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到底是何关系?难道真的如她刚才所言,他们只是意外相遇?倘若如此,三皇弟又因何画下她,还题了这么一句充满感情的诗句?
莫非…她是三皇弟的人?!她效劳谢心怡是假,借机成为自己的女人才是真?她的幕后主子,并非老妖婆,而是三皇弟?
不,不会的,自己早已查过,她和老妖婆无关,所以,她也不会与三皇弟有关,绝对不会。她是自己的女人,是皇儿的母后,她爱自己的,真心爱自己的!
内心说不出的混乱,古煊再也无法镇定下来,他在不断地说服自己,,可依然做不到彻底的淡定。
稍后,他把画像放回抽屉内,重新奔到床上,躺在她的身边,边轻抚她的脸,边在心里急切默念,“柔儿,不要背叛我,不要和三皇弟有关系,朕不希望,也不允许,绝对不允许,知道吗?希望事实的真相,真如你所说的,你和三皇弟只是碰巧认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除此,别无关系,别无关系…”
宁静的下半夜,他一直处于内心的不断挣扎和矛盾当中,到了差不多四更天,由于实在太倦,终也缓缓睡去…
——
这天,又是一个下雪天气。
鹅毛般大小的雪花,纷纷扬扬,乘着北风连绵不绝地往下掉落,像是眼泪化成的冰晶,来洁净这个肮脏的世界,将丑陋遮掩,还原世界的一片美好。
然而,真的可以这样吗?真的能遮盖住吗?
城北的一座墓园里,同样是白雪皑皑,丑陋的恶举,却光明正大地进行着。
只见几名彪悍的汉子穿着棉袄,头戴雪帽,手举锄头、铲子,正在使劲挖掘着那座坟墓,带领指挥的人,是个形体高挑的妇人——上官燕!
那天,她终于看清楚了冷君柔的面容,而且,也大约知道了怎么回事。
果然是她们!
她们当年没死,那小野种还已经长大成人,跟自己的女儿抢男人!
哼,真是造孽,自己和那贱人抢男人,如今,到了女儿这代,自己的女儿又和那贱种重复着一样的事!
曾经,自己说过不管怎样都会斩草除根,当年让她们侥幸逃过,如今,自己再也不会忽视,而且,先给这不知廉耻的贱人来个大惩罚!
就算她死了,也要鞭尸,好解自己的心头之火!
越想,上官燕体内的血液愈加飙升,到了差不多要爆发出来时,坟里面的棺木,总算被挖了出来。
那是一副上好的棺材,看来她走得并不寒酸!
“给我打开它!”上官燕咬牙切齿,命令出声。
“是,夫人!”几名大汉也应得响亮,敲敲打打,很快便把棺木盖子拿下,当无意间瞄到棺内的人时,无不发出了惊呼。
看着大家莫名的反应,上官燕很是纳闷,尽管没有臭味,可她还是捂住鼻子,缓缓靠近棺木,然而,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时,整个人仿佛被雷电击中了。
真的是她,果然是这贱人!冷燕芝!哼,原来是隐姓埋名了!难怪自己这些年来都找不到她们!
不过,她不是死了一年多了吗?为什么尸体会完好无缺?那张狐媚的脸,非但没有腐烂,反而美丽如昔,年轻如旧!
其实,当年安葬娘亲的时候,冷君柔曾经拜托谢心怡在尸体上抹一些防腐粉末,还有棺木的周围也撒上了,所以,尸体短时间内能保持得跟活人一样。
“来人,给我把她抬出来!”上官燕又是一声令下,气急败坏,在尸体刚刚被搬到地上时,她不由分说地揪住夏艳芝的衣襟口,扬起手,啪啪啪的,开始在夏艳芝两边面颊掌掴起来。
无情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旷野中不停作响,上官燕俨然疯了一般,使劲挥动手臂,不一会,夏艳芝白皙的面容立即转向青肿,由于她离世多时,即便尸体被保护,可体内的血液已经干涸,故她的面色没有活人的赤红,而只是又肿又黑,几乎惨不忍睹。
上官燕不解气,还命令那伙人把夏艳芝的衣服也脱掉。
本来,私下开棺已是对死者的不敬,那些汉子基于听命,勉强帮忙挖坟,可要脱去一个死人的衣服,那是何等的…大不敬!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动手?”上官燕继续叱喝,嗓音暴怒到极点,还指着最彪悍的两个汉子吩咐道,“你们两个,负责奸了她!”
她话音刚落,被指名的两个汉子马上目瞪口呆,什么…奸…奸尸?他们的主人,竟然要他们做出这样的事?虽说棺木内这个半老徐娘姿色不凡,肌肤也保持得滑溜溜的,但怎么说,那终究是个尸体,他们宁愿去找花姑娘,也不愿意这样啊,谁知道会不会惹了霉气!
其他没被指名的几个下人,暗暗庆幸好运的同时,开始动手解除夏艳芝的衣裳,很快地,只剩一件内衣和亵裤。
上官燕依然怒目切齿,先是来回扫视一番,火眸随即迸发出一丝阴狠毒辣的光芒,催促那两名大汉,“动手!”
两名大汉并没有立即照办,而是双双跪了下来,“夫人,请别这样,别叫小的这样做,您也知道,这样做会很晦气,而且,老天爷看着呢,请夫人为堡主、为小姐们积点阴德!”
上官燕一听,积羞成怒,“你们意思是说,我很坏?老天爷要收拾我?”
“呃,小的不敢,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小的只是想提醒夫人,请夫人找别的办法来处置她!”
“夫人,他们两个说的不无道理,虽说冷家堡很强大,可这民间的迷信,还是得遵从一下,这样,也能心安理得!”一直沉默于旁、负责服侍上官燕的嬷嬷也开口劝解,“夫人慈悲为怀,深得老天爷眷顾,赐给夫人一个好的夫君,夫人应该把这美德保持下去,让堡主永远深爱夫人!”
“夫人请饶命,夫人请放过我们!我们会再想办法帮夫人处置她的。”
大家纷纷跪了下来。
上官燕俯视着众人,又瞧了瞧被她打得几乎变成了猪头的夏艳芝,犀利阴毒的眼眸不停地转,准备不管她们,继续实行计划,不料,头顶猛然传来一阵痛。
噼啪——噼啪——
下冰雹了!
一片片雪花当中,夹杂着一颗颗石子大的冰雹,煞是奇异。
看着冰雹大颗大颗地砸向上官燕,嬷嬷赶忙冲过来,边抬手遮挡,边急声喊道,“夫人,您还被砸到吗?快,我们回马车去。”
挥如雨下的冰雹,除了打在上官燕的身上,那些汉子也不可避免,不过,他们并没有感觉到痛,反而内心有点儿欢喜,毕竟,这代表着不用他们去奸尸了。
为了彻底打消上官燕这个念头,他们于是主动护着上官燕,朝马车停靠的方向走,其他人也跟着追去,不一会,坟前只剩夏艳芝的尸体静静躺在地面。
由于曝露在雪地里,加上冰雹的洗刷,原本抹在她身体表层的粉末已被慢慢冲掉,光滑的肌肤渐渐变得粗糙起来,恢复了她原本受病魔折磨的样子,更加是惨不忍睹。
与此同时,距离坟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有个人影从那悄然走出,先是对着这个方向注视了一会,随即迈步冲上小径,驾马朝皇宫方向奔去。
——
冷君柔的寝宫。
今天又下雪了,她本来打算出去赏雪,紫晴却说担心她万一又染上风寒,于是不让她出去,为了打消她的念头,紫晴还不惜搬出上次的教训,用大家的性命跟她请求劝解。
因此,她现在只能伫立窗前,看着那小范围的雪花过过瘾。
还记得上次,古煊曾经答允过陪自己认认真真地赏一次雪,可惜一推再推,每当下雪天,他都碰不上,就像今天,他还要陪兰陵王。
“婕妤…婕妤…”紫晴忽然走进,“德妃来了!”
紫晴话音刚落,便见谢心怡的身影跟着进内,不同于往日的面带微笑,今天的她,神色凝重,隐约带着惶恐和愤怒。
冷君柔不由得纳闷了一下,但还是开口淡然道,“德妃冒雪过来,有事?”
谢心怡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定定望着她,脸上还是那种让人看着便觉忐忑的神色,好一会,她终趋近过来,贴在冷君柔的身侧,低声说出某件事。
冷君柔犹如五雷轰顶,面色刷白,全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浑身颤抖不已,悲愤的泪水已自眼中滚出。
紫晴见状,急忙扶住她,“婕妤,婕妤您怎么了?德妃娘娘,您跟婕妤说了什么?您到底跟婕妤说了什么?”
尤物皇后·正文 070 打入冷宫
冷君柔没给回答,不顾视线已被泪水模糊,不顾自己身怀六甲,她用最快的速度冲出房外,边走,边嘶喊,“来人,为我准备马车,我要出宫,快,快!”
紫晴大惊,赶忙疾步追上,边扶住冷君柔,边劝解道,“婕妤,现在外面刮着风雪,您不能出宫呀。”
冷君柔不理会,很快便出到大殿,再一次吩咐那些宫奴,“小李子,齐公公,快,给本宫准备马车,本宫要立刻出宫!”
一听到她要出宫,几名宫奴皆愣住,他们的主子荣获圣宠,确实无人不知,可这毕竟是出宫,没皇上在旁,想出去谈何容易!再说,主子身怀六甲,根本不适宜颠簸。
这时,谢心怡也跟了出来,阻止欲再劝慰的紫晴,“你们别啰嗦了,现在事关重大,你们主子是势必出宫,赶紧去安排马车吧。”
“德妃娘娘,奴婢斗胆,请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刚才和婕妤说过什么?”紫晴便也顺势问出心中的疑惑,对谢心怡,她始终保持着警惕和防备。
谢心怡拒绝告知,冷道,“你们当奴才的,只需听从主子的吩咐就行了,管这么多做什么?”
“奴婢是皇上专门派来照顾婕妤的,如今婕妤要冒雪出宫,这根本不是一件小事,随时都会有意外发生,所以,奴婢一定要问清楚!”紫晴也不甘示弱,注意力再次回到冷君柔身上,语气转为苦苦哀求,“婕妤,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快告诉紫晴吧。您忘了吗,您说过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好小皇子的,故您不能出去呀。”
“好了,本宫跟你说吧。你们主子的娘亲,坟墓被人挖了,如今暴尸雪地里,你们说,你们主子还能不急吗?”谢心怡再度做声。
声音不大不小,整个殿里的奴才却都听见了,大家无不震惊。他们跟随冷君柔这么久,冷君柔对逝世娘亲的重视,他们略有所闻。
这时,一直陷入悲伤世界的冷君柔突然低吼出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给我备车马!”
紫晴及时稳住她,“好,婕妤,您别急,我马上派人去找皇上,让皇上陪您去。”
谢心怡又是打断,“皇上今天和兰陵王出宫了,你们怎么找?别浪费时间了,快点准备马车吧,本宫会陪柔婕妤前往,对了,去叫上几名大内侍卫一起跟去。”
紫晴继续犹豫着,见到冷君柔已泪流满面且几乎要崩溃,于是心一横,吩咐太监们分别准备马车和去找侍卫,自己则回房拿披风。
待她帮冷君柔穿上该穿的衣物后,马车也准备好了,侍卫也来了。
刻不容缓,三人上到车内,马车直奔宫门。
由于冷君柔曾经跟随古煊出宫几趟,守门侍卫认得她,又见谢心怡手抓太后娘娘特许的令牌,便也不多阻拦,快速开门让她们出去。
马车迎着风雪而驰,急促奔跑于宽大的官道上,速度明明很快了,冷君柔却仍一个劲地催促车夫,最后,是紫晴用宝宝提醒,她才肯停下。
见冷君柔又处于神思恍惚当中,紫晴稍作思忖,对谢心怡毅然问了出来,“奴婢斗胆,敢问德妃娘娘是如何知晓婕妤娘亲的坟墓被挖?那会不会是谣言,甚至是,坏人的阴谋?”
说罢,紫晴心头猛然一凛,这才意识到,此行是多么的危险,万一这是一个陷阱,冷君柔和小皇子岂不是…
不想这碍事的奴才胡乱猜测而引起节外生枝,谢心怡即便很不情愿,但还是放下身段,姑且解释出来,不过,眼睛望的冷君柔,“昨天早上,我无意中听到良妃和冷夫人鬼鬼祟祟的对话,谈及到你娘,我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派人暗中跟踪,想不到会看到那么残忍的一幕,那个冷夫人,真的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德妃娘娘的意思是说,婕妤娘亲是被冷夫人挖出来的,德妃娘娘派去的人是亲眼所见吗?”
“当然,他一看到,立刻回来禀告本宫,本宫刚才便马上去找君柔!”谢心怡说着,语气略微伤感,还有浓浓的愤怒,“君柔的娘亲是本宫命人选址和安葬,冷夫人这样做,分明也是在向本宫挑战,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放过她们!”
紫晴心里尽管还是很狐疑混乱,但也不再追问,集中精神,警惕谨慎地紧守在冷君柔身边。
大约两刻钟后,大家总算无惊无险地抵达墓园。
谢心怡说的一点都不夸张,整个墓园情况确实目不惨睹。
特别是冷君柔的娘亲,尸首衣衫不整,两只手臂光裸地曝露在雪地里,整个身体已被冷得硬化,几乎成了雪条。面容此刻又黑又肿,早已看不出原本的轮廓。
谢心怡虽然已由手下禀告过,但真正见到时,也不免感到震惊和恶心,紫晴同样是震得目瞪口呆,唯有冷君柔,不顾一切地扑倒在尸体前,两手颤抖,抚摸在娘亲几乎不成形的脸庞上。
为什么?为什么?娘亲生前已经饱受痛苦的折磨,为何死后还要受到这样的非人对待?
已经回过神来的紫晴,也赶忙蹲在冷君柔的身边,“婕妤,您别伤心,别难过,您不能这样蹲着,快,快起来,不然小皇子会被你压到的。”
冷君柔仿佛没有听到,继续热泪盈眶,痴痴望着娘亲的惨状,继而,脱下自己的披风,准备覆在夏艳芝的尸体上。
紫晴见状,更加担忧,“婕妤,别,您不能脱下披风,您不能冷到。”
“难道就让我娘冷到吗?”终于,冷君柔低吼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酸、痛楚、和愤慨。
她用力,推开紫晴的手,披风终于盖在了夏艳芝的身上。
紫晴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可她顾不得疼痛,急忙爬起来,脱掉自己身上的棉袄,给冷君柔披上。
这时,谢心怡也走近过来,假惺惺地劝慰冷君柔,“君柔,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回宫,你娘的尸体也先运回去,一切让皇上来定断!”
“德妃娘娘说的不错,婕妤,我们回宫吧,皇上一定会为婕妤讨回公道的!”紫晴也赶忙附和。
这么久以来,她可算是头一次赞同谢心怡的话。不管谢心怡说这话是否另有目的,她只知道,目前首先要做的,是让冷君柔回宫里去。
“郊外天气寒冷,雪到时融化的话,你娘情况会更严重,所以,唯今之计是先回宫,找个暖和干净的地方安放好你娘。其他的事,稍后处理也不迟!”谢心怡继续述说,开始吩咐侍卫,叫他们把尸体搬到另一辆马车上。
难怪出宫的时候谢心怡会多带一辆空马车跟来,原来是已有安排。
紫晴看着,心里不觉又起疑惑,但时间不容她多想,夏艳芝的尸体已被侍卫抬上马车,冷君柔也已跟了上去。
“婕妤,您…您还是过来坐这边的马车吧。”紫晴及时阻止她,尽管那是冷君柔的娘亲,可怎么说也是具尸体,还下葬了那么长时间,实在不适宜,更何况,冷君柔如今怀孕在身呢。
可惜,无论紫晴怎么规劝,冷君柔也没听从,她执意上车,伴在娘亲的身边。
结果便是,谢心怡独自乘坐来时的那辆马车,紫晴陪冷君柔乘坐用来搬运夏艳芝的尸体的那辆。
一切准备好后,队伍快速踏上回宫的路程。
打从上车,冷君柔的视线一直停在夏艳芝的身上,泪水也流个不停。她还伸出手,握住夏艳芝骨肉如柴的手。
记得很小的时候,娘亲这双手白皙细嫩,圆润娇美,弹奏出很动听的歌曲,写出很好看的字,画出很生动的图画。这双温柔的手,还经常摸着自己的小头颅和小脸蛋,输送着娘亲对自己的疼惜和怜爱。
可是,不知何时开始,它们慢慢转向淡黄和消瘦,骨节也强烈地凸起来,到了前几年,更是皱纹满布,粗糙干枯,现今,已变得像是烧焦了的树枝,再也不见往日的光彩。
还有脸庞,曾经,自己总是静静地望着娘亲,说娘亲是天底下最美丽、最温柔的女人,如今,那张绝美的容颜也已变得惨不忍睹,几乎不成人形。
还有,娘亲说过女人的贞洁最为重要,虽然负心汉爹爹抛弃了她,可她依然要保持着身子的清白,不让任何人看到,更不让任何人触碰到。娘亲生前保住了清白,在死后,却竟受到了这样的屈辱和玷污。
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上官燕所赐,都是那个恶毒阴狠的女人造成的!
所以,自己即便是死,也绝不放过她!不仅冷睿渊的,自己还要上官燕的血,一起祭拜娘亲在天之灵!他们对娘亲做过多少伤害,自己会加倍讨回来!
看着冷君柔由于悲伤愤怒而不断落泪、颤抖,紫晴担心会波及给胎儿,不禁连忙按住冷君柔,呜咽着劝解,“婕妤,别这样,您冷静一些,冷静一些!”
冷君柔当然不会理会,哀伤的泪水继续狂流,愤怒的身体也继续抖动。
紫晴见状,更加心急如焚,“奴婢知道婕妤的娘亲对婕妤很重要,可小皇子也是婕妤的亲人啊,而且,他是婕妤最亲的人,婕妤不该忽视他。再说,冷伯母也不希望婕妤这样的,冷伯母最在意的,是婕妤您一切安好呀!”
见冷君柔还是无动于衷,最亲叹息不已,继续苦口婆心地道,“还有皇上,皇上要是知道婕妤这样,定会心疼不已,所以,最亲恳求婕妤,别再自个折磨。恶人会有恶报,皇上必定严惩那个上官燕的!”
接下来,紫晴几乎说破了嘴皮,该说的都说了,但都无法劝止冷君柔,再一次深深感受到冷君柔的固执和倔强。
最后,她唯有放弃,索性抱住冷君柔,也黯然流泪出来。
回城似乎比来时还慢,感觉过了很久很久,队伍总算回到皇宫,有谢心怡在,进入宫门倒是不难。
在十字路口,冷君柔忽然下车,吩咐紫晴先把娘亲的尸首带回寝宫,自己则打算前往瑶华宫——冷若甄的住处!
紫晴知道她想做什么,自是不肯答应,“婕妤,您…您别冲动,先回寝宫,等皇上回来了,再交由皇上处理!”
冷君柔不理,继续交代着,嗓音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冷冽,“紫晴,我从没要求过你,今天,我正式命令你,把我娘的尸体护送回栖鸾宫,还有,寸步不离地守住她,见她如见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知道吗?”
“可是,婕妤——”
“你一个当奴才的,那么多嘴做什么?想你主子好过,就快听她的吩咐去做!”谢心怡也蓦然开口,喝住紫晴。
她还动手扶冷君柔回到她乘坐的那辆车内,命令其他人等把尸首护送去冷君柔的住处。
单独一辆马车,平稳奔跑于宽敞的后宫内,穿过一座座华丽的殿宇,最后停在瑶华宫门前。
冷君柔下车后,刻不容缓地朝殿里疾奔,谢心怡也快速紧跟,边走边不忘虚情假意地叫冷君柔注意身体。
大殿内,冷若甄正与上官素若闲聊,见冷君柔和谢心怡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两人皆面色一怔。
见到冷若甄那酷似上官燕的容貌,冷君柔更是怒不可遏,二话不说便揪住冷若甄的衣襟口,扬起手,狠狠甩下两巴掌。
冷若甄猝不及防,跌倒在地,半响才晓得发出呼救。
上官素若这也才惊醒,也赶忙叫来人。
冷君柔脑海只有娘亲尸体如何被上官燕折磨的画面,还有娘亲这些年来怎样郁郁寡欢,最后积郁成疾而惨死。因此,她什么也不顾,使出全身力气,继续狠掴冷若甄。
上官燕,你打我娘多少巴掌,我会加倍偿还给你的女儿,接下来还有你,你们一家,我都不会放过!我要你们通通给我娘陪葬!
冷君柔发了疯似的举动,不但吓住了瑶华宫的奴才,连谢心怡,也是头一次见到冷君柔这么暴力的一面,不由也震得呆愣了一阵,直至那些宫奴准备上前帮忙或劝阻,她才连忙回神,喝住他们,“这是良妃和柔婕妤之间的恩怨,你们当奴才的,不想人头落地的话,乖乖呆在一边,不准插手!”
说罢,顺势拽住上官素若,不让上官素若去帮忙。
连绵不绝的掌掴,已将冷若甄打得落花流水,且毫无反抗之力,故她只能哭着呼救,“不要,你们别听她的话,翠花,快,快去叫人救我,啊…啊…好痛,爹,娘,救我,就甄儿…”
原来,这冷若甄自小被当成大家闺秀来养,冷睿渊和上官燕并没有传授功夫予她,难怪此刻只有挨打的份。
殊不知,她那一声喊爹叫娘,如火上加油,大大刺激了冷君柔,冷君柔意志彻底崩溃,剩下的只有仇恨和愤慨,浓浓的仇恨与愤慨!
所有的悲愤,化成了无穷的力量,她更加用力,一掌接一掌地甩在冷若甄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