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一贯严肃的脸上这时候看上去,就像是六七岁顽皮的孩童,一脸的不服输和倔强,让羊洋想笑又不敢,只能一旁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回去吧,实验的第一阶段既然已经告一段落,你就先休息一下,等老阮那边派人联系了,你就跟着去现场看看,把事情解决了,回来跟我报告。”说到这里,师尊十分郑重地叮嘱她道:“不许出纰漏,我的弟子,绝对不能输给老阮的,知道吗?”
这两位老人家还真是好胜心强呢,争了一辈子,这把年纪这个地位了,还争来争去看不开呢——
羊洋答应了,看师尊谈兴颇佳,脸上神情轻松,似乎被阮先生这么一打岔,早上被自己放鸽子这件事老人家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她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陪着老师聊了一会儿天,就告辞出来。
回到实验室,刚刚换上实验服,就接到了国正则的电话,告诉她明天早上七点,他会开车过来,接她去工地。
羊洋嗯了一声,心想这走向真是诡异,不久之前这个男人自己还不认识,想不到短短一段时间,跟他床也上了,现在竟然还成了共事的同事,人生还真是神奇。
“多带点儿衣服,那里很冷。”他说道。
羊洋嗯了一声,这大夏天的,还要多带些衣服,到底是去哪里啊,不会是北极吧?
“路上要开很久的车,会很辛苦,你最好心理有个准备。”他叮嘱。
羊洋啊了一声,问道:“辛苦?会有多辛苦啊?”
电话那边他笑了,语带安慰地道:“别担心,开车的是我,再辛苦我也会照顾好你的。”
羊洋听着这话,捧着手机,脸都红了,说——说这样的话是几个意思?没那个心意偏要把话头向暧昧的方向引导,是他原本就这个说话方式还是我自己太过多心了?
不管怎么样,这次是公事,替师尊老人家出差,绝对不能出半点儿纰漏,如果因为私事影响了公事,自己可就真的没脸回来见人了。
“那——那就辛苦你了,明天早上见。”她说。
“明天见。”他答。
第二十一章 徒弟
羊洋挂了电话,呆了一会儿,身后洪云看见老师脸色通红,凑过来问道:“是ALEX吗?刚才是他联系你?”
“不是,是另外一个人。”
“男的?”
羊洋点头,用手摸着脸,走到操作台前面,身后洪云跟了过来,笑嘻嘻地问:“是谁啊?你脸都红成这样了,难道是男朋友?”
羊洋愁眉苦脸地摇头道:“不是,唉,我哪有男朋友。”
“叹什么气啊,老师你就是太谦逊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可惜我不是拉,不然我们俩结婚多好。”
羊洋笑得瞪了她一眼,洪云这家伙跟自己只差了四岁,是她替师尊黄先生带的博士,名义上是师徒,实际上算是师姐师妹的关系,羊洋初为人师,年纪轻又没有什么架子,所以洪云跟她关系极好,几乎无话不谈。
“渡哥还不死心呢,不管谁给他介绍女朋友,他都不肯见,这男的要是死心眼起来,也挺吓人的哦?”
羊洋不太了解地摇头说道:“他就是不想见吧,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不然同事关系不太好弄。”
洪云嗯了一声,答应了,然后问:“刚才听你讲电话,你明天有事啊?”
羊洋把明早出差的事情说了,洪云听见国正则的名字,哎呀了一句惊叫道:“天哪,真的是国正则吗?”
羊洋嗯了一声,心想洪云难道也认识他啊?
这人这么有名?
莫非真的是帅遍南大无敌手?
洪云笑得嘴都合不拢了,高兴极了地道:“这人真的喜欢老师啊,好用心,好羡慕啊。”
羊洋听了这话,心头猛跳,有些惊讶地看着洪云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他哪里喜欢我了?”
洪云看着羊洋,眼睛亮亮的,然后突然伸出手抱住羊洋,雀跃地叫道:“真好啊,老师,真好,我太替你高兴了,你总算能嫁出去啦。”
这破学生真是欠收拾,什么叫总算能嫁出去了?羊洋任凭她搂着,告饶地说道:“行啦,行啦,再搂我就亲你了,我嫁什么人,干脆娶了你算了。”
洪云不好意思地放开羊洋,一脸喜悦地对羊洋说道:“老师真迟钝,国正则肯定是喜欢你才会想办法跟你在一起啊,他那么帅,那么有型,又那么有钱,简直就是人中龙凤,多少人想跟他说一句话都没有机会啊,难得这样的人肯用心制造跟你在一起的机会,你可千万不要关键时候又脱线,把这样宝贵的机会给弄砸了啊?”
这学生——这学生是夸她一顿好呢,还是揍她一顿好呢?
我哪里有脱线啊?还又?
“我是出差,不是钓男人,你再这样说,被黄老师知道了,我要挨批的。”羊洋想到惹老师不高兴,先打了个哆嗦。
“羊老师真不愧是姓羊,简直天性就是M属性的。”洪云作死地说道。
“什么M属性啊?我哪儿M了?”
“你看你一把年纪了,又怕老师,又怕老妈,哪里像是拿到了教授职称的知识女性啊?赶紧抖起来啊,老师,你的春天就要来了,大草原上丰茂的水草随便你吃,别管那些看着你管着你的大灰狼了,就勇往直前地向前冲吧,不把你的小公羊抓到手心,你就不要停下!”
羊洋笑得几乎站不直了,洪云看她笑得这么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个人笑了半天,羊洋叹了口气摇头道:“你是这样说,不过其实我并不是随便抓到一只公羊就可以的人,我啊,还是想要相爱,对我来说,一生一世的伴侣,要是不能在我心里激起崇拜的感觉,我似乎就很难动心,也很难打从心底里尊重和理解对方,但是现在这个年纪,想要这样的一个人,是越来越难了,有时候被我家龙老师逼的,我就想随便找个人也可以的吧?搭伴过日子而已,能有多难呢?”
洪云年纪虽然不太大,但同为女性,多少也了解这些话中的无奈,她看着羊洋,羊老师虽然不是第一眼美女,但是看得越多,就越是觉得她的眉目好柔和,五官好舒服,是个越看越迷人的女人,就是偶尔脱线的性格让人头疼,唉,希望老师这次出师大捷,抱得国正则那样的美人归啊。
作为弟子,也是时候该为老师的终身大事尽一份力了。
不成功,便成仁吧,唉,身为弟子万死不辞,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老师,明天要出差,行李收拾了没有?”洪云试探着问。
“还没,怎么了?”
“我下午没事,我去你公寓帮你收拾啊?”洪云说道。
羊洋十分高兴,她被全能的龙老师抚养长大,几乎就没做过任何家事,打扫整理归纳这些事情,一律不擅长,如果不是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交往了一个很强的男朋友,受他影响,多少养成了一些生活上的好习惯,她现在还会是个家事白痴。
下班时她回到公寓,过了一会儿洪云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袋子,眉花眼笑地说要帮忙,到了羊洋的房间,她一边帮羊洋整理背包,一边将拿过来的袋子塞到里面,羊洋一旁看了,奇怪地问道:“那是什么?”
“我送你的一点儿心意,路上有需要的时候就拿出来用啊。”洪云低着头说,语气有些怪怪的。
羊洋以为是吃的和晕车药之类的,也没在意,看洪云十分能干,几下就收拾出来一个利索的小包,她乐得不用自己动手,就高兴地说道:“走吧,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你明天不是一大早就要出门吗?”
羊洋无所谓地说:“又不是我开车,国正则开车,我只管上车睡觉就行了啊?”
洪云盯着羊洋,看了好一会儿,像是想起来什么重要事情似的啊了一声道:“糟糕,我突然想起来,明天有个同学聚会,我得去捯饬捯饬,老师,你陪我去好不好?”
“陪你去捯饬?”羊洋奇怪地问。
洪云嗯了一声,拉着羊洋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我的头发和眉头都跟杂草似的了,我去弄弄,一个人坐在那里怪没意思的,老师你陪我。”
羊洋觉得好笑,一边陪她向外走,一边说道:“这是女为悦己者容吗?什么同学聚会啊,有你喜欢的人在吗?”
洪云嗯嗯地连连点头,拖着羊洋去了美容院,进去了,洪云一边坐下,一边对羊洋说:“老师,来都来了,你也捯饬一下吧?”
“我捯饬什么啊,我天生丽质,不用了。”羊洋笑嘻嘻地说。
“天生丽质也捯饬一下吧,做个精致女人,给我们女科研工作者争口气啊,你没听说我们都成了第三性了吗?男人,女人,女博士,多羞辱人啊,多一点女性的魅力,老师你没准儿会发现人生的新天地哦?”
羊洋笑了,她真的很少捯饬自己,并不是她觉得没有必要,而是她确实不太懂这些,总觉得自己扎条辫子清汤挂面,就是最佳状态了,况且每天对着化工制品,画得跟朵花儿似的,也没有多大意义,现在进都进来了,她无所谓地说道:“那就弄吧。”
“您是老师啊,这么可爱的老师真少见啊?”一直在旁边服务的美发小哥见机恭维地说。
羊洋笑了一下,没当真,拿着手机上网,一边听着小哥的话,一边随口答应着,手机Q Q叮叮两下传来消息,她打开消息框,发现是国正则,问她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这他也关心?还真是精力充沛呢。
收拾好了啊,羊洋回复。
带了厚毛衣吗?那边很冷的。他接着问。
羊洋回头问洪云道:“喂,你给我带了毛衣吗?”
洪云嗯了一声说:“带了哦,两条羊毛衫全都在袋子里。”
羊洋回复说带了。
他嗯了一下,空白了一会儿,又发过来问她在干什么?
弄头发呢,羊洋回复。
他敲了个大大的问号过来,这问号如此之大,以至于占了手机半屏,羊洋本来没觉得怎样,被这个问号弄得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心中没鬼,也疑心生了暗鬼,感觉头发上的那些杠子和胶水突然变得沉甸甸地,几乎顶不住。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次黄吗?O(∩_∩)O~,那——当——然——是——在——路——上——了,没有点儿野情野景,怎么对得起我的恶趣味呢(据基友说我过去的每本书都是水边黄,我真没统计过,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能说明——太巧了,^_^)
第二十二章 路上
耗时五个小时,从晚饭之后弄到将近半夜,这头发总算做完了。
羊洋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新造型,只有一个念头——
干脆让我去屎了吧!
这发型师的审美观是外星来的吗?
我明明说发梢稍微弄点儿大卷,头发染成栗色就可以了,可是这镜子里头发张牙舞爪看上去满脑子黄毛的人到底是谁啊?
想到明天早上还要跟国正则一起出差,真要顶着这么丑的发型去见他吗?那个人可是从头到脚都体面标致得像个封面模特——
~~~~(>_<)~~~~
“这个颜色是怎么回事?我说的是栗色啊?”
“这就是栗色,灯光下看起来是亮了一些,在光线暗的地方根本看不出来,就跟黑色是一样的。”理发师安慰她。
“可是这个大卷呢?你不要跟我说因为我花了两千多块,你就拼命给我上胶水啊?我明明说了只烫发梢的?”
没等理发师解释,洪云过来看着镜子里的羊洋,笑着安慰她道:“你放心吧,真的超级漂亮,我都觉得好看,你不喜欢主要是不习惯,这个发型没有一点儿问题,非常适合你。”
羊洋皱眉看着洪云,无奈起身结了帐,出来唉声叹气地说道:“不知道国正则有没有误会,我刚才跟他说我在弄头发,他的反应好奇怪。”
洪云好奇地问:“哪里奇怪?”
“感觉他好像以为我是为了他捯饬的,真是冤枉啊,我根本没那个心。”羊洋叫苦连天地说。
洪云的关注点不在这上,反而好奇地问:”刚才弄头发的时候,跟你聊天的是国老师啊?”
羊洋点头,问怎么了?
洪云看着羊洋,笑了一下,眼睛在羊洋新的形象上打量了半天,然后感叹地说道:“太好了,国正则这个人不但长得帅,连眼光都这么好,我都要喜欢他了,老师你加油哦,千万要跟他变成一对儿哦?”
成一对儿啊?羊洋笑了,怎么成一对儿啊,没等互相了解,床都已经上了,以后除了炮友一条出路,还能发展出什么来啊?不过那样离谱的经历,作为老师来讲,是绝对——坚决不能让学生知道的,而且这次出差,身负重任,勾引男人什么的还是坚决不要了,要是真因为自己的工作态度出了什么岔子,可就没有脸回来见老师了。
她定了六点的手机闹铃,回家之后匆忙洗漱,上床胡乱打了个盹儿,第二天天刚亮就起来了,进了洗手间,明亮的灯光下看见自己的栗色头发,怎么看怎么别扭,想到一会儿要顶着这个脑袋见国正则,她头都大了,既然是丢丑,就大大方方地丢吧,遮遮掩掩的会更让他笑话的,于是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出很少用的橘红色口红,涂了个夸张的唇色,出了洗手间换好了衣服,手机就响了,电话那头的国正则催促道:“可以下来了吗?”
“马上。”她答道,拎着昨天洪云给自己收拾好的背包,下了楼,见楼前停着国正则的汽车,他站在车门旁边,穿着一身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简简单单地,就帅得让人生气,呵呵,人好看,穿什么都那么精神,够招人烦的,羊洋背着背包到他旁边说道:“走吗?”
国正则看着她,将她脸上的妆容和头发看在眼里,笑了一下,笑得羊洋脸都红了,不高兴地发作道:“笑什么啊?没礼貌哦?”
“没笑什么,特——好看。”他说。
羊洋哼了一声恼火地说:“别气我了,我知道是什么效果,我也想美美地啊,可是偏偏出来的效果就是这样的,我也没办法,你要是再笑,我可真就生气了啊?”
他摇头说道:“小心眼,我是真的觉得好看,你弄成什么样子都好看,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比你好看的女人不多吗?”
羊洋知道眼前这个是绝对的坏男人,坏男人说出来的话,十句里有九句不能当真,当真就是傻,可是她还是傻乎乎地心花怒放了,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脑子里找不到词句,嗓子里发不出声音,只是一径将背包丢进车里,略略整理了情绪,才能正常地发声道:“早餐你吃了吗?”
“没吃,赶时间,在路上随便找个休息站吃吧?”他建议道。
“这样啊,我昨天晚上在便利店买了三明治,你要不要吃?”
他笑了,像是很惊讶,凑过来问:“是吗,我看看什么三明治?”
羊洋拿出来,举到他眼前问:“培根和煎蛋,你选哪个?”
他笑着看了两眼,问她:“你选哪个?”
“我通常都喜欢培根——”羊洋老实巴交地答。
“那我就吃培根好了。”他说着,伸手将培根的拿了,一边解开,一边对她笑了一下,像是很得意。
羊洋盯着手里的煎蛋三明治,不能理解,以为他是不是听错了,就问道:“我说了我喜欢培根的——”
“是啊。”他点头,意思是知道了。
“那你还拿了培根的是什么意思?”羊洋要发火了。
他咬了一口培根三明治,说了句果然好吃,然后才对羊洋道:“这个口味是一只羊喜欢吃的,我想尝尝什么味道。”
这——这可恶的男人真会说话!
唉,这个气氛——是打算导向哪里啊?自己已经不打算跟他有过多牵扯了,毕竟黄先生在实验这么忙的时候派自己出来,可是指望自己好好工作的,但这位国正则似乎天性就会调情,在他或许并不是有意为之,但终究——终究他还是长得太过好看了,乌黑湛亮的眉目只随便一扫,眼角眉梢就自然带了一段风情,唉,即使自己心中做好了万全准备,但招架起来也深感费力呢…
“你——”羊洋想着措辞。
“我什么?”
“你不要——”羊洋结巴了,急得用牙齿咬着下唇。
“我不要什么?”他看着她问,目光扫过她微咬的唇齿,停留在上面,然后轻挑的眼睛对她微微笑了一下。
“不要——呃,不要——可不可以——能不能——当成我们俩之前不认识?”这话说得羊洋汗都冒出来了,抬手擦了一下额头,对国正则抱歉地笑了笑。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
“我——我觉得这样有利于工作的展开,我——我其实很后悔自己之前那样发神经,我——我这人就是这点不好,常常一个激动,就做出自己都没法预测的事情来,我前天晚上迷了心窍,说的话现在特别后悔,如果你因为那些话的影响,对我这个专家不够尊重的话,我会很为难,那即使黄先生会不高兴,我也只能请辞,不出这趟差了。”
他的眼睛落在羊洋通红的脸上,开口说话时,声音难得地正经:“我懂了,以前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对吗?那——很高兴第一次见面,羊教授,我叫国正则,是水利系的,今年三十岁,请你多指教。”他说着,把手伸到羊洋面前。
羊洋盯着他的手,修长整洁,非常漂亮,就像他的人一样,她看了好一会儿,脑子里想起来很多关于这双手的回忆,脸可耻地又红了,扭过头整理了一会儿情绪,才轻声道:“别搞笑了,干嘛要对我说你的年龄?我又没有问你——还有,你不知道握手应该等女士先伸手吗?”
他笑了,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怎么看怎么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狼,“被你识破了——那,羊教授,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羊洋总觉得他喊自己“羊教授”的时候,那个语气有些居心叵测,唉,在他面前真是什么洋相都出了,也难怪听他这么称呼自己觉得难为情,她一声不吭地上了车,看见他发动了车子,向着学校外开去,羊洋问道:“多远?”
“在新川,要开七个小时。”
“七个小时?”羊洋吓了一跳,然后又问道:“新川啊?那不是靠近彝族聚居区了吗?”
“是啊,那里海拔高,很冷,前些天我去的时候,夜里还下了雪,让你多带衣服,你带了吧?”
“我——我…”
(#‵′)
我早知道是去那么艰苦的地方,这趟差说什么都推给男同事,羊洋在心里叫苦连天地想道,可恶啊,真没想到他们是去那么偏远的地方修工程啊,我还一直以为是在城市周边呢,有多天真啊我,新川那里听说民风彪悍,很多地方根本没有现代交通和通讯措施,他竟然是跑到那种地方去工作吗?
真看不出来哦,明明衣食住行全都讲究得像个大少爷,外表又捯饬得像个体面的男封面模特,竟然会为了工作这么拼?
她想到这里问道:“你经常到这样艰苦的地方出差吗?”
他嗯了一声,开车的神情十分专注。
这个场景,这个侧脸,太过熟悉了,让羊洋想起第一次坐他的车子,就是这个副驾,这个角度,自己看着他,用目光勾引这个可口的男人,那时候的心态有多轻浮啊,这时候回想起来,真该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刚刚——你说你前些天——去了新川?”羊洋试探着问。
他先是没回答,后来点头道:“没联系你的那些天,我一直在新川。”
第二十三章 缺点
他说到这里,一向悠游自在的神情多了一抹庄重,对她说道:“你到了那里就知道了,当地十分落后,这么多年来,始终靠天吃饭,这个水坝的建设能给当地多带来几千亩的可灌溉林田和民用环保的水电,对这个项目,阮先生和我都用了不少心,但是当地的水文情况也有些复杂,每一步都要仔细衡量测算,才敢推进到下一步,请你们来,就是帮我们把关的——”说到这里,他对她笑了一下问:“你没想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