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而轻笑:“看来我们这边出了一个连峰,澹台灭那边,也有人自发的为我们做事!”这不,消息就传来了!

☆、【064】如此良宵,正宜创造儿童!

君惊澜含笑扫了一眼手中的纸条,随即看向她,懒洋洋的道:“太子妃能猜到是谁的么?”

“你知道?”澹台凰挑眉,她跟澹台灭那边的的人又不熟,她怎么可能知道。但是看这妖孽的样子,是早已胸有成竹了!

太子爷抬手,悠然的将手中的纸条震碎,随后党风扬灰,笑得散漫:“爷也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澹台凰眉梢挑得更高,这贱人这么聪明,他能不知道?若是他不知道,该也不会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来问她。

贱人笑得更贱:“真的不知道!”

澹台凰皱眉,黑着一张脸,将袖子里的检讨书,搁在他面前晃荡了几下,又咬牙道:“你当真不知?”

太子爷悠然的看了一眼她的袖中,依旧十分坚持的笑道:“当真不知!”这检讨书,能叫自己不忤逆她的意思,并且好好的伺候她,却没有探知他是否真的知晓此事的能耐,所以他现下不想知道,就坚决不知道!

“你要怎么样才肯知道?是不是白莲?”其实澹台凰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白莲!白莲之父来了,可是她却不见了,上次在澹台灭的军营在执行任务,韦凤也说一个蒙面的眼熟女子帮了她,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是谁。

白莲和韦凤也单独相处过两次,觉得她眼熟,也应该是正常的。可是她就算要报答自己的恩情,也没必要跑去澹台灭的军营吧?跑到澹台灭那边,可以传递消息是没错,但是失去贞洁的几率也很大,她觉得如此巨大的牺牲,一个女子,通常都未必愿意付出!这就是她犹豫到底是不是白莲的原因!

怎么样才肯知道?太子爷悠然摇头,端着下巴道:“是不是白莲,爷不知道,但怎么样才肯知道,爷需要好好想想……”

她正要发火,门口忽然走过去一只银色的不明物体,奇怪的是今日它看见自己生平热爱的主人,竟然都没有谄媚的上前抱大腿,埋着头往前走,一只前爪抓着木材,扛在肩上。另外一只前爪抓着斧头扛在另一个肩头……

直直的把澹台凰看得一愣一愣,这小星星把自己当成砍柴的了?“喂!”

“喂”了一声,小星星没理会。

澹台凰又上前一步,又问了一声:“喂!小星星童鞋?”

小星星还是没理会,埋头继续走。

澹台凰干脆几个大步过去,挡在它前面。而这会儿星爷低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走到澹台凰的脚边,也就这么头也不抬的直接错身而过了!

但是它往那边走,澹台凰就往哪边挡。走了半天也没成功的走过去,终于恼火的抬头:“嗷呜!”一只斧头高高举起,再不让开星爷砍死你!好狗都不挡道你造吗?

“别激动,我只是想问问你这是想干嘛!”这货从来都是养尊处优,啥时候还有了这样伟大高尚的情操,搬着这么多东西决定砍柴,为社会做贡献?!真是不可思议!

小星星跟她对峙的半晌,偏生的她是主人的女人,星爷也不好真的动手,不动手她又不让开,于是只得妥协。

充满了人间沧桑的叹息了一句:“嗷呜!”澹台凰,你不知道,星爷现在是要当爹的人了,所以不能再像一起一样浑浑噩噩了,作为一只有出息,能养家糊口的公狼,星爷应该从现在开始,就养家赚钱,这样才能养活星爷的龙种,还有星爷的婆娘!其他太高端的事情星爷做不了,但是看看柴火还是没有问题的!

相处了这么久,它的“嗷呜”澹台凰虽然听不懂,但是从它那长吁短叹,十分悲伤,似乎它弱小的肩膀,重重的承担了社会生存竞争所面临压力的模样。于是,从它这形态之间,澹台凰终于勉强明白了它是什么意思!

嘴角抽搐了几下,瞥向君惊澜:“你们北冥太子府的财力,已经养不起翠花的崽了吗?”以至于还要小星星来砍柴,养家糊口?

她这一问,君惊澜嘴角微抽,还没来得及回答。

星爷就愤怒的对着她发出一声狼嚎,并叉着腰对着她一阵噼里啪啦的大骂:“嗷呜!嗷呜呜嗷呜……”这跟主人没有关系,星爷作为一只即将有家室的狼,就要扛起作为男性的责任,要有自己的本事和生存能力!只有星爷一个人浑浑噩噩吃主人的、喝主人的、用主人的也就罢了,怎么能带着全家一起吃主人的、喝主人的、用主人的?这显得星爷多么无能,将来星爷的龙种,会多么瞧不起星爷!你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明白男人的压力,和扛在肩上的责任!

小星星童鞋讲的义愤填膺,眼角的余光不断的偷瞄一旁没吭声的主人。只见那人冷艳尊贵的面容上,含着淡淡深思,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问题。星爷的眼珠子转了几下,唉,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迈力的表达,主人明白自己的意思没有。

澹台凰今天深深的被小星星教育看一顿,从此明白了一只有责任感的狼是什么样子的!还明白了一些关于女人不懂的男人的压力和责任,嘴角抽搐了很半天之后,终于给小星星童鞋让了个路!

“您请,您请自由自在的去砍柴,展现您作为男人的责任!”

“嗷呜!”星爷鼻孔喷气,扛着木柴走了。

澹台凰远远瞅着,还是有种整个人都活在梦里的感觉,一只这么有“责任感”的狼,真是叫人感叹啊!话说这世上这么有责任感的男人,都没有多少。

看了半天之后,回头瞄了君惊澜一眼:“要是有一天,你也有了孩子,能有小星星这样反常的责任感吗?”

太子爷其实很想说,即便自己现下没有孩子,他也从来都是很有责任感的,但是为了占些便宜,所以他是不会这样子说的。剑眉一挑,似笑非笑的道:“那是自然,若是有了孩子,爷定当如小星星一般,充满了责任感!”

这般说着,狭长魅眸却扫向那只貌似很有责任感的狼,眸色颇为冷冽,成功的将小星星童鞋吓得一抖,赶紧撒开四只蹄子跑了!

它以为他不知道,这时候刻意从他们的营帐门口经过,又反复强调什么吃自己的,喝自己的,用自己的,说白了就是在暗示自己答应,等翠花肚子里面的崽出来,也让他来养,同样吃太子府的,喝太子府的,用太子府的?想问题倒还很深远!

呵……胆大包天,想设计自己主人的狼,很好。

但现下它的行为,对自己到底也有些用处,如果能够得偿心愿,也没有什么不好。

“这责任感是不是也包括,比如我问你澹台灭那边那个人应当是谁,你也能知道一个大概?”澹台凰斜眼瞄他。

太子爷好看的眉心微皱,然而也终于含笑点头:“不错!有了责任感的男人,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有一个孩子!”她想的可不是这些,而是这贱人总是没事儿就整她,明明知道的事情也总是假装不知道,还多方刁难,想尽办法的谈条件!

要是有了孩子,自己以后就多了一个威胁他的筹码!

按照生理来分析,他们曾经有过两次,一次是月事刚刚结束之后,一次是结束没几天的时候。从生物学的科学角度来说,那都不是受孕期,尤其他们的第一次,还属于月事之后第一天,是绝对不会受孕之期!

而算算日子,貌似这几天真正的受孕期应该差不多,可惜她伤了,所以这两天什么都不宜做,真是蛋疼!

于是,太子爷从自己的袖口里面,掏出了一个瓷瓶,这才是他今日去找百里瑾宸求的东西,给他诊脉,其实不过是顺便为之,去要这东西,才是他的主要目的!“瑾宸说,涂上这药,可以好得快些!”

“怎么涂?”澹台凰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不会是……那样涂好恶心啊,她会有种砍手的冲动!

“爷来给你涂!”太子爷笑得暧昧。

澹台凰双眸瞪大,看着他不说话,他来涂。岂不是……这样一想,她成功的脸红了!

“澹台灭那边的那个人……”太子爷见她不说话,似乎有点不想答应的意思,微微抬起头,看向星空。

澹台凰嘴角一抽:“那……好吧,你涂就你涂!”这混蛋,如果答案就是白莲,她宰了他!

“喂,你好了没有?”澹台凰一张脸憋得青紫,看着贱人给她涂药。而这贱人涂药也不好好涂,一只手乱动,搅得她心慌意乱。

他扬唇浅笑,笑得极是邪魅,慢条斯理的涂药,慢条斯理的道:“太子妃那么心急做什么,涂药么,自然是要涂仔细,要是有什么地方没涂到,以后又不小心伤了太子妃,爷可是会心疼的!”

澹台凰咬牙看着这“会心疼”的贱人,哪里是在涂什么药,根本就是在撩拨她。

看她面色越发熏红,他终于笑道:“太子妃,闭上眼,过一会儿就好了!”

澹台凰黑着一张脸,听话的闭上眼,不是因为她相信什么过一会儿就好了,而是闭上眼最少可以化解一下自己现下的尴尬。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的药终于涂完了,俯身在她颈间,灼热的呼吸喷洒,笑问:“这药效果如何?还痛么?”

“呃……有种清凉的感觉!”澹台凰很诚实的点头,药涂完了,自然睁开眼,一看就吓傻了,支支吾吾结结巴巴的道,“你的衣服啥时候脱了?”

“刚刚!”贱人笑得肆意。

夏日漫漫,帐暖*。一人笑得邪魅性感,一人表情尴尬郁闷而惊悚。

澹台凰咽了一下口水:“你想干嘛?”

“你说呢?”太子爷挑眉,并开始热心的给她宽衣解带,“嗯,如此良宵,正宜创造儿童!”

“那个啥,涂了药,也不会现下就好吧!”澹台凰按住他的手,眼神左右漂移,说要孩子什么的,话是这么说,但是想起这家伙的凶猛,她还是不可抑制的感到忐忑!

他埋首低笑,十足魅惑:“但是这药,可以保证再不伤到!放心,爷会轻点的……”

轻点?澹台凰的脑袋一直是懵的,身体也随着他的动作轻颤,极致难言的愉悦。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之后,她才终于明白,自己又被贱人坑了!不是上药吗?不是上药吗?现在是在搞什么飞机?!

“那个,唔,呃……那个人是不是白莲?”澹台凰咬牙,瞪大眼眸看着他。

太子爷虽然对某人的不专心的行为很生气,但也明白自己若是不回答,她根本不可能专心。于是点头:“的确!”

“我擦!那我问你,你说不知道!”澹台凰的脸色变成一片菜绿!

太子爷颔首低笑,封住她的唇,缓声道:“爷那会儿心情不佳,的确不知,现下心情好了,所以知道了……”

“混账!”

……红烛帐暖,良宵一度。

而东陵皇宫,此刻正展开了一场恶战。

“贱人,竟敢趁本宫不在宫中,勾引皇上!”慕容馥面色铁青,指着眼前的女子破口大骂!

刘玲玲今日的妆容,并不若当初一般舒雅如仙,淡然如梦。而是着了一身红,艳丽张扬至极,眼角处用胭脂勾起,一双清灵眼眸,如同狐狸精一般勾人,十分符合现下外面盛传她的形象——

皇贵妃刘氏,喜红衣,性张扬。魅惑天成,一代妖姬!

她眼波流转,淡淡扫向慕容馥,笑得肆意散漫,甚至是一种扎眼的狐媚!这般媚态,气得慕容馥的胸口又是一阵剧烈起伏,狠狠瞪着她,咬牙怒道:“贱人,你就是这么勾引皇上的?”

刘玲玲敛了容色,掩唇轻笑一声,妖艳而动听,看着慕容馥,轻声道:“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身为皇后,不在宫中好好侍奉皇上,却偏要在外面乱跑!我的好姐姐,皇上也是正常的男人,你把这样机会留给妹妹,妹妹岂有不受之礼呢?”

这话,说得极为张狂,根本就是在挑衅慕容馥!

慕容馥也的确生气,但她心中也明白,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事,更匡仑她嫁的人还是皇帝!如果这贱人乖顺也就罢了,她就当视而不见,可这贱人竟然如此嚣张!

“好你个刘玲玲,是谁给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这样与本宫讲话!你莫要忘了,本宫是皇后,是东陵的当朝国母,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本宫面前嚣张!”慕容馥一身华服,往日帝王威严,就这般展露而出,一双妙目似要杀人,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

刘玲玲起身,那身上穿着的是皇上费尽了心思,用尽了东陵最珍贵的布匹华缎,来为她所制,天下间独此一件。拖着曳地的长裙,娇笑着从慕容馥的面前走过,笑容带着一种淡淡的得意:“谁给本宫的胆子,自然是皇上给本宫的胆子!”

她说着,微微偏过头,似乎都懒得看慕容馥,举起自己的袖袍,轻轻抚摸,并娇声道:“皇上说了,妹妹蹙一下眉头,他也是会心疼的!妹妹劝姐姐还是有些自知之明,这东陵的皇后是你,可又有谁不知道,皇上根本就没有碰过你?”

“你——”慕容馥咬牙,伸手便想取了面前女子的性命,可还没出手,暗处就有人道:“皇后娘娘,属下是龙魂卫!奉命保护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若是执意出手,属下便只能不敬了!”

慕容馥眸中闪过极为浓烈的阴沉之光,龙魂卫是皇帝亲卫,皇甫轩竟然也派来保护这个贱人!若是硬要打起来,最后不好看的是她慕容馥的脸面。

这下,刘玲玲又是掩唇娇笑出声:“姐姐是女中豪杰,武功高强!妹妹从来身子弱,皇上是舍不得妹妹受到半点损伤的,自然会派人来保护妹妹,天色已经不早了,姐姐还是回去吧!一会儿皇上来看妹妹,无意看见了姐姐,恐怕会不开心呢!”

这一下,已然是极致的挑衅,甚至是嘲讽。

慕容馥徒然伸出手,狠狠扣住刘玲玲的下颌,尖细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她面上的肉里,咬着牙,冷笑道:“那妹妹也听好了,凡事不要高兴得太早,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话音一落,放下自己的手,冷哼一声,一甩袖离开了刘玲玲的寝宫。

她走后,刘玲玲伸手擦了一下下颌,的确很痛,方才那嚣张的气焰,也瞬间不存。跌落在板凳上坐着,久久不言!

侍婢上前侍奉,没忍住劝解:“娘娘,奴婢觉得您没有必要跟皇后这样针锋相对,得罪了皇后对您没有好处!”

“本宫自然不想和她针锋相对!”青葱玉指划过琴弦,妖美的容颜笑得凄艳。只是,她若不和慕容馥针锋相对,引起对方的仇恨之心,又如何能达到皇上的目的?

她的使命,不过是帮皇上绊住这个女人罢了。

侍婢见她不说话,也不懂。终究选择了闭嘴。

而慕容馥,出了刘玲玲的寝宫,走出了百丈远,终于狼狈的跌坐在地,整个人几乎是有些失魂落魄,泪水也顺着双颊流了出来。

侍婢慌忙扶着她:“娘娘,您……您身份高贵,没有必要和皇贵妃计较!”

“和那个贱人计较?那个贱人还没有这样的能耐!”慕容馥高声怒喝!

旁人看不出来那圣宠是假,她慕容馥还能看不出来?她伤心落魄,不过因为皇甫轩,竟然演了这样一场戏来给她看,找来这么一个女人来气自己,偏生的她的尊严又让她无法无视这种挑衅,只能跟那个贱人斗到底!

“皇上!”眼见面前明黄色的身影走来,宫婢们一齐跪下行礼。

皇甫轩眼神一扫,所有人会意,赶紧退下。

旋而,他半蹲下身子,伸手抬起慕容馥的下颌,见她已然梨花带雨,而他冰冷酷寒的面上却未曾有丝毫动容,冷冰冰的道:“后悔么?”

慕容馥愕然与他迎视,含泪的眼,看向他毫无感情的灿金色寒眸,咬唇不语。

“慕容馥,你伤了她,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他说着,手上力道加重,几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慕容馥伸出手,扣住他的手腕,下颌剧痛,却还是傲然道:“皇甫轩,你不要忘了!我是慕容千秋的女儿,我是西武的女皇,你若杀了我,你能控制住西武的势力?”

皇甫轩冰冷的唇角勾起,语调仿若寒潭冰刃:“的确,你是西武的女皇,慕容千秋也是一代枭雄,所以朕从来愿意给你留些尊严!可偏偏,你不要!那就怪不得朕。刘玲玲只是一个开始,倘若你执意要忤逆朕,你会付出违背君王旨意的代价!这代价,朕怕你承担不起!”

冰冷高贵的帝王,从来都是不容人忤逆违背的存在!哪怕是面对心爱之人……那日在城楼之下,他执意要拦住澹台凰,若是她一定要走,他的箭也不会手下留情!

这便是帝王,永远说一不二,违抗者死!

“皇甫轩,你疯了吗?”这男人一定是疯了,东陵皇室的男人,从来都是将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如果皇甫轩长了脑子,绝对不会这样对待她,只有对自己好,他才能拿到西武的王权,让东陵和西武完成真正的一统!她不信他不懂!

皇甫轩闻言,放下扣住她的手,却也狠狠的往前面扯了一下,以至于慕容馥摔倒在地。

随后,他骤然起身,傲然身姿从她身边走过:“朕疯了也好,没疯也罢!你,记住朕今日说的话,若再敢伤她,朕要你死!”

慕容馥通身一颤,她忽然想起,半城魁带着她逃走之后的第三天,那个男人也出现过,将她已然重伤之躯再次重创!最终,给她的是一句同样的话:“看在干娘的面上,这次饶你一命。若再敢伤她,爷便将你的心硬生生的挖出来,当着你的面剖开,烤熟了喂给你自己吃,尝尝味道!”

同样的狂傲霸道,同样的不容人违逆。但,不同的是……“皇甫轩,你为了什么?那个贱人已经和君惊澜行了苟且之事,你这般维护她,又有何价值?”

这话一出,皇甫轩脚步顿住,灿金色的眸中闪过几缕几不可见的刺痛。却依旧冷声道:“慕容馥,朕与你不同!对江山,朕有自己的责任。对挚爱,朕懂得守护,和成全!”

他曾经为自己努力过,一次,两次,还是三次,最终她都拒绝了。所以现下他能做的,只剩下守护和成全,还有……实在想念的时候,可以远远的去看看她。

他说完,敛眸,举步离开,不再停留。

慕容馥跪坐的原地,笑得泪流满面:“是!是!你皇甫轩懂得守护和成全,我慕容馥自私,可你自己呢?你以为你自己不自私么?我入局,刘玲玲入局,将一生相斗,来成全你对那个女人的私心!将两个女人的一生,为你的私心陪葬,你不自私么?最自私的人,其实是你……”

枫叶落了。

夏日竟然也有红枫,她伸手去接,却终究没有落入她掌心。她的话,也终究没有传入那无情的帝王耳中……

一座深宫,葬下的是三个人的心。慕容馥终究还是笑了:“可是,你的自私,我的自私,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谁都得不到,那么谁又能笑谁痴傻呢……”

眼前,忽然落下一双绣花鞋,和华美的衣摆。

抬眼之间,是刘玲玲妖美的容颜。

刘玲玲笑着伸出手,握住她的,似要将她扶起来,声线薄凉,没有一丝人气:“姐姐,这深宫太冷!今日过后,你我便是不死不休,姐姐要保重自己!”

慕容馥起身,却是看着她冷笑。的确,尽管两个人心中都明白,却不得不争斗,为了成全那个男人的心愿,刘玲玲会不遗余力的与她为敌!冷笑声落,幽然开口:“你就不希望我死么?”

刘玲玲摇头,转身大步而去:“接下来,我不想输,因为我不想死。可我也不想你死,你若死了,对皇上来说,我就失去了价值……”

语落,她又幽幽的唱起了戏曲:“山有木兮木有枝,红颜乱兮天下倾,一曲笑来一曲殇,我心悲兮不可追……姐姐,你我都要好好的活,这一场红尘戏,少了谁,都失了韵味……”

一夜翻覆,*巫山。

贱人说他会轻点,但澹台凰之后还是被做晕了。一大早,太子爷笑得春光明媚,比从窗口洒进来的日辉还要美上几分。

看样子似乎没吃饱,一大早的还在想心思。

澹台凰一看他这样子,当即嫌恶的伸出一只手,将他推到一边,十分嫌弃道:“滚开!别一大早就发情!”她都没计较昨晚被做晕的事儿,而且浑身上下都酸痛得厉害,这贱人一大早还在诱惑她,就是生孩子也不是这么个不要命的生法吧!

她担心自己还没怀上,就先死在榻上!

“发情”这两个字,深深伤害了太子殿下的自尊。貌似发情的都是动物,可他是人。于是,铁臂横腰,眉间朱砂妖娆,似笑非笑道:“被太子妃这样一说,爷觉得自己要是不发情,反而还对不起太子妃的一番评价了!”

“滚!”澹台凰毫不留情的飞起一脚,可最后腿却被人压住。

太子爷十分犯贱道:“太子妃,想生孩子就把爷往榻上带。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这像话吗?”

最不像话的是,他好歹也是她的夫君。已经被踢下床几次了?再给这小狐狸没事儿就来一脚,他男子汉的尊严荡然无存!

“貌似昨天主动的是你,被算计的人是我!”澹台凰狠狠瞪他,不要以为她昨晚晕过去了,今天就神志不清了!要是这样以为,他就太天真了!

君惊澜懒洋洋的笑,伏在她耳边,十分暧昧道:“可是,昨夜一直叫着很舒服的人,是太子妃!”

澹台凰脸色一变,十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有吗?”打死她都不相信她会讲出这种话!

“很有!”太子爷表情十分正经。

澹台凰虎着脸瞪着他,十分苦恼,总觉得自己不会如此豪放。于是,她这虎着脸思考的瞬间,又被贱人来了个突然袭击,猛然攻占城池。贱人悠然感叹:“的确舒服!”

“卧槽!”澹台凰终于想起来昨夜说舒服的是贱人,想推开又推不开。

贱人咬着她的耳垂,魅惑道:“最后舒服一次,过几天就有孩子了……”

两个时辰之后,澹台凰腰酸背痛的出来了。太子爷十分体贴的伺候,端茶递水,按摩捶肩。澹台凰一眼横过去:“你真的想要孩子么?”

太子爷含笑点头:“那是自然!”

“看!”澹台凰的手指了过去。

只见小星星童鞋,耷拉着脑袋,一脸不情愿的伺候着翠花童鞋,两只狼爪还在迈力的给翠花剥葡萄。星爷从来讨厌翠花,总是见面就打架,忽然如此伺候,唯一的解释,一定是因为翠花怀孕了。

可是,怀孕的母狐狸是很难伺候的,星爷屁颠屁颠的送上葡萄,却被翠花一蹄子踢开:“嗷!”吃了很多葡萄了,能不能再弄点别的吃!

星爷被踹了一脚,表情开始有点不耐烦,翠花一爪子揪住它的耳朵:“嗷!”你还想不想要你儿子的命了?

星爷默默的流着眼泪,找了一把刀子,技术十分不熟练的削苹果:“嗷呜呜呜呜……”当爹的狼真惨!

翠花又大声高呼:“嗷!”动作快点!

星爷:“嗷呜呜呜……”

太子爷看着小星星的惨状,看了很一会儿之后,拿着扇子给澹台凰大爷煽风的手,也微微顿住了,表情开始变得有点僵硬,充满商量的对着澹台凰道:“要不,孩子的事情,我们还是缓一缓吧……”

☆、【065】因为,你要我输!

“呵呵……”澹台凰但笑不语,学着妖孽玩深沉。

妖孽又仔细看了一眼小星星的惨状,然后在心中开始计算,如何做才能保证不怀孕,保证自己不会如同爱宠一般形状凄惨。现下虽然一样伺候着她,但是现下的约定到底只有一个月,虽然难熬,可勉强还是能熬过去,怀孕九个月,这般熬下去恐怕要吐血!

正在两人各怀心事,十分莫测之间,拓跋旭匆匆忙忙的赶来,开口禀报:“启禀女皇陛下,澹台灭的三十万大军,已经有五万不降伏诛。三万死于战火,十万投降于我军,敌方只剩下十二万老弱残兵,但今早收到最新线报,澹台灭已经开始张罗部署,准备给我们最后一场反攻!”

这是澹台灭频死的最后一击!

澹台凰沉吟,却猛然想起那日王兄说的话,敌军的人马也大多是衷于自己的主子的,这归降的十万兵马,是真的投降,还是假的投降?这是个问题!想着,她直接便偏头看君惊澜:“你觉得投降的事情是真是假?”

“真的!”太子爷很干脆的答话,然后继续给大爷煽风,鉴于自己昨天晚上占足了便宜,今日倒也干脆,开口为她解说,“澹台灭那边帮手众多,可是有这么多帮手,自然也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那么多人,都想着如何为自己谋求最高利益,所以一定会有矛盾,矛盾激化,便是面和心不合。故而,有投降之举,是符合常理的!”

东篱在暗处听啊听,看啊看,很想冲出去把爷手上的扇子抢过来,由他来给太子妃煽风。爷堂堂一国太子,现下被太子妃当成奴才似的使唤,这像话吗?他都已经看不过去了好吗?!

澹台凰点头,对君惊澜的见解表示十分满意。现下有了用兵如神的王兄,也不用她费尽心机去想什么破敌之策了,当即便对着拓跋旭道:“此事你去请示王兄便可,由王兄制定战策,我们实施便罢!”

虽然她生性鸡婆又事多,但是能偷懒的时候,还是偷懒吧!也好享受一下午后的静谧时光!

“摄政王殿下他……”拓跋旭表情有些犹疑。

“他怎么了?”澹台凰诧异抬头,看他表情中隐隐带着叹息,慢慢也明白过来,终而叹惋一声,“他还在为连峰的事情……”

拓跋旭点头,苦笑道:“那是一定的,连峰是由殿下一手培养起来的。整整十年的兄弟情分,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更何况殿下还亲手杀了他,殿下从昨晚起,就一直坐在营帐里没出来。而连云十八骑的十七位首领也受了不小的打击,现下正一起在连峰墓前祭拜!”

澹台凰面色微冷,连云十八骑的首领们现下去祭拜,绝非明智之举!连峰是背叛者,死后得到厚葬已然引人侧目,现下还去祭拜,这样会让其他人有恃无恐,觉得就算是背叛也没有什么。

见她面色不豫,君惊澜叹了一声,懒洋洋的笑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话一出,澹台凰便也不动了。君惊澜是最能理解王兄和连云十八骑心情的,因为炎昭……他这样狠辣的人,在炎昭的事情上都选择了给一次机会,连云十八骑不过是去祭拜一下,罢了……他们应该知道分寸!

既然罢了,澹台凰就笑眯眯的转过头,并十分状若不经意的晃动了一下自己袖子里面的检讨书,开口道:“亲爱的小澜澜,那部署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语气是温和的,眼神是阴沉的,笑容是叫人毛骨悚然的。一切都在传递一个讯息,你不答应你试试看!

太子爷扫到了那封检讨书,这会儿自然也不好再提什么条件,一线红唇微微勾起,笑得高深莫测:“再等一会儿吧,不到今夜子时,我们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澹台凰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对他的实力和判断力,是不需要有半分怀疑的。是以当即便点头道:“听你的!”

话音刚落,一只海东青飞来,上面是北冥太子府的标记。

东篱当即现身,伸出胳膊,不一会儿,那只海东青便如同有灵性一般,落在了他的肩头。东篱伸手取下它脚腕上的纸条,随后恭敬的弯腰,将它递向君惊澜。

太子爷放下手中给大爷煽风的折扇,伸手去取那纸条,如玉长指展开,旋而狭长魅眸中染上喜意,并将纸条递给澹台凰看,并悠然评价道:“子风那臭小子,不错!”

澹台凰接过来,飞速看了一眼,当即也是眉眼俱笑:“七七有孕了,这倒真的是近来唯一的一个好消息!等明日之战结束,我们先去恭喜她,我再去翸鄀大陆给王兄求药!”

皇甫轩给的三月之期,还有两个多月,足够去南海了,只希望那边的事情不要太复杂。

“翸鄀大陆,爷陪你去!”君惊澜倒也干脆,径自说出自己的打算。

澹台凰先是点头,又看了一眼那张纸条,刹那又变得伤感起来了,他们和上官子风、楚七七的婚事,原本定下的日期没差几天,可人家都怀孕了,他们到现在婚都没结成!真是恼火!不过没成亲也好,她现下自由自在,没有相夫教子的职责,小日子过得也还不错,要不干脆就别结了……

见她眼珠滴溜溜的转,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他当即领悟过来,凉凉道:“别以为上次逃了,你便能逃一辈子,爷迟早要用一纸婚书,将你绑在爷身边!”

“你以为一纸婚书就能绑住我?”澹台凰挑眉。

“爷来绑住你的人,婚书来绑住名份!你想飞多高,飞多远,爷都能帮你,但想从爷身边飞走,你想都不要想!”君惊澜魅眸微眯,眸中有寒光闪烁。

澹台凰不知道怎么就嘴贱,问了一句:“如果我一定要飞走呢?”

“那爷就亲手将你的翅膀扯下来,叫你以后只能依附爷而飞!”他语气森冷,是不容置喙。权掌天下,若他不惜一切代价破坏,没有任何人或物,能挡住他的脚步!

澹台凰很明白这心狠手辣,貌美心黑的家伙是说真的,所以借给她一个胆子也不敢造次,当即往他怀里一窝,十分悠闲道:“你想得美,凤凰栖梧,老娘好不容易找到一棵参天的梧桐树,当然是要好好抱住,你赶都不走!”

“哼!”他轻哼一声,对她的识相很是满意。

是夜,整个草原上除了风声,再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帐篷之中,风华绝代的太子殿下,正因为那封检讨书,在给澹台凰大爷揉肩捏背。如玉长指极为灵巧,让澹台凰深深的感觉到全身舒爽。

也就在这会儿,门口忽然听到一阵轻微响动,两人同时察觉到异样。

澹台凰扬手一吸,门口的一块裹着纸张的石子,就这样飞到了她的手上。君惊澜也于同时伸手一吸,一阵强大的罡风扬起,整个帐篷里面的空气都被挤压,似乎连帐篷都要被这风刮走!

风行三百米,终于将前来送纸条之人,从门外扯了进来!重重一下,摔在营帐之中!

澹台凰咂舌评价:“亲爱的,你太残暴了!”

君惊澜浅笑,不置可否。

澹台凰一边说着,一边僵将自己手上的纸条打开,上面是澹台灭最后一次进攻的部署图。和上次那提醒粮草被烧是假的,是同一个人的字迹。她扫了一眼,君惊澜也扫了一眼。

那被内力吸进来的人,此刻正跪着,不停的颤抖。

澹台凰看完之后,看向跪在下头的人:“是谁让你来传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