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亲爹,应该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危险的吧,除非……夏格微微眯起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夏维尔冷笑一声,道:“当然可以,不过你得给我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夏格眉头一皱,思索半晌,僵硬地说:“我忽然觉得肚子很疼,我想我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新型P97S微型手枪,采用M160弹夹,用法和古董枪一样,需要我给你演示一下吗?”夏维尔看着他交给她的手枪讲解道,然后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听着小鬼,你的理由听起来就等于借口,你的请求被驳回了,现在跟我进去。”说完,他似乎言尽于此,领先一步踏进了研究所。
对了,就是这种感觉,每天早上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是跟着他的时候夏格都恨不得自己把自己搞死,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而且还自称是她父亲?还有,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对还处于新手村的青少年这么苛刻了?
尽管十分不愿意,但夏格还是沉着一张脸跟夏维尔进入了研究所。
一进来就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接待人员朝他们走来,他们似乎还做了什么脸部扫描确认访问人员,当夏格也被推上去做扫描的时候,她一时没忍住握住了跟她擦肩而过的夏维尔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手掌宽大温暖,握着给人一种非常强烈的安全感。
夏维尔低头扫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似乎想扯开,但失败一次后便由她去了。
扫描过程非常快速,蓝色的光从夏格脸上飘过之后便出现了通过的声音,夏格严肃地和夏维尔一起跟着接待人员走进研究所内部,趁着带路的人转弯时,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道:“谢谢。”
她说完就立刻恢复了正常,一副什么都没干的样子,夏维尔的脚步也不曾停顿,两人若无其事地跟着研究所接待人员一起进入电梯,夏格注意到对方按的是地下三层。
研究所的接待人员站在他们身前,夏维尔笔直地立在夏格身边,他从刚才夏格跟他道完谢就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在电梯走到地下二层的时候,夏维尔忽然朝电梯顶端左角开了一枪,枪上装了先进的消音系统,枪声与电梯摄像头被打爆的声音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在开枪的同一时间迅速勒住了接待人员的脖子,将对方打晕之后扣下对方耳朵里的无线通话耳机塞进了自己耳朵里,然后整理了一下白大褂和领带,这时候电梯刚好停在地下三层。
由于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夏格和他一起走出电梯后才反应过来,她惊悚地回头看了一眼深度昏迷的接待人员,压低声音小跑着跟上他:“为什么要打晕他?我们这样过去不会被发现吗?”
夏维尔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一边随意道:“我们的脸部扫描是伪造的,三分钟以内就会被破解然后自动删除,到时候这个人就会攻击我们。与其等他三分钟后攻击我,还不如我先把他打晕。”说到这他挑起嘴角,势在必得地看着面前的密码门,轻笑着说,“而且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到了这一层我只需要五分钟时间就可以安全地带你离开,学着点。”
他的话说完,就从银色手提箱里拿出一个银色的金属小圆球安在了密码门的锁上面,小圆球发出滴滴的声音,接着上面闪过一道道红色的波线,夏维尔迅速地拉着夏格后退一米,夏格刚刚站定,眼前的门就爆炸了。
“……”漂亮。
夏维尔松开夏格,迈着大步走进门里,夏格快步跟上他,刚进去就看见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冲了出来。
夏维尔手里拿的是麻醉枪,他给了他们一人一枪,随后朝身旁的透明玻璃柱体上踹了一脚,可以想见那力道有多大,因为他踹完了之后那玻璃柱就碎得稀巴烂了。
夏格嘴角抽搐了一下,对被踹的玻璃柱子感同身受,夏维尔仿佛感觉不到玻璃在他腿上划破的痛感一样,直接用脚踩了踩柱体破碎后底端出现的绿色按钮,打开了这间实验室的侧门。
一个坐在椅子上看着监控的白发男人惊恐地站起来,朝和他们相反的方向跑去,夏维尔换下麻醉枪,用他常常拿来威胁夏格的那支黑色手枪朝那个男人开了一枪。
带着红光的子弹射程相当远,直接将已经跑出很长一段路的男人脑袋打爆了。
夏维尔抬手捂住夏格的眼睛,拉着她走出这里后就拿开了挡在她眼前的手,重新回到打破玻璃柱体的地方。
他再次按下绿色按钮,将侧门关闭。
夏格冷静地问:“要走了吗?”
夏维尔眉目一凝,在室内迅速一扫,最后重新望向玻璃柱体被打碎的地方,只不过这次是上方。
只见柱子上方还有一个红色按钮,夏维尔毫不犹豫地按下它,另外一个侧门也被打开了。
夏维尔轻声说了句“在这等着”便独自进去了,不到十秒钟又飞快地走了出来,拉着夏格进了另外一部电梯,直接去了十楼。
这一路他们都走得很通顺,显然是那个接待人的无线通讯耳机起到了作用,夏维尔一路上都将他们的内部调配听得清清楚楚,又怎么会躲不过他们的部署呢?不得不说,他真的很懂谋略。
他拉着夏格从停在十楼的电梯里出来,直接带她爬上了楼顶,然后揽住她的腰毫不犹豫地从十楼往下跳,完全不给她做心理准备的机会。
夏格的脸已经瘫掉了,短时间内都不会对什么东西起太大的反应。
好在夏维尔还没有疯掉,他在下降过程中放出一条串着长线的钩子,钩住了顶楼的墙,下降速度迅速减缓。
他的腰力显然不错,这么突然的减速都没有让他皱一下眉,夏格将头埋在他的劲窝,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柔软的胸脯贴着他精瘦的胸膛,双腿不自觉分开夹着他的腿,少女美好的小腹摩挲着男人皮带扣附近的生理部位,惹来他微微蹙眉低头,缓缓抿紧了唇。
在落地之后,夏维尔立刻就放开了她,背对着她走在前面,带她回到了停车的地方,然后把她塞进了车后座,自己上了驾驶座。
他开车就走,从到了地下三层开始到现在也不过五分钟,和他估算的一样。
夏格原以为这像是在好莱坞动作大片里一样的经历终于结束了,却没想到巨大的爆炸声很快就从方才的研究所地下传了出来,整个研究所都晃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倒塌。
“一个不值钱的小礼物。”夏维尔嘴角一挑。
“炸弹?”夏格揉着眼睛问。
夏维尔:“是的,只要足够炸毁他们存放病毒的实验室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多么惊人的效果。那些病毒流出来会让我损失很多客户,人全都死光了我就不用做生意了。”
“……”夏格是坐在后座的,就在驾驶座后面,她听他这么说,沉默了一会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那些研究员,而是给他们打麻醉枪?”
夏维尔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单手握着方向盘,快速地脱掉身上的白大褂,只穿着白衬衣安然地继续开车。
他说话时语气充满了理所当然:“在我这里人命的价码是固定的,不论对谁。既然没人出钱向我买他们的命,我为什么要做白功?”
“……他们都见过你,你不怕他们醒了之后报警抓你?”夏格费解地问。
夏维尔冷笑一声:“谁告诉你麻醉枪只有麻醉效果?他们醒来之后连他妈是谁都不会记得了。”
“……”跟这样高智商的变态人士交流真是太伤自尊的一件事了。
夏维尔带着夏格来到了一家新宾馆,由于科技高速发达,宾馆开房已经不需要像过去那样人工登记了,人们可以在门口巨大的电脑屏幕上自助开房。
夏格看见夏维尔刷了一张黑卡,然后……开了一间房。
“爸爸,我住哪儿?”进了电梯之后夏格就立刻紧张地向夏维尔问道。
夏维尔低头斜睨了一眼身边的少女,他们虽然是堂叔侄,但从来没见过面,她跟在他身边不过一个多月,他们也就认识了一个多月,她在这期间还受过一次重伤,不过那次重伤之后的她要比以前可爱多了,至少不会想着要跟他发展点什么超亲属关系。
夏维尔比了一个“二”的手势,面无表情道:“两张床。”
“咳。”夏格尴尬地扭开头没再言语,可夏维尔却在电梯门打开时忽然将她拉进了怀里,垂着眼睛凝视着她的脸,温柔得近乎让人发毛地说,“不过,我并不介意换一张大床。”
夏格惊悚地看着他,但他说完就直接转身走了,很明显是在戏弄她。
夏格眯了眯眼,装作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对着他的背影说:“其实我也不介意的,爸爸。”
夏维尔脚步一顿,背对着她的瘦削身影明显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 来大姨妈了好难受!!!脐下三寸有化不开的忧伤!!!!
QAQ啊啊啊啊 难受死了!我要怎么办!不!快!快用留言来替我止痛!!!嘤嘤嘤!!
PS:腰力不错哦~~~~咳咳><下降的过程多么无下限,以及,调戏人反被调戏回来很惊讶吧诶嘿嘿嘿_(:з」∠)_
剧透一下,夏维尔是杀手界演技最好的,他每次执行任务时身份都不同,这一次他是个科研人员,下一次他可能是个厨师。今天他跟你说他喜欢方舟子,下一次他可能会说他喜欢韩寒。
哈哈哈哈哈哈!!!!!!!!
☆、成为中间人
夏格觉得,只有等哪天她的人生不再后悔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长大了。
当她和夏维尔一起走进一间只有一张大床的房间时,终于还是有点后悔。
不过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抗拒,虽说对方是个男人,但毕竟是这个身体的父亲,看上去虽然鬼畜了点,但也没禽兽到对自己闺女动手动脚的地步。
令人尴尬的,大概是她的灵魂其实根本不是他闺女吧。
夏维尔一进房间就直接去了浴室,夏格趁他洗澡的时候换上了睡衣,将自己的衣服收到衣柜里,拿出背包里的游戏机,躺到与另外一端隔着山江湖海般的大床最边缘,聚精会神地打游戏。
夏维尔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夏格正玩得兴奋,满心都在游戏上,丝毫没察觉到他已经靠近了。
警惕性太差了,这个时候难道不是该看着他吗?
夏维尔毫不留情地将夏格的游戏机没收,夏格眼巴巴地看着他把游戏机从自己手中夺走,急急忙忙道:“爸你快还给我,BOSS马上就要死了,打死它我就不玩了!”
夏维尔举着游戏机挑着眉俯视着夏格,夏格与他对视两秒,脸上慢慢浮现出可疑的绯色。
这人怎么不把衣服穿好再出来,再是父女也至少穿个睡衣吧,直接围着浴巾出来这合适吗?
见她脸红,夏维尔微微勾唇将游戏机还给了她,夏格慌忙低头看向游戏机屏幕,大大的“GMAE OVER”挂在屏幕上,血红血红地刺瞎了她的眼。
夏格一下子就没心情胡思乱想了,十分烦躁地把游戏机关了,嘟囔道:“好不容易才玩到这一关,至少让我存个档啊。”
夏维尔从手提箱里拿出换洗衣物,一边往身上套衬衫一边嘲讽地说:“一个人玩得这么开心,看来你的恢复能力还不错。”
夏格斜睨着他瘦削挺拔的身影,白衬衣随意地搭在他身上,他只系了中间三颗扣子,然后就毫无预兆地扯下了浴巾,幸好夏格反应快,迅速转开了头,要不然非得长针眼不可。
“……”夏格咬牙切齿地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忽略他刚才不恰当的行为,火药味很浓地回应了刚才的话,“难道爸爸没听说过痛苦转嫁法吗?而且别再说我哪里不好了,我没兴趣成为被你欣赏的人。”
夏维尔神色一顿,随后面不改色地提上裤子,拉上拉链扣好纽扣。
他做完这一切后走到床头打了个响指,床头的墙壁好像抽屉一样弹了出来,一杯温度适宜的水放在里面。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道:“睡觉。”
“我还没洗澡。”夏格阻拦他想说“关灯”指令的意图,却得来对方无情地回应,“洗澡不用灯也可以。”他说完便下达指令,“关灯。”
所有灯瞬间全灭了,夏格面无表情地半靠在床的另一边,咬牙思索了半天,还是放弃了摸黑洗澡,那既不安全也不方便,反正一天不洗也不会怎样,明天换宾馆时一定要让他开两间房。
下定决心后夏格便侧过身背对着他躺了下来,盖上被子闭上了眼。
一张大床自然只有一条被子,现在的宾馆全都是要么双要么单的配置,大床房间里除了这条被子以外就没有备用的了,不过好在被子很大,夏格身材娇小,只盖了一条边儿,中间和夏维尔隔得很远,并不会有什么太尴尬的地方。
可令夏格无法忽视的是,她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她,一股阴风顺着脊背冒上来,她忍不住开口道:“是你在看我吗爸爸?”
夏维尔:“……”
“爸爸?”
“你以后还是不要叫我爸爸。”夏维尔忽然道。
“为什么?”
就算不她不回头他也知道她此刻肯定皱起了眉,夏维尔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不容拒绝:“为了防止你叫顺了口之后在敌人面前暴露身份。”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没别的理由吗?”
“没有,现在是睡觉时间,如果你再说话,我会以为你现在精神很好,想绕着宾馆跑一万米。”
黑暗中,夏格似乎勾了一下嘴角,但那弧度稍纵即逝,就算是面对着她都不一定能发现,更别说此刻只能看见她后背的夏维尔了。
他只是察觉到,她忽然转过了身朝他靠近,至于近到一个什么程度……
“夏小姐,你想干什么?”夏维尔垂眼睨着与他几乎鼻尖贴鼻尖的少女,黑暗中他碧绿的眸子仿佛冷血动物蛇一样危险,夏格弯起眸子,笑眯眯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