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很正常,几乎所有的人在经历了这么些事之后,再见到这样的境况均会有些怀疑。
但是素儿马上便发现,她错了。
因为卫忠的目标并不是她,对方只是在叉道上站了一下,再谨慎地左右望望,随后便迅速地窜进了林子口儿的假山后头。
不多时,与刚刚卫忠来时相反方向的那条路,居然又有声音传来。
素儿略低了头,再从侧面探出,只见来人是个丫环打扮的,提了盏纸灯,偷偷摸摸的往前走着。
到了假山口时,突然一把被卫忠给拽了进去。
快得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那条路便又恢复了寂静。
素儿颇有些无奈,心道难不成是一场御林军统领与小丫环的偷情戏码?
谁知,不多时,里面便有轻微的声音扬起,极小,素儿要往前爬了两步才听得到。
“卫统领,您吓死奴婢了!”
“小声点儿!”卫忠压低的声音传过来,“是你往营里给我送的口信?”
“对!”丫环道:“我家柔妃娘娘约卫统领一个时辰之后到钟承的那个小偏院儿去。”
“哟!”卫忠一笑,“这太子还在大丧呢,那娘们儿现在就熬不住了?怎么?皇上最近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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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推妮妮【完结文】:《倾城医妃拥帝宠:宫医叹》《清穿之今夕是何年》
深宫奸情2
“皇上一个月多都没到钟承宫了,卫统领,奴婢先回了,娘娘还等着回话儿呢!你会去吧?”
“放心,让她沐浴净身等着,我定会过去!”
话闭,卫忠跨步出了假山,四下看看,随后沿着来时那条路迅速离去。
没多一会儿,那个丫头也鬼祟地出来,正准备悄然离去,却不想,蹲在石头后面的素儿却突然发难,一个冲刺过去,抬掌照着她的后颈狠狠劈下。
丫环只闷哼了一声,便就势倒走。
素儿扬起一个无声的冷笑,随即将她再拖回假山后头。
半晌,一个娇小的身影重新绕出,衣着装束与那丫环无异,只是身量小了许多。
却正是素儿。
丫环的衣赏她穿着又大又长,不过没关系,她可以将底边撕去,还可以把袖口扎起。
天已全黑,没有人会注意这些细节。
再将那纸灯提在手里,素儿深吸一口气,这真是一个天赐的好机会呢!
卫忠,你自作孽,绝不可再活。
提灯上路,目的地是这座皇帝里灯火最明的地方。
自太子出事以后,龙御殿便成了长明之所。那里是皇帝住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谁给出了主意,说是头七之前,那里的灯火绝不可灭。
素儿的计策1
皇帝信以为真,每天四拨宫奴轮换着照看那无数盏宫灯,以确保日夜通明。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眼下给了素儿一个明确的目标,不至于走上太多的冤枉路。
龙御殿是皇宫里最大的院落,此时素儿就站在宫门前,眼见有宫奴朝她这边走来询问,几乎是无需酝酿,连串的眼泪瞬间自眼眶里涌出,人也“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那两个宫奴被吓了一跳,却也立即扬起声来训斥道:
“哪宫的丫头这般无状?”
“这位公公~”素儿哭道:“求求你们让我见见皇上吧!柔妃娘娘病重,这会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什么?”那太监一愣,“柔妃娘娘病了?昨儿个不是还好好的,还亲自过来给皇上送甜汤呢!”
素儿赶紧又道:
“是今儿下午才出的事,不知道怎么着,主子就在院子里溜转儿,突然就晕倒了。求公公给行个方便,吱会皇上一声吧!”
“皇上已经歇了!”其中一个阴阳怪气地道:“最近宫里事务多,皇上的身子也是不大好呢!”
“可是……”素儿一转念,又哭求道:“可是柔妃娘娘怕是……怕是不行了!”
素儿的计策2
两宫奴闻听此言对视半晌,之后另一人道:“那咱家就进去给通传一声儿,至于皇上去不去,那可就说不定了。昨儿柔妃娘娘来送甜汤,万岁爷也是没见的。”
“谢谢公公,谢谢公公!”素儿赶紧磕头。
眼见两个太监去回话,这才收了声,不过人却未起。
看来,柔妃也是个不受宠的。怪不得红杏出墙,想必是这深宫里头真的太寂寞了吧!
素儿其实对于这种事并没有太多的谴责,在她看来,一个皇帝娶了那么多妃子,对于女人来说首先便是不公的。
人都有寻求自身幸福的权利,虽然她自己的权利在前世被组织剥夺了,但并不代表她不向往。
如若放在平时,卫忠与柔妃的事她就算知晓也没兴趣参与。
但是现在,素儿只觉得是上天……哦不,也许是李易,是他为自己安排好了这个绝佳的机会。
除掉卫忠,又不脏了自己的手。
何乐而不为呢!
很庆幸,景贞帝没多一会儿便随着宫奴走了出来。
见素儿还跪在地上,也没细看,只边走边问道:
“柔妃为何忽然病得这样重?”
眼见这皇帝经过了自己忽匆匆地往钟承宫的方向走去,素儿赶紧低头起身在后头跟着,同时道:
“奴婢也不知,娘娘是突然间晕倒的,请皇上去看看,给宣了太医吧!”
请君入瓮
景贞再不多话,连日来因为太子的事情已经让他心力交瘁了,虽说柔妃并不受宠,但也是六妃之一,他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加办一次丧事。
随了皇帝一路急行,素儿甚至是要用跑的才跟得上前者的脚步。
终于,钟承宫的大门现在眼前,素儿慢了脚步,只随了皇帝走到宫门口便跟着其它下人一起跪在地上。
眼瞅着皇帝往里走去,她嘴角扯动,一丝冷笑再度泛了上来。
直待下人们悉数跟了进去,这才悄悄退后,直退到再无人际,素儿身子一弓,迅速绕着钟承宫的宫围往后奔去。
偏院儿,呵呵,应该在后面吧。
终于在墙根底停下,熄了灯笼,以眼量去,确认自己可以越上宫墙,这才卯足了脚劲儿,“嗖”地一下窜了上去。
她猜得没错,那柔妃与卫忠相约的幽会之所正是距这里不远处的一间厢房。
素儿就站在墙头观望,在她的面前有一颗挡掩的树,虽说枝叶已经掉得差不多了,但在这样的夜色下已经足够将她掩盖得极好。
不多时便见景贞皇在一群下人的伴随下匆匆走向这边,有丫环在前头不停地拦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景贞不理,只用力甩开拦路的人,大步朝前冲进门内。
剐刑
想也知道闯进门后会看见什么,素儿只听到那里面好像是有人砸坏了东西,“砰”地一声,惊了满院。
紧接着便有男人求救声传来——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赫然是那卫忠。
有景贞帝的近侍冲进了屋子,不多时,还光着身子的卫忠被人拖了出来。都那副惨相了,还没忘了哭求。
但是谁都知道,这种事情,谁求得了?谁又能够原谅?
“拖进死牢,待太子头七过后——剐了!”
沉怒的声音自屋内扬起,卫忠再没了挣扎,整个儿只一瞬间便泄了气去。
剐,是当朝最残酷的刑罚。
刽子手会巧妙地一刀剜去犯人的喉结,以免他喊叫。然后迅速地包扎出血伤口,最先动手的部位是背,每刀割下的肉必须只有指甲盖大小。杀一个成年人必须要施3357刀,刀刀须见血掉肉,要用大白瓷盘将其贴在上面供观众鉴赏,并要得到赞赏,如果犯人在规定刀数前死去,刽子手将被观众嗤之以鼻,并有可能丢掉饭碗。
自景贞称帝之后,此刑在本朝还从未用过。
卫忠之所以突然禁声,完全是被吓的。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剐刑会用到自己身上,更没想到时逢太子大丧,皇帝居然还会来钟承宫。
只可惜,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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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的主意
“皇上!皇上!”凄厉的女声传来,“皇上,是卫忠迷惑臣妾,是他勾引臣妾的。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呀,是他威胁臣妾的!是他威胁的!”
“滚!”景贞暴怒的声音再度响起,“把柔妃给朕吊到午门外的刑场上去,吊死为止!”
“皇上——”柔妃绝望地大喊,“皇上饶命啊!”
素儿再不愿看下去,此番折腾,她是对不住柔妃的。
事本与她无关,若真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不检点,而且偏偏相好的人又是卫忠。
“剐”这个字素儿明白,无非就是千刀要命。
但这在旁人看来残酷至极的刑罚对于她来说,却远远不如亲手宰人痛快。
更何况,那场刑罚定在何时何地、她能不能亲眼所见都是不一定的,这仇如若就这般报了,却实在有些窝囊。
眼珠一转,一个大胆的主意在心头打起。
素儿转身,利落地跳下围墙,再迅速沿着原路又绕了回去。
刚到了前门,但见两个侍卫像拖着条死狗一样拖着卫忠往西边的一条小路走去,在他们周围已然有两队御林军在旁随侍。
虽说卫忠从前是御林军的统领,但若是犯了别的事还好,这与后宫娘娘通奸的罪名一旦落实,却是没有半分回缓余地的。
那些从前的部下对于这个卫统领就像从来都不曾认识一样,看也不看一样,只任凭人家将他就地拖着,这一路的终点,便是地牢。
催眠1
素儿一路跟着,七拐八拐的,约有半个钟头的工夫,前面队伍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所谓地牢,素儿一点概念都没有,只是凭着名字想像着应该是建在地下的牢房。
却没想到,前面的人停脚之处竟是一座大石山。
山前开了一处小门,有两名兵将把守着。
见有人来,守卫上前问了话,几人交涉一番之后,那山门便被打开。
素儿亲眼见到卫忠被拖进山门,不一会儿,侍卫独自上来,再带上那两队御林军回去复命了。
事不宜迟,素儿再无心耽搁,只见她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居然就这么大模大样地走向那山门前的两名守卫。
守卫只远远地看到一个小丫环向自己这边走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不明白这种时候怎么还会有丫环过来。
一人站上前,大声问去:
“什么人!”
素儿轻开口:
“是皇上差我过来,有关卫统领的事,还要交代两位几句。”
一听这话,两名守卫也认真起来。
毕竟卫忠刚抓进来,而且又听说是犯了与后宫嫔妃通奸的罪行,差个丫头来交代些事情也是正常。
两人不疑有它,皆迎上前,还不等看清来的这丫头长什么样子,却见其缓缓地摆起又臂,随即,十指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不住地搅动着。
催眠2
那种动像是有某种颇率,又像是毫无章法。
两人只看了一不到两秒,便忽然就觉得那根本不是手指,而是一根根中午刚吃过的面条。
素儿很满意这两人的状态,这催眠的本事到了古代她还是第一次用,看来,还算成功。
一、二、三……
她在心里默数到五时,只见面前两人一左一右相继倒地。
紧接着呼呼声起,已然睡得熟了。
这便是闪电的本事,她可根据不同需求将人催眠至不同种程度。
可以问话,可以直接睡去,甚至可以指使着对方在睡梦中行动起来为自己所用。
而现在,她只想要这两个人暂时睡去,并可以保证他们在醒过来之后对于这一小段经历完全忘记,而只记得是自己犯了困意这才睡着。
摸到守卫腰间的钥匙,素儿迅速打开牢门,小身子往里一闪,又随手把门带上。
她在牢门口站了半晌,再有意地以手敲击石壁弄出些声音来。
待确定这里头再没守卫之后,这才一步一步走下石阶。
这地牢是向下而建,素儿数着,一共十八级台阶,像极了十八层地狱。
她其实是有些奇怪的,按说这般重要的牢房里面应该再有守卫才是,可不知为何仅有外面的两个人而已。
再见卫忠
素儿当然不知道这间地牢有多久未开,当然不知道在卫忠进来之前它根本就是空的。
曾经这里面关过一个王爷,那是今上的弟弟,也是为了一个他们共同爱上的女人,景贞一怒之下将亲生弟弟关押在此长达六年之久。
那王爷终抵不过这种不见天日的摧残而一命呜呼,从那往手,这地牢便再末开启。
直到今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时,景贞帝只在一瞬间便又想到了这间牢房。
可怜卫忠,就这样被关进了这个代表着死亡的地方。
当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