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其实也抱着不负责任的心态。反正她是不会劝着赵牧和林氏收下陆兰英,只会把基本的情况说一说,看看赵牧和林氏回怎么说,怎么做了。
陆文秀听了,大松一口气,可是却拉住了陆兰英,让她别再跪着要磕头,更不让她道谢。
她道:“别让你朝阳姐觉得不自在。也免得她帮了你,反而惹了难处。”
陆兰英连忙站了起来,却冲着陆朝阳甜甜的笑了起来,一张脸还挂满了眼泪,眼中满是期翼,到看得陆朝阳心底无奈地叹了一声。
送走了陆文秀和陆兰英,陆朝阳收拾了一下,提了食盒,就往陆展瑜那里去了。那花豹子还在陆展瑜那养伤,陆朝阳得提供它的吃食。
只敲了一下门,门就开了。
陆展瑜站在门里,模样却有些狼狈,他无奈地道:“朝阳,你可算是来了。”
陆朝阳大奇,道:“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又听见门里一声低低的撒娇似的吼声。
陆展瑜无奈地说道:“它背上的伤口血止住了,开始结痂子,许是有些痒,我就去给它挠。可是它倒好,倒要我不停的给它挠着,要不然,就扯我的衣角,不然就在屋子里乱闹!”
屋子里传来一阵畜生粪便的臭味。看着陆展瑜满脸的无奈,陆朝阳却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陆朝阳笑道:“我给它带吃的来了。”
说着,就提着巨大的食盒进了门,花豹高兴的站了起来,在她身边摇尾巴卖萌。陆朝阳端出一个比它脑袋还大两倍的脸盆,里面是满满的一脸盆猪下水拌饭。还拌入了少许陆展瑜开的药。所性这家伙不怎么挑食。
陆朝阳一把脸盆放在地上,那家伙就欢快的吃了起来。不得不说野物的愈合能力就是惊人、。上次被夹成那样,也只上门来换了三次药。这次是前天晚上受的新伤,昨天还死狗一样趴着,今天就能这么精神了,实在是不可思议。
当然,这也是因为陆展瑜的药好的缘故。
可是陆小神医还要去给它挠痒痒…这也实在是太滑稽了一些。
看着凌乱的屋内,陆展瑜也有些尴尬。
陆朝阳假装视而不见,道:“展瑜哥,你今天中午去我家吃饭吗?”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陆展瑜自觉就有些没脸见陆元宝一家人了。可是陆元宝又和他说好了要在自个儿家吃饭,所以他常常只能推脱在赵家吃饭,才能圆过去。因此陆朝阳才有此一问。心里也担心长期不去陆元宝家吃饭,陆元宝是否会觉得自己和他一家人生疏了…因此,他也非常矛盾。
陆展瑜道:“不了,帮我谢谢婶子的招待。”
陆朝阳于是就知道他是要去陆元宝家吃饭了,她又和陆展瑜说了两句话,就自个儿回了赵家。
赵宝儿见了陆朝阳,道:“来了,你去厨房帮娘把手。”
自从林氏害喜的毛病好了以后,林氏就坚持不肯再让赵牧做饭了,甚至连让赵牧帮手都不让了。陆朝阳听了,就直接挽起袖子,去伙房里洗了手,然后就去帮林氏的忙。这件事,陆朝阳想先商量林氏。
林氏听了陆文秀的要求,也是怔了一怔,道:“是十三姑娘带着来的?”
陆朝阳实话实说,道:“…到也是好声好气。十三姑娘说已经说服了陆家的老爷和老太太。陆家人没有说什么。只是我想,若真收了那丫头,也免不了麻烦。”
陆家是什么人家,谁不知道啊。何况是她们这样扎扎实实吃过亏的。
林氏却有些犹豫,道:“十三姑娘也是救了你的命,还教你识字,朝阳,这个恩,咱们不能忘。”
然而这时候,陆朝阳也冷静下来了,犹豫了一下,才道:“可是娘,您再想想,咱们家和陆家再牵扯不清,可没什么好处。”
林氏大叹了一口气,道:“不管咋样,你抱回来的时候,就那么丁点儿大,在我手上抱着。也是陆家给了咱娘儿俩一块栖息之地,才把你养到这么大。”
陆朝阳听了,不悦地道:“娘,您这话我可不爱听,家里多一个人,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儿。再说了,我那年帮陆家打柴,也死过一回了,这命,也算是还给他们了。我才不觉得我还欠陆家什么。何况,他们从咱们手里舀了那么多银子,买几个人都够了。”
她深叹现在来和林氏讨论是错误的,因为林氏现在生活趋于安定,圣母情节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陆朝阳脑子拎清楚了,绝对去找赵宝儿。
不出所料,赵宝儿一口拒绝的:“你傻啊你,好不容易从陆家出来了,还想和他们掰扯上啥关系?要说陆家前阵子,捞的银子可不少,可是才几日的功夫哪,就落到了这步田地。只能说,这就是他们的命!你再和他们搅和在一块儿,小心就跟着掉那屎潭子里去!”
陆朝阳勃然变色,终于也一个激灵的清醒过来。赵宝儿的话虽然恶心,但是效果却非常的好!她就嬉笑了起来,道:“成,我知道了!”
NO130身世的谜团
想通了这件事,心里就轻快了许多。
林氏今天中午摊了煎饼。这也是庄户人家嘴里的稀罕东西。因为这和直接把饼子炕熟不同,这是费油的。林氏今天摊的是腌菜猪肉的饼子,外面用的玉米面,虽然猪肉不多,油也用的正好,可是好在一点儿也不油腻,林氏的手艺好,这摊的比软趴趴的白面饼子更有口感,家里的几个人都爱吃。
另外烧了一锅面疙瘩汤,用的大骨头汤的汤头。这都是管饱的东西。这个家里,林氏的食量最小,剩下的爷三都是大胃王。别看赵宝儿长得瘦,可也能吃得很。
而且秋收过后,赵牧开始忙着准备藏冬的东西了,并经常城里,乡下的来回跑动。赵宝儿也开始做今年的大总结,陆朝阳就更不用说了,家里的猪喂得好,简直就是见风就长,自然她也得累一些。因此,这种饭菜虽然粗糙了些,却甚合各人的心意。
当天中午,陆十三姑娘的夫婿从城里来了,陆家又是好好的热闹了一番。要说现在,陆家有什么舀得出手的,就是这门新姑爷了。亏得当初,赵氏还觉得委屈了自个儿的闺女儿,拖着陆朝阳迟迟不让嫁人。
县城的捕快,虽说真论起来也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乡下人来说,却还是很值得巴结的对象。毕竟民不与官斗,乡下人家,但凡有点家底的,也都在城里走动,那么在衙门里有说得上话的人,自然是最好的。因此。陆家门前,稀落了许久,也终于开始有些人走动了。
起初,陆朝阳并不太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直到当天下午。陆文秀单独上了门来。
当时,陆朝阳刚刚送了达子娘出门,回头正烧猪下水。打算去给那豹子送饭。见着陆文秀,还以为她是来问陆兰英的事儿的。
“…十三姑娘,你先坐。那事儿,我已经问过我爹和我大哥,可是我爹和我大哥都说,怕是不大方便…”
陆文秀有些惋惜,但是面上却又有些凝重起来。道:“朝阳,我这趟来,除了这事儿,还有另外一点事儿,想先给你提个醒。”
陆朝阳正给她倒糖水。听了就是一怔,道:“啥事儿?”
陆文秀颦眉,道:“朝阳,你是十几年前,我三哥从山里抱回来的,后来养在陆家。”
难道是想挟恩相逼?陆朝阳不吃这一套。
然而陆文秀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一下子惊住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生身父母是谁?”
陆朝阳傻了眼,决计没想到陆文秀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之间。心中倒有些警醒,连带着面上也是阴晴不定。
陆文秀也不去管她,让她先坐下听自个儿慢慢说,边道:“我相公在城里,结交也算广,无论是高门大户。还是三教九流,都有一些来往。”
这陆朝阳知道。做捕快的,在社交方面肯定是吃香的。何况听说陆文秀的相公很能干,也很得总捕头的青眼。
而她不知道的是,自从有了陆文秀这个能干的贤内助,他的前途又更光明了。
陆文秀接着道:“这一次,我相公来,除了接我,还说了十二年前出的一桩旧事。陆小神医的父亲入赘那一家,是丽县陆家的旁支。这个,我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陆朝阳茫然的摇摇头,这个,她还真没听说过。毕竟她也从来没有去打听过陆展瑜的家族。
而这些,现在陆文秀却用一种轻缓的语气,都说给她听。在丽县,那个大陆家,是县城里数得上号的大家族。从几代前开始,就非常富庶,后来到了这一代,本家加上旁支,更是有不少已经做了官的。其中本家的嫡长子就是考出去的进士,在京城做官。
陆家原本是靠药香起家的,在丽县,几乎有过半的药房,都是他们家开的。本家还舀着两个老字号。另外这一代,陆家多子多孙,也不拘于学医了,本家手里不但有药房,还有好几个布庄,酒楼等等。房产,就更不用说了。又有当官的族人,可以说,是连知县都要客气三分的人家。
而这样的大宅门,辛秘的事儿自然也多。其中,这一代本家,嫡二子早年殇了,只留下一个闺女儿,就养在陆家太夫人的膝下,非常得宠。后来为了支撑二房,就招赘了一个女婿。也就是现在人称陆二爷的,算是半子。当时夫妻俩也都生活在陆家,陆太夫人的跟前儿。
可是,这女子成亲七年,肚皮竟然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直到逼得太夫人无奈,从她的兄弟屋里,过继了一个过去,想给她养老。没想到那孩子还是个带喜气的,这就招来了一个孩子。陆小姐怀孕了。
然而好景不长,那陆小姐在生产的时候,难产去了,而且生下的还是一个女儿。陆太夫人是一夜白头。家里的庶子庶女,虎视眈眈,陆太夫人索性就把那招赘女婿和过继的儿子一起分了出去,让他们给陆小姐捧牌位,供香火,并嘱咐他们好生教养陆小姐的遗孤。
可是那个小女婴,却在分家不久以后,失踪了…听说后来是找到了尸骨,说是府里的奶娘被打了,受了气,心狠把那女婴抱去给丢在河里溺死了。
如今,陆太夫人已经不在了,这一房的事儿,自然也就少有人管了。但最近几年,在京城做官的陆大爷,也就是那女婴的大伯,回来了。听说了这事儿,怜惜二妹,想查一查此事。顺藤摸瓜,却发现当年那被找到的女婴的尸体有疑。
“…听说当时那二房的人,见了尸首,也已经面目全非了,竟也没有仔细辨认,就匆匆下葬了。陆大人起了疑心,便继续追查了下去,结果查出,当年那女婴很可能被丢在这一代。”
陆文秀点到即止,没有把话说完。
可是陆朝阳心中却如同惊涛骇浪!
当年,都说是陆三爷上山狩猎时,在山里抱回了陆朝阳。可是试问,一个小女婴,冬天的时候呆在山里,难道还能活得下去?就算没有被野兽吃掉,那也只要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该冻死了!
还有当年陆三爷,在县里做镖师,按说正是盛年的时候,若是多做几年,手里攒下些银钱,完全可以像现在的林家一样,颇有些家底了!那怎么又赶急赶忙的到乡下来了,做了辛辛苦苦的庄户人家?
难道…
陆文秀察言观色,等着她自个儿慢慢的消化这个消息。
最终,陆朝阳淡淡一笑,道:“老姑,这世上,被丢掉的女婴多的是了。说不定,那女婴真就被弄死了呢。”
陆文秀的眼中一闪,最终,道:“陆大人是为官的,要查这事儿,自然查得出来。朝阳,全村的人都知道你是十二年前陆家抱回来的。那日子又对得巧…”
陆朝阳紧紧蹙眉。
陆文秀道:“我就是来给你提个醒,那陆家虽然是高门大户的,可是内里却复杂得很。若是被盯上了,也未必是好事儿…何况,你相信当年会是一个奶娘,因为被打骂了,记恨上了,就能豁出去命把当家的小姐送出来丢了吗?”
陆朝阳的脑袋像烟花爆炸一样,讯息量太过庞大。陆文秀说得有道理,当年的事儿,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呢,她同时又防备着陆文秀。
陆文秀这个人,应该说,没有谁会不喜欢她,更不要说讨厌,防备了。然而,她来对自个儿说这些,真的只是为了提醒自己小心?
说实话,陆朝阳想着也许是自个儿多疑了。可是,眼下却也摸不透这位从小教自己习字的陆十三姑娘的心思。
她道:“这些事儿,十三姑娘你怎么知道的?”
陆文秀道:“我相公这次到乡下来,也是受了托付,来先探探底。”
那么她丈夫回去怎么说这事儿,恐怕就起到关键的作用了!
陆文秀颦眉,道:“朝阳,说真的,这事儿我们夫妻俩,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我只能先来通报你一声,让你心里有个底,你怎么想,怎么定夺,都是你的事儿。”
她也是个深思熟虑的人,当然不愿意把自个儿给牵扯进去太深。因此,便这么说了,也把自个儿摘清了。
言外之意,就是她已经把信送到,她丈夫回了县城,肯定不能帮着撒弥天大谎,到时候惹祸上身。可是以她对陆朝阳的了解,她想陆朝阳需要这个提醒。
她看陆朝阳有些失魂落魄的,便站了起来,轻声说自己先走了。
陆朝阳一人坐着,突然就想起了今天中午林氏摊的饼子。那粗糙的玉米面,嚼起来是外焦内嫩。而且自己能毫不避讳的用手抓了来,大口大口的吃喝。
作为母亲,林氏是非常合格的。她非常关爱自己的孩子,哪怕只是养女。纵然平时都圣母,可是事情一旦和自己的孩子扯上关系,她就可以马上变身战斗机,甚至那时候还把陆七打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NO131畜生不如
就她的来路,实在是可疑,陆朝阳冥冥中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就算不是,恐怕也烧不了麻烦。
陆朝阳想着这些事儿,捏了捏拳头,决定还是回去问林氏。因为她也不相信,这事儿林氏难道就一星半点也不知情。
因此,她匆匆给陆展瑜那里送了饭过去,就跑回了林家。
一路上,陆朝阳都在打主意,到底是和林氏直接全盘托出,还是先旁敲侧击?
想着心事,陆朝阳也没注意身边的人事。结果猛的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走过了头。从郊区的那院子出来,出了他们自家的土地,有一条路是直通村子的。但是在乡下,并不像在城里一样,每条路都有规划,铺上了石砖。在乡下,只要是脚能踏过去的,就都是路。而陆朝阳的院子在郊区,各方曲径自然是四通八达。
陆朝阳无意就走进了一片竹林。
这片竹林,春天的时候是热闹的。不少人家的孩子,都会成群结队的到这里来挖笋吃。可是到了秋末的季节,这里就少有人烟了。就是那边还临着村里的河,偶尔会有村妇在这洗衣服。
微风吹过,陆朝阳醒了醒神,看了看这片竹林,还想着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难怪有人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有机会,在自家院子里也种上一片竹林,那挖笋子就不用和村子里的小子们抢了。又美化环境,看来真是不错。
这么一想,心中就轻快起来。
正是这么一轻快。这才听见,这林子里有些不对劲。突然听见林子里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畜生,又像是人…陆朝阳疑心大起。顺着方向,走了两步,侧耳仔细听听。然而,那声音却没有了。
陆朝阳仔细辨认,最终,转身要走。
刚走了两步,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救命——”
陆朝阳猛的一个激灵,回过头来!那声音,怎么听着像是陆兰英!她猛的往那边跑去。结果又听到了刚才那种声音,这时候才听清楚好像是有个女孩子被捂住了嘴巴的声音。
等她跑到跟前,果然看到一个草窝里躺着个女孩子,惊慌的爬了起来,衣衫已经被撕得不堪入目。陆朝阳看那身材小小的。竟然还是个女童!连忙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她身上,把她抱扶了起来。她一抬脸,竟然真是陆兰英!
陆兰英双脸红肿,显然是被人用掌掴了,双目满是惊慌,用手指着不远处,说不出话来!
陆朝阳一看,竟然有个男人边提裤子边跑!那背影看起来是微跛的,真是有些眼熟!
顿时陆朝阳火冒三丈!大喊一声:“站住!”
就丢下陆兰英。冲了上去!
那陆七之前被打瘸了脚,自然跑不得多快,没两下就被陆朝阳抓住了。陆朝阳原还不确定是他,结果看清楚了果然是这禽兽,一股无明业火就冲上了脑门,抓住了那禽兽等他反应过来之前。左右开弓就打了他两巴掌!陆朝阳的臂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两巴掌就把他打得眼冒金星。
陆朝阳担心的看向不远处陆兰英,发现她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陆朝阳索性揪着那陆七的头发,提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陆七提着往陆兰英的方向走去。
陆兰英就缩着脖子,停住了脚步。
陆朝阳一脚把还头昏眼花的陆七绊倒在地上,踩着他的脸。仔细看衣衫褴褛的陆兰英,才真正觉得陆七真是个畜生啊!
“你怎么就下得去手啊!这是你嫡亲的侄女儿啊!今年才十一岁啊!”
顿时脚上忍不住又用了力。
“今儿,我就是打死你,也不冤枉!”
陆兰英泣不成声,跪在地上,掩着面:“朝阳姐!我没脸活了!我没脸活了!”
陆朝阳心中一阵烦闷,脚下用力,大声骂道:“哭什么!怎么就没脸活了!你给我站起来,看清楚这畜生!”
陆兰英不妨还被大骂了一顿,顿时吓得连哭也忘了,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陆朝阳把陆七打碎了一口的牙,然后道:“今儿这事儿,传出去一点儿风声,我就把你双手双脚都打断!”
陆七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陆朝阳却还是不解气,索性随手捡了一根断竹子,递给陆兰英。陆兰英傻乎乎的接在手里。陆朝阳道:“给我打!”
陆兰英傻了眼!
陆朝阳恨铁不成钢,破口大骂道:“给我打啊!傻站着干什么!难道就让这畜生白占了便宜!那他下次就还敢!你给我打到他怕!打到他再也不敢肖想!”
陆兰英顿时也红了眼,舀着竹子就朝着地上的陆七打去!
她耳边响着陆朝阳的声音:“就是要打到他怕!打得他再也不敢!这样的人,就是把他打死了,也不可惜!”
陆朝阳给她的事一根细竹子,跟鞭子差不多,哪里就能真能打死人?而且她力气本就不大,又因为惊惧而手脚发颤,根本使不上多大的力气,只管闷头闷脑的抽,只把陆七抽了几鞭子见红,但若是换了陆朝阳来打,只怕就会打得他皮开肉绽了。
陆朝阳在一旁冷眼的看着。因为她在这儿,陆七僵着不敢动,只能捂着脸在地上哀嚎着发抖,被打得满地打滚。
直到陆兰英满头大汗,整个人简直虚脱了,才气喘吁吁的站在一边,然而又有些虚弱和无助,看向陆朝阳。
陆朝阳看了她一眼,只低头,拎着陆七的衣领,把鼻青脸肿的人揪了起来,冷冷地道:“今儿的事儿,你给我记住了。下次,别让我再瞧见,不然,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说完,扯了他身上的衣服来,把陆兰英包了起来,临走又狠狠地踹了那装死的陆七几脚。
原定的计划,只好取消了,陆朝阳带着陆兰英,走小路,一路回到了自家郊区的院子里。确定一路人没人看见。
她把陆兰英推进门,道:“你有没有真吃亏?”
当时看到陆兰英,也来不及细看,只看到那陆七是提着裤子跑的…
陆朝阳也有些担心,忙把她拉扯到自己跟前,脱开她的衣服来检查,并轻声问她是怎么回事,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陆兰英颤声道:“七叔听说八叔和十三姑要把我送来朝阳姐这里做工,就说索性把我卖了…我爷我奶也没答应。可是今天,他趁我出来,抓住了我,说已经收了人家的银子,要把我卖到青楼里去,然后又说,说是我…”
陆朝阳把她扶到床上坐下,让她脱了裤子,她的声音又夏然而止,但是陆朝阳淡淡地道:“说你什么?”
陆兰英道:“说,说都是我害了他们,早该卖了我的…现在已经收了银子,纵然是我爷,我奶,也没有法子。”
陆朝阳给她检查了身体,发现并没有真的吃亏,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陆兰英眼泪汪汪地道:“朝阳姐,我真没脸见人了,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陆朝阳骂道:“胡说,你要死,也得把那陆七弄死,自个儿在死!你现在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陆兰英怔住。
陆朝阳拍拍她的肩膀,道:“你放心,你还是完璧,并没有真正吃亏。也不用想不开。以后日子还长,你要好好过。”
陆兰英毕竟是个小女孩,遇到这种事情,也不是两句安慰能安抚下来的。陆朝阳只好让她自个儿好好想想,关上门出去了。结果果然听到她在里面嚎啕大哭。
陆朝阳叹了一声,只好自己收拾着开伙了。
没多久,赵宝儿过来了,道:“你咋还没过来吃饭哪?”
陆朝阳低声道:“出了点事儿,那陆兰英现在在屋里。”
赵宝儿一怔。
陆朝阳道:“这事儿,回头再细说。总之你去对爹娘说,我今晚不过去了,不过都好好的,啥事儿也没有。让他们别担心。明儿我再去和你们解释。”
赵宝儿突然想起来,今天看到陆七被打得满嘴的血,爬回了家,引得一路人侧目,突然想到…
他不禁道:“陆七,是你们给打的?”
陆朝阳点点头。
他欲言又止,可是,陆朝阳却又点点头!
顿时赵宝儿炸了!他道:“这个畜生!”
陆朝阳道:“你小声点儿,还在里头哭着呢。不过好在没真吃什么亏。就是,我听她说,陆七已经把她卖给青楼了,连银子都收了。”
赵宝儿道:“说他是畜生,还真是糟践了畜生!”
这人还真是一辈子离不开青楼的。可是这毕竟是自己的侄女儿,他怎么就已经把人当成妓子,就迫不及待的下手了!何况,陆兰英才十一岁!
陆朝阳一个头两个大,道:“这事儿咱们是有搅和进去了。哥,你说,咋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