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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在罗马,遗留了文艺复兴时期古典气质的索菲特贝佳斯别墅酒店里,一位才落脚两小时不到的东方小美女正站在屋顶的酒吧欣赏整个城市的夜景。

是的,她今天把整个屋顶酒吧都包下来了,外公留给自己的37%的股权足够让她无度挥霍一辈子,而她仅仅只是今晚放纵,不过分吧?

手里握着装满香槟的高脚杯,站在湛蓝的泳池边,迎着柔和的微风,醉意朦胧…

迷离的双眸中那一片城市的星光渐渐变成重影,然后手机便响了。

“小南,我就知道是你…”安澄喝醉了,因为高兴嘛,做了一件那么伟大的事。

此刻她就好像是打了什么不得了的胜仗,凯旋归来的勇士,脑海里幻想出一副手下败将苏默战败的狼狈模样,忍不住,没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逃婚后果很严重(03)

电话那头,莊小南着实汗了一把,“澄澄,你是不是喝酒了?”听她说话那不着边际的语气就知道,安小姐的酒品不怎么好!

“我终于打通你的手机了,有件很重要的事跟你说,那个…”

“苏默的脸好看吗?”不等小南说完那件重要的事,安澄就打断了,她现在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被抛在婚礼现场的苏默是怎样的表情,好后悔当时没有让人录下来。

她给过他机会啊…

昨天傍晚在电话里,她想如果苏默肯对自己坦白,那么她就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在教堂了。

毕竟他们都到民政局登记注册,而且安澄心底也很清楚,她爱上他了,也许是在那个吻之后,也许是在他不讲原则却很帅气为她挥了那女人一巴掌之后…

她只是想惩罚她亲爱的骗子老公,撒谎是不对的!

那么回到刚才那个问题,“跟我形容形容,苏默那张一天到晚骄傲得快要长翅膀飞天的脸好不好看?”

她不安分的在泳池边游移,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捏着高脚杯,香槟在杯子里随着她的步伐晃荡…本就醉了几分,迷糊中一不小心脚下便踩空,歪歪的向池子里栽过去!

就在那危机的瞬间!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她拦腰截住,带离危险的游泳池,安澄错愕的回眸,撞上苏默带着冷笑寒意彻骨的脸。

她愕然震惊——

顿时酒意全无。

请问,周围的空气被凝固住了吗?

“澄澄?澄澄?安澄?!!!!你老公在你起飞两小时后就找到护照杀过来了,你还不…”

电话里的声音还没停止,苏默就无声的、动作连贯而温和的从老婆手里拿过手机,然后优雅的在空中一抛…

屏幕还在闪光的手机就呈抛物线坠入她身后的泳池,他的另一只手依旧紧紧搂着她的腰肢,逃无可逃。

“怎么了?”苏默的笑绝对是安澄二十年来看到的最恐怖最让人背脊发凉的笑,“我的脸好看吗?”说完,就捧起她震惊的脸孔,狠狠的吻下去!

逃婚后果很严重(04)

他捧起她那张惊愕万分的脸,对准殷红小嘴狠狠咬下去!

安澄手一滑…手中的酒杯落地,随即耳畔边响起清脆的碎裂声,她此刻的心情就和那粉粉碎的高脚杯相差无异,已经没有心跳了。

“你…我…唔…痛…”

紧跟着是眼泪花从眼框框里冒出来,拜托——让我说句完整的话行吗?

安大小姐…不对,是小苏太太的脑子里疑惑着好几个问题!

现在狠狠亲自己的人是苏默?

他怎么来了?还有刚才仿佛记得小南打来电话,说了什么…她全想不起来了。

只觉得头好晕,快要不能呼吸了,嘴唇被他咬得好痛,你是属狗的吗?!!

站在蓝澄澄的泳池边,步子往后一挪就会踏空,她的腰都快被那个男人折断了!也幸而有他有力的臂膀将她圈禁得无法动弹,安澄才没有掉下去。

她软绵绵的挣扎了半天,发现越动只会晕眩得更加厉害,最后干脆整个人赖在苏默身上,请君随意了…

反正,他也不会真的把她千刀万剐不是?

反正,她喝醉了不是?

反正…她已经不记得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为什么苏默会那么生气的亲自己,还有为什么看到他,原本失落的心情瞬间有所好转,好像看到这个人的脸就自然生出了安全感。

然而彼时,满身烧着青焰的苏默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到底要不要把这不听话的逃妻扔进游泳池作为惩罚。

该死的!

她跑了就算了,还敢喝酒!

要知道他是有洁癖的,从来都是女人洗干净在床上等他,像这样酒气冲天的亲谁还真…还真只有安澄了!

也只有她能让他包机从S市追到这里!简直是心甘情愿的堕落!

抓到了人,放下了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本想用恶劣的吻去惩罚她,可是她好像有着某种魔力,将他内心挤压了十八个小时的牵挂完全牵引出来,山洪暴发,不可收拾。

逃婚后果很严重(05)

深蓝的天幕缀满闪耀如宝石的繁星,好像一双双富有灵气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世间的瞬息变化,以及…那家酒店顶层,站在泳池边忘情拥吻的两个人。

安澄早就找不到北了,闭着美目由他摆布,整个人的重量都无耻的附加在他身上,像是找到了最佳支撑点。

什么时候…苏默放低了侵略的姿态,不再自以为的用窒息的吻去惩罚她。

他小心翼翼的来回舔舐着她柔软的唇,品尝着她齿间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槟的清醇,不知不觉,让他着迷。

一度搞不清楚为什么偏偏对安澄那么上心,非青梅竹马,非门当户对。

他是天之骄子,勾勾手指头就有不计其数的女人为他倾其所有,可是他却谁也看不上眼,谁也无法真正用心。

总觉得,这个少了几分优雅,那个不够清秀,身材相貌上实在没得挑剔,他还会嫌人家差了气质,要么高了不能满足他的征服感,要么太矮不相称,瘦了手感不好,太丰满又不合心意。

最终,他始终念念不忘的是那个从小和自己斗到大的胖丫头。

转眼之间,她美丽不可方物,出落得楚楚动人,仪态万方,不经意间他发现男人们会用欣赏钦慕以及想要占有的目光看她。

他才发现,心中的那个人早就生根定型,无法再重组修改。

认定了是自己的,他就会紧紧抓住不放手。

迅速娶了她,将她变成自己的,如果说两年前的那晚只是个失控的意外,那么今天,此刻,苏默已经不会再有半分疑惑。

结束了悠长的一吻,怀里的人彻底晕眩,他唇边弯出满意的的弧度,揽腰将安澄抱起,大步往楼下的总统套房迈去。

被他抱起的小丫头,已经完全醉倒,闭着眼,拧着眉,醉酒是多么难受,小嘴里还要责难着,“苏默…你是混蛋。”

他笑,无奈的望了她一眼,“是,我是。”

逃婚后果很严重(06)

安澄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来到罗马。

这里的大街小巷她熟悉得可以自如穿梭。

不过最初,还是拖了苏默的福才踏入这座曾经有她父母相爱的痕迹的城。

那年她十三岁,意大利语已经能够说得很好了,可是安老一直暗中阻挠她离开S市,最终引发了离家出走。

从小,安澄决定的事情就固执得很难被改变,以至于大家都以为逃家的小公主会去找苏默,而找到那位在郊区山道飚车的二世祖,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过。

如果苏默找不到她,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找得到了。

安澄也仅仅只是躲在他废弃工厂改造的车库角落里。

蜷缩着发呆整天,看到气喘吁吁眼里急得快要喷火的苏默,只怯生生的说了一句,“带我去罗马好不好?”

那时苏默才多大啊,不过十六岁的毛头小子而已。

不管他是用了何种途径带着她爬进自己家私人货运飞机的机舱,反正,他们就是去了罗马,反正,安澄就是看到了万神殿,游览了竞技场,在奎里纳勒宫广场前和白鸽亲密接触。

他带着她在陌生的城市游荡,没有大人的约束,白天踏遍了闻名于世的古迹和繁华的街道,晚上就抱着她隐藏在暗墙的角落或者桥下入睡。

没有护照,身上的钱也不多,还要避开城市警察的目光,他时时刻刻保护着她,走到哪里都抓紧她的手不放,一个千金,一个少爷,在三天后才被找到,看到两个人都瘦了一圈,家中的人都不忍心责怪了。

惊心动魄的旅程结束之时,两个叛逃的小鬼却白目的相视大笑。

当时她还抱着肚子笑着问他,“有什么事那么好笑?”自己的双肩忍不住乱颤,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刺激着神经末梢,直到看见自己的舅舅焦急的表情才爆发了出来,丝毫没有悔过之心。

苏默只反问她,“我的脸好看吗?”不然为什么要用寻找共鸣的目光那样直勾勾的看他?

逃婚后果很严重(07)

显然,他也不后悔带她偷跑出来。

现在想起,那应该算是一场极富浪漫情怀的…私奔吧。

之后这光辉的事迹自然而然在S市传开了,那些平时仰慕着苏默的女孩子偶尔会向往的憧憬说,带我也去一次好不好?

得到的答案只有三个字,他冷冷的,轻轻的,不屑的说:你不配。

除了安澄谁也不配。

很久以后,再去追溯往事,才发现原来那个白眼狼般的小丫头,早就在他心里占据了不可替代的一席之地。

当二十三岁的苏默因为他的不诚实而被安澄扔在了教堂,第一个反映就是:一定去罗马了。

她的第一次叛逃经由他成全,她的最后一次叛逃也该由他亲手结束。

清晨听着窗外说不上名字的鸟的啼叫,安澄渐渐清晰了意识。

然后,遍布全身的酸痛就占据了感觉神经,她好累…累得就像滩不成形状的泥,抱着柔软得过分的枕头,爬在欧式古典大床上闷哼着调整了下睡姿…

房间里厚重的窗帘自然的闭合着,但外面的落地窗是打开的,清新的空气隔着窗帘渗透进来,不至于里面的人被闷死。

逐渐清醒,大脑在缓慢运转之时,不远处键盘敲击的声音就飘进她的耳朵里,微微支起身子向床对面看过去…

视线里有些昏暗不清,她还是看到了穿着条纹睡袍的苏默,他坐在欧式沙发上,视线聚焦在旁边打开的那台笔记本上,屏幕的光映衬着他的脸孔,好像这个人刚洗过澡吧,无规则的发丝还被水凝在一起。

他的周围还有些零散的文件,在工作吗?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呃…

昨天晚上…她刚到罗马两小时,喝了点酒,然后苏默就来了?

脑子里一道闪电,再加上一个惊雷!

啊…安澄在心里呜咽了声,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白色的大枕头里。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被他禽兽了!

逃婚后果很严重(08)

脑海里浮现出苏骗子奸邪的画面,他冷笑着问自己,“我的脸好看吗?”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他狠狠的吻住…不对!那根本就不是吻,窒息的感觉瞬间被安澄忆起,简直就是谋杀!

不就是逃了个婚?还不是他骗自己在先。

然后就被他拎回房间…

安澄发誓,她绝对有反抗过,苏默怎么就那么狠心呢?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那种强势霸道,如果她没有那点让自己昏昏欲醉的酒精,恐怕会被真的吓到吧。

又想她骂了打了反抗了,好像最后就变成了迎合?

仿佛她还很享受的勾搭上他的颈项?

思路越来越清晰,悔恨交加的心情就越发严重,安澄好像掐死自己,不对…应该是和苏默同归于尽!

看着远远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的那个男人,一举一动都渗透着斯文优雅的贵族气,谁见过他昨天晚上幽绿深眸里的嗜血,承受过他的失控?

瞬间安澄内心复杂无比,又委屈,又气愤!

他应该先对她道歉才对,居然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以后,接着做了更过分的事!

不可原谅!

“醒了就起来吧,不要赖床。”目光压根没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过,余光却看到她抬起身子在看自己,苏默话语平和,没什么情绪,仿佛就是很正常的在和你说话。

半响…没得到回应,只觉得安澄在…瞪自己,才回头过去将视线平移到床上那个怄气的人身上。

在她的眼里找到了很多的情绪。

讨厌,生气,委屈,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立刻扑上来将他撕个粉碎。

但是又因为昨天晚上他的‘良好表现’显得羞怯不已,所以干脆的只用一记怨恨的眼神投射在他身上,表示不满。

无言的对视了良久,安澄才彻底翻身埋进被子里,闷声闷气的大叫,“混蛋!骗子!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他哑笑…无奈的摇头,将手边的工作放下,站起来走过去。

逃婚后果很严重(09)

她骂他是‘混蛋’、‘骗子’,还说‘一辈子都不原谅’。

一辈子都不原谅啊…好严重的事。

但没说要离婚,看来也不是真的很生气。

来到床边,他俯身靠近,双手撑在负气的人的身体两侧,轻轻在她露在外面的背上落下一个吻,“昨天是我不对,气过头了。”

他还气过头了?

安澄转过身继续瞪他,那充满怨气的双眼质问着:你有什么资格生气啊?

浑身的骨头好像都被软化剂软化了一样,想掐死他都没力气。

干脆不做声了,皓齿咬紧了下唇,死死的瞪…

苏默贴近她一些,低声笑道,“本来想婚礼结束以后再跟你坦白那件事,是我骗你在先,所以被你丢在教堂里,像个笨蛋一样,我认了。”

骨子里都是矜贵的细胞,托了自己妻子的福,苏默沦为笑柄,此生怕是仅此一次,叫人无可奈何的事。

可是他还是迅速找到她,用实际行动把她狠狠教育了整晚,到底谁是笨蛋?

“我问过你的。”过了好一会,安澄才怄怄的说,“本来你在那天承认的话,我就不会跑了,还有一年以前你为什么…”

即使现在面面相对,她还是问不出来,不敢相信苏默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心底知道,他不是的。

沉吟了下,苏默缓缓启齿道,“我以为你知道…是我。”

“哈?”

他充满歉意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安澄脑子也雾了一下,他以为那天晚上她知道的,就算不知道也…

“后来在光传外面我跟你说之后你还是骗了我。”她立刻又找到论点,这件事不能被他轻易蒙混过去。

“因为那时候如果告诉你,婚礼会搞砸的。”苏默太了解安澄了。

“我给过你机会。”安澄的表情异常严肃。

苏默却淡淡笑起来,用近乎宠溺的目光柔和的看着她,“所以你还是逃了,我们扯平了。”

逃婚后果很严重(10)

扯平了…

说得好像他苏默大人既往不咎,安小姐你还不快跪谢隆恩?

眉头微微蹙起,小嘴一翘,“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死不甘心。

“那就要恨我一辈子?”他眼眸里忽闪了下,埋下头好像要亲她。

安澄赶紧伸出葱白的双手把自己的整张脸都捂住,谁知道肩头传来阵刺痛…这个混蛋!居然咬她!

“你属狗的吗?!”她气得小脸通红,挣扎无效。

苏默惬意的舔舐了下薄唇,悠哉道,“既然都要恨一辈子了,干脆恨深点,不离婚就行。”

一个没忍住,安澄‘噗’的笑出来,“无赖!”用意怎么会不懂,爱之深恨之切,只要不离婚,随他作孽,最好让她恨进心坎里去才好。

这算是苏默的服软方式,气也顿时消了一半,就和他贫嘴起来,“天涯何处无芳草,等着苏公子去采摘的鲜花多了去了,何必赖着我。”

抓住她的左手,无名指上那闪亮得过分的钻石戒指光辉依旧,苏默淡淡道,“难得买了那么大的钻戒,不能浪费啊…”

“你——”

她气得差点弹起来,苏默迎合的用吻将之后的气话接收进嘴里,不费吹灰之力的深入腹地,大肆作乱。

“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