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洛念熙瞬间面色僵住!笑不出来了,原本是想威胁他,最后却被反威胁,这种感觉不仅仅是让人不舒服,而且还是不舒服到了极点!要是让江湖的那些人知道自己是他的师妹,估摸着魔教所有的仇家便都冲着自己这个独行侠客来了!
眯起一双桃花眼看了他半晌之后,忽然笑了一声:“我还真是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男人!”她确实是觉得自己脑残了,要是当年真的追求成功了,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她一辈子都斗不过他,于是一辈子被压着!一肚子坏水的男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就像那个黑到极点的百里惊鸿!
冷子寒勾唇一笑,狂傲邪肆莫名:“所以,还是尉迟诚比较适合你!”这倒是一句大实话,她这样狂傲又霸道的性子,尤其还喜欢事事占上风,还是找一个比较好欺负的男人,过起日子来简单一点!
洛念熙听了他这话,竟然还真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半刻,那个多话、长得也就一般的蠢蛋,好似还真的跟师兄说的一样,应该是个听话的!之前她可还没打过这样的心思!但现下倒也还上了几分心,于是便沉吟着点头:“师兄,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你呢?其实你这样的性格,这天下间最适合你的,该是我洛念熙,但是你不喜欢。而你喜欢的人却即将为人母,以后打算怎么办?”洛念熙毫不羞涩亦不做作的说着。
冷子寒勾唇轻笑,他何尝不知道洛念熙说的是事实,当年师父也说过,他们两个于江湖之中,都是藐视天下的王者,所以也最为登对!而他,也素来是欣赏能与男子一起搏击长空的女子,其实相较之小锦有时候的柔软脆弱,洛念熙这样的性子其实更加适合他,但是,偏偏他先对小锦动了心,而且,根本就收不回来。
这就是感情无法用理智来把控的地方,因为是真情,所以完全超脱了掌控范围之内,没有合适不合适,只有喜欢不喜欢。“不知道,也许孑然一身,也许……”
“也许如何?”洛念熙偏头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冷子寒顿了一下,终于开口:“也许,是和君临渊一样。死亡,刹那永恒?”
这一刻,他仿佛整个人都隐藏于无边的黑暗之中,他身上的低迷,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凌迟着周边人的心。立于他身后青龙和朱雀,都皱了皱眉,顿时觉得心中抑郁,他们这近乎无敌于天下的教主。这么多年来,在江湖之上经历大小战役千百次而从未受过伤的教主,竟然也会有脆弱的时候。也能有东西让他软弱,也能有东西使他受伤。
但,比起这样的教主,他们还更加喜欢那个狂傲于世,俯览众生的教主。那样的他,光芒万丈,不会为情所困,不会为情所苦。也不用痛,更不会叫他们也跟着难受!
洛念熙听他此言,忽然鼻子一酸,走到他身后,一把环住了他的腰身:“师兄,不论如何,我都希望你不要想到死这个字,师父已经不在了,你是洛念熙唯一的亲人!”
虽然已经不爱了,虽然也没了当年的那份狂热,但是冷子寒,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很少有人能和冷子寒如此亲近,而这样的场景,即便是他们两人儿时一起学武也不曾有过。但冷子寒却没有推开她,狂傲邪肆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叹惋:“念熙,终有一日,你会遇见自己生命中无法舍弃之人,那也将是你愿意倾尽一切、放弃所有来守护之人。到了那个时候,你便会发现,他才是你真正的亲人,而师兄,亦不过是师兄而已。”
洛念熙伏在他的后背,轻而易举的听出了他语中的不可言说的忧伤。喃喃自语到:“无法舍弃之人,那也将是你愿意倾尽一切、放弃所有来守护之人?会有这样的人么?”
曾经她以为师兄就是这个人,大是长大了方才明白那不过是年轻时代的一种迷恋,这世上,真的有这般情怀,能叫人无法割舍?
“有的。我也遇到过,只是,一次西武之行,错失了。从此一步错,步步成戕。终我一生,也不可能再遇见第二个。那么,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从来,便是肆意江湖,潇洒狂放于天地之间,竟不曾想过,自己还有能看淡生死,看破红尘的一天。
想着,他又不由得开口:“破,当年,你们做错了,本尊也做错了!”
暗处的破飞快的踏了出来,低着头等着他的下文。
“若是当初,本尊没有对你们说,让你们将少林寺皈依到我佛教。你们也不会痛下杀手,少林寺自然也不会付之一炬。那么如今,我也还能好个好去处,呵呵……也许这是我的报应,造下的太多的杀孽,终于,老天也看不惯了!”要他痛,痛到麻木,却又不死,无法挣脱。说着,他竟然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来。
但是他这笑,却让破等人只觉得鼻酸!他们记得清清楚楚,教主当年是多么鄙视少林寺的那群人,言“好好的男人不当,非得去做什么秃驴,他们还真以为自己能够普度众生不成?”但现下,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而冷子寒点漆般的眼眸凝视了远方良久,似乎也回到了自己当初肆意不羁的批判和尚的年代,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而后自言自语般的开口:“佛,也许不能普度众生,但,有时候,却能普渡自己。”
洛念熙的面颊贴在他如绸的墨发之上,听着这话,只觉得心酸,她咬牙切齿的开口:“师兄,我警告你,你要是真的敢去当什么秃驴,老娘一定强暴了你!到时候不管你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反正缠着你负责一辈子!”
她不知道自己将来是不是会如同师兄所说,遇见那么一个人,从而知道师兄只不过是师兄。但是至少如今,她的心中是百分之百的确定,她只有师兄这一个亲人,她不允许他想不开,是以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代价来绊住他!
听着她的话,冷子寒笑了笑,修长的手伸出,将她环在自己的身上的手拿开:“放心。我不会!”
他不会,因为只要有冷子寒在一天,百里惊鸿就会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半分不逊于他的男子,也在觊觎着他的女人,从而半分都不敢懈怠。
因为,有冷子寒在一天,有那个墨竹哨作为牵。她有难的时候,天涯海角,他也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因为,有冷子寒在一天,若是有一日,那个男人有负于她,她也将永远都不会孤苦无依。
他知道,自己还活着,活在他们的眼前,还有太多太多的价值。若是这般,他又怎么会去遁入空门?即便,是再痛,又能如何?
“真的不会?”洛念熙的眼眶也在不知不觉之中红了,这大概是他们师兄妹这么多年来最为煽情的一次了,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强大无比的师兄,还能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冷子寒偏头看着她,面上带笑:“冷子寒,从不说谎!”
“噗……师兄,你这个表情加上刚才那一番话,我看着会觉得是一个小师父双手合十,在对我说: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哈哈哈……”洛念熙放下心来,便开始调笑他。
冷子寒闻言,竟然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也许!”
也许,他的真的将红尘看破了,也说不定。
“砰!”的一声响起,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响,是托盘落地的声音。两人回过头,便看见了一张清纯可爱的小脸,此人正是君紫陌无疑,而她的脚下,是打翻的糕点,显然是看见他们两个这么亲密,受了打击所致。
冷子寒挑眉,君紫陌现下不是应该在京城么,怎么会在这里?
而洛念熙则不怀好意的看了冷子寒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说,师兄,你的桃花运来了!
君紫陌在看见洛念熙的脸的时候,也是狠狠的吃了一惊!她就站在原地这么看着,黑衣男子狂放张扬,红衣女子妖娆肆意,而两人的容貌都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而成,就这样远远的看起来,他们就像是天作之合,而自己就像是一只丑小鸭一般,在妄想着与雄鹰匹配。
即便曾经贵为公主又如何?此刻,她深深的明白了什么叫做自卑,真真切切的自卑,一种让她从骨子里头感觉到自己配不上。但是胸口那烈焰一般烧灼,痛到近乎麻木的情感,又深深的让她觉得不可自抑。终而,在这种煎熬一下,她咬了咬下唇,转身飞驰而去……
看她就这么走了,冷子寒恍然间明白了什么。难怪这丫头总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含羞带怯的,扫了一眼地上的糕点,不甚在意的重新偏过头看着远处的风光。
洛念熙不正经的开口调笑:“我伟大的师兄,人家姑娘可是为了你伤心到肝肠寸断了!你就不上去追上一追?”
“你觉得有必要?”不答反问。
洛念熙一怔,随即笑道:“你真无情!”就像是当年对自己一般无情,对女人最残忍的拒绝,不是说我们不可能,而是彻底的漠视。而她的师兄,好似从来都不会去考虑旁人的感受。
冷子寒闻言,倒也不恼,只是指着远方追逐着太阳的那片云彩开口:“你错了!人都是有情的,就像是那云,它的眼中只能看到它所追求的太阳,于是,即便是一直吹拂着它的风,所付出的再多,它也分不出哪怕是一丁点的感情来回报。既然是这样,那便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任何绮念对方的好!”
其实,君紫陌是他的风,他又何尝不是小锦的风呢?
洛念熙听着他的话,好似刹那间明白了什么,笑了笑,便也再不发一言。
但是这沉浸在各自思绪里面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而且那双眼睛的主人有着一张万年十八的娃娃脸,现下臭的像茅坑里的石头,无比鄙视的开口道:“不知羞耻!有伤风化!”
而后,十分高傲的转过头,不看那两个败坏社会风气的人!多看一眼简直都是伤害他的眼睛,荼毒他的心灵!
但是他这八个大字一出,内力极深的两人,眉梢都挑了一下。洛念熙还有点轻微的磨牙……
而房中,南宫锦正在逗弄着多日不见的小惊澜,这次这只小白眼狼倒是没忘记了她,挥舞着自己的小手,咯咯的笑着往南宫锦的脸上摸,好似是十分想念。作为孩子干娘的南宫锦,自然也是想念这小家伙的紧,狠狠的在他软软的脸蛋上吧唧的亲了好几口,方才罢休。
坐在床边的上官渃汐开口笑道:“这么多日子不见,我和惊澜都有些想你了,所以就带着他来看看你。再有么,听说冷子寒在这里,紫陌那丫头……”
说着,她不禁有些叹惋,紫陌那丫头确实是出色,但是跟冷子寒那样的人比起来,却似乎并不相配。怎么看,她的这一场追逐,都是注定失败的。但是她却还是带着她来了,因为她深知,不论是失败还是成功与否,在年轻的时候为自己想要的努力过,便已经是一种圆满。就如同,多年前她也明白自己是配不上君临渊的,但不也还是义无反顾的进宫?而直到如今,她也从来就没有觉得后悔过。
南宫锦听到这里,脑中顿时想起了洛念熙,说句心里话,其实她觉得比起紫陌这样养在温室里面的姑娘,洛念熙这样的似乎更适合冷子寒。但是私心里面,紫陌毕竟是她的妹妹,她也曾经答应过君临渊代他照顾她,所以还是比较希望她能成功。
而就在她的心思千转百回之间,君紫陌忽然哭着进来了,而后趴在桌子上,便是一顿小声啜泣。南宫锦和上官渃汐面面相觑了良久,小惊澜也觉得自己有点笑不下去了,歪着小脑袋看着自己的皇姑姑那哭得伤心的模样,狭长的丹凤眼中含着困惑。
上官渃汐起身,到了君紫陌的跟前,开口道:“怎么了,哭什么?”
“是不是看见冷子寒跟洛念熙在一起?”南宫锦不甚在意的将话接了过去,君紫陌惊愕的抬起头看着她,面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好似是想问对方怎么知道。
南宫锦摸了一下惊澜的小脑袋,而后开口:“他们两个是师兄妹,亲密一些也并不奇怪。倒是你,该知道你和冷子寒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你若是坚持和他在一起,也该明白,这条路并不好走。若是你这么一点挫折都受不住而回来哭哭啼啼的,我建议你还是早日放弃了好!”
南宫锦的话说的很直,几乎根本就没有怎么考虑君紫陌的心情,但是每句话都点到了中心。因着这个丫头还沉浸在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里,若是她看上的是尉迟诚那样的,说不准这两人互相害羞一番,这事情就成了,但是冷子寒这样的人,想要征服,或是站在他的身边,绝对不是君紫陌原本固有的思想里面可以促成的!
君紫陌微微呆滞,也感觉到自己的面上火辣辣的烧,也有一部分是被南宫锦这毫不留情的语言抨击所伤,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无知而感到讶异,她原本以为喜欢和不喜欢,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怎么看着南宫锦现在说的话,她却觉得里面好似有很多学问?
见她还傻呆着,南宫锦又接着开口:“记住我对你说的话,想清楚自己能不能承受他给你的打击,然后再去考虑要不要追求。下一次,我不想再看见你为了这件事情于我面前哭,看着心烦!”
最后一句话,不留情面!让一旁的上官渃汐听着都替君紫陌尴尬,但是她也知道南宫锦是为了紫陌好,所以没有多话。而南宫锦也确实是心烦,为君临渊有这么一个懦弱的妹妹感到心烦,她也从来不觉得谁失恋了,就应该这样大哭一场,让身边的人为自己担忧,一个拥有成熟理性思维的人,不应该这样做。更多的,是怒其不争!就这么一点事情就哭成这样,要是能真的征服冷子寒,那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几句话,深深的刺激了君紫陌,她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抹了一把泪眼,站了起来,低头开口:“锦姐姐,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现在出去洗脸,然后想好自己以后要怎么做,是放弃,还是继续追求。想好了,便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记住,感情也好,人生也罢,如果你自己都软弱,没有人会替你坚强!”南宫锦说罢,便不再看她,低头逗弄着小惊澜。
君紫陌顿了顿,刹那间好似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了。但南宫锦看着她的背影,却缓缓的勾起了唇角,她已经从这丫头的身上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从不切实际的满怀憧憬,到了现下的那一丝看似浅淡实而浓烈的坚决!也许这样一个单纯而活泼的丫头,真的能够触动冷子寒也说不定,但……要是这丫头不那么自卑就好了!
看着君紫陌踏步而出的背影,上官渃汐若有所悟,回到南宫锦的床边,见小惊澜咬着南宫锦的手指,小手挥舞着,看那样子似乎是高兴的很,而南宫锦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的,愣愣的盯着他眉间那一点粉嫩粉嫩的朱砂,好似是透过这张脸看见了某个人,一时间有些失神。
上官渃汐自然也明白她是在失神什么,别说是她了,自己都经常看着儿子失神,甚至总在不经意之间就已经泪流满面,她故意岔开话题道:“这场仗,估计还要打多久?”
这话一出,南宫锦的神智便被召唤了回来,摇头轻笑道:“我也不知道。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也有身孕了,不久前才知道的,现下,还真的是不想再打下去了,想带着宝宝和他去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过日子去!”方才下人来报,说是东陵有国书来了,正好上官渃汐她们二人来了,他便出去处理政务了。
上官渃汐一愣,开口笑道:“你有了?那惊澜不是有伴了?”
“是啊!”南宫锦低着头,一直逗弄着惊澜,却没发现上官渃汐的笑有点不自然。
“那就好!我还在想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呢!”微微低下头,掩下了眼底的那抹暗沉。
而沉浸在和小惊澜重逢喜悦中的南宫锦,也一直都没有在意她的不对劲,过了好一会儿,上官渃汐方才开口:“好了,那你先休息吧,我先带惊澜回去,这小家伙跟着赶了几天的路,也该是累了!”
“好!”南宫锦将孩子递给她,她也是想出去看看皇甫怀寒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了!
待到上官渃汐出门了之后,南宫锦一掀被子,也出去了。
到了议事大殿,众人都十分紧张的看着她,在他们看来,皇后娘娘怀中的可是他们南岳的未来,她老人家现下应该在房中好好养着才是,断不该现下就跑出来。倒是百里惊鸿早就知道她闲不住,所以也未曾感到诧异。
“什么情况?”南宫锦冷声询问,显然是在问东陵那边现下是什么情况。
但是四下的人都看着她,面部表情一片空白,为什么这个人怀孕前跟怀孕之后都是一个样子?一点身为孕妇的自觉都没有!
云逸咳嗽了一声,而后开口道:“是皇甫怀寒写来的国书,愿意以我们南岳的原六座城池,来换回水源!”
原本南岳是割地给东陵十座城池,用以换的百里惊鸿归国,而现下这场战役之中,百里惊鸿已经拿回了四座城池,还有六座的东陵的手中!也显然是南宫锦昨日对着皇甫夜说的那一番话,被转达给皇甫怀寒了,聪明如皇甫怀寒,自然也就不会等着事情到了那一步再去处理,所以便先下手为强,送来一纸国书!虽然原本就知道这话皇甫夜是一定会告诉皇甫怀寒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但南宫锦还是觉得有点失望。
这下,若是他们南岳答应了,在东陵人看来,就是皇上为了他们的福祉而割地,而若是南岳不答应,而按照原计划,等到东陵那边众志成城要来攻打他们的时候再答应,几只能显得他们南岳是怕了,或者伪善。显然,这两种结果都不会是什么好现象!
“你们商量的结果呢?”南宫锦走到百里惊鸿旁边空着的椅子上坐下,等着他们发言。
一个将军上前开口道:“启禀皇后娘娘,末将等都觉得这件事情可以答应!”
因为不答应,最后是对他们南岳不利。而答应了,东陵开出的这个条件,也是绝对的划算,水源换六座城池,最主要的是这城池原本就是他们南岳的,作为南岳人,定然是一直都心心念念着,仿佛那是扎在自己心头的一根刺,所以在他们看来,那六座城池的价值远远高于对方割取东陵的城池来赔偿他们都要有价值得多。
但南宫锦却摇头轻笑:“东陵皇提出什么条件,我们就答应什么条件。这是否显得我们太好说话了一些?要知道,现下我们才是胜利的一方,这买东西,都还有讨价还价之说,更何况是打天下?”
这话一出,众人便都觉得有理。而这个问题,百里惊鸿也不是没有思索过,但是他的心中清楚的很,若是以此开口要东陵的土地,皇甫怀寒定然不会答应。所以说了也是做白功,他也素来不喜欢在不可能的事情上多做功夫。
“不知皇后娘娘有何高见?”云逸代表着众位将军开口询问。
南宫锦猥琐一笑:“高见谈不上,但是看法还是有一些!指望皇甫怀寒那个没品又小气的人将东陵的土地割给我们,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可以考虑在现下已经有的这六座城池的基础上,再找他要一些钱,在百姓们看来,帝王的钱那都是用不完的,所以皇甫怀寒要是不答应,难免被自己的臣民鄙视、不理解。所以他是一定会硬着头皮答应我们的,而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不就是大赚了一笔?最重要的是,这样我们的地位也被抬高了,是我们想要如此就如此,而不是他皇甫怀寒想要如何便如何!”
这话一出,四面的人都点头称是!但脑后全部是巨大的汗滴,皇后娘娘,虽然您说的这些话都非常有道理,尤其最后一句很为我们南岳着想,要些钱,对我们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是您脸上那猥琐的笑意,已经出卖了您对金钱的渴望了好吗?
百里惊鸿的嘴角也有点微抽,看着她笑得猥琐,颇感不忍直视。只是偏头开口:“那便拟旨,将皇后的意思写进去。”
“是!”一旁的臣下开口,而后便开始奋书疾笔的书写,写到一半的时候,抬头问道,“皇上,要多少?”
“一万两黄金!”南宫锦大刺刺的开口,在国与国的交易之间,一万两黄金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但是南宫锦一辈子都记得当初在那狗皇帝的寿宴上表演的时候,找他要万两黄金没要到,上次在建康城坑了一次,今日再来一次。
那负责撰写的臣子赶紧点头,而后接着写,脑后挂着一滴鲜明的汗珠。
写完了之后,正要将笔放下,便听见南宫锦的声线传了过来:“写完了?在后面加上几句。‘另:狗寒,本宫知道你为人尖酸刻薄又小气,故而找你要一点钱,总是那么艰难!现下为了你东陵国百姓的福祉,你还是将钱交出来的好,不然过些日子,整个中原便都是东陵皇为人吝啬,为了万两黄金,弃百姓之安危于不顾的重大消息了。那时候本宫都会为你脸红的,你可一定要考虑好了!还有,现下建康城在本宫的治理下,欣欣向荣,即将走向繁荣昌盛,您就不要过于挂心了,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南岳一定会妥善的安置建康城的。”
执笔的官员听得一愣一愣,总觉得这话写出去,是要气得东陵皇升天的节奏!前面那一段,先是辱骂人家尖酸刻薄又小气,还有狗做前缀!而后又讲出一些无耻的话语威胁对方将钱交出来,后面那一段话,是好好的没事就说什么建康城,当初将建康城割地给南岳,绝对是皇甫怀寒这一辈子最大的心病!而他们的皇后娘娘也显然深知什么叫做打蛇打七寸,对着人家的痛楚毫不留情的戳了过去!而且那言语间的讥讽,别说是皇甫怀寒了,就是他看着都觉得很是同情对方,虽然他觉得写了过去将人打击一顿挺好的,但是在国书上面写这样的话,不好吧?
于是,他抬起头看着百里惊鸿,用眼神询问着皇帝陛下的意见。
四面的人也都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在心中想象着东陵皇看见这段话之后,被气得暴跳如雷的场景。
百里惊鸿轻咳了一声,在南宫锦威胁的眼神之下,对着执笔官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于是执笔官低下头,抽搐着嘴角,将这封信给写了下去。只期望东陵皇在看见这封信件的时候,不会被气得吐血!
南宫锦这么嘲讽皇甫怀寒建康城的事情,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她也没有忘记那狗寒曾经拿南岳十座城池的事情来嘲笑他们家小鸿鸿,风水轮流转,看看谁的嘴巴比较毒!
当这封国书被送到了皇甫怀寒的御案之上,这位出色的帝王也没有辜负南宫锦的期盼,那张俊逸无双的脸气得五颜六色不说,寒潭碧波般的眼底还带着浓烈的杀意,好似想将南宫锦碎尸万段方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那整个人都好似是着火了一般,背后还有点要冒青烟的架势!皇甫夜歪歪斜斜的挂在椅子上,看着自家皇兄那气得十分灿烂的面色,邪魅的声线颇为讶异的开口:“怎么了,南岳不肯答应?”
“咻!”的一声,皇甫怀寒将自己手中的国书对着皇甫夜扔了过去,“自己看!”
皇甫夜带着满心的狐疑,将这封信件打开,看到后面,越看脸色越是精彩,还颇有一种似是要哭,又好像是要笑的情绪在里头,这小锦锦,还当真是没有一刻安分的时候!
“皇兄,我们早就应该习惯她了!”他只能用这句浅薄的话语来劝慰皇兄受伤的心灵。
皇甫怀寒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终于才淡定了一些:“是的!朕早就应该习惯了!”但还是忍不住气得想吐血!分明对方直接将条件说出来,自己即便是心有不甘,也会答应,但是偏生的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还要加上这么一段话如此挤兑他,真是岂有此理!
想着更是生气,但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偏头看着皇甫夜:“朕让人去办的事情办好了么?”
“办好了!君昊天现下已经是方寸大乱,而整个北冥在知道君临渊还有个遗腹子之后,朝政陷入了动荡之中!预计他很快就要出手了!”皇兄的这一计,既能挑动北冥局势动荡,君昊天被迫对君惊澜出手。
又能让小锦锦那边忧心,毕竟北冥的皇嗣在南岳,朝臣们定会对小锦锦明知惊澜身份,却不善加利用这一点有意见,而且他们也会逼着小锦锦拿这个孩子来威胁北冥以换取利益,对小锦锦来说,定然是头痛到了极点!这计策,确实是个好计,只是小锦锦恐怕会恨不得撕了他们兄弟二人!
想着,便又是苦笑着摇头,他与她,由始至终,都只能是对立,无可奈何也无法逆转!
这话一出,皇甫怀寒冷哼了一声,那心情才算是好了一些,看着手上的国书也没有那么生气了,将它一把扔在桌案上,冷笑着开口:“南宫锦,朕看你还能得意几天!”
答应了墨冠华不对那孩子出手,但其他人,他可不保证!他倒要看看,这次那个女人成为南岳的众矢之的之后,还能如何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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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倾天下 【036】惊鸿之怒!
这几日,天下间迅速的窜起了一个消息,即南岳皇后的义子,乃是北冥先皇君临渊的遗腹子!
君临渊的遗腹子说明什么,那便说明这个孩子,才是北冥真正的王位顺位继承人!所以那前不久登基,又错误的“估计”了战争局势而导致整个北冥损失了四十万兵马的君昊天,无疑在一瞬间接受了整个北冥上上下下的质疑目光洗礼!
故而,这些日子,北冥的朝堂局势,乃是一种放于火炉之上烘烤的架势,而君昊天这些日子也充分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坐立难安!若是换了一个人,他还并不怎么害怕,但是偏生的是君临渊的遗腹子,对自己已逝的皇兄,君昊天总有一种天然的惧怕,所以一听说这消息,他刹那间就感觉是君临渊回来了,要找他拿回自己的王位一般!
这种感觉让他顿时感觉心里发虚,这也导致这些日子,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寝食难安的精神状态之下!
而好不容易用尽手段坐上馨妃之位的梅凉馨,知道了这件事情是又惊又怕!她深知树倒猢狲散的道理,要是君昊天真的就这么被打垮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和好日子,也就到了头了。但是她在害怕之中,还有了不少惊喜之感,因为这件事情中标的,除了自己和君昊天,还有自己的大仇人,南宫锦!
所以,她是既怕出事,也希望出事!带着一众宫人,往君昊天的御书房而去,而君昊天现下正揉着额头,看着满桌子的奏折!
所有的大臣都相信虎父无犬子,所以都在上书进言,建议君昊天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北冥迎回皇子殿下。但比较乐观的是,至少现下还没有人开始议论说要换皇帝,可是有了这个孩子,他无疑是被束手束脚了!现下他任何一个错误、或是不能得到大臣们支持的决定,都有可能成为他被推翻的因素!
“皇上,馨妃娘娘求见!”宫人来报。
这下君昊天更头疼了,她若是来了,对自己现下的局势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说不定她来了之后,又是对着自己大吵大闹要去找南宫锦报仇!现下他和南宫锦都成为了这件事情的受害人,想必南宫锦的处境不会比他好到哪里,所以他认为自己现下最首要的事情不在那里!而在自己的跟前!
正要让人遣她回去,但想着她那梨花带泪的样子,一时间有些舍不得,无奈的开口道:“让她进来吧!”
“是!”宫人退了出去,心下却是纳闷,馨妃娘娘为人做作,还是山里来的一个野丫头,基本上是毫无气质可言,她是真的不明白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皇上竟然能这般上心!
梅凉馨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婢进来了,站在御书房的中央便对着君昊天施了一礼:“臣妾见过皇上!”
“有事?”君昊天的语气绝对说不上是好,但也维持了最基本的平和。
“只是看皇上近日心情不好,所以臣妾才带了些薄酒来看皇上!”梅凉馨说着,便往龙椅上的君昊天走去。
君昊天这才觉得放松了一些,点了点头:“嗯!”说罢,又是揉了几下额头!
梅凉馨体贴的走到他的跟前,帮他轻轻的揉着太阳穴:“皇上可是在为皇子殿下的事情烦心?”
“嗯!”君昊天直言不讳。
“丞相大人怎么说?”来了北冥这三四个月,她也看出来了丞相几乎就是君昊天最大的支持者,除了这次进攻南岳,丞相没有同意之外,其他的不论君昊天做出什么样的决策,他都答应了。
这才是最让君昊天心里没底的地方,之前,丞相是整个北冥最衷心于君临渊的人,而现下丞相也是最衷心他的人,可是出了这件事情之后,丞相竟然选择了沉默!彻彻底底的沉默,朝堂之上,每次众臣议论起这件事情,他便站在朝堂之上装聋作哑,好似什么都不知道,而奏折纷纷如雪飘来,丞相也是唯一一个保持缄默的人!
梅凉馨开口道:“也许丞相是保持中立!”在君昊天的身边待了这么久,自然也要懂一些朝政。
君昊天点头,忽然伸出手将她给自己按摩的手拉了下来,而后温柔的开口道:“爱妃,现下北冥的局势到了如此地步,若是君临渊的儿子真的回来,朕的皇位还能不能坐稳都难说,所以我们现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先稳住如今的局势!”
说完,已经等着梅凉馨对着自己发脾气了!但奇怪的是,梅凉馨这次却没有对他发脾气,往他的腿上一坐,倚在他的怀中开口:“皇上,臣妾自然是明白,事有轻重缓急!皇上在臣妾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还是先将皇上的事情处理完吧,南宫锦的事情,我们容后再说!”
乍一听她此言,君昊天顿时感觉之中十分感动,揽着她的腰的手也禁不住紧了几分:“爱妃,朕要谢你的体谅!”
梅凉馨笑着点头,便又开始出谋划策:“皇上,这件事情您准备如何处置?”
“朕也没有想好!”他心中有一个声音,让他动手去除了那个孩子!所谓无毒不丈夫,但若是真的要他下手,他又忍不住响起君临渊那双淬了毒般的眼神,十分清晰的在他的脑海中回荡,这样的感觉让他十分惊惧!
懦弱!梅凉馨在心中冷嘲,但又马上开口道:“皇上,臣妾认为那个孩子,留不得!您好不容易才登上帝位,即便是叔侄传位,您的子嗣也失去了登基为帝的机会!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听着她的口中说出了如此狠毒的法子,君昊天顿时也有些微惊,以至于看向她的眼神都深重了几分。君昊天的眼神这么一扫,梅凉馨也顿时明白自己今日表现的过激了一些,赶紧垂下眼眸,接着开口:“虽然那还是个孩子,臣妾也不忍,但是为了皇上,臣妾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而且皇上您要多想想一个问题,原本那个兰妃有了先皇的骨肉,她为什么不留在这里,却要潜逃出宫,这说明她的目的绝对不简单,所以臣妾认为皇上还是果决一些为好,以免后患无穷!”
分析的有条有理,若是南宫锦在此,听她这一席话,一定会赞叹这个女人这些日子的进步飞快。梅凉馨自己也在心中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得意喝彩,说起来,她还要感谢南宫锦,要不是那个女人将自己逼到这一步,她又何以能成长的这么快?
很多时候,感谢自己的对手,亦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
听她这么一说,君昊天方才淡然了一些,但显然对她的主意也已经动心了,除掉君惊澜,确实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他原本是下不了手,但是听她这么一说,他忽然想到了一点,若是将来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的孩子岂不是没有机会登上皇位?既然如此,那便……
“来人!”想着,便冷喝了一声!
而后,几个黑衣人从暗处出来了,站在他的跟前!
君昊天自胸口掏出一个瓷瓶,扔给他们:“拿着这个,可以应对不死神兵!然后给朕把那个小子抓回来!”
当初君临渊在位的时候,他便无意中看见过不死神兵,为此研究了很久,不死神兵能够刀枪不入,不会死,而且中毒之后都能安然无恙,但是却惟独不能抗拒迷药!尤其是这种南疆的顶级迷药,让他们晕倒一个时辰绝对不是问题!而一个时辰抓走一个小孩子,已经足够了!
“是!”黑衣人领命,而后身型一闪,便消失在屋内。
他一出去,梅凉馨便不满意的开口询问:“皇上,您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而要将他抓回来?”
“直接杀了,这天下人怀疑的第一个人,自然是朕。但若是抓走,众人便都会怀疑是南岳将他藏起来了不是么?而且,最为重要的是,那个孩子若还在朕的手上,即便是出了什么意外,朕也还有退路!”君临渊缓缓的将自己的打算如数吐出。
梅凉馨闻言,唇边当即泛出一抹笑,十分诡谲而得意:“皇上高见!”那个小孩子,南宫锦应该很在乎吧?看见她痛苦,似乎也很值得自己高兴呢!等那孩子到了皇宫,怎么收拾,那还不是看自己了?
正在想着,却听得君昊天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昭儿,拿酒来!”梅凉馨转头吩咐,而后对着君昊天开口,“皇上,解决掉了这么一个大麻烦,您不觉得我们应该一醉方休吗?”
君昊天的眸中忽然闪过了一丝什么,同意了。
昭儿上前斟酒,御书房内烛光闪闪,还有夜明珠的光辉点亮大殿。两人对饮,而君昊天,今日好似是有意想要灌醉梅凉馨,酒过三巡之后,梅凉馨几乎有点找不到自己的神智了。
又喝了半天,梅凉馨开口推拒:“皇上,臣妾真的喝不下了……”
“爱妃,既然是一醉方休,不醉怎么能行呢?”君昊天打了一个酒嗝,好似是已经醉了,但是他的眼神却极为清明。倒是梅凉馨眼中的焦距几乎已经涣散!
梅凉馨无法,只得乖乖的喝下,喝到后面的时候,已经是完全醉了,大声的叫着:“我还要喝,还要喝!”
而君昊天,却于此刻放下了自己的杯子,看着烂醉如泥的她,低沉的嗓音响起:“爱妃,你是真的爱我吗?”
梅凉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他说不上绝美但却绝对是俊逸的容颜,爆出了一声大笑,而后撒着酒疯一般的开口:“你做什么梦!我怎么可能爱你!傻瓜,我只是想利用你,利用你帮我报仇!你有什么比得上百里惊鸿?你什么都比不上!我会爱你,哈哈哈……傻子才会相信我爱你!来人,拿酒来,本宫,嗝,本宫还要喝……”
一旁的昭儿听着,只觉得无比惊恐,吓得她腿一软就跪倒在地!她原本就是皇上的心腹,被派到馨妃的身边伺候,所以今日的这些事情皇上才没有避讳她,可是这个女人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皇上会不会杀了自己这个旁观者?
君昊天听完,顿时静默了,整个人都展现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和低沉,沉沉沉默了半晌之后,方才将那个烂醉如泥的女人抱起来,对着一旁的昭儿开口:“记住,今日的事情,不准对馨妃说!”
“奴婢遵命!”昭儿领命,心下却吃不准皇上在想什么。皇上听了这样的话,不是应该生气或是恼羞成怒吗?这是……
彩馨宫,一夜温存。
梅凉馨酒醒,脑中恍然想起了昨日的事情,瞬间便吓得面色惨白!
微微起身,看着自己刚刚被自己惊醒的男人,开口问道:“皇上,昨夜,昨夜臣妾只是喝多了,臣妾有没有说错什么话?”
帘帐之外的昭儿,听着这话,一瞬间也只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馨妃娘娘的生死,就在皇上的一念之间了!
君昊天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偏头看着她,缓缓的开口说道:“昨夜,朕问爱妃是不是真的爱朕,爱妃说……”
说到这里,他瞬间顿住了!
而梅凉馨也有点慌了:“臣妾说什么了,皇上您告诉臣妾吧,臣妾是怎么说的?”
君昊天定定的看着她惊恐的面色,沉默了半晌,终而,笑了一声,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温柔:“你说,爱!”
昭儿的眼神瞬间凝住,禁不住偏头看了身边的床一眼,却很快的收回了眼神。恍惚间,她明白了什么,这不是馨妃爱皇上,而是皇上真的爱上馨妃了!
梅凉馨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放心下来,还好,看来自己喝醉了也没忘记伪装!所以这个蠢男人才能一直被自己的谎言欺骗,想着,一抹妖娆的笑绽于面上,往下一倒,钻进了君昊天的怀中,语带惊喜的道:“皇上您好坏,竟然不相信臣妾,还要灌醉了臣妾来问!”
“爱妃不喜欢,以后便不会了!”君昊天一手揽着她的腰,眼中却是低沉,没给她看见。
心花怒放的梅凉馨在他的胸口戳了几下,开口道:“皇上,那您一定会帮臣妾报仇的对吧?”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个孩子抓来了之后,交给臣妾好不好,臣妾不会弄死他的,只是小小的折腾一下!”梅凉馨仰头看着他。
君昊天顿了片刻,终于也还是点头:“好,但你要记得,不可有损伤。”
“臣妾知道了!”梅凉馨瞬间喜形于色,而后往君昊天的怀中蹭了几下,娇媚的道,“皇上,臣妾想要!”
君昊天一笑,而后翻身而上:“如你所愿!”
如你所愿,你想要的一切,只有朕有,朕都能给你!
这便是君家的男人,只要爱上了,即便明知是错,即便知道前路是万劫不复,也依旧义无反顾。倾尽所有……
而帘外的昭儿,却禁不住酸了一下鼻子,为了这么一个女人,皇上又是何苦……
南岳,此刻也是翻了天。
京城的大臣们几乎是完全淡定不住了,原本就一直与云家作对的几大世家,现下更是找到了奋斗目标一般,激动到了极点!皇后可是从云家出来的,如今皇后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云家自然也是不好交代的,于是他们都高兴的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更为让他们激动的是,北冥先皇唯一的血脉在他们南岳,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可以借此好好的和北冥谈条件,而后获得一份可观的利益!
这件事情这么一闹起来,启灿城那些无限的崇拜着南宫锦的将军们,再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变了味,在他们看来,南宫锦身为他们南岳的皇后,就应该将私人感情放在一边,凡事都以他们南岳的利益为先,但是现下皇后娘娘的行为让他们很失望!手中有这么大的筹码,却不善加利用,若不是南宫锦的肚子里面现下怀着他们南岳的未来,他们还真的不想给她什么好脸色看!
南宫锦也是焦头烂额,已经派了暗影的人去查这是哪个长舌妇干的好事,第一想法就是皇甫怀寒那狗日的给自己找的麻烦,但是毕竟还要确定不是?
远在邵阳和上官谨睿打着拉锯战的慕容千秋听说了这么一个消息,瞬间也没淡定住,深深的为皇甫怀寒竖起了大拇指,要是这样,那小东西说不准就在南岳待不下去了!到时候对自己自然是最有利的,所以他也帮着好好的宣传了一番。
上官渃汐这几日也只感觉自己们都不敢出,启灿城的一些将军们,几乎都是有意无意的盯着她们的房门,好似是生怕他们母子跑了似的。但就这么稳了三天之后,她终于还是没稳住,硬着头皮抱着孩子出了门,去找南宫锦,而她一出门,马上就有人跟在她的后头,就像是跟是监视一般,到了南宫锦的房门口,敲了几下门。
南宫锦开口:“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