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还是多留会儿吧,我出去看看那个该死的狱卒醒了没有。”轩辕鸿转身离开,他的影子渐渐在如意的眼中消失。

如意哭着又抱住北顾,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北顾迟疑了一下,最终用手轻轻拥住她。她娇弱的身子在他怀里抽泣着,他的心头仿佛被石头堵着。

“活着,不准再做傻事。”北顾低低的嗓音像针一样刺进她的心里。

如意用力点点头,“为了你,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要活着。”同时,她对自己说,一定要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她要坚强,一定要坚强!

“仲父,我该走了。”如意重重抱了他一下,然后退后一步,向他行大礼。

轩辕鸿再进来的时候,看见姐姐对仲父行大礼,然后哭着跑走了。“仲父,您好。”他上前一步,对北顾一鞠躬。“原来陛下请我们来首都是用来威胁您签字的,早知道这样,我们怎么也不会来。仲父为姐姐所做的一切,我心里十分感激。另外,有一件事,我想问问您。”

“说。”

轩辕鸿上前,低声问北顾:“父亲去世,是不是与女王有关?”

北顾微挑眉,看着一脸稚气未脱的轩辕鸿,然后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个男孩,果然有前途。

出国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如意坐上北上的马车,前往秦丹。大概要花十天才能到达秦丹的首都,这一路上,希望不要出事。

马车外,慕容香、轩辕鸿都来送行,免不了一阵伤心,她最放不下的,还是他…她走了,仲父就应该被放出来了吧?女王会不会为难他?他的伤好了没有?还疼不疼?虽然她去看他的时候,他对自己的伤没太多注意,可是当时一定很疼吧?她真的很感动,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愿意帮自己,以至于付出这样的代价。自从长孙庆事件后,他们都在互相逃避对方,如意知道北顾在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忘记他们的一夜情,而自己也很努力地不去想那天晚上的事。她的确忘了那个晚上,可是代价是爱上了北顾。或许北顾的付出完全是因为父亲的嘱托,可是她还是很感谢他,并且更加敬重他,他真是一个守信用的人,如果他能得到一个好女人的爱该多好!他一定会很认真地去爱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会出现吗?她真的好羡慕。

在他的提醒下,她回去看了和约书,发现了那个条款。果然是做妾室!秦丹的王储真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自大狂。她该用什么态度对那个王储?她一定不会屈服,她不会让他认为她的国家依附于秦丹。

在如意上路一天后,北顾被轩辕文释放,由于北顾为上一任女王现在唯一的儿子,许多皇系贵族不同意轩辕文继续惩罚北顾,认为北顾是出于亲情,情有可原,轩辕文只好做罢。北顾当晚起程回菲森。

轩辕鸿请求慕容香让自己跟随北顾学习,慕容香同意了。继如意之后,南征的长子轩辕鸿住进北顾的城堡。

所有的风波,似乎就这么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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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评论,心里真开心~

想听听大家对主角或配角的看法,还有对情节的看法~

第九章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几时己。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卜算子》 李之仪

十日,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短,一路风景还未看尽,就已入了秦丹首都;长,仿佛从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世界,过去的自己,很是遥远。昨天晚上,如意看到天上的月亮竟然圆了,蒙胧间,很是诡异。原本温馨的圆月,居然给人这种感觉。

越往北越荒凉,见不着茂密的森林与潺潺的小溪,一望无际的草原与牧场用它们的粗犷与肃杀将那一切取代,天空清澈地蓝着,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青草味。

位于首都的城堡耸立在一座山上,葱郁的松树围绕着尖尖的屋顶,几只鸽子站在小窗台上,悠闲地梳着羽毛。如意的马车进入首都时,一些侍卫在前边带路,但王尔德不见人影,看来并不将她的到来当回事。这里的人都很冷漠,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语言,打着手势将她引进一间不是很豪华的房间。房间大概有三十平米大,走进双开式的棕色木门,可以看见一个白色的四柱床,床的四角插着驼鸟羽毛。左边是两扇拱门形的落地窗,带有金色的手柄。墙上挂着几张挂毯,都是很素的颜色,与这间屋子的整体格调相符。

或许,这就是自己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

如意觉得很疲劳,躺在床上休息,可是一沾枕头,她就沉沉睡去。

“那个女人已经来了?”走廊上,王尔德穿着一身墨蓝色礼服,胸口的扣子依旧敞开着,他带着一分好奇,九分自负地问女仆。不等女仆回答,他就迫不及待地开门进了如意的房间,可是并没有看见有人在里面。他正要转身离开,余光扫到四柱床,只见一女子正在沉睡。他关上门,轻手轻脚走上前去,站在床边,凝视着睡梦中的美人。

王尔德抿着嘴,在床边坐下,拨开她耳边的几缕长发,看清了如意的脸——真的和画中一模一样!那微张的红唇,仿佛在鼓动他一亲芳泽。她居然不来拜见自己,自己就先睡着了!这是她引诱自己的方式吗?王尔德轻笑,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一股幽香飘来,刺激着他的感官。他伏下身,正欲品尝美人唇的时候,如意忽然睁开眼,尖叫一声推开他,然后缩到床角,像看见怪物一样惊慌失措。

这个男人…如意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险,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就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他大概就是那个叫什么“王尔德”的,大家对他的评价都不怎么好,今日一见,他果然不是那种会给人留下好印象的人。他的相貌不差,但眼中总是带着一种过分的傲气,在旁人眼中,可以理解为轻蔑。那玩世不恭的神情,极没有安全感。加上他一身强健的肌肉和狂放的头发,在如意眼中,他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而且,他刚才还想…

“别装了,我不吃你这一套。”王尔德不耐烦地一挥手。

他说什么?如意完全听不懂。没有人教过她这里的语言,这里的人说的每一句话,对她来讲就是天书。随行的女仆告诉过她,她来秦丹后,会有人教她这里的语言,可是,不是今天。他究竟在说什么?她茫然地摇摇头,却不敢靠前一步。

“吊我胃口?哼,你以为我就你一个女人?你最好赶快过来,我可没耐心等你演戏!”王尔德把她的反应当成是她的手段,于是更加不耐烦,“是不是你们国家的男人都喜欢这样?告诉你,在我这里行不通!”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如意指指自己的耳朵,摆摆手。

连声音都该死的好听!王尔德虽听不懂她的话,但是看她的手势就明白了,原来她不是演戏,而是听不懂这里的语言。“算了,没劲!”跟一个听不懂他说话的女人耗着真是无聊,他甩甩手,向门口走去,反正这女人已经是他的妾室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如意见他离开了,才松了口气。她知道,总有这么一天——被王尔德占有。劝了自己无数次,她还是很伤心。她离仲父太远了,远到已经忘了和他结合的所有感觉…她躲进被子里,躺没多久,又起身将门锁上,确定外面的人进不来后,才放心地继续睡觉。

王尔德刚从如意房间出来,迎面碰上雨情,她的脸色微微一变,问:“殿下见着那个女人了?”

王尔德应了一声,搂住雨情的腰,往自己的卧室走去。雨情想了想,又问:“她怎么样?”“不知道,她听不懂我的话,毁了我的好兴致。”王尔德一撇嘴,“真倒胃口!”

雨情见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心里一阵窃喜。

一个女仆小心地抱一瓶酒,却在转角处迎面撞上王尔德与雨情,酒瓶应声落地,酒汁沾到了雨情的裙角,女仆忙跪下,大声道歉,还用自己的袖子擦着雨情的裙子。雨情对自己的裙子无所谓,反正她多的是,“没关系,你走吧,别挡路。”她扬了扬手。

女仆刚要站起,就听王尔德低吼一声:“谁允许你起来的?”

女仆忙又跪下,两行泪水流下脸庞,小声说:“对不起殿下…请您原谅我,我下次一定小心…”

“下次?你以为我可以给你几个下次?!”王尔德对待女仆从没有向今天这样生气,以前也有碰见过类似的状况,可是他只是一挥手,就放过犯错的女仆。今天他的态度的确很反常,仿佛对方做了什么杀人放火之事一样。

“对不起…”女仆无力地说,身子抖得很厉害,但好像不是因为害怕。

雨情看不下去了,上前抱着王尔德的手臂,“算了,她不是故意的,您用不着和一个女仆生气啊。”

“也对,对一个女仆,有什么好气的?”王尔德轻蔑地一勾唇角,绕过女仆,走了几步之后,还不忘回头冷哼一声。

女仆只是跪着,久久没有站起。

三天之后,如意终于学会了一些简单的会话,什么“你好”、“谢谢”、“再见”之类的,终于能听懂一点点词了。但是,要她完整的说出一句话,可能还得再等十天。语言不通真的很麻烦,有时女仆问她要吃什么,她弄了好久才明白对方的意思,看着女仆不耐烦的眼神,她又能怎么样?

每天晚上,她都在胆战心惊中度过,她试图锁门,但是女仆不让她这么做。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第一次感觉到无助、孤独。第四天晚上,她被一个女仆带着,到了一个很豪华的房间门口。

那是王尔德的卧室…她当场呆在门口,迟迟不愿上前一步,想到自己有可能像一个妓女一样去服侍那个男人,她的双腿就忍不住发抖。仲父,我怎么办!她开始后退,直到背贴上冰冷的墙。她的脑海里浮现北顾伤痕累累的身体,那像墙壁一样阴冷的监狱,还有北顾对她说的“活着,不准再做傻事。”原来比起死,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慢吞吞的做什么!”王尔德在这时猛拉开门,一脸愤怒,见到门口脸色苍白的如意,马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进房内,她站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我不管你听不听得懂我说话,今天你必须服侍我,反正,上床是不需要说话的!”他铁臂一伸,扛起如意丢到床上。

如意的身子刚碰到床,马上跳起来往门口跑,王尔德冷笑一声,大步朝前迈了几步就将她追上,挡在她面前。“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服从’?!”

还是听不懂,到底要怎么跟他沟通?如意捂着耳朵,拼命摇头。

“你这个麻烦的女人!”王尔德终于耐性全无,扬起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看着他的手朝自己的脸上掴来,如意吓傻了,除了十二岁时北顾打了她一顿屁股,其他人就再没打过她,而今天…她仰着脸,在那一巴掌要落下之时,她死死闭上眼…可是,那一巴掌迟迟都没有落下来,如意慢慢睁开眼,看见王尔德咬着牙瞪她,要打她的那只手还举着。

“你…”她想用他们国家的语言对他说一句话,可是想来想去只能说出一个字。

王尔德旋身出门,叫翻译官进来。

他们俩都没有说话,直到翻译官冲进来,对王尔德行大礼。“你问问她,她究竟搞什么?!是不是他们国家的男人都喜欢女人这个样子!”王尔德大叫,指着坐在地上的如意。

听了翻译官的问话,如意急忙摇摇头,“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是因为我…我根本不想服侍你,从没想过!”豁出去了!

“不想服侍我?”王尔德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他第一次听说一个女人“不想服侍”他。他的所有妾室都日夜祈祷他的临幸,而他今天给了这个女人这么好的机会,她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他的自尊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战。“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会杀了你。”

北顾为自己倒了杯酒,坐在如意经常玩的秋千上。漫天星光倒映在清澈的酒汁中,有一种无以名状的唯美。一旁的石桌上,有女仆端来的水果。

轩辕鸿从远处走来,手上拿着一叠什么东西。“仲父!”他招招手,跑过去,“我去书房找你,可是女仆告诉我你在这里。”他发现了水果,用叉子叉起一块放进嘴里,“你让我抄的《行军布阵》,十遍,我抄完了。”他将一叠纸放在一旁。

北顾扫了一眼,“我记得没有那么多。”

“仲父让我抄十遍,我抄完一遍之后觉得这本书很好,十遍实在太少。”轩辕鸿用手撑着下巴,“所以我抄了二十遍——每一个字都记得牢牢的。”

“下一本是《孙子兵法》,十遍。”北顾的语气依旧淡然。

“仲父,我比姐姐乖很多呀,我听说当年姐姐很不听话,还被您揍了一顿屁股,哭了好久呢。”仲父竟然没有夸奖自己,唉!轩辕鸿心里有小小的不平衡。

北顾抬眼看了他一下,抬起酒杯喝一小口。

“您有心事?”轩辕鸿坐直身子。“是…担心姐姐?”他的眉间浮上一丝担忧,“我也很担心她,我觉得,姐姐不是一个可以应付王尔德的人。怎么说呢?她…毕竟是一个女的,啊,我不是瞧不起女的,我的意思是…”

“那里只有她一个人。”北顾一语道破。

“就是这样。”轩辕鸿双手握拳,“我一定要把姐姐救回来…还有,为父亲报仇!”

“报仇固然好,但不是现在。”北顾从秋千上下来,将手搭在轩辕鸿的肩上,“你太年轻,有很多事不了解…恐怕南征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女王得政,你只有忍耐,等你长大一些,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是,仲父,我一定协助您当王!”轩辕鸿激动地站起来。

“你错了。”北顾笑笑,“当王的人,是你。”

“可是,仲父,您才是前女王的儿子!”

“不是血统的问题…我不适合独揽国家大权,更没有从政之心。比起我,小鸿,你更合适。”北顾垂下眼睫,隐去眼中淡淡的殷切。

“理由?我…”如意考虑着要不要说实话,几番斟酌之后,她下定决心,“因为我有喜欢的人,所以不能…”

“喜欢的人,哼!”王尔德眼里流露出大大的不屑,“那么你要来的时候,你喜欢的人怎么没有阻止?他根本没把你放在心里,也就是说,他背叛你的爱。”他真是疯了,为什么要跟这个女人说爱情?他已经很久不再相信爱情。换句话说,他不再相信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他有阻止,只是没有成功,可是我不怪他。”

翻译一五一十地将他们的话互相转告。

“他根本没有尽力!”

如意听了翻译的解释,马上火冒三丈,“不准你这么说他!也许他不喜欢我,可是他关心我!我们都尽力了,可是有很多事情就算尽力,也办不到!”

“笑话!他不喜欢你,你一厢情愿为他守身?你真是贱!”王尔德毫不留情地骂,同时带着冷蔑的笑。这女人的爱情让他心里不爽得很,他想打破她的幻想——对爱情的幻想!

“你错了,就算他喜欢我,他也不可能接受我们的感情。”如意对他的咒骂无动于衷,说到北顾与自己的事,她的悲伤甚于被万人咒骂的难堪,她看着王尔德,他开口又想说什么,她心里明白他想问的事,于是接下去说:“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不想说。”

“我知道了,他有妻子…”王尔德自以为是地猜测。

“与你无关。”如意别过头。

“很好,非常好,你成功地让我感兴趣了。”王尔德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向自己,目光直射进她冷淡的眸子。

“那不是我的目的。”如意的眉心紧锁。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来较量较量,我一定会打败那个男的,让你臣服于我!”王尔德自信地宣布,放开她。

“随你。那么,你可以让我走了?”如意的眼中,闪烁着希望。

“我有说过让你走吗?”他挥挥手,让翻译出去,然后将门上了锁。“你有没有喜欢的人,的确与我无关…所以我并没有放弃要你的念头,你的反抗,只会让我更加兴奋。我,向来喜欢挑战。”

翻译一走,如意就听不懂他说的话了,但看见他锁门,就知道准没好事。“你卑鄙!你不要过来!”她左右闪躲着他,但还是被他按在了床上…

王尔德解下皮带,把如意的手绑在床头,让她的手不能再挣扎挥舞,尽管她哭叫着,他还是一举占有了她,在他进入她的一瞬间,她蓦然停止了挣扎,眼神呆滞,像只死鱼一样任他发泄。在这个过程中,他果然没有看见处女之血,无所谓,他最讨厌处女!她没有再挣扎,他就不必分心去按着她,于是,他更加放肆地侵略着如意的身体,像一只猛兽在撕咬自己的猎物,同时也在标榜自己对她的占有权。

第一轮的侵占结束,王尔德坐在一旁,根本没打算解开如意手上的束缚。他看见她的手腕被磨得通红,有的地方甚至还磨破皮了,他邪恶地盯着她,说:“像块木头一样!”

然而,他说什么话,如意都没有听进去。心中的绝望越扩越大,几乎要将她吞噬。她只是呆呆望着天花板,没有泪水,没有挣扎,也没有思想。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脸旁。王尔德又压上她的时候,她仍旧没有反应,他的体重让她无法承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的身体随着王尔德的动作剧烈晃动着,可是她的目光仍旧没有生气地注视着天花板,最终,她闭上眼睛,像一具尸体一般承受着这一切。

王尔德彻底地满足之后,披了件衣服起身,刚打开门,就发现上次打破酒瓶的女仆呆立在门外,他不悦地大吼:“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给我倒酒!”

“是、是。”女仆连声答应着,飞快地跑去端酒,不一会儿,发抖着将酒杯送到王尔德面前,“殿下,请用…”

“你发什么抖?怕我会吃了你?”王尔德没有去接,而是抱着双臂靠在门上。

“不是的,我没有发抖。”女仆咽口唾沫。

他推开酒杯,直视她绿色的眸子,然后幽幽叫出她的名字——“格陵兰,你应该在厨房工作才对,为什么站在我门口?”他审视着她,然后眉心一拧,“你哭过?”

格陵兰咬着下唇, “我只是路过。”

“路过?哼,那有什么好哭的?哦,我知道了,因为看见我和别的女人上床。”王尔德冷睨她,手指慢慢捋过一头金发,语速缓慢,“怎么样?我以为你不会再做女仆了,可是我前几天看见你的时候,真是又惊讶又开心。你早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你告诉我,这是不是叫作‘报应’?”

格陵兰低下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悲伤。

“本来你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现在你却做着低三下四的工作…”王尔德将身后的门推开,让她看见躺在床上的如意,洁白的裸体上遍布一个又一个红色印记,“把她带走——以后,你去服侍她。”

“是。”格陵兰几乎将下唇咬破,才挤出这个字。她走进房内,看见如意的时候,几乎要叫出声来。她以为这个女人是王尔德的新宠,可是却发现被撕破的衣服散了一地,如意的手被绑着,手腕渗着血。她赶紧将那根皮带解开,把如意扶起来。

如意垂着眼,任格陵兰帮她擦身子、再用被单包住她的身子。这个女仆说了什么,她听不懂,她只看见王尔德站在门口,用冰冷的眸子瞪着她们。离开王尔德卧室的时候,她忽然了解——她以后的生活,就都是这样了。她转过头,瞪着王尔德,却发现他并没有在看自己,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发现他看的人是她身边的女仆,而他的眼中,竟有一丝痛楚。

一个月以后,王尔德若是不满意自己,或许她可以回去…所以,无论如何,她要活着,她要守住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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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看到这一章的网友!尤其感谢“堕落一族”、“小三”、“千舜”、“樱姬”这几位一直有看鄙人拙作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一定要评论哦!!!!!!!!!!!!!!!!!!!!!!!!!因为写出这样的故事发展,可能会让很多人不愉快~~

第十章

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

《捣练子令》 李煜

一个六十岁上下的男人在北顾城堡里的会客厅等待着,他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一丝不乱,就算龙卷风刮过,他的发型也不会变。此人有一双深凹的眼眶,尖尖的鼻头,薄唇紧抿,下巴上留有胡须。一身天鹅绒礼服,手上两个大大的金戒指,这种刻意的打扮,不知道这人想做什么。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少女,穿着一身骑马装,认真一看,她的脸与如意倒有几分相似。

北顾自走廊进入会客厅,先是一愣,然后冲他微微一鞠躬。跟在北顾身后的轩辕鸿见到那个男人,也一愣,然后叫到:“叔公…黛姐姐。”

这个男人就是慕容香父亲的弟弟——慕容瑞,年轻的时候据说与前女王,也就是南征与北顾的母亲,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恋情,女王的丈夫当时极为愤怒,将慕容瑞放逐。那个少女是慕容香姐姐的女儿——尉迟黛,如意与小鸿的表姐,今年二十三岁,性格外向,甚至有点男孩子气,与如意完全不同。一见到北顾,尉迟黛就站起来,大大咧咧走上前去,因为北顾比她高很多,她搭不到他的肩膀,于是就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背,“你就是北顾?不错嘛,我还以为你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呢!”

“黛姐姐,不可以这样,你应该跟我一样叫他‘仲父’。”轩辕鸿连忙提醒。虽然北顾年轻,可是辈分大呀,这样没礼貌是不行的。

“叫他‘仲父’?开什么玩笑,他与我又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只比我大三岁,我干吗让他占我便宜?”尉迟黛挥挥手,然后搂过轩辕鸿,“小子,你长高了哟,我特地来看你的!”

“来看我?不是吧?”轩辕鸿眯眯眼,用很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她。

“还是你聪明,一下子拆穿我!听说你住在这里,我是送请帖来的。”她夸张地眨眨眼, “我要结婚了。”

“哪个男的这么倒霉?”轩辕鸿话刚出口,头上就遭几个爆栗。

“你以为我想嫁啊,都是我爸爸逼我的!我连那个男的长什么样都没有见过,连名字都还不知道!”尉迟黛做出惋惜状,还假装抹抹眼泪。忽然,她觉得一股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于是下意识地顺着目光的来源望去,发现北顾毫不避讳地望着她的脸。他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吧?尉迟黛心里一阵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