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原本他有女伴的人选,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最后变成了她?

晚上程修谨过来敲门的时候,南望已经收拾整齐,为了搭配那条漂亮裙子勉强穿了高跟鞋,和一米八几的男人站在一起倒也和谐。

程修谨自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吸人眼球,南望以前也见过不少身材挺拔的人,可没见过一个人比他穿西装更好看。叫南望没想到的是他的领带,和南望肩上那枚讨巧但并不高调的花朵呼应起来,隐约有种穿了情侣装的错觉。

男人看见她微微怔了一下,说了句“正合适”,南望也没往心里去,拎了手包就和程修谨一道下了楼。

她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千千万万人里程修谨会找她帮忙了——住的实在太近,是真的方便。

生日酒会的地点定在市中心附近,距离江畔有相当的一段距离,南望一半时间都一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出神,剩下的一半时间和程修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这天晚上程修谨破天荒地换了一辆拉风的法拉利,是一个什么限量款的车型,南望有点眼熟,但没记住名字,只是望着某人握着方向盘的侧面在心里暗暗感叹了一句,果然香车美人是天底下最大的诱惑,这样的车子配上程修谨这么好看的人,才叫相得益彰。

他倒是自愈能力很强,才过了短短三天时间,除了额角上还留着小小的、毫不起眼的一块痂,其他地方已经看不出来任何打过架的痕迹了。南望想起之前他眼底的那一片乌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本正经地顶着那么个熊猫眼去上的班。

南望撑着下巴歪头看了一会儿,就见程修谨侧头瞄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一个浅笑来,“你看我做什么?”

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正是成悦集团总部标志性的大楼,南望心思一动,原本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称赞就转了弯,道出她一直都没想明白的疑惑,“程修谨,你每天来来回回这么远的路,能来得及么?”

从江畔到市中心易堵车路段可不止一处,他每天是怎么耐着性子来回跑的。

程修谨大约没想到南望盯了他半天就是为了问这么一句话,眼底的笑意更盛,说话的口气一本正经,可说出的话来却叫人莞尔,“没关系,我迟到早退。”

这话说得有道理。

两个人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人都到了。南望眼尖,看见前面刚被门童开走的车子是隋家的车牌,想想隋安若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忽然有点怂。

“怎么了?”身侧的人敏感地注意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温声问道。

南望摇摇头,想起那句“宴会上最重要的人往往最后到,因为只有他有这个资格”,竟然有点庆幸。幸好今天的主角不是程修谨而是那个劳什子的易小公子。如果一定要选一个方式的话,她可不希望以那种万众瞩目的形式登场。

但南望没想到,自打她和程修谨下了车,就连门口接引的门童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等到南望把手搭进程修谨的臂弯,两个人相携进了大厅,托程修谨的福,整个大厅都在他们迈进门的那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搭在那人胳膊上的手一紧,程修谨微微侧头朝她倾身过去和她咬耳朵,“怎么了?”

南望笑了笑,试图像程修谨那样不把周围的目光放在心上,余光扫到几张熟悉的面孔,稍稍仰起头回答道:“看见这个阵仗,我有点后悔答应你了。”

这话完全就是开玩笑的语气,程修谨也跟着笑起来,“今天来的都是小辈,不用在意,随便看看就好。”

南望不置可否,随手拿了一杯鸡尾酒,还没在手上捂热乎,就被程修谨用一杯看起来就不好喝的液体换掉了。

“你的胃最好还是别喝酒。”

本来南望自己都忘了的事情,他倒是牢牢地记在心里了。南望想起程修谨之前说过的那句没人敢劝她的酒,再看看周围基本上确实都是同龄的小辈,便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进了大厅,远远地就看见众星捧月之中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脸来。对方打南望和程修谨进来就一直望着这边没移开过视线,见南望正看着他,便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程修谨靠近她温声询问,“要不要过去打给招呼?”

南望瞄了一眼那一群扎堆的男男女女,摇摇头,“我可以不过去吗?”

“当然。”话音刚落程修谨就笑了,就连南望都隐隐察觉出他今天心情格外的好,紧接着又听他大发慈悲地说道:“我先过去打个招呼,你随意,要是有人劝酒,拒绝就是。”

南望知道这个招呼打完程修谨很可能就一去不复返了,像他这样一进来就锁住全场所有目光的人,总有人能用各种各样的理由绊住他前行的脚步。不过和如此耀眼的他站在一起是件相当需要勇气的事情,趁着各色目光用念力将她杀死前,南望很乐意和程修谨分开行动。

更别说端着酒杯站在远处的隋安若已经快要按捺不住想飞奔过来问个究竟的心情了。

等程修谨一走,隋安若果然立刻就过来了。

“可以啊阿望,还好意思跟我打赌,你这属于作弊行为你懂不懂?”隋安若跟她碰了一下杯,一脸她早就看穿了表情,“程修谨从来没有带女伴出席过任何公众场合,今天是第一次,南家阿望,你要在M市的社交圈出名了。”

南望没接腔,扫了一眼自打她进来就一直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瞟的红裙女子,心里明白了个大概,“红裙子那个是不是就是余以彤?”

隋安若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要知道这大厅里一直盯着南望看的可不止余以彤一个,相比于其他人一瞬不瞬的看法,余以彤已经算是含蓄蕴藉了。

南望耸耸肩。大厅里看着她的人确实不少,各色的目光也一言难尽,可唯独就这个余以彤,明明对她好奇的要死,又不肯大大方方的看,可要说完全不理会她,又做不到,那所谓含蓄的目光搁在她身上,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敌意。

不过隋安若并不在意这些,她的注意力很快就重新转移到了南望身上,压低了声音,“你现在还说你们是普通邻居?程修谨可算是把你带到整个M市适婚女性面前转了一圈。你们刚才进来的时候那个交头接耳的亲昵样子,感觉这奸/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是说了几句话,可是哪来的亲昵?

南望反驳的话说不出口,可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她觉得自从第一次和隋安若说起程修谨的时候,她对程修谨的认知就和其他人脱了节。大家都说程修谨是朵眼睛长在天顶上的高岭之花,可她每次遇见程修谨,那人都是一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绅士模样。

那些隋安若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放在程修谨身上统统找得到坦坦荡荡、普普通通能说得通的理由。就好比做饭只是为了借厨房,带她来生日酒会只是因为需要一个女伴,而她算是近水楼台又刚好欠了他不止一个人情。再好比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那几句交谈说得就是普普通通的对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叫人觉得亲昵。

这一件件的事情总能找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叫南望偶尔产生旖旎的错觉,很快又认清现实告诉自己都是她想多了。这其中唯一一件无法解释的事情就是前几天程修谨和陆域打得那一架,可一说起这件事,就不得不提起那天晚上程修谨突然而至的那个吻。

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那么快,以至于南望现在甚至有点怀疑,究竟是程修谨真的亲了她那么一下,还是那只不过是她的错觉。

隋安若看着南望摸着自己的脸陷入了一种眼神迷茫的思考当中,还以为她对自己的样貌产生了质疑,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还在神游的南望的肩膀,无限惋惜地说道:“你不用怀疑自己的魅力,南望,长成你这样还不出去祸国殃民的,我也就见过你一个。”

这是夸她呢还是损她呢。

南望抖掉隋安若搭在肩上的爪子,又和她扯了几句,隋安若就被几个熟人叫走了。按照隋安若的本意是要拖着南望也一起过去顺便介绍一下找点乐子的,但作为众矢之的的南望表示自己只想静静,隋安若这才留她一个人,大着脑袋完成她妈给她布置的“政治任务”去了。

南望平日里很少穿高跟鞋,今天是为了配上这条裙子遭了罪,端着酒杯在厅里逛了一会儿便觉得又累又饿,见大家的注意力渐渐转移到了斡旋在众人之间的程修谨身上,便自顾拣了几块看起来还不错的糕点,端着小盘子走到了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下来,拿起小叉子慢慢地吃起来。

偶尔程修谨从交谈中短暂地抽身出来用目光找到她,南望就笑眯眯地朝他举举酒杯。她的预测果然是分毫不差,程修谨打了那么一个招呼后,就一直在和形形色色的人交谈。

这么来看,他明明就很随和。

南望除了偶尔扮演一个合格的岁月静好型女伴之外,就是专心致志地吃着盘子里的小糕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就走过来一个人。

等南望放下手中的小叉子扭头去看的时候,对方已经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但脸上时时刻刻都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是刚才众星捧月里和她遥遥对视过的那个易小公子。

对方靠在沙发上舒展了两条长腿,伸出手来和她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易铭,程修谨的朋友。”

南望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你好,我是南望。”

说到这儿就戛然而止了,因为她想到这个时候和易铭介绍说她是程修谨的邻居好像不太合适。

没想到对方倒是很给她的面子,点了点头笑了,“久仰大名。”

南望没往心里去,冲他笑了笑,又拿起了手上的叉子,“酒会的糕点不错。”

易铭没接她的茬,坐在一旁打量了南望几眼,也不知道是对着她说还是在自言自语,道:“原来你就是南望。”

南望挑了挑眉,便听见他继续说了下去。

“原来你就是南望,那个叫程修谨念念不忘的南望。”

南望:念念不忘?

对方仿佛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好像是说多了,掩着嘴朝程修谨所在的方向瞄了一眼,见程修谨无暇顾及此处,而南望正举着叉子怔怔地看着他,登时便乐了,又说道:“你不知道?我就说他这个人最近怎么越来越疯了,原来是碰了硬钉子。你最近不是生病了么,怎么还能吃这些油腻的东西?”

南望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蛋糕,“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易铭摊了摊手没说话,但原因显而易见。

南望也没说话。

好像作为程修谨最好的朋友,易铭也以为她和程修谨在一起了,可实际上明明就不是这样的。

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还是易铭眼尖先看到程修谨过来了,只往那边扫了一眼就抓住了南望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我刚才跟你说得话,你可千万别和程修谨说是我说的。”

他好像也没说几句有意义的话。南望被他冷不丁抓住胳膊吓了一跳,点了点头便越过易铭的半个肩膀看见了正朝着这边走来的程修谨。

男人一路旁若无人地走过来,把西服穿得挺括,漆黑的眸子定定地将她望着,专注得仿佛全世界就只看得见她一个人。南望也说不清为什么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时候,原本平稳如水的心跳忽然之间就乱了套,随着他越走越近,心里的鼓点也越敲越响,莫名地就产生了一种想要逃开的冲动,但该死的就是站也站不起来。

易铭松开手坐在一旁悠闲地看着如临大敌的南望,心里说了一句看来程修谨也是不容易,就见他已经到了眼前。

“你们已经认识了?”

“你藏着掖着不肯给我介绍,我就只能自己跑过来了。”易铭还是那副戏谑的态度,看着程修谨挑了挑眉毛。

不过程修谨的注意力完全在坐在一旁的南望身上,目光扫过她面前小碟子里剩下的几块小蛋糕,不禁蹙起了长眉,“饿了?”

南望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也算是露过面了,还有点事,和南望先走了。”程修谨并不恋战,很快就结束了和易铭的对话,见南望动也没动,便朝她伸出了手。

刚刚腿抽筋的南望这才借着他的力量站了起来,正要走,见他朝她伸出了手臂。南望看了坐在一旁笑的易铭一眼,伸手搭了上去。

易铭也没挽留,朝两人招了招手,就放他们离开了。

不用说,两个人相携离去的身影又带走了一大波目光。

南望直到坐进了车里,才叫自己鼓点一样乱敲的心跳慢慢平息下来,余光扫到那人修长的手指发动了车子,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去吃点什么?”身侧那人黑眸中笑意温柔。

所以他提前离开最好的朋友的生日酒会,就是因为她饿了?

南望只觉得呼吸一窒,偏偏那人脸上是万分的坦然,没有丝毫的异样。这种强烈的对比叫南望心中生出了一点忿忿的意气,几乎是没经过大脑思考地脱口而出:“程修谨,你再对我这么好,会让我误会的。”

“误会?”那人侧过头来将她看得仔细,“什么误会?”

“误会你喜欢我。”南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来的,但说出来以后,好像堵在心里上不上下不下的那股气就烟消云散了。

程修谨慢慢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忽然一个急转弯将车停在了路边,扭过头去用那双黑眸专注地将她望着。

“你没有误会。南望,难道你看不出来么,我一直在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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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21

一道车门将川流不息的嘈杂世界隔绝在外, 那人平静又坦然的注视里,只剩下这么一道声音在温度逐渐升高的空气中绽放。

“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我一直在追你。”

南望整个人都僵在了座位上,原本垂在右侧的手死死地抓着安全带,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非要手指用力到产生了痛感,才能不溺死在那双温柔的黑眸里。

她不是看不出来, 而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一次一次的偶遇都是程修谨精心的安排,不敢相信他借用厨房只是为了专门照顾她, 不敢相信他并非天性温和而只是对她一个人这样好。

甚至就连她少女心爆棚的时候,南望都没办法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说服自己, 程修谨会喜欢她。

因为没道理。

那人不骄不躁, 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身将她望着,只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可南望脑子里只剩下了一片空白,动了几次嘴唇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像被什么无名的力量掐住了嗓子,“你不会是在说笑吧?”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说笑的人?”

好像也不是。

南望咬了咬嘴唇,想不通从初见开始一直衰神附体的她怎么就会得到了程修谨的喜欢, 因为对方是他, 所以就连这样水到渠成的剖白心迹都变得有些没办法叫人信服的不真实。

程修谨见她这个模样, 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

今天本也不是表白的最好时机, 只是没想到南望会突然问出来,而他有些得意忘形第一次做了没有把握的事。

南望坐在他身边,四周鼻尖都萦绕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冽气息, 得到这么个答案,惶惶的心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她清醒地知道自己现在是对程修谨着了道,可两个人认识的时间确实不算长,她又确实不是那种能够很快接受亲密关系的人,即便对着程修谨的这张脸很难说出拒绝的话来,她也没办法现在立刻就能答应下来和他在一起。

这样草率只会让南望觉得自己对待感情和对方都不够尊重。

“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现在不能…”

“你不要怕,也不需要现在就答复我。如果你觉得尴尬,就当今天你什么都没有问过,不用有任何的顾虑,我可以慢慢等。”没等南望把话说完,男人先用一连串的话挡住了她接下来的拒绝。

程修谨不惮于在这个时候做出妥协,他对南望的了解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知道南望的个性,若是当真把她逼急了,只怕是要连朋友的没办法做。

这也是他一直迟迟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口的原因。

对于感情,南望可能更加擅长于逃避。

“好了,你不是饿了么,我们先想想,去吃点什么?”

男人对她的反应采取了最大的包容态度,短短几句话,就将由她造成的尴尬境地四两拨千斤,仿佛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南望对他的这种态度有些动容,抿了一下嘴唇笑了,“想吃鱼。”

还真的跟猫一样。

程修谨也笑了,笑容很淡,但眼底的宠溺一目了然,低低地“嗯”了一声,便重新发动了车子,朝一个方向驶去了。

当天两个人去了M市相当有名的一家中餐厅吃烤鱼,南望以前去过,只是还得要追溯到中学毕业以前,她还没离开M市的时候,这一次和程修谨一起故地重游,倒是多了几分怀旧的气息。

看得出程修谨又是这里的常客,两个人前脚刚踏上餐厅大门外的台阶,门口的服务生就已经叫出“欢迎光临,程先生”了。等两个人进了餐厅,很快就被引着朝一处屏风后走去。

一进去就有人给南望打电话,南望只扫了一眼手机号码便摁掉了。彼时程修谨正坐在她对面拿着菜单点菜,见她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扣了过去,只朝她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接下来吃饭的时候南望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和程修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儿,手机又嗡嗡地响了起来。

这次南望没接听却也没挂断,直接给手机静了音,放在桌上没再理会。按理说连着打了两个电话都没被接通,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对方也不会再打过来。可电话那端的人异常地执着,南望的手机摆在桌子上一直亮着屏幕,两相僵持下,南望终于道了声歉,拿着手机起身去了洗手间。

“喂。”

很简短的一声,甚至连一句“你好”都没有跟,很显然南望对电话另一端的人缺乏耐心。

不过对方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见南望终于接通了电话,也是开门见山,一点弯子都没绕,“听说陆域的脸是你叫人打的?”

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要不是陆域找上门来,他也不会和程修谨打起来。

“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南望甚至懒得和对方解释,转身靠在整洁干净的洗手台上,冷冷地回答道。

对方似乎感受到了她冷淡的态度,声音也比之前更加缓和,颇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南南,我这么问不是想要责备你,只是听他说你在M市,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你都回来这么久了,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南望听到这儿笑了,语气也越发的客套,“我在哪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您还是管好陆域,别让他再动不动跟人打架的好,毕竟是公众人物,真出了点什么负面的新闻,还得您花钱往下压不是。”

这一连珠串的话把对方噎得半天没出声,南望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正着挂断电话,就听见对面又说,“ 南南,你别把对我的怨气都撒在他身上,那孩子…”

南望没等那人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靠在洗手台上仰着头眨了一会儿眼睛,才把鼻子里的那股酸溜溜的感觉压下去。

本来想要好好的吃一顿饭,没想到心情全被一通电话给毁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打洗手间外推门进来一个人,一袭红裳,五官精致大气,大约是进来补妆的,见南望占了一个洗手台的位置顿了一下,关上门绕到旁边掏出了口红。

南望自觉地往边上挪了挪,长舒了一口气打算走,余光看到一旁的红裳女子口红涂了一半忽然停下了动作转身看她,也条件反射似的扭过头去看了看对方。

这么一看,对方就先说话了。

“还真是你。不记得我了?咱们在画廊见过,我姓唐。”

南望想起来自己确实是和这个唐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没想到还能在M市遇见,笑了笑朝对方伸出手,“当然记得。南望。”

对方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唐静容。”

“没想到在这儿能碰到你,巡回画展开到这里吗?”刚才因为一通电话产生的不良情绪一扫而光,南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大美人,寒暄道。

“那倒不是,我过来采风,这段时间都住在M市。你一个人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