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从美男子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之后,扭头看向澹台凰,又咽了一下口水,充满嫉妒地道:“我说,你认识的美男子也太多了吧?上次那两个呢?”

这话一出,澹台凰募然想起他们上次见面,皇甫轩也在,于是有点笑不出来。

看出澹台凰表情不对,这家伙也是个识趣的,知道大抵说了些不该说的,于是闭了嘴。猥琐的眼神一直在君惊澜身上游走,又时而不时的看向即墨离、笑无语那几人。一脸正在品鉴鲜花的样子,动辄感叹的咂咂嘴,笑得见牙不见眼。

澹台凰越瞄越觉得不忍直视……

两只船交汇,那红衣“女子”上船来,看着这船上的人,十分殷切地笑道:“啊,我们实在是有缘,尤其这几位帅哥,不知你们摸起来手感如何,不,我的意思是说……不知你们高姓大名?”

澹台凰很担心她继续胡说八道几句,会被君惊澜一掌给劈了!于是指过去一一介绍:“这是我夫君,君惊澜。那是那位魏凤姑娘的夫君,尉迟风。那个是……”

她话没说完,忽然飞过来一个长相很眼生,声音很耳熟的动物,长得像是一只……长了翅膀的小型恐龙?

“不用跟她介绍这么多,介绍给果爷就行了!她不需要,她……”

“砰!”红衣男子简单粗暴的一扇子,把它挥回去了,撞在船板上!

澹台凰嘴角一抽:“果爷不是一只八哥吗?”

“它?其实就是一只原始时代一只霸王龙和一只翼龙没想开杂交出来的一颗蛋,被保存了几千万年终于孵化出来又神奇得和八哥一样会讲话、还喜欢把自己化妆成八哥、凤凰、鹦鹉、喜鹊等各种鸟类出来晃悠的蠢物,简称果果,自号果爷。生性多话,喜告状,品质低劣,爱帅哥而不知谦让!”红衣“男子”一本正经地诽谤。

那只龙与龙的杂交品种很快的跳起来,伸出一只翅膀指着红衣“男子”:“放屁!果爷是凤凰后裔,果爷的母亲是凤凰!”

澹台凰等人一起看过去,那只小家伙,长相上就是一只长着翼龙翅膀的霸王龙,就是大小类似八哥,实在不明白它是哪里像凤凰了。

于是红衣“男子”又道:“抱歉我说漏嘴,它最大的爱好就是自称凤凰后裔,并自以为自己是东方吉祥兽,上古神兽的后代,其实……纯属往自己鸟脸上贴毛!”

果爷愤怒奔走……

侍婢要笑不笑,上次爷出来摸了美男子的手,就是果爷回去告了爷的状,让爷的下场……自那以后,爷对果爷再没有一句好话,时而不时的打击报复……

动物逗完了,那红衣女子才转身开口:“好巧,又遇到你们了。从煊御到此地,要行船三个月,没想到两次你我都能遇见……”

“煊御?”这话是南宫锦从后头跳起来说的,君惊澜听见“煊御”这两个字,也骤然挑眉。

“煊御怎么了?”红衣男子挑眉,看向他们。

澹台凰接话道:“好像瑾宸这次去的地方,就叫煊御!是个地名吧?”南宫锦告诉她了,她还没对君惊澜讲。

只是,怎么看君惊澜听见“煊御”两个字的神色,不太对?

那红衣“男子”摇头,轻笑:“地名?这个时代的传说,盘古开天地,劈五洲,平分而下!大陆一共五块,煊御、煌墷、翸鄀、缔燿、昶麒。有的离这里甚至要漂游十年之久,离得太远,你们不知道也不奇怪!不过话说,你刚刚说的那个去了煊御大陆的,是上次被我往袖子里伸了手的美男子吗?”

说到最后一句,她表情立即猥琐起来。

随后身后有侍婢咳嗽:“咳咳……”

这咳嗽声传来,她猥琐表情一扫而空,一表人才仪表堂堂的挥着扇子干笑:“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从来都是一个专一的人!”

这样子,看得澹台凰有点好笑。看来是好色女遇见了克星的节奏,泡瑾宸这家伙是没戏了,但她有点奇怪:“这传说为何我们煌墷和翸鄀都没有听过?”

“因为煊御大陆是最古老的一块大陆,也是唯一一个有神迹的大陆!但这神迹,并不是指还有神的存在,而是留下了无数很古老的书籍,包括还有果果这样的……杂交龙?大陆五分之后,很多人移民而去,各占天下,随着时间推移,就……”

她说到这里,耸耸肩,不再开口,因为已经表达完全。

然而君惊澜听了,原本轻蹙的眉头却松开,在澹台凰的眼神下,闲闲开口:“煌墷和翸鄀最原始卷书的第一页,都是始于煊御,落地造城。自古都以为煊御不过是名词……”

所以在听见这红衣男子说煊御,他有点惊讶。

澹台凰听完之后,很赞赏的拍了一下君惊澜的肩膀:“幸好当初你选择放弃一统所有大陆的打算,不然我们一辈子都要打仗!你听见没有,还有大陆要坐船十年去找麻烦,这是多吃饱了撑着……”

说到一半,君惊澜眼神看过去,她讪讪闭嘴。他也只懒懒的笑了声,并不十分在意,若是真有五块大陆,有的甚至十年才能飘过去,那便只说明是上苍的安排,理当一块大陆一位王者,不然就是真能一统,政务都无法处理。

红衣“男子”一听这话,看了他们一眼:“一个国家统治起来就要命了,何况一块大陆?治理一块三皇五帝都会觉得吃力,还五块?照顾得过来吗?反正我是从来没想过这种离谱的事!”

倒是南宫锦的眼睛亮了一亮:“等我得空了,到处飘飘看,说不定又能捞一笔钱!赶紧传信给瑾宸,他不是已经到煊御大陆了吗?让他马上发展基地,待我去大发横财!”

这话一出,红衣“男子”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跟我一个朋友很像,满脑子就只知道钱!不过她已经离开我很久了,那天她坐公交车不小心刷了两下……”

这话说到后头,南宫锦忽然出手!手腕成蛇形,对着她的脖子掐去,她早就怀疑了半天了,这看见美男子就走不动路的作风!她出手,那人也同样出手。却是一个剪刀手,打蛇打七寸一样,“卡擦”拦住!

两人眼神对视,几秒。

南宫锦忽然道:“现代人?妖物?”

“感谢天,感谢地……”澹台凰插嘴唱歌!

南宫锦接着唱:“感谢上帝……”

红衣“男子”也接着唱:“昨天没放屁!”

其他人:“……”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上帝昨天没放屁!这是什么歌?唱得还很押韵……

两个时辰之后,那几人终于对暗号完毕!然后开始眼泪汪汪的抱头痛哭,过程中曾经提到银行卡什么他们都听不懂的名词,然后那三个人兴致勃勃的玩耍去了……

君惊澜原本不悦,百里惊鸿却轻声道:“那是个女子。”

因为锦儿说过,妖物是女子。

只是这女子男装没有一点破绽,他们都没看出来。而当初百里瑾宸,若不是探到她的脉搏,也不会知晓。

随后听见那几个人声音传过来。南宫锦:“对了,你在煊御大陆,也是有名望有地位的人了,我儿子去那儿,你得……算了,你还是别照料他了,反正你已经有对象,你还是离我儿子远点好!”

“他去干嘛?”

澹台凰接话:“找几位药材,治疗我王兄的腿!”

“天下什么药材我没有?写个单子,有空给你们捎过来!”妖物很是大气!

南宫锦很快递给她一个单子,她看完药方之后,嘿嘿一笑:“我刚刚说什么了吗?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对吧?”

南宫锦:“对了,现下三块大陆,我们三个穿越者,你说会不会老大和夜魅也穿越到另外两块大陆……?”

妖物一拍大腿:“有可能!等老子闲下来,我们一起去另外两块大陆耍耍……”

南宫锦忽然变得忧伤:“如果她们真的也在,你们都在我之后穿越的对吧?你已经比我年轻二十多岁……那时候你们几个全部都是年轻人,只有我是老年人!”

澹台凰看了她一会儿,简洁地道:“节哀!”

妖物也看了她一会儿,道:“你可以学秦始皇!”

南宫锦忽然跳起来,挥斥方遒道:“你是说让我学他,吞天下,扫六合,做一个称霸天下的英雄?”

“不,我是让你学他寻找长生不老!”妖物回话。

南宫锦的脸一秒钟气红了:“明知道找不到,还找!你以为我是蠢猪?”

澹台凰要笑不笑,更想说节哀。

只是看妖物这样子,怕是王兄的药,瑾宸到了煊御大陆也不是那么容易寻到。

看出她的心事,君惊澜笑笑,轻声道:“瑾宸想做的事情,怕是除了除掉爷这一件,其他便没有做不成的。相信他,一定能成功!”

澹台凰点头。

却还是一副心事未了的模样,前方行来一船。只是一个孤舟,莫邪站在船头,他眼神空洞苍茫,君无忧的尸体是他带走的。仇人死了,他回顾这几百年的光阴,却忽然不懂自己这么多年来,到底是在做什么了。

尤其他希望君无忧死,但对方真的死了,恨意无处寄托,天地飘零,世而广袤,无依无息,不如归去。

看见澹台凰的那一瞬,他忽然笑笑,那表情不复从前阴狠毒辣,倒像是看开了许多。但是澹台凰看见他,眼神还是很警惕,远远的,他苍老的声音传来:“一切事已了,澹台凰你的心事却未了。命中有数,三年之内,澹台戟的腿必然会好,败于百里瑾宸,立于百里瑾宸。只是……你心里,还记挂着你爷爷,对不对?”

他这话一出,君惊澜猛然攥了一下澹台凰的手。

他这番紧张,引得莫邪轻笑,道:“你不必紧张,澹台凰来到这个时代,是命中注定!是天数,任何人都不能逆天而行,纵然我打算逆天,但我如今的本事,已经不足以劈开时空隧道!只是……我却可以在海面,借海市蜃楼,用空间影射,让你见他一面!”

“代价?”澹台凰清楚,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不可能无条件为自己奉献。

“代价是……你们脖子上的那两块玉!天下玉器榜排名,它是一整块,原本是榜首。我当年强用天机门秘术将它破开赋灵,写三生情缘,赠与姬儿一块!可惜她不要,抛入大海,为商家所得,便是君惊澜那块!而我手中一块,她没留我也不想再要,便随手赠与皇甫家的先祖,最终立于十大玉器榜之末!如今,这玉,我想讨回来!”莫邪容色淡淡,看起来没有了当初那份阴鸷,很是平和。

澹台凰蹙眉,莫邪又补充道:“你不必犹豫,这块玉跟你母亲给你的,不过是相似而已,并不是同一块,没有你想要的纪念价值!”

这话,更令澹台凰蹙眉,也更加相信了这个人能有这样的本事。当初自己要君惊澜为她夺玉,也就是因为这玉和自己从小戴的很相似,她起初以为是一样,但后来也慢慢发现不同。

既然是这样,她看了君惊澜一眼,随后伸手将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来。君惊澜笑笑,也一样取下来,一起扔给他。

莫邪接住,双手结印,一片雾霭。

随后海市蜃楼浮现,妖物最先蹙眉,卷书里面记载的法术,居然真的有?

澹台凰也赶紧瞪大眼,看着虚空。烟雾慢慢散开,露出一个椭圆形的屏幕,精神健硕的老人,拄着拐杖,看向前方。

“爷爷……”澹台凰的呼唤有点无意识,只是看见老人的一瞬,眼眶就红了。

君惊澜更紧的握了一下她的手,心绪随着她的情绪波动。

爷爷似乎苍老了很多,她的“死”,恐怕对爷爷打击很大。

前方是一棵树,她小时候不听话,最喜欢爬树,也是通过不听话来希望爷爷更多的注意她,而此刻,爷爷正看着前方那树。

他们家保姆,吴妈的上前来,开口:“小姐已经去世很久了,老爷您也要保重身体!”

“吴妈,我总觉得那丫头没有死!前些日子还做梦,梦见她带了水果和花回来看我。也许是人老了,想得多了……但,这感觉不是一天两天,我总觉得她不是去世了,而是远嫁了一样,这孩子,嫁出去了也不跟爷爷说一声,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老人说着,眼眶慢慢红了。

手拄着龙头拐杖,大拇指的指腹不断在龙头上抚过,身子也看起来极是单薄。

澹台凰咬了下唇,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了出来。

吴妈叹了一口气,实事求是道:“恕我多嘴,如今小小姐不在了,您将凤家的权利下放给她的叔叔伯伯们,这凤家已经和睦了很多,再没有从前的明争暗斗,几位先生对您也孝顺了……”

说到这里,吴妈不再说了。

澹台凰心里却一直清楚,家族除了爷爷,没人喜欢她。也就是因为爷爷一心要让她继承家族,也让爷爷和几位叔叔伯伯,父子关系不好,如今她不在了,家族反而和睦了。

这样一想,她原本酸涩的心情好受了很多。

然而,老人听完更加佝偻了几分:“从小我就偏心,对她爸爸偏心,让她叔伯不满,对她也是偏心……才令她在家族举步维艰,她才被我逼得小小年纪就要搬出去……”

“不是的爷爷……”不是!澹台凰哭着摇头,如果不是爷爷偏心,根本保不住她,她要搬出来,只是不喜欢家族争斗,而非被逼。

看她落泪,君惊澜心中也不是滋味,却也只能沉默着,攥着她的手,无声安抚。

吴妈最终叹了一口气,劝道:“如今凤家父慈子孝,其乐融融,再不复往日。也许您想得对,小小姐是远嫁了,现在过得很好,只是嫁得太远,逢年过节不能回来看您!”

老人点头,伸手拿出一块玉佩。那才是真正伴随着澹台凰到死的那一块,他轻轻摩擦着,双掌合十,道:“但望那丫头真的还活着,也过得很好!”

澹台凰终于隐忍不住,偏过头看向莫邪,流着泪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爷爷知道我还活着?”

莫邪看她一眼,淡淡道:“你应该知道,有件东西,不属于这个时代。也许它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你在这时候将它送回去!”

什么东西?

她微微发懵,这时候,她爷爷苦笑着开口:“我们凤家的家传之宝,已经被盗二十多年了!到了传家主的日子,拿不出东西,我这把老骨头,怕是也逃不过我那几位哥哥弟弟的……”

家传之宝!

澹台凰知道的,是凤御九天的秘籍!当初成雅将这东西给她的时候,她还奇怪过,甚至还恶趣味的想过自己该不会是凤家的祖先,原来……是这么回事么?

那东西她一直随身带着,这时候很快的掏出来。

莫邪道:“你快些,我撑不住了!”

撑不住了,澹台凰来不及去找笔,抬手就准备咬开指腹,她一张口,重重一咬,君惊澜猛然伸手一挤,将她的手指从齿间推出去,随后她牙重重的咬破了他的手指!

她一愣,抬头看他。

他笑着将自己的手指递给她:“咬你自己会痛,用爷的手指写!用爷的血,也算是孙女婿跟爷爷打个招呼!”

澹台凰眼眶又是一红,也没婆婆妈妈,抓着他的手指,打开凤御九天第一页,在空白处飞快的写了几个字。

“爷爷,我很好。您保重身体!”

写完,关上书,对着那面椭圆形镜子一样的东西扔了过去!

一阵刺目绿光闪过,她看见那东西落到爷爷手上,风将第一页吹开,也将爷爷脸上的皱纹尽数吹开,爷爷笑了起来,笑得眼角的泪花都泛了出来,他抬头四处看了看,似想看到澹台凰的踪迹,却什么都没看见。

于是流着泪笑着点头:“好!好!”

又是一阵绿光闪过,雾霭散。空中有什么东西在发光,澹台凰伸手去接住它,落到手上,正是爷爷方才拿在手中的玉佩……

射影消失,她怔怔的看了那玉佩半晌,终于擦干泪,轻轻笑了起来。

很好,凤家没有她,家庭已经和睦,爷爷再不必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已经是父慈子孝。

爷爷知道她还活着,知道她过得很好,也不会再伤心难过,想必明天开始,就可以安然悠闲的喝茶,赏花。

很好。

这样的结果,很好。她抬头迎上君惊澜担忧的眼,笑道:“怎么?怕我离开?”

“不!怕你后悔当初留下!”他应得很轻,魅眸中却有丝收拾得很妥帖的害怕。

澹台凰扯下衣摆的一截布料,将他被她咬破的手指包扎好:“就如你当初义无反顾为我走向那片梅林,说我不孝也好,说我灭绝人性也罢,这一生,我永不后悔为你做的任何决定!”

而且,爷爷如今过的很好。没有她的凤家更好,她当初的抉择,并没有做错。只是想起爷爷知道她还活着,高兴得老泪纵横的样子,她心里还是有愧疚。

她这般一说,他眸色微闪,到这会儿,愧疚的反是他了。

最终倒是莫邪容色苍白地道:“你爷爷知道你过的很好,他很开心。不必再有纠结,你回了凤家,反而碍事,让一家子都不开心!如今很好!”

话说的不太好听,但的的确确是安慰,澹台凰抬头看他,很是无语:“你改邪归正了?”

莫邪嘴角一抽,不欲理。

也就在这会儿,又是一条船舶飘过来,船头站在楚末吟和……一名男子?前段时间听说楚末吟已经嫁人,那时候澹台凰心里还觉得很古怪,这姑娘喜欢的是皇甫轩,早已说了非皇甫轩不嫁,如今这是……?

船只相遇,自然是过来打招呼。

看见男人容貌的那一刹,澹台凰明白了什么,心下微微叹息。这男人,和皇甫轩,长得有八分相似,只是没有那双灿金色的眼。跟皇甫轩气质也相似,却也并不完全相同。

楚末吟对那男子笑道:“宣,这是我的好朋友,如今北冥的太子妃,澹台凰!”

宣?

轩?

她到底叫谁?澹台凰抬头看那男人一眼,男人容色宠溺中带着宽厚的包容,他见澹台凰的眼神看过去,也了然一样回澹台凰一笑。

澹台凰容色一僵,慢慢收回眼神,也对着那男人点点头。他是知道在楚末吟心里,他或者只是一个替身的,从他的眼神可以得知,不论楚末吟的“宣”,叫得是谁,这男子都并不介意。

包容的爱,真挚的守候。

楚末吟又笑道:“这是我的驸马,尹澜宣!”

尹澜宣,是尹澜“宣”!澹台凰轻轻的笑,看这两人牵着手,楚末吟笑得甜蜜,男人也含笑,是不是替身,似也没有那么重要,彼此开心就好。

澹台凰问:“我们一起游历,你们是否同行?”

楚末吟笑答:“荣幸之至!”

但是妖物,毕竟有自己的事,就要跟大家挥手告别了!她告别完毕,对着莫邪的船跳了过去:“刚刚你那一手真厉害,估计算命也很灵吧,要不也帮我算算……”

莫邪斜睨一眼,答:“你不用算了,你想算的我已知道结果。你一生没有机会再指染其他美男子,否则一定会被打断腿!”

妖物:“……”

澹台凰听见了,直接喷笑……

妖物上前勾住莫邪肩膀:“好,那不算这个,我们算点别的……”

莫邪回话:“算什么?我莫邪从不免费给人做事,你有我感兴趣的东西么?”

妖物答话:“只要你给老子算好了,你想知道任何美男子的内裤颜色,老子都能马上告诉你!”

莫邪:“……我为什么要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船只行远,再看不见妖物那个逗逼的身影。

而这一船人,继续他们的旅行。远远的,听见澹台凰和南宫锦一起在唱歌:“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歌声欢快,很快在海面散开。

慢慢的大家跟着一起唱,气氛很是幸福……

最后,澹台凰毫无预兆的扯着嗓子一声嘶吼:“唱一首在东陵皇宫被小澜澜鼓掌表扬过的歌!Moutaintop就跟着一起来——”

把气氛破坏了干净……

君惊澜:“……!”她还真以为这首歌好听了么?

百里惊鸿“……。”——君惊澜的品味……?

众人:“……?”——君惊澜的品味……?

南宫锦又猛然仰头:“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

众人——无语后抹泪,抹泪中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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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父君小气得像个娘娘腔!

“念卿,你又动舅舅的轮椅!”一个三岁左右,身穿一身锦袍,衣角处绣着一片墨竹的小男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小模样,咬牙切齿的开口。

当然,也因为他自己年纪实在太小,以至于他现下容色中的恨铁不成钢,合着那张小脸一起看,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小包子!

那边被呵斥的小姑娘,咂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自家兄长几秒,可爱的娃娃音随之响起:“舅舅的腿不是早就好了吗?还要用什么轮椅?反正轮椅也没有用了,借我玩一下不行吗?”

“对的!舅舅的腿早就好了,所以这轮椅用来给潇洒我耍耍,最合适不过!”随着这带着几分潇洒笑意和一丝孩子气的声音传来,一个手上拿着小折扇的红衣小男孩,已经飞奔上轮椅,一屁股坐到上头,用光速把自己滑出去了!

小姑娘瞄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一眼前方院子里头,已经一阵风一样坐在轮椅上滑出去的兄长,恨恨的咬牙,追了上去:“三哥哥,你把轮椅还给我!”

“还给你做什么?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应该学习柒柒姐姐,躲在屋子里头多绣绣花,这种危险的活动,还是让我这做哥哥的帮你做了吧!”君尘头也不回的回复,在轮椅上向前滑得开心又激动,倒是很喜欢逗弄自己的妹妹。

君念卿虎着一张小脸在后头看了许久,眼见自己是如论如何也追不上那人的滑行速度了,小脸阴沉了半天,一双眼珠滴溜溜的转,似是在想着有什么好主意,能让自己的兄长老实的停下来,并且把轮椅还给自己!

也就在这会儿,院子的另一角,传来一道带着孩童稚嫩,又自有一番不怒自威之气的闲散声线传来:“嗯,滑轮椅的事情,你帮念卿做了,你的功课谁帮你做?父君今日的考核,你可都准备好了?”

虽然父君已经登基为帝,他们应该改称“父皇”,但是父君已经叫习惯,所以一直没改。

“呃……”在轮椅上滑得正开心的君尘,一听见这声音,就条件反射的一个机灵,很快的停下来。

瞟了一眼自己的兄长,又赶快从轮椅上跳下来,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把扇子打开故作潇洒的摇了摇,小脸上满是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纨绔不羁地道:“大皇兄,既然你都问了,那功课你帮我做了吧,父君待会儿派人来考核的时候,你就说我正好病了!怎么样?”

“你说怎么样?”君御听了,扯了扯唇畔,很快的把问题丢回去,眯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不冷不热的看着他。

君尘的扇子又晃动了几下,知道是没戏了!看着自家皇兄这个表情,嘴上很害怕,表情很鄙夷地道:“大皇兄,不要总是学父君的那个表情,我看见了害怕!”

君尘的屁股离开了轮椅之后,君念卿就飞快的奔了过去,笑眯眯的往轮椅上头爬。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两个皇兄,嘿嘿,三哥哥看起来谁都不怕,有时候还敢挑战父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看见大哥哥,好像都会听话不少。

君御冷冷瞟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也会怕!”

这话一出,更是像极了君惊澜,君尘耸了耸肩,不说话了。

其实呢,父君他也是很怕的,所以连带的,看见和父君很像、性情容貌都几乎一模一样的大皇兄,他也有一种天然畏惧。但是怕什么,父君只要生气了,他就往娘亲身后躲,量父君不能把他怎么样,所以他敢跟父君作对!可是大皇兄生气了要揍人,没人可以保护他,因为娘亲认为小孩子打架,大人没有必要插手!所以对大皇兄,他一直是给几分薄面的!

这会儿,君子悠也终于跟上来,一张酷似澹台凰的小脸上,满是深沉,远远的就叹道:“三皇弟,读书人必须有读书人的样子,你整日猴儿一般,也难免父君总是看见你就生气!”

君尘瞟他一眼,“是的,二皇兄最像是读书人,温文有礼,就是不知道昨天跟我们抢鸡腿抢到差点崴了脚的人是谁!”

“我几时差点崴脚了?”君子悠恨恨上前,一副“有种你来理论”的样子!

他那只不过是看见太傅正好过来了,所以赶紧退出抢打队伍,可是退得太急,不小心踩了自己的衣摆,差点摔了!但是怎么也谈不上是崴脚吧?崴脚多丢人!

子曰:君子稳而健,不可崴脚矣!

至于孔子是什么时候曰的这句话,他暂时还不太清楚。嗯,好像是自己昨天做梦的时候听孔子他老人家曰的……

眼见这两人就要打起来,君御皱眉,呵斥了一声:“好了,别闹了!念卿,还不从轮椅上下来,夫子教的三字经你都会背了吗?待会儿……”

“大哥哥,人家头痛!呜呜呜……人家头好痛,人家今天不能去考核了,你告诉夫子说人家下回再考,呼呼……痛死人家了……”

刚刚还在轮椅上翘着小脚丫晃荡的小姑娘,转眼就捂着自己的脑门,一副“我很痛苦”的样子,脚步踉跄的准备走人。

那背影看起来的确是很痛苦,那脑门上挂着一滴巨大的冷汗,那小身板在哆嗦!

君御伸手揉了揉眉心,一张小脸上是和年龄不符的沉稳和恼意,看那样子,实在是对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相当没辙!却还是对着君念卿的背影呵斥:“站住,头痛也要参加考核!”

小丫头苦着一张小脸转过来,嘀咕道:“哥哥是个没有人性不知道疼爱妹妹的老巫婆!待会儿又要被夫子打手心,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