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韩亦尘会为了夏雨若的事情如此上心,就证明他的心里很在意这个女人,所以,要打击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在意的人难受----这是宋剑乔的逻辑,他是学法律的,他的逻辑一向很合理。
凭着直觉,宋剑乔便能猜出夏雨若这个女人不寻常,暂且不说她睿智的头脑、伶牙俐齿的辩驳能力,仅仅是看她为人的小心和处事的谨慎态度,也不难猜出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宋剑乔自然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
…
时间来到下午两点半,距离夏雨若要参加的辩论赛还有半小时的时间。
面对公事,夏雨若从来不是胆怯的人,她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所以,今天下午的辩论赛她是志在必得。
可是此刻正坐在休息室里做着最后准备的她却有些失常的心不在焉,看她的样子好像在沉思什么,眼神里还会时而闪过几丝不安。
现如今,能让她如此心烦的人只有一个,原本她有些后悔,昨天不该把今天辩论赛的时间和地点告诉韩亦萱,可仔细一想,他韩亦尘是谁啊,这件事能难得倒他么!
毫无疑问,他是一定会来的,只看他敢不敢大摇大摆的在她眼前出现罢了。
此时,韩亦尘已经带着妹妹一起出现在了礼堂的门外,但看样子他似乎并不打算进去,“二哥,怎么回事,你只是来做司机的吗?你不推我一起进去?”看着哥哥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韩亦萱自然藏不住话。
“好吧,我送你进去之后再出来。”今天的韩亦尘是冷漠的,即便他很想努力,却始终挤不出一丝微笑。
“你是怎么了?你来这里不是想见夏雨若的吗?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的呢?”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哥哥,韩亦萱只能继续发问。
“我是很想见她,可是她不想见我,如果我不藏着,只会惹恼她,我可没这么笨。”韩亦尘总算是笑了,却是让人心酸的苦笑。
“你这个蠢人到底又做了什么坏事?”韩亦萱无奈的叹着气,完全不明白二哥这一次在玩什么把戏。
韩亦尘陷入沉默状态,嘴角的苦笑随即消失,只是漠然的推着妹妹进入礼堂。
礼堂内,是一派热闹的景象,一年一度的大学辩论大赛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来的观众除了来给参赛者打气加油的同学朋友之外,还包括了法律界的知名人士,他们也很想从这样高水准的辩论赛里寻找到有潜力的未来之星。
夏雨若当然很需要的这样的机会,抛开奖金不说,若是能有出色的发挥,对她未来的发展也是很有帮助的。
礼堂里的人渐渐各自就坐,只等台上的司仪宣布辩论赛的开始,因为今天进行的是最后的总决选,气氛似乎一下子凝重了不少。
“亦萱,你自己小心点,我去外面等你。”看看手表,距离夏雨若出现在台上只剩下5分钟的时间,韩亦尘只能无奈选择离开。
“二哥,你…不会有事的啦,就当是来陪我的咯。”老实说,韩亦萱对辩论赛本身并没有太大兴趣,今天,她是因为想知道二哥和夏雨若的事情到底进展如何才会出现在此的。
“我走了。”这是韩亦尘的决定,任何人也改变不了,三个字说完,他已经转身离开。
礼堂外,是一片寂静,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韩亦尘独自一人坐在不大的露天广场上深思、反省。
后台的准备间内,却是忙碌一片,已经进入倒计时阶段,虽然此时再做部署似乎有临时抱佛脚之嫌,可夏雨若还是尽职尽责的给队友们做着最后的交代。
当她说完那一句‘一定记得要冷静,千万不要轻易掉进对方的陷阱’这句话之后,她的电话却非常不合时宜的响了,原本她是打算看也不看便挂断的,可当她的眼睛扫过屏幕时,却看到上面显示的是精神病院的电话。
一颗原本就不平静的心猛然抖动了一下,医院不会无缘无故给她打电话,所以,一定是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对不起,你们先准备进场,我接一下电话。”匆忙的和队友们知会一声,夏雨若便拿着电话走到了走廊的一角。
“喂,想夏小姐吗?我是护士长苏林。”电话那端的声音是急促的,充满担心的。
“是,是不是我妈妈出了什么事?”此时的夏雨若,已经不由自主握紧了左拳,她的心已经悬在了嗓子眼上,不敢妄自猜测苏林护士长找她的目的。
“你可不可以马上赶过来,你母亲现在的状况很不稳定,我们已经无法再控制。”可惜,苏林护士长给出的消息是让夏雨若失望的。
“无法控制?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夏雨若已经彻底陷入慌乱状态,此时的她已经开始朝着后台的出口奔去。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听说今天有个陌生人来看过你母亲,然后她的情绪突然就激动了起来,现在我们只能暂时用镇静剂让她安静一些。”苏林护士长也是揪着一颗心,她一直都知道夏雨若这孩子的难处,自然不希望这样出这样的乱子。
“好的,我马上去。”匆匆挂断电话,夏雨若一路小跑着离开。
出了后台的大门,便是停车场和露天广场,远远的,韩亦尘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越来越靠近自己,可看看手表,现在应该是辩论赛开始的时间,她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才对。
于是,他不自觉的起身,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她越来越近,他能确认自己看到的人就是夏雨若,但就在此时,她的身边却出现了一个他不想见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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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韩亦枫知道弟弟和妹妹也来了这里,所以他特地晚了一会,却不想会在停车场见到匆忙且慌乱的夏雨若。
“夏小姐,出了什么事?你不是应该在参加辩论赛吗?”虽然看出了夏雨若的急切,但韩亦枫还是好心的将她拦了下来。
“你有开车来对不对?可不可以送我去一个地方?”此时的夏雨若,已经顾不上她的戒备心、她的原则,她只知道现在必须用最快的方式赶到医院去。
“去哪里?”韩亦枫一点也不含糊,说话的同时,已经慢慢走向了自己的车。
“去岳山精神病院。”一路小跑的夏雨若此时已是气喘吁吁,却不影响她清楚的说出这几个字。
韩亦枫没有多问什么,迅速将车子开了出来,“上车。”
坐上车,夏雨若的心情还是没有丝毫的安宁,一颗颗汗珠已经从她额顶轻轻滑落而下。
韩亦枫知道,对她来说,事情一定的无比紧迫的,但如果她不愿意主动开口,他会选择沉默,他知道她的紧张、她的不安,所以他不想给这个敏感的女人带来困扰。
看着夏雨若坐上韩亦枫的车子绝尘而去,韩亦尘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他要跟着去,首先,他不知道韩亦枫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其次,他也想知道夏雨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如此着急。
电话响起,韩亦尘这才想起了妹妹还独自一人在礼堂里坐着,“亦萱,你打电话给陈伯,让他派司机接你回去,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二哥,你知不知道雨若姐姐出了什么事?现在台上已经乱了,一方的队长不能准时出现,这辩论赛还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进行呢!”韩亦萱看着台上混乱的局面,心里也不禁多了几分担心。
“我也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我只知道她和韩亦枫一起离开的,我现在跟过去看看,你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吧?”此时的韩亦尘已经心急如焚,能有这几句简短关心,已经实属不易。
“那你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挂断电话,韩亦萱倒是有些迷糊了,原本二哥和夏雨若的关系已经足够混乱,怎么大哥也出来掺和一脚呢?
…
岳山精神病院内,已经被打了镇静剂的唐玉芳依然处于躁动不安的状况,她的口中不停重复着同样的话语‘不准你们碰我的雨若…不准你们碰我的雨若…’
在唐玉芳的大脑里,已经忘记了许多事,却唯独记得自己的女儿被人糟蹋这残忍的事实,她把这一切都归罪到自己身上,即便她亲手将泯灭人性的丈夫送到了地狱,也无法让她心底的罪恶感有丝毫减少。
她认为是自己害了雨若,因为她的无能、她的随性,让这悲剧有了发展的契机,所以今天的她才会如此失控,彻底的变成一个疯子,暴乱的、危险的疯子。
刚刚从精神病院离开的宋剑乔没有想到事情会是如此结果,原本,当他的朋友告诉他打听到了夏雨若的母亲正在精神病院疗养时,他只以为病人只是一般的精神不正常,或者情绪忧郁之类的病症,可是当他亲自到医院看过之后,却有些不敢相信----聪明睿智的夏雨若居然有一个这样的母亲!
其实唐玉芳最近的状况不错,她已经能和这里的其他病人闲聊几句,尽管大多数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却是难得时常会露出几丝欣慰的笑意。
她会向人说起她的孩子,她不知道夏雨若已经上了大学,还乐呵呵的告诉别人她的女儿读书很厉害,一直都是学校的第一名,这时的她,是幸福的、快乐的。
可这幸福和快乐却是如此短暂,一个陌生人来到她面前,那个人说是雨若的老师,还骗她说雨若在学校里遇到了一些问题。
于是,情绪极其容易受到外界干扰的唐玉芳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是不是有人欺负我女儿?说,是谁?到底是谁?”
唐玉芳开始变得急躁,她的眼睛开始发直,手脚也不听使唤的停不下来。
“伯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曾经有人欺负过她吗?”机敏的宋剑乔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便顺着话锋多问了一句。
“不可能…不可能再有人欺负我女儿!欺负她的人都死了,都被我杀死了…”唐玉芳自然不可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此时,她的心里只是想着自己该如何保护雨若。
宋剑乔怎么可能不知道杀死意味着什么,可当他打算继续追问的时候,眼前的唐玉芳已经彻底发疯,她变得攻击性十足,就像一头发怒的雌狮,随手抓起一旁其他病人的拐杖便开始毫无目的的挥舞起来。
“谁敢欺负我的女儿,我就杀了谁,杀…”唐玉芳的口中不停嘶喊着,手上也没有消停,赶过来的护士都不小心被她打伤。
见势不妙的宋剑乔趁乱逃掉,他知道事情比他想象中要‘有趣’的多,不过却不能继续从这个疯女人身上找答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要达到他的目的,似乎比想象中要简单。
夏雨若有一个疯子母亲,她的过去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这一切的一切,足以牵扯出无数让人乍舌的秘密。
宋剑乔自然不会放过探究这些秘密和故事的机会,他已经身败名裂,所以,必须找人与他作陪。
…
韩亦枫载着夏雨若还在路上疾驰着,她脸上的急切没有半点减少的意思,他知道她心里的担心有多么强烈,所以,他不惜违反交通规则,闯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灯。
“你…又闯了一个红灯。”心急如焚,并不意味着夏雨若会忽视身边发生的一切,忍了许久,最后她还是主动开了口。
“没关系,时间紧迫,不能耽搁。”韩亦枫神色凝重,语气却依然淡然。
“你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话一出口,夏雨若突然有些后悔,若是他真的问,她又该如何回答他呢?
“如果你想说,根本不需要我问,更何况,即便你有事,那也是你的私事,我们的关系并没有熟到可以无话不说的程度。”韩亦枫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任何时候,他都是如此从容,似乎在不经意间已经掌控了一切。
听了韩亦枫的话,夏雨若再次陷入沉默,此时的她正在犹豫着,即便她什么都不说,韩亦枫跟着她去了精神病院后可能还是会知道事情的大概,所以,有些事是遮掩不住的。
侧过脸去看了一眼认真开车的韩亦枫,夏雨若做了一个仓促的决定---
以她的判断,韩亦枫绝对是一个比韩亦尘要值得信任的男人,她已经身心俱疲,实在无法独自一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麻烦,所以,她很想找一个人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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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夏雨若脸上出现了细微的波动,这一切没有逃开韩亦枫的眼睛,他感觉到了她心里的挣扎,这一刻,他的心居然莫名其妙的有些紧张,甚至,带着一些期待。
“我妈妈是个精神病人,她现在出了事,我不知道、也不敢想象事情有多严重…”终于,夏雨若开了口,她紧闭着的心向一个不熟悉的人敞开了一丝缝。
“不用太担心,那里既然是医院,自然会有医生和护士给她帮助,不会有事的。”韩亦枫用他可以暖到人心里的温和声音说着安慰的话语。
对夏雨若来说,这样的安慰无疑是奢侈的,她从来就不愿意接受他人的好意,她不认为自己需要得到别人的同情与施舍,但此刻,她却心安理得的接受这安慰。
“希望如此。”夏雨若淡淡的回应着,尽管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可她还是想努力让自己保持安静。
“你…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些事对不对?”不自觉的,韩亦枫想到了韩亦尘,他很想知道他们的关系到底如何,所以,他的问题其实别有用心。
“你是想说韩亦尘吧。”夏雨若的敏感和聪明远远超过韩亦枫的想象,他的别有用心轻易便被她识破。
“是。”韩亦枫倒也坦白,对自己的用意毫不遮掩。
“他是个危险的人,我希望他离我越远越好。”夏雨若并没有正面回答,但她的话语里已经有了答案。
“其实…你是不是对他有所误解,据我所知,在他认识你之后,的确变了很多。”韩亦枫小心翼翼的探寻着更多他想知道的事情,因为这两个人都是他在乎的。
“我不想提他。”夏雨若的声音突然间冷漠了许多,此刻,她的脑子里再次浮现出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想起韩亦尘说她和韩亦枫在一起只是想过奢华的生活,她就感觉到钻心的痛,如果她真的是那样的人,又何须忍耐到现在!
嘴上说不想提他,却在不经意间将心事暴露无疑,她不快乐,正是因为她在乎。
韩亦枫知道自己已经触碰到了她的痛处,他不想在她伤了的心上再撒一把盐,所以他选择沉默。
韩亦枫是个好人,这一点夏雨若可以清楚的感觉,他是可以给她帮助却不求回报的男人,但她不想放任自己接受这一切,因为她不希望自己的霉运牵连到一个这么完美的男人。
一路的沉默,岳山精神病院终于到了,夏雨若下了车之后便朝着妈妈住院的大楼一路奔跑而去,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妈妈的安全更重要,其他,都必须暂时抛诸脑后。
韩亦枫只是默默跟随着,他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紧紧跟随在韩亦枫身后的,是一路尾随而来的韩亦尘,刚才,他还在懊恼,为什么夏雨若会坐上韩亦枫的车,但是当他看到自己来的地方是精神病院时,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夏雨若一定是遇到了紧急的麻烦,才会找韩亦枫帮忙,所以,此刻他的心思应该放在如何帮助她上面,而不是一味的猜疑、生气。
匆匆赶到病房,唐玉芳的状况依旧没有恢复稳定,隔着病房的玻璃窗看进去,她还在狂躁的叫喊着,为了不让她伤害自己,护士们只好暂时将她捆缚住。
“夏小姐,你也不要太担心,现在的状况已经比刚才好多了,我相信你母亲的情绪会逐渐安静下来的。”好心的护士长忙走上前来关切的安慰道。
“护士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有谁来看过她?”看着妈妈痛苦的样子,夏雨若自然是心痛不已,但她还是很清醒,事情来的太突然,她需要找到确切的原因。
“当时我并不在现场,不过听其他护士说,那个人自称是你的老师。”护士长苏林心有愧疚的答道,“这都是我们的疏忽,明明知道你母亲情绪容易波动,却让她见了一个不熟悉的人。”
“老师?”夏雨若的心猛然抖动了一下,尽管她很不想把这件事和那个人联系到一起,那个人的名字却第一时间在她脑海里出现,“不能查到那个人是谁吗?”
“应该是可以的,进特殊病人住院楼那里有监控录像,或许可以去那里查查看。”感觉到夏雨若脸上的慌张,苏林自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随即给出自己的提议。
“那带我去吧,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来看过我妈妈,护士长您也知道,这几年来除了我和弟弟之外,没有其他人来看过她!”此时的夏雨若一件事心急如焚,她迫切的想求证心里的猜测。
“好吧,我去找住院楼的保卫人员问问看。”
不舍的看了一眼病房内被捆缚着的妈妈,夏雨若连忙跟着护士长的脚步走向保卫室。
韩亦枫没有靠近病房,细心的他不希望自己的跟随给夏雨若带来不必要的困扰,所以,他宁可站在远处观望。
但韩亦尘并没有他那么好的耐心,急忙赶来的他早已迫不及待想要站到夏雨若身旁给她依靠、给她帮助,但他的冲动并没有被允许----
“如果你不想夏小姐不安,最好不要跟过去。”韩亦枫果断的拦住了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
“不安?她已经这么可怜,难道不需要有人站在她身旁吗?”韩亦尘不屑的回击,扒开哥哥的手试图强行通过。
“她需要,但不是现在,你觉得你站在她身旁到底能帮上什么忙?”韩亦枫依然不依不饶的拦在了韩亦尘的面前,对这个沉不住的弟弟,韩亦枫只能用硬来的方式将他拦下。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是我爱的女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伤心难过却什么也做不了!”韩亦尘并不了解大哥的心意,他依然固执的认为韩亦枫是对他有偏见,才会阻止他的一切的决定。
“你就不能冷静一点!她是很需要帮助,但是你也应该搞清楚状况才决定应该怎么帮她不是吗!”韩亦枫可不想在医院这种地方教训自己的弟弟,只好将韩亦尘拉到一边,低声告诫。
“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韩亦尘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这才缓缓压低了音量。
“我只知道她母亲住在这间医院,而且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我劝你还是等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再去关心她,她有多脆弱、多敏感,相信你比我清楚。”即便面对的是可以轻易将他激怒的弟弟,韩亦枫依然努力保持着他的冷静,他真的不希望韩亦尘的冲动把事情搞得更复杂。
“说的你好像很了解她似的!”韩亦尘冷哼一声,乖乖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
尽管他不爽、不甘心,却找不到理由继续回击,反正,韩亦枫总是有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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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韩家的兄弟俩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可此时他们却要并肩而坐,不过氛围却依然如故,尽管从他们的面相上看,不难发现他们是两兄弟,可他们却似乎没有任何交集。
韩亦尘心里一直揪着,他很担心夏雨若,却不知等一下若是真的见了她,该说些什么。
而此时的夏雨若却在胆战心惊的求证着一个她不想看到的答案,在保卫室的监控录像中,她看到了那个不想看见的人---宋剑乔。
“真的是他!”夏雨若的神情有些呆滞,看到录像里出现宋剑乔的身影,她真的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夏小姐,你认识这个人?”苏林察觉到夏雨若的神情变化,心里又多了一分担心。
“认识,他是个坏人。”夏雨若重重的倚在墙上,翻腾着的心湖彻底被黑暗笼罩。
“坏人?你是说…他是故意来这里的?”出于一片好心,苏林还努力试探着。
“如果不是故意,我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我真没有想到那个人会这么卑鄙。”此时的夏雨若已经是欲哭无泪,但日子还要照样过,事情一旦发生,便再也不可挽回。
韩亦尘好意为她出头,最终只能给她带来更多的伤害和打击。
拖着沉重的步伐,夏雨若缓缓走回妈妈的病房,宋剑乔到底想做什么,是后面需要担心的事情,现在,她只希望妈妈的情绪能尽快稳定下来。
“护士长,我现在能进去看看她吗?见到我,或许她的情况会有好转。”实在不忍心看到妈妈如此痛苦,夏雨若只能求助于护士长。
“你确定你真的可以吗?如果她的状况继续恶化,我们只能再用药。”护士长立刻给出陈恳的建议。
“我知道妈妈的心结在哪里,我会好好劝说她,请让我进去吧。”夏雨若依然苦苦哀求,几乎落泪。
“让她进去吧。”说话的人是这里的医生林耀晖,他是专门复杂唐玉芳的主治医师,更重要的,他是有责任感且细心的好医生,唐玉芳的状况他很清楚,他的决定应该是对病人最好的。
“谢谢林医生。”夏雨若艰难的挤出一丝感激的笑,快步走进病房。
看到女儿突然出现,刚刚安静下来的唐玉芳再次躁动起来,“雨若,雨若,告诉妈妈,是谁欺负你,是谁…”
“妈妈,没人欺负我,你多心了,我很好。”忍住心酸的泪,夏雨若抓住妈妈冰冷的手,“妈妈,你别激动,我帮你把布条解开,好不好?”
“不对,你们学校的老师来过了,他说你在学校受了欺负,告诉我,到底是谁,告诉我…”此时的唐玉芳双眼已经发直,在她的脑子里,似乎只剩下这个念头。
“真的没有!你看我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夏雨若只好摆出大大的笑脸,以证明自己真的很好,“那个人是脑子不正常,他根本就不是我的老师,他是和你说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