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声叹了一口气,赵世秋盯着徐婉清道:“怎么?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吗?”
“世秋”徐婉清怔了怔,不解地看着赵世秋。
赵世秋无奈地摇了摇头,拉过她的手道:“难道我不能留宿在素玉阁歇息?”
徐婉清的指尖像是被烫了一下,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耳根子瞬间涨红。
世秋,世秋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看她错愕的样子,赵世秋心中的愧疚感更深了,他拉过徐婉清的手坐到一旁的软榻上,随后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这不是你差人送给我的,你还不明白吗?”
温润的气息喷洒在徐婉清的耳边,她的脸色一片酡红,可是听到赵世秋的话还是不免感到疑惑。
相信?什么相信?
她诧异的话还没有问出口,便看到赵世秋从怀中拿出的一方帕子。
“归去来兮情多时,日日夜夜盼君至。”低哑的嗓音在徐婉清的目光触及到帕上写下的字时缓缓响起。
那是她第一次写给世秋的诗!
“我还记得这是你十六岁刚嫁入赵府那年写给我的诗,只因为我那阵子为了升迁的事儿冷落了你许多日子,你心里难过却又舍不得对我发脾气,便让丫鬟送了这两句诗给我,结果当晚我便去了你的屋子,这一切我都记得很清楚,你还记得吗?婉清?”宽厚温润的手指摩挲着徐婉清白嫩的手腕,赵世秋的目光渐渐迷离。
记得!她怎么会不记得!
他们新婚时那段浓情蜜意的时光,她这些天时常想起,她要回想那些王丽盈没有出现之前的场景,那些不含有欺骗不含有虚伪的甜蜜温馨!
只有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世秋曾经爱过她,否则,她怕是没有支撑下去的勇气了。
眼泪瞬间落了下来,虽然她不清楚这块她无意间写了这两句诗的帕子是怎么会落到世秋手中的,但她心中还是震动不已。
世秋是因为想起了从前所以要和她言归于好的吗?
“世秋,你不怨我了吗?”徐婉清颤着声音问道。
赵世秋心疼地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歉疚道:“对不起婉清,这件事一开始便是我错了,我不该将怨气发泄到你的身上,这些日子以来苦了你了。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那些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丽盈,我以后也不会再想她了。”
从一开始的倔强强势,到后来的郁郁寡欢再到现在的小心讨好,她为的就只是让世秋能够回心转意,能够放下那外室重新回到她身边!
她本以为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没想到就在她预料不及的时候告诉她他放弃了,放弃为那个外室负隅顽抗,他要和她好好过日子!
“世秋,你说的是真的?你没骗我,你不是骗我的对不对?”徐婉清紧紧拉着赵世秋的衣领,神色激动,身子颤抖。
她怕了,她宁愿是残忍的事实,也不想要虚伪的欺骗!
赵世秋伸手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叹了口气道:“我没有骗你,我累了,就这样吧,咱们都好好的。”
徐婉清没有听到他后面的低语,只在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大声哭了出来,如同一个孩子般脆弱无助。
第一百零一章恐吓
第二日一大早,徐婉清是在赵世秋的怀里醒来的,她靠着久违的宽厚胸膛,闻着熟悉的味道,只觉得满足无比。
就这样吧!过去的事情便让它过去,紧抓着不放不过是伤人伤己,对谁都没有好处。
以后,她会好好做一个好妻子,再不会耍任性的坏脾气,她会给世秋排忧解难,给他最包容的爱。
这么想着,便抬眸朝身边的男人看去,看他俊朗精致的眉目,忍不住伸出手指一一描绘。
从剑眉落到眼眸再落到鼻翼,最后落到他薄薄的嘴唇上。
听说薄唇的男人大多薄情。
那么世秋呢?
他到底是薄情还是多情?
神智稍稍有些恍惚,还未想出什么手便被人捉住,她讶然抬眸,只见刚刚还闭着眼睛的男人已经醒了过来,此刻正眼眸深邃地看着她。
心里“咯噔”一跳,徐婉清忙抽回自己的手,低头慌乱道:“世,世秋。”
“在想什么?”赵世秋将她搂了过来,低声询问。
明明是很正常的亲昵举动,但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有这般温存,徐婉清竟然觉得无所适从,这样清醒状态下的亲昵与昨日迷离中的亲热截然不同,她竟觉得无比别扭!
微微挣扎了几下脱离了赵世秋的怀抱,徐婉清裹着被子爬起身道:“已经寅时三刻了,我要起床梳洗准备准备了,大哥他们估摸着中午便要到了。”
赵世秋也感觉到了她们之间那层无形的隔阂,心里不是不落寞的,但他也知道此事急不得,便点点头道:“好,你去忙吧!”
徐婉清出了屋子的时候,亦萱早已经等在了门外。
她看到亦萱出现,再看了看外面依旧一片漆黑的天色,诧异道:“天色还早,你怎么就起床了?”
亦萱撇撇嘴,朝徐婉清蹭了过去,无奈道:“母亲也知道的,赵亦柔昨晚睡在我那里,我怎么能睡得着。”
看她目露哀怨,徐婉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点了点她的鼻头道:“你啊,我以为该是她被你气出来,怎么反倒是你被她气了出来?”
亦萱坏笑了一声道:“她昨晚的确被我气得不轻,竟要去睡外面的软榻,我怕她冻着到时候爹爹又要心疼,连累地母亲也要被责骂,便自己出来让她睡大床吧!”
“你一直在外面等着?”徐婉清略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亦萱的额头,怪不得她的发髻依旧一丝不苟的。
“没有,我去和瑞珠挤了挤。”亦萱不想让徐婉清担心,随便囫囵过去后,便问道:“冬青姐姐说昨晚爹爹歇息在素玉阁,是吗?”
徐婉清的脸色微微泛着粉红,含笑着点点头道:“是啊,母亲和你爹爹和好了,元娘开心吗?”
“真的?”亦萱眼眸微微一亮,想着难道真是自己给父亲的那块帕子起了作用?
徐婉清被亦萱灿烂的样子感染,觉得自己的那些个别扭该彻底抛却,便用力点点头道:“真的,母亲何曾骗过你。”
说着并不想她再多问下去,便捏了捏她的脸颊道:“好了,天色还早,你去侧屋再小酣一会儿,等时辰到了母亲再叫你起床。待会儿咱们还要去舅舅家拜年,中午你大伯应该也到了,咱们一家还得去寺庙上香,可忙得很。你若不睡,当心累着。”
新年第一天总是最忙碌的时候,徐婉清这些天已经为了筹备过年期间的一应物什忙得昏天黑地的,亦萱不想再添加她的麻烦,便乖巧地点点头道:“嗯,那我先去侧屋睡一会儿,母亲也不要太累着自己。”
徐婉清摸摸她的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等到了辰时的时候,徐婉清便将亦萱叫了起来。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按照大燕国的习俗每个未出阁的姑娘都要由母亲亲自在额前画上花钿,有几朵花瓣便代表几岁,寓意着花开富贵,同时也告诉众人这姑娘今年多大,是否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一般来往的亲友看到都会暗暗留意。
徐婉清将亦萱按在梳妆台上,一手拿着白玉羊毫笔,一手端着亦萱的下颚,专心给她描着花钿。
冬青和瑞珠则随侍在左右。
亦萱闭着眼睛,额上有痒痒的触感,以往这个时候,她总是能躲则躲,不仅是因为画上花钿耗费她玩耍的时间,还因为她总觉得奇怪,好好地干嘛要让大家都知道她的年纪。
可是今日她却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上一世的这个时候,母亲身染重病久治不愈,不要说帮她画上花钿了,就是连下床都没有力气。
她也根本无心感受新年的氛围,整个新年期间几乎都是呆在徐婉清的房里陪她聊天解闷,可纵使这样,母亲还是没有熬过那年的春天。
想到这儿,她心中有些酸涩又有些感激,总算她重活一世没有白来,母亲现在不是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而是温柔地耐心地替她画着花钿。
“好了。”就在她晃神之际,听到了徐婉清轻快的声音。
她抬眸,便看到瑞珠拿着一面缠枝青花的银镜递了过来,“夫人的手艺可真好,以往每回过年,旁的姑娘额上的花钿总没有咱们姑娘的细致。”
亦萱接过镜子照了照,光洁白皙的额头上有一朵盈盈绽放的梅花,十一瓣花瓣,每一瓣都勾勒的细致小心,好像真的一样。
“今天咱们元娘虚岁就十一了,可真快啊!”徐婉清略带了些怅然地说道。
元娘一天天长大,也就证明她很快便要离开她了。
亦萱看出了徐婉清的惆怅,拉过她的手,正待说几句撒娇的话,门外便传来一阵柔柔的低唤。
“母亲”
她循声看去,便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赵亦柔。
赵亦柔穿一身玫瑰红雪白兔毛边胸口绣折枝海棠的交领撒花缎袄,下着水红色细折儿云绫长裙,与亦萱的打扮是一模一样的。
徐婉清前阵子为府中众人裁制新衣,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赵亦柔的份,但因为不懂她的喜好,怕到时候她不喜欢惹得赵世秋怨怼她苛刻了赵亦柔,索性便照着亦萱的衣裳做了一模一样的。
她虽是乡野出身,但人生的白白净净的,眉宇间又自有一股娇弱媚态,一打扮起来竟是不逊色亦萱分毫的。
“母亲,大姐姐,新年好。”赵亦柔乖巧地福了福身。
因昨日阖府晚宴都已经给过红包,所以徐婉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地冲她笑了一下,道:“柔儿也醒了?”
赵亦柔走上前,恭敬地点点头道:“是啊!母亲。”说着,便好奇地眨眨眼睛,看着亦萱额上画着的梅花钿道:“这是在干什么?好漂亮!”
“这是梅花妆,京城的姑娘小姐们都会在新年头一天画上梅花妆,寓意今后富贵美好。”徐婉清笑着解释。
“还有这个习俗吗?从前我都不知道。”赵亦柔嘟了嘟嘴,目光又从亦萱的脸落到她的身上去,见她穿着同她一样的衣服,心里平衡了些,却又在看见她脖子上坠着的精巧的牡丹镂空岁岁如意锁时拧起了眉。
说什么共同对待,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
还不都是假的!装模作样地给她施舍一件和赵亦萱一样的衣服就能掩饰你的偏心吗?!
赵亦柔心头恼恨了起来。
她很不喜欢徐婉清装好人的样子!她宁愿她像赵亦萱一样同她正面交锋,两看两生厌,也不想她装的温柔大度,和善有加!
“柔儿,这是母亲准备给你的玉锁,看看喜欢不喜欢?”徐婉清见赵亦柔直盯着亦萱胸前的如意锁看,无奈地抿了抿唇,便从雕绘着荷叶莲藕的红漆妆奁盒子里拿出一只羊脂玉雕琢的玉锁,递给了赵亦柔。
这只玉锁的成色和质地都是上品,看上去比亦萱的如意金锁要名贵许多。
赵亦柔当然很欢喜,忙接过玉锁,冲徐婉清粲然一笑道:“谢谢母亲,柔儿很喜欢!”
说着,便迫不及待地将玉锁拢入了袖中,生怕徐婉清会反悔似的。
亦萱冷眼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勾唇嗤笑,轻声道:“柔妹妹可知道这玉锁是打哪儿来的?”
赵亦柔怔了怔,不明白亦萱缘何会这样问,下意识地问道:“打哪儿来的?”
“是奉安公主的陪葬品,被盗墓者挖了出来之后放入商行高价售出。爹爹爱玉如痴,有巴结他的下属知道,特意买来送给他的。”她淡淡地陈述着,瞧赵亦柔露出懵懂的表情,又低头掩饰住唇边的嘲讽,再抬头时,便装作阴森森道:“柔妹妹,这可是死人的相信!你怀里揣着的这块玉是可是死人的!”
重复意义的两句话,叫赵亦柔吓得脸色发白,袖中的那块玉就跟着了火似的,烫得她花容失色。
她像避鬼似的将玉锁拿了出来,猛地塞给徐婉清道:“我,我不要了!”
亦萱满意地笑了,徐婉清却无奈地摇了摇头。
赵亦柔的心犹自在颤抖,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哆嗦着嘴唇道:“母亲,我,我先走了,我回去收拾收拾!”
说完,也不管徐婉清的反应,急忙跑了出去,好似后面有恶鬼追赶一般。
第一百零二章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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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清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诧异道:“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害怕的样子?”
亦萱冷冷地笑了两声,没有答话。
徐婉清便摇着头,谆谆教导:“虽说爹爹为了她娘有诸多对不起母亲的地方,但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们毕竟都是你爹爹的女儿,是亲姐妹,该和睦相处的。不过是一块玉锁,你也不能这般小气。”
“可这玉锁不是母亲特意从藏珍阁订购来送给兰儿堂姐的么?送给了她,您拿什么相信给兰儿堂姐?”亦萱不答反问。
徐婉清便叹了口气道:“可刚刚她巴巴地瞧你脖子上的玉锁,母亲又能怎么办?母亲不想被你爹爹责怪苛刻了她,兰姐儿毕竟是家里人,少了这块玉锁还有旁的相信,你大伯大伯母又是个好相与的,总不会怪罪就是了。”
“兰儿堂姐那般挑剔苛刻之人,母亲若送了什么普通的物什,她可看不上眼。”对于她那个鲜少见面的堂姐,亦萱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
目中无人,自以为是,大小姐脾气,爱使唤人,便是她对这个堂姐所有的认知。
徐婉清叹了口气不愿再说,便岔开话题道:“倒是柔儿,她刚刚缘何吓成那个样子,就算真是奉安公主的陪葬,也不必吓成这样,真是有些反常。”
“她自是有她自己的原因。”亦萱的眸光冷凝,唇边有一抹冰冷的微笑。
赵亦柔她当然怕,她做了亏心事,她害死了空竹,她当然怕死人,她肯定以为若她随身携带了死人的相信,怕是会招来空竹找她报仇吧!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徐婉清便带着亦萱出了屋子。
赵世秋早就已经起床离开了院子,他并没有通知徐婉清。
徐婉清只是稍稍落寞了一下,便对亦萱解释道:“你爹爹只是不想打扰母亲,不想母亲累着。”
“我知道的。”亦萱只好抱以微笑。母亲干吗要跟她解释,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父亲纵然想要和母亲和好,但这隔阂已经产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消除的。唉,这事急不得,还是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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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上下又燃起了阵阵爆竹,声音振聋发聩,虽然吵闹,却也因为这样多了几分喜悦热闹。
香姨娘带着赵亦云和赵亦月一同来给徐婉清请安,徐婉清一一给了她们压岁的红包,喝了她们敬上来的茶,便领着她们一同去给老夫人拜年。
新年头一天,原本冷清孤寂的寿安堂内都变得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
亦萱一行人刚走进寿安堂的时候,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其中老夫人的笑声尤为明显,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喜悦。
亦萱微微诧异,祖母怎么这么高兴?
新年国子监休假七日,安允前几日便赶回了清州回乡过年,祖母还因此落寞了几日,想着等得了空便要去清州看看几年未见的***。
昨个儿阖府聚在一起吃晚膳,老夫人还将安允的那份红包单独留了下来,等着过完年他回来的时候送给他。
“哎哟哎哟,这心姐儿的嘴也忒甜了,比我家那几个猢狲讨喜多了!”是老夫人松快欢喜的声音。
“姐姐这是哪里话,允哥儿可跟我说你家那几位姑娘个个都是天仙似的美人,又聪明又乖巧,可不比心姐儿要强上百倍。”这是一个略显得陌生的声音,亦萱并不怎么熟悉。
随后又有一道娇嗔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祖母,您尽会说心儿坏话,心儿再不理你了!”
亦萱还在奇怪这屋子里的到底是谁,徐婉清便笑着说道:“看来是安老太太来了!”
她眼中闪着一种奇异的光彩,拉近亦萱的手快速朝屋子里走去,“元娘,咱们快些进屋!”
亦萱踉跄地被徐婉清拖着往前走。
她微微凝神,上一世因为母亲重病,她没有空理会外面那许多事,依稀记得好像安老太太的确来了,还来探望过母亲。
想到这儿,亦萱的身子瞬间僵住。
对,对了!
上一世安老太太来探望过母亲,然后她的婚事就被定下了!似乎是母亲临死前求着安老太太答应了这门婚事,好好照顾她!
虽然后面的事情几多波折,但不可否认她最后能“如愿以偿”嫁给安允,安老太太是出了很大的力的!
亦萱看着徐婉清喜悦的眉眼,只觉得浑身一片冰凉。
难道,难道这一世她的婚事也要就此定下?母亲要和安老太太商量她和安允的事情吗?
“母亲!”她吓坏了,连忙拉住了徐婉清,脸色一阵惨白。
她不想,她一点都不想嫁给安允!
她不要让那些噩梦再一次发生!
徐婉清被她拽住,诧异地回头看她,“元娘怎么了?”随即蹙了蹙眉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亦萱用力扯出一抹笑容,略有些恍惚道:“母亲,我,我身子不舒服,我想回去歇息了,您帮我跟祖母道个歉。”
她想要逃开,逃开这个令她害怕的将来!
她不能嫁给安允的,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一旦这件事得到了双方长辈的认可,她和安允便再也无力抵抗,别看年纪还小,青梅竹马不是最美好了吗?
就像爹爹跟母亲,也是很小便得到了双方长辈的认可。母亲这一世除了爹爹之外,生命中就没有出现过其他的男人。
上一世的她也是这样的,把整颗心都系在那个男人身上。他在,她活。他不在,她也无力为继。
所以才会在遭遇他们的背叛后那般痛彻心扉。
徐婉清清丽的眉头深锁起来,还未说些什么,跟在身后的赵亦柔便插嘴道:“大姐姐今儿个早晨不还是好好的么?”
听到赵亦柔的声音,亦萱的身子更加瑟瑟发抖了起来。
这个声音,又一次深切地提醒了她那个噩梦。
“大姐姐你怎么了?”
“对啊,大姑娘这是怎么了?”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忧心地看着她。
亦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正在这时候,却听到雪玉欢喜的声音,“夫人,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