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要到十点吗”,天晴突然有点懊恼:“现在好早啊,还是你想要我走”。
“没有的事,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约了人谈生意,我得走了,下次再陪你”,卓少飏极力克制住身体的颤抖,僵硬的往门口走去。
天晴呆了呆,继而火道:“卓少飏,你实在太过分了,我特地大老远赶回来陪你过生日,你就为了一笔生意丢下我,到底是你的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
“我都说了,下次我会去找你”,卓少飏腿有点软,只得抓着门柄,吃力的将身体撑出去。
天晴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听到门冷漠关上的声音,她只觉得一个荒诞的梦被打破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亲也是他主动自己的,就因为自己脱了一下他的衣服,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了。
天晴回头望了望桌上的蛋糕,很久没有流过眼泪的她差点就哭了出来。
她盼了好久才盼到他今天的生日,她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有他孩子了就遭到这样冷漠的对待。
她抹了抹发酸的鼻尖,突然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血…。
她看着自己指尖上红色的不是血是什么,可是哪来的血,除了切蛋糕之外,她就一直靠在他身上。
难道是刚才摸他的时候。。
娇躯抖了一下,天晴猛的打开房门追了出去。
很快就发现一个熟悉倒再熟悉的人影倒在电梯口。
“少…少飏”,天晴克制住颤抖,扑过去急忙将他扶起来,他疼的身子发颤,连呼吸都因为疼痛颤抖,苍白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
“你这是怎么了”?天晴揪着他衣襟,这才发现他衬衫上一片粘稠,渗出了血渍,“天,你怎么流血了,少飏,你别吓我”。
“没事,没事…”,卓少飏挤着迷糊的双眼,冰冷的手指试图触摸她,“别…别担心”。
“我带你去医院,我们马上就去医院”,天晴根本无法冷静,眼泪簌簌的流下来,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却咬着牙根吃力的扶起他。
“唔…”,他突然从她身上滑下来,嘴里呕出触目惊心的鲜血。
天晴彻底呆了,手指难以抑制的颤栗起来,泪水完全将自己的眼眶模糊了,此刻她的脑袋里全是一片空白。
电梯“叮”了一声,韩冰从里面冲出来,大吃一惊,抱着卓少飏和天晴在黄昏时分匆匆往医院赶去。
天晴出现在医院,不到半个小时,医院门口就堵满了记者,卓少飏住院的事立刻传了出去。
尹透宸当即派人手将医院彻底隔绝起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三人来回的在急救室门口走动,天晴抓着韩冰,从进院开始,她的眼泪涌个不停,几乎失态,声音都走了调,“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少飏他怎么了”?
“天晴,你先冷静点,我才能和你说”,尹透宸强按着她坐下。
“好,好,我很冷静,你跟我说”,天晴抓着他衣袖,抽噎着,她知道自己该冷静,可眼前总是他吐血的模样,她根本不敢想象。
“少飏得了胃癌,医生已经给他做了手术,原本已经好转了,可手术好像裂开,又恶化了”。
“胃癌”?天晴几乎不能呼吸,瞳孔难以置信的瞪的大大,“什么手术,他什么时候动了手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是前些日子,他在办公室昏倒,医生诊断他的胃癌到了晚期,所以只好即刻进行手术,他怕你担心,所以瞒着你”。
“他怎么能这样”,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拼命摇晃着尹透宸,“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他动手术的时候我都没有陪他,他把我当什么了”。
她凄凉的哭声让每个人都感到心疼。
“天晴,你别这样”,尹透宸轻拍着她肩膀,“少飏他就是怕你会像现在这样才瞒着你,你是她最在乎的人,你哭他会更难过”。
“可是这不是小事”,天晴常常从那些电视里看到那些得癌症的几乎都死了,“他刚才吐了好多血,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不要胡说,他不会死的,少飏说过他不会离开你的”,尹透宸从没见过一个女人伤心的这么厉害,只好将她揽进怀里,让她找个踏实的位置哭个够,“那么风险的手术都能挺过来,医生说他痊愈的机会比从前大了很多”。
“真的吗”?天晴吸吸鼻子。
“嗯,真的”,尹透宸别开脸望向手术室,不让她看到自己忧心的双眼。
“天晴,你工作我暂时帮你全推掉了,不过外面的记者越来越多”,露娜从外面赶了过来,“外界似乎很关注卓少飏住院的事”。
“那是当然,云扬旗下操控着几十家股市公司,要是少飏有个什么万一,股市会大乱,到时候一定会有不少人破产,情况不堪设想”,尹透宸眉头深锁。
今日更新完毕。。介于这几天很懒的缘故,,明天我六更。。
来世,记得来找我(一)
“情况有这么严重吗”?天晴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可只觉得情形很严重。
“只会比这更严重”,尹透宸皱眉,“少飏年纪轻轻就有一家这么庞大的企业,公司内外不知道多少人对他虎视眈眈,又没有半个继承人,要是他有个什么万一——”。
“没有万一”,天晴霍的大声打断,“他不会有事”。
众人看了看摇摇欲坠的她,谁也不敢再说话。
苦“什么都别说了,我们等吧”,露娜扶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黄昏直到进入夜晚,每分每秒都是种煎熬,但是天晴突然有种希望急诊室的门永远都不要打开,至少这样她还能怀着一丝期待等下去,一旦他出来,她能感觉到一场有一场裁决要降下来,那可能是好消息,也可能是更可怕的坏消息。
终于在晚上十点的时候,急诊室的灯熄灭了。
故“少飏”,天晴看到卓少飏被推了出来,腾的起身扑了过去。
“病人刚手术完正在昏迷,你暂时不能打扰他”,医生扯下口罩,拉住她,打量着她,“你就是他太太”?
“对,他是我丈夫”,天晴硬咽着颔首,她最该做的就是询问卓少飏的病情,可她没有勇气问出口。
“你们推病人回病房”,朝后面的同事嘱咐了两句,主治医生郑重对她道:“你跟我来,病人的情况我必须和你说明一下”。
医生严肃的表情已经让天晴心凉了半截,腿站着原地打颤。
“我们走吧”,尹透宸拍拍她肩膀,带着她一起跟随医生走。
“这是病人现在的情况”,医生取出一张黑色照片递了过去,“情况很不乐观”。
尹透宸急的咆哮,“你当初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
“透宸,你也是医生,应该懂的胃癌这种病就算手术成功了,发病率还是很高,一旦发病,情况会比以前更棘手”。
“你所谓的棘手是什么意思”,天晴坐在椅子上,双腿抖的更加厉害,“那还有没有办法治好”。
医生略带同情的看着她,“我想…你们该有心里准备了”。
“张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尹透宸提起他的衣领,双目通红。
“病人手术后还出现了吐血现象,这证明情况已经到了最糟糕的时候,手术治疗已经不行了,我会最后给他做化学治疗,这是唯一的方法,但是一旦失败的话,情况会更严重,透宸,你也应该知道这种治疗对一个情况糟糕的病人来说副作用本来就很大”。
“什么叫副作用很大,你不是医生吗”,天晴激动的站起来,抓着医生无助的哭起来,“现在科学这么发达,我就不信不能治好他,只要你能治好好,就算让出再多的钱都无所谓,求你了,医生,他不能死的”。
“尤小姐,你冷静点,我只是实话实说”,张医生悲哀的安慰着,“这些日子我也已经想尽了一切办法,可是人再厉害也胜不过天,我劝你想开点,早做准备”。
“我才不相信,根本就是你医术不行,大不了换医院,我就不行治不好他”,天晴大声说完往外冲去。
“无论如何你再想想办法”,尹透宸朝他说完立即追了出去。
“天晴,你不能这样子,冷静点”,尹透宸抓着她手臂,劝道。
“冷静,他说少飏就要死了,我该怎么冷静”,深深的恐惧让天晴没有理智的大叫起来,“我应该马上为少飏办出院手术,国外医学发达,一定能治好他的”。
“张医生已经是国内外最杰出的治癌专家了…”。
“你的意思就是说他救不好少飏,少飏就只能死了对不对”,天晴甩开他的手,“你是他朋友,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够了,我是在理智的分析事情”,尹透宸沉声的吼:“少飏是我兄弟,我和你一样担心他,我知道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事情都这样了,就算你不愿意相信也没有办法,你自己想想,他现在病成这个样子,能出国吗,你的不理智只会害了他”。
“那你要我怎么办”?天晴怔怔的望着他,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我和他好不容易走到现在,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们,我不想他死,我真的怕他死”。
尹透宸最不擅长的就是哄女人,安慰女人更不是他的强项,望着她张了张嘴又无奈的阖上。
天晴心力交瘁的转身,踉跄的走了几步,脚步一软,沿着墙壁滑倒晕厥过去。
天晴从昏迷中醒过来时,首先看到的是一张好久不见的美艳脸庞。
贺兰颜挑着双腿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削着手里的苹果,长长的苹果皮在她指尖留的长长的,见她醒来,将苹果便递了过去。
“你怎么…”,天晴愕了愕。
“从新闻里看到了少飏的事,所以过来了”,贺兰颜敛着眼,可天晴还是发现她哭过。
“对了,少飏醒来了没有,我去看看”,天晴掀开被子就起来。
“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别再乱动”,贺兰颜制止了她,“我们已经在联络各国医生救治他的病了,你先注意好你自己”。
“你们…都知道啦”?天晴咬紧嘴唇说。
“你昏迷的时候医生检查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快两个月了”,贺兰颜紧紧握住她的手,竟哽咽微笑起来,“这孩子真是来的…”。
“很巧吧”,天晴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我本来想他生日的时候当做生日礼物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的,谁知道还没来得及说他就…”。
“总之…有孩子是件好事”,贺兰颜勉强笑了一下,“你昏迷的时候艾淑娜和卓毅文也来了”。
“这么说来媒体也知道这件事了”,天晴愕然道。
“不错,你停下手里的工作呆在医院,记者们虽然都在胡乱猜测,但是多少都猜中了,情况有些控制不住,透宸已经赶回公司处理了,你是少飏的妻子,在这时候更应该坚强点”。
“我明白了”,天晴沙哑的用力点了点头。
“冷静了就好,我扶你去看看少飏,他就在隔壁”,贺兰颜舒了口气,为她套上一件外套,扶着她走了出去。
却见艾淑娜捂着脸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默默的流泪,卓毅文坐在她旁边。
天晴目光湿润了一下,虽然她和艾淑娜从来不和,但是此刻却有种很能明白她感受的心情,虽然卓少飏不是他亲生的,但多少是她一手养大,对他的爱护从很久以前就能看出来。
“妈”,天晴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递了张面纸过去。
艾淑娜怔愣的抬头看了她一阵,无言的默默接过。
“你怎么就出来了”,卓毅文担忧的望着她。
“我想多陪陪少飏”,天晴轻轻的推开病房的门。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嘀嘀”地方仪器声。
那个不久前还和她开着玩笑,亲昵吻他的人现在闭着双眼躺在床上,消瘦不堪的脸大部分都被氧气罩盖住。
天晴瞅的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
她拼命捂着自己的嘴,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嚎啕大哭,也不会打扰到正在熟睡的他,对,她愿意相信他是在熟睡,他只不过是在睡觉,会醒过来的。
贺兰颜看了一眼便飞快别过了身,卓少飏从高中开始就是好朋友,两人的交情都有十多年了,此番见到他昏迷不醒的模样,也是十分难过的。
“我先出去了”,她知道天晴一定有很多话想和他说,折身带上门将这片静谧留给两人出去了。
卓毅文立即回头锁住她,这个陌生的女人很显然和卓少飏交情甚深,“这位小姐,敢问一句你和少飏是什么关系”?
贺兰颜瞅了他两眼,坐在他对面的凉椅上,挑着双腿,平静的直视他,“我们是好朋友,卓老爷不用多想,天晴很了解我和少飏的关系”。
一更。。。
来世,记得来找我(二)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很少有年轻一辈的人敢这样直视他,尤其是个女人,卓毅文谨慎的微笑。
贺兰颜瑰色的樱唇动了动,眼神犀利如剑,“贺兰颜——”。
光凭这三个字足以让商界任何一个人震动,卓毅文和艾淑娜吃惊的对视一眼,怪不得卓少飏离开卓氏后,能在短短时间内发展的这么迅速。
又是同样的吃惊,不过这次贺兰颜眼底的冷光更加凝聚起来,“四大家族背后拥有怎样的势力,想必卓老爷比谁都清楚,至于我为什么这次破例将我的身份说出来,有些事不用明言大家都心知肚明”。
苦“贺兰家族是不可小觑,可我们卓毅文在商界混了几十年,我打拼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小娃,你也不要太嚣张了”,卓毅文冷的站起身来。
“少飏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可到底是你养大的,她是少飏的朋友,现在他都住院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艾淑娜不悦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伯母,现在不是卓老爷在训斥我,而是我想警告一下卓老爷”,贺兰颜轻笑的表情里突然升出几分狠意,“少飏现在住院了,坦白说,是生是死我们都不清楚,不过卓老爷我告诉你,云扬绝对不会有事,你和他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要是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任何人也别想动云扬分毫,云扬的股份也一分都轮不到你和你儿子来接手”。
故“小姑娘,怎么说也是你长辈,说话要有个分寸——”,卓毅文气得全身发抖,“我们卓家的事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她是我姐姐当然有这个资格”,旁边一个轻佻的声音插了进来,尹透宸一手插着裤袋不知何时出现的。
卓毅文吃了一惊,“她是你姐姐,。那你——”。
“伯父,你猜的没错”,尹透宸轻轻地一笑,“一直没有郑重介绍一下自己,我就是绝世集团尹赫莲和贺兰优的儿子,除了少飏外,我是云扬最大的股东,你亲生儿子趁少飏住院以来干的这些小动作,别以为我不清楚”。
“卓老爷,不要以为少飏住院了,云扬就群头无首,云扬是块大肥肉,你们想得到也是情有可原”,贺兰颜冷笑:“可我告诉你,有我和我弟弟在,云扬一杯羹也别想分到,你也回去告诉卓瑾笙,少飏放了他一命,他要再不知好歹,就别怪我们手软了”。
“瑾笙做的事我并不清楚”,卓毅文被两个后生小辈指着警告,万分羞恼:“我来只是想看看少飏,可听你们俩这话的意思是想独吞云扬,法律上我还是他爸,他要真死了,没有继承人,云扬的股份按法律也是我们卓家的”。
“什么死了”,病房的门猛地被打开,天晴通红的双眼怒瞪着他,“你就算不喜欢少飏,可也始终是他爸,他还没死,你就在这里抢财产,实在太过分了”。
“天晴,我不是这个意思”,卓毅文竟微慌的解释,“我只是在打个比方,我们才是一家人…”。
“比方也好,还是其他也好,云扬都是少飏的,轮不到你们卓家来管”,天晴忍无可忍的说:“谁说少飏没继承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继承人,还有少飏也不会死,你要是再说一句这里就不欢迎你”。
“不要再争了”,一直沉默的艾淑娜深深的垂泪叹气,“你们一个是少飏的爸,一个是他妻子,这样争下去有什么意思,当务之急还是少飏的病”。
这么一说大家便都安静了。
天晴又默不作声的回病房守着卓少飏,露娜只好将她手头所有的工作都停下来,她现在从早到晚的守着卓少飏。
到了第二天,医生推卓少飏去化学治疗,只听说这是一种非常痛苦的治疗过程,可这也是唯一的方法了。
幸好治疗完后,这天夜里卓少飏终于醒了过来,天晴见他睁开眼的那一刹那,连日来所有的坚强都土崩瓦解,倒在他怀里哭的昏天暗地。
卓少飏只一只手搭着她的后背,他的精神并不好,还是勉强吃了点止痛药,才稍微好受点,这几天他虽然昏迷着,但能感觉到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她如雨的哭声敲击在她心里头,那么的痛。
“卓少飏,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真的好过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天晴握着他的手,因为一直输着点滴,他的手很冷,“明明在你最痛苦的时候我应该陪着你的,可是你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我,你说要不是我自己发现了,你非要等你不再了的那天才肯告诉我”。
“抱歉,是我不好”,卓少飏说的很慢,慢的像是在吐气:“我的天晴,你要是知道我得了胃癌会怎么办呢”。
天晴默默的望着他,心如刀割。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难过,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少飏,我求你了”,天晴低啜的说:“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了,为了我们的孩子…”。
“孩子…”,卓少飏沙哑的声音激动的扬高,被她握住的手不自觉弯出力道,他吃惊的看了她一阵,然后脸上掠过不知是喜还是悲哀的神情。
“你不高兴吗,我有孩子了”,天晴着急的将脸蛋贴在他手背上,“是我们两个的孩子”。
“高兴,可是天晴…”,卓少飏悲哀的眸子里溢出泪花,“对不起,你还这么年轻,我害苦了你…”。
“我不许你这么说,我觉得能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天晴哭笑出来,泪打湿了他的手背,“我更高兴自己能有你的孩子,所以少飏你不能死。你要挺过来,我和孩子都需要你的照顾”。
“傻瓜…”,他吃力的帮她擦拭着眼泪,连虚弱不堪的他也淌出了眼泪,他这辈子两次流泪都是为了她,他也很想陪她走下去,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的身体自己比谁都清楚。
“你忘了答应过我的吗,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天晴伸出自己的手,让他看到自己手里的钻戒,“卓少飏,你给我听着,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你活着我们长相厮守,你死了,我陪着你…”。
卓少飏慢慢闭上眼睛,灯光将他苍白的脸拉的接近透明。
“你听到了没,不要死,不许死,你说过今年还要陪我过年,你要等我们的孩子出世,你要死了,我该怎么活下去”,天晴趴在他胸窝处,痛苦的哭声回荡在病房里。
贺兰颜一干人靠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哭声,都默默的哽咽说不出话来。
卓少飏昏迷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天晴守着他在自言自语,几乎每天都是化学治疗,可是情况却一天比一天更严重,体重剧减,每天几乎都是在营养液支持下去。
有些事不用说,可大家都彼此明白,只是心照不宣,也不敢说,怕刺激到整日整夜守着他,还一遍遍对人说他会好起来的天晴。
化学治疗不行了,又换了放射治疗,可是丝毫没有起色。
天晴也不再整日整夜的哭了,眼泪已经流干了,相反,她每天平静的打理着卓少飏的生活,倒旁人看的不安起来。
这一日卓少飏吞了药片后,稍微好点,让天晴扶起来,说是每天躺着太累。
天晴立即帮他多套了几件衣服,从前好看的风衣穿在他身上格外的潇洒、挺拔,现在却显得十分衰弱。
天晴将所有的泪吞进肚里。
卓少飏看着她低头的模样,随着照顾他的日子,她漂亮的小脸也暗淡了许多,一双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知道她每天晚上看似睡在自己身旁一动不动,。其实她根本没睡着过,“天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她没有说话,只是任他看着,倔强的像头小牛。
“我好后悔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自己爱你…我也好后悔自己怎么做了那么多错事,可是我又后悔为什么会对你说爱你,我不该和你结婚,我不该追着去维亚纳找你”。
“更不该把半年的契约延长,更不该让你爱上我”。
“我应该在你孩子没有的时候冷漠的离开你,不该放下手里的工作为你做饭,不该对你说我是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