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到书房门外,便见楚寒雨身边的小丫头在门口伺候呢,叶青虹知道楚寒雨定然是来报告昨天的事儿,于是便进了屋。
楚寒雨一大早就来到叶府候着了,见了叶青虹,便将听风楼那边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那日叶青虹走后,扶桑便将指使他迷倒梁非争和叶青虹的幕后人物招了出来,竟是一个姓林的商人。楚寒雨再追问下去,发现扶桑也不知道此人的底细,只知道她看上去似乎很有钱,其余的便不清楚了。
叶青虹听了这话也感觉奇怪,她虽然插手叶家生意不多,可却也没听说过哪个姓林的商人和此人相符。于是她和楚寒雨讨论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只得继续派人明查暗访那姓林的踪迹罢了。
两个人谈完了公事,叶青虹见楚寒雨风尘仆仆,便知道她昨天一夜没睡,于是便笑道:“寒雨跟着我受累了。”
楚寒雨听了这话脸上不由一红,道:“少当家说哪里话,若不是那天没有陪您去截赴宴,又怎么会也这种事,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寒雨真是后悔莫及。”
叶青虹见她说的诚恳,倒不忍心和她开玩笑了,于是只道:“也不知你那个小侍生的是男是女,我这个做长辈的,倒是应该送点什么才对。”
楚寒听了这话脸上倒有了几分笑容道:“托少当家的福,小玉前天生了个女儿。”
“真的?”叶青虹笑道:“真是恭喜了,如此说来更是要表示表示。”说着,便命一旁的小童打开书房边的柜子取出个小屉子来,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各然的玉器珠宝古玩。叶青虹在里面挑了半天,才取出个纯金镶翡翠的项圈来。那金锁虽不稀奇,可那块翡翠倒是绿得通透,绝非凡品。
楚寒雨见了也知道这东西贵重,于是便推辞不收,叶青虹却道:“你我姐妹一场,寒雨第一个女儿出生,我这个作姨妈的怎么能不表示一下,你的女儿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再推辞倒像是做假了。”楚寒雨听了这话,心里倒有些感慨,知道叶青虹是真心相待,于是便接了过去。
叶青虹见她收了项圈,心里倒是很高兴,自己来这世上人生地不熟,除了家人,却只有这楚寒雨和自己最亲近,为人也最好,难得两人脾气相投,如今她得了孩子,自己也替她高兴。可想到这儿,叶青虹不由眉头一皱,倒记起另一件事来。于是便道:“寒雨最近有空儿,帮我查个人吧。”楚寒雨听了忙问是谁。叶青虹道:“还记不记得我说的那个怜月?”
楚寒雨听了忙笑道:“怎么会不记得他?害得少家当好些天没精神,想忘记也难。”
叶青虹听了这话也笑了,于是道:“那你就去帮我查查他的家世吧,有没有许人家,若是没有的话,寒雨便派托人去说个媒吧,过了正月,我想娶他进门。”
“娶他?”楚寒雨听了一怔,道:“他不是不愿意嫁吗?为什么这会儿还要去提亲,要是被拒绝了……”她后面想说:要是被拒绝了,叶家的面子往哪里放?可话到嘴边了,却没有出口。
叶青虹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笑道:“你只管放心去提亲,这些天我有空的时候好好想了想,那怜月应该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拒绝我,定是有什么别的事,所以他心里也未必不愿意嫁进来,寒雨倒是先打听清楚他的家世再说罢。”
楚寒雨听了也觉有理,于是便答应了。正在这时,突然见一个小丫头送来了个封子,向叶青虹施礼道:“少当家,这是相府送来的。”
叶青虹心里有些疑惑,便打开来瞧,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大字,意思是正月十四,相府里要设宴,请叶府少当家的去,末了又提了下叶青虹的哥哥叶青云,说什么他很是想念妹妹云云,最后落款是燕飞霜的签章。叶青虹捧着封子看了半天,心里暗嘲自己这日子过得还真滋润,那么多有钱有势的大贵族请自己赴宴,不过一想起燕飞霜那潇洒自如,风仪绝代的样子,叶青虹心里总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算计了似的,全身都不舒服。
佳人佳节(下)
燕飞霜的府邸是京城属一属二的大宅子,燕家因为与当今女帝有些表亲,所以燕府算是这京城中最华丽的了,但倒底是世代官宦,还是书香气更浓些。
正月十四也算是灯节了,所以府里照样挂满了彩灯之类的,来来往往的客人和下人们穿梭着,倒是更热闹些。
叶青虹带着楚寒雨一来到相府所在的巷子,就见那大门前已经是车水马龙了。让楚寒雨从正门递了贴子,叶青虹便也不惊动别人,一个人带了从侧门进了相府。早有下人过来带路,一直领她到了后院正房,正是她的哥哥叶青云所住之处。
因为有了身子,这本该主夫出场的节日里,叶青云仍然安心地躺在屋子里,一张薄毯盖着他隆起的小腹,小脸儿上一副满足又慵懒的表情,纤白的小手拈着一块精巧的点心,正在吃。见叶青虹进来了,男人脸上一喜,忙放下点心,又吩咐一旁的小侍们伺候着。
叶青虹见过了哥哥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早有小侍端上了茶,她又躬身接了。却只听叶青云娇滴滴的声音道:“妹妹和他们客气什么,只管坐着罢。”说着,便又吩咐道:“去告诉来回话的公公们,我这里有客呢,一会儿再进来罢。”说完,便又赶着问叶青虹父母身子可好,家里过年可见过些什么亲戚,一边又感叹自己嫁了人便身不由已,过年也不能陪在家人身边。叶青虹一一回答了哥哥的问题,又劝他好生注意身子。
叶青云听了这话小脸儿上又带出些喜色来,便抚着肚子道:“这个是自然的,飞霜对这个孩子宝贝的紧,家里那么多服侍的生的都是男孩,偏偏我这第一胎就是个女儿,可真是争气。”叶青虹听了也说了些恭喜的话,心里虽然对这男人生孩子好奇的很,可仍是目不斜视,心里想着,将来若是自己的男人有了身子,定要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叶青云这时又拈了一块儿甜糕吃了起来,边吃边笑道:“妹妹别笑话,我自打有了身子后的这几个月特别贪嘴,一时不吃便觉饿得难受,这糕点是飞霜亲自找御厨做了送来的,虹儿也尝尝。”说着,便命一旁的小侍递了块给叶青虹。
接了那糕点咬了一口,叶青虹只觉得甜香腻人,忙喝了口茶才咽了下去。心里不禁暗暗惊奇,没想到男人有了身子,这口味也变的怪了起来。
叶青云见妹妹一副吃不惯的样子倒笑了,两人又说了些家常话,叶青云停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地道:“妹妹可知道这次让你过来赴宴是什么事?”
叶青虹只能说不知道,叶青云听这话,便命身边伺候的小侍们都退下去,这才小声认真地道:“听说这次飞霜是受了皇命开的宴,请的都是京城里有名的青年才俊,听说还有番国的年轻将领,说是要找出个最优秀的来。”
叶青虹听了不由惊讶地道:“女帝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殿试上选拔的人才还不够吗?”
叶青云听了也疑惑地道:“我也是这么说,可问了飞霜她又不仔细告诉我,只说男人家别问这么多国事,哎,我要是生做女儿身就好了。”
叶青虹听哥哥这个口气不觉好笑,虽然她和这个亲哥哥相处不多,可却明显感觉到他和自己的生父极其相似,虽然都身为男儿身,可却比女人家还要干练,各自管理着这几百号人的一大家丝毫不觉吃力,生在这女尊男卑的栖凤国倒真是有点可惜了。只是怕是苦了这两个人的妻主,叶子敏虽然性子好,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私底下也是对这个正夫有些惧怕的,只是看不太出来罢了。至于燕飞霜嘛,叶青虹暗自笑了笑,恐怕也差不太多。
叶青云此时倒不知妹妹的这些想法,只是自顾自地道:“这事儿虽然飞霜办的隐秘,可却瞒不过我去,看意思倒像是件喜事似的,好像是要给一个皇亲选妻主。”说着,只见叶青云的皱了皱眉又道:“想这皇子们都还年幼,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皇亲。”
叶青虹听了这话倒有些放下心来,原来是这个原因啊,自己先前倒是担心和叶家的盐运有关,听哥哥这么一说,于是她便笑道:“这种事不知道也罢,被圣上选中做了皇亲也未必是件好事,那些皇家的公子们哪个不是娇生惯养,娶回家做正夫只怕是容不得其他人,倒是让做妻主的活受罪。”
叶青云听了妹妹这话,不由笑道:“妹妹这话说的也是,倒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安份些,也懂事些,是真正能持家的。”说到这儿,只见他小脸一板,又道:“说真格的,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娶个像样的妻主,给叶家生个孙女?!我这个做哥哥的都等不及了,爹娘肯定更着急。”
叶青虹听了这话不由暗暗苦笑,心里正在琢磨着如何做答的时候,突然听得外间儿一个小侍的声音娇声道:“回主夫公公,宰相大人请少当家的去正厅赴宴,说是人都齐了,只差少当家一个了。”
叶青云听了这话忙让妹妹先去赴宴,紧接着又嘱咐她宴席结束了再来看自己。叶青虹也不多留,便直接跟着那领路的小侍来到了正厅。
到了正厅门外,那个小侍便娇笑着告退了,只是眼角眉梢满是对眼前人的倾慕,叶青虹只当没看见,便款步提衣走进了大厅。
因为燕飞霜有官职在身,所以家里的正厅修的比一般人家气派的多,叶青虹虹迈步进来的时候,早有下人在一旁通传,等她进了大厅时,只见满满一屋子的人都已经等在那儿了。燕飞霜坐在正座上,仍是玉树临风,风流儒雅,叶青虹忙上前施礼告罪。
燕飞霜却起身一把扶住,笑道:“妹妹快不必多礼。”说着,便挽了她的手命她坐在自己身边。
见客人已到齐,燕飞霜便命开宴。顿时鼓乐声起,大厅前面的戏前上各色戏子便登台献艺。燕飞霜端起酒杯,向众位客人讲了几句客套话,接着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家见宰相大人如此,便也都不敢推辞,个个都饮了首杯。等燕飞霜坐下了后,众人才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伴着鼓乐戏曲之声相互对饮说笑,大厅里顿时人声鼎沸。
叶青虹虽然爱热闹,可却觉得这种几十人的大宴席实在是种折磨,若说大家认识的人少,就是这吵闹场面也是让人头疼不已。燕飞霜此时已经开始挨桌敬酒寒喧了,身边素衣白袍,虽然没有什么格外的装饰,却让人觉得高贵儒雅之极,再加上举兴风流不羁,只觉得似席间的一缕清风,卓而不凡。叶青虹见了,也不禁暗中赞叹。顺着宴席一桌桌看下去,只见离首席不远的地方坐着几个异国打扮的人,看上去倒似是武将,都很年轻,五官英挺,豪放不羁,正在和邻桌的几个人大声谈话。往那邻桌一看,叶青虹顿时有些惊讶,只见桌旁坐着两个人,一个大概三十有余,相貌不俗,英武不凡,看上去应该是栖凤国的将领,而在她坐着的那个武将,一身红衣似雪,额头上红绸束发,顾盼间神采飞扬,却正是童青。
叶青虹虽然不太看得懂这栖凤国的官服,却也猜得到童青旁边那个年纪大些的女人品级要主一些,这么说来,童青此次是陪自己的上司来赴宴了?
这时,只听那几个异国将领其中的一个正在谈论战场上的事,说他们显龙国的将士如何威武,此次出使栖凤的都是些千里挑一的高手。言语间,似是对栖凤国的武将有些瞧不起的意思。听了这话,只见栖凤那个年纪大些的将军也不动声色,只是自顾自的饮酒。一旁的童青看了看自己的上司,眉目挑了挑,也没做声。
那番国的将军见两个人不说话,又似得意了许多,便大笑道:“栖凤国果然自女帝到将军都是温柔性子。”说着,便指着童青道:“这位童将军传说在战场上以一敌百,可本人看着似比男人家还腼腆。”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和她一起来的那些番国将领听了,也在一旁笑着应和。
叶青虹听了这话不由皱眉,这几个番国的将军也太不把栖凤国放到眼里了,竟敢在宰相大人的宴席上嘲笑别国的将领。想到这儿,不由又看向童青,不知道她如何应付。
只见童青听了这话面色变得铁青,似是暗中咬牙,可转而看向自己的上司,却只见那女人哼哼冷笑了两声道:“久闻显龙国出名将,只是不知道贵国的将军口舌上倒也像男人般尖酸,楚某今天当真算是领教。”
叶青虹听了这话,心中不由暗暗称赞,这位栖凤国的楚将军倒是真沉得住气,不但不怒,反而将对方讽刺了一番。童青跟着这样的上司,也不算明珠暗投了。
可是,那显龙国的年轻将军们听了这话脸上便挂不住了,于是便大声道:“楚晴空!你敢小看我们显龙国的大将军?!真是不要命了,想当初大将军上战场时,你不过还是给你们主将牵马的马童而已,什么了不想的东西!有本事,大伙现在就以院子里比试一下,倒看看谁是男人谁是女人!!”
原本喧哗的大厅被她这么一吼,顿时清静下来,众人都看着这几个人,就连燕飞霜也停止了敬酒,微皱着眉头看过去。
那楚晴空见对方如此挑衅,也不觉怒火渐起,虽然她不在乎对方这几个女子的话,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这个镇守边关多年的常胜将军脸上也是挂不住。于是便起身道:“既然梁将军如此有兴致,那么楚某只有奉陪到底了。”说完便离了席,迈步往院子里去。那显龙国的将领们见了,也不甘示弱地跟了出来。
叶青虹见童青也跟着楚晴空出去了,便也出了席来到院中。此时,大厅里的众人也无心喝酒,便都涌了出来,顿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一边小声议论着,一边看两边的将军们对阵。
燕府的正厅前是一大片空地,空地旁是一个大的荷花池,此时天冷,虽然没有上冻,可里面的荷花却是一叶不见,只有白色的矮栏围着碧绿的池水。
楚晴空来到厅前的空地上立定身子站住,看着显龙的将军们走过来,于是笑道:“你们是一个一个的来,还是一起上?楚某今天便奉陪到底!”
显龙的将军们见楚晴空似是根本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于是便怒火更盛,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将军分开众人来到空地上抱拳道:“在下岳阳,愿领教楚将军神功。”说完,便将外衣脱下,随手一扔,便摆出了攻击的驾势。
楚晴空微微一笑,也除了外套,只见她里面穿的是一件青色的紧身衣,手腕处竟然还缠着绷带。只见她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道:“前些日子追一只狐狸受了点儿小伤,我倒是用一只手接招吧。”
那显龙国的将军听了这话,更加气愤,不由怒吼一声道:“楚晴空,你竟敢小看我们!”说着,便要冲上来。
叶青虹见楚晴空那绷带上隐隐还有血迹,不免有些担心,不知她功夫如何,看这岳阳身材高大,并不是好对付的主儿。想到这儿,她不由看了看同样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燕飞霜,只见她仍是心平气和,仿佛这场比试与她全然无关的样子。叶青虹见此情形不由暗暗慨叹,这个宰相大人不但沉得住气,这心机了不是一般的深沉。
正想到这儿,突然只听得童青清朗的声音道:“楚大人身上有伤,一只手对敌确有对显龙的将军不恭之嫌,不如由童青代为接招,各位以为如何?”
青虹之醉(上)
楚晴空听了童青这话不由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心里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伤口,倒有些不忍驳她的面子,于是便笑着退了回来。
童青心里早对显龙这些将军说自己像男儿家的话大有意见,于是便上前抱拳道:“童青愿领教将军高招。”
那岳阳此时早已被气得怒发冲冠,哪管对方来的是谁,只管扑了上来。叶青虹在下面看了不由暗暗担心,虽然知道童青是在两军阵前冲杀惯了的,可这种一对一的打斗却不比战场,只要指挥若定便可,倒是要看些基本功的。
可正在叶青虹担心之际,却只见童青红衣飘飘,看不出怎样用力便躲开了岳阳的攻击,紧接着反手一抓,动作快得惊人,在众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时,那岳阳高大的身子便轰然倒地。
可在站一边的楚晴空却看得清楚,见童青获胜,她不由得击掌叫好,其余栖凤国的人也跟着喝彩。
那岳阳本是攻击别人,却不知怎么的身子一轻便被人摔倒在地,倒是有些不服,于是便起身道:“你用的是什么妖术,奶奶我不服,我们再来。”
童青似是料定她会如此,所以也不说二话,只是站在那里任她攻击。叶青虹开始时也看不太清楚,这时便更专注了些,只见那岳阳又挥拳出手,直袭对方前胸。只见童青身形一偏,左手由指变勾,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轻轻一带,另一只手挥掌便向她后颈处去,只见手起人落,那岳阳还没等怎么样,人便摔倒在地,只觉得后勃颈一阵阵的酥麻,头晕眼花的站不起来。众人看了不禁哗然,有叫好的,也有看笑话的,倒把显龙的将领们气得不行。
站在一旁的叶青虹这次才看清,其实童青使用的并不是什么上乘武功,不过就是擒拿的一种,只不过她身法轻巧,出招迅速,所以倒让岳阳这种习惯在马背上争长短的将军吃了亏。不过这位童将军在比武中种这举手投足倒真是英姿飒爽,不输女儿家半分,怪不得能在两军阵前指挥若定。想到这儿,叶青虹心里倒是对这位童将军怜惜起来。想他一个男儿家,不知吃了多少的苦才到今天,想必也是自有一番辛酸。
这时,场上又上来一个显龙国的将领,童青仍是从容应对,只见红衣飘飞处轻灵至极,直让那位将军摸不着头脑,几招便败下阵来。接下来的几位也不过如此,叶青虹见此情形便知不用再担心,于是便回身进了大厅。果然,不一会儿,只听外面一阵水声,像是什么重物落到了水里,只听有人大声道:“显龙国的将军落水了,快来救人啊!”可声音喊的虽大,却混了说不清的笑声在里面。
叶青虹本来平静的表情听了这话却凝重起来,这比武说起来是显自己的威风,可一方太过了怕也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只管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慢慢饮着酒。
这时,那些看热闹的人们都渐渐回来了,厅上于是又恢复了喧闹的场面。燕飞霜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仍然挨桌敬酒。不一会儿,童青和楚晴空以及显龙国的人们也都回来了。
显龙国这次来的不止是这几个将军,还有几个看穿着身份明显高贵些。见自己的人受了挫,她们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可倒底不比武将们鲁莽,却只是端了酒杯来敬酒,对着童青和楚晴空说些什么武功盖世的客套话,显然是知道那楚晴空身上有伤,不便多饮。
见那些贵族端着酒杯过来,楚晴空便皱起了眉头,虽然她平日里在边关最喜欢豪饮,可此时身上有伤,倒真不便沾酒了。可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却见童青早已接了那酒杯一饮而尽,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看似不经意地扫了那些人,对这种行为极为不屑。
楚晴空见童青帮她饮了酒,心里倒更担心了,自己这个副将上了战场自然是指挥若定,英武逼人,可却偏偏对这喝酒一事没辙,想那次她不过喝了三两杯便醉倒在了营帐里……如果今天继续喝下去只怕是要出事。她这里正想着,却见刚刚输给童青的岳阳又走了过来,手里端了一大杯酒,嘴里只说是刚刚输的心服口服,所以要敬童将军一杯。楚晴空见此情形,忙一伸手道:“岳将军好意我代童将军心领了。”说完,便要接过那杯酒。可谁知那岳阳却一闪身道:“楚将军的好意岳某也心领了,只是岳某今天是败在了童将军手下,这杯酒自然要童将军亲自喝才算。”说着又将酒杯递给童青。
楚晴空见实在挡不过,便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童青,只见她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倒比平常更娇艳些,看着她接过酒杯向自己微微一笑,是让自己不必担心的意思。可楚晴空心里却蓦的一动,只觉得眼前的童青倒像露出了几分男儿家的娇态来。楚晴空是两年前提拔童青做副将的,那时,她只觉得这位年轻将军两军阵前指挥有方,胆大心细,而且武功高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倒破格提升了她。可相处久了之后,她倒感觉这位将军时不时的竟然有些男儿家的言语表情,但倒底不很明显,所以她也不太在意。只是现在看她饮了酒后这副样子,竟是与平常大不相同,只见她面颊微红,眼角眉梢似是有股说不出的韵味,竟让人升起一股想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
想到这儿,楚晴空不由将平日里自己想不通的事儿暗暗思考了一下,只觉脑中灵光一闪,便恍然大悟了。再看向童青的时候,目光便柔和了许多。这时,又有显龙国的人走了过来,楚晴空眉头不由一皱,压低声音向童青道:“你先出去歇一下,这些人我来对付。”
童青此时真的有些不胜酒力了,因为看楚晴空有伤在身,所以她便挡了几杯,可这时只觉得酒气上涌,再不离开只怕一会儿自己便要失态了。听了楚晴空这话,她便起身告辞出了大厅。
首席上的叶青虹早就注意这边半天了,见显龙的人一直敬酒,童青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她心里更是着急。因为知道童青是男儿身,所以叶青虹只担心他能不能受得住,若是在这众人面前露出了马脚,到时便真的不可收拾了。
这时,叶青虹见童青起身向外面走来,她便也借故离了席,向外面走来。来到门前,看见一个小丫头在伺候着,于是便吩咐她去倒了热茶跟着自己。
眼见童青转过了院子,往通向后府的回廊上去,可究竟酒意上涌,眼看便要倒地。叶青虹见了,忙上前几步扶住她道:“童将军小心。”
童青迷蒙间听了这话,便转过头看过去,见是叶青虹扶住自己,忙一下子闪开愤然道:“你……别碰我……”说着便靠在一边的墙上喘着气。
叶青虹见他对自己防备的厉害,心里便十分确定他定然是个子,于是便诚心地道:“将军这是何必,叶某只想扶您找个地方休息下罢了,叶某虽然好色,但却十分敬重将军的为人,不敢有半点对您不恭的意思。”
童青虽然醉了,可心里却明白,听了这番话,便知道叶青虹已经了解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可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有股又气又恨的情绪涌上来,只扶着墙道:“童青的事用不着少当家操心,您只管去赴您的宴罢了。”说着,便要挣扎着起身。
叶青虹见他这副样子,便知不能再跟,于是便打算回身,可刚刚转过身去,却听童青的声音道:“喂!你……你回来!”
听了这话,叶青虹又转过身来,只见童青靠在墙边,竟是挣扎着动不了身,于是便硬着头皮上前扶着他的胳膊。童青只觉得身子一软,便靠在了叶青虹身上。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的原因,童青只觉得那香气让人无比舒服,只想蹭上去多闻闻。
叶青虹见童青倒在了自己的怀里,便知他的酒气上来了,于是便扶住他的身子向身后的小丫头道:“帮我找间空屋子,再端些浓茶来,有醒酒汤更好。”小丫头听了她的话,忙在前面带路。叶青虹扶了扶童青的身子,半抱着她跟在后面。
不一会儿,三个人便来到后府靠近二门上的一间屋子,那小丫头停在门前道:“回少当家,这里是内府客人起居的偏厅,平时很少有人来,二位进去歇着吧,一会儿奴才找两个内府当差的送醒酒汤来。”说完,便施了个礼下去了。
叶青虹扶着童青推开门进了偏厅,只见这外间是张八仙桌,墙上挂着字画什么的,转到里间,便见有一张塌,于是她便扶着童青靠到塌上。此时童青的酒气上涌,脸上浮起一片醉人的酡红,平时女儿家的英武神态全然不见,只是闭着眼睛偎在叶青虹的怀里。
见他醉的厉害,叶青虹便想要去倒杯茶,可刚刚要起身,却只感觉童青的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的腰,竟然动弹不得。叶青虹低头看去,只见他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投出一圈阴影,漂亮的嘴唇抿了抿,不知说了些什么,只管圈住自己不让走。见此情形,叶青虹心里倒生出几分疼惜来,与其他男人不同,这童青平日里举手投足间只见英武,却想不到醉了以后竟是这般清秀可人。见他额上的发带有些歪,叶青虹便伸手替他正了正,可却不想一动之下,那发带居然散开了,那一乌黑的青丝顿时披散了下来,只见童青白皙的额头上一点嫣红的守宫砂现在上头,长发披肩加上那抹红色,只让人觉得眼前这男人无比的清甜诱人。
叶青虹的喉咙有些发干,被童青这样紧紧抱着,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处子幽香,再看他酒醉后的娇艳,她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地扩散,浓得让她忍不住想吻上怀里的人儿。
童青这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只觉得怀里的身体无比温暖,还有那股清淡的香气无比的诱人,便将头伸到叶青虹的怀里想闻得更多,可偏偏叶青虹穿着紫貂的披风,在胸前系了个宝石扣子。迷糊间童青便扯开那披风,嗅着香气的来源便将怀里抱着的人一下子压倒在榻上。
青虹之醉(下)
叶青虹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推倒,下一刻便被压在了身下。柔顺的青丝拂在童青的脸颊上,那一抹晕酡红衬着额头的守宫砂,这一刻他仿佛像是画上走下来的人。迷蒙间,乌黑的眼睛半张着,可却因为酒醉而有些迷乱。叶青虹的心这一刻仿佛化成了绕指柔,眼着伏在胸前的人儿,只想好好地疼惜他。无关情欲,只是纯粹精神上的爱恋。
此时童青似是终于找到了安全舒服的地方,便闭上了眼伏在叶青虹的胸前睡着了。伸手拂开他柔顺黑亮的长发,叶青虹不由在心里暗叹,看来今天自己真是做圣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叶青虹被他压的身子有些发麻,于是便半撑着床塌换了个姿势,童青像是也感觉到了她的动作,倒是更向她胸前偎去。温热的呼吸透过薄透过了叶青虹胸前的软绸,只觉得那团温热带来无比的麻痒。
叶青虹不由咬了咬牙暗嘲道,这圣人可真不是好当的。不但要忍受着身体上的折磨,说不定这位童将军醒来后还要说自己占他的便宜。
她这里正想着,突然只听外间门声响动,紧接着便见两个小侍恭敬的走了进来。相府的小侍叶青虹刚刚也是见过的,可这两个的打扮却和以前见的不同,虽然也是绫罗绸缎,可颜色却是素雅的很,就连样貌也也寻常的下人不同。
只见穿鹅黄衫子的小侍款款地上前一步道:“奴家小蕊、小蝶拜见少当家。我家公子特派我二人给您送来醒酒汤,以解童将军的酒气。”
叶青虹衣衫不整的半抱着童青,此时见这二人进来,脸上倒有些讪讪的,虽然不知道这小蕊说的公子是哪位,但猜想也应该是这相府里的人,这么算来也是亲戚了,这么想着,于是便道:“多谢你家公子关照。”说完,便要起身。
这两个小侍见叶青虹要起来,忙上前一边一个扶住了童青,将他放到了塌上,叶青虹这才起了身。这时,小蕊已经端起了醒酒汤,小蝶扶住了童青的头,两个人慢慢服侍着童青喝了下去。
突然离了叶青虹温暖的怀抱,童青倒有些不适应,勉强喝了几口汤,便又倒了下去。叶青虹见他面色虽然仍是红红的,但显然比较刚刚要好些。于是便向两个小侍道:“不知道你家公子是哪位,青虹代童将军谢过了。”
小蕊听了她这话,不由轻笑道:“少当家的好意我们代公子心领了,只是公子的身份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告诉你,只等您慢慢猜吧。”
叶青虹听了这话有些怔忡,自己到这栖凤国没多久,根本不记得还有什么公子是自己不认识的,难道是叶青虹这个身子以前认识的?想到这儿,便不由皱起眉来。
小蕊见叶青虹面带不快,于是便道:“少当家自然是没见过我家公子,您也不用胡乱猜了,等时机到了,公子自会出来见你。现在后门已经将车备好了,一会儿童将军醒了,自会有人带他回去,您就不必操心了。”说着,便笑着告退。
叶青虹被这二人弄得糊涂,可却又不便追问,只得看着这两个男人娇笑着退下去了。
床上的童青这时似乎感觉有些热,于是便扯开了身上的衣服。叶青虹见了,忙上前去替他掩住。可童青似乎不耐烦似的推开了她的手,迷糊间便将衣服扯得更开,只见胸前一大片淡粉的肌肤都露了出来。
叶青虹见了忙将身上的貂裘脱下来给他盖上,可刚刚盖好,却又被童青掀了下去,而且连带着将身上的衣服也拉了开来,眼见着粉嫩的胸和一点嫣红露了出来。叶青虹被他弄得没办法,只得又去给他盖,可刚刚靠近,却被童青一下子抓了过去,紧接着便缠着她一起倒在了床塌上。
感觉着童青灼热的呼吸,还有淡淡的酒气混着男儿家的体香,叶青虹只觉得身上一股燥热,于是便一下吻上了童青红润的双唇。一股淡淡的酒香夹着清淡的处子幽香侵入唇齿间,叶青虹几乎要忍不住呻吟出来。童青突然被吻住,只觉得那股自己喜欢的清淡味道越来越浓,于是便伸出舌头吸吮起来。
叶青虹被他这举动弄得险些失控,趁神志还清醒时一把便将童青推倒在塌上,自己一翻身便站了起来。
突然失去了拥抱的感觉,童青闭着眼呻吟了一声,可却实在是醉了,所以便模糊地说了一句什么便又睡过去了。
叶青虹站在地上喘着气,愤然地看着貌似无辜的童青,刚刚的那个吻差点儿让她马上就要了他,可理智毕竟还是占了上风。看着男人躺在塌上,乌黑的青丝缠绕着白皙的脖颈上,说不出的魅惑诱人,叶青虹转身便走了出去,来到外间的桌子上倒了一杯凉茶猛地灌了下去,又喘了几口气,才算好些了。叶青虹承认自己好色,可她却不想这么糊里糊涂的要了童青的身子。因为自己真的很喜欢她,不光是因为他的美貌,更多的是对他的尊重和怜惜。在这女尊男卑的栖凤国,能有这样一位男将军实属不易。不说别的,单说他为了习武行军所受的那些苦,哪是像自己家里那个娇弱男儿家能受得了的。而且上次听风楼那件事,还是多亏了他向楚寒雨说出自己的行踪,不然此时自己恐怕还在扶桑的手里呢。
想到这儿,叶青虹的心里倒是平静了一些,只坐在那里慢慢地喝着凉茶等着童青醒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天色已经渐渐的晚了,暮色下,相府的彩灯一排排地亮了起来,透过窗户照进了房间里,叶青虹觉得身上有些冷,于是便起身进里屋,将自己的披风重新盖到了童青身上。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均匀的呼吸声。叶青虹站在黑暗里看了他半天,这才叹了口气转身向外走。
可刚刚走了两步,却突然听见床上的人发出了轻轻的呻吟声,转头看去时,见童青似乎醒了过来。叶青虹此时站在地中间,倒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了。
童青倒底是练武之人,发现屋里有人便马上翻身站了起来,貂皮的披风一下子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你醒了?”黑暗里,叶青虹的声音平静地道:“刚刚你喝醉了,我让人扶你进来歇一会儿,既然你没事了,那么我就告退了。”说完,便一转身向外走去。
童青只觉得还有些头重脚轻,可酒劲儿却是醒了大半,听了叶青虹这话,倒是隐约想起自己喝醉了倒在她怀里的事,见叶青虹要走,于是便道:“等一下……”可说完了,却又不知下面说什么好,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咬着嘴唇,心里也不知是羞还是怒。
叶青虹听了这话便转了身,只等着童青继续说下去,可等了半天却没动静了,她心里也不由得奇怪。童青这时突然弯腰拾了地上的披风,因为知道是叶青虹的,于是便有些羞愤地低声道:“你的披风……”说着便要扔过去。
叶青虹见童青胸前的衣服还没穿好,于是忙别过脸去道:“你穿的太少,这件衣服你先披着吧。”
听了这话童青才看向自己身上,只见胸前的衣服已经全部敞开,里面的春光全露在外面,于是连忙掩了起来。可心里却知道叶青虹必是知道了自己是男儿身,于是一股羞愤加上委屈便涌了上来,只听他愤然地道:“你……你全都知道了?!”
叶青虹见他如此激动,于是便道:“童将军莫要生气,只要将军不愿意,叶某有生之年便不会向别人透露半个字。”
虽然听叶青虹这么说,可童青心里还是愤怒不已,他自小被逼习武,又不顾自己是男儿身,参加了武状元的比试,经过了千辛万苦才做到将军一职,不过就是为了替母亲报仇,可如今大仇未报,却被人识破了身份,如果泄露出去,以前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想到这儿,于是便咬牙道:“少当家说的话童青自然是不敢不信,可如今这件事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只希望您能当着我的面立一个誓言,童青才敢放心。”
叶青虹听他语气间甚是激愤,便知他这身份定然是有大用处的,虽然自己平生最讨厌被人逼迫,可面对眼前这个看似坚强,可实则脆弱的人儿心里却不由一动,于是便指天立誓道:“叶青虹发誓,今天所见所闻关乎童将军之事,定然保守秘密,如违此誓,必遭天谴!”
童青眼里所见到的叶青虹不过是个纨绔膏梁,见她眠花宿柳,与扶桑纠缠不清,他只当她是邵琳琅一样的人,虽然心里微微对她有些好感,可一想她那副风流的样子,便忍不住鄙视。可此时却见她并没有趁自己醉酒时占便宜,而且自从自己醒来,也并无一句淫言浪语,现在又被自己逼着发誓。她一个叶家的少当家,在这正月里发此毒誓倒也是难为了。想到这儿,心里原来对叶青虹的那些蔑视倒淡了些。而且现在头脑清醒些后,却模糊想起了自己的刚刚一部分的所作所为,那时抱着的那个浮着淡淡清香身体,应该就是这个人的吧?
想到这儿,童青的面一下子便热了起来,原来自己曾经和她那样亲近,那她……她为什么没有把自己……
叶青虹立了誓,却见童青站在那里不说话,于是便道:“叶某已经按将军的要求起了誓,以后定然会遵守誓言,不负将军的信任。天色已晚了,将军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童青的脸色在黑暗里变了几变,似是想要说什么,可终究却忍住了。叶青虹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在心里叹了口气,见童青的发带落到了地上,于是便弯腰捡起来送到他手里。童青见了发带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散开了,心里也知道叶青虹必是将那守宫砂也看去了。心里虽然生气,可见那人一副肃然的样子,倒不便发火了,于是只得接了。
正在这时,突然只听外面一个小丫头的声音道:“楚将军先在外面等一下,我这就去叫童将军出来。”
屋内的二人听了这话,都有些惊讶。叶青虹马上迈步往外间走去,童青也忙整理衣服,束了发带。
楚晴空进来的时候恰恰看到叶青虹从里间出来,于是不由一楞,可此时却听小丫头的声音道:“少当家的您还在啊?童将军醒了没有?刚刚外面有事吩咐,小的倒是忘记准备醒酒汤了,还望您恕罪。”
叶青虹听了这话便知道那醒酒汤并不是她准备的,可那两个小侍是怎么知道童青醉了的呢?难道这相府中有人监视自己不成?想到这儿,叶青虹的身上不觉寒意顿起。
楚晴空听了小丫头这话便知童青也在这里,虽然自己才知道他是男儿身,可这些年来两个人经常在一起,也算是至交了,没想到童青醉了之后竟是眼前这人服侍的,于是心里不知怎么的便有些不快。听小丫头叫叶青虹少当家的,她便猜到几分叶青虹的身份,想燕飞霜办的这种宴会寻常人等是不能参加的,能进到这相府来不是燕家的至亲便是有官职的人了,在官场上倒是没见过这等人物,那便定然是宰相的亲戚了。想到这儿,楚晴空便拱手道:“末将楚晴空见过叶少当家。”
叶青虹见她竟然认得自己,由时不免有些惊讶,于是便忙着还礼。两个人正在寒喧,却见灯光下童青走了出来,虽然衣裳整齐,可那一头长发却有些散乱。楚晴空打量了童青两眼,不由又想起叶青虹刚刚也是从这里间走出来的,于是心里便有些说不出的不高兴,于是便皱了眉头。
童青见了楚晴空忙上前请罪,可手里却还抱着叶青虹的貂裘。楚晴空见童青手里拿东西显然不是他的,不由得更加不快,于是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转身走出去了。
一旁的叶青虹见楚晴空这副表情,心里便有些愤然,想那童青是为了你的伤口才被迫喝酒,如果不是自己扶他来这里休息,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可现在你这个做上司的却如此冷淡,竟不知心疼他。
童青见楚晴空淡淡的,便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便将手里的貂裘递给了小丫头道:“帮我还给它的主人吧,只说童青谢谢她了。”说完,便一转身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