他不过是一个身受重伤,皇位被抢,被放逐的废物而已。
别说保护娃娃了,若是炎知道他居然没有因为龙炎之火死掉,定会追杀与他。就算体内的龙炎之火因为千羽池水而化解,但是炎龙之火对他五脏造成的伤害,怕是难以预计。他现在的法力怕是只有过去的两成而已。
自保尚是问题,他还拿什么来保护柔弱的娃娃?
心中所想的不过是痴人说梦。
娃娃感到自绝身上传来的悲哀气息,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关心的望向阴郁的绝,伸出一双手软的小手,抚在绝的脸上。
“绝…不哭。”以为绝在哭泣,娃娃说道。
握住娃娃的小手,绝轻轻的回答。
“绝不哭,娃娃也不哭。”
“嗯!娃娃不哭。”仿佛真的以为只要自己不哭,绝就不会在这么悲伤,娃娃强作无事的擦擦眼泪,咬着率显苍白的唇片。
紧紧的拥住娃娃,绝深深的将脸埋在娃娃的颈窝之处。阴郁的气息笼罩着他。
(二)祸世之狐
绝感到一双温暖的手臂,轻轻的拥住了自己。
娃娃轻轻的将她的双臂环住绝宽大的肩膀,扑闪着一双金色的眸子,小心翼翼的试图安慰绝。
“绝,有娃娃在,不怕。”学着绝安慰自己的姿态,娃娃说。
点了点埋在娃娃颈窝的头,绝坐起身来,这才真正的注意到娃娃裸露的身躯。一正俊颜瞬间变为绯红。
脱下自己的外衣,绝为娃娃披上,绯红的脸色依旧。
安静的看着绝为自己穿衣服,娃娃不是很了解他现在的举动是为什么。但是相信绝对她做的事情一定不会是坏事,所以很安心的任由绝动作。
好不容易将娃娃保的严严实实,可惜他的衣服被池水浸湿,整件外衣紧紧的贴附在娃娃玲珑有致的身子上,将娃娃娇小的身材显露个干净。
聊胜于无吧,绝想。
娃娃很轻,轻的几乎没有重量一般,妖狐一族的体质一向很轻,像娃娃这般娇小,这般瘦弱的母狐,体重一般都很轻。只是抱起娃娃时,绝总有一种无重量的感觉。
娃娃的行走显然很不稳,绝不过放手让她走了五步远,她便扑腾在地上,吓的绝又将她抱在怀里。
抱着她走。
反正娃娃的重量很轻,对绝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抱着娃娃在这个类似于池底洞窟的地方转了片刻,绝除了发现地上又着一滩未干的水印之外,便只有一块刻着古文的石碑。坐在石碑边上,绝努力的翻译着石碑所要传达出来的内容,娃娃则很安逸的窝在绝的怀里闭着眼睛打眯。
“哦?祸世妖狐…万年所成…”看到万年之时,绝好看的眉毛不由的皱了起来。
想他也是三千年的金龙,这上万年的妖物到是世间难寻,他父王也不过是五千年的金龙,已属罕见,这万年妖狐其不是成仙了。就算是那个傲视一切的炎,也只有六千年道行。
照古文所说,这祸世之狐,因为当初霍乱世间,被上古仙师白允封印在次,用万年寒冰压抑住其妖气,才勉强封印的住。这千羽池水皆因万年寒冰才如此寒彻心骨,光是池水就够他大吃一壶了。更别提那寒冰本身的寒气是多么的骇人,那只妖狐若是真被万年寒冰封印至此,怕是也一命呜呼了吧。
不过这万年妖狐真存在于世间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光想一想妖狐对龙族的敌意,这妖狐定要大灭龙族之威。
记得五百年前,他还曾听父王提起过那个关于万年大妖怪的传说,妖狐一旦过万年,就是龙族倾巢而出,也不够那妖狐吃一顿的。只是父王也曾说过,那个大妖怪在千年之前就已经不再作乱世间了,像是找了个深谷隐居起来了。其中的原因他们也无从知晓,只是五百年前又因何事被封印,就更不得而知了。
这下到是巧合,被他撞见了妖狐被封印的地方,而且他的身上还中了,寒冰的克星炎龙之火,炎龙之火可以融化万年寒冰。这洞窟一眼望尽,哪里还有妖狐的影子,怕是那只妖狐已经被解放出来了。
只是,它在哪里?
戒备的眸子扫视着洞窟的四周,目光逐渐落在了怀中刚刚入睡的娃娃身上。
难道说…
刚一触及那可能,绝就如被铁烙烧了一般。
不!
这不可能。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绝拒绝去想那个可能性,可是眼前的一切又摆在他面前,让他不得不面对。
湿润的身体!
绝美的容貌!
又出现在这无人的洞窟。
一切的一切像是一串串珍珠,一颗颗的接连起来,便是答案。
娃娃,便是那只被封印了五百年的万年狐妖。
相通了这一切,绝觉得自己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
那张熟睡的纯真面孔,怎么会是那只祸世妖狐,那个被所有人称为祸害的妖狐。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她是那么的弱小,连路都走不稳,怎么会去伤害别人。
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绝苦恼的看着娃娃。
若她真是那只万年妖狐,他将她放了出来,就有义务灭了她,在她还没有恢复任何法力的时候,在她还不能对这世间造成任何伤害的时候,这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可是高高举起的手掌,却怎么也下不去。
那样纯净的金眸,温热的小手,灿烂的笑容,无一不在反驳着她的美好,她是那么的乖巧,小心翼翼的安慰着失落的自己,企图用自己瘦小的手臂给予他温暖。
可,万年妖狐的威胁对所有人都是巨大的,若是他日她重获法力,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别说那上古仙师是否有能力在封印她一次,经历了寒冰五百年的封印,这寒冰怕是对她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
思及此,绝温热的大掌缓缓的移动到娃娃纤细的脖子上。
只要微微一用力,他就可以捏碎她的喉骨,在一切未发生之前将她毙命于此。
只要,一下。
一切,就结束了。
睡梦中的娃娃感到脖子上传来的一股温热,瘙弄的自己好痒,睁开朦胧的眼睛,就看见绝看着自己,立马绽开一朵灿烂的笑容。
“绝。”
心口像是被巨石击中一般,绝立马将手抽离娃娃的脖子。紧紧的拥住她。
天啊!他疯了吗?
他居然想要杀了她,杀了那个自己方才才想权利保护的人儿。
绝不!
他绝不会动手杀娃娃。
他不会,永远不会!
就算娃娃是那万年妖狐,就算她是那个祸世之狐。
那又怎么样呢?
他已经不是龙族皇子了,他不用背负起龙族兴衰的责任了。
他想要保护娃娃,保护那个脆弱的让他心疼的天真小狐。
(三)前情断绝
保护娃娃的想法在觉的脑海中炸开了来,拥住娃娃的手臂更加收紧。
“绝…疼。”
绝突然收紧的手臂让娃娃感到疼痛,皱起细细的眉毛,可怜兮兮的说。
“嗯。”
放松双臂,绝感到了自己的失态。
整整自己的心态,绝对娃娃露出一个安心的眼神。娃娃又像只小猫咪一般窝在绝的怀中。
“娃娃,你还记得什么吗?关于过去的事情。”
试图将口气放的温柔,绝轻轻的问,生怕自己问的问题,会触及娃娃恐惧的源头。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多疑,娃娃对自己的长相很是恐惧,这是否和她的过去又着密切的关系呢?他无从知晓,毕竟当初父王提起的关于万年妖狐的事情十分有限,他除了最基本的认知之外,再无其他,就连娃娃的名字他都不知道是否是她原来真正的名字。
想了想,娃娃摇了摇头。
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完全不知道绝问的问题所提及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想来想去,脑子里回答她的只有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想不起来算了,这样也好。”
如果让娃娃一直以这样的状态活下去,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他心里如何也不想哪个万年妖狐从现世间,那给天下造成的伤害怕是不可预计。
娃娃还是这样一直失忆的好,虽然这样对她可能很不公平,可是,若是这样可保她平安,保世间安宁,将是最好的选择。
“嗯!绝,娃娃饿。”
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娃娃楚楚可怜的望着绝。
“呃。”
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食用的食物,而这寒池里也没有任何鱼类,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来填饱娃娃饥饿的肚子。
“娃娃能忍一忍吗?我们先想办法离开这里。”
“离开?”
歪着脑袋,娃娃思考着绝的话,然后伸出纤纤玉指,指了指那边刻着古文的石碑。
“从那里可以离开吖。”
说着就让绝将自己抱过去,费力的向石碑背面摸去。
“什么?”
惊讶的看着娃娃的举动,绝任由娃娃动作。
不知娃娃在后面摸到了什么,石碑后面的大门居然打开了来,露出了一条昏暗的阶梯。
讨好的看着绝,娃娃一脸幸喜,仿佛她终于做了什么好事一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停的闪啊闪,身后的大尾巴欢快的摆动,像极了一只讨赏的小狗儿。
刹是可人。
可惜绝的眼中满是因为娃娃举动所带来的惊讶。
娃娃明明失去了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为什么还会记得石碑后面的机关,而且依照她对机关的熟悉程度,他不得不怀疑她当初怎么会被封印在此,原因又是为何了,若是说她是被人强行封印,断不会知道这么一道机关,她能如此熟悉的开启着机关,说明她对这个洞窟十分熟悉,像是经常开启这个机关一般。
“绝?”
难道自己做错什么了么?
娃娃局促的看着绝阴晴不定的脸色。
回神看了娃娃一眼,绝不发一语的抱着娃娃,踏上阶梯。
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多问了,先带着娃娃离开这里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待绝抱着娃娃消失在阶梯上时,一直用隐身术影藏在一旁的白衣男子缓缓显出身形来。一双漂亮如镶着黑钻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两人离开之处。然后衣袖一挥,整个洞窟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整座洞窟瞬间崩塌,白衣男子早已消失在尘埃之中。快速的逃离正在逐渐崩塌的楼梯,绝在楼梯全部塌陷之前,抱着娃娃逃到了地面。
转身望着崩塌的阶梯,娃娃忽然觉得心口一阵抽疼,一行清泪缓缓的流出眼眶。
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
她也说不清楚,只是莫名的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悲伤,仿佛心中某出被硬生生的剥离。
“娃娃.”
担忧的看着娃娃的,绝将她放在一旁的大树下。
“怎么了?不舒服吗?”
刚才的尘埃砸到她了吗?为什么她突然哭了,漂亮清澈的金眸中满是膨胀起来的悲伤。
“疼!”捂着胸口,娃娃张着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绝。
那股锥心的疼痛仿佛要将她击毙过去。
“我看看。”拿开娃娃的双手,绝不可避免的掀开娃娃胸口的衣服,检查她的胸口是否又伤痕。
可是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雪白的肌肤。
合上娃娃的衣服,绝的面色微红的看着娃娃。
没有伤口,为什么会疼呢?
娃娃的表情并不像假话,而且他相信娃娃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假话的。
“好疼,胸口。”娃娃一边哭泣,一边说着。
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落了下来,砸在她的衣服上。
“娃娃不哭,我去找吃的。”
只要她没有受伤便好,绝快步的向一旁的树林走去,好去弄些野味或者野果来给娃娃充饥。
看着绝离开的方向,娃娃突然悲哀的匍匐在地上痛哭起来。若说方才在绝面前的哭泣是伤感的话,那么娃娃现在的哭泣只能用撕心裂肺四个字形容了。
像是灵魂被剥离一般,连骨带肉。
再也没有,所有的所有都没有了。
娃娃心中一遍又一遍的想着,却又不知道究竟什么没有了,只知道那些对她来说很重要,重要到可以让她去死。
白衣人默默的站在娃娃看不见的地方,静默不语的看着哭哑了声音的娃娃。漆黑的眸子满是难掩的悲伤,那深深的悲伤,仿佛将人溺毙的死水,看的让人心疼不已。
娃娃,我放你走。
再也不要回头了。
(四)天涯何处
哭哑了嗓子,哭肿了双眼,她终于疲惫的趴在树边静静的睡去。
当绝拎着一只猎到的小野猪,回到树下时,娃娃正挂着未干的眼泪,昏睡在大树之下,娇小的身躯紧紧的卷缩成一团。
架起篝火,将野猪清洗干净,绝为娃娃准备去饭来。
身上的衣物也因靠近火堆而干了,将娃娃还有些湿润的衣服剥下,换上自己的里衣,绝的脸免不了又红了一次,心中暗骂自己没用,自己曾经有那么的女人,这么现如今看见一只小小狐狸的裸体就红的脸。
娃娃也许是哭的太累,对绝的动作一点反应都没有。乖巧的睡在绝的双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