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摸她的小屁屁,“下不为例。”
她点了点兽脑,下次变成姑娘,一定要好好跟他谈谈。
无论她是人还是兽,也有自己的朋友;即使她跟他私定终身,期许未来,也可以有自己的朋友嘛。
如若他一直这么霸道,她真的会受不了。
这夜,帝卿绝拿了一只玉瓶,起开木塞,递到她小嘴边,“张嘴。”
无邪往玉瓶里看去,里面是红彤彤的水液,还有一股腥味。
是血!
人血还是狗血猪血?
他为什么让她吃血?
她后退两步,眨巴着兽眼不解地看他。
“是我的血。”帝卿绝举起左手食指,绑着白布,的确受伤了,“喝一点点就行。”
“叽叽…”无邪疑惑地想,喝他的血她就可以变成姑娘,莫非…
恶魔划破手指,挤出这么一瓶血,每日喂她一滴,好让她变回姑娘?
他果然更喜欢她是姑娘。
好吧,喝就喝。
她喝了一点点血,果然恢复人身。
帝卿绝把玉瓶交给无影去收好,冰镇起来,血就不会坏了。
“今后每日你可以喝一点点血,变成姑娘,你我便能如常人那般说话。”他摩挲她的脸腮,浅浅含笑,“开心吗?”
“开心。”无邪甜美地笑,抓着他的大手,“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他翻开一本书,目光倾注在书上。
“我觉得…”她欲言又止,终于鼓起勇气,“无论我是人还是兽,都有自己的朋友。你不要这么霸道好不好?”
“朋友?霸道?”帝卿绝转头看她,剑眉轻扬。
“我把墨国师当作朋友,把陛下也当作朋友,你不让我跟他们一起玩,太…”无论是什么结果,无邪都想争取一下,可是,她看见他的面色瞬间沉暗下来,不由得心慌,“有点霸道。”
他静静地凝视她,眸色冷郁。
她深深地呼吸,继续道:“人生在世,都有朋友呀。你也有朋友。”
帝卿绝淡淡道:“我没有朋友。”
无邪噎住,想了想,道:“可是你有长公主殿下,有下属呀,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
“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很闷很无趣?”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也有朋友,与朋友一起玩,也没什么吧。”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的语气坚定如铁。
无邪恼恨地撅嘴,生气道:“你凭什么不许我与墨国师、陛下他们一起玩?他们不会害我。”
帝卿绝淡淡道:“这件事无需再说。”
她霍然站起,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你不让我跟他们玩,我偏要!”
他握住她的小手,“过来。”
她甩开手,气哼哼地转到一边。
他稍微用力,便把她拉到怀里坐下,一双长臂如铁禁锢着她。
无邪激烈地挣扎,气愤地叫:“放开我!”
“别闹。”帝卿绝低沉道。
“你太霸道了,我不喜欢…”
“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好似蕴藏着怒气。
她知道他生气了,可是她也不是无理取闹,她也可以有自己的朋友,可以与朋友交往的嘛。他这样限制她,太过分了!
帝卿绝的眸里蕴着一丝沉怒,扣住她的双手在背后。
“疼…好疼…”无邪蹙眉,“放开我!”
“你不乱动,我就松手。”他低哑道。
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唯有选择安静下来,“可以放开我了吧。”
他松了手,沉哑道:“若是旁人,我不限制你。墨国师对你的心思不一般,我怎能放任你与他一起?”
“我是小兽,与墨国师一起玩能有什么?他对我好只是觉得我可爱有趣好玩…”无邪激动地辩解。
“你不了解男人的心思。”帝卿绝解释道,“虽然你是小兽,不过他数次跟我讨要你,足以证明他对你的独占心思已经非同小可。”
“在他看来,我又不是姑娘,即使他想独占一只小兽,想对它好,也是可以理解的呀。”
“无论你是姑娘还是小兽,都不行。”帝卿绝的语气依然霸道,没有转圜的余地。
“那陛下呢?”
“陛下对你也有独占的心思,只是比墨国师轻微一些。”
“…”无邪郁卒地撅唇,在他看来,谁对她都有独占的心思。
“你亲过墨国师,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他扳过她傲娇的小脸,“你方才说什么?你不喜欢什么?”
“没什么,你听错了。”她才不会承认呢。
“你不喜欢我?”帝卿绝的雪颜暗云流散。
无邪生气地转过头去,不回答,不想回答。
他在她耳边温存道:“好比你不准我看别的女子、碰别的女子,我也不想你与墨国师太过亲近,一个道理。你我两情相悦,才会有独占彼此的心思,明白了吗?”
她转念一想,对呢,只要他去含章殿见上凰长公主,她就如临大敌一般,担心他们会发生什么事。
她也不希望他的目光停留在某个女子身上太久,觉得他随时会被别的女子勾了魂去。
或许,他也担心她被墨国师、陛下勾了魂吧。
好吧,他的解释还算合情合理,虽然她还是觉得他太过霸道。
“不生气了?”帝卿绝把她的小脸转过来,“你可以与墨国师、陛下玩,不过我必须在场。”
“当真?”无邪甜美地笑起来,水眸如月牙儿弯弯。
这算是他的让步吧。
他颔首轻笑,她激动地亲他的脸颊。
帝卿绝打趣道:“原来你是为了与别的男子玩才亲我的。”
无邪傲娇地抬起下巴,“就是,你不服气吗?”
他握住她的小脸,猝不及防地攫住她的柔唇。
她也搂住他,笑嘻嘻地啃咬他…
…
暗室里,夜风掠过,窗扇咯吱咯吱地响。
天宝端着茶水进来,搁下木案后立即去关好窗扇。
夏侯潇端起茶盏浅浅饮着,紫红色的锦袍铺展在地上,仿佛一地猩红色的血水。
“这几日大魏朝廷有什么动静?”
“没有传来消息。”天宝回道,“凤临公主说,十一月十六是上凰长公主的生辰,宫里正在准备她的寿宴。不过,因为之前二十个孩童被炸死,此次寿宴简单行事,算是上凰长公主赐宴群臣。”
“寿宴…本宫要准备一些好戏让他们瞧瞧了。”夏侯潇寒鸷的眉宇浮现几缕笑意。
“还有一件事,东郊的观音浮屠即将竣工,五日后,上凰长公主与皇帝陛下率文武百官前往观音浮屠视察,一睹观音浮屠的风采。”天宝道。
“哦?”夏侯潇阴冷地勾唇,“这倒是一个绝佳的良机。”
“殿下打算怎么做?”
“无需本宫出手,自然有人要对付帝卿绝,置他于死地。”
“殿下说的是上官左相?”
“上官左相睚眦必报,不会就此罢休。你派人盯着左相府,一有动静立即来报。”夏侯潇笑得阴森诡谲。
“是。”天宝转身离去。
夏侯潇看着案上摆放整齐有序的木牌,右相府,国师府,齐王府,太尉府,左相府,宋国公府,六部…
大魏国朝堂,国师府地位超然,依附于小皇帝。
右相府权势滔天,乃崛起的新贵,依附于上凰长公主。
其他四府屡次奏请上凰长公主,还政于小皇帝,实则是在她执政的十年间,他们得不到她的器重与信任,郁郁不得志,便想着小皇帝亲政后必有一番新的景象,他们憧憬着会得到重用,家族更加荣耀。
因此,齐王、霍太尉、上官左相等人,一逮着机会就攻讦帝卿绝。
帝卿绝,你一定猜不到本宫真正的意图。
本宫自然要那本《神兵谱》,不过本宫最想要的是什么,你永远猜不到。
第1卷:正文 第132章:为烧鸡折腰
皇室出行,浩浩荡荡。
奢华、气派的仪仗队伍从城中热闹的大街行过,百姓夹道观看,万人空巷,都想一睹上凰长公主和皇帝陛下的风采。
虽说皇室、宗室与文武大臣都坐在马车里,很难一睹风采,但谁也说不准,说不定就天降好运,让他们老百姓看见了呢?因此,百姓们兴奋、激动地拥挤着、吵闹着。
御驾在前,銮驾在后,禁卫军开道,太监、宫女在侧,徒步而行,旌旗飞扬,高马嘚嘚。
文武大臣的马车在后面,拓跋弘觉得这一路太过烦闷,要求墨国师陪着。
上凰长公主也让帝卿绝同乘銮驾,无邪自然是跟着恶魔的,在他怀里兴奋地钻来钻去。
她默默地想,长公主殿下也怕途中寂寞,独独让恶魔陪在一侧,可见对他的宠信。
马车辚辚而行,帝卿绝本是抱着她,她晃呀晃,晃得头有点晕,就跳起来在对面的座位蹦来蹦去、跳来跳去,舒展舒展筋骨。
“你这只兽宠还真是可爱有趣,它自己玩得不亦乐乎。”上凰长公主轻柔地笑。
“想必是她觉得闷,才扭动扭动。”他语声温润。
“喝一杯吧。”她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谢殿下。”
“来来来,本宫喂你喝水。”上凰长公主朝她招手,笑容可掬。
无邪眨巴着红眸呆萌无辜地盯着她,似在犹豫。
其实,无邪并不想让她抱、让她喂水,有自己的小傲娇,于是看看恶魔的“指示”。
上凰长公主惊诧地笑,“哟,它还问你的意思呢。这小东西太精了。”
帝卿绝轻然一笑,“殿下见笑了。”
“你平日里是不是对它太过严苛,它都不敢靠近本宫,本宫喂它喝水,它也不敢过来。”她笑道。
“以往她疏于管教,到处惹是生非,臣对她严苛一些,她会长点记性。”他清润道。
无邪不爱听这话,冷哼一声,远离他们,站在角落里,傲娇地不搭理他们。
上凰长公主见她这般模样,笑得开怀。
尔后,以糕点引诱,对她温柔慈祥,她始终不过去。
“哟,它是不是与你置气了?”上凰长公主见她那傲萌的小样儿,很是喜欢。
“过来。”帝卿绝招手。
“吱吱…”无邪索性转过身去,就是不过去,哼!
“殿下,不理会她便是。”
“对了,此次出行的防卫事宜,你与苍月商量过了吧,如何安排的?”上凰长公主轻柔地问。
“除了八百禁卫军,臣与苍将军商议,安排五百凤羽卫暗中随行,分散开来,不引人瞩目。”他语声轻淡,“殿下无需担心,臣保证,此次前往东郊万无一失。”
“你办事,本宫向来放心。不过,近来外邦细作猖獗,本宫担心东晋太子会趁此机会有一番动作。”她担心道。
“殿下无需担心,臣有所防患,万事当心便可。”
上凰长公主颔首一笑,“有你在,本宫的确安心不少。对了,观音浮屠建成后,还要以此为中心,建造寺庙,这些事都交由你全权负责。”
帝卿绝领命,“臣竭尽所能办好此事。”
无邪不明白,上凰长公主在东郊五十里外建造观音浮屠做什么呢?
这不是劳民伤财吗?
建造浮屠可修功德,令一切魔障望风远避,使一切恶煞闻其声音,悉皆远离。
莫非上凰长公主觉得自己沙场杀戮多年,杀气太重,想建造浮屠以此多积阴德?
嗯,绝对有可能。
上凰长公主取了一块糕点递到他唇边,“尝尝御膳房做的翠玉糕。”
帝卿绝伸手去接,她却移开,意有所指地看他,接着又把翠玉糕放在他嘴边。
无邪自然明白,她这是要喂他吃。
不要脸!
无邪偷偷地看恶魔,你千万不要吃,否则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他神色淡淡,道:“臣自己来便可。”
见他坚持,上凰长公主便顺了他的意思,尴尬地拿了一块糕点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