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的士兵们看得心惊动魄,花团锦簇的刀光剑影里,他们看得不清楚,还以为这少年终究是败下阵来。
但张非却知道,这少年明明占了上风,却故意落马,显然是不欲让自己失了面子。他好生感激,朗声道:“小兄弟,是你赢了,张某惭愧啊。”
一旁观战的飞将军却看得清楚,大喜过望,真没料到,这少年武功如此不说,单是他这个年龄,本是要强好胜的,却有这样的人品,真是难得。
他大喜:“文龙,你过来。”
陆文龙策马过来,一拜:“飞将军请吩咐。”
“你很好,这枚玉佩,是奖赏给勇士的,现在给你。”
“多谢飞将军。”
小虎头见哥哥如此神勇,又得到奖赏,好不羡慕,立即越过去,跑到飞将军身边,嚷嚷道:“我也要参见,我也要闯关。”
飞将军笑起来:“小孩子不参加。”
小虎头肥肥胖胖的小身子一个劲地乱摇:“不,我也要参加,就要参加。我也会骑马,也会用大刀,我阿爹教过我的。”
飞将军见他坚决,盯着他:“小虎头,你若要闯关,如果失败了,就要受罚,知道么?”
“知道啦!”
他拿起旁边的军棍:“看到没有?既然要参加,哪怕是小孩子也得守规矩!到时,你要是失败了,就要挨10军棍!你受得了么?”
陆文龙急忙阻止他:“小虎头,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呆会儿,你屁股都会被打开花。”
“不,我就要玩。”
“这不是玩儿……”
“不!我就要!飞将军说,我也是男子汉的嘛!”
章节目录 第664章 哭笑不得
飞将军见他老气横秋的,倒笑了,又拿起军棍:“小虎头,你真的看清楚了?不怕屁股开花?”
“不怕!”
“好!来人!”
猛张飞下去,这次换了一个人,是一个十分瘦小的小兵。飞将军看看他,又看看小虎头:“你估算着力道,只用两成的力气阻止这个孩子。如果他能闯过去,就算赢了。如果他失败了,就打他10军棍!”
小兵很是不安:“飞将军,孩子那么小,恐怕到时受不了10军棍……”
“小虎头,你听到没有?你还可以反悔。”
“不,我就要参加!”小虎头较之寻常儿童本来就要高壮一些。此时,他墩敦的身子站得笔挺,故意挺着胸膛,拿了一把轻巧的长枪,提着倒真的一点也不费劲。
陆文龙还是很担心,他已经看出,飞将军那么严厉,如果小虎头真的失败了,一定会遭到军法处置。他二人兄弟情深,父母不在,自己就要保护好小虎头,到时真打得皮开肉绽,怎么向母亲和阿爹交代?
“小虎头,你不要闹着玩儿了。”
“哥哥,我就要参加嘛!你们都能参加,为什么我不能?你们欺负我……”
“好,你去!”飞将军终于松口!却看着小兵:“你记住,一定用尽两成的力气,决不能放水,否则,军法从事!”
“是!”
小虎头大喜,立即就准备好,上马,提枪,就往河边冲去。
可是,毕竟是小孩子,本是抱着好玩的心态,而且也不知道技巧,岂能跟陆文龙相比?几个花架子之后,小兵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阻拦到河底。小虎头摔下去,身子被河里的鹅卵石碰得生疼,一瘸一拐地走回去,灰头土脸的。
飞将军看着他:“小虎头,你失败了!”
他怯生生地看着那根黑黝黝的军棍,一步一步地,只往哥哥身边靠。
陆文龙有心护着他,满脸难色:“飞将军……小虎头是小孩子……他闹着玩儿……”
“军营里,岂容闹着玩儿?无论是谁,只要敢出面挑战,就要接受相应的处罚!小孩子也不例外!否则,一切都成了儿戏还了得?”
“这……小虎头才受了伤,又受了惊吓……”陆文龙一下跪了下去,“求飞将军开恩,如果打坏了,我没法向妈妈交代……”
“文龙,你起来!”
他的口吻好生严厉,陆文龙不敢不从,小虎头却怯生生地,眼里含满了泪水。
“来人!责罚小虎头十大军棍!一棍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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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两名执法的士兵也犹豫了,一起求情:“将军,这么小的孩子,受不起啊……打坏了怎么办?”
飞将军皱了眉头,大喝一声:“谁敢求情,一起军法从事。”
小虎头吓得哭都不敢哭了,两名士兵拉起他,就拖了下去。周围的士兵们分列两边。陆文龙也站在旁边,看看飞将军,却再也不敢求情。
小虎头被按在凳子上,一名士兵抡起棍子。刚要打下去,他哇哇地又大叫起来:“坏人……你们打我……坏人,我要告诉我阿爹……妈妈,救我……”
士兵一棍子已经落下去。
尽管士兵只用了三分的力气,可是,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了?连续两棍下去,小虎头疼得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撕心裂肺地痛哭:“妈妈……我的妈妈……阿爹,他们欺负我……有坏人欺负我……”
可是,哭喊也没用,士兵已经按照兵法,不折不扣地打完了10棍。
这已经是非常轻的惩罚了,可是,小虎头还是屁股红肿,一被松开,立即跳下来,可是,屁股疼得跟火烧似的,走路也一瘸一拐,几乎摔倒在地。
陆文龙心疼他,立即冲上去抱住他。
他扑在哥哥的怀里,如受了莫大的委屈,眼泪鼻涕都蹭在陆文龙的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要回家……我要回去……哥哥,我们回去……”
陆文龙抱住他,悄悄看飞将军,低声道:“小虎头,这是军纪,是你自己接受挑战的。飞将军是轻轻打你……”
他根本就不看飞将军一眼,只扑在陆文龙怀里:“不,我要回家,我要找阿爹,找我妈妈……”
陆文龙面露难色,他和秦大王等人一样,几乎第一面起,就对小虎头很娇纵,平素无论他怎么顽劣,连重话和责备都很少,就别提打他了。他看小虎头哭得伤心,转向飞将军:“飞将军,我先带小虎头回家吧……”
飞将军面色平和:“现在还不能走。按照行程估算,你阿爹和妈妈明日才会到。”
“不,就不……我要回家……”
“一路都是敌人虎视眈眈,小虎头,你上路,再被敌人捉了怎么办?到时,又把你关在麻袋里……”
小虎头心有余悸,就算是孩子,也知道,飞将军打自己,是轻轻的惩罚,可是,被敌人关在麻袋里,就更可怕了。他哽咽着,就不敢再说要走的话了。
“文龙,你先带小虎头回去休息一下。”
“是。”
陆文龙也不敢再求情,抱着小虎头进了房间。
屋子也是废弃的,虽然士兵们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可是,还是透出一股清冷潮湿的霉味。小虎头躺在一堆干草上,疼得龇牙咧嘴,陆文龙端一碗热水给他,小孩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楚?吃的这么差,睡觉是一堆草,而且还被打得劈开肉绽,越想越委屈,扁了嘴巴正要哭,陆文龙设法逗他开心,就把长枪拿起,舞了几下:“呵,小虎头,明日起,我就教你一套枪法。”
他央求了哥哥很久了,哥哥总说忙,不肯教枪法,只要他学拳,站立之类的。现在见哥哥居然同意了,立即忘了疼痛,咯咯笑起来:“好耶,哥哥,我明天就开始学。”
“明日,妈妈和阿爹也要来了。”
他更是开心,这时,听得门外的哨声,陆文龙知道,只是集合吃饭的声音。他立即出去:“小虎头,你等着,我去领饭菜回来。”
“哥哥快去,我好饿了。”
陆文龙走出去,晚餐依旧是干硬的窝头,但加了一碗热汤,里面还有一些霉干菜,很有几丝香味,比起中午,已经好多了。他拿了两份,兴冲冲地转身要走,却见飞将军也拿着一个大瓷碗,吃的也是这些东西。
他微微有些吃惊,飞将军一直也吃这个?他可是将军啊。
“文龙。”
他站住,惊讶地问:“飞将军,你也吃这个?”
“当然!”
陆文龙的面色又变了一点,更是惊奇,飞将军语气这么自然,旁边的士兵也不以为然,显然是司空见惯的。见他发问,一名士兵笑道:“飞将军一直跟我们食宿一起。”
他顿生肃然起敬的感觉,但觉自己认识的人,从未有这样的。四太子也好,秦大王也罢,他们也是统军的大员,半辈子荣华富贵,绝无可能长年累月过这样的日子。
忽然很有点理解他为什么坚持要棒打小虎头了——没有例外,谁都不能例外,这个军队里,每个人都要一视同仁。
几乎如铁打一般。
飞将军端了大瓷碗过来:“走,文龙,我们去看看小虎头。”
“多谢飞将军。”
小虎头坐在草地上——不是坐着,是半趴着,因为坐着的话,屁股会很疼。他眼巴巴地等着哥哥拿饭进来,却见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人影先进来。
又是飞将军。
他对这个人已经非常害怕,又敬畏,就扭过身子,不看他。
“小虎头……”飞将军在他旁边坐下,端着碗,递给他,“小虎头,吃饭了。”
“不,我不吃你的饭!”他看见哥哥,十分惊喜,仿佛来了大靠山,要在哥哥面前才觉得安全。
陆文龙把窝头递给他,这一次,他挨了打,又奔跑半日,早已饥寒交迫,热汤下去,窝头下去,再也顾不得嫌弃粗陋,吃得津津有味,但觉窝头真是世界上最鲜美的东西。
飞将军看他吃得如此惬意,忍不住微笑起来。孩子,终究是孩子。
他伸手拍拍他的屁股,轻轻的:“还疼不疼?”
小虎头扭过身子,瞪他一眼:“你走开!”
陆文龙轻轻道:“小虎头,不许对飞将军无礼。”然后又急忙向飞将军赔罪,“小虎头不懂事,请您原谅他。”
飞将军笑起来,一伸手,扭住他的面颊:“小兔崽子,你还敢冲我发火?”
小虎头拼命地扭开自己的脸,可是,飞将军的大手如橡皮筋一般沾着,他怎么也甩不开,恼怒起来,大叫大嚷:“坏蛋,你放开我……我要叫我阿爹揍你……等我阿爹见到你,一定会狠狠揍你,叫你欺负我……坏人……大坏蛋,你真是讨厌死了……”
飞将军大笑起来,故意逗他:“你阿爹很厉害么?”
“我阿爹当然厉害了,我阿爹用大刀,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等他来了,要知道你欺侮我,一定拿大刀砍你,你快快逃走吧……”
“哈哈哈哈……”飞将军哈哈大笑,“小兔崽子,小兔崽子……”
陆文龙见他大笑,觉得很是奇怪。这么严肃的一个人,忽然笑成这样。
小虎头本是对他满腹怨恨,但见他大笑,笑声那么爽朗,具有强烈的感染力,他便骂不下去了。这时,他忽然做了个奇怪的举动——端了飞将军的瓷碗就喝。
本是一人一碗汤,没有多余的。他饿极了,渴极了,又觉得冷,见他的热汤放在一边不喝,自己的早已喝完了,他早就垂涎欲滴,趁飞将军发笑,一下端起他的汤就猛喝一气,一口气喝完了,才放下碗,得意洋洋地,眼里全是报复的小小的快乐:“哈哈,飞将军,你的汤……”
陆文龙哭笑不得。
章节目录 第665章 奸细
飞将军却笑得更是厉害,手伸出,擦掉他嘴角残余的一丝霉干菜,才停止了笑声,慢慢地伸出手,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橘子递给他一个,又给陆文龙:“这是我在军训时,从前面的树林里找到的,给你们……”
那一片橘树林早已被人家摘光了,小虎头等路过时曾眼巴巴地看过,什么都没找到,为什么飞将军就找到了?
陆文龙更是惊疑,不敢接橘子,只说:“飞将军,您吃吧。”
“文龙,拿着!”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虽然微微生硬,却又充满了一种难言的慈爱——就如任何人都能知道,他绝对是好意,没有丝毫的恶意。
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对自己和小虎头那么好?
他接了橘子,小虎头见哥哥拿了,大喜,也赶紧去拿了子,忽然又想起飞将军的可恶,手又缩回去,撅着嘴巴:“不要!哼,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飞将军把橘子剥开,一瓣一瓣的:“小虎头,这个很好吃的,你快吃,很甜。”
“不!”他咽一口口水,眼巴巴地看着,却将双手牢牢地藏在身后,十分倔强,还不屑一顾的样子,“不!不要你的东西。橘子算什么?我家里很多好吃的水果,有葡萄,大蜜瓜,很多很好吃的果子,你这个,我不吃!”
“真的不吃么?”
那些好吃的果子远在岛上,现在,自己可是想吃得要命啊!他转动着眼珠子,骨碌碌的,甚至能听到口水从喉头滑过的声音,那么清晰。
“小虎头,真的不吃?”
“不,你打我的,我不吃坏人的东西,我妈妈说,在外不许随便吃人家的东西……”可是,可是,他的声音却已经明显小了下去,橘子,多好吃啊,眼珠子几乎都落在橘子上了,“我阿爹明天就来了,我跟阿爹回家吃,我们家里很多……不要你的,就不吃!”
小虎头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只能听到口水在喉头滚动的声音,眼珠子眼巴巴地落在桔子上。
飞将军眼神里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竟然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又转向了别处。
陆文龙见他神色变了,心里很是不安,悄悄在后面摇摇小虎头:“小虎头,飞将军是待你好……”
“哼,就不吃!他才待我不好呢!打我的都是坏人!我阿爹和妈妈就从不揍我。”
飞将军站起来,还是和颜悦色的,把橘子放在旁边,“文龙,天色不早了,你和小虎头早点睡觉。”
“飞将军,您呢?”
“我也去休息了。”
他说完,就转身出去,还轻轻关了门。
小虎头见他一走,才一伸手就拿了橘子,一个劲地吃,他早已馋嘴得不得了了,一边吃,一边小声道:“哥哥,真好吃,你吃不吃?”
陆文龙摇摇头,他也是少年人,本来也很馋嘴,跑了这么久,光晚上那些粗劣的食物,也是劳肠寡肚的,但见小虎头吃得那么开心,把自己的那个橘子也给他。
“哥哥,你吃。”
“哥哥不吃,不喜欢吃橘子,你吃。”
他剥了橘子递给小虎头,小虎头吃了,想起什么,就问:“哥哥,飞将军为什么会给我们吃橘子?”
陆文龙也答不上,挨着他一起在草地上躺下,但觉这里处处充满了神秘,却又说不出有什么神秘的。
黑夜里,兄弟二人很快睡着了。
冬日的月光洒进屋子里,照在乱草堆上,两个孩子只盖了随军的羊毛毡子,不足以御寒,小虎头睡相又差,整个人都贴着哥哥,几乎全占据了毡子。
门吱呀一声开了。
黑夜里,一个人影慢慢进来,借着月光,看着两个熟睡的孩子。半晌,他才走进去,小虎头的手放在外面,已经冻得冰凉。
他慢慢走过去,脱下身上的大氅,轻轻盖在两个孩子的身上,又把小虎头露在外面的手全部盖好。
黑夜里,他拉住小虎头的手,许久,一动也不动。
陆文龙悄然在黑夜里看着他——他一直惊醒,怕出了什么意外,也不明白这伙人究竟是什么人,存着什么目的。所以,门推开的一刹那他就醒了。
可是,他却佯装睡着,心里怦怦的,差点要跳出来。
然后,他看到那个人,伸手去抱小虎头——他那个动作,就是要把小虎头抱起来。陆文龙的手伸出,几乎要拿着旁边的长枪——这伙人,会不会又是另一伙坏人?抓了自己和小虎头做诱饵,要捉拿妈妈和阿爹?
他的手,已经贴着了长枪,只要黑衣人抱起小虎头,他立刻就会跳起来。
可是,没有!
那人缩回手去。只在黑夜里,静静地站着。
良久,才退了出去。
门轻轻关上,陆文龙才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捏了一把冷汗。
小虎头还在熟睡着。
他悄然走到门口,这破旧的屋子有一扇窗子,木窗已经非常腐朽,风一阵一阵地吹进来。他看到对着外面的空地上,一棵大树下,那个人还站在大树下!
然后,是一声轻轻的叹息!
他心里更是诡异,这个人为何在黑夜里叹息?
如果是坏人,为何半夜还来给小虎头和自己盖被子?
如果不是坏人,他干嘛对自己和小虎头这么好?
哪有陌生人如此对别人的?
他悄然站在门口,真真恨不得马上天明,等爹爹妈妈赶到,一切便可水落石出!一切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同样的月色下。
花溶和秦大王正在加紧赶路。
他们在浓雾里追出去,才发现走了岔道,走错了,等折回去时,已经耽误了大半天了。一名士兵跑回来报告:“大王,前面有尸体……”
“是什么人?”
“应该是金军的奸细。”
二人大惊失色,难道小虎头是被金军抓走了?秦大王顿足:“难道又是四太子这厮干的?”
花溶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陆文龙也失去了踪影,肯定是四太子的人马,至少和四太子有关。不然,其他人也不会有这样的神通广大。
秦大王半世纵横,不料一场大雾,儿子也被人抢去,早就要暴怒了,抽出了割鹿刀,猛力一挥:“快追!这一次,四太子这厮真是来送死!”
花溶却急得六神无主。儿子落在四太子手里,会不会是死路一条?
她声音都颤抖起来:“秦尚城,你说,四太子会不会……杀了小虎头?”
“如果四太子抓了小虎头,肯定是用来威胁我们!不见到我们,小虎头肯定还好好的。”
她想想有道理,心里稍微镇定一点。
这时,天色已经明了。一缕朝阳透过天空。众人奔跑一阵,花溶忽然停下来,那是一条小路!放着几个石块。
她大喜:“是文龙!是文龙留下的!文龙他们一定往皇庄镇去了。”
秦大王一看,“丫头,你怎么知道?”
“你看,这石头的摆法,这是文龙才会的!我们以前在野人部落,就是靠这个方法联系的,只有文龙才知道。他是告诉我们,他们往皇庄镇去了。”
“好好好!”秦大王也松一口气,立即回头看队伍:“大家小心,前面八十里就是皇庄镇了,加紧赶路,中午就到了。”
“是。”
“小心行事,万万不可打草惊蛇,孩子们还在他们手里。”
“是。”
果然,一路往前,又看到记号,是非常明显的,别人看了只是杂乱无章的石子,花溶才完全能看明白!尤其,陆文龙用了野人部落的堆砌方法,告诉了她,他们兄弟二人在一起,甚至连大致的敌人人数也说了。
两个儿子,都在皇庄镇。
她一惊,勒马:“敌人竟然有一千人左右。”
秦大王也很是意外:“这么多?”
“金兀术怎么敢带这么多人出来?”
“莫非不是金兀术?”
可是,如果不是金兀术,其他人,又怎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而且,其他人纵然抓了小虎头,又抓陆文龙干什么?
到底是谁?
二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秦大王见她刚刚放松的心情又焦虑起来,沉声道:“我们加紧赶路,追上去就知道了。丫头,你不要太担心,敌人人数多,我们也不见得就输给他们!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两个儿子救出来!”
……………………
花溶还能说什么呢!真真恨不得插翅飞到前面,立即就见到两个儿子。
皇庄镇。
早起的号声已经吹响。陆文龙和小虎头也跃起来,小虎头揉揉惺忪的眼睛,此时才刚刚黎明,天色还黑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