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春暖花开。
南茜侧着脸笑看他，其实温迪森家的门票，早没预她，早被几位太太拦了下来，倒是安琪那边应该有一张，祝愿她在百合祭前，脸能消肿吧。
罗穆家只有俩孩子，布兰特从小就被带着去百合祭坐贵宾席，从第一次的兴奋，到了后来的麻木，然而今年的百合祭，他是真切地，数着手指头期待着它的到来，甚至回了家一趟，去问罗穆公爵今年分配到的位置景观好不好。
罗穆公爵大奇，倒是公爵夫人立刻想到了。
“小布兰特，你跟谁一起去啊？”
匆匆回家一趟的布兰特听到母亲这么问，立刻涨红了脸别过头：“同学，你别管了！我只是顺路回来，没有其他意思！”
自己儿子的性格，公爵夫人又岂会不懂，关切问道：“是女孩子吗？什么时候带回家给妈妈看着？是哪家的小姐？”
“够了！”
布兰特受不了，一旁淡定地喝茶的罗穆公爵皱眉，正要喝斥，夫人却赔笑抢白：“好了，别生气…我不该问那么多的，你那天记得来，玩得开心些。”
瞥见母亲愣住的神情，布兰特自知不该大吼，可是看见父亲不满地俯视自己，他又拉不下脸道歉，只放软了语气：“我…我有事，先回学院了！百合祭再见！”
语毕，便站起身匆匆离开府邸。
公爵夫人挽留的话还没说出口，儿子就一溜烟的跑了，她埋怨地瞪了眼老神在在的丈夫：“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别总是凶他。”
公爵瞥她一眼：“你把布兰特宠成什么样了？”
“…这是我们的小儿子…”
他站起来，回房：“寂寞的话，卡伦每周都回来一次陪你，你还不满足？”
夫人气闷，卡伦是每周都来看她，甚至每次都陪她跟其他夫人小姐喝茶，比一个月才回来几次，还一言不合转身走人的布兰特好太多，但她就是没法喜欢大儿子，总是板着张脸，又是黑头发…
罗穆家以白发为尊，她生下布兰特的时候多开心啊，但小儿子做什么都被大儿子压一头，虽然同是亲生的，但她实在没法一碗水端平。
她也怪自己丈夫，对儿子们太凶了，害得布兰特不爱回家。
百合祭还有一周的时间，想到到时就能看见儿子，公爵夫人又开心了起来，虽然原因不同，但母子俩都同样期待百合祭的到来。
百合祭当天，布兰特起了个大清早，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他早早在南茜门前等候，这么招人的颜色并不是每个少年都能驾驭，偏生他长得秀丽，桃花眼一挑，把白西装穿出几分风流雅痞。
南茜出门时，就被这小少年惊艳了一下。
不约而同地，她也穿了一身白，抹胸束腰小礼服，简洁大方，黑色的长发烫成了大波浪卷，缠绕在她白皙的颈子与锁骨上，说不出的性感俏皮。
她看着布兰特在阳光下朝气勃勃的模样，不禁展开笑颜。
“你今天真好看。”
“…你也是。”
布兰特低声说，被她的眼睛看得手脚不知放哪，忧心自己哪里弄得不够完美，明明面对别人时，他可以用下巴看人，但惟有南茜，他无论如何精心打扮，在她面前都忍不住自惭形秽。
他目光都不知道放哪，抹胸裙腰身收得极细，把她一青嫩少女挤出了动人的线条，他一想到待会这般好看的她会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便一股邪火窜起：“喂，你穿得太少了。”
“哦，是么。”瞧出了少年的小心思，南茜轻笑伸出手：“走吧？”
戴着白手套的柔荑近在眼前，布兰特什么妒火都熄灭了，他急不及待地握上她的手，把小小的手包裹在自己手里，感觉真好。
两人到达罗穆家府邸，再坐他们的马车前往广场，公爵夫人一看见自己小儿子牵着个妹子，激动得不得了，但碍於布兰特警告的眼神，才克制住自己的热情。
罗穆公爵不大看得起惟钱是道的温迪森家，但也没多言，只简单交代了几句，让卡伦多照顾弟弟的朋友，毕竟他也知道自己小儿子太傲娇，连同阶层的贵族孩子都没几个能受得了他的性子。
似乎是想把自己的猫耳跟尾巴隐藏起来，在以白色为主的百合祭上，卡伦偏偏选择了一件黑西装，把他的眉眼衬得越发深刻，他淡淡地看了眼南茜，不作声。
…如果尾巴没摇晃起来的话，的确挺高冷的。
还是南茜主动跟他打的招呼：“嗨，卡伦学长。”
“嗯。”他颔首，补充：“卡伦。”
“…呀？”
“不用叫学长，不是在学院。”
“噗，好的，卡伦。”
第021章
王都广场。
淡淡的百合香气盈满了广场，圣诗队早早地候着，轻柔动听的合唱声让有些寒冷的早上也变得温馨起来，一片歌舞升平的和乐景像。
平民的入场票都是不划位的，所以一般人为了争取视野较好的位置，都到得很早，有疯狂些的，甚至在昨晚就开始席地而坐占位置。
像罗穆家这种世家贵族，自然有划了视野极好的贵宾位置，较为松动，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观看表演之余，亦有美貌女侍送上精致茶点，与平民待遇相比简直云泥之别。
而贵宾席的位置也有阶级之分，罗穆家贵为世代公爵，自然是仅次於国王的。
然而现在帝位空悬，默尔森只是以前王婿之名辅政，却无爵位，此时却与家人安坐在最好位置，罗穆公爵脸上掠过一抹阴沉，随即恢复了矜持的微笑。
洛雅飘在南茜背后，眸光微冷。
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入目是一个棕色长发的女人，她穿着一条丝质的奶白色长裙，发间插了一枝白百合，正与旁人附耳低声说话，察觉到南茜的目光，她抬起头来朝这陌生的少女微笑，随即低下了头，露︱出一截白皙纤巧的后项。
似是她头上的花歪了，旁边的男人替她细心拨正，南茜察觉到洛雅的手攥得关节格格作晌，那男人相貌不算出挑，却有种无言的儒雅实在，与诺德的感觉有些相像，却少了他那分豪迈，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就是他们？’
‘嗯。’
南茜抬首看了眼洛雅，见她已恢复了平静，背梁板得挺直，便放下了心。
过了一会儿，贵宾席也渐渐坐满。
温迪森家虽排贵族之列，但因钻了钱眼，又没出过能干实事的新人，本来在遍地贵族土豪的王都地位不算高，只是近几年，掌权的默尔森倒是很吃他人家那种须溜拍马的作风，连带着也提高些逼格，但始终远不及罗穆家，位置，自然也离得远些。
温迪森家老爷年纪老迈不宜远行，所以今年就只派了大少达安跟少夫人丽亚，而在王都学习的安琪跟三少儿子伊凡都有出席，独独少了同为大少女儿，亦身在王都的南茜。
不邀请她，自然有丽亚的一番‘功劳’。
老爷本来不想让有能力的孙女难看，但安琪被打脸，他亦有些不悦，便默许了丽亚的小动作，当做敲打敲打南茜。
安琪有些得意，又有点遗憾。
得意的是，她父母爱她如爱惜自己的眼珠，能坐在这地方，就是自己地位的证明。
遗憾的是，自己的得意无法展现在仇人眼中，有如锦衣夜行，想想看，南茜的生母只能继续呆在山顶的小屋发霉，而她的母亲能衣着光鲜地出席，让那贱人看见，得有多爽啊。
她得体地端坐在父母中间，畅快无比，连女侍捧上的点心，都越发甜美了起来。
所以当温迪森一家看见他们冷落的对像南茜，正坐在第一行的位置时，眼珠子几乎哗一声的掉出来，骨碌骨碌弹得老远，却不想去捡回来——他们怀疑，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安琪脸色一白，微倾身想要看个真切，却正好看见俊美冷酷的卡伦被她的话逗得舒眉，这时她不止脸发白了，连粉嫩的樱唇，都被她咬得泛白。
她别过头，想装作没看见。
伊凡悠悠开口：“啊，那不是南茜么？安琪，她穿的裙子和你的好像，真不愧是姐妹。”
哗哗两枝箭正中安琪小朋友胸口！会心一击！
她咬牙切齿地转头：“对呢，真巧。”
她真特么想把裙子给脱了，今天为毛要作死穿这白色裙子呢。
伊凡秀雅脸上满满呆气，他显然不明白，上至八十下至三岁的女性撞衫，是比撞车还严重的。
少夫人丽亚脸色也不算好看，往日，罗穆家是他们要巴结讨好的对像，知道女儿对他们家长子有意后，她更是努力想攀关系，没想到却被那野种占先了。
被这一家子刀般的目光注视着，南茜却没知没觉，毕竟目光再凶狠，也伤不了人。
此时她正被布兰特牵着手，与其他贵族打交道，被一堆贵妇笑呵呵地喊孩子，南茜表示压力山大。
没想到傲气如布兰特，在交际礼仪方面也能做得很好——虽然当坐回位置后，他转脸就跟她小声嗤笑：“真想一个水球轰她脸上，看看没有上妆的样子是人是妖。”
“幼稚。”
“切。”布兰特不甘地瞪她一眼，环顾全场，随即又发现了有趣之处：“那个金发猪头也来了。”
南茜乾咳一声：“人家叫安琪。”
“安琪（Angel），天使？”布兰特啧啧称奇：“她降临人间时肯定是脸先着地的。”
谈论温迪森家时，他不觉得需要压低音量来掩饰，所以南茜右边的卡伦也听到了，当布兰特以为他礼数周全的兄长又要责难他时，却听得他若有所思地说：“怪不得这么丑。”
“…”
南茜想，不愧是两兄弟，恶毒起来的画风都如此相像。
由於南茜的存在，本来想与罗穆家讨交情的温迪森一行人，也安坐在位置上，不去自讨没趣——脸皮再厚，他们也不想在这种贵族扎堆的地方丢脸。
但有时候，脸不是你想保，就能保的。
默尔森周围的大臣贵族以罗穆家为首，都不大愿意给他好脸色，除了他妻子妮娜的笑容能给他一点温暖外，那一个个大臣高傲的目光，真是寒风习习。
所以他立刻就想起了能说会道的温迪森家，又联想到，平时温迪森少夫人给他寄信，说想与罗穆家结交，又苦无机会时，他立刻很够兄弟地往上面招手：“达安，丽卡！你们不是说想认识一下罗穆公爵吗？快下来，趁表演开始之前谈几句呀。”
南茜闻声抬头，看着三人明显僵掉了，又不得不赏脸快步走下来的样子时，忍不住轻笑出声。
安琪心情复杂，若然南茜不在场，她对这机会自然求之不得。
但…现在不是凑上去跟人家说，‘我不要脸，来抽我吧’么？她深呼吸，不论如何，争取一个好表现吧！
她相信比起揍人的野蛮女人，罗穆家少爷会比较喜欢温柔知礼的女孩！
而作为安琪堂兄的伊凡，则很机智地找个籍口溜了去买吃的…人家一家三口去凑趣，他就不赶这热闹了。
比起妻女，达安少爷想得比较简单，加上他没什么廉耻心，很快就沉浸在当权者招呼他过去的喜悦中。
他笑眯眯的凑在默尔森旁边：“哎呀默尔森大人，好久不见，我真的特别想念和你一起品酒的时光！要知道现在懂得品酒，而不是喝酒的人实在不少了…罗穆公爵，听说你家中藏酒也很丰富啊。”
罗穆公爵微微颔首：“嗯。”
“听说公爵的大儿子是王都学院的学生会会长吧！真能干！我女儿也是王都学院的学生了，小孩子们多多认识呀。”达安喜不自胜，一脸羞涩安琪就被推了出来。
“公爵大人好，我是安琪。”
她金色长发在阳光下闪亮亮的，精致甜美的模样亦很符合这国家的主流审美，听到是儿子的同学，罗穆公爵有如冰山的脸也有点缓和迹象：“挺好看的女孩儿，和我小儿子差不多大，不过他不在王都学院学习。”
“是吗？太可惜了，年纪相约的话，能做个朋友啊，安琪宝贝你别呆在这，去跟公爵的孩子玩吧，你们同龄人，正好聊到一块去。”
安琪点点头，迈着长腿就走到卡伦与公爵旁边，怯生生地打招呼：“公爵夫人、卡伦哥哥午安，我是安琪·温迪森，你们在谈论什么呢？”
公爵夫人笑眯眯地回应：“小安琪真可爱，温迪森家的孩子啊，你们多聊聊，我们家卡伦不大爱跟人说话，你别见怪。”
安琪羞答答地笑，想着这位公爵夫人看上去真是亲切。
而亲切的公爵夫人则在心中腹诽：
大儿子小时候还很活泼爱笑，自从妖化期出了意外，化人不完全，猫耳跟尾巴收不回去后，便变得越发沉默寡言，丈夫夸他稳重，她只觉得沉闷了点。
而小儿子…
布兰特那种傲娇毒舌眼高於顶的性子，看在母亲眼中是宝，在别人眼中是大毒草，长得再秀美，也顶不住那带刺儿的嘴巴。
布兰特带着个眉眼雅艳的黑发女孩做伴已经让她惊讶了，现在这金发妹子萌萌地对着卡伦直笑，虽然温迪森家风评不好，配他们家是有些高攀…
但是对公爵夫人来说，只要自家孩子肯多结识点异性，哪家小姐都没问题！
第022章
卡伦会长在学院素以铁面无私闻名，对喜欢自己的女孩子亦不假辞色，每日专注於魔法和学院事务，但冷酷的美少年总是不缺追求者的，安琪也是其中之一。
“没关系的，卡伦哥哥在学院就比较沉默寡言。”
卡伦淡淡地瞥了安琪一眼，转头。
“南茜。”
他深呼吸，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塞了一口甜点的南茜正仰头不解望他。
被扣上‘不爱说话’又‘沉默寡言’形容的卡伦板着脸蹦出一连串词儿：“没想到布兰特邀请的朋友就是你，看来你们感情不错，对么？今天气很好，我认为很适合观看表演，你今天穿的小礼服非常漂亮，衬得你像一朵高洁小巧的百合，听说你对魔纹师这门技艺很有兴趣，我对它亦略有研究，以后我们可以互相探讨，对么？”
南茜震惊，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被布朗姆蛋糕哽死。
旁边的布兰特以为他在勾搭南茜，便不甘示弱：“什么白百合，我倒觉得是朵艳娇的白玫瑰才真，哥哥，你今天是不是把一个月要说的话都说光了？”
卡伦忽然扬唇，冷峻的脸容居然在这微笑下勾出点点飞扬的美艳感。
“我一向都喜欢说话，不过只跟亲近的人。”他笑得亲切，就差没在脸上写着‘大仇得报’：“对於因为家势或者外表，而前来攀附的人，我连句滚都懒得说出口。”
南茜咕噜一下把蛋糕吞下肚子，呆呆地点头。
“卡伦。”
他瞥她一眼，不语，像是又恢复了冷淡寡言的模样。
“你好有女王范。”
“…”
卡伦一怔，别开头。
除了公爵夫人外没人搭理的安琪很是尴尬，半晌表演快开始了，她就以此为由拉着父母忙不迭回到远几层的位置上坐下，旁人不知就里，还以为他们与罗穆家相谈甚欢，就上去祝贺吹捧，把温迪森一家三口弄得更尴尬。
罗穆公爵厌烦极了，连坐下时脸色都沉沉的，他瞥了眼与俩儿子相处得很和谐的南茜，终是没有把嫌弃温迪森家的话说出口。
表演要开始了，本来说不想凑热闹的南茜心里也升起一丝期待。
身披雪白长袍的教皇在两位保护下走至场中，他先后向贵宾席与平民席弯腰行礼，掌声四起。
‘教皇的威望向来与国王差不多。’
‘你当时不介意吗？’
南茜惊讶，照理说统治者不都应该对这种太得民心的组织除之而后快吗？
洛雅听到这话，更讶异：‘神殿与教皇为国家祈福，我怎会有这种想法？当然，你的疑虑是正常的，所以神殿也很识趣，不会过度干涉我的政令，甚至会帮我稳固地位。’
‘这么好？’
‘追随光明神的人，力量源自善意，政权不稳，国家大乱，只会令人民生活艰苦，光明神殿不会乐於见到这情况。’
这时，向全场行完礼的教皇高举半人高，以扭曲木枝制成的法杖引导起浓郁而庞大的光明元素，就在洛雅解答完她的疑问之后，那股光突破爆发开来，震荡全场！
就算稳定柔润如水元素，魔力的震荡都有种令人头晕目眩的不适感。
但南茜发现，这下魔力震荡却温柔得像一股有力的风刮过，让人纷乱的心境平静下来，空中飘荡的百合花瓣混杂着细碎如星芒的光芒飘落到地上。
他抬起手，全场默契地站起来，而对所有人都只是行弯腰礼的教皇，与两位红衣祭师向正东方跪下，行五体投地之礼：“感谢光明神赐福与帝国人民，你诚恳而信实的追随者。”
他们伏在地上良久，直至空中的光芒消散，才重新站起，众人亦随着他的一挥手而坐下。
教皇祈福过后，便是各式表演，其中最受欢迎的是一队魔法师的‘烟花盛宴’，布兰特已看过多次，一边看一边拉着南茜剧透，让她非常无语。
百合祭的表演繁多，到尾声时已是下午五点，贵宾席里茶水点心很足，坐得也舒适，连布兰特有意无意碰碰自己的手，南茜也没介怀，卡伦也不时搭话，只是内容都围绕着解释表演的原理，例如：
“这个水火交融的魔法其实需要由三名魔导士一起，由其中一名魔导师负责稳定两种魔法元素，才能做出这种不合理的现像。”
心系学院的卡伦苦恼：“太困难了，我们学院上年本来也打算试试这个表演，结果发生意外。”
南茜建议：“其实如果只是为了炫丽效果的话，用相近的元素会好很多，或者改变一下咒语排列，加强它的稳定性。”
“…”
旁边很想插话的布兰特无言以对，学霸的世界他不懂，突然觉得这样的她离自己很遥远，他垂下头，有些不甘心地踢了踢地面，他天赋好，愿意花时间去把魔法练得纯熟，却不耐烦去研究理论。
这时，南茜朝他笑笑：“发什么呆呢？快完结了，待会一起去逛街好吗？”
布兰特笑逐颜开。
这时，默尔森站起来，摆了摆手。
因是前王婿，虽然现在他另娶新人，但因为某人的存在，大家都忍让他几分，甚至让他坐在国王专属的位置旁边，而由於广场设计，这位置是很显眼的，所以他一摆手，顿时成了人们的焦点。
“今日是百合祭，数数日子，女王洛雅已经逝世十二年了。”默尔森面容沉痛，旁边的妮娜同样面露哀色，轻轻握住他的手，似要为他分忧：“她骤然离世，又有神启在前，令我国一直没有一个君主，几位官员常常为了政见相反，而得不到共识。”
洛雅与南茜同时脸色一变。
‘洛雅…’
‘不会的，他不敢，光明神殿不会同意。’
“神启所示之人一直没出现，国家已经等不下去了！”默尔森大声说：“我与光明神殿有约，如果三十年后，神启之人都没出现，就由我亡妻留下的遗一血脉继位！”
全场肃静。
洛雅强自镇定下来：‘我根本无法生育，何来血脉？难道是我分家的孩子？’
这时，他一扬手，一个穿着拖地雪白礼服的高佻女性由一队王室骑士簇拥着，顶着全场人士从入口处走进，最抢眼球的，是她一头铂金色长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抬起头，落落大方地向人民挥手示意。
在寂静过后，是雷鸣般的欢呼声。
没有国王，等待神启之人，人民始终期待一个领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