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伸出一只手摊开,景赫看到了澈儿的GPS项链,考虑到澈儿肌肤细嫩,所以用了一条很细的金链子,可是金子本来就软,如果澈儿故意想破坏的话,是可以做到的,那个链子就是从中间断开了,现在的问题是到底是澈儿自己弄断的,还是有人居心不良。
景赫血往上涌,一把抓过项链去找李子高。
李子高的镇定倒是出乎景赫的预料之外,看到景赫急冲冲的跑进来,他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别急。”
景赫把项链举到爷爷面前,还没等说话,李子高倒是很理解他想问什么,“没有人能进得来,这个可以肯定,澈儿可能还是在哪个角落里,不急,先找找看,丢不了的。”
爷爷本来是想抚慰一下景赫的,即便他着急,也不能表现出来,如果他这个家长先乱了阵脚,这个家不就乱套了吗?
可是爷爷的镇静这会在景赫眼里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冷血,他二话没说,转身跑了出去。
和所有人一起地毯式搜索澈儿,中途撞见了成泰,两个人也只是打了个招呼。
可是一群人忙乱了一个早上,还是一无所获,早饭时间到了,李子高让大家先吃早饭,景赫实在食不下咽,但是也不好公然违背爷爷,借口要换衣服,就回了自己房间。
颓然地推开门,这个早上自打知道澈儿不见了起,景赫就不断不断地埋怨自己,虽然爷爷没说什么,可是他曾经有过承诺的,现在…
现在,景赫陡然睁大了眼睛,发现墙角处畏缩着一个小人儿,整个身体紧紧地贴着墙,脑袋搭在膝盖上,长长的睫毛闭合在一起,看起来睡得正香…
景赫听到自己心里“轰然”一声石头落地的声音,可是澈儿那姿势在景赫看来卑微得让人心酸,甚至心疼,疼得他眉毛都纠结了起来。
他走过去,轻轻地将她抱进怀里,她的身子软的如同一只小猫,让他都不敢用力,怕把她惊醒,更怕把她弄疼,他就这么抱着她,凝视着她的睡颜,她是来找他吗?真的是来找他的吗?
该死,他怎么没早点想到,难怪昨晚就一直觉得心神不宁,忽然就很想回来,如果当时顺从了直觉,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都是他不好,但无论如何,谢天谢天,她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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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下)
澈儿从周五开始就没有见到景赫和成泰,周六也没有,所以一直闷闷不乐,饭也不好好吃,只知道和保姆耍小姐脾气,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平时在一起没觉得怎么样,这么冷不丁的一分开,小孩子很敏感,要是突然不见了很依赖的人,就会本能地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就会恐慌,所以孩子小的时候,如果刚睡醒发现身边没有人,会害怕,会哭,
周日晚上保姆看澈儿睡着了,就回自己房间了,澈儿平时睡眠很好,一般都是一觉到天亮,平时保姆夜里会来检查几次,基本澈儿都没有什么需求,慢慢也就懈怠了。
刚巧这两天景赫不在,澈儿闹脾气,把保姆折腾的筋疲力尽,所以是夜睡的也就死了一些,也没有来例行检查。
澈儿这天睡得很浅,刚睡着不一会就醒了,她不像别的小孩一样,醒了会闹会找人,她平时睡醒了之后,都是揉揉眼睛,直接爬下床来,到处跑,这天也不例外。
她想找到那两个伙伴。
李宅的监控系统虽然严密,但是对室内人活动的区域还是充分保留权的,况且,澈儿人小目标小,监控又有死角,单纯从监控录像上找不到澈儿也不奇怪,所以才会现在给她装定位。
可是说来也巧,澈儿的房间夜里只留一盏昏暗的壁灯,澈儿往床下爬的时候没注意,脖子上的项链刮到了床头的木质立柱,澈儿一着急,翻下来的时候就把项链扯断了,脖子上还留下了一圈小红印。
于是澈儿开始她生命中第一次夜行生涯了,说是夜行,也不准确,因为李宅的走廊夜里灯都是不关的,澈儿凭记忆找到了景赫和成泰平时在的建筑,但是具体哪个房间,她就不知道了,走累了,随便就进了一个房间,直接就坐在那睡着了,这孩子睡觉之前还不忘把门给关上,安全意识真强。
早上大家找人的时候,好几个人路过景赫的房间都没进去,因为平时除了打扫卫生的人,其他人是没有权利进入的,虽然今天是特殊时期,可是大家看到少爷都回来了,还用得着别人进去找吗?
所以偏偏就把这里给落下了。
景赫抱了澈儿好久,才忽然想到什么,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自己的床上,拿出毯子盖了起来,才按下和爷爷通话的按钮。
除了报告澈儿的平安,他还破天荒的和爷爷请了假,希望取消他上午的课程,而爷爷竟然也没问原因就答应了他。
请假,只是为了能多守着她一会,景赫万万没有想到澈儿会这么依赖他,那他自己呢?
想想这两天的自己度日如年,他多少能体会到澈儿的心情,想必她一定孤独坏了,就连睡觉,这小眉头还紧皱着呢,景赫看着看着忍不住用手想去抚平澈儿的眉,手还没等碰上,澈儿就醒了,见到是景赫之后,第一反应竟是小嘴一抿,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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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上)
澈儿睁开眼睛,确认眼前正盯着自己看的这个小帅哥不是别人,正是景赫的时候,几天来的委屈喷薄而出,也顾不得淑女形象了,哭得地动山摇。
平时不爱哭的孩子,要是真的哭起来,那是相当可怕的,简直是火山能量蓄积到一定程度的集中爆发。
景赫被吓了一跳,以前也没见澈儿像今天这样哭得这么专心致志,只好笨嘴笨舌地安慰着,根本也不管用,想要去抱她,人家手臂胡乱挥舞,景赫也近不了身。
正在景赫束手无策的时候,成泰推门闯了进来,“赫哥,澈儿找到了?”这是进来后的第一句话。
成泰吃完饭乖乖地去教室等景赫,找不到澈儿他其实也没心情上课,但是没有爷爷的批准,随便旷课他是不敢的,谁料景赫没来,他自己勉强等到课间休息忙不迭的过来找景赫,中途听到仆人说澈儿找到了,于是几乎是飞奔过来。
澈儿抬头看见成泰也来了,哭得更凶了,成泰也没辙了,本来找到人挺高兴,但看到澈儿这个样子,也高兴不起来了。
澈儿哭累了,情绪也发泄完了,哭声渐渐转小,到后来变成若有若无的抽泣,景赫瞅准机会,顺势将她抱了起来,不断地用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背以平稳她的气息。
澈儿本能想反抗,但是中途改变了策略,顺势用两只小手抓住了景赫的衣服,把头枕在了景赫的肩上,将眼泪鼻涕往景赫身上一顿蹭后,终于安静了下来,景赫没有察觉这个小家伙的邪恶意图,手边拍着澈儿的后背还一直夸她乖。
将这些都看在眼里的成泰看到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多少还是有点小洁癖的,并且一直在斗争要不要告诉景赫,当澈儿彻底安静后,他捅了捅景赫的后背,“那个,赫哥…”
“嗯?”景赫抱着澈儿转身看他。
“你换换衣服吧。”成泰边说边指了指景赫的肩膀,景赫一偏头,笑了笑,“没事。”边说边拿出随身手帕给澈儿擦小脸上残留的痕迹,边擦还边念叨:“以后你就叫澈儿小花猫吧。”
成泰不由得叹了口气,以前赫哥就对他一个人这样,他都记事以后了,有一次把赫哥的被子尿湿了,赫哥也是这样笑笑着说没事,虽然知道自己长大了不应该和澈儿吃醋,可是心理还是忍不住失落了那么一下。
“成泰,想什么呢?”景赫叫他第二遍的时候,成泰才回过神,“啊?没,没想什么。”
“那你抱一下好吗?我先换衣服。”
“嗯,好。”成泰对着澈儿伸出了双手,谁料澈儿将小脖子一扭,双手紧紧箍住了景赫的脖子,任成泰怎么叫她都不回头,她对景赫的气消了,对成泰还没消呢。
景赫笑着说了一句:“人不大,脾气还不小。”
估计澈儿是听懂了,双手正圈着景赫的脖子呢,用力那么一勒,景赫忙配合着做了一个吐舌头的鬼脸,澈儿才咯咯笑了起来。
是这次澈儿可能是真的怕了,怕景赫不要她,几乎整整一天,都紧紧挂在景赫的身上,任谁也叫不去,就连睡午觉的时候,只要景赫一想放下她,就会马上惊醒,于是景赫还真的就这么抱了她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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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下)
这一天澈儿不断地重复念叨几个字“不要了”,刚开始大家都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后来经过反复的询问后,终于确定了主语和宾语,原来澈儿是怕景赫和成泰不要她了,才这么紧张,不敢离开景赫哪怕一寸。
景赫心里难过,所以尽管这么抱了澈儿一天比练功还累,还不算中途腾出一只手来喂水喂饭,他一点怨言都没有,如果这样能弥补他的疏失的话。
到了晚上,大家好说歹说,澈儿也累了,才终于让景赫把她放回到自己的婴儿床里,这还是在景赫承诺,他不离开澈儿房间的前提下。
等澈儿睡熟了,保姆示意景赫可以离开了,景赫摇摇头,他答应过澈儿,他不能食言。
其实他也有私心,只有看着她睡,他才能心安吧。
这一夜,澈儿睡得很不踏实,中途醒了几次,都看到景赫在身边,才又继续踏实地安睡。
第二天澈儿就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好像昨天的事完全没发生一样,全体松了一口气,可是景赫却突然生出一个想法,但又马上被自己压了下来,因为,他还没办法启齿。
转眼周末又到了,景赫经过一个星期的思想斗争千回百转否定之否定过程,终于在临回家之前鼓足勇气敲开了爷爷的门,进去不到一分钟,便换了个人一样的兴冲冲跑出来,他已经得到允许,可以带澈儿和他一起回家度周末。
这还是澈儿第一次出行,看着保姆和仆人们在她眼前忙来忙去的,澈儿目不暇给,似乎隐隐感觉出今天有些不一样,这让她莫名的兴奋起来。
最后,保姆给她穿上崭新的连帽连体的羽绒衣,包裹得像个太空人,澈儿才知道应该是要外出了,不过她还以为只是像以前那样到室外去晒晒太阳,因为纽约已经进入冬天,景赫他们带她去室外的频率下降了很多,好久没有出去了,澈儿高兴得不得了。
直到景赫坚持自己提着装澈儿的车载婴儿篮,把她固定在车里的时候,澈儿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因为,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乘车,第一次看到雪,这也是纽约冬天的第一场雪呢,马上就快要过圣诞节了。
车子缓缓地驶出李宅,
虽然林荫道上的雪已经被清除干净,但是因为第一次载小姐出门,司机不得不小心翼翼,之前管家也交代过,安全第一。
其实李清峰的住所离李子高的住所并不远,整个曼哈顿区也不到60平方公里,况且高档住宅区又是集中的,但景赫为了澈儿高兴,让司机特地将整个岛转了一圈才回到家,一路上,澈儿一直盯着窗外的雪景,连景赫教她学“汽车”、“雪”这样的词都根本不予理会。
看到早就等在外面的母亲,景赫下车先道了一个歉,敏卿笑笑没说什么,但是澈儿打死不下车,李子高吩咐跟过来的保姆、仆人和保卫等执事人员统统围在车外面等候调遣,景赫想了想,做了一个决定,请母亲先回室内去,自己带着澈儿继续兜风。
这一去就是好几个小时,一群人几辆车慢慢爬到了新泽西又爬了回来,澈儿也算是第一次出了趟远门,就这样,还意犹未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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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想念雪啊,两年没有在东北过冬天了,雪灾那一年发誓再也不想看到雪,小时候腿在雪地上摔骨折了发誓再也不想看到雪,可是真的看不到,真的是好怀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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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上)
景赫不知道澈儿对雪的热爱是不是来源于这一次,还有她对白色的偏执,如果不是他后来的强势要求,也许澈儿一辈子都不会穿其他颜色的衣服,当然景赫也付出了代价,就是也被要求穿黑色以外的颜色,他们的黑白无常组合终于被打破。
在以后成长的过程中,不管压力多大,不管澈儿被迫少年老成到什么地步,只要一见到雪,景赫就会见到她最本真最孩子气的一面,他就会很自然地想起这一天澈儿盯着窗外的雪出神的样子,安静,状如雕塑,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让景赫第一次觉得她不再是一个孩子了。
其实澈儿,就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出生的,景赫,又何尝不是,因为他们的生日是同一天,只是,相差了十年。
也许,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回来的时候,澈儿终于在车里睡着了,只是景赫拎着车载婴儿篮下车的时候,又把她弄醒了。
景赫不出意外地被敏卿埋怨了几句,但是他毫不在乎,只要澈儿高兴。
晚饭早就准备好,为了迎接澈儿,看得出敏卿一定是做过安排,只是开饭的时候,父亲念叨了一句:“这么隆重?只是个孩子,又不是外人。”敏卿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把澈儿用的婴儿椅放在了最尊贵的客人位置上,给保姆安排了一个椅子在澈儿旁边,可是保姆喂澈儿吃东西,澈儿扭头躲过,她这个客人不吃,别人也没法吃。
景赫想了想,站起来走过去,将澈儿从椅子里抱出来,走回自己的座位坐好,把澈儿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吩咐保姆把澈儿的食物拿过来。
澈儿其实是认生,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环境,她也知道拘谨,现在一回到熟悉的怀抱,马上自在放松了下来,景赫拿起一小勺的食物刚举到她的嘴边,她就主动张开了小嘴,景赫喂她吃了一口食物,夸了一句“真乖”。
把清峰和敏卿夫妇都看呆了。
清峰欣慰地笑了笑,宣布开饭,可是敏卿却没有动。
这幅画面看在眼里怎么看怎么别扭。
“赫儿,你这是做什么?”虽然这个女婴在家里很有地位,但是自己的儿子怎么的也沦落不到做仆人的份儿上啊,这不是在刺她的眼吗?敏卿控制好情绪,从容地问了这么一句。
“啊,我在喂澈儿吃饭。”景赫抬头波澜不惊地回了敏卿一句。
“可是,她不是有自己的保姆?”虽然是反问句,但语调口气仍然平和温柔。
澈儿的保姆正站在一边,这时赶紧伸手要去抱澈儿,“少爷,还是给我吧…”
景赫没有理会保姆,有点不解地看向母亲,眼神好似在询问“这有什么关系吗?”
澈儿刚吃到了甜头,她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将小嘴里最后一口土豆泥咽下,仰起脸,对着景赫张大了嘴,发出“啊”的声音催促他。
景赫也理会不了别人,马上去喂澈儿。
敏卿刚想再说什么,清峰说了一句,“你就让赫儿喂吧,他们两个感情这么好不是很难得?”
于是景赫专心致志地喂澈儿,澈儿每吃一口,他便露出满足的神情,全然没有理会母亲不时投过来的满含深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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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下)
饭后一家人在起居室,澈儿一直腻在景赫怀里,安安静静地玩他的衬衣纽扣,偶尔会偷偷观察一下其他人,看起来很淑女,尽量不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这小家伙也知道出来做客和家里有区别。
景赫则拿出澈儿的语言卡片,在父母不问他问题的时候就教澈儿学新的单词,但澈儿注意力很不集中,景赫往往重复几遍,澈儿才跟着念一句。
敏卿干坐了一会,忽然起身走到景赫面前,冲着澈儿伸出双手,“舅妈抱抱可以吗?”脸上是标准的让人挑不出瑕疵的笑容。
澈儿警惕地看着她,又回头看景赫,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景赫对她做出了一个鼓励的表情,于是澈儿不情不愿地伸出了双手,她还知道人家是女主人,在这里做客至少应该给主人留个面子。
敏卿把澈儿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和她的丈夫夸了澈儿几句,清峰笑笑表示赞同,还伸出手握了握澈儿的小手,也许是知道这是自己的亲人,也许是因为清峰实在长得英俊,澈儿冲着舅舅咧开了小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本来正在看报纸的清峰被澈儿这么一笑愣了一下,不自觉地放下报纸,“敏,澈儿这孩子怪可怜见儿的,我们要对她好一点。”
敏卿听到这话,敛了笑容,“我知道…”低下头,想了想,终于还是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可是再可怜也没有被独自扔在外面十年…”清峰皱眉,“赫儿是男孩子…况且这对他又没有坏处…”
敏卿不说话。
景赫还是第一次听到父母亲就这个事情进行讨论,还是因为澈儿,不然他还一直以为没有人在乎他呢?可是父母在说自己,要不要回避呢,景赫多少有点不自然起来。
可是也没用他不自然多久,清峰拿起报纸同时也转换了话题,看似不经意地问:“澜儿该回来了吧?”
“圣诞节之前吧,我派人去接她。”敏卿心不在焉地回答。
“景澜要回来了吗?”景赫关切地插了一句,想起她走的时候都没有送送。
“嗯。”继续心不在焉。
这个时候澈儿在她怀里不干了,一骨碌从她怀里滑了下来,一路小跑到景赫身边,伸出双手,景赫把她抱了起来,澈儿马上把她的小爪子勾住景赫的脖子。
敏卿叹了口气,“她该休息了吧,也没有时间准备,就住景澜的房间吧。”
景赫抱着澈儿起身,低头看了看她,在陌生的地方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呢?咽了下唾沫,“那个,她可以和我住在一起吗?”
“不可以。”敏卿突然站了起来,声音不高,但是语气坚定地回复景赫,她已经忍了一晚上了。
景赫又看了一眼澈儿,也不再说话,说实话,他还没有见过母亲生气的样子,虽然敏卿仍然在较好地控制情绪,但是她的寒冷表情仍然还是震撼到他了,于是他用而错愕而又求助的目光向父亲。
“就这样吧,都是小孩子怕什么,互相也有个照应。”清峰果然站在了景赫一边。
敏卿脸色一变,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快步离开了起居室,留下仍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景赫。
清峰这次终于彻底放掉了手中的报纸,走过来用手指刮了一下澈儿的下巴对景赫说:“没关系,去休息吧,这小家伙也累了。”
“谢谢!”景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吐出这两个字,这两个字也让李清峰怔了怔,随即苦笑了下,“这有什么可谢的…”顿了顿,“去吧。”同时拍了下景赫的肩膀,那句“我们是父子啊”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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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上)
在景赫转过身去离开的时候,清峰看到澈儿将她的小脑袋枕到他的肩膀上,一双眼睛半开半闭,似乎就要在他身上睡着了,而那个还不怎么宽大的肩膀,已经肩负起另一个生命的依赖和信任了。
清峰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知道妻子为什么生气,如果是在平时,他应该去马上哄她,可是今天,他却独自在起居室呆了好久,看着景赫离去时的路线发呆。
“谢谢”,这是十年来他们父子第一次单独相处,而他竟然同他说“谢谢”,他不知道正常人家的父子是如何相处的,他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但却是第一次给景赫做父亲,尽管他已经有十岁了,如果没有这两个字,也许他可以幻想一下他们的距离已经拉近一些,至少,应该可以从嵩山拉回到纽约来了吧。
清峰承认,景赫回来的这些日子,他没有刻意的去和他建立父子感情,他也知道妻子对此是不满的,叫景赫回来度周末也是妻子的要求,为了就是拉近他们的距离,他不是不想,可是,那个心结,终究是没有解开的,这十年内,他用尽了全力,以为已经解开了,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是要努力。
景赫是好孩子,只是对他来说,无论是敏卿还是自己还都陌生吧,至少和从小将他养大的师傅相比,不,甚至比金医生还陌生。
想到他这些年受的苦,想起自己的小时候,清峰是愿意好好去爱他的,因为,毕竟是父子,已经成为了父子…缘分还真的是很奇妙。
同样,景赫在抱着澈儿往房间走的时候,也在回味着方才和父亲的对话,虽然只有那么寥寥的几句,虽然也只是浅浅的接触,可是,他竟然能感受到他的求助,并且能默契地帮助他,他开始对这段时间以来对父亲的疏离感到内疚,尽管他并不是故意。
父亲给他的第一印象是比较沉默,不太善于言谈,当然这并不代表他的各方面能力差,对于这个自毕业后就自己出去打拼出一片天下,并且在商界赢得较好口碑的人,景赫是很尊重的,这尊重不亚于对爷爷,相对的,父亲对他的神秘感也更多了些。
他一直以为父亲是不太喜欢他的,至少对他的事是不关心的,所以每次回家,除了毕恭毕敬地回答那几个老调长谈的问题,景赫尽量不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这个家在景赫心里,还不能称其为家,至少现在还不能,可是自己的家在哪里呢?每次想到这儿问题也只有苦笑一下过去。
而今天的事,让他突然对父亲的印象有了改观,毕竟他知道了父母亲是会为了他的事讨论的,他并不是没有人关注,而且,父亲应该是不讨厌他的,他还很喜欢孩子,从他对景澜的惦记,还有对澈儿的态度看来,景赫的内心渐渐地汇聚起了一股暖流,这还都要感谢澈儿,不然,他怎么会发现这么多?
澈儿,想到这,景赫侧过头去看一直趴在他肩头的澈儿,感觉颈窝处湿湿的,这小家伙,睡得正香,不知道做梦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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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下)
本来一开始敏卿已经叫人将澈儿的东西全部都拿到了景澜的房间,现在敏卿撒手不管,景赫只好小声的嘱咐保姆再把澈儿的东西全弄到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