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昌侯一听火气就来了对东瑗道:“我不知道?不就是吐了仆妇一脸水?那些人原本就是服侍的,什么大惊小怪,也值得你动?”

东瑗语噎

她要是敢解释什么众生平等,要学会尊重每个人的这样的理念她公公估计要把她当成异类,从此不仅仅诚哥儿见不着,还会对东瑗进行深刻的教育

东瑗想着,诚哥儿将来是在这个社会长大他和女人不同,他的生活不仅仅是内宅方寸之间,而是整个天下盛昌侯的教育理念,才符合整个社会的

不管对公公的敬重还是对这个时代的妥协,东瑗就再也没有说话

盛昌侯也连着半个月不准乳娘抱诚哥儿回静摄院

盛修颐夫妻虽然无语,却见诚哥儿能时常逗得盛昌侯哈哈大笑,还引得盛昌侯满地追诚哥儿,身骨也好了很多,只得忍下

三爷却心惊肉跳的,跟三奶奶道:“咱们得赶紧要个孩要是诚哥儿长大了些,不用爹爹带着他爹爹没什么好玩的就咱们孩的主意,那可如何是好?”

三奶奶单氏被三爷说的脸颊绯红,低头不语

这话传到盛昌侯耳里气的大骂三爷不孝顺

东瑗和盛修颐也听说了,笑得前俯后仰

到了六月初,盛京一天天热起来,东瑗的孕吐也好了不少只是她觉得这次的肚很大,好几次罗妈妈几人告诉东瑗说:“兴许是双胞胎呢…”

东瑗摸着滚圆的肚,也觉得和怀诚哥儿时不同

她欣慰一笑

天气热,徽州庄上送了新鲜的果来

盛夫人喊了东瑗和三奶奶单嘉玉去吃果

她的丫鬟香橼拿了份冰湃的樱桃给三奶奶,又拿了洗的干干净净的草莓给东瑗

盛夫人看着两个儿媳妇吃,笑着道:“樱桃是山东那边送来的,草莓是徽州送来的…”

说起徽州老家她眼眸一黯

东瑗知道她想起二爷一家人了

盛夫人不知道二爷的所作所为,对二爷和二奶奶平日里感情也不算深厚,猛然走了,想念却是有的她最放心不下的,只是二爷的女儿盛乐蕙

蕙姐儿已经快到成亲的年纪了,盛夫人原本算让孩留下来说门好亲事

盛昌侯不同意他说:“既然海哥儿有孝心回去守着祖坟就没有道理让蕙姐儿留下来江南有的是高门望族,还怕没合适的人家?”

二奶奶既高兴又担心

女儿能跟着一块儿回去,自然如了她的意;但是能留下来,嫁到户好人家,她更加高兴

只是盛昌侯不同意,二奶奶也死了那份心

盛夫人只能眼泪汪汪看着二爷一家离开京都回徽州去

那日二奶奶和蕙姐儿一直哭,她俩也不知为何突然要走盛夫人和东瑗以及刚刚进门的三奶奶单嘉玉也跟着哭了一场

“娘,二爷他们到了徽州快两个月了,这次送果来的下人,没说二爷他们怎样吗?”东瑗放下里的草莓,柔声问盛夫人

盛夫人回神,叹了口气,笑道:“说了他们回去,还住咱们以前的宅海哥儿说房空荡荡的,他们一家人住也冷清,就把大堂兄一家人接了进去住你爹爹也同意了…”

想着二爷在徽州,也有盛修辰照顾,算是亲兄弟团圆,盛夫人心里才好受些

东瑗和三奶奶听着都笑

“…海哥儿媳妇喜欢热闹,才回去两个月,和徽州府的一些太太小姐们熟的不得了,听说好几户人家给蕙姐儿亲呢这次来送果的婆说,等蕙姐儿出阁的时候,请了咱们去徽州逛逛…”盛夫人起这话,一脸的向往

她也不是随口说的

离开徽州这么久,她也很想回去看看

家乡的草木,盛夫人现在还记忆犹新

“那蕙姐儿出阁的时候,咱们去趟徽州吧?”东瑗道

盛夫人就露出几个认真的表情:“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到时去得成、去不成,还要看机遇呢…”

“我还没出个京城呢,能回去看看最好了”三奶奶见盛夫人喜欢,也在一旁凑趣

“我也是呢”东瑗道

盛夫人回头看了眼她们妯娌见她们也想去,就真的动了心思:“那咱们就前合计合计…”

东瑗和三奶奶忙说好

晚夕东瑗回去,问盛修颐:“你想念徽州吗?”

盛修颐一愣,问她怎么说起这话来

东瑗就把今日盛夫人的话说给盛修颐听

“老宅前就是石桥连着湖到了夏天,满湖的荷花都开了”盛修颐也是向往,“别说娘,我也想念徽州了”

东瑗笑笑

盛夫人动了这个心思后,一时间也停不下来等盛昌侯回来,就对他说起徽州来

“回徽州…回徽州…”诚哥儿在一旁舞足蹈喊着

盛昌侯和盛夫人都稀罕不已,问诚哥儿:“诚哥儿也想回徽州?”

诚哥儿哪里知道什么事徽州?只是听盛夫人说起就在一旁叫嚷罢了他充其量只是学了个新词

见祖父祖母热情看着他,他又重复喊道:“回徽州,回徽州!”

盛昌侯哈哈大笑

随后,他对盛夫人道:“等家里孩们都大了,咱们就回趟徽州,让孩们看看老家也好只是这几年,孩们还小,哪里经得起回来奔波”

盛夫人觉得盛昌侯言之有理笑道:“还是侯爷思虑周全”

只是她心底还是有些失落

不过,这点小失落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三奶奶身边的妈妈来告诉盛夫人三奶奶这个月的小日没来

盛夫人惊喜不已,发那妈妈回去,忙叫人去告诉东瑗

东瑗也挺高兴的

盛家人丁不旺,能多几个孩自然是好的

她忙叫蔷薇拿了对牌去给三奶奶请太医

太医诊断后,果然三奶奶是怀了身

这下,不仅仅是盛家众人高兴,连单国公府也惊动了

东瑗的二堂姐、单国公夫人得到消息后,拿了礼品和补药来看三奶奶,反复叮嘱她:“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只管告诉你大嫂或者你娘,别自己忍着…有什么不懂得,就问单妈妈,千万别害怕”

东瑗几个在旁边听着都笑

三奶奶又红了脸,道:“嫂,我都知道…娘和大嫂总想着我…我这里什么也不缺…”

单嘉玉是觉得她娘家大嫂特别不客气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单国公夫人也笑,回头对一旁的东瑗道:“九妹妹不知道,我那些小姑,都是我一拉扯大的我就是像个做娘的我们家五娘、六娘出门两多年才有了身小玉这么快有了,我心里高兴…”

这东瑗还看不出来?

她笑道:“二姐,哪里只有你高兴?我们都高兴呢”

单嘉玉一脸满足的笑着看得出,她和单国公夫人感情的确情同母女

单国公夫人回去的时候,东瑗挺着大肚送她到垂花门口一路上,单国公夫人就跟东瑗说起往事:“…当年我要嫁到单国公府,祖母心里不痛快:说我婆婆去的早,公公又荒唐,丢下些许小叔、小姑,都要我拉扯,辛苦我哪里知道,到头来,那些孩们就当我是个做娘的孝敬我平白得了那么多好处…”

她感叹不已

东瑗笑起来:“那是二姐心地好,对他们尽心都是二姐的福气呢”

说着话儿,三爷盛修沐一脸匆忙从外头赶紧来,正好和出门的单国公夫人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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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节喜讯(2)

三爷急匆匆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个小小食盒。

看到东瑗陪着单国公夫人往外走,他有些尴尬,下意识想把食盒往身后收。见藏不住,上前叫了两声大嫂,然后对单国公夫人道:“大嫂吃了饭再回去吧。”

单国公夫人笑道:“吃过了,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三爷忙什么,现在才回来?”

三爷忍不住又把手里的食盒捏了捏,摸了摸鼻子,讪然而笑。

肯定是单嘉玉说了想吃什么,三爷去弄了。

单国公夫人不点破,就和三爷行礼告辞。

三爷又是一阵小跑进了内院,像个孩子似的。

单国公夫人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对东瑗道:“他对小玉还不错…”

东瑗笑起来:“二姐放一百个心,盛家的男人都知道疼媳妇。就算咱们二爷,在外头那么荒唐,也是敬重二弟妹。”

单国公夫人就往东瑗脸上瞧,笑呵呵道:“可不是?九妹妹比起在家里可是要越来越好看,世子爷必定是疼九妹妹的…”

东瑗就轻咳两声,笑而不语。

“…从前听说三爷和和煦大公主的那个第二儿媳妇,就是他的表妹,两人颇有交情,我和你二姐夫总担心他不喜小玉这糯软性格的。如今瞧着,三爷也是个明白人。”单国公夫人低声道。

东瑗才知道,原来单家知道三爷曾经和秦奕有那点不明不白。

可单家应该只知道一半。

东瑗清了清嗓子,道:“我们三爷向来是个聪明人。当年和萧家七小姐定亲时,秦表妹还在府里,三爷也没说一个不字。那时虽然年少不更事,却也懂得婚姻门当户对的道理。秦表妹大约就是不满三爷这样,和煦大公主府提亲的时候,她欣然同意了。我们三爷也不曾多说什么。如今三弟妹样样出色,性格又好,他岂有不爱的?”

单国公夫人听着东瑗的话。仔细品味其中的含义,就明白东瑗的意思。

三爷和秦奕大概是从未想过白头偕老。一旦利益冲突,就是郎无情妾无义。

单国公夫人一直这件事放心不下,听到东瑗如此一说。她明白过来,一颗心也安了,由东瑗陪着,出了盛府的大门。

单嘉玉怀着头胎,三爷鞍前马后的服侍着,总是弄些新巧玩意进来哄她开心。

盛夫人就总是在背后笑,说三爷好似一下子懂事了。从前可没见他对谁这样尽心过。

盛修颐则对东瑗道:“我好像从来没替你做过这些…你想吃什么,我明日也去买?”

东瑗就笑着捶他。

她不羡慕,倒是盛修颐挺羡慕的。

夏季酷热起来,诚哥儿也越来越调皮。他有时会捉弄丫鬟,从花草上捉了小毛毛虫就往小丫鬟脖子里丢,害得那些小丫鬟又哭又跳的,吓得半死。

东瑗就搂住诚哥儿,问他虫子哪里弄来的。他大声道:“我从叶子里找到的…”

那语气,好似要东瑗表扬他。

东瑗正色道:“下次不准往小丫鬟衣裳里丢虫子,也不准到处去捉虫子回来。听懂了吗?”

诚哥儿撇撇小嘴,想了半晌,问东瑗:“娘亲,您是不是也怕虫子?”

东瑗差点一口气呛死。

感情诚哥儿是以为东瑗怕虫子,才不准他去捉的。

既然这样,东瑗就顺势哄他:“是啊,娘亲很怕虫子。诚哥儿下次能不能不捉回来?”

诚哥儿这才重重点头:“我对娘亲好,我不吓娘亲。”

东瑗本想再教训他几句,听着这话心里就软了,将他搂住。摸了摸他的头。

他则指了指东瑗的肚子:“娘亲,您给我生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吧?”

见他还懂这个,东瑗不免欣喜,问他:“你怎么知道娘亲也生小宝宝?”

诚哥儿眼珠子转了转,道:“乔妈妈告诉我的。”

“给你生个妹妹。好不好?”东瑗笑着逗他,“下次再给你生个弟弟。”

诚哥儿放佛不解,歪头看着东瑗的肚子,然后十分迷惘问:“怎么不能一下子生个弟弟和妹妹?”

东瑗噗嗤笑出来。

不过那次过后,诚哥儿的确没有再往小丫鬟衣领里丢虫子。

不过,他爱上了盛家的池塘。

有天午后,盛昌侯歇了会午觉,让乳娘服侍诚哥儿,在暖阁里睡觉。乳娘也困,一屋子丫鬟也打盹,诚哥儿趁人不备,就迈着小腿跑了出去。

他直奔沐恩院不远处的水池去了。

见四下无人,一头砸了进去。

正好三奶奶身边的小丫鬟从外头回来,看见了,吓得尖叫声声,把歇在沐恩院东次间的三爷吵醒了。

三爷急忙奔了出来,把诚哥儿捞了上来。

这下子,阖府都惊动了,盛昌侯让人把乳娘和几个服侍的丫鬟都拉出去各打三十棍。

盛夫人和东瑗死命求着,盛昌侯才同意各打十棍。

诚哥儿则一脸惊慌看着满屋子担忧的人,小声嘀咕道:“祖父,乔妈妈和竹桃去了哪里?”

竹桃是服侍他的人之一。

盛昌侯无比宠溺搂住诚哥儿,笑道:“她们出去了。以后祖父另外寻几个人服侍诚哥儿好不好?”

诚哥儿摇头似拨浪鼓:“我不要旁人,乔妈妈和竹桃好,我要乔妈妈和竹桃…”

“好好,回头还让她们服侍诚哥儿…”盛昌侯眉开眼笑。

太医也来诚哥儿瞧过,说他没事,开几副压惊的药就好了。

晚夕东瑗和盛修颐回到静摄院时,两人都是满身疲惫。

着实太累了,被诚哥儿这么一吓,东瑗感觉魂不归位。回来洗了澡,才感觉好多了。

盛修颐也洗漱一番,夫妻俩躺下后,他对东瑗道:“诚哥儿简直无法无天,他根本没个怕处….”

东瑗也点头。

谁家不满两岁的孩子直接往池塘里跳?

“天和,咱们还是接过来养着,爹爹着实太宠溺他…”东瑗道。

盛修颐就不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件事过去没几日,又听说诚哥儿把盛昌侯最喜欢的一只画眉弄死了。

他趁着盛昌侯出去的功夫,让丫鬟把鸟笼子取下来,然后把画眉往水缸里呛。那可怜的画眉就死在他手里,旁边的丫鬟们还不敢多言。

盛昌侯回来,也是肉疼,他着实喜欢那只鸟。

可诚哥儿可怜兮兮的说:“祖父出去了,我怕它渴着…”

盛昌侯立马眉开眼笑:“哎哟,诚哥儿真懂事!”

这回不仅仅东瑗,就连盛夫人、盛修颐和三爷也是一脸黑线。

平日里小丫鬟伺候那画眉时不小心撒了点水在画眉身上,盛昌侯就要骂那小丫鬟几句。如今诚哥儿直接把画眉呛死了,盛昌侯还夸诚哥儿懂事!

他真是夸得下去啊!

回去的路上,三爷语重心长对盛修颐道:“大哥,爹爹对诚哥儿可跟咱们兄弟不同啊。诚哥儿跟在爹爹身边,将来谁管束得了他?”

这话是说,诚哥儿要被盛昌侯养成纨绔子弟。

盛修颐何尝不知道,他叹了口气。

回到静摄院,他就跟东瑗道:“诚哥儿还是接回来。爹爹着实….太宠溺他了…”

这是当初东瑗告诉盛修颐的话,盛修颐终于还了回来。

第二天,盛修颐就开口说要接诚哥儿回去的话,被盛昌侯一顿臭骂:“诚哥儿是你儿子,难道不是我孙儿?我会害他,把他往下流引?孩子年纪小,不过是点趣事,你们当多大事!下次再来说这话,你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盛修颐空有满腹文采,在盛昌侯这个霸道老头面前,一点主意也没有,被盛昌侯骂的毫无还口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