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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正经。”卿卿脸色红的娇羞可人,却是抬手细细给他整了整微乱的衣领,“你快些去吧,别让长辈们等你。”

来的贵客实在太多,她躲懒已经是他的纵容了。

霍靖琛松开她的手转身出去,关门的那一刻,对上她缱绻的眼眸,他不知道,他的唇角已经是自然温柔的笑意悄然弥漫。

匆匆下楼,心里竟有了几分的意兴阑珊,只想迫不及待结束累人的应酬,刚到楼梯转角,妹妹静云提了裙摆迎面过来,声音促急:“哥,你有没有见到暖心?”

扶在实木栏杆上的手指忽地一紧,转而慢慢的放开,指尖却是有了微微的苍白,霍靖琛摇头,静云的脸色立刻紧张起来:“我哪里都找了,没有见到她,哥…我担心,她会不会出事?”

霍靖琛眸光骤地一沉,有掩不住的担忧流淌而出:“我去找她。”

“那嫂子…”静云看向新房的卧室,目光露出不忍。

霍靖琛脚步微顿,短暂的迟疑之后,他到底还是下楼而去,静云追了一步:“哥…我知道你和她还没了断,可你也不要忘了你已经结婚了…”

他没有回头,只留下低低一句:“我知道。”

静云望着他的背影,带着几分焦灼的行色匆匆,她怔然而立,大哥,但愿你真的知道,婚姻的意义是多么的神圣,对女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不管你和暖心有着怎样的曾经,可如今,你的太太,是沈卿卿而不是她。

沿着海边走了许久,霍靖琛方才看到那熟悉的一抹白色,紧缩的心脏骤然的放松,他这才察觉自己竟是一身冷汗。

五年前那个夜晚,差点失去她的恐惧几乎重演,霍靖琛几乎是跑着向她的方向而去。

她坐在礁石上,海浪拍打在她的脚边,星点的火光微闪中,一头黑发海妖一样肆意在风中,高高仰起的脸,倔强着的眉眼,是烙印在他心头,永远无法拔去的刺。

“暖心。”他的声音被风送来,她以为是幻梦,不敢置信不敢回头,夹着烟的手指被烫到,痛的她一颤,那声音又蛊惑而来。

“暖心…”更近了,她不是在做梦,她爱的那个人,终究还是最在意她,所以才会舍弃美丽的新娘追她而来吗?

她恍然的回过头去,月下的那一张脸,素白着没有一丝妆容,可漆黑的眉眼却依然是熟悉的脱俗清秀。

“你来了。”她缓慢的笑出来,那隐忍许久的泪,在看到他焦灼痛惜眼眸的那一刻,终究是适时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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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她缓慢的笑出来,那隐忍许久的泪,在看到他焦灼痛惜眼眸的那一刻,终究是适时落了下来。

他匆忙踏上礁石,许是太过担忧她,他的脚步甚至踉跄了一下,直到触到她的手,冰凉的一片,却是真切的真实,他仿佛才觉得一颗心回到肚中:“暖心,你别这样子,我们回去…”

“我不要回去。”她痴痴望着他,双臂缠上他的窄腰,湿透的脸依恋的依偎上去,在他的怀抱里,在她熟悉的几乎快要遗忘的味道里,她泪如雨下的轻喃:“我不要回去,就让我放纵自己一次,就一次。梵”

他终究还是紧紧抱住了她。

她颤抖着抬起修长的脖颈,颤抖着吻他的手,吻他的衬衫,吻他身体的每一处,直到最后,她的唇,冰凉的,绝望的,吻在他的唇上铌。

她挤进他的身体中去,双臂纠缠着似要将自己揉进他的骨肉之中,她近乎疯狂的吻着他,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一切,她那么的着迷。

“靖琛,如果今夜你不来,我一定会痛死…”

她伏在他的胸口,激烈的心跳,要她心中泛起甜蜜,他还是会为了她心跳加快,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没有变,也永远不会变,哪怕他娶了别人,可她知道,他的心是她的,永远都是。

霍靖琛的手指触到她冰凉的发丝,心头却忽然浮出另外一张容颜,似乎在对他娇俏轻笑,那水润娇嗔的杏核眼中波光粼粼,仿佛正在唤着他的名字一样柔情万千。

他骤然的一惊,为这突兀而来的遐思,心头微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悄无声息的挤入了他的心中去?

忍不住更紧的抱住怀里的身躯,他的心仿佛是沉入海中的星子,终究还是湮没了最后的一点余晖,他低下头去吻暖心光滑的额头,她对他仰脸一笑,复又偎入他的怀中,乖顺的闭上了眼睛。

夜风静静,只有海浪轻轻拍打在他们的脚下,他们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看起来是那样的密不可分,仿佛从来,都不曾分开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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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心里惦念着他,卿卿睡的并不沉,朦朦胧胧中甚至做梦梦到了他,正站在床边对着她微微的笑。

卿卿在睡梦中也忍不住弯起了唇角,困倦要她睁不开眼,却迷迷糊糊的伸手想要去触碰他的身影:“靖琛,你怎么才回来呀…”

可那伸出去的素白手指,纤细修长的指尖来回的巡梭,最终触到的却仍是大片冰凉的空气…

卿卿的困意瞬间消散干净,她睁开眼坐起来,巨大的双人床上,她身侧是大半的空白,床单依旧平整无比,没有一丝的褶皱,仿佛在无声的宣示着,他一直到现在没有回来。

头还有些隐隐作痛,卿卿揉揉惺忪的睡眼,从枕下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了。

是不是喝多了酒?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总不会晚宴到现在还没散吧?

卿卿担心起来,干脆赤足下床,胡乱披了一件衣服穿上拖鞋推开门出去,佣人正在楼下收拾残局,见到她出来,慌忙停了手上的工作恭敬开口:“太太。”

“有没有看到先生?”

卿卿有些担心起来,看样子客人早就散了,可他却怎么到现在还没见人影。

几名佣人都摇头,卿卿的心立时就吊了起来。

“好像先生是去了海边的方向。”忽然有一名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卿卿大惊,他喝了这么多的酒,又去海边,万一…

她慌地下楼,步伐凌乱的脚上鞋子都掉了一只。

穿过楼下还未曾来得及收拾的巨大客厅,顾不得与躬身而立的佣人侍者招呼,卿卿匆忙的向外奔去,许是她的动静太大,住在一楼客卧的静云也闻声披了衣服出来:“嫂子,发生什么事了?”

卿卿心里实在太担心霍靖琛,眼圈都微红了,握了静云的手焦灼开口:“靖琛到现在都没回来,有人看到他去了海边,我担心他…”

静云的心倏地往下一沉,面上却是强撑出一抹安抚的笑;“别担心,许是和朋友在一起喝多了去海边吹吹风醒酒去了,嫂子你别怕,这里今天没外人,哥不会有事的。”

是啊,喝多了酒出去吹吹风,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她这样着急担忧的样子,倒是显得有些小题大作了…

自己也太不冷静了,尤其是还当着小姑子的面这样,真是…丢脸。

卿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静云却是掩嘴一笑:“嫂子对大哥真好,我都羡慕呢。”

“是我太爱胡思乱想了…”

“那也是因为嫂子关心大哥啊。”静云亲昵的揽了她的肩,又见她一只脚上没有鞋子,慌地扶了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嫂子小心点,不要割伤了脚。”

听她提起,卿卿才觉得脚底一阵疼,低头一看,原来方才慌乱间不知踩到了什么,脚底划破了一道口子,血几乎把整只脚都给染红了。

“哎呀,都流血了。”静云顿时蹙眉,招手让佣人去取急救包。

“没事儿,静云,不疼的…”见她一脸担忧的样子,卿卿不由得心头一暖,都说嫂子和小姑子很难相处的好,可她这个小姑子却是难得的讨人喜欢又心地善良。

她们虽然接触并不多,只是婚礼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卿卿都觉得她十分的讨喜。

“还说不疼呢,流了这么多血…”

想到卿卿为了大哥如此这般,可大哥此刻却…

静云只觉得自己一颗心煎熬着难受无比,如果嫂子是个贪图富贵趋炎附势的人,对大哥并不是这样一腔真心,她大概也不会觉得这样愧疚,但是嫂子她,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只是划了一个小口子而已,不碍事的,静云别怕啊…”见她眼圈红红的样子,卿卿越发觉得心里暖融融的,伸手将她鬓边微乱的发撩起来挂在耳后,像是哄孩子一样声音轻轻。

“嫂子…”静云再也忍不住,忽地扑在她膝上低低哭了起来。

她十几岁母亲就去世,父亲一颗心都被霍岑曼殊迷的失魂落魄,哪里还有功夫来管他们兄妹的死活,如果不是爷爷做主安排了她和大哥的一切,他们如今还不知道被欺压成什么样子。

与大哥相依为命的那些年,她是亲眼看着大哥和暖心相识相恋,亲眼看着他们多么艰难的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而后来,暖心变成那个样子,大哥几乎崩溃的疯掉…

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在眼里,她心疼大哥,也心疼暖心,所以此刻哪怕是她心里多么的不赞同大哥的做法,却也不忍对暖心说出一个字的责备话语。

但是嫂子,这么好的嫂子,却也不该去承受这些委屈,她心里难受,左右为难,她害怕到最后,这暂时的风平浪静变成滔天巨浪,到时候该如何收场才好?

“怎么还哭了?真是个傻孩子…”卿卿哭笑不得,见她因为自己受伤哭成这样,不由得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劝慰:“真是不要紧的,等你哥哥回来了看你哭,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嫂子…”

静云慌忙擦了眼泪抬起身,身后却已经传来霍靖琛的声音:“静云这是怎么了?”

卿卿一眼看到他进来,一颗心这才彻底的安稳,她忘了脚上的伤,腾时就要起站起来,静云慌忙按住她:“大哥,不是我,是嫂子脚受伤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了?医生呢?要不要紧?”霍靖琛一叠声的问着,却已经几步走到卿卿跟前,自然的半跪下来捧起了她受伤的那一只脚小心的探看。

原本雪白娇嫩的脚底,被碎裂的玻璃划出了长长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这会儿血流的已然不算厉害了,但看起来依然分外的触目惊心。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说着,皱眉敛目看向一边忐忑不安的佣人:“还没请医生过来?”

“已经去请了。”

霍靖琛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不悦,卿卿见他这样子把那些佣人吓的脸色发白,慌忙小声劝他:“靖琛,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他们的事,你别怪他们。”

“都伤成这样了还帮那些人说话!”

“真的是我自己的原因…”见她一脸着急,霍靖琛到底还是不忍:“我知道,不会怪他们的。”

卿卿立时放松的一笑。

眼见得医生过来,霍靖琛小心的把她受伤的脚交到医生手中,见医生用镊子仔细的将伤口里的玻璃碎屑夹出来,她明显痛的厉害,却强忍着死死咬住嘴唇不吭一声,手指死死的攥着忍不住的轻颤。

霍靖琛心口微痛,伸手将她汗湿的小手握紧在了掌心里,卿卿对他努力一笑,那笑容却仿佛是安慰他一般,霍靖琛竟忽然不敢去看。

郁暖心远远的站在人群之外,脸上的笑容已经一点点的消散干净,只余下苍白的一片绝望。

靖琛对沈卿卿的关心是那样的自然而然,完全不是做戏一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说着永远只爱她一个人的男人,也会对着别的女人露出疼惜的目光?

说着只会对她一个人好的男人,也会这样温柔的将别的女人捧在掌心里?

她真是傻,她早该相信烟烟和琪琪的话,这世上什么东西不会变?更何况是男人的心。

他和沈卿卿,终究是合法夫妻了呀,是可以光明正大手牵手走在大街上不用担心任何人质疑,而不是像她这样,偷偷摸摸的,永远都见不得光!

郁暖心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在被人一刀一刀的凌迟,她看着他握着沈卿卿的手,眉目里的关心掩都掩不住的样子,她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几乎都要忍不住将那刺眼的画面给狠狠打破!

医生确定伤口已经处理干净后,这才消毒上了药薄薄的包扎了一层,因为天气热,害怕感染,特意叮嘱了她这几天不要碰水,不要下地走路,甚至一些容易引起伤口感染的海鲜食物也不要再吃。

霍靖琛一一记在心头,医生离开后,他干脆弯腰打横将卿卿给抱了起来。

“靖琛…我可以自己走的。“

还有这么多佣人,静云也在一边看着呢,卿卿还是不习惯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亲近,脸红的充血,头埋在霍靖琛的胸口里不敢抬起来。

“医生刚说的话你都忘了?”霍靖琛表情严肃,狠狠瞪她:“都伤成这样还逞能!”

卿卿嘟嘟嘴,心里却甜滋滋的,正待开口,忽然听到一个女声轻轻笑起来:“哎呀,霍大少对沈小姐可真好,真让人羡慕!”

卿卿讶异的循声望去,入目的正是郁暖心微微含笑的一张脸,只是,不知怎么的,卿卿总觉得她此刻笑吟吟的样子带着说不出的古怪。

而心头竟然突兀的闪过了一个念头,怎么,她也在这里?刚才,好像还是和靖琛一前一后进来的…

难道,她也刚从海边回来吗?

女人天生的敏感,要卿卿心里顿时一片的疑惑,忍不住去看霍靖琛的表情,却见他唇角绷的很紧,而原本轻柔抱着她身躯的手臂也瞬间绷紧了一般,勒的她有些微微的疼。

他…是不是和这个女人,有过一段她所不知的过去?

卿卿的心,骤然酸涩一片。

“暖心姐,你可说错了一句话!”静云忽然娇憨一笑,上前挽住了郁暖心手臂,目光里却是哀求的阻拦:“如今不能叫沈小姐,该叫霍太太了!”

郁暖心心中翻江倒海的一片,可面上笑容却是更甜了:“瞧我真是不会说话,霍先生和霍太太鹣鲽情深,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静云…”

她说着,就拉着静云往她的房间而去,两个人头挨头,十分亲密的样子,卿卿忽然又觉得自己方才的那些猜测有些可笑起来。

回了房间,霍靖琛将她小心放在床上,又倒了温水一口一口喂她喝下去,卿卿小脸微红,一双眼眸却是亮晶晶的摄人:“我只是脚伤了,手好好的,你不要这样…”

“乖乖喝你的水,怎么这么多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却一点都不像是在责怪她。

卿卿难得调皮的对他做了个鬼脸,霍靖琛一下没忍住笑了起来:“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这样调皮的时候?”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卿卿得意的对他挑挑眉,这才想起来询问:“对了,你怎么一晚上都没回来啊,我睡醒了没见你,好担心…”

“喝多了酒,臻生拉着我非要去海边逛,我拗不过他,只能陪着他去发酒疯了。”

他说什么,卿卿当下就相信了,真丢脸刚才还在揣测他是不是和郁暖心一起在海边的呢:“那锦年嫂子都没有骂他吗?”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卿卿抱着他的手臂,脸贴在上面蹭着撒娇:“臻生哥和锦年嫂子的感情,真让人羡慕…哎?靖琛,你身上怎么有香水味?”

卿卿忽地坐起身,狐疑的望着他,霍靖琛向来不喜欢香水,她跟他在一起后就再也没有用过了。

“你不知道我晚上应酬了多少人,不但是香水味,还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呢…”

“那你快去洗澡…“卿卿佯装嫌弃的捂着鼻子摆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却是透着促狭的光芒,霍靖琛忍不住捏她的鼻子:“小狐狸…”

却是起身进了浴室,脱了衣物,任凭冰凉的水兜头浇下来,凉沁沁的要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可这凉,却还是不能让他清醒。

结实双臂撑在大理石的洗手台上,霍靖琛望着镜子中的那个自己。

他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可他却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十恶不赦的自己往那一条路上头也不回的走下去。

他为什么会为她难过,为什么会开始矛盾犹疑起来,从一开始,他要做什么,要怎么做,不都是早已设计好的?

他要选择谁,要去辜负谁,不也是从未变过初衷?

霍靖琛缓缓闭上眼睛,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她宜喜宜嗔的娇憨模样,他觉得心脏那里在隐隐作痛,唇角却是牵出了一抹苦涩至极的笑来。

卿卿,对不起…

沐浴完出来,卿卿早已睡熟了,霍靖琛在她床边坐了一会儿,她熟睡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那样放松毫无戒备的姿态,是对他全身心的信赖。

霍靖琛点了一支烟走到露台上,不远处隔着一间房间的露台上,郁暖心也静静的站在那里。

天色已然微亮,太阳的第一道金光已经冲破了云层,浅金色的光芒洒在他们的身上,他看着她,她亦是在静静回望着他,可彼此,却没有一丝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郁暖心忽然抬手对霍靖琛做了一个告别的手势。

夹着烟的手一颤,他声音粗嘎嘶哑的响起:“暖心…”

“我明天就回西雅图。”郁暖心苦涩的一笑,缓缓转过身去,在她身影消失的那一刻,霍靖琛听到她的声音隐约传来:“靖琛,求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晨风微凉,霍靖琛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他知道,他永远都不可能放弃暖心,他知道,他最终的抉择到底是谁,可他却不知道,当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他该如何去面对他如今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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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脚伤的缘故,原定的蜜月之旅不得不推后,霍靖琛和卿卿商量之后,最终将蜜月时间安排在了新年之后。

因着霍靖琛刚刚接手博奥不到一年的时间,婚礼这一周已经挤压了无数的公事,因此在卿卿能下地走路之后,他们一行就飞回了国内。

郁暖心在婚礼结束第二天就回了西雅图,静云因为假期还没结束,又想着多陪老爷子几天,就与他们一起回了A市。

下了飞机,就听到通道两侧此起彼伏的嘈杂声,入目皆是写着秦遇名字的灯牌,海报,拿着CD,举着字幅的年轻粉丝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亢.奋的期待和雀跃。

卿卿忍不住捅捅霍靖琛的手臂:“靖琛,秦遇人气这么旺,你们怎么不把他挖过来啊!”

“他刚出道时我们确实有过这样的打算,因为秦遇和臻生打过交道,我曾让臻生问过他的意思,但他说并没有跳槽的打算,更何况,坊间有传闻,秦遇的走红与寰宇国际娱乐的幕后大老板密不可分…”

霍靖琛难得说起娱乐圈的八卦,连霍静云都听住了。

“秦遇一出道就有这样好的资源,和国内的顶级导演合作,作品也是奔着拿奖去了,什么新人有这样的待遇?就算是龙太子,出道时也比不过秦遇的待遇优厚…”

霍静云闻言有些失落:“可我看过秦遇的电影也听过他的歌,是真的真的很不错啊,他就是拿影帝,娱乐圈那些电影人不也都心服口服?”

“秦遇当然是有真本事的,他得影帝也是实至名归,不然你以为我们会要那些绣花枕头的偶像艺人吗?”

静云听了这话立刻就高兴了起来,拉着卿卿的手一个劲儿摇晃:“我就说我的偶像才不是中看不中用的呢!”

她话音刚落,忽然那群粉丝像是炸了锅一样大叫着秦遇的名字尖叫起来,卿卿和静云到底是小女生心态,都忍不住回头看去——

熙攘的人群中,秦遇仍是最耀眼的存在,哪怕他并不是像那些明星们一样出行都带着助理和保镖,哪怕他只是穿着最普通休闲的衣服,他仍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他怎么一个人推着这么多的行李?”卿卿有些好奇,那么大几只大箱子,秦遇身边竟然没有跟一个人!

“大概是不爱张扬吧,我偶像就是不一般!”静云花痴的望着秦遇走来的方向,一副追星的小粉丝姿态。

卿卿无奈的摇摇头。

那些小姑娘见了秦遇走近,一个个都像是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的向他冲去,机场的保安几乎都要拦不住,眼瞅着场面极其混乱,怕是要出事,秦遇忽然停了脚步,他摘下墨镜,抬手示意那些小粉丝安静。

只是那样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做起来都分外的好看,而那原本嘈杂混乱的人群竟也真的安静了下来。

“你们要签名,合照,或是其他什么要求都可以,只是不要拥挤,也不要给其他旅客造成困扰。”

秦遇说着,甚至亲自帮机场保安一起指挥着数百人的粉丝团井然有序的排好秩序,空出了一条足够宽阔的通道来。

卿卿见他这般举止,都忍不住在心底暗暗赞叹,这样的人,也怨不得能收获如此多死忠的粉丝。

直到上了车,静云还在喋喋不休的议论着秦遇方才的行为,甚至还懊悔自己该去要个签名,霍靖琛和卿卿看着这样孩子气的静云,都觉得好笑,一路上热热闹闹的,倒也愉快。

回来A市第二天,霍靖琛就投入了繁忙的工作中去,积压了许多的文件需要他批示,还有博奥下一步的规划,新年的工作安排等等,几乎每天都要忙到半夜。

卿卿也因为在家闲的无聊,又因为放不下“天籁”的事,在楚静打了几次电话之后,就劝说了霍靖琛答应自己回去上班。

许是担心她的安危——毕竟如今的霍家并不是如明面上这样的和.谐,也许是为了彰显霍先生对太太多么的宠爱,几乎每天霍靖琛都接送卿卿下班,这样风雨无阻的坚持,几乎也成了A市一道著名的风景线。

A市的冬天总是格外的冷,几场雪之后,更是让人觉得最好天天窝在家里享受着暖气看看电影才好。

因为“天籁”的早春新款发布会即将举行,卿卿几乎每天都去公司上班。

临近下班的时候,霍靖琛忽然打来电话说要晚一点再来接她,要她在公司稍等一会儿。

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卿卿并未在意。

但到霍靖琛来接她回家时,卿卿才发现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出了什么事吗?”

卿卿小心翼翼的询问。

“霍岑曼殊那贱人,把爷爷气的住院了。”霍靖琛声音低沉的吓人,卿卿听了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爷爷身体怎样?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也好去医院看爷爷啊。”

“暂时并没什么,只是毕竟爷爷年纪大了,有些吃不消,还需要多住院观察几天。”

霍靖琛说着,不禁又想到霍岑曼殊的话,她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竟然妄想让自己的儿子娶京里那位的亲孙女!

她算什么牌位上的东西?竟然敢生出这样不知轻重的念头来!

难怪爷爷会气成这样,这样不知深浅的女人偏偏自己儿子稀罕的活宝贝一样,哪个做老子的会不生气?

“不如这样吧,我明天开始不上班了,我去医院照顾爷爷,虽然有护工,但到底不如自己亲人贴心…”

“哪里用得到你亲自去照顾。”霍靖琛握住她的手,却到底脸色和缓了许多,卿卿这样的善良和体贴,他到底心里还是喜欢的。

“再说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霍靖琛忽地扬唇一笑,光线暗淡的车厢里,他高大的身躯倏然的迫近,灼热的呼吸几乎烧痛了她娇嫩的皮肤:“爷爷说,要我们赶快生个大胖小子出来,他老人家等不及抱曾孙子了…”

“霍靖琛…”

想到霍城就在前面开车呢,卿卿脸红的不得了,伸手要把那人推开,偏生这男人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身上,那唇还贴着自己的耳垂轻吻,害的她几乎坐立难安。

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