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没有料到孟副统领会以这种方式来惩罚她,第一个想法当然是拒绝,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而她还是个宫人,不是孟副统领可以亲吻轻薄的人:原来他只是口花一些,她以为他是有口无心才不会计较的。
双手抵上孟副统领的胸,想用力推开他的;可是薄薄的衣衫根本隔不住他身上的热度,而且练武之人的不同也在她的手下呈现出来,那手下的胸那么的、那么的有力!她因此微微失神,才想起自己原本要做得事儿。
好在她的脸已经很红了,现在虽然更红相信夜色中的孟大人也不会发现;可是她失神的霎间没有注意到孟大人近在眼前的脸,等到她完全自手上的感觉醒过来时,孟大人的唇已经盖上了她的唇。
脑中忽然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什么胸前的不同,什么要推开孟副统领,顶多只有两个感觉:好热、无力;就好像孟大人在她唇上吸吮的嘴,把她全身的力气都吸走了一般,她全身都软了,只靠孟副统领的两只胳膊才能挂在孟大人的身上。
当然,她完全没有去想自己挂在人家身上的事情,眼前只有一件事儿:孟大哥的唇,好甜!她在脑中空白之后,不知道怎么就爱上那微微的甜意,全身心的投入、笨拙的吸吮着那张火热的、烫到了她心底的唇。
不受控制的、轻轻的哼出了声,那是红鸾太过“享受”所致,可是她却没有半分发觉,直到两个人都因为要呼吸才把唇分开,对方的心跳都那么真实的敲击着他们的心门;相拥的两个人没有分开,反而把头倚在对方身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
孟副统领轻轻推开红鸾:“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以后定会好好的待你,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半晌没有听到红鸾的回答,他举手发誓:“如违此誓,甘受五雷轰顶、死无全…”
红鸾急得重重一脚踩在孟副统领的脚尖上:“你胡说些什么?!”她哪里听得心上人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孟副统领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尸!”把那个字说出来他才痛得抱起脚来单腿跳:“你、你也太用力了,痛死我了。”
红鸾气他乱说话,可是看他跳来跳去的样子又十分的好笑,忍不住又想笑只好转过身去不理会他;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喜欢孟副统领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因为福王曾经轻薄过她,虽然她也恼、也怒,当时也羞愧:什么情绪前后都排队涌上她的心头,可是却和孟副统领的亲吻绝不相同;她只是不敢反抗福王,也不敢对福王骂出口,因为双方身份差距太大了;而且事情闹大于她来说都不是好事儿。
被众人知道她被福王轻薄,要么她就跟了福王、要么就会以勾引皇子而被活活打死,所以她怒极出手一拳却不敢大声叫嚷;而现在她是打心底不想叫,因为她是欢喜的;当然,她更羞愧,因为未婚就有如此举止她还不讨厌却是不对的。
所以,她的心很乱,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孟副统领,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现在转过身来不理睬对方是最好的了,正好平复平复心情。
孟副统领却急得在原地打转:“红鸾,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轻薄…;我该死,你如果不能原谅我,我、我…”他知道是自己不对,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对红鸾做出那样亲昵的举止来。
他急得就要跪下来了:“鸾儿,如果你真不能原谅我,那你答应我会出宫,我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红鸾并没有答应要嫁给他呢,而他们间也没有定亲,此时他的举止当真是只有轻薄二字能解释,唯有一死才能证明他当真没有存轻薄红鸾的心思。
红鸾听得大急转身瞪眼:“你又乱说话!你打算怎么交待,一死了之吗?那我、那我…”她一个姑娘家有很多话是说不出口的,当即红了眼圈、泪水真打转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孟大人看到红鸾要哭了更是慌了手脚,可是死也不是、活也不是的,他也不知道如何让红鸾明白他的心:“你不要哭,不要哭好不好?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不哭就好。”现在就是要他的头,他都肯给了,真真是英雄气短啊。
红鸾瞪着他没有说话,是因为一开口那泪水就要掉下来。
孟大人却不知道啊,他伸出手去又缩回来:刚刚轻薄过红鸾了,此时他去伸手去接触红鸾的身体,哪怕只是手与胳膊他也怕红鸾更恼了。
400章情与孝
“姑奶奶,我求你说句话好不好?只要你不生我的气,让我做什么都成。”孟副统领实在是想不出赎罪的法子来了了,把剑拔出来放到红鸾的手上:“要不你杀了我?”他又道:“不成,我要写个血书为你做证才成,不然只会害了你。”
红鸾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不过她的眼中却闪过笑意:“我说的,你定能答应?”
“答应,答应;”看到红鸾肯开口了,孟副统领几乎要谢天谢地:“你说,只要你说出来我定会答应你。”他现在只想能得到红鸾的原谅,红鸾所要求的事情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是千肯万肯的的。
听完孟统领的话红鸾笑了笑:“大丈夫一言可是驷马难追哦;”她也不敢说得太多,因为孟副统领太过聪明了:“那就,不要再逼我出宫,除非是我想出宫。”
孟副统领猛得把脸垮下来:“此事不成。”他现在当然明白红鸾没有生他的气,可是他倒底是做了对不起红鸾的事情:“换一个好不好?”
红鸾沉默了好久,然后长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孟副统领:“父母的仇、乡亲们的仇,我要自己来报,必须要自己亲手来报,不然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心安的。”她的眼中浮现了水雾:“你知道父母就在眼前被大水冲走时的感觉吗?你知道父母把唯一生还的希望给自己而落得死不见尸的感觉吗?”
她握紧了双手:“我救不了我的父母,大水退去后连让他们入土为安都做不到,哪怕寻到他们的衣衫做个坟头,让他们在另外一个世界能寻到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做不到——那场大水连片衣角都没有留下!”
“如果身为儿女再不能为他们申冤,不能为他们报仇,我又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就算是死掉也无脸看自己一眼的——父母生我养我,可是我问过自己多少遍,我为他们做过什么?什么也没有做过,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孟大哥。”
红鸾的泪水慢慢滴下来:“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
天空的雨更加的细密,就如同是红鸾的泪水,都落得那么急;只是一个是冰凉的,如同这个无情的世界、与那天带走红鸾父母的无情大水,另外一个虽然是暖的,却苦涩至极。
孟副统领站在风雨中一动不动,看着红鸾也没有再说话。
风,依然在吹着;雨,依然在下着。就如同他和她初遇的那一天晚上,不同的只是那天他是躺在地上的,而今天他站得笔直。
红鸾好一阵子也没有说话,她想她说得已经足够多了;等了这么久也不见孟副统领说话,她再次开口轻轻的道:“如果我不能亲手报仇,当真生不如死,这话绝不是骗你的,孟大哥;人这一辈子,有些事情是要自己去做的,就算是亲如——,夫妻也不能代劳。孟大哥,对不起。”
她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就算是发现自己喜欢孟副统领又如何,她要做得事情是什么她最为清楚;在开始之初就让它结束,对她和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转过身去的同时,她的泪水再次滑落;有太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如果她能控制的话她不想喜欢上孟副统领,也不希望孟副统领喜欢她的。就当那一吻,从来没有发生过、存在过,而她要走得路只在她的脚下。
伞,红鸾轻轻的松开,任它飘落在地,因为她很想淋淋雨;做出的决定也许会让她每每想起都微微发痛,但是她绝不会后悔。
孟副统领的身体没有动,伸出一只手拉住了红鸾的一只胳膊,他要如何做才是对的?那样的仇人,留红鸾在宫中真得是九死一生之局;就算是红鸾能手刃仇敌,到那时他和她是不是还是今天的模样?
世事难料,宫中之事更是难说,很多时候很多人所为之事都是迫不得已;这些年来他听得太多、看得也太多了。合上眼睛,任冰凉的雨水抽打在脸上,他哑声道:“我,可以答应你。”他的心在流血,在吐出这句话的时候,就仿佛已经把红鸾推进了火坑,却让那火把自己烧得遍体鳞伤。
“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孟副统领眼睛猛得睁大,炯炯有神:“以后你所做的事情,都不能瞒着我,要由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红鸾回望他,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更不知道是雨水落得急些还是她的泪水涌出来的快些;只是她的眼睛已经完全模糊:“孟大哥,你、已经是单传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孟副统领犹豫了,不是为惜命而是因为他死去的父母、尤其是因为把他一手带大的姨娘:如果他有个万一,日后有谁年年为他们送衣送钱?有谁去看看他们、陪他们说说话呢?他又如何对得起姨娘的含辛茹苦,如何对得起父母的养育之恩。
红鸾轻轻的挣脱了他的手:“孟大哥,就当今天我们没有见过面,以后我们还是朋友、还是兄妹。”不痛吗?不涩吗?就算现在的结果就是她的所求,可是她的心依然苦涩、依然痛楚,但她不怪他。
“是,如果有个万一我就是最不孝之人;”孟副统领开口了:“可是真有那个万一的时候,你也一定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我就算是答应了你、答应了在九泉之下的父母和姨娘,到时候我会做出什么来,我自己也不知道。”
红鸾全身一震,迈出的脚步硬生生的停住了。
“我真得不能对不起父母、尤其是我的姨娘,可是我也做不到看着自己关心的人、想保护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有过一次;”他微微一顿:“已经足够。我真得不知道我在那种时候会做出什么来,是会以孝为先还是…”
“所以,我不能答应九泉之下的父母什么,也不能答应你什么;”孟副统领抹了一把脸笑了笑,拣起地上的雨伞来:“小心,不要着凉再病到;要报仇,首先就要比仇人要活得久、活得壮,你才能有机会、有力气手刃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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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章再走一次
红鸾呆呆的接过伞来,此时她真得说不出什么话来,可是心底却有着深深的感动;世上的女孩子都喜欢问她的男人一个傻傻的问题:我和你母亲同时遇难,你会先救哪个?做乞儿的时候她就听人拿来当笑话听,此时想起来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心底酸上来,酸得她眼中的泪水就是止不住。
“走吧,傻丫头;”孟副统领拉了她一把:“我送你回去,如果你不想让我着凉病倒的话,就快些走。”看一眼红鸾丝毫不在意天上落下来的雨丝,以及伞上流下来的雨水——衣服早已经湿透了,再湿也就是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当然,如果你能在路上给我个答案,我绝对不会受凉病倒的。”
“什么、什么答案?”面对眼前这个比较熟悉的孟副统领,红鸾的脑子不好用了,呆呆的问了一句。
孟副统领一脸的受伤:“求婚,求婚啊;我的老天,红鸾你不会真得想拒绝我吧?我对你说啊我有多好,你肯定还是不够了解我啊;你看,我单身一人,你过门就是当家的主母,而且我这人很像我父亲,有惧内的倾向…”他还是喋喋不休的说起来,其实也是因为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红鸾,而到宫奴院还有不短的路要走。
红鸾听着听着笑起来:“孟大哥!”天底下还有如此夸奖自己的人,惧内也敢拿出来说,不怕人笑话吗?她听到耳朵里却暖在心头上,虽然衣衫大半湿掉了她却并不觉得冷,就连脚下的路她也不觉得长;不,是她很想它能再长些、再长些。
就这样走到地老天荒也不错。
孟副统领马上正经起来:“我真得想、得到一个答案。”他极为认真的看着红鸾。
红鸾低下头过了半晌才道:“让我,想一想好不好?”她真得很想答应,她喜欢孟副统领的性情,两个人的脾性很相投的;可是,她有家仇未报,此时谈婚论嫁只是平白拖累人,最好是能拒绝。
但是那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她只能向后稍稍的拖了拖;她是知道这样拖着不是办法,对孟副统领也不好。
风雨又有些急了,可是风雨中的两个人手握着手,都握得很紧很紧谁也没有感觉到寒冷;不再说话的两个人偶尔的相视一眼,那唇边的微笑就已经是整个的世界。
再长的路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就算你走得再慢;宫奴院的大门终于模模糊糊的进入两个人的眼睛,孟副统领只是又紧了紧握着红鸾的手:“回去记得泡个热水澡,喝碗姜汤。”
红鸾轻轻的答应着:“你也一样。”她真得想这路能再变得更长,忽然她回头看了一眼:“我们,再走回去吧?”
“啊?”孟副统领闻言也看向来路,他真得很想点头:“不行,你会生病的。”
红鸾提起裙子:“今天晚上,你当值?”如果孟副统领当值,那么就不必管落宫锁的时辰,否则她只能乖乖回去宫奴院让孟副统领回侍卫房。
“嗯,我当值;就算我当值也不成,你必须要回去…”孟大人还是抵住了诱惑,以红鸾的身子为由要拒绝同流合污。
可是红鸾不给他多少挣扎的机会,已经转过身向来路跑去:“跑一跑就不会生病了,我又不是纸糊的,你放心好了我说不会生病就不会生病的。”
孟副统领连忙追上去,看着红鸾脸上的笑意他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话,想想一会儿给她度些真气,明天应该不会病倒才对,就由着她去吧;只是他看红鸾的眼里闪过了苦涩,却因为掩饰的好,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红鸾又把小手伸过来,牵住孟副统领的手两个人并肩在小路上慢跑,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只是想共同走一条路而已,而话有太多想说的可是有太多的理由阻止了它们出口,有太多可以说出口的,此时他们却不想再说那些废话。
风雨此时虽然比刚刚更大,可是在两人对视的目光里只有阳光、只有彩虹,就算是有风雨也是在太阳彩虹的后面,至少不是在他们眼下。满天的风和雨,就被他们甩在身后,虽然没有笑声,可是有那默默对视的一刻就让两人很满足了。
就算回头再走一次,路依然还是有尽头;再一次宫奴院的大门出现在他们的眼中,红鸾合了合眼睛:“又,到了。”
“是啊,到了;”孟副统领把手抵在红鸾的背心上,给她送真气过去:“记得泡热水、喝姜汤。还有,这两天最好是不要让宫奴们出来当差,只怕宫中就要有大变了。”最后一句话是他贴耳对红鸾说的。
红鸾轻轻的点头:“送我,到门前吧。”她没有放开孟副统领的手,反而握得有点紧。
孟副统领微微点头,伴着红鸾到了门前。
门前已经没有宫奴守门,红鸾叫开门把宫奴打发走了,回身把雨伞递给了孟副统领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的道:“孟大哥,你要的答案——,对不起。”最后三个字虽然说得极轻极轻,可是却用尽了红鸾全身的力气,致使她都无力抬起头来再看孟副统领一眼。
风雨更大了。
孟副统领接过了纸伞默立良久轻轻的道:“你累了,需要好好的睡一觉;记得,泡热水、喝姜汤。”说完对她露齿一笑转身走了。
他走得不快也不慢,步履不轻松也不沉重,就连那背影仿佛同平日里也没有任何的变化;红鸾扶着门目送他消失在风雨中,泪水流满一脸。
就在风雨越来越大的这个晚上,皇帝还用了宵夜,奉元殿的人都很高兴,大家都在等着第二天一早收到太后及皇贵妃、皇子们的厚赏。
红鸾把身子放在热水的时候,皇帝也让人给自己净了净身体;当红鸾喝姜汤时候,皇帝也服了一碗药,几乎是和红鸾同时睡下的。
皇帝当然不会和红鸾事事处处相同的,比如红鸾把自己沉到浴桶里落泪,在她透不过气露出水面时让人看不出来她在哭泣,而同一时间的皇帝却在脸上带着微笑和宫女说话;除此之外,最大的不同是,在天不亮的时候红鸾醒了过来却不想起床,而皇帝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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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章悲中喜
皇帝的驾崩无声无息,都没有人知道皇帝倒底是何时驾崩的,只是到了早上宫人们换人时才发现皇帝有些不对劲:也就是脸色有些不太正常,其它的就和睡着没有什么不同,脸上更是没有什么痛苦的样子。
因为皇帝病重很久,呼吸有时重得如同风箱,有时却又轻得几乎让人看不到他还在呼吸;还是平常极受皇帝宠爱的宫女不放心,借故给皇帝掖被角时磅触了一下皇帝的手,冰凉僵硬的感觉让她立时就失去了平静,她缓缓跪倒的同时伸手探入皇帝的鼻端,果然已经没有呼吸了。
御医立时被召来,然后由他们颤着声音宣布皇帝驾崩。其中有人晕倒在地,还有人呆立眼睛发直,只有一名御医还算能说出句话来,立时奉元殿内外的人都跪下:“恭送皇上----!”这一声就结束了这位皇帝的一生,他在最后身边连个人也没有,当然也就不可能留下什么话。
皇帝驾崩的消息很快送往宫中各处,很快宫中就无人不知道此事。
慈安宫内。太后手上端着是她每天清早就要喝的养生汤,今天不过是刚吃了两口就听到了皇帝驾崩之事,她手一抖碗自手上翻下,洒满她的衣袍后又滚到地上,她却好像没有发觉。“怎么可能,是哪个在咒皇帝?昨天晚上才有人报称皇帝的病好转,只要一两个月的静养就可以了,
给我拉出去......”太后不相信,昨天晚上她睡得极好,极安稳,因为她儿子的病就要好了,那份高兴就算是在梦中还让她露出微笑。此时就如同是在云端被抛到了地上,她在霎间根本无法接受,不过也只是发作了两句,虽然身为母亲心疼儿子的早逝,可是她是母亲的同时还是宫中的太后,话,她自己止住了。就算是能略略控制住,但她的眼神还是有些茫然。
“把人拉出去,传旨鸣丧钟,宫中换素服;宣几位老王爷,尚书大人来件哀家。”太后的声音变得无力很多,说完之后轻轻摆手:“你们都出去,让尚仪给哀家换衣服,备车驾哀家要去亲送皇帝一程。”现在稳才是重要的,太后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就算是在心痛儿子的过世,在大事未定前她都没有可以尽情伤心流泪的时间,要伤心,也要在新帝定下来之后。
永宁宫中的皇贵妃,今天清早心情也是不错,还特意自己选了朵大红的话要插在头上,却因为宫中的丧钟而手一滑,花就飘落在桌上。镜中那张精心装扮的脸上,已经有了两颗晶莹的泪水。
可是奇怪的是带泪的脸上,却分明有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走了,终于还是走了啊。”她喃喃的道:“自此以后你倒是逍遥快活了。”
永乐宫中。
丧钟传到永乐宫中时,丽妃的脸色大变,眼眶湿润的同时却不忘吩咐:“速请两位王爷。”她要找她的儿子好好的核计一番了。
永福宫中。
柔妃正在梳自己长发,她的发的确是乌黑亮丽,记得皇帝的喜爱、而且他在梳长发的时候,她能让自己的心最为平静。丧钟传来,她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继续梳下去:“备素服,一会儿就会有人送丧服来的,不要打赏。撤去宫中所有彩饰换白绫,撤彩灯。”皇帝终究还是去了,以后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接下来的时间并不多她要好好的打算一番。
东宫。
太子天不亮就离开去了御书房,这让太子妃极为不高兴,后来还是有人提醒她才知道红鸾并不宿在御书房那边,太子并不是去找红鸾的才让她心情稍稍转好。可是想到太子昨天晚上去了元华那里,就又生出恼火来。
如果是紫玄或是纤纤也就罢了,完全可以叫来随便找个借口训斥一番出口恶气,可是元华却是太后的人,让她有所顾忌只能生闷气。想想东宫中的几位良娣,良媛,也唯有纤纤能入她的眼。
纤纤除了众人都在时会和太子见面外,其它时候就呆在她的殿中,或是在太子不在时来陪太子妃聊天。就算是和众人在一起时见到太子,她也是安安静静的不多说一句话,从不做引起太子注意的事情来。
这也就是太子妃喜欢她的地方。既然不能把元华召来大骂,太子妃长叹:“一会儿召纤纤良娣过来陪本太子妃用早膳吧。”纤纤虽然话不多,可是轻轻柔柔的嗓音听着就舒服,且很会安慰人的,让她来开解开解自己也不错----这是太子妃打得注意。
只要太子妃不快了,就算是教训过引起她不快的良娣,良媛等人,也会把纤纤叫来说说话的,在纤纤离开的时候,她的心情就会大好。
良嫔也不是没有提醒她不要喝纤纤走的太近,不要什么都对纤纤说,可是太子妃渐渐的就把良嫔的话扔到了脑后。纤纤善解她意也就罢了,还很乖巧明礼从来不做让她不快的事情也罢了,尤其难得是难得是她从来不向太子建议任何事情。
不论太子妃找她说什么,她只是听着,只是劝慰,对于太子妃应该如何做却从来不说一个字。用纤纤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太子妃是东宫之主,如何处置事情自然有太子妃的道理,岂有旁人无礼插嘴的份儿?”
所以,东宫之中太子妃除了自己贴身的人之外,最相信的人就是纤纤了,当然不是没有戒心的,因为纤纤到底是个美人胚子。
听到太子妃的吩咐,自有人去请纤纤了,纤纤还没有到,丧钟的声音就传到了东宫,太子妃一惊站起来,然后眼中脸上的喜色如何也掩不住的露出来。昨天她还在烦恼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为后,没有想到今天就如此惊喜。
纤纤急步进入,太子妃脸上的喜色当然落入她的眼中,但是她仿佛完全没有看到上前施礼悲声道:“是不是皇帝已经......”
“是啊”太子妃终于按住自己的喜出望外,努力做出一副悲容来:“你回去换衣服,我这里也还有忙的,今天便不留你用早膳了。”说完等不及纤纤退出就吩咐人道:“速请太子殿下回来。”眼下他们夫妻当然要好好的核计核计,尽早的正了名位才是最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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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章定宫中
“不必打发人去找了,我回来了。”太子踏入,随手把解下来的大氅递给迎上来的冰儿:“更衣”他着急要赶去奉元殿,可是他不得不回来一次更衣,不然他直接去奉元殿了。
现在他的衣物都是由太子妃亲手安排,而太子妃喜欢一些艳色,好在不是穿在外面且太子穿上的确是显得精神不少,太子在这等小事上自然没有必要和太子妃过不去,也就由着她了,不过对于太子妃把他贴身的事情都揽起来心中是不快的,因为太子妃如此做的目的不是关心他,而是想掌控他。
不要说是太子,就是一般的幌子也不会想被女子所掌控。但是太子并没有对太子妃说什么,更没有表现出什么来,由着她一步又一步掌握他身边的人与事。
也就是太子妃给太子备好的衣物没有素净的,才致使太子不得不回东宫匆匆更衣。他看到太子妃当然没有好脸色,当然也没有心情理会纤纤。
纤纤看出来太子现在不想多话,而且此时她们这些东宫女眷只要不添乱就好,当下也没有对太子多说什么,一礼之后就默默的退出去了:太子和太子妃却早把她当成透明人,而她并没有丝毫的着恼处。
太子妃却永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此刻换作任何一个东宫妃缤都会默不作声上前伺候太子更衣的,可是她在帮太子更衣的时候偏还多嘴道:“早膳的时辰到了,太子您还是多少用些东西垫垫肚子再过去吧;现在那边应该没有多少人,吃点东西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免得接下来忙乱再饿坏了。”
太子冷冷的道:“不用了。”随即忍不住又回了一句:“免得饿坏太子妃,你如果饿了还是用些东西在赶过去吧。”
太子给听了太子关心自己心花怒放上前轻轻道:“最要紧的是要赶快让太后做主,让你在灵前即位,然后定下后位来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太子看她一眼终究只是点点头,然后接过冰儿奉上来的大氅匆匆而去,却没有再和太子妃多说一句话。太子妃所言大半都是对的,可是她如果不提早膳,再以太子利益为重的话,太子听到后只会对她生出爱重来:夫妻果然是一体的;可是太子妃话中最要紧的是她那句“后位”,这就让太子极为不喜了。
太子今天刚刚失去他的父亲,就算他现在心中不全是悲伤也记挂着太位,可是他能如此并不表示他身边的人都可以如此;而身为皇家儿媳妇的太子妃不悲伤皇帝的驾崩,而去关心什么后位就让太子生出了十二分的厌而来。
太子给想紧迫两步叮嘱太子小心些时,冰儿扶住她:“娘娘,你还要快些赶去奉元殿,而您是最不能忍饿的人,但是不能去得晚了让太后不快;我已经给娘娘备了您最喜欢的点心,还有汤;汤您就更衣时喝掉,点心在车上再吃,说什么我们也要是女眷中第一个赶到的,方显得出您的孝心,太后才会忘掉您昨天晚上的所为。”
太子妃立时点头:“冰儿,幸亏有你,若果你没有跟在我身边,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她拍拍冰儿的手:“就照你说的做,我们要快些。”她扬声换道:“霜儿,你们死哪里去了,说要给你们赐婚,不是还没有让你们离宫,快不滚进来伺候。”
霜儿挑帘进来,看一眼冰儿:“娘娘,我们倒是想伺候您,可是有冰儿姐姐在,您还用得着我们这些素手笨脚的丫头吗?就算我五岁跟着您,也不如冰儿姐姐能每次都猜到娘娘的心思,每个法子都能说到娘娘的心坎上去。”
冰儿却过去拉她:“哪有,说起来伺候娘娘来,我可是不如你们太多了;到底还是你们跟在娘娘的身边久。”
太子妃微微皱眉:“霜儿你个死丫头,就知道说嘴,当真是把你宠坏了。还不过来伺候我更衣——那赐婚的事情,只要我成了、、、、、、,到时候还不是要看你们的意思来?你个死丫头连这个也想不明白吗?”
霜儿一面给太子妃更衣一面道:“就算您贵为皇后了,事情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到时候太后就是太皇太后,还是生生的压在您头上;凡事啊,娘娘您还是忍让三分,只要有您在奴婢不管如何都不会受太大的罪。”
冰儿上前给太子妃系上腰带:“就是,只要娘娘您正位中宫,很多事情都不同了;虽然太皇太后还压在您头上,可是到底还是要给您三分面子的。”
霜儿瞪她一眼:“你少说两句吧。”
太子妃急急赶去奉元殿时,红鸾正吃饱喝足,伏在榻上闲得真叹气;表钟她们当让也听到了,应该撤下来了,应该欢声的东西也换好了,至于宫奴们是不是有什么差事要做,她是一句也没有吩咐去准备。
这种时候就算是忙中出错挨两板子,也比准备的妥妥当当引人怀疑的好。眼下宫中时最危险的时候。越是细小越要小心在意才成。
小顺子进来附耳道:“御林军现在都归太子调遣,而侍卫统领染上了风寒不能理事,侍卫们暂时全部听命于孟副统领。六局现在风平浪静,十二司那边倒是出了点动静,不过现在大总管也病倒了,十二司由六公公暂领大总管一职。”
红鸾挑起了眉毛来,这也太快了吧?太子到底准备了多久,才能在丧钟敲响后,丧钟不响他有所动作便会成为把柄的,相信太子不会那么笨,除非他有大军在手,丧钟一响后如此快的把宫中握在了手中。
看来太子早就在谋划一切,倒不必担心太子会被他人所乘,可是要的太子的信任,她总要有所作为才成。宫中虽然表面是大定,但是暗中是不是还会有做手脚却不敢说,此时宫中的重地不多,而红鸾能接触到的唯有一处:御书房。
她马上做起来,叫来柳儿等人到跟前:“我想去御书房那边看看,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可是非常时期,我们这里容不得半点差错,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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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章正是时候
杏儿马上明白过来:“奴婢跟大人一起去御书房。”她想了想出去后拿来一些东西:“这是奴婢跟在花绽放身边时做过的事情,虽然不是什么铁证如山,可是宫中打杀个宫奴是不需要铁证的。”
红鸾接了过来,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关系着每个人的身家性命,你留在这里安排宫奴们出去当差,要做什么不用我为说了,对吧?”
柳儿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来:“我所知道的丽妃娘娘做得伤天害理的事情,虽然我没有去做可是我当时也有份,只是当日不知道罢了;”她抬头:“因为不想做那种违背良心的事情,所以我才有了这份决心。凭此,我的小命及我家人的性命都在这儿了。”
小顺子和小平子互相看看,只能道:“我们收过些好处…”
红鸾看看手中的东西,再看看柳儿等人:“取火盆来。”她一把火把那些东西都化成了灰烬:“现在的事情不用我说大家也明白,接下来大家要如何做我并不强求,像我们这样奴婢生死只能靠自己,我只求大家一件事——不要做伤害我们这些共过患难的兄弟姐妹们。”再看杏儿一眼:“你也可以不做的。”
红鸾带着小顺子和小平子离开了宫奴院,宫奴院的差事就在柳儿和杏儿的安排下进行,她能做得事情不多,可是希望能对太子有丁点的帮助才能得到太子真正的赏识。
御书房居然是静悄悄的,没有了掌理太监各人或坐或站在小小的偏厅里,没有人想先开口说话;就在丧钟敲响之后,御书房这里就成了极为热闹的地方,自太后到嫔妃来召人相见。
太后那里是由四位太监同去的,其它各位最多不过是两人同去;回来后大家静默的坐在殿上,却无人开口说话;此时的各人之间全没了平日里的亲热,剑拔弩张、人人都在眼中闪过凶光。
按理说有太子在,皇帝是不会留下传位的诏书,直接由太子接掌大宝顺理成章;可是人人都知道皇帝并不喜欢太子,据说他在御书房里曾留下了诏书。
如果传位的诏书就在御书房里,按照礼法一会儿要由六位尚书过来请诏书,由四位太监捧出诏书来,当着众皇子们面宣读才为有效。
可是现如今太子在位,且在皇帝病重的最后一两个月里监国,处理国事并无半点差错,此时当然没有废太子的理由;但宫中之事变化莫测,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不过事实上一会儿六部的尚书在见过太后,就会来了御书房外议事:其实也就是顺便拜见新帝。
新帝当然不会在这里即位,要到灵前众朝臣面前即位才成;但是这里却是定大事最根本的地方、最关键的地方。
红鸾赶到时看到众人的脸色,还没有开口就听到“福王殿下,到——”的声音,她心头一惊回身就看到身着孝服的福王已经步入小厅,也只能先拜下去了。
福王看到红鸾轻微皱眉头:“你在这里?”不过并没有要红鸾答他:“那就随本王过来吧。”说完转身就走,跟上来的除了红鸾外还有两位太监,并不出乎任何人的预料。
福王刚带着人一脚踏入御书房就听到太子率尚书们到了,他看了一眼御书房当中的椅子,回转身看向门外缓缓的退到一侧,在太子踏入御书房的那一刻他弯腰:“皇兄。”
太子没有停顿走到御案前才回身:“太后的旨意你们都听到了,父皇的后事就有劳你们;灵堂就设在乾元殿,我马上就过去。”几句话就打发了尚书们下去,才看向起身的福王:“二弟不去守灵,到这里可有什么事情?”
福王两眼发红:“只是想过来和皇兄商议一下父皇的后事罢了,既然太后都有安排,倒也免了你我兄弟有错漏之处。”
正在此时有人在外面求见福王,福王看一眼太子:“小弟去去就来,陪皇兄前去守灵。”
太子没有说话,在福王走后看向红鸾:“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福王殿下刚进御书房,您就到了。”红鸾躬身答道,心知他们两兄弟不可能再联手了,皇家的情义当真是比纸还要薄。
太子点点头看着红鸾微一点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他说完向外行去,今天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能耽搁太久的;奉元殿那里已经去过,太后跟前他也到了,六部的尚书已经见了,眼下只剩他的皇弟们却不是那么容易能收拾的。
他没有踏出御书房,福王已经回来了,神色平静但极恭谨的扶了太子出去:虽然言辞间还是兄弟相称,可是举止之间已经有了君臣之分。
红鸾目送太子和福王走远后,看看偌大的御书房:这里有什么东西,能让福王在此时还到这里来了?
“诏书。”周宫人不知道何时立到她的身后:“你要小心了。”
“我?我小心什么?”红鸾被吓了一跳,看向周宫人的目光便有些不善;至于诏书二字她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不管御书房里皇帝是不是留下了诏书来,只要有人想让它有它就很可能会出现,就好像那诏书上的名字只要有心人想了,那上面的名字就很有可能会是某人般:诏书倒底只是个死物,而人却是活的。
“你在宫中得罪的人可是极多的,而且还有贵人吧?”周宫人还是平平淡淡的语气:“眼下正是时候啊,不管是太后娘娘还是六局的大人们,可都没有功夫理会你了吧?说到底你也只是个恭侍罢了。”
红鸾眼神闪烁:“请姐姐教我。”
“你已经不用人教了,我告诉你两句也不过是结个善缘罢了;”周宫人看着红鸾:“我粗通些看相之术,观你不是短寿之人才提醒你一句,免得你未经宫中大事而乱了心神。”她拍了拍自己的衣裙:“我也要去忙了,你自便吧。”
红鸾沉默了一阵子离开御书房,外面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到她适应了拿开手掌时才看到眼前立着的太监与宫人:“公公们,还有姐姐寻我、有事儿?”她问得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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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章莫名寻仇
为首的人红鸾认识,姓魏,是最有可能接替楚公公的,也是因此楚公公表面上对他不错其实很是忌讳他;所以和楚公公最为亲厚的人是韩公公而不是他。魏公公身后的是张公公和陈公公,这两人曾和红鸾动过手此时跟着魏公公过来用意不言自明了。
至于那宫人就是吴宫人,红鸾却不记得自己哪里开罪过她,为什么她也要跟过来;目光落在吴宫人的脸上,她却狠狠的瞪了一眼红鸾:“会说话就好好说,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巴,不要用你那狐媚的样子对着我们几个人,你不恶心我们几个可受不得这个;这里是御书房,要娴静,你懂娴静吗?”
红鸾眯起眼睛来:“吴姐姐,您这一身的风流我来了两次也不过是学了那么一两分走,您就如此看不过眼吗?”敢骂她狐媚,哼。
魏公公拦住吴宫人:“好了,你也不必逞什么口舌之利,我们可等你好几天了;你在宫中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今天也要给我一个公道才成。”他恶狠狠向地上啐了一口:“没有听人说拦人财路犹如杀人爹娘吗?洒家哪里得罪过你,你说出来,居然给洒家动手脚让洒家不能再升一步,你可知洒家为此事已经用进去了多少银两?”
红鸾吃惊至极,她还真得没有想到魏公公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魏公公,你在说什么,我真得听不懂;在宫中认识的公公并不多,除了我们御书房几位外,剩下可当真是只手可数,说起身份地位还是以你们几位公公为高,我哪里有那本事拦公公高升?我和公公远日无仇、近日无忧,又为什么要拦公公高升呢?”
魏公公瞪着红鸾:“你以为你耍得手段天衣无缝,我们不知道吗?哼,别人不知道那个跟在太子殿下身边的小古子和你有一腿,可是我们兄弟却知道的很清楚;而现在你的那位老相好已经高升,成了这御书房的掌理太监,而我们几人也要被扫地出门,你是不是很开心?”
红鸾不想再解释了,对着疯狗你就是说得再多他也不会听得进去,而且今天的事情来得莫名其妙,她是根本什么也知道,尤其是对于魏公公的指责她更为糊涂。
御书房的总管太监当然是不能少的,可是皇帝病重、太子还不能用御书房,宫中事情又多太后或是太子把此事放到了一旁是极为正常的;至于古安平高升为御书房的总管太监,这于红鸾来说当然是好事,也在情理之中啊:太子登基在即,御书房的人他当然要用自己人,岂会还留着魏公公等人?
不管是魏公公丢掉的总管一职,还是陈公公、张公公丢掉的差事,那只是太子的安排同她红鸾没有半分关系;却没有想到会被这几个化成疯狗的太监乱咬一通。
“让开,既然御书房这里暂时不用我伺候,我就先回去了。”红鸾的话冷冷的,既然他们已经翻脸她当然也就不必客气;看到魏公公他们挑衅的不退反进一步,她又加了一句:“让开了,好狗不挡路啊。”
魏公公眯着眼睛:“你再说一遍?”他没有想到红鸾比那天还要趾高气扬。
红鸾看着他:“我习惯性的只打人一边脸,两边脸都打了实在是日后不好意思相见啊;大家都在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说是不是这样,魏公公;你实在不必如此客气的再让我开口说一遍,或者说您有某种特别的爱好?”气死不偿命绝对是红鸾的拿手好戏。
她不是对什么人都硬碰硬的不知退让,比如柔妃、丽妃等人,她很能低低头、弯弯腰的;但她暂时性的伏低做小就是为了活下去,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踩到她的头上去;像魏公公这样的人,她的退让只会让她以后承受更多的侮辱:狗儿永远不会懂人在想些什么,你的谦让不喜争于他们来说就是软弱可欺。
魏公公盯着她阴阴的一笑:“当然,你连楚公公都敢打,我们几个当然不会放在你的眼中;”他耸耸肩膀退后两步:“其实你只要道个歉,然后向那位古公公说两句好话,把哥几个留下来。”
此时吴宫人咳了两声,他回头歉意的一笑再转头对红鸾加了一句:“再让古公公不要弄那狐媚之人到侧殿伺候——怎么说我们这里是御书房,还是要个懂文识字的过来,长相倒在其次,大家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