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变脸情缘（中）
第一百零九章 变脸情缘（中）
（中）
他是男人。因为对小绾的爱，曾经一个人的时候，无数次的想象他和小绾亲热的时候，甚至在和陌生女人缠绵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也是小绾月光般的脸庞，如今，这个假想要成真吗？
陈墨紧张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没有想到这个假想有一天会变成现实，如今一切都美梦成真了，他却无所适从了。
他想抽烟，伸手在口袋里摸索的时候，却根本找不到烟，才想起来，长生是不抽烟的，在这里他根本别想抽到烟了。他想着马上出去买，抽烟可以让他很快冷静下来，刚走到门口，听到浴室哗哗的水声，黄色的灯光从玻璃门后面透出来，小绾俏丽的影子映在玻璃上前，薄薄的一个剪影。却充满了想像和诱惑，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陈墨征了一征，整个身体立在那里，呆了许久。他看着小绾的影子，嘴角不经意地浮起笑，整个人好像痴了。直到里面的水声停了，估摸着小绾要出来了，陈墨才惊醒一般，立马又折身回了他们的卧室。
他把两只手抄在裤子口袋里，低着头在那里不安地来回走动，他拼命地想吸烟，可是又想着如果吸烟可能露出破绽来了，而此时此刻，他和小绾刚刚开始，无论如何，他是不能露出破绽来的，所以他还是不要吸烟吧。
“长生，你怎么还不睡，傻站在那里做什么？”
易小绾的声音又响起来，风琴一般动人。陈墨抬起头来，看到小绾，眼神就像被烫了一下，全身发烫，他又匆忙低下头去。
小绾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吊带睡衣，黑色的长发如水披着，身上的皮肤沾着水珠，就像清晨的兰花。看一眼，都让他脸红心跳加快的。
易小绾看到长生脸红失措的样子，不由笑起来，只觉得好笑，想长生今天怎么回事，都结婚这么久了，为什么好像初次见面一样。
她笑着走向陈墨面前，看了他一眼，对他说道：“长生，你今天怎么怪怪的？”陈墨只得抬起头来，小绾的长发有些沾了水，几缕贴着她的脖颈，水珠从上面渗下来。他仍然不敢多看，怕自己控制不住，他移开视线，走到一边去。
易小绾无声地笑笑，走到床边，摊开被子，对他说道：“长生，上来睡吧。”
陈墨转过身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着小绾。想着易小绾肯定不知道，此时此刻，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穿着这样的性感睡衣，说着这些心无城府诱惑的话，对于他来说，要做到心如止水是多么大的挑战。
陈墨尽量平抑着自己的情绪，小绾却不知他内心所想，仍然把他当成长生，却不知道他是披着长生的衣服罢了，她笑道：“你不睡我睡了啊。”
陈墨只得慢慢走过去，小绾欠了欠身，拉起他一只手，对他说道：“睡吧。”陈墨呆在那里，被小绾拉着的那只手仿佛有电流经过，他吃惊地看了一眼小绾，有人说，碰到真爱的人，两个人肌肤相触里，就会有触电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以前的露水情缘中，陈墨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小绾笑了笑，往床里面让了让，对他说道：“长生，睡吧，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陈墨才上了床，小绾身子歪了歪，倚在他宽大温暖的怀抱里。陈墨的手征了征，在半空中停了一会，才不自然地把小绾抱住，一时接触到她象牙般的肌肤上，他便抱得紧紧的。
他都有几分沉醉了，整个人晕乎乎的，喝醉酒的感觉，身体发热，脸色变红，整个人也无声地笑起来，小绾在他的怀抱里小猫一样的扭几扭，对他说道：“在北京出差，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啊？”
陈墨微微笑，小绾在他怀中的扭动，他做为男人，自然有了反应，小绾也感觉到他起反应了，便轻轻笑了笑，对他说道：“今天晚上，我们亲热一下吧。”
陈墨听到她这句话，再也无法控制下去，身体一翻，就把小绾压在身体下面了。小绾现在几乎半裸了，她抱着他，呢喃地说道：“长生——”
这一句呼唤，仿佛一盆冷水，浇在陈墨头上。陈墨清醒了，他突然翻身坐起来，然后起了床。
不，他喜欢小绾，他想得到她，但是他希望她是心甘情愿的，他不想要这样一个骗局式的爱情。
她以为他是长生。才会对他这么好。
而他不希罕一个女人的身体，他在乎的是这个女人的心，希望着有一天她能真心爱他，而不是得到她的肉体，这个事情的性质不一样。
“长生，怎么了？”
陈墨回过身来，心里慢慢地没有了先前的热切欢喜了。他是一个骄傲的人，他不容话自己唯一美好的东西，能够证明自己还像一个人活着的东西，而不是行尸走肉的爱情，就这样被自己玷污。
陈墨做了这样一个决定，接下来的一晚，便什么也没发生。
看到长生不发一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易小绾困惑地坐起来，对他说道：“长生，你到底怎么了？”陈墨便笑了笑，走到她面前，在床上重新躺下，然后关了床头灯，在黑暗中，他才可以心安一些，他把小绾抱在怀里，轻轻地，就像抱着一朵白云，不过，这样，他已经很知足了。
两个人相拥着平安无事地睡了一晚。
第二天，陈墨先送小绾上班，然后自己以长生的身份去鬼店工作。叶子看到他，以为他是长生，不由十分惊喜，对他说道：“龙老板，你总算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陈墨没有说话，叶子跟在他后面喋喋不休，“昨天陈老板来找你了。你不知道他多着急，龙老板，你以后去哪里要告诉我啊。”
陈墨重经旧地，不由想到处看看，他一间房一间房的出出进进，他从前的办公室，客服部，销售部，仓库，叶子跟在他后面，仍然在絮絮叨叨，“龙老板，我跟你说，以后你不能像从前那样随便办事了，你这样办事，会害了陈老板的，而我，无论如何，是不无许你牵连到陈老板。”
陈墨听到这里，呆了一呆。他转过身来，用研究的眼神看着叶子。叶子如此在乎他，爱他，其实，以他男人的眼光来说，叶子真的很漂亮，小绾只能算得上清秀，叶子才是真正的大美人，身材高挑白晳，五官立体精致，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弦却无法为她触动呢？
陈墨在沉静里暗暗问着自己，他很寂寞，他有了足够的钱后，却渴望温暖有爱的生活，按照大部分的选择，想得到这种生活，那就是找个爱他的女人结婚，可是为什么对着叶子，他却没有任何有关结婚成家的想法。
叶子仍然在无限烦恼，小声担心着：“昨天陈老板走了，临走时好像很生气，我今天想去找他，又怕他不理我，唉，但愿他不要生我气，不要生你气好了。”
陈墨脸上有着微微的笑，无论如何，别人爱自己，对于这个人，应该抱着感谢的心。叶子拢了拢垂到脸前来的头发，长叹口气，努力笑了笑，对他说道：“唉，不管了，你肯定嫌我唠叨了，你现在回来就好，龙老板，以后啊，我们不能再有任何心慈手软了，那些人自愿出卖家人的阴灵，自己的阴灵，让他们出卖好了，世界上的人那么多，你当菩萨当得过来吗，人啊，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陈墨悚然暗惊，电光石火间，他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不爱叶子。因为叶子是和他一样的女人，同样的坏得流脓的女人，她代表着他的过去，他的现在，还有他的未来。
是，易小绾不如她美，不如她聪明，但是她热情、大胆、正义、善良，她身上有许多他曾经当做笑话当做传说，以为这个世上早就不存的那些美好的品质，所以认识她之后，他就陷了下去，而且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做到忘记。
陈墨和易小绾呆了三天。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变脸情缘（下）
第一百零九章 变脸情缘（下）
（下）
到了第三天。陈墨做了决定，他选择离开，帮小绾找回长生龙凌。
这一次，因为他是冒充长生在她身边的，所以小绾以为长生就是他，没出什么事，因此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大哭大闹的不开心，但是，陈墨无法承爱，她把他当作长生，时时刻刻的，那些温柔地唤“长生”这个人的名字。
如果得不到一个人的心，那么得到她的身体又有什么意思，强扭的瓜不甜，与其在她身边这样受折磨，让她一直受欺骗，不如帮她找到真正的长生，让她的幸福生活继续过下去。
陈墨做了这个决定，心里叹了一口气，又失笑起来，想着。对于易小绾，他反正变得高尚了，那么，就索性高尚下去吧。
陈墨是有了想法就马上行动的人，所以他去了灵界。
龙凌长生这些天一直被囚禁在一个铁笼里，他彻底地与人间失去了所有联系，他担心小绾，一个人有如困兽，在铁笼里嘶吼着，挣扎着，整个人顷刻间仿佛老去了几十年，他快速地消瘦下去，眼睛深陷，骨节突出，整个人也变黑了许多，白头发生出来。
牢房外面，经过幽长的过道，走到外面，就是灵界的广阔天地，走过灵界所有的地域，他也许才能走到那扇通往人间的门，推开那白色的小门，他才能到达人间，才有可能再看到易小绾。
那是多么遥远的距离，简直千山万水，蝴蝶飞不过沧海。他曾经为了再看到她，和她在一起。他想尽一切办法，给灵界在人间的公司打工，签定幽灵伴侣合同，又为了以人类的身体在人间停留，和小绾结婚成家，他和灵界签过了卖身合同，签定了各种阴灵的卖身契约。
如今，连这些都不能够了。他花了许多年的时间和经历，辛苦经营的生活，因为他的不够铁石心肠，毁于一旦，如今灵界把他和小绾分离开来，永生永世，估计再也见不到了。
龙凌长生在这几天的牢房生活里，内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想着，假如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重新选择的话，那么，他肯定再也不会动摇了，他愿意做一个坏人，只要让他和小绾在一起。
他为什么要做一个好人呢。他小时候碰到过一个好人吗，这世上有好人吗？就连他亲生的爸妈也把他丢弃，他又何必做一个好人。他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这是一个没有好人的时代。
陈墨找到了灵界的管理者，他依然带着一个冷冷的铁面具，陈墨站在那里，面具人坐在那，面具下的眼睛有如冰水，看人一眼，就觉得透骨的寒，陈墨说道：“老板，我请你给龙凌长生一个机会，他以前是有些不懂事，但是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他在灵界所有阴灵心里的威望是无人可比的，他是鬼店继承人的不二人选，对于人才，我们应该珍惜。”
面具人笑了笑，说道：“是吗？”
陈墨说道：“头，我向你保证，给他一个机会，我保证说服他，他绝对不会再犯上次的错误。”
面具人点点头，爽快地说：“好，有你担保我也不说什么，如果他再犯类似的错误，那么你就替他受过吧。”
陈墨松了一口气。
跟着一个领路人，陈墨到了长生面前，隔着铁围栏，陈墨看着他。对他说道：“长生？”龙凌长生一直低着头，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抬起头来，看到是陈墨，立马狮子一样窜了起来，隔着铁栏捉住他的手，对他问道：“小绾怎么样，他们有没伤害小绾？”
陈墨诧异长生对小绾的感觉，笑了笑，说道：“没有，没事了，我是领你回去的。”
长生愣了愣，一线天光从无穷的黑暗中射出来，他的眼睛亮了亮，沙声道：“陈墨，谢谢你。”
陈墨已经转身往外面走了，慢慢对他说道：“出了灵界再说吧。”
长生在陈墨的别墅里，他已经重新穿上了过去的衣服，变成了人。他对陈墨说道：“陈墨，谢谢你，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担心小绾。”
陈墨出声道：“不用急。我有事对你说，随便坐吧。”
外面下起了雨，风雨如晦，大白天好像黑夜。长生隔着玻璃窗看了看外面，因为陈墨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不能匆匆离开，只是对小绾担着的一颗心仍然放不下。
陈墨瞅了他一眼，仿佛一眼看穿他的心事，对他说道：“小绾你不用担心，你走的这几天，我冒充你去见了她一面。”
长生吃惊地抬起头来。
陈墨笑了笑。对他说道：“你那天出事，她不停地给你打电话，对你十分挂念，我只能扮成你去安抚她了。”
长生双手攥成拳头，陈墨看到他好像生气了，便对他说道：“长生，如果我和小绾真有什么，我也不会救你出来，你应该高兴才是，小绾心里只有你，我不希罕一个女人的身体，我陈墨有的是女人。”
长生听到这里，一颗心又不好意思，想着陈墨说得在理。
陈墨说道：“长生，我能救你一次，并不代表我能救你第二次，这一次，你被灵界上头带走，相信你自己内心也有过想法，对不对？”
长生看了一眼陈墨，不知道陈墨想说什么。陈墨走到窗边，雨越来越大了，雨点打在窗玻璃上，那些玻璃立马哭了，一串串泪水如线一样流下来。
房间内的灯光也莫名地暗下去。
陈墨皱皱眉头，对他说道：“你知道灵界为什么突然放你吗，是因为我去找了他们，我向他们做出了承诺。”
长生突然紧张起来，他想着是啊，灵界为什么会突然放他，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陈墨看着长生，见他低着头，便继续说道：“长生，我们个人的力量很微小，不要想着一滴水去跟大海博斗，那是自不量力。”
长生依然沉默，可是在那静静的沉默着。却带着无尽的悲伤。
陈墨继续说道：“这次的事情，你想再经历一次吗？”
长生立马说道：“不想。“
陈墨说道：“你想和小绾分开，永生永世再也见不到她吗？”
长生站了起来，说道：“不想。”回想起在灵界牢房呆的时光，简直不寒而栗，比死还可怕。
陈墨笑了笑，对他说道：“这就是了，那么，长生，从今往后，你在鬼店做事，就不能像从前一样了，李庭玉那样的案例，不允许再发生。”
长生睁了睁眼睛，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然而最终还是沉默了。
陈墨说道：“鬼店不是慈善中心，你不能拿着鬼店给你的薪水去做慈善，明白吗？”
长生当然明白，陈墨说道：“这就是灵界这次追拿你的原因。”
陈墨继续隔着窗玻璃看着黑夜，雨中的路灯光，那黄色的光好像稀释的蛋黄，也变得模糊扩散，雨仍然下得很大，好像天上的水笼头突然被人扭开了，然后恶作剧地没有关上。风夹着雨点吹进来，阵阵凉意。
陈墨说道：“做人要不做好人，要不做坏人，最不能做中间人，明白吗？”
长生知道陈墨有话说，他抬起头来，简洁地说道：“我不想和小绾分开，我要如何做，灵界才不会找我麻烦。”
陈墨笑了一下，转过身来，看向长生。长生外表人和他年纪相仿。可是此时此刻，看着长生，陈墨只觉得长生是自己的孩子，他是他的上帝，这种感觉，他历经沧桑，而长生却仍然挣扎着，他说道：“长生，我承诺鬼店，你以后不会再出任何事情。”
长生没吭声。
陈墨说道：“就是说，从今往后，你要变得和我一样，和叶子一样，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长生抬起头来，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陈墨说道：“这事其实做起来很容易，在鬼店，你事事听叶子的就行了，她是一个灵界的劳模。”
陈墨说到这里，笑了起来。
长生说道：“只有这条路吗？”
他也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夜发呆。
陈墨对他简洁说道：“是，只有这条路，就像滑雪运动员从跳台跳下去，不能回头，只有这条路。”
长生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外面的夜色更黑了，他顷刻间就像变成了一个盲人，他说道：“要永生永世吗，没有解脱之日？”
陈墨看他一眼，心中某个地方变得柔软，对长生说道：“不用，只要十年，如果你当了十年劳模，那么灵界会让你提前退休。”
“提前退休？”
陈墨笑了笑，说道：“对，也就说，你可以从此与灵界摆脱干系。”
他停了停，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最大的愿望就是和灵界切断所有联系，和小绾过普通人的生活。只要你努力工作十年，尽忠职定，那么，你可以实现你的梦想。”
“真的吗？”
长生不相信，陈墨笑了笑，对他说道：“以我项上人头做保。”
长生仍旧不出声，陈墨说道：“长生，如果我是你，我就会这样选择，做十年坏人，然后用余生，甚至来生，生生世世，永远作好人来偿还这十年犯下的罪行，哪怕罪行淘天，也可以洗刷，是不是，一个人之前不得已吸了毒，之后想戒掉，难道不充许不可以吗，佛说，立地成佛，回头是岸。”
长生脸上浮起一抹讽刺地笑，对陈墨说道：“那么，你工作十年了吗？”
陈墨呆了一呆，一会才说道：“十年里面，我没有碰到值得我退出的人。今年十二年了，我错过了时机罢了。”
他想着他认识小绾的时候，刚好是他在灵界十一年。
他顿了顿又说道：“长生，我不像你，我很享受做坏人的过程，我没有你内心的挣扎。”
长生抬头，目光如狐，陈墨低下头，内心一阵慌乱。一会，他说道：“好了，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具体如何选择，你自己决定吧。其实，你没有其它路了。”
长生点点头，心里系挂小绾，便立马转身欲离去，陈墨在他身后说道：“我开车送你回去吧，外面这么大的雨。”
长生想一个人静一静，说道：“不用了。”陈墨知道他可能怀疑刚才他的说辞像一个恶梦，他暂时无法消化，便也很识趣，说道：“门边有伞，你随便拿一把走吧。”
外面仍旧在下着雨，水四处漫延，整栋房子在夜色中，此时此刻，像一艘船，像一座孤岛，陈墨看着外面，心里一瞬间沉到谷底。
长生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折回来，对陈墨说道：“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陈墨笑了笑，点点头。长生说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陈墨看着长生，他不能说出实话。长生说道：“因为小绾吗，因为你也喜欢小绾？”陈墨便释然了，笑了笑，点点头。
真实的原因，他刚开始也不明白的，也一直以为是因为对小绾的爱，后来才明白，成全他们两个，与爱无关，与已有关。不过，话说出来，天下所有的爱情，之所以产生，也是因为和那个人在一起，对已有利。
长生便说道：“其实你没必要帮我，你可以穿上我的衣服，和小绾在一起。这具皮囊本来也不是我的。”
陈墨笑道：“长生，你不要低估自己，小绾只在乎你，我根本不能和你比，而我，又是特别骄傲的人，何必食嗟来之食。”
长生便点点头，对他说道：“在灵界工作，你有过动摇和后悔吗，想没想过逃离。”
陈墨摇头，违心地说道：“没有，我喜欢这份工作。”
长生便点点头，伞也没拿，直接出门去了。
外面的雨声向他混乱的内心，他在大雨中急步如飞。陈墨说的话，在他耳朵边一次又一次重复响起，他就像劲风下墙头的草，两边摇摆着，不知何去何从。
大雨倾盆而下，把他淋成了一个落汤鸡，天地之间，变得静寂，仿佛这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了，倾刻间，所有的黑暗，脏污全都不见，他急急往前，去与心爱的小绾见面。
如果说，长生在路上还在动摇的时候，当他回到家，看到小绾，小绾急切走上前，一边握着他的手把他往屋里拉一边关切地问他为什么傻傻地去淋雨时，长生看着她，脸上的雨水就像他的泪水，在片刻间，他的决心无比坚定，为了他和小绾，为了这一刻能够永恒，他决心做一个大坏人了。
正文 第一百一零章 成了坏人（上）
第一百一零章 成了坏人（上）
（一百一零）
（上）
经历了长时间的挣扎。当龙凌长生决定做一个坏人的时候，整个心就麻木了。由于他的不再动摇，鬼店的生意越来越一帆风顺，长生和叶子签合同签到手软，每个月的月底，都是他们鬼店收获的时候。
任先生已经度过了禁闭期，变得沉默认命，由鬼店安排去幽灵工厂工作了。
龙凌长生变成了第二个陈墨。叶子有时候都会失神，看着长生，就好像看到陈墨，有时候长生看到她迷茫却又专注的神情，便会出声问她：“叶子，你为何盯着我看？”
“哦。”叶子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龙老板，你现在很像一个人。”“是谁？”“陈老板。”长生听到这句回答，嘴角浮起一丝笑，没有再问什么。
叶子抬头看了看他，他们面前，文件堆积如山，一份合同代表一个阴灵的自由。她微笑着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你最近的转变我都看到了，进步很大，我很欣慰。”
长生看了叶子一眼，眼睛望着门外。他想着什么时候下一人客人会来，无论如何，过掉一天，距离他完成任务——做十年坏人。这个时间就会短一点，他就像一个参加马拉松长途赛跑的运动员，虽然前路漫漫，但是总还有一个目标。
他不是陈墨，永远不是。他如此做，是为了终止，而陈墨，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沉陷，这应该有本质的区别。
只是这些，也没必要和叶子说起，因为叶子和陈墨是同一种类型的人。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半年就过去了。龙凌长生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他不知道经过他的手签出去了多少份合同，他也不知道有多少阴灵对他怨恨控诉，因为他的过错，他们现在受着灵界的奴役。
他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