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医仙‘入瓮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8 本章字数:3675
“王爷,外面有位叫董易书的大夫持您帖子登门拜见,说是您请来给诊病的。”管家尽职的对着桌子上正津津有味吃着清粥小菜的水潋滟汇报着。
伸在空中夹菜的手一顿,这老家伙,来的倒是挺快,“好生招呼着,我一会就来。”丢出几个字,继续低啜着碗中热气腾腾的粥,“等等!”突然想起了什么,喊住了管家欲离去的身影,“看扉雪起身了么,若是起了,说我请他来一趟。”
端起茶碗浅啜了一口,杯中清香的茶早已经索然无味,董易书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泡了,却不敢询问身边恭敬的王府下人,毕竟据说这是皇上极为喜欢的一位王爷,皇上后宫唯一的主人兰君的亲姐姐,自己若是能搭上这条线,从此以后也就汲身上流,不仅富贵荣华,若是有机会给皇上诊病,自己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想到这,董易书更是沉住气,耐心的打量起这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眼的大厅。
厅堂正南之上墙,挂一幅名家山水,其下置长案,往前一对紫檀雕花太师椅,左椅背上篆:闲云野鹤,右椅背上刻:高山流水,两椅之间夹着一张镂空描金茶几,更是雍容。左右两对太师椅,与南位之椅略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椅背上刻的字,而,又是一张黄花梨方形香几设于堂内正中,兽口香炉微吐青烟,袅袅冉冉。
正在无聊的继续观赏中,一阵轻咳从内堂由远至近,董易书赶紧起身肃立,两手平放,上身微颔,余光偷瞄着出来的人。
艳红色的人影半倚在青色的怀抱中,却是有些力不从心的强自撑着,螓首上长长的发丝有些散乱的松松挽着,白玉的皓腕搭在另外一个雪白的肩头,面容憔悴,双目无神。
刚一落座,高耸的胸脯有些略显急促的起伏着,又是一阵刻意忍受却依然连续的轻咳,让本已蜡黄的脸有了些不正常的红润,室内安静无比,只有那女子伏在青衣男子肩头的阵阵咳嗽声传入耳内。
“医,医仙,咳,不必,不必多礼,请上座。”呼吸渐渐平稳,仿佛才看见那一旁站立的恭敬身影,轻轻的一抬手,示意后又无力的落回白衣男子的膝头。
“王爷莫不是身体不适?”老者没有坐下,却是关心的欺身上前。
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水潋滟低叹着:“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大好,看了些许大夫都不见好转,听闻医仙驾临苍露,我可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还望医仙能大施妙手。”
仙风道骨的脸上又多了一些关怀之色,“不知闲王的病有什么不适之处?”
又是一阵用力的咳嗽,水潋滟有气无力的回答:“前些日子陪伴吾皇狩猎,受了些风,又着了些累,回来便全身无力,头疼眼花,还有些热症,让御医瞧了,有的说是风寒,有的说是风热,还有的说是体虚,几副药下去,不但不见好,却是更重了,再不信那些庸医的话了,若待我病好了,一个个治他们的罪去。”说到后来,更是有些愤愤之色。
“不知能否让小可诊诊脉?”
看着水潋滟轻点着头,董易书立即三指轻搭上皓腕,一只手捻着胡须一边眯着眼细细的思考着。
半晌后,他终于拿开了搭在水潋滟脉门上的手,双手一抱拳,“王爷,您这病,说重倒也不重,也许是御医畏您权重,无法定心诊治,其实您确实是体内热症,加上受了风寒,寒热交攻,便大伤了身体,这治疗之法么,便是一边以针灸之法疏导您体内的热气,一边以汤药疗您风寒之症,切不可妄服补药,还有就是。。。”一瞥青白两色的绝色男子,最后还是低身悄悄送上一句:“身子有些虚,王爷这段时间,还是少进烟花之地,酒色伤身。”
放在雪白膝头的手轻微的一捏,雪白的身影一个微小的动作,将手覆上她的手背,两只冰白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轻微的点了两下。
水潋滟低垂下眼,遮盖住有些意外的眼,按照自己和滕扉雪的约定,在出来之前,自己让滕扉雪给配了一副药服下,让自己的脉象看上去有如重病之人,自己曾给滕扉雪要求,不能太容易,普通风热头疼便是一般的大夫也能瞧,最好是半冷半热,如果药没错,那么这个家伙确实有点能力,而滕扉雪的那两下轻点,也证明了他的话全部命中,不过,最后那句话让水潋滟有点下不了台,这老家伙,居然连自己真正脉象中的体虚都给诊出来了,还来个什么禁房事,那句话一出,自己可是亲眼见到滕扉雪冰唇一个不屑的抽动,虽然稍纵即逝,自己可是看的明明白白。
“不愧是医仙,若果真能治得好我的病,我一定向皇上大力推荐,诊金也定然加倍给付。”董易书眼中的闲王似乎因为听到有病可医,精神也大大好转,竟然从一直斜靠着的肩头坐了起来,而这大大的承诺,更是令董易书心中一阵窃喜。
“请问医仙,这些日子,听闻最近百姓中传言有人患了豆疹,这病挨着过毒,数日便亡,不知医仙是否有这个事?”水潋滟一脸害怕的表情。
轻捻上胡须,他笑的有些得意,“王爷莫怕,这豆疹虽然确实有可能是挨着过毒,却也不是人人都会过毒的,虽然发起病的时候可怕,全身起疹,面目变形,若是诊治得当,也未必会死,小人前些日子也接疹过一些人家的这个病,一个富户家中数位子女突发此病,高热不断,经小可一下药,却是个个都活蹦乱跳了。”
个个活蹦乱跳,那你这个老家伙估计也是狠狠赚了一大笔,昨日自己就已经从滕扉的口中得知,这病虽然严重起来会有死人的事情发生,但是却不是不可以医治的,不过几副败毒散热之药,病人不要见风见光,待热症褪去数日后,豆诊自然平复,不过半月,连豆印也能完全消失,不少百姓惧怕,就是因为它的传染性和发病时那可怕的样貌,而许多大夫束手无策却是因为从未接触过此类病情,按滕扉雪的说法,这不止是病,多少还和毒扯上些关系,所以一般的大夫无能为力。而这个老家伙,仗着有几手医术,一边将极其便宜的药材卖出了天价,一边享受着病人不停的歌功颂德,对无钱之人却是冷眼相待,无怪乎穷人说他是见死不救。
“传言天下间没有医仙救不了命,解不了毒,今日听医仙一翻话,果然传言不假,潋滟便以茶待酒,敬医仙一杯。”
举起手中的杯子,董易书也受宠若惊的忙不迭举起手中新换的茶碗,诚惶诚恐的一饮而进。
“医仙,不知你可见过这样东西?”水潋滟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瓷瓶,放入董易书的手中,感觉到靠着的滕扉雪身体一个不自然的僵硬,想起早晨问他要这东西的过程。
“有毒药没有?不是入口即死,拖上一两个时辰的那种。”
“有。”
“给我。”
“不!”
“为什么?”
“不想给!”
“不给我,我就叫暮衣把你点了,任我亲亲抱抱摸摸搂搂。”
下一刻,手中已经多了一个冰凉的小瓷瓶,还有着依然冰冷的声音:“‘水过无痕’除了打开时的芳香,下到水,食中都是无色无味,无痕无迹。”
扬着胜利的脸,水潋滟好奇的打量着他修长的身材,“不知道我把你倒过来抖一抖,会不会掉下一堆瓶瓶罐罐?”
有些迟疑的声音让水潋滟收敛起了唇边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王爷,这个可是传说中的‘水过无痕’?不知您从哪里得到的此物?”
非常不在意往后一靠,靠在颜暮衣的身上,水潋滟扬起一丝坏坏的笑容:“我听闻医仙要来,更是听说天下间没有医仙解不了的毒,所以便找人弄了来,想要看看医仙一展绝世医术哩,董神医,这个药很厉害么?你拿来给我试试,等我喝了,你再来解毒,以后,本王也好出去吹嘘下,这天下间的奇毒,我也敢眉头不皱的一口喝下。”说完,做势便要探手拿回那董易书手中的‘水过无痕’。
赶紧的一缩手,慌忙连退几步,“王爷,这可使不得,您千金玉体,岂能如此儿戏。”
“怕什么嘛,有医仙在,我有何惧。”再次做势欲夺。
“别别别,王爷您,为国操劳,身体虚弱,再服毒药岂不是伤上加伤?还请王爷为皇上,为百姓爱惜身体。”又是一阵惶恐。
扯过一缕滕扉雪银色的发丝在手中把玩,水潋滟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医仙所说言之有理,不若,就由医仙你代我喝了这‘水过无痕’再亲自解给我看,这样,我又不伤身体,你又展示了你的高超医术,一举两得啊。”
“这,这,这。。。”被水潋滟一句话惊吓的有些站立不住的人,在几个退步后,终于傻坐在椅子上。
咽咽口水,抬头看着上座依然把玩着头发的美丽女子,董易书半晌后讷讷的开口:“解,解是能解,只是,只是,今日小人带的药品不全,这,这‘水过无痕’委实需要太多药品,还,还请王爷,见,见谅,改,改日再试行不?”说话间,额头上的冷汗已是涔涔而下。
座上的女子从玩耍中抬起头,红唇张的大大,一脸的意外,“原来现在解不了啊,那可怎么办,刚才本王已经着人在你刚才喝的那杯茶中下了‘水过无痕’,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正文 闲王显威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9 本章字数:3805
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所谓的仙风道骨在这一刻丢失怠尽,额头上的汗水猛然间增多,从豆大的开始汇聚,而后慢慢合并,再一道道沿着眉毛和额头上的皱纹缓缓淌下,一滴滴的砸在面前的地板上,水潋滟非常想提醒面前的老者,秋天穿多了衣服,一样会中暑。
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皱纹开始抖动,半晌后终于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爷,您是和我开玩笑吧?”
扬起一边的眉角,水潋滟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医仙,早已失了从容的脸上还有一丝强做的镇定,“我堂堂闲王爷,你觉得我会有时辰陪你玩么?不过你若非要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不妨就这么等着吧,‘水过无痕’多少时辰发作,你是医仙大人,应该比我清楚。”
低下头,再不看那双腿已经有些哆嗦的人,扯过颜暮衣的手,低头摆弄起那略带薄茧的修长手指,似乎玩的专心致志,却是借由低垂的长发遮盖住自己已经拉向两边的红唇,心思却是没有一刻离开那面前的人。
“哦,我忘记和你说了,是否中了‘水过无痕’,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判断吧,这样就不会说我在逗你玩了。”仿佛不经意的一句话顺嘴溜出,成功的看见他身子又是一僵。
董易书低下头,颤微微的抬起左手,右手在左手食指指甲上轻轻一按,一道绿色的痕迹立即显现,似乎有些不死心,将所有指甲轮流按了一次,而每次一按,他的心就冰凉一分,因为每一次,他都很清晰的看见一道绿色的痕迹在指缝中出现,最后,终于颓然的放下手,嘴唇也开始了轻微的颤抖。
“扑通!”似乎两只脚再也支撑不住打晃的腿,董易书直挺挺的跪倒在水潋滟面前,“闲,闲王,不要再吓小的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小的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直接揍小的一顿好了,还,还求您,求您,给小的一条活路,赐解药给小的吧!”几乎已经算得上是声泪俱下,就差直接抱上水潋滟的大腿苦苦哀求了。
“哦?”明眸似乎一亮,水潋滟直起身子,探头看向地上的人,“揍你一顿给你解药?这个说法,让我有点点心动。”
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事得罪了这位皇帝面前的红人,但是小命被人捏在手中,董易书只有不停的点头,换回小命要紧。
“那行啊,你说了算。”非常好说话的水潋滟露出一脸的假笑,“那就打一顿吧,毕竟要了你的命,传出去,我个闲王害死了世人口中传颂的医仙,对我的名声也不太好,这个既然是你要求的,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老脸上终于露出了惊喜,可这惊喜才刚刚乍现就被下面的一句话活生生的定在了脸上,“那就随随便便揍个一百棍吧。”
“怎么样,我好说话吧?”仿佛施了天大的恩德,水潋滟的口气有些漫不经心,百无聊赖的掰着颜暮衣的手指头玩,换来他一个溺宠的浅笑,仿佛在笑着她的顽皮。
跪着的人直接瘫坐在地上,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绝望的神色,有些不死的心的看着上座的水潋滟:“王爷,小民不过是个区区医生,为何,为何您要致小民于死地?”他心中非常清楚,水潋滟随口这说出的一百棍,又岂是自己受得了的?别说一百,若是认真打,只怕二十下,自己的命就可以交代在这里了。
“怎么,一百太多了?那可怎么办啊?医仙啊,你还是赶紧想啊,若想不出让我满意的,那解药可不给了哦,‘水过无痕’只怕再要不了多少时辰就要发作了。”依旧笑嘻嘻的看着董易书越来越惨白的脸。
“要不这样吧,既然医仙对毒术不是太在行,那我们还是换回医术吧,不知道我把你的手啊,脚啊,都砍了,靠你自己的技术能不能接回去啊?你是医仙啊,不可能这点医术都没有吧?”水潋滟恍然大悟般的抚上额头,提出了新的创意。
“可,可,可是王爷你把我们先生的手脚都砍掉了,他拿什么去接断手断脚啊。”一个憨厚的声音响起,竟然是一直都被大家忽视的一个小哥,应该是董易书带在身边打杂的店伙计,水潋滟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再偷眼看向老头子,他的脸已经可以说得上是面无人色了,若是水潋滟真的这么干,只怕他连寻死都不能了。
大眼一瞪,“怎么不行?我先砍一只,让他接回去了,我再砍另外一只,等他全部都接回去了,我就免了这一百棍,你说怎么样?”现在的水潋滟,已经将一个草菅人命的王爷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可是我们先生并没有得罪您,您为什么口口声声要我们先生的命?”黝黑的脸上已经有些涨红,冲口而出的话竟然忘记了对象是个泼皮王爷。
鼻子中挤出一声冷哼,“我不过是说说,你们就觉得我枉顾人命,他医德沦丧,见死不救,只怕比我这明着杀人的人更可怕吧?宁将求医之人赶出店铺,也不肯施以援手,这样的大夫,留在世上干什么?”
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水潋滟居高临下的看着董易书,“你不是非千两银子不救么?现在我也给你千两银子,就看你能不能救回自己的命了,自己解毒吧,你的时间不多了。”
“这。。这。。这。。”瞠目结舌中,董易书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仿佛已经认命,低垂着头,再不说一字。
嘴角抽出一抹冷笑,“你不是视银子比命重么?现在知道什么最重要了?我现在对你提几个要求,若你能做到,我便饶你一命。”见目的已经达到,水潋滟开始直接提出自己心目中的打算。
“您,您说,任何,任何要求,小民,小民都答应。”再一次看见了生的希望,董易书的眼中闪过渴求,忙不迭的磕着头,咚咚有声,没一个掺假的。
“第一,我要你行医积德,十年内,不许收取任何人的诊金,十年后,每日收取诊金不得超过一两银子,若碰上无钱抓药之人,你垫了,这么长时间,你的每次千两,也让你富的流油了,少不得要你出些血!”眼中的锋芒让刚抬起头的董易书又一次瑟缩。
“小人一定听从,一定听从!”慌忙的点头,如今命比银子重要的多,破些财拣回一条命可是划算多了。
“至于第二么。。。。”声音一顿,水潋滟回头看着座上的雪白身影,“传说中医仙俊采星驰,冠绝天下,那清高孤傲的风度令我凡尘中人不敢仰视,不知你觉得论起风度,是你适合做这医仙,还是我这位爷更适合做医仙呢?”调侃的望着地上三婚七魄刚刚回窍,别说气质了,连说话都还在打抖的人。
“您,您,您的爷气宇非凡,您,您老人家说了算,小的,小的以后再也不说自己是医仙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面前的王爷居然在自己的名号上纠缠,只知道,自己再不能得罪这个反复无常的王爷。
“什么叫我说了算,难道你还不承认自己为了敛财,假借医仙名号,想必是清楚这医仙性格不欲与人打交道,行踪飘忽,仗着有些医术欺骗世人?”一指地上的人,“你这狗东西,连医仙的面都没见过,竟然敢假借旗号,招摇撞骗。”水潋滟想起这家伙借着扉雪的名义到处骗钱,不知道为什么气就不打一处来,叉着腰就是一通痛骂,正骂的起劲的时候,面前的老头子突然身体一抽,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绿色,开始身体抽搐。
“扉,扉雪,这,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虽然讨厌这个人,却没有真的想要他的命,可是,按照时辰来算,离毒发应该至少还有半个时辰,有些无助的水潋滟连忙转头喊着滕扉雪。
雪白的手指一扣董易书的脉门,眉头一皱,“受惊过度,提前毒发。”
“啊!”再怎么玩也没想过要玩出人命,“解药,我拿解药给他。”慌慌张张的在身上乱摸,寻找着开始从扉雪身上榨来的解药。
好不容易慌手慌脚的从怀中摸出药瓶,再抬头,却发现滕扉雪的手中已是数根闪亮银针。
眨眼工夫,董易书胸口的天突、巨阕、中极穴上已经被插入银针,而每根针插入的深浅也全然不一,再回神,银针已经顺着右手的内关、曲池、神门穴一路达到了少冲穴,依然是高高低低的排列着,没有解说,谁也不知道他究竟用了几分力,插进多少深度,一针落在董易书的指尖,瞬间一股绿色的血线从指缝中射出,当大家还在惊讶那地上腥臭的绿色血迹时,董易书胸口和手臂上的银针早已不见,滕扉雪又恢复了两手空空,老神在在的神情。
“死不了。”冷淡的丢下三个字,滕扉雪不愿再做纠缠转身翩然闪进后堂,根本不管投射在他身上的各种目光。
“医仙,他是医仙,我知道。。他一定是。。。”刚拣回一条命的董易书不断的喃喃自语,自己一直以为自己的医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传说中的医仙早已不是对手,所以非常大方的自我享用了这个称号,直到刚才,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远,方才一手,自己纵然再练二十年,也未必有如此神准。
“行了,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就行了,走吧。”挥挥手,眼角却突然瞄见了那小心翼翼扶起地上董易书的小伙计。
“小哥,你来!”轻轻的一招手,将一锭银子放入他的掌中,“昨日的药钱,我收了你的药,怎么也不能不给钱啊。”转身间,红裙翻起漂亮的波浪,不管那呆滞的两人,转入后堂。
多年后,滕扉雪终于有次忍不住的询问水潋滟:“你当初那么做,究竟是为百姓出气,还是想为我正名?”
而换来的答案是一缕娇媚的笑,“我若说,在我心中,你的圣洁,不容亵渎,你信是不信?”
正文 突现敌踪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9 本章字数:3085
做惯了闲人,突然变忙会让人不习惯,但是由忙人突然闲下来,则更会让人全身不自在,现在的水潋滟就是这个标准的体现,轻松的解决了那个假医仙的事情后,稍稍有点小小成就感的她突然觉得全是都是力气,想找些事做,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任何事可以做了。
溜溜达达的在大街上晃,水潋滟想起今天自己狼狈的逃出王爷府的形象不由的低声叹气,被澈儿缠的亲亲抱抱,口水洗脸,偏偏这个天真的孩子认为一切都是合理的,大庭广众之下一直死死的抱着她的腰,任何人都不让靠近,占有欲表现无疑,而每一个知道他情况的人,都是含笑让了,可是在这个纯洁的孩子,似乎觉得每一个动作都是合理的,红嫩的唇从她的额头洗到脸颊,从颈项拱进前胸,很明显,小家伙在怀念那夜的缠绵,可是如今的水潋滟怎么也不会让自己去和这个纯洁的小弟弟再发生什么,再是大人的身体,终是小孩子的心性,若是这么吃了他,怎么都有非礼孩子的感觉,可是只要略有挣扎,一双抖动着两泡泪水的眼立即会闪烁在她眼前,那眼睛中的委屈,让她根本不忍心继续挪开他的手,只能轻声哄骗着他乖乖的睡觉,在耗尽了无数精力,甚至将他搂在怀里哼着歌,才让他沉沉睡去,而放下他身体的水潋滟更是以光速奔出门外,发誓不到半夜不回家,谁能想到光鲜亮丽的堂堂闲王爷已经到了有家不能回的地步。
“闲王爷啊,您又来看我们绿遥啊,快里面请啊。。。”一个拉长的嗲嗲声音让水潋滟浑身鸡皮疙瘩一阵抖动,再抬头,灯红酒绿处一个大大的招牌在眼前——‘蓝颜阁’。
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这个地方,水潋滟也无法解释自己究竟为什么,在老鸨的期待眼神中,只能抬腿迈进了门。
“绿遥在么?”习惯性的蹬上楼往老地方去。
“闲。。闲。。王爷,你能等等么?今日,今日绿遥有节目。”陪同在一旁的老鸨面有难色的看着这得罪不起的人。
“哦?”眉头一挑,水潋滟看着对着自己不停点头哈腰笑脸相陪的人,自己倒是忘记了,段枫遥是这‘蓝颜阁’的红人,而据说离他那个‘出阁’之日,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这个时间,他若是不断的抛头露面提高自己的名气,那三个月后的‘出阁’之日,也定然也出个好价钱,这就是他们的如意算盘。
“那没事,我到边上看看就行,等他表演结束就是。”理解的一笑,这段枫遥自己除了看过他那次唱曲之外,还真没见过他的其他表演,而那个家伙,自己若是提出了要看他的表演,只怕立即就哈上来报价格了,今天,就当自己免费看一次他的节目了。
“您楼上请,下面人俗,别污了您,楼上包厢地方好,又清净,视野又好,待绿遥表演结束,我让他直接上来。”满脸谄媚的看着水潋滟,在看到期待的一点头后,脸上更是笑出了花。
果然,从我这个位置上正对着的就是表演的舞台,居高临下可以将一切尽收眼底,此刻,正有一位红衣妙龄女在台上婀娜起舞,衣袖飘飘,婉约低徊,倒也让不少人痴傻,就连那端坐在包厢中的人,也有片刻的失神。
同样的音乐,同样的舞衣,同样的姿态,自己有多久没有在那翩跹中飞扬了?那妩媚的舞姿,无邪的浅笑,仿佛已是上辈子留在心中的影子,桃林中,大殿上,那为了舞蹈可以忘情的回旋在自己天地间的女子,单纯的一如水中白莲,带着露水的清新和朝气,而现在,红尘俗事,前情早已物是人非,不过短短半载有余,心境却似老了二十载,而自己,对这勾心斗角的生活,却早已习惯。
一阵清扬的笛声响起,让水潋滟抓回早已丢失的心神。
白纱重重,绿色的修长若隐若现,
黑发批肩,玉手绿笛,
清风幔幔,香雾缭绕,
段枫遥么?
水潋滟的心不由的漏跳一拍,是那没脸没皮的段枫遥,还是那低语诉说的段枫遥?恍惚中,池畔的熟悉又一次涌上心头,绝世傲然,优雅风清,非俗世能亵渎的男子。
笛声悠悠,衣袂渺渺,
有如银瓶乍破,清澈婉约,
又似风拂杨柳,轻柔细致,
缠绵悱恻中,哀伤低语,
痴心追逐中,蝶影纷飞,
似双双俪影,恩爱难舍,
又似寂寞空闺,无言低泣,
在一片唏嘘声中,笛音忽然高昂,
如金戈铁马,战鼓喧嚣,
英雄气势如虹,长剑当歌,
豪情满胸,烈酒入喉,问天下,谁人笑傲。
笛音再次低沉,
无人相知,盼君解怀,
寂寞无人之夜,对月抒怀,幽咽中,丝丝苦涩入腹,化做点点愁绪
水潋滟惊讶无声,这还是段枫遥么?若说曲如人,这样的曲子,究竟又是有着怎样的心思才能吹奏?
不知道笛声什么时候消失的,台下只是长长久久的沉默,每一个人如醇酒入喉,犹自品位中其中或香或辣,或甜或苦的滋味。
“好!”隔壁包厢中传来一女子的叫好声,才将众人从心灵的震撼中敲醒,各种叫好声不绝于耳的传来,水潋滟也再次端起身边的茶碗,这段枫遥,确有些能力和手段当这‘蓝颜阁’之魁。
“不知小女子能否有幸邀请绿遥共尽一杯,如此佳音,人间罕有。”还是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女声,发出了对台上绿影的邀约,只是这声音,让水潋滟开始皱眉思索。
似乎在那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而这女子,显然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而刚才那声好,虽然没有压抑,却是因为高兴脱口而出,过于兴奋的语气,也让水潋滟无从判断,想遍了所有认识的人,却依然没有一个声音能够和它对上号。
“多谢姑娘抬爱,只是绿遥从不陪酒,姑娘你。。”段枫遥还没有说话,一旁的鸨婆已经急急出声,不过这说词,让水潋滟扯开了唇角。
“我与绿遥亦不是第一次见面,上次卤莽,今日特来赔罪,小女子愿出千两白银请绿遥再次一见,不知能否体谅?”话说的是很客气,不过语气已经有些拔高,似乎这女子,绝对不允许他人的反驳,不过这一段话,倒让水潋滟良好的记性终于想起了什么。
就是自己酒后乱性那夜,似乎有位女子高喊着重金砸绿遥一见,也是这样的不容拒绝中带着蛮横,估计该是某位高官贵女。
千两白银话一出口,下面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中,都在猜测着包厢中女子的身份。
“吱呀~”房门一开,出来的却是位三十上下的汉子,大眼一瞪,场中立即鸦雀无声。
“蹬,蹬,蹬!”一路下到台前,从怀中抽出数张银票,往老鸨手中一塞,“别给脸不要脸,我的主子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我的主子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我的主子可不是你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