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瑜低头吻住了她。

一脑子的混乱思绪就这么结束了。

陆朝阳本就是惴惴的。可是没有想到他的唇舌热烫似火,又并不曾有太强悍的侵略性,只是试探性的,轻轻的吻着她,安静的深入浅出,好像在耐心地等待她的回应,等待她的邀请。

她脑子里的弦终于崩断了…突然就想哭。

这一个月以来,他的小心翼翼,处处赔小心,察言观色,她不是没感觉到。他的温柔一如既往,如果这些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

若他真没有心,那么在这个时代,有哪一个男人,愿意这样被一个女人挟持?

起码陆展瑜不是这样的人。

他在努力的改变。努力的变得有些凡尘烟火的气味,有些一个为人丈夫的人味。U不再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不再是那么冰冷可怕。

陆朝阳伸手搂住了他:“展瑜哥。”

长夜漫漫,好像这才开始。

陆展瑜轻声喟叹。他终于又得回了她,拥有了她的心。

隔日,陆朝阳在陆展瑜怀里苏醒过来,感觉到自己是趴在他的肩上,微微动了动手脚…突然就红了脸。被子底下,两人h四肢交缠,而且,什么都没穿…

想起昨晚…一开始还是有条不紊的,他是温柔的,呵护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失控了,是两个人都有些失控。竟然会疯狂起来。什么羞人的姿势也摆了出来,冲撞间根本就顾不得害臊,或是别的什么。只要再靠近彼此一点,希望从对方身上得到更多。更多。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她都不记得了…

她茫然的眨眨眼,抬起头。看到他白花花的胸口,虽然精瘦,可是却绝对是宽阔的,肌肉匀称的胸膛…实在没有想到,他白天是那样的一个人,昨晚竟然会那样!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来气,她伸手用力捏了他的胸口一下。

陆展瑜立刻“嗯”了一声。一下翻身起来把她压在自己身下。

“展瑜哥!”

陆展瑜好像还没醒,半眯着眼睛,却明白的透露着危险,笑道:“娘子,为夫不想上工。”

陆朝阳没好气的道:“那你想干什么!”

问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干什么!他还能想干什么!

果然陆展瑜恬不知耻地道:“为夫现在只想颠鸾。倒凤!”

最终还是拧不过他,半推半就的又来了一次,两人才悉悉索索的起了身,未免都有些腿软、。

就算昨晚不知道,今天一大早的…自家院子的人能不知道,也稀奇了。

黄婆婆是个兢兢业业的好厨娘,每天都会准时来送饭,今天已经过了点儿了,那她必定是来过了。

两人都想到了。也难得。面对黄婆婆,两人都有些尴尬。陆朝阳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闷喝小米粥。陆展瑜也不自在,轻咳了两声,对笑眯眯的黄婆婆道:“婆婆,你吃过了没有?”

黄婆婆笑道:“吃过了。吃过了。”

说着,又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俩。

陆朝阳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也埋在碗里去!

就为这个,今天一天,陆朝阳都没有和陆展瑜说话!

陆展瑜倒不会像以前一样,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惴惴不安。也许是已经吃定了,吃稳了的缘故。看她那样,反觉得有趣,时常去逗着她玩。

没过几天,朱庆堂又来了,说是腰疼,让陆展瑜给扎针。

他这是老伤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治好的。只能用针灸慢慢调理。

陆朝阳就琢磨着,这个价格…

陆展瑜告诉过她,以前朱庆堂找他扎针,是十两银子一次的。可是现在,陆展瑜刚刚自立门户,普通小症,都是十文钱,复杂一些的,就十五文二十文都有。也给人做针灸,一般会收取一百文到三百文一次。朱庆堂这个情况,不能算是最复杂的,可也是目前遇到的最复杂

的情况,行一套针就要整个时辰。

而两个小时内,陆展瑜一般可以治疗六个左右的客人,按平均消费六十个大钱来说,i尺三百六十文。何况针法复杂…又是熟人,应该照顾,那么收个六百个大钱,应该不过分。应该说,相对于十两来说,是太便宜抬便宜了。

等行完针,朱庆堂就出来以后,她就报了价格,是六百个大钱。

朱庆堂讶异地看着陆展瑜。

陆朝阳笑道:“可就是给你这个价格。展瑜哥这是师门绝学,给别人可不是这个价。”

一副热情的小老板娘的架势,倒是看得人莞尔。

正说着话,陆展瑜就被病人叫走了,继续坐堂看病。

朱庆堂左看右看,道:“你们生意倒是不错。”

陆朝阳一边低头拨算盘,一边笑道:“展瑜哥手艺好,我们收费又不贵,别看那么多人来,其实赚不了几个钱。”

朱庆堂笑道:“哟,你赵大小姐曾经可是手里动则上百两生意周转的人啊,现在这么平平淡淡琐琐碎碎的,能习惯?还充当起了这账房的角色…”

陆朝阳笑道:“习惯,怎么不习惯。赚一点是一点,还能帮帮人,这是最好不过了。朱大少,说了你也不明白,钱太多了,对我而言也是负累。还是轻快些好。”

这是朱庆堂的一块心病,他总觉得陆朝阳其实挺看不起他的。当然是他想多了,其实他从小就被很多异性崇拜着,憧憬着。可是这两种情绪了朝阳身上都没有。因此…他便极端的认为,可能陆朝阳不大看得上他…好像尤其看不上他的家世。

此时便不悦地道:“钱多了是负累?我看没有钱,才是负累吧。人家不是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嘛。”

247回乡下

陆朝阳听了那混账话,眉毛也没抬一下,只是道:“虽不能和你朱大公子比,可我们好像还没穷到那个地步。”

说完,就把朱庆堂撇在一边,去招呼另一个来付钱的客人了。

随着仁心堂的生意稳定下来,日子难免有些无趣。夫妇俩每天睁开眼就是干活,回去就是数钱,完全没有假期。有时候半夜也会被求诊的人叫起来。尤其是进入秋天,季节变化,导致生病的小孩子多了起来。几乎每天,陆展瑜都会被叫起来。

虽说钱是赚了不少,可是这样下去,实在是…

这天夜里夫妻俩就嘀咕上这件事,陆展瑜无奈地道:“人家孩子病得那么厉害,总不能就放着不管。求到门上了,不去看看,总是说不过去。”

陆朝阳道:“我看,咱们得招募人手了。”

多请几个大夫回来坐堂,按照现在的规矩,是实行分成制的。不过和现代不同的是,现在不是按照开多少方子得多少钱的。而是假如诊费是十文钱,那么看一个病人,就得十文。陆朝阳私以为这样比现代那种制度好,起码百姓不会买一堆没用的药回去。

两人商量了一下,如今每天店铺里的人流量有的时候甚至可以达到上百人,陆展瑜就算饭都来不及吃,也只能接待个三十来个,有许多人都是失望而回,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又来了。那么家里至少还要再招三个大夫。

铺子地方够大,拆了内堂打通,完全可以隔出多个看诊地来。

这样的话。陆展瑜就可以轻省一些。可是…

陆朝阳嘟囔道:“那我还不是得站着算账!”

陆展瑜道:“再招个账房?”

陆朝阳道:“账交给别人,你放心啊?”

这倒是个问题…

陆展瑜道:“不知道岳父岳母那里,能不能给咱们找一个亲信啥的。”

陆朝阳点点头,捏了捏自己有些酸软的肩膀。

陆展瑜知道她也是累着了。便道:“你躺下,我给你捏捏吧。”

陆朝阳斜睨着他,道:“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

陆展瑜失笑。

确实是要招人了…不然。她白天那么累,晚上自己都舍不得折腾她。

陆展瑜一边想着,就力度适中地给她按摩肩背。陆朝阳舒服地轻轻地哼。

她不满地道:“你倒是用点力嘛,我要那种现在痛一下,待会儿就能神清气爽的…”

“…”

没等几天,乡下传来消息,说是陆玉梅怀孕了。可是身子好像不大妥当,林氏怕她有闪失,便让她坐在床上,想央着陆展瑜去乡下看看。

陆朝阳心知自己娘家不是不知道他们开门做生意的事,赵牧偶尔也会过来坐坐。深知他们的生意有多好。会这样贸贸然派人来,大约是真急了的缘故。

她不禁看向陆展瑜。

陆展瑜道:“今天就歇业吧。”

也让她休息一天。

他亲自去和那些病人解释,并把几个危急的先看了,并抓好药,又忙了小半个时辰,才把门关好,留下黄婆婆和梅花看家。

自己则和陆朝阳夫妻两人提着药箱,骑马狂奔回乡下。

见了陆朝阳,在门口翘着脚等的陆兰英连忙尖叫道:“朝阳姐!朝阳姐!”

陆朝阳翻身下马。看她这样也急了起来,道:“咋了?”

陆兰英愣了愣,就知道她是会错意了,连忙道:“你别急,玉梅嫂子的身子没有大事,我特意等在这儿。是有些话想和你说。”

陆朝阳一怔。

陆展瑜会意,道:“我先去给岳父岳母请个安。”

陆朝阳点点头,然后让家里的长工去把她们的马匹牵去马棚。只剩下陆兰英和她两个人,她才道:“啥事儿,你这么神神叨叨的?”

陆兰英深吸了一口气,道:“是玉梅嫂子。玉梅嫂子这毛病,是被气出来的…”

陆朝阳听了,顿时一个激灵:“啥?!谁敢气她?我哥不知道?”

陆兰英嘟囔道:“宝儿哥现在成天就忙着生意上的事儿。自打你嫁人了,他就更脱不开身了。玉梅嫂子也不能和他胡乱说道啥,怕人家说她不贤惠,所以都憋闷在心里头。”

陆朝阳盯着她,道:“到底咋回事儿?”

原来陆玉梅怀孕至今已经有月余了,可是她自己并不知道。一来她也知道自己生第一胎的时候伤了身子,何况赵玉还不足两岁。自然,她不知道,别人也不可能会知道。她只觉得自己的月事迟迟不来,便以为是那方面的毛病,和林氏说了说,找了个稳婆来看。

可是那稳婆显然是有问题的,连她是怀孕了没看出来不算,还说她是有妇人病,并把这件事情捅了出去。

现在赵家家大业大,在村子里也是头一份了。尤其是林氏的娘家又出了个秀才,生员考试的成绩还相当不错,排在第三。年纪小小,前途无量。

这样一来,难免就会引起村子里的其他人家的心思。有些小门小户的,没有空子可钻。可是今年开始,村子里的大户和赵家都开始走动起来。有一家也姓赵,硬是认了赵牧做本家。后来还直说可惜赵宝儿已经成亲了,不然做个儿女亲家,是好极好极。

这话也传了出去。陆玉梅的出身不错,可是和那个赵家相比,还是差了一些。何况那个叫赵淑燕的赵小姐,听闻还是所谓的陆家村第一美女。后来那位赵太太,便经常带着赵淑燕来赵家玩。自然是林氏和陆玉梅接待的…据陆兰英说,那位赵小姐,是经常给陆玉梅一些气受的。

陆兰英道:“她就是可劲儿的显摆啊。显摆她那身衣裳啊,帕子啊啥啥的。还说咱们玉梅姐的爹是牙侩,说她想买两个丫鬟,问玉梅姐能不能请她爹过来跑个腿儿。有时候。还会说起从前那采花贼的事儿,问玉梅姐怕不怕啥的。”

陆朝阳听了皱眉。

陆兰英道:“她这话,都是背着婶子说的。现在听说玉梅姐姐有那个啥病。她娘又特地赶来,说有个啥大夫,能瞧这病。还说玉梅姐头胎生的是个女儿,这病要是治不好,就要命啥啥的。最可恶的是,那赵淑燕还说玉梅姐那病是从前遇见采花贼时候落下的。”

她道:“那赵家的丫头,天天在外面逛着。说咱们玉梅姐是个破鞋儿!”

陆玉梅听了,一气之下,就晕倒了…和上次的情况一样。

赵宝儿找了大夫来看,才知道是怀孕了。

陆朝阳肺都气炸了,可还是按捺住了性子。道:“这些事儿,我娘和我哥,就真的不知道?”

陆兰英道:“太太知道一些劝了玉梅嫂子两句,后来再有啥事儿,都没请过那赵家太太,可是架不住人家脸皮厚,老是自己上门来。”

陆朝阳冷哼,道:“我哥,就真不知道?”

陆兰英道:“少爷是真不知道。玉梅嫂子嘱咐我别说的。可是我心里实在是气不过。说她们现在还得瑟呢!”

那两个奇葩母女,现在还洋洋得意,说陆玉梅怀孕晕倒幸好有她们在身边,要不然可就糟了。

陆朝阳深吸了一口气,道:“先回去,等我瞅瞅再说。”

她没有先去林氏那里。而是直接去了陆玉梅那里。这样,林氏问起来,她就能说自己是担心,所以先过来了。

陆玉梅坐在床上,连她进门都没听见,脸色怔怔的。

陆朝阳道:“嫂子?”

陆玉梅回过神,见了陆朝阳,好像有些受惊,道:“朝阳,你咋回来了?”

陆朝阳颦眉道:“和我相公一块儿回来瞧瞧你哪,你怎么样?”

陆玉梅勉强笑道:“没事儿,还不就是和上次一样,有些不舒坦。许就是上次伤了身子。哎,我这要生一个,就得躺几个月,你说以后可咋办?”

陆朝阳道:“好好调理呗。”

她坐在陆玉梅的炕沿,握住她的手,道:“瞧你,倒是瘦了不少。这次咋又晕倒了?”

陆玉梅的瞳孔微缩,道:“没啥。”

陆朝阳还想问,就听见门口的说话声,是赵宝儿,林氏,和陆展瑜来了。陆展瑜进了门,先给陆玉梅打了招呼。

陆朝阳去搬了个小凳子来让他坐在床沿,给陆玉梅把脉。

林氏道:“朝阳啊,你嫂子咋样啊?”

陆朝阳道:“精神气儿不大好。娘,你说,上次我嫂子昏倒就是被人气的,这次不会也是被人气得吧?”

她说完,看向赵宝儿,却见赵宝儿脸色铁青——俨然是知道些什么!

陆朝阳笑道:“不过我想不能是,我哥可护我嫂子护的紧。我哥可是个真汉子,打小我就这么认为。我哥才不会让我嫂子受啥委屈。除非是啥也不知道。”

陆展瑜听了,回头看了她一眼,才轻咳了一声,道:“没事儿,就是体虚。好好调养。这阵子要静养,最好不要见客,心里要保持舒坦,可不能再生气。等足三个月,胎儿落稳了就行。”

说着,就让陆朝阳去给他找了笔墨来,开了药方子。

陆朝阳拿了药方子来,打开陆展瑜的药箱。既然是怀孕了,一般都脱不出那几种毛病去,何况陆展瑜曾经给陆玉梅把过脉,便也是知道她的身体是有些气虚肺热,因此,把能带的药倒是估摸着都带上了。他的方子上的药,陆朝阳断断续续的都抓了出来。

陆朝阳道:“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两次。”

陆玉梅这才笑了,道:“朝阳现在倒是个小大夫了。”

林氏看了看女儿,见她红光满面,心想着跟着这个女婿倒是好些,做些治病看人的活儿,不用像在乡下一样,风吹日晒的。这嫁进城几个月。眼看就白嫩了一些。

当然,这个“白嫩”,只是相对她以前而言的。

忙完这个,林氏就道:“今儿既然来了。不如就在家里住一宿再走。”

陆朝阳也想放个假,并想着倒是要会一会那位赵淑燕小姐。便自做主点头答应了,并对陆展瑜道:“反正来都来了。咱们就住一天,铺子里关上两天,也不打紧。”

陆展瑜也不是那光想着赚钱的人,这种事情上,自然是听陆朝阳的话的。

林氏大喜,立刻吩咐下去好好弄一桌酒菜,并把陆朝阳拉在自己身边。同她说话。陆展瑜则被大舅子赵宝儿叫走了。

陆朝阳和林氏一块儿去熬药,把人支开了,才和林氏说了两句闲话,便忍不住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上。

“咱们家现在是越做越大了,和村子里的地主乡绅走动的也勤快了。”

林氏叹了一声。道:“都是应酬,都是麻烦,从前清净,倒也没有这样的。”

陆朝阳笑道:“娘,这就叫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林氏道:“你这话倒是说的不错。咱们村子里有一户姓赵的财主,从前你也听说过的,一直也没什么来往,就今年。非上了门来,说和你爹是同宗。在外头也和你爹称兄道弟的。时常拉着你爹出去喝酒啥的。我都怕你爹染上了那些富人的臭脾气,到时候光想着怎么花钱怎么做乐了。”

陆朝阳道:“他们家可是有一个女儿叫赵淑燕?”

林氏奇道:“对,你咋知道的?”

陆朝阳冷笑。看来这一家子就不是什么正经的。那老的就勾搭着赵牧出去饮酒作乐,这种奢侈**的生活本来就和赵家格格不入。林氏这是担心丈夫有钱了,进入了那个圈子就要变坏。还有那个赵淑燕…

陆朝阳道:“听人说的。说是那赵小姐。把我嫂子给气晕过去了。”

顿时林氏面上便有些尴尬,还有些震惊,道:“你这刚回村,咋就知道了…”

陆朝阳道:“娘,您别管我咋知道的。就算我回来的时候没听说,这走出去晃荡一圈,也该听说了。那样的人家,还和他们来往干什么?我嫂子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就由得她们这样作践啊?还大家闺秀呢,我看是满嘴放屁,婊子养的小娼妇!”

林氏大惊:“朝阳,你胡说啥呢!”

这种话,女儿怎么会说的出口…

可是陆朝阳却从来都是一个泼辣的,她也不兴来这套弯弯绕,就只道:“娘,你说,你就看着我嫂子被她给气晕?”

林氏沉默了一会儿,道:“先前村子里是有些风言风语,我也疑心是她说的。可是呢,人家一个大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咋跟人说去?倒是那赵太太,自己跑上门来,说没管教好自己的几个丫头,在外头说了胡话,都绑了来,让我要打要骂要卖都随便。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至于你嫂子晕过去那件事儿…当时我也没在身边,她们还说幸好是她们在,及时叫了大夫,还让我好好谢谢她们…”

陆朝阳道:“当时兰英可是在的,难道她没告诉你?”

林氏无奈地道:“玉梅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我们全都知道。他们家那个样子…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何况你没看见那脸皮厚的,尽邀功了。我就是想着,以后少和她们来往就是了。”

陆朝阳不满的道:“那他们胡说八道的事儿,就这么算了啊?!”

林氏道:“都嫁了人,怎么还这么急性子?不管咋样,人家是上了门赔礼道歉的,我要是在说啥,就是咱们没度量,和几个下人计较。你也劝劝你嫂子,叫人说两句,也不会丢了两块肉,咱们照样关上门过日子…”

林氏有这样的想法,一点儿也不奇怪。当年她是陆三的寡妇,天天被赵氏辱骂。村子里的流言蜚语也多的不得了,什么难听的都有,她早就见怪不怪了。何况后来她寡妇再嫁,还嫁给了赵牧,很快就把日子给过了起来,村子里有那眼红的,更是背地里要说些糟心的话。林氏都只能当作是听不见。

她心里打定主意,要和那个赵家人扯开距离来。可是并没有想过要帮儿媳妇出气什么的。毕竟她的年纪摆在那儿。也不是那种泼辣冲动的人。

可是陆朝阳不是。

她面对林氏的这种态度,甚至是非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