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和我说什么比不上别人的话不?”手指划过胸线,寸寸下移。
仰起颈项,一如美丽的天鹅,“不,我知你心中有我,再不说了。”
“还和他们比谁流的血多,谁差点送了命吗?”不安分的小手已经在徘徊在裤缝边缘。
“不,不了,保护好自己,让你不再牵挂。”银丝在空中飞舞,一如主人被挑逗的狂乱的情欲。
“这才对,别让我害怕,你们是我所有的动力。”欺上微启的冰唇,啮咬着他的润泽。
“可是,可是,你不该在这,你的夫君,你一直没陪过,明日便要各自上路了,你不该在我这。”急喘着,莹白的胸膛剧烈的起伏。
被他的提醒而突然闯进脑海的狷狂身影,自己和他自新婚之夜后,就再没机会独处一室,今夜本该自己和他好好续续,便是商量安排下回‘晨阳’的事情也好,无论无何也不该在这颠龙倒凤。
“去吧,我没事了,不会再想不开了。”恢复了一贯的冰冷,轻转过身体,扯住被子盖上自己被扯的衣衫凌乱的身体。
听着自己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再是下榻的脚步声,木门的吱呀声,一直没有转身的滕扉雪在半晌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后,终于从口中逸出一声轻叹,悠悠的转过身体,对着门的方向,即使看不见,那眷恋却在脸上表露无疑。
突然感觉身边空气的一丝波动,一声轻笑的耳边响起,眼前仿佛出现她歪着脑袋望着自己吃吃笑的表情,脸上又是一丝红霞飞过,“你不是走了么,为什么还在这?”有些心事被看穿的薄怒。
“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如此美人,我怎么会舍得走?”轻佻的勾着他的下巴,感受着吹弹可破的肌肤。
“我刚刚明明听到开门的声音,你为什么又躲在这?”
“难道你想我开着门?我们两个这般在榻上翻滚,你居然不让我关门?”夸张的笑声中是她的得意:“今日才知,我的扉雪竟然如此豪放。”
小手探进被中,“我三日三夜没睡了,好累啊,扉雪,人家好想你嘛,你怎么忍心赶我出门?”
“淫女!”口中说着,身子却是往里挪了挪,一只臂膀很自然的搂上缩进怀抱的娇小,清香环抱中,水潋滟沉沉睡去。
而此刻的‘晨阳’皇宫中,却有人彻夜未眠。
“你们快走,走开,不要缠着我,滚开,滚开。”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仿佛在驱赶着什么。
“你们这些蠢材,在干什么?还不快干活,给我将他们赶出去。”苍老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愤怒,还有恐惧。
“皇,皇上!您要我们赶什么啊?”一大群人慌乱的跪趴在地,茫然的在空中寻找着,他们不明白皇上的愤怒因何而来,也不知道究竟要让自己赶走什么,这大殿中,一只苍蝇,蚊子也没有,皇上却还是一直在叫嚷驱赶着,从昨夜突然从梦中惊醒后,皇上就一直这么喊着。
“皇上,您,您怎么了?哪不舒服,再喊御医来瞧瞧吧。”匆匆而来的德妃急切的想要拦住皇上不停挥舞的手。
“不,不要御医,你,你给朕将他们赶走。”手指着空中,德妃定睛看去,却是虚无一片。
“皇上,你究竟要妾赶什么走?”跪在地上,扯着老皇上的衣袍,“是不是这些伺人手脚不利索,那妾轰他们出去。”
“不,不是他们,是诺儿、扬儿、峰儿、沐儿,你,你给我赶他们走。”双手用力的抓着德妃的手,眼睛却惊惧的望着空中,“不要跟着我,为什么跟着我,走开,你们快走开。”
“皇上,这,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德妃的脸色瞬间变为惨白,“诺儿、扬儿、沐儿、峰儿早已经不在人间了,皇上,您是不是太过于操劳国事有些精神恍惚了?”
仿佛经过提醒,殷溯天站住身体,喃喃自语般,“对啊,他们都不在了,他们早就死了,那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一回头,又是一声惨叫:“你们走啊,为什么缠着我,快走,快走。”
“快请御医!”对着地上的伺人匆匆的吩咐道,追随着皇上的脚步而去,“皇上您静静,这究竟这么了啊?”
“不是我,不关我的事,你们自己生病,你们自己中毒,你们自己狩猎摔下马,你们自己被蛇咬,为什么都来找我?走开,走开。”再次死死抓住德妃的手,“给我请道士,请高人,驱邪,知道吗?”老迈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他一直的剧烈的运动,坐在地上呼呼直喘气。
“好,好,我这派人去找,皇上,皇上,您一定要撑住啊。”德妃早已泪水涟涟,自己的夫君早已老了,这几日天天喊着看见曾经早夭的各位太子,已经数日不眠,御医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自己在菩萨面前不知跪了多久,多少求来的驱邪之物都没有用,再这样下去,要不了两日,只怕皇上就要一命归天了。
站起身,看看已经累的突然睡着的皇上,这几日,皇上的体力已经透支,每次在大喊大叫后就会昏睡过去,而要不要多少时辰,又在大喊大叫中醒来,自己除了不停的颂经外,再无任何办法,现在朝政也是一团糟,昨日边关传来消息,太子即将回朝,只希望太子归来,能将这混乱的朝纲尽快带上正轨,皇上这样,只怕已拖不了几日了。
年轻的德妃在菩萨像前不断虔诚的祈祷着,只希望奇迹能出现,只希望高人能出现,眼光投射在一旁呀呀学语的孩子身上,这一年来,皇上突然转变的态度,让自己荣宠一时,让自己的孩子享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关注,为什么,为什么这幸福如此短暂?皇上真的已经到了风烛残年那最后一刻了吗?
没日没夜的祈祷声在大殿中响起,各方异人不断的在大殿中进进出出,只是,谁也没能让皇上安静下来,那疯狂的叫喊依旧在持续,皇上已经越来越颠狂,最早只是无意识的在空中抓着,到现在,已经开始揪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想将身上的什么扯走,不少奇人异士坦言,这大殿中,根本没有鬼魅,也没有阴秽之气作祟,也许是皇上已经发疯,而御医也说不出个所有然,就在这样一日日的拖拉中,皇上的颠症越来越重,而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求求菩萨了,小女子愿意减寿数十载,愿意以后的日子日日食斋诵经,求菩萨保佑我皇怪症得消,我‘晨阳’不可一日无君,小女子能得一年半载恩宠早已于愿已足,若有灾难,请菩萨降在小女子身上吧,放过我皇吧。。。”声声乞求,在空旷的殿中回荡,身后是无数宫妃,而殿外,长跪于阶下的,是满朝文武,黑压压的一片,都在为突然发病的皇上祈福。
“孽缘因果,一切都有定数,曾经我给皇上指点过迷津,为何还会犯下如此大错?”天空中,突然无数彩色花瓣落下,有如柳絮飘雪,迷离着茫然抬头的人眼,有人不置信的伸出手,欲迎接那天空中突然而下的花雨,飘洒间,仿佛灵性的生命,轻轻绕过,翩然坠地,轻风扫过,再次远扬。
清风中,红衣飘飘,花瓣围绕中,美丽的脸庞上是不容亵渎的庄严高贵,俯瞰脚下的众人,浮现的是怜悯众生的宽容,拈花微笑,无数人臣服痴迷。
“圣女?”
“是圣女重回我‘晨阳’?”
“那皇上有的救了?”
种种的轻声议论都将声音压到了最低,生怕亵渎了那高高在上的宝相。
红袖轻摆,身影盘旋而下,缓缓落地,“你们都散了吧,皇上的事我已知晓,待我面见过皇上之后,自然会给出答案。”让人不敢正视的庄严,换来更多跪贴的虔诚。
“德妃娘娘,起来吧,先带我见见皇上,为何不听我当初的劝告,才有今日之果。”重回到熟悉的地方,却早已不是曾经的她,只是再见当年的人,多少会有不少感慨,这重情的女子,是当初在这里肯对自己付出真心的极少人之一,对她,自己多少也是心存怜惜的。
一步步踏进金碧辉煌的大殿,安静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压抑不住狂跳的心,曾经,自己在这里任人宰割,靠着彤焰和暮衣才逃离了这重重宫门,而如今,他们已经是自己最亲密的人,现在的自己,要靠双手去掌握天下,为自己,也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事隔一年,曾经老迈却不失霸气的一国之君,如今在自己眼中,不再是那么高高在上无可抵挡,只有憔悴和萎靡,浑浊的眼内,还有着疯狂和恐惧,对他,除了不屑,只剩同情。
“皇上?”试探着轻声开口,心中却已然明白,这一次,也许自己太高估这个对手了,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晨阳’的江山,必定落如彤焰之手,只是面前的人,也必将为自己曾经的错误付出代价。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圣女重归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3 本章字数:4458
“谁,是谁?”从茫然中抬头,全身戒备的看着水潋滟,双眼已有些找不着焦距。
“皇上,才一年有余,就对小女子毫无印象了吗?若不是小女子知道皇上有难,只怕这一次,皇上您是在劫难逃了。”关怀的话语却是漫不经心的神态,看来几日的折磨,还没让他失去应有警惕,不愧姜是老的辣。“一年前,本说留在皇宫,却在深夜接到家师传信,责怪小女子私助凡人,令小女子面壁一年,本以为与您之间尘缘就此了断,幸好小皇子与您都身体安康,小女子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却不料数日前发觉您有一大劫临身,小女子再次不顾师命匆匆而来,只望报答当初皇上的知遇之恩,只是这一次,是最后一次。”
“你,你是圣女?”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搬扑跌在她的裙下,“圣女,有,有鬼魂缠着我,你,你替朕赶走他们。”
“鬼魂?这皇宫本是龙气旺盛之地,鬼魂根本不敢靠近,皇上您是九五至尊,又是什么样的鬼魂敢缠着您?小女子离去之前,曾给皇上您指过护生之人,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张着大眼,仿佛一无所知般好奇。
“是,是朕以前死去的皇儿,他们,他们天天跟在朕的身边,个个形状凄惨,圣,圣女,你替朕将他们赶走。”张惶的四下看着。
“若是曾经的皇子,怎么也不会缠着皇上您啊,除非。。”话语一顿,眼中闪过一道厉芒,“他们身上背负着冤屈,想让您给他们消除怨气啊,就算您要我帮忙,不告诉我原委,只怕我也很难下手啊,只有知道,他们因为什么原因而亡故,我才好知道用什么方法。”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伸到殷溯天面前,“皇上,这个药安神定气,能保您一段时间不受干扰,先吃一粒再和我慢慢谈吧。”
殷溯天颤巍巍的伸过手,接过水潋滟掌心中滚动的药丸,水潋滟顺势将整个瓶子全部塞进他手中,“您拿着吧,若是心中恐惧,又看见什么,不妨吃上一粒。”
水潋滟站起身,看着宽敞的大殿,寂静中的庄严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死气沉沉,四人合抱不过来的九根大柱上盘龙雕云,琉璃宝瓦,锦绣宫灯,没有一处不是极尽奢华,高高在上的黄金龙椅,亮的刺眼,为了它,多少无辜的生命倒下,为了它兄弟阋墙,父子反目,皇家的世界,有多少真正的爱?终于明白为什么殷彤焰的恨来的那么强烈,生不由自己,死亦不能掌握,究竟是他有幸,能与自己相守,还是自己有幸,能得到他深藏的情?
独自感慨中的水潋滟,眼角却扫到殷溯天一个细小的动作,指尖一弹,刚才自己塞进他手中的药丸已经滴溜溜的滚落到椅子下面,而殷溯天却一捂嘴,一仰脖,似模似样的咽下,一副舒爽已极的表情,“圣女的药果然不同凡响,只是一闻便是清香扑鼻,却是圣品。”
心中划过一丝冷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这是家师之物,本是给小女子修炼有所助益的,见皇上被妖气困扰,这才割爱,既然皇上已经服下药物,小女子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一年有余未曾见过德妃娘娘和小皇子,少不得去那坐坐,皇上数日未有好眠,还是先请歇息吧。”
转身间,纤纤玉指从袖中伸出,似不经意般摸过鬓角,扬起美丽的笑脸,望着空中不知名的远方,人已慢慢踏出大殿。
“啊~~~,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走开,走开。”隐隐约约传来的凄厉叫声没有让水潋滟停下脚步,反而更似轻快般莲步轻移向德妃娘娘的居所。
“娘娘,一年未见,倒是更见丰姿绰约,小皇子可安好?”
温婉的德妃娘娘轻拍着怀中的孩子,看着孩子餍足的打出一个大大的饱嗝,包子似的小手揉揉眼睛,小嘴一张,一个可爱的呵欠后,漂亮的眼睛开始慢慢眯上。
将手中的孩子轻轻放进小床,德妃对着水潋滟一个羞涩的笑容,“谢谢圣女,当初圣女突然失踪,妾一直想对圣女表示你对我儿祈福的感激之情,却不知姑娘身在何地,惟有长求菩萨,保佑圣女身体康健,早日得道。”
亲热的牵起德妃的手,对于这个曾经真心喜欢自己的单纯女子,水潋滟还是能感受到她身上真诚的感情,对于只有莫凤翩外少有朋友的她来说,还是极为珍惜这女子对她的好感。
“一年前还是潋滟长潋滟短的,怎么一年后就成了圣女了,娘娘莫要如此见外,这次若不是算到皇上有难,潋滟也不会出现,也算是我们尘缘未尽。”
“潋滟,你知我一心只在这孩子身上,本不指望皇上对自己有疼爱之心,只是这一年来,皇上虽然依旧沉迷于修仙之道,对我们却是比以往疼上数倍,如今皇上如此样子,妾心中确实不忍,还望你真的能救救皇上,皇上早年征战沙场,杀孽无数,只是为何是曾经的数位太子,这究竟是为什么?”紧紧抓着水潋滟的手,德妃的脸上一片凄楚。
“启禀德妃娘娘,皇上请圣女过去!”匆匆而来的伺人,带来了水潋滟早已经等待的消息。
信步闲庭的晃进大殿,殷溯天的脸上早已经没了惶恐,取而代之的是舒坦后的开心,看见水潋滟,难得的直接在脸上表示出对她到来的欢迎。
“皇上身体可安好了些?”偷眼扫了下龙椅座下,开始被丢弃的药丸早已不见了踪影,心中了然,水潋滟的脸上却是更加真诚。
“圣女的药果然有效,朕现在身心舒畅,适才更是难得的睡得安稳,所以迫不及待的请圣女来。”水潋滟定睛看去,老头子脸上果然有了许久不见的红润。
“这药乃仙家圣品,自然有些效果,不过。。。”水潋滟话一顿,看见殷溯天的脸因为自己的话锋一转而有些僵硬,“这药毕竟是治标之物,皇上您还是将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潋滟,我才好决定到底如何去安排下面的事。”你个老奸巨滑的家伙,这次吓的你不轻,我就不相信你不把事情全给我交底。
“事情还要从四十年前说起,那时候朕也年少轻狂,更希望能做天下间最伟大的君王,成就父辈们说的一统四国的梦想,所以不断的四处征战,扩充国土,那时候,朕的皇后为朕诞下了第一个皇子,殷彤诺。朕开心之余,当即立他为太子,希望他以后能接掌我的帝位,他也不负所望,自小聪慧过人,本以为一切就这么顺利的时候,他却在成人礼前的一个月突然发病,暴毙而亡,朕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哀号了一夜,却无能为力,皇位不能没有继承人,所以在诺儿葬了没有多久,朕便立了懿贵妃的孩子扬儿为太子,他和诺儿一样懂事,却也和诺儿一样命薄,承受不起这高贵的皇位,在成人礼前半年,在喝完伺人送来的鸡汤后中毒生亡,朕想调查,却发现一干人等都已畏罪自尽,此事也就成了无头案,再然后是淑贵妃的孩子峰儿,贤贵妃的孩子沐儿,一个个都是天资过人,却一个个在成人礼前莫名夭折,峰儿是在狩猎途中,马失前蹄,摔断了脖子,沐儿则更奇怪,太子殿中竟然出现了毒蛇,在睡梦中将他咬死,朕请了无数高人,有人说,是因为朕早年沙场杀孽太多,注定我无人继承皇位,要我找一个命硬点的孩子,还不能太高贵出身,这样身上的娇气少些,说不定能撑过成人礼,朕才定了早逝的江才人的孩子,一个在宫中从未有人注意的焰儿为太子,还准许他出宫居住,毕竟那太子殿,太邪,不由我不信。”说起往事,殷溯天长嘘短叹,一切有如锥心刺骨般伤
痛,“只是焰儿这孩子,论资质,万万不及他几位兄长,而且喜好男色,论德行无法执掌天下,多少大臣都希望朕废了他令立太子,可是,他是朕所有太子中,唯一安全活过了成年礼的孩子,也许这就是上苍注定,我‘晨阳’不会有一位英明的帝王。”说到这,多少有些不甘的摇头。
水潋滟低垂着头听着他娓娓诉说,大眼中已是渐渐冰冷,彤焰是自己的夫,他什么性格自己最为了解,论聪明,只怕那几位哥哥确实没有他自小懂得如果保护自己,懂得如何生存,看上去他最愚笨,最浪荡,却因为他的‘蠢’,才能留得性命,可是,面前的老头却还是没有放过他,即使让他活过了成年礼,即使这个儿子看上去不会给自己造成任何威胁,下了控制他的慢性毒后,却还是让他远去‘苍露’和亲,即使是‘蠢’儿子,他还是不放心,又怎么会将真正的实情对自己相告,即使自己‘救’了他的命,他还是隐瞒了真正的情况,从他口中说出,一切都是意外,可这意外,骗得了外人,骗得了百官,骗得了宫妃,却骗不了心生警惕的殷彤焰,若不是早信了彤焰,自己只怕也会为他这番的声泪俱下而感动。
“皇上,当初那些道人所言未必不是真事,那些皇子过于聪慧,身子娇贵,承受不了太子皇位的霸气,而现任太子殿下可能是玲珑窍闭合,反而让那些阴气无从侵害,皇上不若拿现任太子殿下的八字给潋滟看下,毕竟他能安坐太子之位数载而不受皇上杀气的影响,说不定与皇上有所助益,若是如此,倒是皇上和太子之福气,至于您说的老看见前几位太子的鬼魂,一般来说,冤魂除了会缠着害死他们的仇人之外,若是在亲人面前出现,只怕是希望亲人能替他们伸冤,可是按皇上所言,他们都是殁于意外,不会有什么冤屈,此事潋滟还需要好生研究下,难道和最近的风水有关?皇上,您还是派人仔细的打听下,最近附近是否有大兴土木的工程,千万别坏了风水,明日潋滟再行进宫觐见皇上。”从容退下,今日之行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也算挖到了不少消息。
“他胡说!”一掌拍在桌上,震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溅了一桌,滴答中沿着桌腿淌落在地。
“声音小些,这可是客栈,传言中的你可还在城外五十里呢,别被人瞧见。”拍着小胸脯,水潋滟轻声道。
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动作有些大,殷彤焰微一点头,缩回了手,却是重重的坐进榻上,“一直以为他的行为对我来说,已经不再能让我气愤,我早已麻木不为所动,没想到,离这里越近,心里的压抑感越重,在他随时下手的恐惧中苟存了十几载,却发现,竟然无法再说服自己忍下去。”
小手抚上他的胸口,身体柔顺的伏进他的怀抱,用她独有的温柔,抹平他强烈的恨意,“我知你恨他,可是十多年都忍了,现在有我在你身边,为了我,为了你自己的梦想,忍住。”
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密的细吻着,“我知道,既然在外面没弄死我,我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认输,不是有谒语么?曾经带你回太子府就为了那谒语,现在你都自己送上门了,我还担心什么?”凤眼中燃着笑意,适才的火气早已消失无踪。
“我今日见了他,曾经我那么狼狈的从宫中逃出,在我眼中,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可是如今我再看他,除了依旧的野心,他其实早已衰老,这天下,注定是你的,即使没有我,他也不再可能是你的对手,夫妻联手,只是加速了他的王朝衰败的过程。”十指相扣,坚定的信心在两人的眼中流转。
将她紧紧的拥进怀中,勒的有些透不过气,“对不起,从来没有好好对过你,只知道让你伤心,让你为我流泪,却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任何事,还让你为我冒险,你知道吗,若是他对你起了一丝疑心,对你不利,我宁可不争这皇位,不要这天下,只想和你安安稳稳的过余生。”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谋定后动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4 本章字数:3539
双手环上他的腰,将头闷在他的胸口,熟悉的温柔,有多久不曾再拥有了?“你我都天生注定不会是安分的人,也许为了我,你会放弃所有,但是在他的迫害中挣扎了这么多年的你,一定不会甘心就此离去,不然你也不会一直努力的想办法活下去而不是逃避,我知你心,同样也不愿放弃,我们一定要赢,这是他欠你的,也欠你死去的哥哥们的,若你走了,同样的命运又不知会降临在谁的身上,你又忍心看见下一个太子,下下个太子就在他自我的膨胀中被牺牲掉?”
靠在床沿,让她枕着自己的胸,“别安慰我了,我知道你想激起我的斗志,怕我因为你而退缩,我既然回来了,就没想过要输或者离开,你是我最一生最幸运的宝,也许,我做的唯一对的事,就是将你带回了太子府,但是对你来说,也许是件错事。”
手指在他胸前无意识的划着圈,不经意的顺着他的话题接嘴:“那你就把你下半生的宠爱呵护全赔给我好了,我不介意的。”
“赔,什么都赔给你,你要‘晨阳’我都拱手给你,只要这嫣然一笑。”翻身覆上她的身体,怜惜的捧起她的小脸,含住那微撅的樱花瓣,恣意轻吮,让她在自己霸道的气息中沉沦,在纠缠中轻喘,两舌轻绕,如两尾水中欢快的鱼儿,又有如山间追逐的蝴蝶,似乎知道今日一别,再相见却要形同路人,要将一切的相思爱恋在一夜中补偿殆尽。
“那夜,我留在扉雪那,本该陪你的,在你起程前,我都没和好好的说说话,似乎我们之间,总是刚刚聚到一起,便又马上分开,即使你是我的夫,却始终是在苦苦思念中。”有些埋怨自己的开口,对殷彤焰,这自己爱恋最久,却苦于相拘最少的人,总是有些歉疚的。
“这样也好,让你一直记挂着我,不在身边的,永远是最好的。”轻啄下她的唇,“有你为妻,已是我从未想过的奢望,不敢再有其他的要求。”
“那可不行!”纤纤玉指扯上他的双颊,硬是把俊朗的脸扯变形,“你是我的夫君,可别说光看看我你就满足了,我可不是光看看你就满足了。”一只手摸过他的胸膛,“自从第一夜你躺在我的身边,我就想,是扯开来看看满足自己的好奇,还是矜持的给你拉拉好。”小腹间已经感到他的昂扬,突然想到他那夜的话,水潋滟开始主动出击。
难得开朗的笑有些突然的僵硬,想从她的娇躯翻身而起,却被她一个用力反压在下,小手已经毫不客气的抓住了他的伟岸:“别告诉我,你还是喜欢男人,你的身体比你的破嘴巴诚实的多,你现在是我的夫,你难道想忍一辈子?”
“我。。。”有些语塞,“我脏。”
“你没沐浴?我闻到你身上有沐浴后的清香,别骗我。”故意曲解他话中的意思。
将她扣回他的胸前,“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以前,为了让父皇废了我这个太子,我什么手段都试过了,甚至有些得意,能在他的监视中一直活下来,可是,现在回想起曾经的荒唐,我确实真的后悔,就连那个段枫遥,都是个清倌,而我。。。”
一边努力的解着他的衣扣,粗鲁的扯着他华丽的衣袍,充耳不闻他的话,直到他胸膛大开,露出紧窒的小腹,而她的双手,正在和他的亵裤纠缠着。
脸上划过一抹苦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凶悍,一直以为你都是温柔似水的。”
坐在他的肚子上,双手插腰,俏脸一扬:“怎么的,就这性子,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想退货就没门,我一向是很温柔的,但是对付你这样认死理的人,就要用非常的手段,现在给你两条路走,第一,你乖乖的让我脱,第二,我用强硬的手段帮你脱,你选吧。”
长长的一声叹气,和她纠缠在一起的手指终于慢慢松开,蜂腰一抬,水潋滟终于顺利的扯下了奋斗已久的亵裤,看着早已怒张的小彤焰,水潋滟笑的好不张扬,“还说喜欢男人,叫你口不应心,害我哭掉多少泪水,害我多少个夜晚伤心,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却是伤我最多次的男人,我要罚你一世努力耕耘,听见没?”
“可是,我真的脏,你不知道,我。。”下面的话被水潋滟一伸手堵回腹中,“你非清白之躯,我也非黄花大闺女,老天很公平。”一低头,将那火热一寸寸纳入口中,殷彤焰想要挣扎,却被她死死握在手中,不敢用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艳丽的红唇吞吐着自己的分身。
“好了,现在洗干净了,只有我的烙印了。”吐出口中的巨大,带出一缕银丝,“今后的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而我,却属于很多人,该抱歉的人是我,你能接受分享的爱,我又怎会接受不了一个被玷污的身体,别说是我没有来得及参与的过去,便是将来,在自己不愿意的情况下失了清白,我都没有埋怨的资格,知道吗?”
默默的点点头,狂傲的笑再次回到他的脸上,“娶你虽是女皇指婚,那是‘晨阳’娶‘苍露’的公主,我要将这万里河山做我殷彤焰对水潋滟的聘礼。”
窗下传来几声轻扣,低低的声音响起:“四更了,要回宫了。”
不情愿的从温暖的怀抱里爬起,听到远远传来的打更声,“为什么这么快。”脸上是好事被打断的怒火。
扯过床头的大氅裹上她的身体,“记得,好好保护自己,万事不可逞强,他虽老迈糊涂,却也更加喜怒无常,我不能时刻伴在你身边,更要小心谨慎。”
依依不舍的慢慢放开手,“你也要小心,明天我会想办法布个局,先解除了你的威胁再说,只要他对你不再有暗害之心,我们就会一步步的走向胜利,你也要千万小心,他要再给你吃什么喝什么,都千万仔细了,我身边有扉雪暂时不会有事,‘幻影琉璃’你带好,有什么事一定要来我这。”
猛的再次将她抱进怀中,良久的依偎,才在她耳边低诉,“我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害我,因为为了你,我都要努力的活下去,我还等着你的惩罚呢。”重重的吻上她的额头,将她推出门外。
“扉雪,你确认你的药没有问题?那个老头,看上去已经吓的半死,就是那样的情况下,都还精明过人,即使是我这个传说中的圣女给他的药,他都不敢吃,宁愿被那些幻觉吓的吱哇乱叫。”自己再回到殿中时,椅子下面的药已经不见了,可见老家伙一定是交给御医查过其中的成分了,毕竟,用毒害人的事他没少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是怎么也不会随便吃别人的东西,虽然自己也不算是个君子。
“放心,一定没问题,听你描述他的样子,那就是我的‘梦魇’起了作用,你瓶子里的那些药,都是些上好的补药,不少成分都是稀世珍品,吃下去确实有身体强健,舒筋活血的效果,这次一瓶给他,只怕这老家伙少不得要多活上二十年了,那些御医,看到这样的药,不喊是天上的仙丹才怪。”冰唇轻启,自信的一笑,“不过那些药中,我都少量的放了些‘梦魇’的解药,当他吃的越快,身体对解药的适应能力也就越多,他以后每天的安慰时间也会越来越短,身体是好了,脑子受的折磨就要加倍,这样活着,真不如死了。”话虽这么说,口气里倒没多少同情的成分。
“扉雪,真没想到你害起人来也这么厉害,看来在我的熏陶下,你内心的魔鬼影子也在慢慢的爬出来哦。”
“我可没做什么,只是做了点药粉而已,最大的功臣,是你家那个半人半妖的家伙,是他潜进皇宫干的好事,药本身是无罪的,有罪的,是用药的人。”一脸的圣洁缓缓道。
“你说谁半人半妖?”明显有人不满意了,腾的站起身子。
“怎么?想用灵力封住我?”赤裸裸的挑衅,再次揭穿尘封的往事。
“你那病歪歪的样子,我欺负你也没意思,懒得和你计较。”对上潋滟,则迅速换上一个讨好的脸,“人家为了你,在偌大的皇宫里寻了一个晚上,才把那个老头给揪出来,人家好辛苦哦。”
“辛苦要我给你贴补药么?不是数百年的灵力么?这么不济事?”讽刺的语调再次从藤扉雪的方向传来。
“都给我闭嘴,现在商量正事,若是他一直服用那瓶子里的药,明日岂不是不能按照计划行事?吃了解药,我根本没办法保证他什么时候再看见幻觉啊。”不耐烦的拍拍桌子,这两个冤家,从见面就闹,真不知道以往传说中的数千年,他们都是怎么在一个身体里共存的,难怪一分裂,就成了这么多个,还个个都有怪异的性格。
“有啊,加大‘梦魇’的药量,只要有机会,再给他吸入些‘梦魇’,他就是一瓶都倒进肚子里,我也保证他该看的全都能看见。”冰白的指顺手丢出一个小纸包,甩在桌子上,“你找人,想他什么时候发病,就什么时候悄悄用气,将这药让他慢慢吸入。”
连连点头,水潋滟心中已有了计较,明日,将是自己和老头的又一次面对面。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太子显能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4 本章字数:3437
“圣女啊,为什么朕眼前又出现了模糊的黑影,虽然不似以前那么清楚,但是隐约还是以前的鬼影啊,昨日不是还挺好的吗?难道是药失效了?”不停的揉着眼睛,殷溯天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皇上,我早和您说过,药只治标不治本,只有找到真正的原因,才有办法让您不再困扰,若是找不出问题所在,便是冤魂的阴气成长,也会越来越壮大,自然药就再起不了什么作用。”心知药效在渐渐释放,一会之后,对他来说连日的噩梦又要再次重演。
“皇上!太子归来,请求觐见。”伺人带来的消息让站在殷溯天身后的水潋滟的眼中闪过期待的神色。
“让他进来吧。”对于近一年未见过的儿子,殷溯天没有更多情绪化的表情,只是随意的挥挥手,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对这个儿子,确实不甚喜爱。
“父皇!”与他的反应截然不同的是大步而来的殷彤焰,人未到,声已至,风尘仆仆的踏进大殿的门,一个滑跪扑倒在殷溯天的面前,“父皇身体可安好?孩儿一年未在身边尽孝,时刻牵挂,这一次幸不辱命,带回‘苍露’女皇修好之书信,请父皇过目。”掏出怀中的书信,几步膝行至殷溯天的脚下。
“你,你,你别过来,走开,走开。”挥舞着双手,殷溯天厌恶的驱赶着什么,让孺慕之情溢于言表的殷彤焰神色一黯,慢慢缩回手。
“太子莫要难受,皇上最近神色不宁,经常出现幻视,可能又看见了什么让他讨厌的东西,不是指您。”一旁好心的伺人轻声提醒着。
黯然的眼眸猛的大睁,一把扯过伺人的衣,“我父皇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满面悲愤令伺人讷讷不敢言。
“太子,休要着急,小女子正在着手调查此事,只要查出事情的原因,一切也许就有转机。”在殷溯天身后的水潋滟忍不住开口道。
“你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去?现在父皇这个样子,你们只会说查,查,查,究竟查出了什么?”喷薄的怒火射向水潋滟,“当初父皇器重你,将你封做圣女?如今父皇却这个样子,你根本就是个混吃骗喝之徒,来人,给我将这个女子拖出去,省得祸害父皇。”
心中暗暗赞叹殷彤焰滴水不漏的表情,水潋滟同样配合的露出不满的神色,“太子,潋滟根本不在乎你‘晨阳’的圣女之位,不过是感激当初皇上对潋滟的恩情,这次重归,也是在想尽办法找出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导致冤魂不散,潋滟知太子关心皇上安危,所以潋滟也希望太子不要意气用事。”丝毫不在意殷彤焰的无礼,圣女自然该有圣女的骄傲。
“焰儿,不关圣女的事,圣女已经尽量在帮助朕了,只是这次,鬼魂不散,骚扰的朕不得安宁。”似乎又恢复了一丝清明,殷溯天有气无力的对着殷彤焰道,只是片刻的安定,再次神情变的扭曲,指着空气中的某点又一次吼叫着:“你们快滚,快给朕滚,别再缠着朕,朕可是天子,是受上天庇佑的,你们,你们伤害不了朕。”
再次的疯狂让所有人面面相觑,还是殷彤焰几步上前,死死抓住殷溯天的手,“父皇,父皇你怎么了?”对着殷溯天指着的方向沉身大喝,“我是‘晨阳’太子殷彤焰,你们快给我散开,若要缠,缠我便是,离我父皇远些。”一边低头轻声安慰着,“父皇,没事的,他们不敢伤害你的,我是焰儿,我陪在你身边。”
被他紧握着手的殷溯也不知是因为他支持的力量还是真的那些阴影被殷彤焰喝退,脸上的神色开始慢慢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