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身形晃动,同时欺近,忽然发难,三只左手齐往黛绮丝身上抓去。黛绮丝拐杖挥出,向三人横扫过去,不料这三人脚下不知如何移动,身形早变。黛绮丝一杖击空,已被三人的右手同时抓住后领,一抖之下,向外远远掷了出去。以黛绮丝武功之强,便是天下最厉害的三个高手向她围攻,也不能一招之间便将她抓住掷出。但这三个白袍人步法既怪,出手又是配合得妙到毫巅,便似一个人生有三头六臂一般。

那三人身子这么一移,韩烟便看得清清楚楚,最高那人虬髯碧眼,另一个黄须鹰鼻。那女子一头黑发,和中原人无异,但眸子极淡,几乎无色,瓜子脸型,约莫三十岁上下,虽然瞧来诡异,相貌却是甚美。

韩烟知道,这三人都是胡人,所以才会语调生硬,说话又文诌诌好似背书。黛绮丝早已知晓他们来自波斯总教,刚刚才会那般脸色大变,将自己装成金花婆婆。之后这些话,也俱是她为了骗过这几个波斯人才说的。

小昭还没告诉她得到乾坤大挪移心法的事,即便方才被韩烟说破,黛绮丝在没有确认之前,也是不敢在他们面前暴露身份的。殊不知,这波斯总教三使正是为她而来。

☆、牛鬼蛇神齐登场

那三人一面围攻黛绮丝, 将她逼得连连后退, 一面对着谢逊喝道, “见圣火令如见教主, 谢逊还不快快跪迎?”

谢逊皱了皱眉, 却是未动,“三位到底是何人?若是本教弟子,谢逊该当相识。若非本教中人, 圣火令与三位毫不相干。”

三人中那虬髯男子冷哼道,“明教源于何地?”

“源于波斯。”这一点是事实,没必要否认。

那人似是对谢逊的回答很满意,“对极, 对极!我乃波斯明教总教流云使,另外两位是妙风使、辉月使。我等奉总教主之命, 特从波斯来至中土。我教主接获讯息,得知中土支派教主失踪,群弟子自相残杀, 本教大趋式微, 是以命云风月三使前来整顿教务。合教上下,齐奉号令,不得有误。”

谢逊不为所动地摇头, “中土明教虽然出自波斯,但数百年来独立成派,自来不受波斯总教管辖。三位远道前来中土,谢逊自然欢迎, 但跪迎什么的,休要再提起!”

谢逊入教之时,圣火令失落已久,从来没见过,但其神异之处,却是有所耳闻,明教的经书典籍之中也常常提及,心知此人所持确是本教圣火令,何况三人一出手便逼得黛绮丝只有招架之力,决不是常人所能,心里并无多少怀疑三人的身份。但这三人向凭借圣火令命令他,甚至语中多有觊觎中土明教基业的意味,却是绝不可能听令行事的。

那虬髯的流云使见谢逊拒绝听令,左手一挥,妙风使、辉月使和他三人同时纵身而起,两个起落,但见辉月使直欺而前,伸指点向黛绮丝咽喉。黛绮丝拐杖一封,跟着还击一杖,突然间腾身而起,后心已被流云使和妙风使抓住,提了起来。辉月使抢上三步,在她胸腹间连拍三掌,这三掌出手不重,但黛绮丝就此不能动弹。

擒住黛绮丝,流云使转向谢逊,举起手中黑牌,“这是中土明教的圣火令,前任姓石的教主不肖,失落在外,今由我等取回。自来见圣火令如见教主,你胆敢叛教么?”

谢逊此时算是清楚了,这波斯三使根本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当下也不再客气,嗤笑一声,“谢某双目已盲了二十余年,你便将圣火令放在我眼前,我也瞧它不见。还说什么见圣火令如见教主,真是笑煞人!”

妙风使大怒,“好!那你是决意叛教了?明教中人,不奉圣火令号令者,一律杀无赦!”

谢逊喝道,“本人是护教法王,即便是教主要杀我,也须开坛禀告天地与本教明尊,申明罪状。”

妙风使嘻嘻笑道,“明教在波斯好端端地,一至中土,便有这许多臭规矩!”

三名使者对视了一眼,同时轻喝一声,一齐抢了上来。谢逊屠龙刀挥动,护在身前,三使连攻三招,却是无法近身。辉月使欺身直进,左手持令向谢逊天灵盖上拍落。谢逊举刀挡架,当的一响,声音极是怪异。这屠龙刀无坚不摧,可是竟然削不断圣火令。便在这一瞬之间,流云使滚身向左,已然一拳打在谢逊腿上。谢逊一个踉跄,妙风使横令戳他后心,突然间手腕一紧,圣火令已被人夹手夺了去。

妙风使大惊之下,回过身来,只见一青年的右手中正拿着那根圣火令。却是张无忌心忧谢逊安危,看准机会出了手,他这一下纵身夺令,快速无比,巧妙无伦。流云使和辉月使惊怒之下,竟是抛下谢逊齐从两侧攻上。张无忌身形一转,向左避开,不意啪的一响,后心已被辉月使一令击中。那圣火令质地怪异,极是坚硬,这一下打中,张无忌眼前一黑,几欲晕去,幸得护体神功立时发生威力,当即镇慑心神,向前冲出三步。

谢逊在一旁听得明白,知道是张无忌出手,且险些吃亏,苦于自己眼盲,无法上前应援,心中焦急万分。若他孤身对敌,当可凭着风声,分辨敌人兵刃拳脚的来路,但若去相助张无忌,怎能分得出哪一下是张无忌的拳脚,哪一下是敌人的兵刃?当下只能暗暗着急。

经此几个回合的接战,张无忌心知凭这三人功力,每一个都和自己相差甚远,只是武功怪异无比,兵刃神奇之极,最厉害的是三人联手,阵法不似阵法,套子不似套子,诡秘阴毒,匪夷所思,只要能击伤其中一人,今日之战便能获胜。

“无忌,接刀!”谢逊大喝一声,将手中屠龙刀抛给张无忌。

张无忌大喜,心想仗着宝刀神威,或能击退大敌,当下接了过来。张无忌宝刀在手,信心大增,他挥刀向流云使砍去,流云使举起两根圣火令,双手一振,已搭在屠龙刀上。张无忌只感手掌中一阵激烈跳动,屠龙刀竟欲脱手,大骇之下,忙加运内力。

流云使以圣火令夺人兵刃,原是手到擒来,千不一失,这一次居然夺不了对方单刀,大感诧异。辉月使一声娇叱,手中两根圣火令也已架在屠龙刀上,四令夺刀,威力更巨。

张无忌身上已受了七八处伤,虽然均是轻伤,内力已是大减,这时只觉得半边身子发热,握着刀柄的右手不住发颤。他知此刀乃义父性命所系,倘若在自己手中失去,自己还有何面目以对义父?

眼看着张无忌与三使纠缠,赵敏小昭几女暗暗着急,却不敢随意出声,生怕惊了张无忌,使他乱了心神。韩烟风君渝冷眼旁观,暗自思量得失,一时也无法确定插手与否。

忽然,远处传来阵阵呼喊号角声,惊得众人一齐向前望去。三使均是哈哈大笑,手上招式愈加诡异凌厉,“这一回,咱们总教十二位宝树王全来了,你们还不快快投降,也好少些皮肉之苦!”

众人脸色大变,借着火光,果然见着来人形貌大异中土人,前方领头的十来人衣饰华美,比之三使都要胜上一筹,想是三使说的十二宝树王了。除此之外,后面还跟着数十名波斯人,这些人都是身形轻盈,速度极快,转眼便靠近了韩烟几人。

韩烟与风君渝见状,立时调整了站立的方位,两背相靠,暗自戒备。以十二宝树王为首的一干波斯总教之人见着张无忌与三使纠缠,也不言语,只团团将包括韩烟风君渝在内的众人围在中间。

十二宝树王领头的一个看了看场中情景,一挥手,便有两名波斯人上前,架起了瘫倒在地的黛绮丝,抬手一揭,便将黛绮丝的假发与□□揭了下来,露出本来面目。十二宝树王见此,纷纷点头确认。

“先将她带下去,待此间事情了解,再依教规执行火刑!”

这句话用的是波斯语,韩烟因脑中多出了“前世小昭”的记忆,所以听得懂。事情发展到现在,她反而是安下心来。由于她的参与,如今形势似乎已偏离了原先的轨道,至少在上一回,她记得十二宝树王并未在这时候出现。

黛绮丝被揭穿真面目,听得宝树王对她的处置,只觉得多年谋划一朝成空,不由地有些心若死灰。看了看那边一直低垂着头的小昭,有心想说点什么,却因身中禁制无法言语。

谢逊听不懂波斯语,但他是知道黛绮丝是波斯总教圣女的秘密的,也知道她是因着这个缘由,初时才会一直拒绝范遥。这时候有赵敏在耳边轻声解说,谢逊哪里还能猜不到接下来会发生在黛绮丝身上的事?他虽有心想助黛绮丝,奈何实力悬殊相差太大,轻举妄动之下只怕自身难保,终是决定静观其变、从长计议。

眼看着黛绮丝已在掌握之中,那领头的宝树王视线一一掠过众人,手指着谢逊,“明教中人,不尊圣火令,等同叛教,先抓起来!谁敢阻拦,一律杀无赦!”又指指小昭、韩烟,“其他人暂且不论,这两人定不能让她们逃脱!”

宝树王的命令,韩烟并不觉得奇怪。他们既然看破了黛绮丝的伪装,自然以为小昭是黛绮丝女儿,更何况她手上还带着那个代表波斯总教圣女的七彩宝石戒指。至于下令抓她,她与黛绮丝站在一起,明眼人都能瞧出两人相貌多有相似,十二宝树王都不是傻子,自然是本着另可抓错,不可放过的原则。

这个时候,韩烟与风君渝有两个选择,第一种不用说,与谢逊几人合兵一处,同十二宝树王相抗。她记得,十二宝树王虽则在教中地位颇高,但功夫却不见得是最强,若能擒了其中几位为质,他们还是有些胜算。另一种便是抛下谢逊几人,先行离开。以她与风君渝的轻功造诣,若他们此刻想走,这里无人拦得住,若待得合围之势一成,再想走可就难了。

当然,韩烟清楚暂且走脱并不能一劳永逸,反而有被波斯众人各个击破的危险。看黛绮丝的情况就知道了,宝树王既然点名要捉她,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无法摆脱他们的追击,更何况还是在孤立无援的海岛上。在出海之前,他二人确实做了一番布置,让逍遥派名下之人驾了船只出海,远远跟着,以防万一。但韩烟心里清楚,波斯总教铁了心要捉她,离了陆地反而更加危险。

最重要的一点,即使方才她对着黛绮丝说得再无情,这血脉关系却无法说切断便切断,若她这么走了,小昭十有□□不会再心甘情愿远走波斯,若她与黛绮丝关系曝光,宝树王也不会要小昭去继任黛绮丝的位子,做那总教圣女的。

救了黛绮丝这一次,就当是报答她的生身之恩了。诸般念头在韩烟脑中一闪而过,随即迎上了围上来的波斯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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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出去之前加了点~那啥,从明儿开始,咱要出去旅游了,十八号回来~~

☆、光阴流转了无痕

直到很多年以后, 当韩烟与风君渝的那对双胞胎儿子渐渐长大, 幼女也开始牙牙学语的时候, 每每说起当日的情景, 两人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心生感慨。

那一日, 在十二宝树王的命令下,韩烟风君渝几人被团团合围。其中,张无忌手执屠龙刀对付三使, 渐渐不能敌。剩下的几人被众多波斯总教之人分割成了三个部分,谢逊一个人为一个部分,韩烟与风君渝一道,周芷若、赵敏、小昭、殷离四个女子在一起。

这些波斯总教弟子, 若论单个的武功,却是堪堪比江湖上二流高手强些, 只这些人都擅长合击之术,三个一组、五个一伙,能够发挥出几倍的威力。赵敏四女最先支持不住, 赵敏虽仗着倚天剑之威, 但毕竟武功算不上高,周芷若被黛绮丝所擒,还未完全复原, 小昭殷离的功夫仅仅与赵敏相当,再加上这四女虽则被围在一起,却不懂合作共同对敌,只是各自为战, 在站力上甚至还比不上平时,最先被被制。

谢逊刚受到丐帮众人围杀,虽则受伤不重,但仍是不似平日最佳状态。他一半的战力在屠龙宝刀上,如今屠龙刀在张无忌手里,他又是个眼睛不便的,波斯众人用先前丐帮几个长大对付谢逊的方法,被他杀了数十人后,花费了足够代价后,便将他制服了。

韩烟与风君渝陷入了苦战。在这种时候,两人也顾不得保留了,再手下留情便是傻子。凌波微步、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白虹掌力、北冥神功,一门又一门逍遥派的绝学被两人信手拈来,毙在两人掌下的波斯人数目节节攀升。只可惜,十二宝树王铁了心要活捉韩烟,波斯众人前仆后继、不知疲倦地围向韩烟与风君渝。除此之外,不远处海边还不断地有波斯人向这边赶来。

十二宝树王见久久拿不下韩烟二人,忽然一声厉喝,居然亲自向着两人出手。这一下,韩烟与风君渝的压力立时增大了不少。他二人虽则身怀绝世秘技,招式精妙无人出其左右,但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在内功修为上并未有太大优势。是人都会疲累,面对波斯众无穷无尽的攻击,两人渐渐觉得吃力,不时中招。

早在看到波斯教众似乎没有穷尽地向这边聚集,韩烟便觉得她有些失算。到了十二宝树王动手,她已是后悔懊恼万分。方才早早离开,便是日后让人追赶不得安宁,也好过此刻就被困死。心里发苦,韩烟手上却未放松半分。

时间缓缓过去,月上了中天,张无忌终是没有挡住三使围攻,失手被擒。十二宝树王这边加了三使,韩烟风君渝更是岌岌可危,但二人都是骄傲不肯服输的,即便陷入苦战、明知不敌,亦不会轻易认输。

正当韩烟二人苦苦支撑之时,忽听一声轻啸,“吵吵闹闹,还有完没完?睡个觉都不安稳!你们两个小家伙,不过几只小杂鱼,这便束手无策了么?当真丢了咱逍遥一脉的脸!波斯的跑来中土作甚?欺负两个小娃娃,当我逍遥派无人么?”

这声音飘飘渺渺,似是自四面八方传来,却又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仿佛一阵清风拂过,不知何时场中已多了一道白衫人影。白色身影接连闪动,似是庭院闲步,随意一抬手一投足,动作惬意飘逸之极。之前逼得韩烟风君渝连连后退的十二宝树王、三使在这白衫人手下居然走不了一招,不过瞬间,十二宝树王去了七个,剩下五个也是口吐鲜血倒飞出去,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三使因着出手最为凶狠,被那白衫人一掌拍下,同时脑浆崩裂,死于非命。

其余波斯众见此,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敢反抗?竟是一哄而散。

韩烟与风君渝不由地面面相觑,见着白衫人停下,向他们看过来,竟是下意识地俯身行礼,“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是逍遥派哪位祖师?”

白衫人也不答话,只不住地打量着韩烟两人,完了笑道,“白羽那小子眼光不错。”随即垂首,皱眉喃喃自语,“这地儿是没法住了…那波斯明教好不可恶,倒是需得与他们理论一番…”

说着,白衫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根细长的绳子,将侥幸不死、还留下一口气的五个宝树王串在一起捆起来,又一手提起黛绮丝,身形闪动间已消失在夜幕中,远远地传来他的话音,“两个小家伙还是太嫩了些,回去跟着白羽那小子好生再练个几年…”

韩烟与风君渝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闪开身形,向海边奔去。立在一块凸起的礁石上,韩烟向前望去,却只看见那白衫人的背影。茫茫大海上,银色月光下,那人迎风而立,衣袂轻扬,只留给了他们一个飘渺的背影。依稀可见,他的脚下,竟是一只足有十丈方圆的海龟。

由于白衫人的介入,韩烟风君渝的危机竟这般带着戏剧性的结束了。两人都清楚,这白衫人虽没有自报家门,看着也只三十余岁模样,却能确认多半是原白羽的师父、他们两人的师祖,此去带着黛绮丝与那五个未死的宝树王,怕是去波斯找麻烦去了。

逍遥门人一向驻颜有术,随心而为,又极是护短,瞧这白衫人的武功,可不比之原白羽更加高明?被他盯上,那波斯明教定是不会好过。

黛绮丝被白衫人带走了,韩烟竟是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浑身一阵轻松,像是压了自己多年的大石一着消失。风君渝的心神一直放在韩烟身上,此时已是敏锐地察觉出她的情绪,虽则心中有诸多疑问,但还是选择了不开口询问,想着待那一日韩烟愿意告诉他了再说。

韩烟瞧了风君渝一眼,心中微动,抬手抱住他腰,倚靠进他怀里,稍稍犹豫,终是将她多出来的那段记忆说给了风君渝听。既然她已决定风君渝是她日后最为亲密的人,这些事自是不能瞒着他的,而且她也有足够的信心相信,风君渝并不会因着这些疏远她、防备她。她还是她,这一份记忆,便当是旁观了别人的一生罢了。

风君渝静静地听完,心底亦是掀起滔天巨浪。他心知韩烟不会骗他,而除了她的解释,又还有什么能够说明她忽然知道的那些事呢?所以,虽则觉得匪夷所思,风君渝竟是平静地接受了。

“烟儿,咱们回缥缈峰吧。”风蓝鸢的遗愿他已经完成了,韩烟的身世也寻着了,出来许久,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韩烟无异议地点头。说起来,她也有些想原白羽了。在她与风君渝出发时,薛默曾经表示要下山加入明军,对抗蒙古朝廷,以报灭族之仇,也不知他成行了没有。

想到薛默,韩烟只觉得脑中灵光一闪,“君哥哥,我想我知道先前那些病患都是谁安排的了。”

“哦?是谁?”

“如此清楚我性子的人,除了师父与你,只有一个人。那时候尚未有人知晓我懂医,不是熟悉的人,不可能安排那么一出。”

风君渝眸光一闪,“是他?”

风君渝不得不承认韩烟说得对,这事十有□□是薛默做的好事,若是他的话,确实不会有害韩烟的心思,只怕所行一切皆是为了在烟儿面前卖好,搏得她的好感吧?风君渝在心底冷哼,收紧手臂,将韩烟抱得更紧了些。

韩烟风君渝早先的安排起了作用,逍遥派特有的信号发出,一艘高大的海船便出现在两人的视野。残余的波斯众人早已被吓破了胆,早乘了船逃离,而以谢逊与张无忌的本事,那禁制定是禁不了他们多久,完全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全。所以,韩烟与风君渝心安理得的离开了。

一旦决定了回去缥缈峰,韩烟两人都有些归心似箭的感觉。这一路竟是马不停蹄,顺顺利利地回了缥缈峰。可两人一心往回赶,待上了缥缈峰,看到的却是一个空荡荡的逍遥宫。薛默果真在他们之后也离开了,原白羽留书表示要出去一趟,整个缥缈峰,除了那些打扫的仆妇下人,竟是无人了。

韩烟与风君渝倒也不在意,只安心在缥缈峰住下。两人去看了风蓝鸢墓地后,才发现那范遥竟是来过了,对此,风君渝也没有说什么。

岁月悠悠,原白羽在一年多后返回了缥缈峰,不久后,韩烟与风君渝便在原白羽的默许下成了亲,薛默未有回来。待他两年后出现时,已是明军大定天下,蒙古溃败之后,韩烟与风君渝的孩子都快要出生了。

令两人有些奇怪的是,明教大军打了天下,登上皇位的居然不是张无忌这个教主,反而是明教军中一名唤朱元璋的统领,而薛默,正是朱元璋帐下一将军。至于张无忌,已是将教主之位交给杨逍,带了赵敏、小昭、周芷若、殷离四女不知去向。

听说这四个女子经常吵吵嚷嚷,一刻不得安宁。听说张无忌夹在中间,很是为难…

不过,这些都与韩烟没有关系了。在她的眼里,教养儿女,与风君渝安然度日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