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想回家,杨恬欣加班到很晚,回去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折腾了一天她实在累了,累得连冷清舒的责骂都无力倾听。
冷清舒无非就是责骂她晚归,不像个已经结了婚的女人,给王家丢人之类的。
骂得久了,冷清舒自己也累了,一抬头却看到杨恬欣倚靠在门棱上昏昏欲睡。
受到冷落的她气不打一处来,蓦地从沙发上站起,将杯里的热茶泼到杨恬欣脸上。
茶水不太烫,但还是将杨恬欣吓得惊叫一声,整个人都清醒了。她有些茫然地左右张望一翻,看到冷清舒手里的空杯子时也恼了。可她并不打算反击,用手摸去脸上往下滑落的茶水,然后往楼上走去。
“站住!”冷清舒回身冲着她的背影下令。
“妈,还有事吗?”杨恬欣极力地压抑着心底的恼怒,扭头瞅着她。
“没看到地板上有水吗?马上拖干净,还有客厅和厨房,看不到很脏吗?”
冷清舒想,她要睡,她就偏不给她睡。
这些天来指使杨恬欣干活已经成了她打压她的一种习惯。
杨恬欣实在是太累,语气中略有不耐:“太晚了,我明天早点起来擦。”
她说完转身又要走,冷清舒气结:“我要你现在就擦!”
如果换成是之前,杨恬欣不会顶撞她,因为不想在王家这个大宅里处处是敌人。可是今天她实在是不想干活,冷清舒又这样苦苦相逼,再没脾气的人也该被逼跳脚了。
她望着冷清舒的目光渐渐冷淡,最终忍无可忍:“妈,我说了明天擦那就明天擦,你为什么非要逼我现在擦?”
冷清舒没料到她会反抗,口吃了一下,马上又端起王夫人的架子怒骂道:“你是王家的儿媳,这些不应该干吗?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少奶奶在这里享清福了?”
番外—落难千金11
“妈,请你搞清楚,这里是杨家,这房子这地板也都是杨家的。就算现在已经变成了王家,也是王思凡逼我嫁给他的,不是我死皮赖脸要嫁入王家!在王家的这些日子里我除了吃了王家几口饭,睡了王家的一张床外没有享过王家任何的清福。我之所以听你的话,干这个干那个,仅仅是因为尊重你是长辈,不是因为我比你们王家任何一个人低贱。在我尊重你老人家的同时,也请你尊重一下我,这是每个人最基本的素质和修养。”
“你…你…。”冷清舒脸色铁青,却突然找不到下句该说的话。
她一转身拉开大门:“杨恬欣你给我滚!滚出王家!”
冷清舒指住门口的手指刚好对准了刚好归家的王思凡,看到王思凡,慌忙将扬起的手指收回,场面瞬时安静。
王思凡立在门口,面容平静,显然已经听见了刚刚的争吵。
即便是隔着好几米的距离,杨恬欣依然能够闻到他身上携带着的阵阵酒气。这些日子来,她已经习惯了见到王思凡的同时闻到酒精的味道,这也仿佛成了王思凡标志性味道婕。
冷清舒在王思凡面前抢先开口:“你看看,这就是你娶回来的好妻子,玩到三更半夜才回来也就算了,喊她擦个地还能吼一大堆大不敬的话出来。”
王思凡看了杨恬欣一眼,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性格他不是不知道,杨恬欣脸上发上往下淌的水渍和母亲手中的空杯子他也不是看不到。他更清楚地看到的,是杨恬欣最近带给他的名誉重创。
今天上午冷清舒给他打过电话,责备他一天到晚跟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搞绯闻影响自己的形象。
他感到惊讶的是王思雨居然没有告诉冷清舒杨恬欣是《花钿》的总编,如果冷清舒知道了真相,泼在杨恬欣脸上的就未必是茶水那么简单了。
“把地擦干净后上来。”王思凡淡淡地扔下这句,迈着不太沉稳的步伐往楼上走去。
冷清舒显然对王思凡的‘判决’还算满意,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也回房去了。
地板其实并不脏,除了被冷清舒泼在地上的水渍外,也没有哪块需要擦洗的。
杨恬欣用抹布将水渍擦干,回到卧房的时候刚好看到王思凡从抽屉里拿出药瓶准备服药,那是被她偷偷调换过的维生素片,维生素有解酒功效。
她一声不吭,走到饮水机前给他兑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看着王思凡服下药片,她放下心来。
王思凡因为醉了,衬衣上的扣子怎么解都解不开,他生气,烦躁地用力一扯。奈何衣服质量太好,扯也扯不烂。
“让我来吧。”杨恬欣靠近他,手指捏住那粒小小的扣子,扣子确实紧,怎么解都松不开。她渐渐地变得烦燥,额角甚至沁出了一片细密的汗珠。
盯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王思凡不禁有些恍惚。杨恬欣从来不曾这样温柔地替他解过扣子,哪怕是他喝得再醉。
终于,扣子解开了,杨恬欣一眼就看到那敞开的锁骨旁那粒艳红色的印记,像是唇印,印在这个地方的…似乎也只能是唇印。
注视着那淡淡的一粒红,杨恬欣的心兀自隐痛,她很想知道,何恋是怎么把这粒扣子解开的。
是否像她一样,靠近他,耐心地,认认真真地….。
又或者…像条蛇一样盘躺在他的怀里,一边拥吻,一边翻滚,用最热烈的方式将唇形印入他的胸膛。
想到这些,杨恬欣浑身一紧,慌忙甩了一下头,拒绝去探索更多让人伤心的场景。
她从浴室里面打了热水出来,用毛巾细细地擦洗那一粒耀眼的红,红印子一下就擦掉了。她却总觉得还在,手里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大了些,仿佛要连同何恋这个人一起从王思凡的心里擦拭掉。
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王思凡的眼里,唇角微动,一抹嘲弄的冷笑晕散开来。
“如果真的那么在意,干脆也在唇上抹一点颜色,盖住它就好了。”
王思凡的话让杨恬欣瞬间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她的小脸因躁热而泛红。
在意?她怎么可以在王思凡面前表现出对他的在意?
她将毛巾扔进盆内,脸上有着倔傲的神情:“我在意,是因为何恋是我的同事,我不想和她共同拥有一个男人。”
“她比你有情调。”王思凡闭目养神。
“她解钮扣的能力也比我强。”杨恬欣戏谑地说完,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脸色渐渐地归于认真,说:“王思凡,我们离婚吧,别再这么互相厌恶下去了。”
厌恶,其实只是王思凡对她的感觉。
而她,无论王思凡之前做过多少伤害她的事情,她还是很卑贱地忍着他,让着他。她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可笑,很傻,甚至可以说得难听点叫很不要脸。
王思凡最讨厌的就是听到她说离婚,因为他还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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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即往的,他语气冰冷地回应了她:“离婚?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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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王思雨表现出了对自己的无限厌恶,但杨恬欣还是当面感激了她没有将报导王思凡的事情告诉冷清舒。
面对她,王思雨仍然一脸的冷漠,甚至用嘲讽的目光睨着她说:“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不告诉妈事情真相,是因为担心妈被你气坏身体。”
说完,王思雨甩下她下楼去了。
餐桌上,冷清舒一边吃着三文治一边瞅着王思凡责备道:“之前那些报导都还没有说得太过份,这次的离普成这样,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居然还敢在外面鬼混到大半夜才回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一点看起来像杨氏集团的总裁人?难怪会把谈拢了的合同给黄掉。”
王思凡不说话,王思雨也不敢出声,杨恬欣则低下头去默默地啃着手里的面包。
冷清舒又说:“这本叫《花钿》的杂志,为了销量不择手段,连我们王家的人都敢招惹,一定要让它付出惨痛的代价!”
感受到冷清舒满腔的愤怒,杨恬欣把头压得更低了,心脏也在这个时候‘突突’地跳得利害。
“妈,要不咱们干脆把花钿吞掉,再捏碎它得了。”王思雨有意无意地瞅了杨恬欣一眼含笑道。
冷清舒沉呤了两秒,点头:“我看也成。”
杨恬欣倏地抬头,看着冷清舒一脸正经的样子,心里更加担忧起来。
没有什么事情是冷清舒做不出来的,这一点杨恬欣在是近这段时间就看出来了。虽然杂志社不是她的,可毕竟是工作了那么多年的地方,是她帮着安钿一起经营起来的,就这么毁掉的话,其实她和安钿一样不舍。
她很想请求冷清舒高抬贵手,可以她现在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发言参与议事,也从来不曾参与过。
眼看着冷清舒意已决,她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开口:“妈,花钿杂志的老板是安氏集团安天洋的千金。”
她以为冷清舒会因为杨忌到安天洋这样的后台收回成命,冷清舒却一个瞪眼扫了过来:“你想说什么?恐吓我?”
杨恬欣重新低下头去。
“我妈是被吓大的。”王思雨调笑地瞅了她一眼,说完转向王思凡,笑盈盈道:“大哥你听见了么?把花钿收了。”
王思凡也和她一样瞅了杨恬欣一眼,牵动唇角冷笑:“看她们接下来的表现。”
杨恬欣实在不知道王思凡还想要什么表现,赔偿他那所谓的两亿项目损失?还是…爱上他?而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她或者安钿能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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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恬欣将杨氏打算收购花钿杂志社的计划告诉安钿时,安钿急得团团转,在诺大的办公室内一边来回跺着步子一边气急败坏地叫骂:“这个王思凡也太不是东西了,敢做不敢当,居然还要收购我的花钿?还真把自己当统领天下的天王老子了?”
她将步子跺得极快,裙摆牵起的轻风吹在杨恬欣的脸上,冷嗖嗖的,一如王思凡那句句带刺的话语打在身上。
王思凡也许不是安钿头上的天王老子,却是她的。
看到杨恬欣沉默,安钿以为她不高兴了,忙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说:“恬欣,你别不高兴,我只是骂着玩的,而且你也看到了是王思凡欺人太甚。”
“我没有不高兴。”
“真的?”
“嗯。”
如今的王思凡,别说安钿,就连她自己都很想狠狠地骂上一顿。如果能像安钿这样毫无杨忌地骂上他一顿,心里是否就能够舒畅许多呢?
“恬欣,你别怪我多事,你看他手段那么狠,他就一定不是个好人,我劝你也赶紧离了吧,省得一天到晚被他欺负,这也就算了,还一天到晚以桃色新闻上头条让你难堪。”
安钿就是个直性子,想到什么说什么。
离婚,杨恬欣心里的苦一点一点地泛滥开来,她又何尝不想?
杨恬欣苦涩地动了动红唇,正想说点什么作为回应的时候,办公室门口传来一个苍劲有力的男声:“你们安总呢?”
“安总在办公室。”有人说。
听到这个声音,安钿欣喜地走了出去,拉住父亲的手臂就开始撒娇:“爸,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死活的。”
安钿笑嘻嘻地说,末了还在安天洋的左脸上响亮亮地亲了一下:“爱死你这个老家伙了。”
安天洋是个年过半百依旧气宇轩昂的男人,一看就是混迹在商场中的角色。
然而不管他怎么装出一副严厉的样子,在安钿面前依然有着掩藏不住的慈祥。这也是杨恬欣最羡慕的一点,能拥有一个这么宠爱自己的父亲,一定很幸福吧?
从小她父亲就离工人世了,虽然母亲再婚,可到底不是亲生的,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享受过真正的父爱。
安天
洋这次没有被安钿的甜言蜜语迷晕,冷着脸甩开她缠在自己臂弯里的手嗔怒道:“谁说我要管你的死活了?安辰呢?马上让他给我滚出来!”
“原来是来找大哥的。”安钿小嘴一翘,转过身背对着他:“安总大人,你的好儿子不在我这,还是上别处找去吧。”
“说谎!他不在你这还会在哪?”
“拜托,安总大人你就给了我这么一点破地方办公,一目了然了好吧?”
安天洋扫了一眼四周,示意身边的助理到里面的小办公室找,直到看见助理摇头才相信了安辰是真的不在。
临走时安天洋用手指在安钿的额头上点了一记,咬牙威胁:“以后再敢让你哥帮你搞这搞那的,我自己出钱赞助杨氏吃了你的杂志社。”
“爸,你不是我亲爸!”安钿对着他的背影气得直跳脚。
安天洋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你也不是我的亲女儿。”
“安总裁我要跟你断绝关系!我要拐卖你儿子,我要离家出走!我要…”
“好了,人家已经走了。”杨恬欣拉住气得像个女疯子般在公司里面乱窜的安钿。
要数天底下最不顾形象的女子,就数她安大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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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一晚才跟冷清舒冲突过,下班后杨恬欣早早就回家了。
冷清舒在后院跟一帮阔太太打牌,王思雨没有回来,王思凡更不可能那么早回来了。
没有他们在杨恬欣反而感觉自在些,她在卧房收了几封邮件,门外传来曾姐的呼唤声。
她合上电脑,看着笑盈盈的曾姐,心下疑惑她今天遇到什么事情那么开心时。曾姐说道:“少夫人,少爷刚刚打电话回来说想吃您做的海参乳鸽汤,让您给他送到公司去呢。”
王思凡想喝她做的乳鸽汤?杨恬欣微讶。
除了上回王思凡故意刁难她,让她去做过一次乳鸽汤外,其它时间便再也没有要求过了。而那仅有的一次,也是在她把乳鸽汤端上桌的时候,王思凡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走了。
像是约好了般,王思凡和王思雨都不再喜欢吃她做的乳鸽汤。
今天却让她做好了送去公司?
“是么?”她不敢确信地问了一句。
曾姐仍是笑盈盈的:“是啊,我也感到意外呢,不过少夫人这是好事啊,证明少爷他对你的成见不那么深了。我一早就说嘛,慢慢来,等时间久了,感情自然就好起来了,这不…唉呀,看我真是多嘴,尽说些没用的,我先下去准备材料了啊。”
曾姐说完走出卧房去了。
杨恬欣稍稍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唇角荡着浅笑的女人是她么?
王思凡想喝她做的乳鸽汤了,这会是一个好的开端吗?
她从椅子上站起,下楼,脚步从未有过的轻快。
乳鸽汤香喷喷的,杨恬欣小心翼翼地将它装入保温瓶,不舍得撒一滴出来。
道别过比她更兴奋的曾姐,她出门了。
窗外的夕阳暖暖地透着玻璃照在杨恬欣的身上,膝上的保温瓶也是暖的,透过她的掌心直达心尖,一切都是那样暖洋洋的。
她并不知道,这一道道的暖意并非源自窗外的阳光,也并非源自保温瓶里面的热汤,而是王思凡,是王思凡的突然大转变。
闭上眼,既有些不舍得从这份难能可贵的小幸福中醒来。
直到司机将车子停在杨氏大楼前喊她下车时,她才睁开双眼,冲他抱歉地笑笑。
司机的脸色有些不对,目光穿过她望向杨氏大楼入口处,杨恬欣以为那是他不耐烦的信号,加速推开车门下了车。
跨出车厢那一瞬,她才明白司机刚刚的表情代表着什么了。
那携手并肩,亲密相依地往大楼里面走的有情人,不正是她的老公跟她的同事何恋么?
杨恬欣的脚步僵在原地,瞬间如被灌铅。
他不是想喝她做的乳鸽汤么?不是在慢慢改变对她的态度么?为何还要在明知道她会出现的时间里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不伤她个体无完肤,他就不甘心么?
杨恬欣死死地咬着唇,夕阳还是暖的,手里的汤也还是热的,身和心,却在一瞬间被冰封般冷得难受。
偏偏这个时候她又感觉到了那些个该死的镁光灯,目光倏地一转,对上那个似曾相识的镜头和男人。
又是他,这些唯恐天下不乱蓬的偷/拍狂!
杨恬欣怒目对上那美貌男子,美男子放下镜头想像上回一样道歉时,一个球状物突然飞向他,正中胸口。
他‘啊’的一声,保温瓶里的汤撒了他一身,烫得他在原地跳着脚打转。那可是杨恬欣一直护在怀里的新鲜乳鸽子汤啊!
杨恬欣却并不关心自己是否把他烫伤了,迈步走过去,拾起摔在地上的保鲜瓶,语气不冷不
热:“如果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跟踪我,就不是请你喝汤那么简单了。”
“我只是路过.....喂…!小姐!你可不可以讲点理啊…!”
眼看着杨恬欣步入杨氏大楼,他想追上去理论一下,低头一看自己身上都在滴着汤水,只好作罢。
其实杨恬欣并不打算续继前往杨氏大楼,走进来是为了甩掉那位偷/拍自己的男人。如今站在大堂正中间,她一时间既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空瓶,再看一眼电梯,最终迈了进去。
因为是下班时间,办公室里面加班的人不多,秘书部几位留守的职员嘴里跟她打着招呼,脸上却有着看好戏的表情。
谁都看得出来王总的办公室里即将上演一出原配斗小三的精彩场面。
王思凡办公室里面的场景如她所料,两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何恋整个人都靠到王思凡的身上去了,看到她进来,既还敢大大方方地冲她打了声招呼。
仿佛,王思凡是她的老公,而杨恬欣只是一个送汤的阿姨。
王思凡扫了一眼杨恬欣,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保温瓶上,淡淡地命令道:“把汤拿过来。”
杨恬欣走过去,将保温瓶放在桌上。
自始至终,她没有表情,没有话语,娴静得让人生恨。
是谁说的,对付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对他采取无视的态度。
王思凡将保温瓶捧到何恋面前,微笑替代了脸上的冷漠:“你不是说想吃乳鸽汤么?恬欣煲的乳鸽汤一绝。”
“是么?”何恋笑眯眯地接过保温瓶,抬头瞅住杨恬欣嗔怪道:“恬欣,枉我跟你同事这么久,居然藏私。”
“这不给你送来了么。”杨恬欣浅浅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