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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块腐烂的肉一直忽视也不是办法,与其如此,不如用刀直接割掉那块肉,也许剧痛过后都会慢慢的长出新的伤口。

前面司机还在喋喋不休,“那部电影我也看过,话说回来,阮恙身材还真是好,后来不管她拍什么电影,我都会想到《名将》那部”。

阮恙慢慢的重新靠回椅子里,感觉心脏每一处都在抽疼,“她拍的其它电影不都挺好吗,为什么你们总要想着那些过去的事”。

司机哈哈一笑,“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啊,她既然脱了衣服,在我们眼里都是很难穿起来的”。

阮恙扯扯唇角,指尖用力的扣进肉里。

两个小时的车程,数钱时,她也没有还价。

司机见她这么爽快,还好心的指点,“你沿着那条路一直往里走,走十多分钟,看到一栋破旧的老楼,就是《名将》拍戏的地方”。

阮恙拢了拢毛巾,半路上遇到两三个游客,旁边是一栋栋错综复杂的老楼,墙瓦颜色黯淡。

直到走到一座萧条且布满灰尘的老楼时,整个人都无与伦比的难受。

门没关,她一步步走进去,里面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打扫了,每走一步,都是满地的灰尘。

靠墙的地方还有几条红漆木凳和小黑板,她捡起一块,上面若隐若现的写着:第九场,潜杀。

她脑子里突然好像听到有人在粗暴的喊:“阮恙,你还愣着在那干什么,快点给我过来”。

她放下小黑板,往楼上走,每一处似乎都无比熟悉,在这里经历过的忽然之间就像昨日重现。

她好像有人背对着她在角落里偷偷说:“真没想到阮恙如今会混成这个样子,当初多红啊,没两年吧,沦落到要出演这种角色,说是这个角色素质很难,为艺术献身,也很多人抢着要拍,不过都是些个不入流的女演员在拍”。

“嗨,人家说不定早就被人看过了,不过就是被几个人看和一群人看的区别而已,我就不信没人包养她,瞧她那狐狸精的模样,我好几次看到她和导演眉来眼去的”。

“阮恙,你到底会不会拍戏,我很赶时间的,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里瞎耗”。

“容姐,对不起,我今天发烧,人不是很舒服,您担待一下”。

“谁没个不舒服的时候啊,怎么就你名堂多,还真当自己跟以前一样红啊,我告诉你,你现在是个过气演员,过气的,人家都不想用你,要不是张导好心给你次机会,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对戏啊”。

“阮恙,你愣着干什么,快点脱衣服,要全部脱光”。

“张导,您当初跟我说好的,拍这场戏时只会有几个人,为什么现在这么多人”。

“这些都是工作人员,你没看到人家在忙吗,你快点,为了这场戏大家都准备几天了”。

“我…我做不到”。

“做不到就给我滚回去,想拍你这个角色的有的是人,但是你,涉嫌违约,要赔偿我两个月的损失费,你看看你赔得起吗,我看你一辈子都赔不起”。

“阮恙,我告诉你,这是为艺术献身,人家影后极的人都拍过,你想重新站起来,就要有胆量”。

“张导,当初你明明跟我说过很多地方都会减掉,为什么现在还没上映网上就会出现我裸戏我完整版,连片场的所有花絮都在内,你们什么意思,拿我的尊严在消遣戏弄吗”?

“阮恙,那是工作人员不小心泄露出去的”。

“我没有那么蠢,那场戏的视频都在你手里,工作人员怎么泄露的,我看你们就是想用我的裸戏来炒作,让更多的人关注这场电影吧,你们这种宣传手段是不是太可耻了,张导,亏您还是个知名导演,我当初就是信任您、尊重您才会接拍这部戏的,您现在的所作所为跟下三滥有什么区别”。

“行啦,别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有本事你就找出证据是我们干的,找不出来,你就好好的新戏宣传”。

阮恙坐在老楼破落且布满灰尘的床上,就是在这里,她经历了人生最痛苦、最难堪的一刻。

也是在这里,辛子翱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为她递上了一件大衣。

她当年抬头的时候,看到了他关切、心疼的双眼。

就是那双眼睛,让她再未来的几年里一直都割舍不下。

但这段难堪的往事,她一直想忘,却一直越发的清楚,好几年里,晚上做噩梦也会梦到当年在这里的一切。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满了整个脸颊,连墨镜也挡不住。

她摘掉墨镜,捂住双眼。

记忆如此沉重,可她还是想起来了。

虽然痛苦,却有种如释重负的释然,那些日子,如果没有辛子翱在身边,她不知道是如何熬过来的吧,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她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敢哭,永远只能抬头挺胸。

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她忙擦干眼泪,戴上墨镜和围巾,抬头,辛子翱走上来,他穿着黑色皮衣、长裤,脖子上挂着一条宝蓝色的格子围巾,黑眸幽深。

阮恙不惊讶,早猜到他可能会出现的。

她垂下双眼。

辛子翱朝她递过去一张纸巾,“擦一下脸,还是我帮你擦”。

阮恙接了过去,只是擦了下镜框下面的泪水。

“你想起来了吧”,辛子翱看着她,语气压得很涩然,“这是就是我们开始的地方”。

“也是我们结束的地方”,阮恙握紧纸巾,轻轻叹息。

辛子翱面露痛楚,“阮恙,你认识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如果不是很爱你,我也不会做出纠缠你到这种地步,我一向很不齿这样的男人,但当我自己也沦落到这步田地时,我才知道身不由己的感觉,我跟赵姝会离婚的,就在这两个月内,我已经找到了办法,到时候我们两个人去国外吧,不回国也不打紧,这一天我做了许久的准备,目前公司的重心已经差不多转移到国外去了,我知道你也很讨厌这个地方,我陪你”。

“也许你这次会做到吧”,阮恙低着头,“但是我已经没有陪你冒险的勇气了,毕竟你每次都说的很信誓旦旦,就像你说不会和赵姝结婚,最后婚还是结了,子翱,其实命运不是把握在别人手里,而是自己手里,这次经历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为什么我要等你,为什么女人只能等人,我阮恙不需要别人给我承诺,我也不需要相信你,我只相信我自己,我自己想如何就如何”。

辛子翱一怔。

阮恙缓慢的站起身来,“谢谢你让我来到这里,一直以来这里是让我痛不欲生的地方,我光鲜亮丽的背后是懦弱和自卑,以前你不是帮我找过心理医生吗,他说让我重回旧地看看,可我一直不敢,现在我来了,可是站在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为什么我会这么痛苦,是因为你一直在我身边,看到你,就想起了当年的一切,所以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一边很喜欢你,一边又非常痛苦的自卑,就因为这样才会造就了曾经的阮恙”。

第117章他很想问,她现在是如何想他的,不过却问不出口

阮恙面朝着窗口,继续说:“我以前看过一个瘸子的故事,他一直拄着一根拐杖,走到哪都拄着,医生说他好了,他不信,直到有一天拐杖掉了,他试着走了几步,有点痛,但多走几步,就不痛了,后来那个那个拐杖突然又出现了,但瘸子已经不需要了,对我而言,你就是那根拐杖”。

辛子翱胸腔里火灼似得痛苦,他冷笑,“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年来都是因为我才让你这么痛苦是吗,阮恙,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一句话否决我对你的好,我们的感情”。

“是啊,我自私,可你又何尝不自私呢”,阮恙苦笑,“子翱,你明知道这个地方是让我这辈子最难堪、最痛苦的地方,可你为了让我恢复记忆,阻止我和厉少彬在一起,你还是让我来,你所想到的是你自己,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丑陋了,从赵姝指责我是第三者,你一句话也没有站出来为我说的时候,我就已经死心了,我为了你付出多少,一身狼藉,走到街上甚至都会有人指着我鼻头骂,父母不原谅我,我离开娱乐圈,只能躲起来,白天不敢出门,可你呢,你依旧站在高高的云端,你还是人人敬畏的辛总、辛少爷,感情的付出是相互的,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自尊吗,我为你抛弃了自尊,那你为我抛弃了什么,你什么都没有”。

辛子翱喉结剧烈的滚动,想说话,似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为了你…也顶了很大的压力…”。

阮恙笑了笑,下巴微微扬起,身上散发出一只寂寞又倨傲的味道,“以后你都不会有压力了,大家好聚好散吧,从今天开始,阮恙不再需要你辛子翱”。

她说完往楼下走,辛子翱抓住她臂腕,眼眸刻画着深深的伤痕,“阮恙,就最后一次,我们离开这里,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我不需要你对我好,现在还在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你对我好”,阮恙冲他扯了扯苍白的唇,“我出车祸失忆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才是我值得去珍惜的”。

她抽回手臂,头也不回的离开。

辛子翱僵硬的站在窗口,看着她穿着一件白色大衣,冬天的风吹得她大衣和发丝飞扬,她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次都没有回头。

他眼睛莫名湿润,在这里的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

当年,他站在后面,看到她一个人缩成一团想哭但是又拼命隐忍,惊惶却强做镇定,无助却又假装坚强的模样让他冰封的心破天荒的泛起一丝怜惜。

他喜欢她的软弱,喜欢她的坚强,喜欢她眼泪往肚子里吞,面对别人,永远是明媚的笑脸…。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遇见第二个像她的女人。

阮恙,是无可替代的。

阮恙走了很久,刺骨的冷风刮得她肌肤像开了一道口子,带着盐水的泪珠滚过去时,十分的刺痛。

这么多年的感情终于结束,悲伤之余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一辆的士突然在路边上踩了紧急刹车,厉少彬急急忙忙结账下来,“阮恙…”。

她回头,厉少彬从后面大步追上来,只是走的近了,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时,长腿不由自主的顿住。

他看着几米外距离的女人,她戴着厚重的墨镜,眼睛看不清楚,但是却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同时,只是这么看着她,心里不安的念头却越来越浓,“你…恢复记忆了”?

阮恙淡淡的“嗯”了声,转过脸,把眼泪擦掉,脸色白净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厉少彬脑袋“嗡”了下,虽然早知道她会恢复的,但突然这么快,没有一点点防备。

他抓抓后脑勺,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于他而言,曾经的阮恙是陌生的,失忆后的阮恙才是熟悉的。

“你不是在广州吗”?阮恙打破了沉寂,喉咙沙哑的开口。

“你来杭州,又不知道你来干嘛,就急匆匆放下那边的事过来了”,厉少彬不是滋味的说:“而且听说辛子翱也来杭州了…”。

“你怕我们过来约会了”?阮恙问。

“那倒不是”,厉少彬摇头,“我怕他又会缠上你,你跟他…这样纠缠着不会有好结果的,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里是我以前拍…《名将》的地方”,阮恙心里低叹,“也是我活在阴影里走不出来的地方,我过来看看,在这里,都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了”。

厉少彬错愕,《名将》他当然是知道的,对她来说,应该是不快乐的地方吧,“阮恙,你要恢复记忆有很多种方式,为什么要找这种让你最难堪、最痛苦的”。

大冬天的,他随口说的话却犹如一阵暖流拂过人心坎里。

辛子翱宁愿用撕开她伤口的方式恢复记忆。

他却认为可以用温和的方式。

这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区别吧。

阮恙注视着他,自从两人交往后,他的衣着都是由她来整理的,他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就像一抹清晨黎明时升起来的旭日,张扬又温暖。

她是绝对没想过自己会和他交往的,失忆之前,她和他的机会就算整个世界也只剩下她们两个了,估计也不会走到一起。

但现在,他是她男朋友。

真是让人啼笑皆非的。

她笑了笑,“有句话不是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厉少彬蹙眉,唇微微翕动,“那你现在呢,不痛苦吗,你看看你刚才都哭成什么鬼样子了”。

“痛苦啊,不过现在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因为也还是想起了以前很多快乐的事情”,阮恙笑道:“以前总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却忘了自己也还是有开心的时候”。

“你能这么想就好”,厉少彬说不出心里那股烦躁,他很想问,她现在是如何想他的,不过却问不出口,索性不问,“那我们回去吧,这里太他妈冷了”。

“…嗯”,阮恙漫不经心的点头,“你不要回广州吗,那边的事忙完了”?

厉少彬心想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情管广州那边的事情,可偏偏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个没完。

阮恙也听到了,看他眼,“为什么不接”?

厉少彬偏开脸,一只手放进裤兜里,干脆调静音,然后站路边上拦的士。

阮恙安静的站在一边,等了五六分钟才拦到一辆的士,坐进去,厉少彬报了去机场的地址,然后用手机订机票。

“订去广东的机票吧”,阮恙突然说。

厉少彬诧异的看向她。

她望着窗外说:“你在那边不是有事吗”?

“那你…别后悔啊”,厉少彬低声说。

“后悔什么呀,又不是去地狱”,阮恙笑:“我有个堂弟在香港工作,我们好几年没见面了,顺道去看看他”。

“噢,那等我忙完陪你一起去吧”,厉少彬忙说。

阮恙深思了会儿,摇头,“不用啦,我想单独冷静一会儿”。

厉少彬幽怨的看她眼,嘴唇蠕了蠕,想到前面有司机在,终究没开口了。

晚上七点多,两人下榻在厉少彬睡得酒店里,他本来想陪她吃个饭,不过广州这边的合伙人催的急。

“我今天会回来的晚,你别出去乱跑啊”,厉少彬仔细叮嘱了几句才离开酒店。

阮恙回房洗了个澡,酒店的服务员把饭菜送了上来,菜色都是广东的粤菜,自是十分合胃口,点心也异常的精美好吃。

吃饱了,看了会儿电视,长晴电话打了进来,“阮恙,听说你恢复记忆啦”。

“厉少彬这么快就告诉你了”?阮恙淡笑道。

“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大的事你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告诉我们”,长晴叹道:“也不知道是该为你高兴点还是难过点”。

“我没有你们想象中的脆弱”,阮恙仰头看天花板,“我现在都想起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这样,你们不用觉得和我在一起陌生了”。

“话是这样说,但你…还相信爱情吗”?长晴试探性的问:“你可别忘了,现在你和少彬哥哥在交往啊”。

“是没忘啊,生活真是充满了惊吓啊”,阮恙长叹。

长晴嘟囔,“是有点惊吓啦,我们都被吓到了,现在轮到你自己了吧,但也是你自愿跟人家交往的,这时候你可不要突然分手啊,少彬哥哥跟辛子翱不一样,而且他家里人也是接受你的,你看你们不也一直处的挺好吗”?

“是他让你跟我说的”?阮恙反问。

“也没有啊,只是他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语气怪怪的,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厉少彬,我想他可能很担心吧”,长晴道:“哎,我不跟你说了,我这要赶着录节目了,下次聊”。

晚上,阮恙早早的睡了,却没睡着。

到十二点钟,外面传来开门声,她披上大衣走出去,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扶着喝醉酒的厉少彬进来,小伙子看到她脸红了下,“阮小姐,你好,今天晚上厉少爷和这边几个老总在会所里应酬的时候喝多了点”。

“没关系”,阮恙也见过这个小伙子,上次在医院出院时他就有来接,大约是厉少彬的另一个手下。

小伙子把厉少彬扶到床上,阮恙道:“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那麻烦您明天早上九点前叫醒厉少爷吧,他和几个老总约了明天上午一块打高尔夫”。

“嗯”,阮恙颔首,等小伙子离开后,打了倒锁,回到房间,厉少彬像条泥鳅一样往被子里滑。

她走过去,试图脱掉他身上的大衣,他醉醺醺的手一挥,咕哝的道:“你们这些女人…少勾搭我,我是…有女朋友的,我可不会在外面…乱搞”。

她一愣,看着他酡红的脸暗暗好笑,“你真是醉疯了吧,连我都不认识了”。

“不让你脱,不让你脱”,厉少彬身体捂的死紧死紧的,一副贞洁烈妇的模样。

她心生暖意和感动,弯腰想去帮他脱鞋子,他一脚踹过来,差点将她手都踹肿了。

有了这个教训,阮恙再也不敢碰他了,只是帮他把被子蒙住。

睡觉的时候,奈何身边的男人烟酒味实在太重,她睡了会儿睡不着,让服务员又送了床被子上来自己睡沙发上。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厉少彬被尿涨醒,眯着眼睛爬起来上厕所,出来躺上床,手臂去搂,突然觉得不对劲,搂了个空。

他顿时没了睡意,爬起来在卧室里转了圈,走出去,忽然看到缩在沙发上睡觉的阮恙时,心里狠狠的一抽。

她这是恢复记忆了,宁可睡沙发也不肯跟自己睡了?

才第一天就嫌弃自己了?

他真的就有那么不好吗?

厉少彬蹲在她边上,看着她脸,他现在的心情用一句文艺的话来说就是悲伤泛滥。

睡得熟的阮恙似乎感觉到异样的视线,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时,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

第118章阮恙觉得,在厉少彬面前丢尽了脸面

“大清早的,你干吗呢”,阮恙瞪了他眼。

“没干嘛”,厉少彬却没动,继续看着她。

阮恙被他看的不舒服,拿被子蒙住脸。

厉少彬倍受打击,“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了吗”?

“你说什么呢”,阮恙无奈,只好又伸出脑袋,看到他一副灰心丧气的模样。

“你心里清楚”,厉少彬滋味五味杂陈,“你恢复记忆了,对我冷冷淡淡的,连睡觉也不想跟我一块睡了,阮恙,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你可是把我睡了,睡了人是要负责任的”。

阮恙本来没什么精神,被他一说,啼笑皆非,说道:“你昨天晚上醉醺醺的回来,一身的酒味,我闻不习惯,所以才来外面睡,这也不行吗”。

“当然不是很好”,厉少彬郁闷的道:“我有酒味,你应该帮我把外套、鞋子脱掉啊,我早上起来的时候自己还穿着鞋子呢,你现在是不是碰都不想碰我了”。

“我有想脱啊,只是你自己把自己护的很紧,我脱不得,我的手还被你踢了一脚”,阮恙翻过身去,面朝沙发里面,“你别吵我了,我还要再睡会儿”。

厉少彬松了口气,原来她不是不想跟自己睡,可是他心情还是七上八下啊,“阮恙,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会离开我吗”?

阮恙身心一滞,对于这段感情她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但不能否认这次失忆,让她能用十八岁的心态去重新接受一个男人,要是换成没失忆的时候,她根本不相信男人会对她是认真的。

不过纵然是现在,她心里也极度的没有安全感。

爱情,真的还值得相信吗?

她不确定。

“所以,我才一直不想你恢复记忆啊”,厉少彬忽然叹了口气。

阮恙心头复杂,“让你喜欢的是十八岁时候的阮恙,不是现在的我吧,十八岁的我自信又有朝气,对爱情也有奋不顾身的勇气,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

厉少彬懵了懵,对感情的事他并不太懂,但是他了解自己的感受,“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吧,你失忆,只不过是让你和我都重新了解我们彼此的过去,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喜欢你,这段时间来,有些事我半真半假的骗你,喜欢你的时候,我在想该不该喜欢你,也懊恼自己为什么每次喜欢的女人都会和辛子翱有瓜葛,我要和你在一起,辛子翱肯定会笑我,偏偏我这个人又很爱面子,但追求你的那一刻,我想通了,我也不怕被笑话,阮恙,我喜欢你这个人,喜欢你的全部,你十八岁的时候也好,二十六岁的时候也罢,我都喜欢,而且我也特别感谢那场车祸,如果你没有失忆,我们恐怕只是最简简单单的相识而已,我也不会了解到,阮恙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阮恙大清早的莫名眼睛酸涩,“我哪里好了,跟我在一起,你会没面子,会被人家笑话”。

厉少彬蹙眉,想了想,说道:“其实去年老宋知道你和辛子翱交往的事,都是我告诉他的,我看辛子翱不顺眼很久了,一直想找他点麻烦,然后调查他的时候就发现你们在一起了,之前都还有很多你和辛子翱一起在马尔代夫游玩的照片,我也知道…辛子翱为了赵姝,把你一个人扔在马尔代夫先离开,人后,你哭成什么样子,有多可怜,我都清清楚楚,阮恙,你再糟糕的样子我都见过”。

阮恙半张了张嘴巴,无比的尴尬,“喂,你这个人,还跟踪…别人,拍照片,太没品了吧”。

厉少彬无辜,“我不也没泄露出去吗,不过本来想泄露的,是老宋拦住了我…”。

阮恙一个枕头劈到他脸上,“你要是当初敢泄露,我们就完了,你说,你还知道了什么”?

厉少彬狼狈的捂头,一脸委屈,没想到阮恙这么凶悍,“唔…那次你跟长晴不是去新加坡吗,辛子翱追了过去,辛子翱和你从新加坡回来后第二天就和赵姝还有她爸在外面吃饭,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阮恙突然沉默了,因为她想起那天从新加坡回来,在路上她和辛子翱吵了架,可其实她内心里还是舍不得放下那段感情的,也在默默的等他打电话给自己道歉,第二天是打了,可她不知道原来他在和赵姝父亲吃饭。

真是傻啊,总是一再的相信他。

敢情厉少彬都看在眼里啊。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懊恼的道:“你当时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啊”。

“当时你又不是我朋友,也不是我的谁,我当然觉得没必要告诉你,而且…还抱着一种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啊”,厉少彬弱弱的看了她眼,怕她又朝自己砸枕头,见她这次没动,才支支吾吾的说:“说实话,那时我挺看不起你的,我也很反感你,认为你很没品,也觉得你肤浅,怎么会瞧上辛子翱那种人呢”。

“那难为你现在喜欢上我啊”,阮恙咬牙切齿,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所以说我这个人心胸宽敞又豁达啊”,厉少彬趁机不客气的称赞了自己一句。

阮恙不客气的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那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什么感觉啊,我的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品位这么差的男人啊,简直就像看一副五颜六色的涂鸦,你还可以更老土点吗,更可怕的是你还无比自信,难道就没有人说过你吗”。

厉少彬也懊恼的面红耳赤,“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会打扮看起来头脑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一个男人耍的团团转”。

“你闭嘴”,阮恙恼羞成怒,继续拿枕头砸他。

厉少彬捂住头,狼狈的躲到一边,气哼哼的说:“我跟你说吧,辛子翱那种男人,太狡猾,你不是他对手,他高中的时候可厉害啦,逗得班上的女生都围绕着他转,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没事就请这个女同学吃早餐,请那个班的女同学吃冰激凌,反正很滑头”。

“我看你还是在记恨着抢走你初恋的事吧”,阮恙趁机挖苦。

“那当然也是的,所以他的事情我才格外的清楚”,他哼道:“他高一那还会儿还给宋云央喜欢过情书呢,不过被拒绝了,宋云央喜欢老宋”。

“好啦,你别说了,我和他都过去了,没什么好提的”,阮恙越听越觉得自己其实也蠢。

厉少彬以为打击到她了,忙又说道:“其实你也不要那么悲观啦,虽然辛子翱是总是欺骗你,没事就把你扔下,最后也和赵姝结婚了,但他至少对你还是真心喜欢的,我也没见他这样对哪个女人纠缠不休的”。

阮恙冷笑一声,真不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再更狠的打击自己,“你别跟我说话了,一身的酒味,又没刷牙,说话也臭死人”。

“阮恙,算你狠”,竟然被人这么嫌弃,厉少彬脸红耳赤的瞪了她眼,转身进浴室洗澡去了。

阮恙重新躺下,却没了睡衣,想到自己那么窘迫和丢脸的事全部被厉少彬知道的一清二楚,就好丢脸啊。

她拿被子捂住脸,怎么就阴差阳错跟他交往了呢。

真是抬不起头来见人了。

厉少彬洗完澡出来,故意在她面前晃了圈,“你闻闻我还臭不臭,我从里到外洗的干干净净了”。

阮恙懒洋洋的朝他翻了个白眼,“你别在我面前晃,我现在心情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