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一身的汗!脸红成什么样子!叶思远,你练过头啦!”我手指按上操作屏,强行替他把速度降了下来。

他没办法阻止我,快走了5分钟后,终于下了跑步机。

我拿着毛巾帮他擦早已汗湿的头发,说:“你这些天真是不对劲,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事呀?昨晚上都没见你怎么睡。”

“小桔。”他脑袋躲开我的毛巾,看着我说,“我们先别谈这个了,好吗?反正还有一学期呢,到时候再说吧。”

“那你得保证你心里不想呀!”我手指戳着他的胸瞪他,“信不信我找你妈妈来治你,直接让曹叔叔把你捉回家里去!”

他突然笑了起来:“小桔,你知道吗?我妈很喜欢你,而且…看来你也很喜欢她。”

“啊?”

“真的,她电话里就和我说,让我要好好对你,说你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我妈看人又准又犀利,能得到她的赞美,可不容易哦。”

我顿时臭美起来,洋洋得意地说:“那是当然,我本来就是好孩子嘛!”

“行了我先去洗澡了,下午你要没事,咱们出去转转吧,很久没陪你出去了。”

“去哪儿?”

“现在樱花开得很好,就去看樱花吧,怎么样?”

“行呀!”我呵呵傻笑,他转身就往卧室走去了,我突然意识到,这位同学转换话题的本事挺强,直接拿他妈妈吸引开我的注意力了。

我撅起嘴,想着找个时间还是得好好和他聊聊这个事。

仔细算算,我和叶思远都有三个周末没出门了,我们去公园里看樱花,人挺多,但是花的确是漂亮。相较于粉樱,我更喜欢白樱,看着特别纯洁,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风一吹,花瓣就随风飘落,站在樱花树下,抬头就能看见片片白色花雨落下,落在肩头、发上,就像拍古装片一样有意境。

我帮叶思远掸落飘在他头发上的花瓣,一时兴起就拽着他的衣领让他弯下腰来,和我脸贴着脸,拿手机给我俩拍了个大头贴合影。

照片里的叶思远笑得很温和,我们身后是白色的樱海,我高兴极了,立刻就把照片设做了手机桌面,我拿给叶思远看,他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说:“你发给我,我也拿这个做屏保。”

这一趟出行我玩得很开心,晚上还和叶思远去凡人轩吃了晚餐,他一直都是乐呵呵的,不提期末设计的事也不提大四实习的事,只和我东拉西扯插科打诨。

我知道他还是把心事藏在了心里,但是他不说,我也不去逼他,心想叶思远说的也没错,还有一个学期呢,现在想这些事儿的确是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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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去上课,第一、二节时还没事,一直和王佳芬聊着天,到了第三节课,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头昏昏沉沉的,身体乏力,还有些恶心,我摸摸自己的额头,对王佳芬说:“你看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她手掌一探我额头,小声地叫了一声:“小桔!很烫呀,你肯定是发烧了。”

“哎呦…我好难受。”我趴在课桌上,全身哪儿都不舒服,撑到下课,我收拾了东西,顶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拖着软面条一样的身子,向老师请了假。

我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老师立刻就同意了,我和王佳芬打了招呼,准备溜回家去睡觉。

王佳芬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就一点儿路。”

“你家里有退烧药没?”

“有。”

“那你吃2颗,到了晚上烧还没退就去医院挂点滴。到时你给我打电话,我陪你去。”

“不用!再说了不是还有叶思远嘛。”

“叶思远他…他也不好扶你,真去了医院他办手续也不方便呀。”

“不会。”我摆着手,心烦意乱,“他能照顾我的,你放心。”

我一个人回了家,吞了两颗退烧药后,连澡都没洗就爬上了床。我没给叶思远打电话,想着先睡一觉,兴许醒过来就没事了。

我睡得并不好,头晕得难受,脑子里胀胀的,觉得自己全身都不得劲,在床上翻了好久才昏睡过去。

我是被电话吵醒的。

是叶思远的电话:“小桔,你在哪儿?我等了你好久了。”

“嗯?”我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是说了下午第二节课下课后在后门等吗?你在哪儿?怎么声音听着怪怪的?”

“叶思远,我发烧了,在家里睡觉呢。”

“你怎么不早和我说!等着,我马上回来!”丢下一句话,他就把电话挂了。

没过几分钟,他就出现在了我的床边,屋子里被我拉上了窗帘,很暗,我努力睁开眼睛看他,知道他是跑回来的,还在喘着气。

“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他跪在床边的地板上,探着身子看我,还用额头抵了下我的额头,“好烫!是不是很久了?”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上午上课的时候,我没事,就是觉得没力气。”

“小桔,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他又气又急,“你没吃午饭吧?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粥吧。”

“不要…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我把身子蜷了起来,伸手挠着大腿和后背,说,“我觉得身上好痒,难受死了,叶思远你帮我看看背后是不是发了什么东西?”

他一愣,立刻站起来抬脚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然后我就看到他面色一凛,浓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他快速地跑到房间门口,用下巴按了所有灯的开关,把房间里主灯、射灯、镜前灯全给开了,我躺在床上,被明亮的灯光照得眯起了眼睛,抬起手臂挡住双眼说:“你干吗呀…”

话没说完,我自己也愣住了,移远手臂看着上面的皮肤发起了呆。

叶思远走到我身边,抬起脚一下子就掀开了我身上的被子,他说:“小桔,你翻个身,衣服撩起来给我看你的背。”

我照做了。

叶思远的面色越来越沉,他又凑过来看了看我的脸,脚趾夹着我的睡裤裤腿往上拉了拉,看过后,他对我说:“小桔,起来自己穿上衣服,我陪你去医院,你得皮肤病了。”

我傻愣愣地看着他,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我全身上下,包括头皮上都奇痒无比,所有的皮肤都发出了一颗一颗的红痘红包,有些地方还连成了一片,疙疙瘩瘩坑坑洼洼,看着吓人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含含这几日会很忙很忙,今天去上海打了个来回,发现高铁的确是快…可惜事情没办完,明天中午还要去,要在上海过一夜,周五才能回来,所以,周五的更新要延到周六,到时会存稿发布,因为本周末我们公司搞活动,要出去玩2天一夜,唉…所以,本周日就没有更新啦!(因为完全木有囤稿时间了)

所以,预告就变成了这样:

03.22周四,更《青春》,不变。

03.23周五,休息无更

03.24周六,更《思远》

03.25周日,休息无更

至于下周一的《青春》能否顺利更新,我会在周六的更新里告诉大家的,万分抱歉,争取下周把更新搞得更规律些!(其实我已经连着三天早上5点多起床,晚上11点多睡了,我会不会早衰啊…噗…)

爱你们~~~~

正文 54、讲你知

我坐在床上慢吞吞地穿衣服时,叶思远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他用嘴咬着自己双肩包的拉环回到房里,坐在椅子上腾空了包里的课本、文具,然后又咬来我的包,对我说:“我拿你身份证了,可以吗?”

“拿吧。”我头晕得很,感觉身体的热度已经很高,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叶思远从我包里拿出皮夹,取了里面的身份证放进双肩包,又站起来拉开衣柜门,取了一些我的换洗衣服装进了干净塑料袋,等他拿出一块新毛巾,又从卫生间咬着新牙刷出来时,我忍不住问他了:“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你说不定要住院,以防万一。”他的表情很凝重,弯下腰把东西一样一样地装进包里,然后抿着嘴唇想了想,又起身去了外面,一会儿功夫嘴里咬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我一看,袋子里是乐扣乐扣的水壶和饭盒,还有一把勺子。

我抬头看着叶思远,他正站起来,抬高右腿,从房间边柜里夹了一包抽取式餐巾纸丢进了双肩包。

做完这些,他坐到床边来看我,眼神里满是担心,皱起眉端详着我的脸,说:“东西整理得差不多了,你怎么样?”

我还没回答,他已经凑了过来,闭上眼睛又一次用额头抵住了我的额头,少顷,他睁开眼睛,说:“还是很烫。小桔,动作快一点,我们要赶紧去医院。”

我推开他,说:“叶思远,你别碰我了,说不定会传染的!”

他定定地看着我,说:“不怕,你生病了,我必须得照顾你。”

离开家前,我照了照镜子,天哪!简直像在拍恐怖片一样,我脸上的红痘痘红包包早已经发得一塌糊涂,都快看不出本来面目了,这会儿谁要是看到我,一定会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我坐在玄关处换鞋时,叶思远蹲下/身,用牙咬起了我风衣后带着的帽子,替我戴上。

我以为他是怕我的脸被人看见,拉了拉帽子,沮丧地问:“是不是丑死了?”

他摇头回答:“不是,我是担心你的头吹到风。”

才是三月底,白天开起太阳来春光明媚,站在阳光下会觉得很暖和,天若是阴沉一些,凉风一吹就和冬末时差不多冷了。

我站起来,扶着叶思远的腰,和他一起走下楼梯。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专心地走着路,一直到了小区门口,我们站在路边打车时,我才听到叶思远压在喉咙里的声音:“小桔,对不起。”

“干吗?”我不解地看着他。

“我…我这个样子,你生病了还要你自己走下楼。我…都没办法扶你、抱着你…”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渐渐地垂了下去。

这个傻瓜,原来之前的沉默是因为在惦记这些,我看着他背着双肩包的挺拔身姿,搂住了他的腰,把脑袋靠在他身上,说:“叶思远,你知道我不爱听这些,我生着病呢,都难受死了,你还要来给我添堵呀!”

“我只是说说。”听了我的话,他有点急了,“小桔,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待会儿你要是住院,缺什么我再回来拿,你不会有事的。”

“恩,有你在呢,我哪儿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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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打车去了市三医院,临近下班,门诊已经挂不上号了,只能挂急诊。叶思远想了想,安顿我在大厅里坐着,自己去找来了骨科的吕医生,吕医生看到我的样子也吃了一惊,赶紧带着我们去了皮肤科。

皮肤科一个年龄挺大的女医生看了看我的脸,给我测了体温——39.8度,她带我进内室,戴着手套撩起了我的衣服仔细地看了我身上发的疹子,又问了我几个问题,几点开始发烧几点开始起疹,身体感觉如何等等,只一会儿功夫她就带着我走了出来,拿着我的病历本边写边说:“成人水痘,有高热,今天先给你开几瓶点滴,观察一下,大概一个礼拜就能好了。”

听完医生的话,叶思远双肩舒展了一下,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我问医生:“大夫,我这个水痘,会不会传染给他?”

医生还没回答,叶思远就笑起来,摇着头说:“不会,我小时候发过水痘,不会传染的。”

医生点头说:“是,只要发过就不会传染,成人水痘只会传染给没发过的孩子和年轻人,一般三、四十岁后就不会得了。”

叶思远低头看着医生写字,又问:“大夫,她需要住院吗?”

“我建议住院,但也可以不住,在家好好休息就行,就是每天都要来医院打点滴。”

我忙说:“那我不住了。”

叶思远看了我一眼,说:“小桔,住院吧,在医院里观察着比较好。”

“我不要。”我坚决地摇头,住院的话,他一定会不眠不休地在这儿照顾我,我不想他太辛苦。

医生写完病例,抬头看看我,又看了一眼叶思远,说:“不住院问题也不大,只要按时吃药,按时涂药膏,每天坚持挂水就行,如果觉得来医院不方便,就把药开回去,到社区医院挂也行。”

我拉住叶思远的袖子说:“别住院了,在医院我会睡不着的。小区边上就有一个社区诊所,我可以去那儿挂水。”

叶思远想了想,同意了,又问了医生有什么注意事项,医生一样一样地说给他听,我看他听得很认真,不停地点着头,最后医生让我们去缴费取药,直接去输液室打点滴。

吕医生一直陪在我们身边,这时她对叶思远说:“小远,我陪你们去吧。”

叶思远低头看看我,脸有些红了,点头说:“好,谢谢你,吕阿姨。”

我在医院大厅里等待着,吕医生陪着叶思远缴了费,取了药,又把我们送到了输液室,直到我躺在躺椅上,打上了点滴,她才告辞离开。

叶思远谢过吕医生,送她走了出去,一会儿后又回到输液室,坐在了我身边。

他微微俯身看了看我的脸色,抬脚替我把薄毯往上拉了下,又抬头看看点滴的速度,接着就坐直了身体,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冬春交替时节,感冒发烧的人很多,输液室里人满为患,叶思远穿着一件深灰色休闲外套,两只空袖子垂落身边,有许多输液的病人和陪同家属惊讶又好奇地打量着他,叶思远面色如常,只是低垂着眼睛,眼神深深地望着我。

我伸手盖在他大腿上,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说:“小桔,你睡一会儿吧,我帮你看着点滴,快挂完了我会叫护士来换的。”

我的确是困了,听了他的话就闭上了眼睛,只是手依旧抚在他的大腿上,我的手掌能体会到叶思远腿上暖暖的体温,那就像是一股力量,经过指尖,传递至我的心里。

挂完点滴已是晚上8点,叶思远叫醒我,我们打车回了家。我的身体依旧疲劳乏力,热度也没有退下来,全身上下瘙痒难耐,我知道这都是正常的,也不敢去挠,脱了外套长裤就爬到了床上,眼睛一闭又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觉得有人把我架了起来,好像有一只温暖的手在替我脱贴身的衣裤。我强撑着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是靠在叶思远的身上,他挺着背脊坐得很直,左腿屈起、踩着床面作支撑护着我,让我面向他倚在他的胸膛上,右脚则探到我身后,在解着我的Bra扣。

我身上的长袖衬衫早已经被他脱了下来。

这样的一个姿势,我干脆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叶思远停下了动作,怔了一会儿,片刻之后又继续做起来,他为我除下所有衣物,在我耳边轻声说:“小桔,乖乖躺下,我帮你擦一下/身,还要抹药呢。”

“哦…”我应着他,很不舍地松开怀抱,又扑到了床上。

一会儿后,我听到了轻微的水声,还有织物绞动的声音,翻了个身,才发现叶思远不知何时已经将盛着热水的脸盆带进了房间,放到了地上,他正低着头用脚在脸盆里绞着毛巾。

绞完后,他右脚夹着毛巾坐回了我身边,抬起脚替我擦起了身体,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却格外得认真仔细,一边擦一边叮嘱着我翻身,没有漏过我身上任何一寸皮肤。

他一遍一遍地绞毛巾,一遍一遍地替我擦身,一遍一遍地推着小车去卫生间换水,我觉得非常舒服,身上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连身上发出来的红包块带来的瘙痒感也不那么强烈了。

擦完身,我突然感觉背上某个地方被一样冰冰凉凉的东西碰了一下,身子一颤,我慢慢坐了起来,发现是叶思远右脚夹着棉签,左脚夹着管状药膏,在替我抹药。

“我自己来吧。”我的手去拿他左脚上的药膏,我全身都是红包红痘,他用脚来抹,得抹到什么时候去呀。听到我的话,叶思远把左脚往回收了一下,脚趾勾拢了一些,更紧地夹住了药膏,他摇着头对我说:“你休息一会儿吧,我来。”

“叶思远,我自己去洗手间抹,这样会把床弄脏的。”

“没事,我可以的,床单脏了我会洗,你只管躺着就行。”他的表情很认真,语气也有些严厉。我不吭声了,干脆乖乖地坐着,让他在我身上抹着药。

身上东一处西一处地瘙痒着,我忍不住伸手去挠,叶思远一下子就伸脚阻止了我,声音低沉:“小桔!你忘了医生的话了,不可以挠,会留疤的。”

“可是好痒啊。”我皱着眉叫起来,“叶思远,我好难受,全身都难受,我痒死了。”

“小桔,乖,坚持几天就没事了。”叶思远挪着身体凑到我身边,让我把脑袋搁到了他的肩上,我抱着他,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大声地说:“叶思远,我会不会毁容啊!”

“不会的,医生说了,一个礼拜就会好了。”

“可是我的脸变成这样了!”我看着自己视线可及的身体,满是大片的红痘红包,密密麻麻得恶心至极,我哽咽着说,“医生说也许会留疤的,那我要真毁容了怎么办啊?”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留疤的,你自己忍着不要挠,我会天天帮你擦身,帮你抹药,你一定不会留疤的。”

“万一真的留疤了怎么办?”

“没有万一。”他坚定地说。

“如果有万一呢!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不会的。”

“你会的!”我开始无理取闹了。

“不会的,小桔,我不会的。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不要你的。”

听到他温柔的声音,我哭得越发伤心,身体上的难受,心里的郁闷,在这一刻都发泄了出来,我抓着叶思远的衣服,捶他打他,甚至咬了他肩上的皮肤,他并没有喊痛,只是轻声地哄着我,任由我哭泣出声。

很久以后,我终于平静下来,咬牙忍住周身连绵不绝的瘙痒感,继续让叶思远为我抹药。

抹完药,他又用四轮小车为我带来了一碗白粥,一杯温水,还有我需要吃的药丸。

我不再闹腾了,乖乖地喝下白粥,又吞下了药,叶思远最后为我测了□温——39.6度,体温还是很高。他叹了口气,开始收拾屋子,一趟一趟地把东西带出了房间。所有的事情都折腾完,我去洗手间刷了牙,换上了干净的棉质睡裙,和叶思远一起躺在了床上。

他靠在床背上,一直低头看着我,整个房里只开着他身边的一盏床头灯,昏黄的光线从他背后照过来,他逆着光,令我看不清他的五官,我想伸手抚一下他的脸颊,又担心自己手上的疹子会让他觉得脏,手抬了一下又缩了回来。

恍惚中,我觉得叶思远笑了一下,他低头亲了下我的脸颊,说:“小桔,睡吧,好好睡一觉,你就会好起来了,明天咱们还要去打点滴呢。”

“…”我满足地闭上眼睛,可是很久以后都没有睡着。

我又睁开眼看他,说:“叶思远,我睡不着。”

“闭上眼,放松心情,很快就会睡着了。”

“我身上还是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