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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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皇上唤你去趟笙箫阁。”苏峰的声音在山河殿外低低响起
苏吟浅没有接话,只是稍微整理一下衣衫,便出去,跟着苏峰向着笙箫阁走去。心中却不安,自那日已有十日之久,他从未理会过自己,今日又会为何事?
缓步来到笙箫阁,远远地,便听见欢笑声中夹杂着娇羞的笑声传来,悦耳动听。
苏吟浅低首走进,滋滋燃烧的香料,气味温和淡雅,冒着香气氤氲的茶和温酒,映着一身明紫器宇轩昂的萧珩,和身侧坐着的娇媚如仙的两位美人。
苏吟浅垂眉走至萧珩身侧,敛眸曲膝:“皇上。”
萧珩清冷的眸光一冷,挑眉道:“你终于来了。这是丞相的两个女儿,朕打算立他们其中一个为后,暂时有你伺候着吧。”
丞相王政当初陪着萧珩出生入死,是萧珩的得力助手,他的两个女,王落叶,王知秋,定有一个为未来的皇后,母仪天下。苏吟浅全身泛起一种无力感,心里翻滚着酸气,肚子里的孩子还未得到他的承认,他便要立后真正的成家了,但是在他的面前,她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难过,那样只会换来更多的冷嘲热讽,咎由自取的苦,她从来都是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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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只为你,永无悔
丞相王政当初陪着萧珩出生入死,是萧珩的得力助手,他的两个女,王落叶,王知秋,定有一个为未来的皇后,母仪天下。苏吟浅全身泛起一种无力感,心里翻滚着酸气,肚子里的孩子还未得到他的承认,他便要立后真正的成家了,但是在他的面前,她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难过,那样只会换来更多的冷嘲热讽,咎由自取的苦,她从来都是隐藏。
吟浅深吸几口气,口气一贯往常的恭顺怯弱,不过声音中透着微微的颤抖:“是。”
萧珩看着她,冷淡的眸中倒影着她的身影,看着她的无条件的接受,突然间,发现自己无法心安理得安然自得的欣赏着她的疼痛,心微微的快跳,一阵没来由的心疼。
苏吟浅看着他们没有再说话的意思,敛下眸,掩住自己眼底的失落,福身站在一边,闭眼不看他与两个绝色美人的嘻嘻调笑。
落叶,知秋,均是聪慧的女子,只需一眼,便看出皇上与她之间的暗潮涌动,心中各有打算。
“皇上对我们真好,我只是开玩笑的说要皇上殿上的贴身宫女,皇上便赏赐了来。”落叶娇羞的笑着,调皮的样子如精灵降世,令人沉沦。
“一个宫女,无关紧要,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朕也摘下来给你。”萧珩的淡淡语气里,暗示着她对他的无关痛痒。
然后冷淡犀利的眼神扫了苏吟浅一眼,成功的捕捉到她眼底的一抹受伤,冷酷的眸子中倒影着丝丝缕缕的不舍。
“皇上可以再派别人给我们,毕竟这位宫女服侍惯了,省的皇上换人不习惯。”知秋看到萧珩眸中的不舍,抿嘴娇笑,如花般艳丽。
落叶不愿,嘟着嘴说道:“妹妹怎么这样,皇上都说给我们了。”心底却冷笑道:皇上都说送给她了,她岂能错过整治这个妄想登上龙榻的女子?
萧珩亲昵的抚了抚落叶的头发,宠溺道:“朕说出的话,岂能作废?”
痴心只为你,永无悔
萧珩亲昵的抚了抚落叶的头发,宠溺道:“朕说出的话,岂能作废?”
苏吟浅敛下的眸中掠过一道阴影,告诉自己不去在意他们所谈论的东西。
萧珩看到苏吟浅无动于衷的神色,黝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报复,接着载于两位女子谈话中,总是若有若无的鄙视着她。
他毎说一句话,她的覆盖在衣袖中的手指就狠狠的掐一次掌心,唤醒着几乎痛死的灵魂,然后在痛死,在复活,一次又一次的煎熬着。
这样的循环,一直延续到萧珩的怒吼唤醒她:“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苏吟浅低首,一如往常的道歉:“对不起,奴婢知罪。”
“方才落叶说她美,其余人都赞同,你却走神,是不是心存意见?”萧珩轻描淡写的说道,将错有的没的一股脑堆在她的身上。
“王姑娘长的本就国色天香,奴婢不敢有意见。”低低幽幽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怨恨,像是在陈述事实一样平淡自然。
接着,萧珩不再说话,王家两位姑娘也不再多语,苏吟浅依旧退到他们身后,一个人痛苦。
从那里之后,苏吟浅的日子并不好过,知秋虽然他笑语相迎,没有太多的苛刻,而落叶便不同,处处刁难他,讽刺她,知秋虽有出口劝导,终是妹妹管不了姐姐。
而那一日,苏吟浅却固执的不肯跪下,固执的看着落叶,固执的吵着要回那个玉佩。
只是自己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落叶见其雕工精致,玲珑剔透,便想霸为己有,却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对自己恭维柔顺的宫女,却会这般的坚持。
知秋相劝,并无用途,苏吟浅又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死也要要回那个玉佩,而刁蛮的落叶面子挂不住,打苏吟浅也打了,骂苏吟浅也码了,可是苏吟浅依旧固执的缠着她。
直到萧珩的出现。
痴心只为你,永无悔
萧珩微微皱眉,看着苏吟浅低首跪着的身躯有着微微的抖动,发丝有些凌乱,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发丝下的红痕,眼眸中掠过一丝怒气,但语气却是淡淡的说道:“怎么回事?”
落叶见到萧珩,立刻收敛了刁钻蛮横的模样,眼中噙着泪花,故作委屈的娇声道:“皇上的奴婢,我用不起,皇上还是领回您的山河殿吧。”
萧珩眯眼,一把搂过落叶,安抚着惹人怜惜的人,黝黑的眸光却紧紧的盯着看着地上跪着的苏吟浅。
“你胆子真大。”
苏吟浅背挺得很直,跪在地上,低着脑袋不看任何人,声音坚定的说道:“奴婢没错。”
萧珩挑眉,眼中掠过一丝激赏,他的吟浅,终于知道反击了。这么久的日子他不是不知她的苦难,但是每一次看到她那认命任劳任怨的神色,总是一股怒气上升,暗骂道:活该!
“皇上你看,她胆子多大,这个玉佩明明是我的,她却偷了,被我发现,她还死不承认。”落叶拿出自己手中的玉佩,对着萧珩微晃,冷眼斜斜的傲视了苏吟浅一眼。
“姐姐,这个….”知秋终于开口,却被落叶的阴狠的眼神堵了回去。
萧珩挑挑眉,对着苏吟浅问道:“你要解释吗?”
苏吟浅抬头,眸中事萧珩从未见过的笃定,轻声的说道:“那个是我的。”
“你的意思是落叶偷了你的东西了?”萧珩反问,话中带着一丝笑意,又一次反抗,很好。
“是。”苏吟浅愣了一下,脸色有些苍白,垂首回答。
“皇上…”落叶微微变了脸色,接着便是梨花带雨的脸庞,我见犹怜的心伤,萧珩低吟浅语的哄着。
苏吟浅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痛难当,女子柔弱的寻找男子的依靠,男子万分疼惜的拥入怀中安抚着…..在那个娇蛮的千金小姐哭泣的时候,有没有人知道,她才是最痛的?
痴心只为你,永无悔
那样温柔的呵护,那样宝贝的珍惜,是自己做梦都不敢再他身上得来的,如今却是活生生的上演在自己的眼前。
“这个玉佩给朕看看。”萧珩从落叶的手中接过,然后眼眸变了颜色,似是一股怒火迅速燃烧了起来,许久才冷声说道:“这个玉佩,朕先收着。你们无须抢来抢去了。”
苏吟浅无力的閤起眸子,峰回路转,她仍是逃不开这条劫难,好的东西永远都不属于她的,例如这玉佩,再如,他,高高在上的帝王。
可以选择的话,她宁可爱一个平常人,过着平凡的日子,又或者是自己一个人,一颗心,一个世界,孤独终老。
知秋软绵绵的语句响起:“皇上既然喜欢,谁又不会割爱?只是,吟浅跪的时间很长了,是否可以起来了?”
萧珩冷淡的眸光直视着苏吟浅,许久淡淡的说了一句:“从今日起,你还回御膳房吧。”
苏吟浅惨然的笑了一下,她能说什么?又敢说什么?幽幽的声音如鬼魅般飘荡:“是.”
萧珩看到那一抹惨笑,眼中光芒一闪,心中剧痛。
咬着嘴唇的苏吟浅,霍然起身,没有施礼,没有怨言,没有看任何人,就那般飘飘荡荡的在三个人之间划过,那一瞬间,萧珩仿佛觉得她似是不存在了般,定定的看着她孤寂单薄的背影,眼中一片茫然和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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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沉无光的黑夜里,只有星火闪着微光。
苏吟浅怔怔的坐在地上,明明有凳子,她却仍是喜欢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马上就要立冬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苏吟浅的温度却永远是冰冷的如同冬日纷扬的雪。
白日里的一切,似是噩梦般环绕着她,自己早就知道的,自己对他不过是无关紧要,如今他定是厌烦了自己,将自己赶回了御膳房,可是为什么心里还会剧痛?
痴心只为你,永无悔
那些过去,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讲全可以不在乎,不记得,对于自己来讲,却是全部,所有,和生命。
苏吟浅抚了抚肚子,孩子马上要四个月了。
她还未对他讲起,讲起又怎么样,终只是又为他添了一个无关紧要。
苏吟浅半垂下眼睛,唇畔淡起苦笑,胸口闷闷的。
然后,傻傻的,怔怔的,失魂落魄。
“苏姑娘,皇上让你去趟山河殿。”苏峰的声音唤回了苏吟浅的神志。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打开门,就直直的向外走去。
“苏姑娘,不整理一下吗?”苏峰看见裙摆上的污垢,和发丝的凌乱,提醒道。
苏吟浅停了一下,没有说话,没有整理,只是微微顿了一下,便又继续走去,女为悦己者容,自己为谁容?
走进山河殿,萧珩慵懒的躺在床上,手中把玩着那个玉佩,然后淡淡的抬头瞥了他一眼,轻笑道:“想要他么?”
苏吟浅清秀的眉毛轻折,一语不发的看着他。
“想要这个玉佩的话,就好好的服侍朕,我或许可以还给你。”萧珩端详着她苍白的面孔,眼神笃定,笃定到让苏吟浅讨厌。
“怎么?你还不上床?莫非不想要吗?”萧珩冷笑道,作势要摔向墙壁。
苏吟浅急忙呼声道:“不要。”
“那还不上来?莫非是等着朕请你上来?”萧珩抿嘴不高兴的说道。
看着萧珩意味深长的眼神,苏吟浅头脑发麻,战战兢兢的爬上床去,闭着眼睛,似是等待她的是什么恶兽鬼怪。
萧珩不悦,拧眉,说道:“你很不情愿?还是不想要这个玉佩?”
闻言,苏吟浅放软了身子,将心酸埋葬。乖乖的配合着他的一切,任由他狂风暴雨。
完毕,萧珩淡淡说道:“以后朕需要,你就得过来,真有一天满意,会将它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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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苏吟浅放软了身子,将心酸埋葬。乖乖的配合着他的一切,任由他狂风暴雨。
完毕,萧珩淡淡说道:“以后朕需要,你就得过来,真有一天满意,会将它还给你。”
微微喘息,苏吟浅咬了咬唇,她要的是自己的爱情,不是这般的强取豪夺。
看到她那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萧珩不耐烦的说道:“你可以离去了。”
苏吟浅听到这句话,匆匆的着衣离去,动作很匆忙,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只要苏吟浅知道,她是在逃避着爱的浓烈。每遇见他一次,爱就浓一分,他就像是熊熊烈火,而自己就是飞蛾,明知是万劫不复,却还在所不辞。
当爱已成为一种习惯,他的冷酷,他的不屑,他的无视,总会引得自己阵阵心痛,却仍是无可救药的想着,念着,爱着他。
苏吟浅抬头,看着深邃漆黑的夜空,像是他的眼眸,定定出神,定定心酸,宇宙洪荒,沧海桑田,自己的情全给了他,而他的情,又为谁种?
苏吟浅回到御膳房,如同往日般独自一人干活,不语,更多的是发呆,想象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告诉他孩子的存在?毕竟再呆一个月,肚子大了起来,那个时候更是一阵狂风暴雨吧。
这件事在她的心底无数的挣扎,反复,沉思,洗碗的时候沉思,打扫的时候沉思,吃饭的时候沉思,睡觉的时候沉思,她时时刻刻的沉思着他知道的时候的反应。
他会生气,还是冷嘲,还是淡漠的不看自己?或者是与他无关的表情?
苏吟浅想象不出来,但是已经几天未见他,心底总是辗转反侧,犹豫不决。
终于,苏吟浅决定去找萧珩,告诉他,她想,这样的话,他应该不会那么生气。
——————本卷的最后一节了下面的内容现在小叶先报一下,免得大家等的急。
【高高在上的帝王说,不要她的孩子,她便乖乖的听话的将孩子残忍的打掉。】
【冷漠无情的帝王说,你可以离宫了,她便压下满心酸楚狠狠的逼自己离开。】
【只是,她在临走之前,想放任自己对着他任性一次。】
【于是,低声吟浅的说道:萧珩,我爱你。】
【还来得却是他一脸不屑的不在乎:以后不许对朕再说这句话,会很恶心。】
【最后,她终于说出自己要走了。】
【他却看也没看她一眼,说道:要走,永远也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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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与君绝,泪千行
苏吟浅去了山河殿,萧珩不在,细想,应该是在议政殿,苏吟浅低着脑袋,万分紧张的向着议政殿走去,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自己万万不可放弃。
苏峰远远地看见她,便转身进了议政殿,待她走近时,便淡淡的说:“皇上,让你进去。”
苏吟浅顿了一顿,然后才迈步走进殿里。
殿堂富丽堂皇,萧珩一人高高的坐在大殿里面,气宇轩昂,隐隐的霸气从里透出。
“皇上。”苏吟浅走进,躬身轻唤,声音很淡,淡的让萧珩以为是错觉,但是她从来不主动寻找自己,今日找自己必有重要的事情。
抬头,映入眼眸中的是低首敛眉的怯弱样子。
看到这样的她,萧珩嘴角淡淡的微笑掀起,带着些许讽刺和厌恶,她难道除了这样怯弱冷淡的神色再也没有别的神色了么,不禁一股无名的怒气涨满了心胸:“朕今天没有传唤你,你来干什么?”
他永远是这么残酷的,苏吟浅知道,他对她永远是弃之不顾的,压住心中苦涩小声的问答:“皇上,奴婢想和您谈谈么?”
“你和朕有什么可以谈的?”萧珩勾起嘲弄,她总是在自己面前自卑自惭,还有畏惧和害怕。
听到这样的话,苏吟浅心底一阵抽筋,鼓起勇气,开口道“不会耽误皇上太久,只要一句话就好。”
她的语气中闪现出哀求的声音。
萧珩收回飘忽不定的眼光,看向苏吟浅,淡淡的说道:“你要什么?”心念掠过玉佩,脸上一阵阴晴不定、
“皇上的意思是说,奴婢可以要求什么吗?”苏吟浅的心底升上一丝欢喜,“那你一定会答应吗?”
“朕只是说你可以要求,并没有说要答应,如果你觉得朕不会答应,那就不必提了。”萧珩冷笑,她不会聪明的以为,自己会把主动权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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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奴婢可以先问皇上一个问题吗?”苏吟浅心地微微一叹,自己总是自作多情,欣喜的太早。
“说。”萧珩直了直身子,挑眉,她今日和往日不大相同。
“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苏吟浅轻轻幽幽的声音恍惚着不确定散乱飘来。
“堕胎!”萧珩看也没有看一眼她,决然的说道,说话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权衡取舍,和犹豫。
深吸气,苏吟浅抬起头,眼眸中压抑着伤痕,惨淡凄然,双唇有些发抖,幽幽的声音继续飘荡:“我知道了。”早该想到的,她不会要她的孩子。
说完,有些黯淡的想要转身离去。
“你的要求不说了?”萧珩看着她欲离去的意图,脱口说道,不知何缘故,他看到她的落寞,心底一阵抽痛。
“奴婢希望皇上可以准御膳房的管事姑姑回家。”苏吟浅轻轻的说道,她答应管事姑姑的,今日就恳求他一次吧,或许他会答应,也说不定。
皱眉,沉思,她寻自己为的就是区区一个御膳房的管事姑姑?
看到他的沉思,苏吟浅又是一阵悲哀,开口乞求道:“奴婢答应,若有机会,便帮她出宫,还请皇上成全。”
“你以为你很大的面子,朕会听你的话?”萧珩冷笑道。
“奴婢不敢。”苏吟浅彻底放弃,再一次转身离去。
“你怀孕了?”在她走至殿门时候,萧珩清朗的声音夹杂着丝自己不懂何缘故的惊喜道,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可能。
苏吟浅顿住脚步,转身看向萧珩,呆愣的看着他许久许久,这个她深深爱着的男子,让她痛不欲生的男子,她的定定的看着,让萧珩有一刻以为眼前的女子是尊雕像。
“你一直没有避孕么?难道没有管事的给你药么?”他不喜欢她不死不活,不言不语的暗淡逃避的淡漠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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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与君绝,泪千行
苏吟浅有一瞬间的呆愣,她怎晓得什么叫作避孕?就连她第一次来月事,都慌乱的以为自己将要死去,那种绝望到现在还会引起她片刻的窒息。
苏吟浅始终是没有开口说话,淡淡的悲伤浓浓的愁绪熏染她的心。
有没有重要吗?不重要了他已经回答她拿掉不是?垂首心灰气丧沉重的疲倦感侵袭满全身,苏吟浅下意识的摇头否认,回道:“没有怀孕”.。
有些话,那么短,却那么痛。
然后她继续先前离开的动作。
“最好是没有,因为我珩国的皇子是不能接受不清不白的母亲。再说,朕的皇后未立,现在有了皇子,无法对丞相交代。”萧珩压住心中想要留下她的欲望,张口出声,似警告似讲述的语句淡然飘出,“最好也不要以为有了孩子,可以母凭子贵,一旦朕发觉你有所企图,那个玉佩,朕便毁了。”
苏吟浅强自忘记之前自己幻想过的美好,逼自己面对现实,残酷的现实。
斩钉截铁的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她当时怎么会傻得以为他会给自己一个家,偶尔会看看自己,让自己不再那样的孤寂,不再那样的寒冷。
梦总是美好的不真实,痛总是残酷的想逃避。他和她,总是经不住那些似水流年,逃不掉那些骄傲自大。
苏吟浅离开议政殿,并没有回御膳房,只是去了太医馆。
跪下苦苦的求了太医许久许久,才求来了一碗药,双手捧着,磕破了额头,然后神魂不守的回到御膳房,把自己关进房中,紧紧的关在里面,不哭,不笑,不思考,像是决绝般狠狠的一口气喝下那碗药。
然后像是失去所有的力气般,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浑身冰冷,双眼无神。
默默地等着陪伴自己四个月的惊喜缓缓的流逝,痛,很痛,心痛,下腹痛,然后是热热的血液流出,那是她的孩子,她曾经的欢乐。
从此与君绝,泪千行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昏过去,再难受,都那么的坚持着,是她杀了她的孩子,这只是个惩罚,不算痛的。
他还要亲眼送着她的孩子魂归忘川,父亲不认,母亲无力爱的孩子,活着,未来也是悲伤的日子。
只是,要有多坚强,才能保持着清醒的姿态,看着骨肉一点一点的流逝。
待到体内不出血,苏吟浅勉强的爬了起来,拿着抹布将地擦得干干净净,接着便褪去被鲜血染红的衣襟,抱起来,放到水盆里,无意识的一点一点的搓洗着。
搓洗的是她的孩子。那个无缘人世的孩子。
像是幽灵般,收拾完一切,便狠狠的将自己摔在床上,顿时又是一阵无力感,全身轻飘飘的,方才的拼命清洗,似是一种幻觉,轻轻苦笑,她强迫自己入眠,拒绝铺天盖地而来的疼痛。
苏吟浅不知道,为什么求一副药这么的困难,那是因为,怀了四个月的胎儿,打掉的话,对母体有多大的危害,虽是可以毙命的,那一副药服的不好的话,不止害死的是幼儿的命,还有母体的生命一并带走!
当夜,苏吟浅开始发烧,开始昏迷,一次一次的苦苦挣扎着,想要活过来,接着就会出现许多许多的幻觉,是萧珩冷酷无情的面孔,决绝的说道:不要她,不要她的孩子。接着便是萧宸温和如玉的面孔,满眼疼惜的将那个玉佩交给她,同样的决绝。
她为他情倾尽所有,萧宸为她亦倾尽所有,矛盾的三个人,在她的脑海中一直闪现,孩子,玉佩,那副绝世的面孔。
她是最懦弱的人,无法拒绝两个人的开始,无法抗拒这样的结局。
其实,那又怎是她的错?错就错在,萧宸痴心爱着她,她痴心爱着他,而他,不爱她,不要她,不屑于她。
最后,在她真正陷入黑暗中时,她的唇角泛起一丝浅笑,她终于不用那么疼痛。
从此与君绝,泪千行
苏吟浅第二日,是被管事姑姑唤醒的。
张开朦朦胧胧的眼睛,封锁知觉,扬起淡淡的笑意:“姑姑。”
“小吟,我是来给你道别的。”管事姑姑欣喜的说着,没有发现苏吟浅的异常,毕竟平日里这个女子永远是苍白着一张脸,看了便让人心疼,“皇上准我回家,苏侍卫说,是你求的皇上。”
苏吟浅有一阵的恍惚,接着心底犯上心酸,有些不甘心,那是她原本为了保住孩子的要求,换了她的归家,一时,有些沉闷,有些怨恨,有些后悔,当初是不是她求他,留下这个孩子,那么昨夜她的孩子便不会这样的离去?
“小吟,我走了,换了管事的姑姑,你要小心,别被人欺压,你这样的身子骨,粗重活干不来的,皇上又不准人帮你,我很担心你的日子。”管事姑姑似是没有注意到苏吟浅的神色,一味的感动的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苏吟浅很晕,晕的有些喘不过气,许久才低声说道:“我没事。”
声音中夹杂着一种万劫不复的绝望,使得管事姑姑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虚弱的摇了摇头。
“要不你也和我一同离开吧,呆在宫中,你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她的苦,她的哭,整个御膳房没有人不知道,但是只能徒劳而叹,无半点办法。
虚弱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自己怎么好意思去连累他人?
“没关系,只要你出去,在苦再累我也愿意,你能让我出宫,我都无法报答你。”
管事姑姑居然甘愿多挑一个负担,也希望她离宫吗?她的爱情在别人的眼里,原来是这样的毫不起眼,人人具想阻断。苦涩泛上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