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寒芒微闪,这个亏,她可不打算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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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89章 大干一场

第089章 大干一场

苏明鹏闻言微怔,要他不战而逃,殊是不愿。但也知道这卢少爷,他们确实得罪不起。只这一犹豫间,那两个小厮便扑了过来。

虽是不曾系统地学过武,不过苏明鹏本身的身体条件还是不错的,跟着从前苏家护院学过的那三脚猫功夫,也还派得上用场,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那卢少爷对着身后跟着的另两个小厮扬了扬眉:“你们也过去,两个人都收拾不了一个乡下人,哼!”

苏一一对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口气极度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现在不是呈口舌之利的时候,她早就看好了地形,准备从小巷后脱身,偏是苏明鹏犹豫之下,被拌住了手脚,竟是走不脱。

她眼看着苏明鹏被四个小厮围着,那四人分明学过粗浅的拳脚功夫,苏明鹏渐渐不支,身形显得迟缓了起来。苏一一大感焦急,转头四顾,繁华路段,竟是不见路人,想是见了这是非之地都避之唯恐不及。

暗暗估算着自己的实力,虽是习了几年的内功心法,到底人小力薄,对付两个小厮已是极限。可旁边还有一个卢传宗虎视眈眈,只看那手纵马的手法,便知此人也习过武,苏明鹏怕还不是他的对手…

她有些郁闷,说来说去,到底还是年纪太小。要不然,结合前世学的跆拳道和柔道,怎么着也能把卢传宗给打趴下。

若是不能一击而中,日后还是免不了麻烦。苏一一并不想和卢传宗动手,只想着溜之大吉。那边的绸缎铺子,应该有后门。若是从那里逃出,那逸走的机率便大得多。

“小美人,你跟我一起回去罢!你从城外来,可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本少爷可是当今皇上的小舅子,跟着我吃香喝辣,什么福享不到?”

苏一一扁了扁嘴,皇帝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小舅子可也太多了些!

“我跟你回去做什么?你这年纪,我可不信你如今没有娶亲。”苏一一扁了扁嘴,一脸天真烂漫的样子,指了指苏明鹏,“而且,你指使人打我哥哥,你不是好人。”

“这可不能怪我,是你那哥哥先动的手!”

“明明是你…那些小厮先动手的!”苏一一怒道。

“是你哥哥先拿了小厮的鞭子么…”卢传宗笑眯眯地朝着她走来。

苏一一计算着他的距离,手心里的簪子,已经被她握出了汗。她如今力气太小,若不能一击致命,便再没了机会。

杀人虽是大罪,但这条街早就没了人影。只要卢传宗躺下,四个小厮她可以和苏明鹏一人对俩,总要没了活口。只是这马车夫…她抬眉悄悄地瞥过去一眼,却意外地发现那一脸害怕的神色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淡然和不屑。

她心念一动,看着卢传宗迫近了自己,已是失去了下手的最好机会。况且,这个车夫,还是个最大的变数。

“啊,救命啊!”她巧妙地滑了两步,转到了车夫的身侧,一手早就扯住他破旧的袖子。只听“嘶”一声,袖子便整幅地被撕裂了下来。

“看你年纪小小,竟如此滑溜!”卢传宗也不以为意,那马车夫在他眼里,不过如同蝼蚁,自然不放在心上。一只手早就伸了出来,只管朝着苏一一的发髻抓去。

“老伯救命!”苏一一尖叫一声,头部后仰,避开了卢传宗的五指金龙。

苏明鹏那时早已左右支拙,听得苏一一的惊叫,更是急怒攻心,想要冲过来解救,却被一个小厮踢中了小腹,倒退出去了三步之地。

“老伯,你再不出手,可就真要出人命了!”苏一一朝着卢传宗一个侧踢,角度之刁,下脚之狠,若非人小力弱,这一脚足可踢断卢传宗的命根子。如今这一下,却只是让卢传宗退了两小步,脸上更是凶相毕露。

马车夫慨然长叹:“可惜了。”

一伸手,便挡在了苏一一的身前。卢传宗的手,直直地抓来,却只抓着了马车夫的前襟。衣服本是补丁加补丁,哪堪他这么凌厉的一抓?

这件破旧的外衣,便仿佛风中的枯叶,一片片地往下落。

可是露出来的那里里衣,却是货真价实的蜀锦。一个马车夫,竟用大户人家也不多得的蜀锦做里衣?

这时候,卢传宗也觉得不对了。急急地想要撤回手时,却发现自己的拳头仿佛被吸住了似的,意收不回来。

苏一一看到这里没自己什么事儿,才朝着苏明鹏奔过去。一个小厮正抡着拳头往苏明鹏身上砸,她赶去得正好,用脚一撩,小厮脚步不稳,拳头便失去了准头,砸到了砖面上,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苏明鹏翻身而起,也顾不得脸上鼻青眼肿,一阵拳打脚踢,虽是全不成章法,倒也势如疯虎一般,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猛之势,把苏一一守护得严严实实。

“四哥…”苏一一叫了一声,却发现苏明鹏似乎根本没有在听,只顾扑上去与对方撕打成一团。

“让他打着出气。”一个沉稳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苏一一转过头,老车夫已经褪去了那种苍老的感觉,尽管仍然白发苍苍,可是那样的气势却与之前的那种怕事胆小劲儿,截然不同。

“可是我四哥…”苏一一担忧地指着苏明鹏,他的眼角和下颚都充了血,显得十分狼狈。

再这样打下去,估计别人倒下两个,他自己也得跟着倒下了吧?

“没关系,他心里窝着一把火,这把邪火不烧出来,对他以后会有莫大的隐患。”老车夫淡淡地道。

苏一一觉得有些道理,“哦”了一声,这才转头去看仿佛死猪似地躺在街边的卢传宗:“他死了没有?”

“你希望他是死的还是活的?”老车夫仿佛心情很好,一点都不把眼前的打斗看在眼里。

苏明鹏以一敌四,越战越猛。而四个小厮却越打越是胆寒,早就没有了斗志。有一个拔腿想逃,却被老车夫拎小鸡似的,又拎回了战圈。苏一一算是看出来了,老人家是让这些小厮,给苏明鹏练手呢!

小厮们哪里还敢恋战,却偏偏又离不开战场,硬着头皮的结果,到得后来简直是互相扯皮,谁也不肯下死力。苏明鹏打得神智几无,只顾报以老拳,全不管落在哪个部位。

苏一一看出这几人没了斗志,不会是苏明鹏的对手,顿时放下了心,才理会起老车夫的调侃:“若是没有人证,自然是斩草除根的好。如果不能除根,不妨暂且放手。”

“小丫头这话,深得我心,哈哈!”老车夫开怀大笑,“没想到,老夫隐居十年,居然还能碰到这样有趣的人。”

苏一一扁了扁唇,这叫有趣么?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小厮们接连倒下,苏明鹏最后一拳打趴了第四个小厮,自己也仰面跌倒。苏一一急忙奔到他的身前,看他早已双目紧闭,人事不醒。

试了试他的鼻息,虽然微弱,却还匀称,这才放下了心。

“放心,这小子的命硬着呢,死不了,缓过劲儿就好!”老车夫闲闲地说着,皱了皱眉,“这街上不少人看到你们的冲突,若是让他们就这么地死了,你们迟早会有**烦。少不得,容这小子多活几日。不过,这几个小子助纣为虐,却不能轻饶。”

苏一一翻了个白眼:“你老人家既然把主犯给放了,还去给从犯量什么刑?莫如一同放了也罢,下回诛了首恶,再诛从犯也就是了。”

“唔,说得有理!”老车夫刚要踢出的脚,又收了回来。

“一客不烦二主,往后这卢传宗,就交给您老人家了。”苏一一讨好地笑,掏出自己的绢帕,装模作样地替他掸下灰尘。

“哼,这件事全是这小子惹出来的,要不是他逞强,老夫装装孙子,也就过去了。偏他统共学了那三招两式,还要强自出头。见过蠢的,可没见过这么蠢的!”

苏一一苦笑,若是苏明鹏没有昏倒,听到老车夫这番评语,不知道是不是会郁闷地吐血三升,再度昏迷?

“如果到您老人家这般年纪,兴许他不会这么冲动。但是年轻人,热血一些才不枉了年轻一回。”苏一一既然别有用心,自然要替苏明鹏脸上贴金。

“小丫头打什么主意,就直说吧?这里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老车夫似笑非笑地睨了好一眼。

苏一一笑道:“老伯既然明白,那小女子就直说了。既然老伯看我那四哥颇为顺眼,不如收了他当弟子可好?”

老车夫愕然瞪视着她:“我以为你是想让我解决了这卢传宗。”

“既然四哥成了您的入室弟子,我们的事,自然就成了您老的事,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老车夫瞪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一一立刻趁热打铁:“既然您老答应了,择日不如撞日,待四哥醒来,便行拜师礼可好?”

正文 第090章 高人

第090章 高人

“我不要拜他为师!”苏明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瓮声瓮气地一下子就把苏一一费尽苦心营造出来的局给破了。

“四哥!”苏一一恼道,倾身对着他挤眉弄眼,“前辈的武功可真是不错的,你不是想要从军么?若没学到一身功夫,跑到战场上让人家当鸡来杀么?”

车夫听闻此话,也不由得笑了出来:“小丫头这比喻,还真是妙!”

苏明鹏以手撑地,忽地一声闷哼,又仰面要跌倒。

苏一一急忙扶住了他:“疼么?”

“也不怎么疼。”明明已经疼得龇着牙齿咧着嘴,但是苏明鹏的那口气,却还是犟着的,丝毫不肯落了威风。

尽管他那副模样,任人看来,都和“威风”二字,沾不了边儿。

“小丫头,这可不是老夫不乐意收,是他自己不乐意拜师。既然没我什么事儿,我可赶车回去了。”马车夫嘿嘿一笑,果然去扶起了马车,纵身一跃,就坐上马头,朝着几个躺得横七竖八假哼哼的小嘶喝道,“你们几个,还不把人给弄回府去么?”

得此号令,那四个小厮自然如逢大赦,架起昏得彻头彻尾的卢传宗,便一溜烟地去了。

“谁说没您老什么事?”苏一一笑吟吟地拦在马头前,“咱们雇了您的马车,可还没到地头儿呢!”

老车夫苦着脸:“这车都破成这样儿了,你们还怎么坐?罢了,就当我白载了你们这一程,从这里走过去,那地儿也不甚远。”

“那可不成,今儿这无妄之灾,可是您老惹出来的。”苏一一胡搅蛮缠,用手肘撞了下苏明鹏。偏偏这小子看着是伶俐的,这时候却生出了倔脾气,就是不懂得顺势而上。

只要叫声“师父”,这拜师礼不就等于是板上钉钉了么?好容易替他找了这么个师父,凭她在这时代一清二白,两眼抹黑,容易么?

马车夫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居然和许子敏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事儿可是你们自个儿惹出来的,本来挨两鞭子也就罢了,偏是这小子愣头愣脑地强出头。还有你这丫头,没事儿生这么齐整做什么!”

苏一一满脸黑线,委屈道:“这…我长这样儿,也不是自愿的呀!”

马车夫嘿嘿干笑了两声:“长成这样儿不是你的错,但你跑出来祸害人家,那可就是你的错了!”

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么?苏一一扁了扁嘴:“我不管,反正这事儿您老人家出了手,便要一管到底!我们这两个半大孩子,怎么跟那卢家的国舅爷较得上劲儿?”

“你们是国子监的学生,只要不出那地儿,那卢传宗虽说想找麻烦,也找不上来…”马车夫苦着脸,“又要赖着我什么呢?”

“四哥,拜师呀!”苏一一听他口气松动,急忙催促。这老头儿看着平平常常,可是只一错眼儿的功夫,就把卢传宗给轻轻易易地摆平了。这功夫,就算不是数一数二,也可称得上是武林高手了罢?

苏明鹏却把脸一偏,恼道:“九妹,他虽说功夫好,可胆小怕事,我不爱学。”

马车夫哼道:“你这小子不会审时度势,这种傻徒弟,老夫可不愿收。”

苏一一暗暗好笑,早先他看人的眼光,分明是对苏明鹏的倔脾气,十分欣赏。要不然的话,以他的身手,早就拍拍屁股走人,哪有这闲功夫和她在这里胡搅蛮缠?

“做人没点血性,枉为一世!”苏明鹏冷哼一声,“大丈夫立身处世,本该快意恩仇。若你手无缚鸡这力,做个缩头乌龟倒也罢了。明明有一身好武功,却还任人鞭笞…我可瞧不大起!”

苏一一忍不住嘀咕:“横竖人家怎么鞭笞也伤不了人,示个弱也没什么了不起。前辈的功夫太好,跟那几个较劲,没甚意思!”

老车夫傲然道:“正是!就那几个,值得老夫出手?不是我自抬身价,这世上,值得我出手的,不真数不出一手这数!”

苏一一立刻两眼发亮,如果不是这老头自吹自擂,那绝对是跻身了一流高手的行列。

眼见着大街上的人,又渐渐地聚了起来,苏明鹏却还是一副想不通的愣头青模样,苏一一急忙拉着苏明鹏跳上马车。今儿这霸王车啊,苏一一姑奶奶那可是坐定了!

马车里早就面目全非,半旧的椅垫,已经没有形状,散着架挤在角落。苏一一也不管,顾自拿着个垫子就坐了下来。苏明鹏无奈,只得接过她递过来的半拉垫子,盘腿坐了下来,脸上还是十分郁闷。

“四哥,你真傻啦?”苏一一等马车缓缓起行,才忍不住数落了起来,“那老伯不肯出手,自然是不屑!在他的眼里,那什么卢传宗等人,不过是人大象与蝼蚁而已。试问,你见过哪头大象与蝼蚁是较真劲儿的?”

“大象…那是什么?”苏明鹏纳闷地问。

苏一一拍了拍额,这时代交通闭塞,在云南边境生活的大象,自然不是地处内陆的大周人所认识的。

“就是一种很大的动物,你就想像成…老虎便是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呗!”

苏明鹏思忖良久,颜色松动,苏一一这才松了口气。这时候,马车渐渐地缓下速度,终于停止。苏一一悄悄掀起轿帘儿,却发现已经驶进了一处小巷,人迹不显,才拉着苏明鹏跳出马车。

不待苏一一提醒,苏明鹏便心悦诚服地矮身下拜:“弟子拜见师父!”

老车夫哼哼了两声,倨傲地端坐马上:“你的血气虽然甚对我的胃口,不过,还是小丫头的脾气,更得我心意。一样是教,不如你们两个都拜于我的门下罢!”

苏一一愕然,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我?”

“你的根骨比这小子强些,虽没他的狠劲,但胜在悟性好,也不至于丢了我的名头。”

“可…”苏一一倒并非不想学武,她倒愿意像一块海绵似的,拼命地吸食着各式的技能。不管是保命的,还是安生的,若是有用,她不介意贪多。虽是不能样样都嚼烂,哪怕是只嚼得几口,也先咽下去再说。日后再学有些动物,拿出来反刍就是。

只是如今正忙于一一制药的开店事宜,只怕这老头要求比许子敏不严格,她不眠不休,也来不及应付两位老师的功课啊!

“若让我专教这傻小子,恐怕还没教完,我就得被气死!”老车夫哼哼,那张被风霜侵袭过的脸,表情十分生动。看起来,倒像是个赌气的孩子。

苏一一苦着脸:“可国子监的功课重…师父若是要我天天扎几个时辰的马步,恐怕应付不来…”

“谁告诉你学功夫要扎马步的?那种教法,能教得出好徒弟么?庸师只能教庸徒,成得了气候么?”老车夫很不屑地睨了她一眼,“若是吃不得苦,便是不吃苦的学法。若是吃得苦,便是能吃苦的学法。因材施教,才能教得出好徒弟。”

苏一一倒是不怕吃苦,只怕时间被两位老师这么一瓜分,她根本没时间去操心一一制药的扩张事宜。京城可不比别处,若没有她亲力亲为,还真放心不下。

只是她的为难,只是倏忽之间,权衡利弊,拜在这位强者门下,总是利大于弊。大不了,她把睡觉的时间挤出来也就是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当下银牙暗咬,再不迟疑,盈盈下拜:“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依依这就去准备香案,行拜师大礼。”

马车夫“哼”了一声,脸色稍霁:“师徒名份,原是存乎一心。礼出平常,不这是俗人行径,吾辈不取。”

苏一一莞尔一笑:“还未曾请教师父名讳。”

“别人都叫我陈三。”

这是真名么?苏一一聪明地没有追究,只是肃容道:“是,弟子记下了。”

“你们既在国子监,出来也不容易,一月便只教两天,其余时间便自己用功罢。学武这玩意儿,本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苏明鹏愣愣地问:“不用师父指导,我们练岔了怎么办?若是走火入魔…”

陈三笑骂:“就你这样儿的,三四十年内,大约没有走火入魔之险。等你练到了师父这样的成就,兴许还有资格入一下魔。”

苏一一明了:“师父是说,我们功夫低微,没有走火入魔之虞么?”

“正是,内功心法练到一定程度,才会走火入魔。像你们这样儿,练个十年八载的,顶多也就是走点弯路,进度延缓而已。又不是急功近利的魔功,一不小心就入了魔道!”

“那就行,师父就把心法授给我们吧,一会儿还要去永平街瞧瞧去呢!”苏一一放下心事,喜孜孜道。

“这小子还有点韧劲,小丫头玩心太重!”陈三不满地摇头,“统共只两天功夫,你还想着去逛街,嗯?”

最后那个字,从鼻腔里哼出来,已是有几分不满。

正文 第091章 发横财

第091章 发横财

“谁说我玩心重了?我这是去干正经事儿的!”苏一一扁了扁嘴,也不瞒他,“今天和四哥去那永平街,是去收间铺子。”

“收铺子?”陈三惊讶地挑眉。

“既要开店,自然先要有铺子了。”苏一一干脆一五一十地把一一制药的后台和盘托出,“等选了铺子,再随师父习武也就是了。”

“开什么铺子!要想要银子,走高摸低,也只一宿的事儿,便财源广进。何必费那闲功夫,既吃力又不讨好,还尽耽误学武的时间。”

苏一一大汗,看来这师父心里,什么礼仪律法,全是狗屁。他老人家信奉的,便是实力为王的信条。

连曾经做贯霸王的苏明鹏,也对陈三这种毫不遮掩的强盗行径,冷汗频出。这位师父,可真够强悍的!先前那抖抖索索的样儿,他还真以为陈三有多怕事呢…

简直是误导!

“若劫一家一舍,能得多少?你又不能天天摸上人家房梁,常在河边走,难保就不湿鞋。到时候,总会惹着不该惹之人,别说财路,便是活路都被堵没了!”苏一一不以为然,“我要的可是源源不断的财富,不是干一票就收手的那种。我要光明正大,赚得舒心,花得更舒心!师父劫来的财,有些地方可不能用的。”

“你要这许多财富做什么?”陈三迟疑不定。

“自然是要打造史无前例的商业王国,横跨大陆三国,以雄厚的经济实力,即使一国皇帝也奈何不得的超然存在!”苏一一声音低浅,可是语气里的自信,却是连陈三,也有点怔愣。

“怎么可能…”苏明鹏和陈三,几乎异口同声。

“为什么不能?”苏一一反诘。

“这个…没有人做到过…”苏明鹏讷讷。

“没有人做到过,你就断定我便做不到么?”苏一一扬起了尖尖的小下巴,一脸的挑衅。

陈三干笑了两声:“丫头,你倒是自信得很啊…”

“那自然,因为我有别人并不具备的优势。”苏一一自信满满。

她的优势,是这个时代所没有的现代经营理念,以及五千年积淀下来的文明。

陈三默然良久,方缓缓点头:“好,既如此,我便送你们去看铺子!若你手头拮据,我便借你几文。”

苏一一喜道:“既有师父支持,那便更好。索性买间现成的药铺,这样省了伙计的培训,又能缩短前期的广告投入时间!如此一来,不必等炳乾哥哥,咱们便可把一一制药先开起来。”

陈三从怀里随随便便摸出了几张皱巴巴的纸,看也不看就递给苏一一:“先拿这些去,若是不够,我再替你弄些来。”

弄些来的意思,自然是又去哪位富户家里顺上一手。能被这位陈三看中的,大约也是非大富大贵人家不取了。古来侠盗,那叫劫富济贫。陈三劫富济徒,日后说不定也是一种美谈呢!

苏一一好笑地想着,接过来了那叠纸展开,顿时吓一大跳。这位师父的钱,也来得忒容易了吧?这么一把看起来破破烂烂的纸,全是银票,竟然没有一张是低于一千两的。多的有五千两,少的也有两千两。加总起来,怕不有三五万两?看来,陈三这无本生意,做得还真兴旺发达啊…难怪对她这芨芨营生,颇瞧不上眼儿。

她也不客气,顺手往怀里一塞,中气十足:“走喽,咱们去收铺子!”

苏明鹏看着陈三,到底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师父,我来赶车罢…”

陈三一挥手,就把他赶到了一边:“你穿得这么光鲜,还赶车?得得得,你给我坐后壁去,虽然破些,总比你这鼻青脸肿地就去抛头露面的好。”

“这…”苏明鹏虽是讪讪,却哪里真能安心坐师父赶的车?

苏一一却没这顾忌,顺手一拉,就把他拉上了车:“师父本来就是干这营生的,若是咱们不坐,自有别人去坐,你这会儿客气什么?”

陈三大笑一声:“不错,还是你这丫头的脾气,深得我心!”

“这个…让师父驾车,尊师重道…”苏朋鹏却坐得十分不安,几次三番想要冲下车去。

真看不出来,自己这四哥一向惫懒至极,居然对师父这名份看得十分紧要。苏一一只得无奈地开导:“师父本就是喜欢干这营生,要不然,以他的功夫,谁能逼他去驾车?”

“丫头说得是。”陈三呵呵大笑,“大隐于市,自有乐趣。你们啊,要到了我这年纪,才会懂得的…”

说到后来,颇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慨。

苏一一噤口不语,她虽是两世为人,倒还真没有站到过人生巅峰,陈三的这种心境,自然缺乏了体会。

苏明鹏则更是迷惘,他自认走文途缺了点天赋,但一心想着马上求取功名,光宗耀祖,对陈三的境界,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永平街正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商肆林立,大多是两层的,比别处更显得气派。就连街道上铺着的青石板,也比旁的地方,更显大气。

街道很宽,足可容三辆马车并行。

陈三很快把马车停到了一间商铺之前,苏一一下得车来,看到门楣上挂着的“望安居”,一阵药香,就已经从门帘开处逸了出来。

果然是间药铺。

“这药铺还算大,近来生意也惹出些麻烦,正和人打着官司呢!这家店的老板有意售买了这间药铺,带着家人回南边儿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