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最重要的一步:融合!
双掌蒙上碧绿玄力,化为无数条细线,落在了图纸上的条条线点上,五角星中的三种能昨缓缓旋转,转了无数圈后,三色合一,沿着各线的头尾,慢慢的游走能量液中。
整张图中的液体如水波纹,荡漾起阵阵涟漪,一圈圈的摇晃,红色火鸟血液的细线渐渐模糊,慢慢变为银色,银色线内的能量混合了自五角星来的力量,盈盈晶亮,似有多余般,开始挤向五角星。
到达五角星绕行一圈后,以顺行的方式,自右边的各线为起点,向着左边的线型以顺时针游走,绕一圈,又回到星纹中,再重复前一次的运行路线。
接下来的,该是自动能量自我调节,人力已经无能为力。
相思收了双掌,眼睛瞪的似两只一千瓦的电灯泡,闪亮闪亮的盯着桌上的图纸。
我的神,千万千万要成功!
这可是无数次制作了,再不成功,她都快没信心了。
等着传送卷轴成败结果的相思,小心脏“卟腾卟腾”的狂跳着。
走了七次后,能量终于停止运行,银色的细线附在图纸中,不动不晃,整张图纸就只见一圈圈,一条条的银线线。
我靠,咋就不动了?
好歹给她点提示啊,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成功就应该变颜色,银色变化为白色,整张图纸也会焕发出光泽:如果是失败了,那银色就会崩溃出去,染花一纸。
可是,现在这叫什么?
瞅着那一张纸,相思恨的牙根痒痒,抬起一只手,想去拍一下,举到半空又收了回来,跺着小脚,沿着桌面开始踱步。
一步,没变,二步,没反应,三步,四步…,十步,瞅瞅,没动静,走回来,一步,二步…十步,还是没变,又走回,又走回来。
“我擦擦!我XX你个OO!”
走了N次,已经晃得自己头晕的相思,悲催的仰天长吼了一句,“嘭嘭”两只小拳头,重重的落在了桌面,两只大眼睛,冒着怒火,死死盯着那二尺长的玩意儿,似要将它看穿。
去丫丫他祖宗的大腿。
竟然这样折腾她。
她不活了!
此刻,相思真想一头撞向边上的墙壁去。
“小丫头,你嚷嚷什么?”好奇的声音才刚起,一个人已经无声无息的落在她身边。
这都是啥了?
竟将小丫头给气得发火了?
左瞅瞅,右瞅瞅,一停下身的药痴,看着那青筋爆起的两只小拳头,非常的不解,他可是远远的就听见了一声怒吼。
“药老头,你来的正好,你有没毒药?有的话送我点,我不想活了。”“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的相思,转头看着飘进来的药痴,似被人欠了八辈子的债,赌气的咬着自己的唇。
“噗!”药痴很不厚道的笑喷,连眉毛都一颤一颤的抖动。
这小丫头也有想不开的时候啊,他心里平衡了。
当初入学的那一刻,看着小家伙手中的传送卷,他可是也急的差点想跳河。
不就是一张传卷不成功,也能让小丫头气成这模样,这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风水轮流转了。
“小丫头,”瞧到了那还没定型的卷轴,药痴心情很好,笑咪咪的看着她:“我老头可没毒药,有也不敢给你,你若真有个三长二短,这屋子的主人,还不得满大陆追杀我这一把年纪的老骨头。”
“药老头,你竟然没毒药,那就哪凉快哪呆去,别来我这瞎转悠,我忙,没空跟你唧唧歪歪的闲扯。”心情不好的相思,狠瞪了一脸爽的药痴,非常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丢他个丫丫的,这老头难道不知道她现在心情超烦么?
早知道就反锁上门了,省得这老头没事乱晃的晃进来,来了就来了,竟然不给点安慰,想看戏,没门,管他谁,轰走!
“小丫头,我老头差点忘正事了,”药痴一把抱过一身火气的人:“乌老太婆派人来传话,说来客想见见你,我老头亲自来接送你了。”
“不去,不去,不去,”相思小腿一阵蹬:“我又不认识,不见不见不见!”
“来客你不认识,但有一个人你应该会高兴见的,”药痴可不管她反应如何,抱着就向门外飞掠:“乖小丫头,一会儿你就会明白的,别踢我老头。”
乱蹬的人,可不管谁,小腿儿不客气的踹到他身上了。
“不要不要,我心情不好,就是不要!”被强抱着去会客的相思,死命的挣扎着,可惜,就是挣扎不出那结实的怀抱。
丢他来人祖宗的姥姥的!
她还在为卷轴结果纠结着,竟然在这个时候来要她去,她跟这人没玩。
管他谁谁的,就算打不过,骂也要将这人狠骂一顿。
他丫的,她生气了。
怒气冲冲的相思,停下乱蹬的小腿,将牙咬的格格直响,乌目里火焰熊熊,任凭药痴抱着出了乌云雅的院子。
快意恩仇 第七章
常青的布置格局,是院内有院,院院相邻相隔相护;学院的药剂、炼器、卷轴等各系各有院落,处于外围,自成一体,却又与学院融成一整体。
学院工作人员的住地内院一角,与学院中心工作、接待处互为斜角,而五老院与最中心的一处修炼禁地又分别单圈成院。
药痴出了乌云雅的院子,又转出了五老院,沿着林荫道飞奔学院中心接待处,银瞳、雪昊,带着晴紫、拎了两只小兽兽的墨墨,追着前面的人,赶着去助阵,而银瞳,则在一出五老院时,便恢复了独角兽形。
学院中心的各处守护,对于疾行的药痴,只远远的施一礼后,任凭牵成一线的人与兽长驱直入,一路飞入了中心处最为气势宏大的巨形花岗石砌成的建筑内。
驾轻就熟,药痴进入主楼的大门,不拐弯不磨角,一直到了主厅的门口才停下脚步,将怀中惴着的浑身都透着不开心的人给放落地面。
主厅的大门敞开,厅内一目了然。
主座之上,坐着乌云雅、木兰笑生率着的常青学院的几位负责人,客座上,为首为两位外表看似年约三十一、二的蓝裙女子,容颜窈窕,一位神态透着娇柔、一位温婉,其身后坐着身前橙色、绿色两种衣服的男女各十位。
而在此些坐着的人后面,则站着司马秩、李娜娜、李媚和司马相欢、司马相知。
双脚沾地后的相思,将所有人给巡过一遍后,侧头瞅了瞅药痴,脸绷的紧紧的,嘴角眉眼,更不见半点笑意。
绿、橙、蓝,颜色分明,那是天地圣殿所属,红衣妖娆的人不在,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见了也不会高兴。
司马家的人也在,她就更不高兴了。
“小白,背我进去。”相思回头从紧跟着来的墨墨手里接过兔兔抱了,将小白放在了地面。
“小白遵令。”小白高兴的一晃身子,增至普通老虎身子一般大小。
“走。”跳到小白背上,也不坐,俏生生的站了,相思只吐出最简洁的一个字。
虎虎生风,凌凌有威,虎足微抬,小白昂首阔步,四平八稳的迈着腿儿,目不斜视,直奔主座上的人而去。
药痴一晃身,与站在小白背上的相思并列而行,银瞳、雪昊护在主人身侧,一起视满厅人如无物般,连眼角都没看过其他人。
而在相思人刚到厅门的瞬间,客座上众人目光尽集于她一人身上,待看到雪昊、墨墨、晴紫三人时,眼里闪过惊讶,当银鬃在空中铺洒若月之光辉,银瞳高贵、优雅的身姿出现时,圣殿的男女俱是一片惊艳之神色。
魔兽皎皎若白雪,披坎随虎步轻扬,长发斜飘,蓝裳与银、青、绿、墨互为衬依,虎背上的人,衣裙盈盈间,淡然踏入大厅,漠漠的气息,拒人万里之外。
“小丫头,过来,婆婆这里来。”瞧着已经走近主座,一身虎胆的人与兽,乌云雅乐的俏脸焕出莹莹光彩,重重笑意堆叠成纹。
没吭气的相思,嘟着嘴,从小白背上一侧身,落入年青的乌云雅的怀中,抱着一团粉的兔兔,缩小的小白跳上她的肩趴着不动。
“小丫头,谁又欺负你了不成?这小脸怎都不见笑呢。”瞧瞧那小半边脸上的乌云,乌云雅就奇怪了。
“正在制作卷轴,被人挠了。”闷声闷气的咕咙着,不乐意的瞄了厅内的人一眼:“怎么不见红衣哥哥?”
“小丫头,这回可不是你的红衣哥哥来找你,”乌云雅一示意客座上的两人:“那位是圣殿的李柔、明慧女侍大人,李柔阁下想见见你。”
李柔?
跟李家有关么?
“婆婆,那位跟伽思李氏世家有血缘关系没有?”瞟了瞟后面李氏与司马氏的几人一眼,只一个词:没好感。
“本女侍正是伽思李氏世家人,“不等乌云雅开口,李柔接过话头:“本女侍接至家族侄女与侄孙女之密信,听闻你拒绝与本家族人诊治,可有此事?”
乌云雅、木兰笑生、药痴的脸,蓦的沉下,银瞳、雪昊的脸一片肃索,异样的气息瞬间弥满面大厅。
明慧侧视了李柔一眼,颦起了弯月眉。
“李女侍阁下,”幽幽的声音,分不清喜怒,在寂静了片刻后,淡淡的从乌云雅怀中响起:“天地圣殿中,是殿主位高还是你位高?”
丫的,一个圣殿的小小女侍,也敢质问她?
在常青的地盘上,质问她,就得有足够高的身份,而李柔,这所谓的圣殿女侍大人,说白了就是侍女一个,虽然身穿蓝衣,却尚不及蓝衣长老,远远的不够格。
更何况,有资格质问她的人,跟有资格教管她的人一样,廖廖可数,而李柔,不在其例。
“圣殿殿主是至高之存在,自然是殿主位最高。”虽然不明白,季柔仍然据实回答。
“那么,圣殿巫子身份尊贵还是你身份尊贵?”瞟一眼不识自身为何人的人,相思可是很有耐心。
“…”李柔张了张嘴,突然不知如何回答?
“千雪阁下,圣殿女侍与橙衣护卫同等,怎可与巫子殿下相比。”明慧明眸清澈,言语不偏不正。
“竟然身份没殿主高贵,也没有巫子位尊,那么”相思突的扬唇,毫不掩饰嘴角的讥嘲:“李柔,你是代表圣殿来常青,还是代表你李氏家族来向本小姐问罪?”
有道是礼来倘往,先前敢对她无礼,她也就用不着敬称。
“雨千雪,圣殿女侍正是代表圣殿来常青,”李柔气势一增:“你轻视本女侍便是轻视圣殿,你,可要想清楚了。”
“本小姐早想清楚了,”相思小脸一沉:“李媚、司马秩,本小姐肯高抬贵手治你一双儿女,看的是本家族的旧识之面子。竟然你们如此,那本小姐也就用不着再留情面。”
目光巡视过那变色的人,回头清喝:“雪昊,墨墨,将李氏与司马氏两家之人给我扔出去,以后,每遇见一次此两家人者,便给我揍一顿,绝不留情!”
哼哼,这就是她的答案。
真当有个圣殿的女侍撑腰就以为万事大吉了么,想的挺美,却只是弄巧成拙而已,敢给她穿小鞋,她就给一只大鞋穿穿,看谁比谁厉害。
“小主人,记下了。”雪昊、墨墨同时晃形而动。
“姑母。”
“姑祖母。”
李媚、李娜娜大急,齐齐向李柔求救。
“雨千雪,你好大的胆子!”一朵乌云瞬间罩上脸,李柔勃然大怒:“敢动我李氏族人,本女侍跟你没玩。”
原以为,她只要说一句,看在圣殿面子上,便可以将李氏家族的事给解决,却不想,年纪小小的娃娃,不买帐不说,还敢当着她的面扔人。
这简直是在打她的脸。
“出去!”李柔话声刚起,雪昊双手一探,已将李娜娜、李媚两人丢入空中,又一把抓起呆了的司马秩扔了出去。
“你们两个小的也出去。”墨墨黑影一闪落在茫然无知的司马相欢姐弟身旁,拎起两人摔向空中。
“下一次再见,本尊会取你等一人一臂。”雪昊一挥手,浅蓝幽幽,如水而现,裹住空中的五人后,向着大门外抛去。
“本小姐胆子很大,又不是一天二天的事出有了,你现在才都知道么?”相思看着那一张黑脸,极其不屑。
她又不是吓大的,才不怕那所谓的有完没完的,再说,天地圣殿的巫子,那可是她的红衣哥哥,她哪用得着怕一个女侍。
相思的心,可是一直在肚子里放着,安稳的很。
“竟敢当着本女侍的面,辱我李氏世家,你…”蓦地,正想找人算帐的李柔,眼角一瞄到了那一片浅蓝,双眼恍然睁大,将还没来得说出的话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内。
明慧,圣殿二十几人,盯着那片颜色,全部没了声音。
“噼哒”,人影落在光滑的石板面上,奏出脆响,随即有痛哼声传来。
乌云雅,连着常青的众人,自始至终都在淡然旁观,只在相思令伙伴出手时,眸子动了动了,神色便又再次如常。
“哼!”雪昊哼了一声,冷斜李柔一眼:“敢在本尊小主人面前放肆者,是为对本尊无礼,有再犯者,杀!”
“咕咙!”轻轻的咽口水的声响起。
“大,大人,是玄,玄王?”李柔被那一眼瞧的浑身如针毡,连灵魂都在发颤,目光有几怔傻。
“你太孤陋寡闻了,连本小姐的伙伴已经突破玄王阶的事都不知道。”待雪昊、墨墨圆满完成任务回到原位,相思一脸笑意的看着李柔:“现在,你该回答本小姐,你所代表哪一家了。”
事实上,相思自己也不知道,事情有没传出去,她自一回来后,就窝在五老院内,都没打探过外界的事。
而且,就连冒险工会的事,她也给扔过了一边,只全力的在攻克她的功课。
“嗡”的一声后,李柔的脑子突的一片空白。
“李女侍,你,逾越了。”一道淡漠的声音传入了大厅。
快意恩仇 第八章
那声音不重,语气也很平静,圣殿二十几人,瞬间站起了身子,一致转向厅外的方向,束手敛眉的等候。
李柔的脸,又一次煞白。
相思的面上,梨涡浅现,旋出醉人的笑容。
终于又要见到他了。
自上次一别,又好几个月了。
乌目瞧向厅外,憧憬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被丢在厅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司马秩五人,看到那从墙壁转角里走出的两红袍似火的人影,眼神一片恍惚。
红衣妖娆,相似的容颜,年青的外表,看起来似一对兄弟,实际是一对祖孙的两人,衣衫轻晃间,已经踏入了大厅。
“见过巫子殿下!”垂目低首的圣殿人员,绝不敢未经召示,正视巫子,只在红衣出现的一刹那间,深深地弯下腰。
“红衣哥哥,终于又见到你了。”小小的身影一闪,从乌云雅怀中飞向了左边的红衣少年。
这个人,跟巫子殿下认识?
听了那一声亲切的呼唤,李柔的脖子内,冷风直蹿。
“我不是一直在常青陪着你么?”接住小小的一团,红梨落低眸浅笑:“我在你来之前就到了常青,一直在修炼,你的事,我可是件件都知道。”
他呢,自当初离了冒险工会,就进入常青的禁地修炼,一直到前几天刚有所成,正在稳定实力时,没想着,却被祖父亲自去将他拎出来了。
他在修炼,可对于外界,并不是不闻不问,大事小事,每件事通过特殊的渠道,送至了他手上。
“红衣哥哥,你一直在常青?”相思伸手搂住红梨落的脖子,将手中抱着的兔兔往他肩上一趴,瞪圆了眼:“你没回极寒之地?”
她怎么不知道此事?
红老头没说,其他怎么也没告诉她呢?
她还为,他是跟圣殿众人一起来的,只是先去见祖父了而已。
相思有点郁闷。
“小丫头,你也太没良心了,心里只有你的红衣哥哥。”与孙子并行的红无情,吃味的瞅着瞧也不瞧他一眼的人。
他的小徒儿,太偏心了。
他也很年青,不输给孙子,可是,小家伙却重此轻彼的无视他。
他嫉妒自己的孙子了。
“红老头,你还好意思说,红衣哥哥在常青的事,你怎么没告诉过我?还有药老头也一样,明明知道,也不说。”相思狠狠的瞪着红无情。
丫的,这些人都将她蒙鼓里了。
她现在总算明白药老家伙所说的的那句话的意思了。
“小丫头,我们不是怕你去吵人修炼么。”红无情讪讪一笑着说了一句,赶紧住了口,再也不抱怨了。
“小千雪,怎的每次见你时,你都是在被人欺负呢?”抱着人走向主座,红梨落又冷冷的瞟了李柔一眼。
略似玩笑的一句,在别人听来是不痒不痛,而被冷眸扫过的李柔,冷汗泠泠而冒,霎时渗了满额。
“红衣哥哥,有人看我年少,要仗势欺人,我有什么办法。”相思非常不满的嘀咕起来:“再说,我哪知道,天地圣殿内也有疯狗,更不知道是疯狗要乌婆婆将我找来,仗势欺负我呀。”
“你,你乱说,我,我哪有仗势欺负你。”低着头的李柔,胸口起伏,忍不住为自己辩白一句。
“我说的是疯狗仗势欺负本小姐,”相思扭转头,瞧着自动坦白的人:“李女侍,这可是你自己对号入座了,可不能怪别人说你是疯狗。”
红衣哥哥的身份就是好用,啥也没法,竟然有人自己蹦出来承认错误了,她以后可以考虑适当的时候再借用。
这可是自己对号入座,不干她事。
瞄瞄仍然弯腰低首的圣殿来人,又瞅瞅冷着面孔的红梨落,相思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红梨落眸子更冷,斜瞟着低头的李柔。
“你…”被左一句疯狗,右一句疯狗,气得不轻的李柔斜眼,想狠瞪得意的人一眼,却迎上了红梨落的冷眸,又低下了头。
收回视线,红梨落与红无情径自坐在了常青所坐的主座一边。
“免礼罢。”红梨坐定,又将怀里的人抱正,才再次看向圣殿众人:“殿主派遣你们来常青,有何吩咐?”
“回巫子殿下,”李柔又站起来了身子,略略低首:“殿主在我等离殿前,只吩咐问巫子殿下可好,修为可有突破,其他并无特别吩咐。”
“没其他事吩咐,你们特地来常青何事?”红梨落脸上的冷意更浓。
“李柔接至家族密报,特地请示出殿,殿主恩准李柔来常青一看。”李柔一边细语着,一边偷偷查看红梨落的脸色。
“明女侍,果真如此么?”只淡淡的扫了眼,红梨落的目光便落到了明慧身上。
殿主心如明镜,不可能如此纵容侍女,就算是第一侍女也不会有所例外,他不会相信这般简单的回话。
“殿下英明,殿主的心思,果然也只有巫子最为明白。”明慧起身离座,走到红梨落前,袖子里的手微抬,呈上一只小盒子,轻语回报:“这是殿主吩咐明慧一定要亲手交与殿下的手札,殿下阅过便知。”
看着明慧的举动,李柔呆呆的站着。
她以为,殿主真是重视她,才派遣了护卫随行,原来,真正护卫的,不是她,而是带着手札的同是女侍的明慧。
殿主,对她,已经不再信任!
只是,那是何时开始的?
身为第一侍女的她,怎么不知道呢?
难道她在圣殿中的地位,已经不保了么?
李柔心中,突然的生出莫明的恐惧
“我明白了,明日我会将回信交与你带回,辛苦你们了。”接过盒子,没有当场拆阅,而是收入了戒指,红梨落终于对明慧和其他人缓和了语气。
明慧退回原位坐下,与护卫一起受宠若惊的飞快的望了红梨落一眼。
“李女侍,本殿下刚才在厅外站了很久,你的每句话,本殿下都没落下,”红梨落冷眸又一次落在了李柔身上,声音透着冰意:“身为圣殿第一女侍,却将圣殿的规矩弃之脑后,你,可知罪?”
“殿下,我…”李柔骇然大惊,脸色苍白无血。
“但凡进入圣殿者,若非灭族,否则,绝不许过问出身的家族之事,这么多年来,你数次仗着你的女侍身份,为你的家族出头,此为其一错。”冷冷的语气炸响在众人耳边,令李柔浑身发毛。
不给人插话,红梨落接着往下历数其错:“圣殿的女侍,自来都是由蓝衣长老在大陆中筛选,择优不择亲,而你,越权举荐,唯亲而为,是为其二错。”
红梨落的第一段话刚说完,相思身子也跟着蓦地一僵。
李柔仗着身在圣殿的身份为其家族出头,哪是否也抱括司马相思母亲一事?
李媚也是因为其姑母入了圣殿,才得以水涨船高的依势欺人,司马秩也是因这一靠山而抛妻弃子么?
如果与李柔脱不了干系,那李柔,也是害她前身母子倍受冷落,害她名义上母亲香消玉殒的罪魁祸首。
若真如此,甭说李柔只是天地圣殿的女侍,哪怕成为殿主的夫人,她也会将其揪出来。
没有人能躲得过她的复仇,也没有人能阻止的了复仇,敢阻止者,杀无赦!
心思翻转间,阴森森的一股杀气毫无遮掩的陡然而起,刹那间令周围的温度冰凉了几分。
乌云雅、药痴、红无情、木兰笑生俱是讶然一惊,瞧向了杀气腾腾的人,银瞳、雪昊的目光也同时落到了主人身上。
红梨落长眉紧拧,双臂一收,揽紧了一身杀意的人。
“殿下,李柔一时妄为,李柔知错!”羞辱感袭向心头,脸火烧一般红艳,李柔却仍据理力争:“李柔举荐李氏族人,却是得了殿主允许,殿下明察。”
“你向本殿下叫屈?”红梨落双目瞬间染上凌厉的暴怒之色:“你将你那与自己姑母争夫,败坏门风的侄孙女举荐给本殿下做侍女,如此羞辱本殿下后,你倒叫起屈来了?你是想坏了本殿下的名声,再向殿主举荐你李家人为巫子,是不是如此?”
不要以为他常年不在圣殿内,便对圣殿一无所知,当日从殿主手中接过那份硬塞给他的侍女名册,他却是在询问过蓝衣长老后才闭关。
他一直没表态,可不代就默认了。
五大世家人,他全没好感,早将其从名册中剔除了。
竟然还敢跟他叫屈?胆大了去,若不是看在是殿主的侍女份上,敢算计他,一个字:杀!
“殿下,李柔绝无此心。”惶然失色的李柔,躬下身躯:“李氏家族的侄孙女一向洁身自好,贤慧淑德,至今未嫁,怎么与姑母争夫,请殿下勿听小人之言。”
“原来,你还不知道你那好侄孙女所为,”相思突的冷冷一笑,抬手从戒指内取了一粒小水晶珠子扔了过去:“你自己看看,这便是你那洁身自好的侄孙女的行为,现在满大陆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