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是她想歪了,他只是在为她换上睡衣为她擦头发。

把脸贴在他的怀里,栾欢模模糊糊中问了一句,这么快就回来?

好像,在她的印象里容允桢离开只是一会功夫而已。

“嗯,我找了一个很棒的摩托车骑手。”他说。

栾欢咧了咧嘴,情绪在这个时候才真真正正的松懈了下来。

栾欢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她梦到了巴西,梦到了自己和一个人在巴西生活了很久很久,久到了她和那个人变得白发苍苍。

梦里的白发苍苍也只不过是半多天的光阴,等到鹅蛋黄色的夕阳来到圣保罗的这片高地时,一个声音叫醒了她。

醒来,栾欢呆呆的,垂在她肩膀的头发发黑如浓墨,容允桢坐在她的面前,用很温存的目光注视着她,下意识的栾欢手去摸了摸容允桢的头发,他的头发也又黑又亮。

若干清醒的意识让她心里难过,她没有干成那件坏事,没有干成那件坏事就意味着…

栾欢垂下了眼帘。

她不可能一直不回美国,而且她的包里还放着明天早上回美国的机票。

一张极为精美的袖珍餐桌摆在床上,上面放的是中餐,容允桢盘腿坐在袖珍餐桌上拿着红色的筷子很认真的挑出食物放在白色的半碗米饭上。

“饿了吧?”他的筷子把小香菇挑走,栾欢不喜欢香菇。

栾欢摇头,可她的肚子在和她唱着反调,那声“咕”叫得大声又欢畅。

把容允桢带来的东西吃完,吃完那些东西之后栾欢又觉得困倦。

“是不是还想睡觉?”容允桢问她。

栾欢老老实实的点头,她点完头之后就听到了容允桢的喃喃自语,看来我真的是把你累坏了,嗯,下次我会注意的。

栾欢假装没有听到把自己的身体往着柔软的被耨里缩了缩,栾欢从不怀疑容允桢是一位好丈夫,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容允桢做了那些好丈夫所能做的事情,他给她擦脸,他的脚步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他把他做的事情声音弄得低得不能再底。

在容允桢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栾欢心里很难过,就觉得难过,包里的机票让她觉得难过,再过十几个小时她就会离开这里了。

模模糊糊中栾欢听到了容允桢不知道和谁通电话,在模模糊糊中容允桢来到了她的身边,在她耳边很小声的说话,欢,我出去一下,你好好的睡一觉,我出去的时间会比较久。

“嗯。”栾欢应答者。

他温柔的亲吻她的脸颊。

容允桢好像去了很久,模模糊糊中栾欢好几次睁开眼睛都只见到酒店房间里幽柔的壁灯光晕。

容允桢回来时栾欢正处于半梦半睡之中,她听到容允桢进入了浴室,一会浴室传来了水声,再一会,被窝里头都是沐浴香气,她被身边的人捞进了那个溢满沐浴香气的怀抱里。

“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今晚不会来吗?”她喃喃的问出,好像她记得容允桢说过太晚就不会回来,现在应该很晚了。

容允桢没有说话,栾欢也没有再问。

在意识混沌之气栾欢听见容允桢问出,欢,你休息够了没有?

“嗯。”栾欢模模糊糊的嘟囔着,应该是休息够了吧,她可是睡了很久很久的时间。

那只手在她“嗯”出来之后伸进了她的衣服里,直接握住她的胸部,栾欢身体扭了扭,可那样的动作看着更像是在做象征的抗议。

下一个意识里,栾欢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容允桢的头钻进她的睡衣里,她穿的是那种极为宽大的睡裙,容允桢轻而易举的寻到他说想要的,而被含在嘴里的又胀又痛,没有被他含在嘴里的一边被他手掌所掌握着,他故意用他手掌里细细的茧去摩擦着她顶尖最为柔嫩的所在,这样一来导致她推他的手绵软无力。

栾欢总是觉得夜是充满着魔法的,她觉得自己在充满着魔法的夜里总是很容易的变成了小小的孩童。

听听,她都和那个把他的头埋在她睡衣里干坏事的坏蛋都说了些什么,这位坏蛋还在做着更坏的事情,比如他另外的一只手来到了她的小腹上。

嗯,她说:“容允桢,我是一个坏心肠的女人,你信不信我用衣服把你闷死。”

这话明明听着的内容是在恐吓,可栾欢总觉得她说的话就像是在大发娇嗔。

“我乐意。”声音从她的睡裙里透露出来。

想闷死他的手边的绵软无力,就只是隔着衣服推了推他的头,嘴里做一些象征性质的抗议。

当他的手撩开她的睡衣裙摆想扯下那层蕾丝时栾欢的反应还是挺大的,她紧紧的夹着腿,她有点怕他发现她的秘密,发现在她身体的某一处所在里已然在等待着去包容他。

“容允桢,到此为止,嗯?”她求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她再干坏事了,她的包里还放着回美国的机票。

终于,容允桢的头从她的睡裙里解脱了出来。

淡淡的吻落于她的唇上,吻掉了她细细碎碎的哀求,他在她的耳边呵着,欢,给我,嗯?

这个男人黯哑的声线在传达着他的渴求,与此同时他的手在隔着她的那层蕾丝在找寻着她最为秘密的所在,他的手指头在做着试探,栾欢伸手去抓住他的手,他反握住她的手,然后…

被强行命令握着的就像仿佛会在下一秒钟融化她的手似的,他趴在她耳边告诉的声音有点的难为情:你现在知道我有多难受了吧?嗯?

他用他的鼻尖蹭着她的鬓角,不停的蹭着,他的每蹭一下她手掌握住的仿佛就增加一点。

“欢,让我进去,嗯…”他的声音显得艰难。

“嗯。”她听到自己轻轻的应答。

栾欢伸手把壁灯调得暗一点,调得是剩下了一切物体的轮廓,打开了腿,容允桢把一个靠垫塞进了她的后腰。

早已经得到滋润的甬道容纳着属于他的长驱直入,就那一下,她倾尽所有,他也倾尽所有,在他们所能够的极限里他到达她身体的最最深处,他们没有给出彼此的一丝一毫的空间,他在她的身体里做着最为短暂的停留,他们需要获得喘息的时间,在那最最短暂的时间里他们听到彼此来之于喉咙,也或许是灵魂深处的嘶吼。

声响之后,栾欢的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臂膀,他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律动。

他的顶撞总是有些的莽撞,她感觉到自己的背部在和床垫做着激烈的摩擦,最初她就只是仅仅闷闷的哼着。

初初,他们就这是那样而已,他们就只是安分于躲在被耨下,在彼此的身体里孜孜不倦的探求,他们的声音也只敢从被耨里透露出来,她就这样一声声的,允…允桢…求你…

求他些什么呢?或许是求他轻一点,求他慢一点,求他温柔一点,等他轻了漫了温柔了她又想求他快一点可以深一点可以重一点。

初初,他也是含蓄的,偶尔会言语晦涩,欢,你真好,欢你真可爱,渐渐的,在彼此汇聚的汗水气息交融里,在静谧的夜里,他的语言显得大胆了起来,欢,你里面太棒了,欢你绞得我疼,欢,我太喜欢了。

“欢,听到没有,我找到你的声音?”

侧耳细听,那是一种最为频率一致的声响,你来我往的,是那种听了之后会让人们的脸变得发烫,在脸发烫之时又会心痒痒的。

“容允桢,你混蛋。”

她咬了他一口,没有任何的怜悯,得到的是更为不知轻重的顶撞,她的背部又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即使她已经把腿缠牢牢的缠住于他的腰间上以此来减轻背部的摩擦了。

初初,当真是这样,渐渐的,后来,有一个声音在午夜里魅惑得就像是妖,欢,坐上去。

房间里的光线变得更为的优柔了,优柔得把所有的轮廓变成了剪影,男人的剪影坐在床上,女人的剪影跨坐在男人的身上,房间周遭事物静止不动,唯一在动得就只有坐在床上的男女剪影,那两道剪影的晃动快得快晃花了人的双眼,可那两道声音还是极为的隐忍的,就像是两个孩子在偷偷的做着一些的事情,就像是两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处在原野上,广袤的天让他们茫然,害怕。

床上的男人紧紧的握住了女人细小的腰,用自身的力道托着她让她昂起头一次次的把她送入,一旦节奏快到她所不能承受的范围内女人就会发出如小兽般的抗议,男人就会含住女人胸前翘起来的部位,那个时候那两个人所呈现出来的剪影一定会让胆小的孩子捂住了眼睛,而一些胆子较大的孩子也会捂住眼睛,不过他们会从他们的指缝里偷偷的瞧着那对男女间的光景,小小的心灵或许会好奇,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欢愉和快乐?怎么?从女人的口中溢出的声响是在做着快乐的吟唱么?

好长的一会,女人好像是累了,男人重新让她躺回床上,男人把让女人藏进被耨里顺便也把自己藏了进去。

很快的,被耨里就传来了女声的抗议声,有了被耨保护女人变得放肆了起来,可是她的抗议都一直处于断断续续的状态,或许嘴唇被堵着,或是是声音被撞碎,撞破。

最后,最后:容允桢,你又…又在里面…

或许想象中的那个在偷看的孩子会把这个问题带到自己母亲的面前,母亲听完之后会捂住孩子的嘴,然后,窃窃私语:亲爱的宝贝,你爸爸就是这样才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第一束曙光捅破圣保罗的夜空,栾欢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起床,她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浴室,梳洗完之后来到床前,看了一眼陷入沉睡的容允桢,弯下腰,手几乎快要触到他的脸颊了,最终,手还是硬生生收了回来,转头,她必须在六点离开这里。

拿到了她的包,栾欢打开包,发现…

包里她的护照,机票都不见了。

容允桢,这个混蛋!栾欢挑选了一样至少可以把容允桢打疼的家伙,气冲冲的来到了床前,站停,扯起被角,往后撤,然后…

这个清晨,属于栾欢的泪水再次光临,很小的两点从她的眼角渗出,栾欢慌忙的把泪水擦掉,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杯子重新拉到,盖住了容允桢的身体。

再小心翼翼的栾欢回到了床上,再小心翼翼的栾欢把脸贴上了容允桢布满伤痕的背上,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背后会有那么多的伤痕,可就是那些的伤痕让她心疼,心疼得她不想和他不告而别,想在这个早上喝他窝在一起,在他醒来的第一眼送上脉脉的温情。

痴迷(09)

睁开眼睛,在一大片类似于海市蜃楼的场景了,男人正在打电话,男人的脸朝着她这边,一见到她眼睛睁开男人转过脸去,片刻,他挂断了电话来到了她的身边。

“醒了?”容允桢坐在她的床边。

栾欢点头,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容允桢身上的那件浅色衬衫上,渐渐的,目光从衬衫移到容允桢的脸上,午间酒店房间有极好的采光,在那道极好的采光下容允桢就像是最为明亮的影像,有让人怦然心动的力量。

就是这样的男人身上却有着一道道的伤痕,在加州海滩上,只有他会在自己的身上加一件上衣。

栾欢伸手去摸了摸容允桢的脸,容允桢手顺着她的手掌:“待会,我带你去喝下午茶。”

他和她走在街上,他们穿着极为简便的衣服他拉着她的手,他们刚刚从圣保罗唐人街的一家中餐厅喝完下午茶。

“容允桢,你不用工作吗?”这是栾欢第二次问容允桢,不久前她也问他这个问题得到的回答是他要给自己放个假。

在隐隐约约中栾欢有点不安,至今她还没有收到任何李氏实业和克莱斯勒公司合作破局的消息,克莱斯勒的那位决策人不是应该恼羞成怒吗?和容允桢竞争巴西那块土地的那家荷兰地产公司和克莱斯勒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可实际上克莱斯勒北美区的决策人和那家荷兰地产公司的老板是翁婿关系。

容允桢停下了脚步,四处张望,午后的步行街除了一排排绿色植物空无一人,他把她带到了树荫下,他的手里拿着刚刚在中餐厅得到的一朵玫瑰花,他把玫瑰花插在她的鬓角上,托住她的下巴,吻住了她。

浓而郁的唇齿交缠之后,他说:“我还欠你一个三天三夜,记得吗,我说我要把你三天三夜绑在床上让你下不了床。”

栾欢微微的皱起眉头,好像容允桢没有回答刚刚她提出的问题。

迅速,他把她的眉头吻平,他揽着她:“从现在开始,你什么事情都不要操心,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嗯?”

想了想,栾欢在容允桢的肩膀上点头。

他拉着她的手从一排排修剪整齐的树下走过,走进了对面的那家超市,他们从超市里买走了一些的东西,在等待结账期间栾欢折回了一趟保健区,回来的时候她手里多了一包杜蕾斯,在容允桢的注视下脸红红的把它放在了购物车上,可没有想到的是容允桢并不买账,他拿走了它。

超市收银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容允桢!”栾欢低着头,咬着牙,冷冷的哼。

他拉着她的手和她咬耳朵:“我下回会注意的…”

混蛋,栾欢甩开容允桢的手气呼呼走出超市,刚刚出超市就被容允桢追上,他把她强行的框固在怀里。

午后,栾欢被容允桢揽在怀里靠在那家超市的墙上,他们靠在墙上晒太阳,此时正是属于巴西的冬季,日光懒洋洋的的,懒洋洋得让栾欢想在容允桢的怀里打盹,容允桢在打电话,他的声带已经恢复到了八成,容允桢也不知道和谁在打电话,电话内容大致是说他需要一辆半旧的车子还有一个房间的钥匙。

打完电话之后容允桢告诉栾欢他们不回酒店了,栾欢点头,这日光让她混沌,这男人的声音让她着迷。

一会,一个巴西人给他们送来了车和一串钥匙。

容允桢开着那辆半旧的车子把栾欢带到了圣保罗人口最为密集的区域,车子沿着窄窄的小巷,最后停在了一间红色瓦砖淡蓝色屋顶的房子停下。

“这里曾经住过一位叫容允桢的少年,我一直想把你带到这里来。”容允桢和栾欢说。

栾欢是被容允桢抱着进入到房子里面的,他说按照中国传统蜜月期新郎应该把新娘抱进房子里面。

屋子极为的简单,栾欢站在不大的客厅中央,环顾,想找出属于那位叫着容允桢的少年留下的印迹,白色的墙纸上仅有几张泛黄的奖状,受到嘉奖的人叫保罗。

端着水杯进来的容允桢目光也落在了墙上,说:“那时,我叫做保罗。”

栾欢伸手出触摸墙上的奖状,好奇:“为什么要叫着保罗?”

“因为这座城市叫保罗的人最多。”容允桢淡淡的回答。

因为这座城市叫保罗的人最多所以叫保罗可以多一分安全,这应该是容允桢为什么会叫做保罗的真正意义吧,栾欢心里酸楚,她走了过去停在容允桢的背后,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手环住他的腰,低低的说着。

“允桢,这三天三夜里我们哪里也不去,我们就在这里呆着。”

手掌贴上了她的手掌,他哑声笑着:“要我把你绑在床上三天三夜吗?”

“嗯,你可以把我绑在床上三天三夜,最好让我下不了床。”栾欢不害羞的说。

遗憾的是当夜幕降临,男人早早的爬上了床时听到女人极为愧疚的声音弱弱的说:允桢,我那个来了。

沉闷了几分钟之后,男人的声音响起:没有关系。

这一天为月中,他们的房子位于圣保罗较为高的所在,有很多很多的房子和他们的房子紧紧挨在一起,那些紧紧和他们挨在一起的房子里有光亮透出,温暖而热闹,隔音不是很好的房子里传来了一些电视机发出来足球噪音,还有女主人骂自家男人只顾看球的声音,把栾欢听得心里温软。

他和她平躺在床上,透过四四方方的窗去看着圣保罗夜空的那轮明月,栾欢心里想,那个叫做容允桢的少年是不是也在很多寂寥的晚上躺在这里无所事事的看着月亮。

手去抓住他的手:“允桢,我喜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