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妻两用独宠枕边妻上一章:第 46 章
  • 一妻两用独宠枕边妻下一章:第 48 章

赶路之人,显然,也留意到了河岸边坐着的云止。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望着云止。

暗淡下来的光线下,谁也看不清对方脸上的具体神情。片刻,空气中,也不知是不是云止的错觉,云止竟似乎隐约听到了一道狐狸的叫声。那叫声,自赶路之人的箩筐内传出。因着他的不断行走,身形方位的变化,这一刻云止能够看到光头和尚背着的那一个箩筐,箩筐上面有一个简单的竹制盖子盖着。

“小雪,别叫。”

赶路之人,在这时侧回头望向自己背着的箩筐,小声说了一句。

那声音,尽管很轻,但还是清晰的传入了云止的耳内。云止顿时挑了挑眉,小雪?狐狸的叫声?据传回来的消息,前一段时间带着雪狐出现之人,乃是一个光头和尚…

顷刻间,云止想,她或许已经知道那箩筐内装的,是什么了。只是,这一切,会不会也太巧了一点?

就在她想要雪狐之时,百年罕见的雪狐,竟奇迹般的出现了。而,就在她想着怎么拿到雪狐之时,雪狐竟自己送上门来?前方的那一个光头和尚…云止一边望着,一边眸光锐利的打量着。可神色中,却又始终不露分毫。好像,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村名好奇陌生人经过而已。

光头和尚在安抚了箩筐中的雪狐一句后,继续往前赶路,不再看云止一眼。

云止也随之收回视线,重新望向了前方夜幕降临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河域。背影的轮廓,一动不动。

一切,一时间,仿佛如此漠然的擦身而过。然,就在这时,打斗声、刀光剑影声,徒的自前方传来。暗淡的月光下,一眼侧头望去,只见,远方的前处,如同沙滩般的河岸边,突然凭空冒出来一行蒙面的黑衣人。黑衣人拦截住了光头和尚的去路。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中,身影最为明显的,应属那背着箩筐、身着土黄色袈裟的光头和尚。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只是想带着雪狐前去救人而已,你们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我们奉了主人的命令前来,若是大师敬酒不吃吃罚酒,硬是不愿交出雪狐,那么,我们也只好杀了雪狐,拿雪狐的尸体回去复命。谁让大师要救的那一个人,我家主人非杀不可。”

“想要雪狐,恕贫僧恕难从命。”

“好,既然如此,那大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兄弟们,一起上…”

对话,断断续续传入云止的耳内。表面看来,是那光头男人要带着雪狐去救一个人,而黑衣人的主人与光头男人要救之人有仇,宁愿杀了雪狐也不让光头男人前去相救。

银白色的锋利利剑,手起刀落,在夜幕下的半空中闪过一道又一道森冷光芒。

云止坐着,好整以暇看着,仿佛只一个看客。明明前方的事,再明了不过,可她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寒风呼啸,暗夜越发笼罩下来的天地间,寒冷、昏暗一片。渐渐的,只见那光头和尚体力不支,苦苦应对,隐呈落败之势。

忽的,只见那光头和尚,左手臂上挨了黑衣人毫不留情的一剑。

下一瞬,一直如看客一般、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云止,不知怎么的,眸光倏然一闪。同时,薄唇若有还无的弧度,稍纵即逝。随即,一个迅疾运力,便快速的飞身上前,前去相助那光头和尚。

黑衣人对于云止的到来,显得有些始料不及。紧接着,越发齐心一致的对付起光头和尚与云止来。

云止见光头和尚受伤,自然处处护着。倏的,反手一剑为光头和尚挡开背后一击的下一刻,另一只手一把扶住了光头和尚受伤的手臂,关心道,“大师,这里就交给在下,你…”

一个‘你’字,音声还未完全落下,但见,原本体力不支的光头和尚,忽的眼疾手快一把点了云止的穴道。

所有的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让人完全猝不及防,亦快得让人反应不及。一刹那,云止的神色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惊愕,似难以置信,“大师,你…你…”

“没想到,堂堂的‘东清国’左相,也不过如此。愚蠢得,简直不堪一击。”

光头和尚望着被自己成功制住的云止,忍不住勾唇嗤笑了一声。而,伴随着这一切,一行黑衣人已经训练有素的退到了一旁立着,像是等待着听候示下。

云止听着,面色,顿露恼意。皱着眉脱口道,“你们,你们是一道的?”

光头和尚不答,似乎,这个问题太过愚蠢,根本不需要回答。随即,对着一行黑衣人下命令,心情显然非常不错的样子,“来人,请左相前往‘北峰寨’,做客。”

北峰寨,名动江湖,乃是一座位于四国交界处、‘北堂国’边境城池荒山外的寨子。

此寨子,存在已有百年之久。地势,非常险要,易守难攻。寨子的寨主,乃是一个名叫‘邱霸天’的男人。武功,在武林上可算是首屈一指。只是,近年来,一直深居简出,几乎已经很少有下‘北峰寨’,也几乎很少有人再见到过他。另,北峰寨,又名‘北峰岭’,‘北峰派’,乃是武林之中一个不小的门派,不容小觑。据说,派内教众,多达数百人,个个武功不低、身手不凡。

黑衣人领命,立即押解着穴道被点的云止,便要往‘北峰寨’而去。

“放…放开,你们…你们放开左相。”就在这时,一道羸弱却有力的声音,突的响彻而起。

云止刹时回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没想到,刚才稍没留意,琳琅竟走了上来。并不想他受什么伤或是受自己连累从容不迫对着光头和尚道,“他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是本相前些天买的一个伶人而已。你们要是与本相有什么仇,可以找本相一个人。”

光头和尚听着,一笑道,“好吧,今夜,我就卖左相你一个面子。”

话落,一扬手,示意黑衣人带着云止跟自己走。旋即,对于不顾性命跑上前来的琳琅,直接一个回身、毫不留情的一掌就将琳琅整个人给打飞了出去。

云止看着,神色中,闪过一丝担心。同时,眸底,闪过一丝冷意杀气。

琳琅被狠狠的打飞了出去后,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跌倒在地面上。随即,一口鲜血,便抑制不住的猛然吐了出来。下一刻,快速抬头,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个人被一行人给带走。

这一刻,琳琅从未有过的恼恨自己没用。

北峰寨,灯火通明的宽敞大厅内。

普一踏入大厅的光头和尚,一把就将后背一直背着的那一个箩筐给取下,放在了桌面上。而即,直接在寨子的大厅正位大摇大摆落座了下来,示意下人看茶。

云止被点了穴站在大厅中央,动弹不得。目光,不动声色的环视起四周。

光头和尚在云止环视四周的同时,身躯往椅背上一靠,放肆的打量起云止来。最后,不屑的嗤笑道,“也不过如此,早知道,哪用得着那么费事,杂家一个人足就够了。”

云止不语,根据她所了解的情况,前方的光头和尚应该并不是北峰寨的寨主——邱霸天。

光头和尚见下方之人对自己这样的嗤笑竟沉默不语,本该笑一声‘孬种’,可,不知怎么的,却笑不出来,对着端茶上来的下人道,“去,去请大哥过来。”

端茶的下人闻言,立即躬身回道,“二寨主,大寨主先前已经吩咐了。若是二寨主带了‘东清国’的左相回来,直接将‘东清国’的左相关入水牢便可。”

“大哥现在在哪?”

光头和尚疑惑的问道。人是他让抓的,可结果人抓来了,他却不现身。

下人犹豫了一下,缓慢回道,“大寨主现在,在‘千色楼’中。大寨主吩咐过,任何人也不许去打扰。”

光头和尚听到‘千色楼’三个字,不觉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是禁地,就连他,北峰寨的二寨主,也不能踏入一步。若说,那里面有什么珍贵的宝贝,便只有…一个人的画像,一个女人的画像。以及,满院子各式各样的花。

云止被压入了‘北峰寨’的水牢之中。

这一消息,很快便传扬了开去。那吩咐抓了云止的——邱霸天,似乎想利用云止来引什么人到来。

水牢之中,云止环顾四周,却是一滴水也没有看到。不知道是名字取错了,还是另有玄机?被困,却半分没有阶下囚的自觉性,泰然自若的很。

两日后!

正午!

两名下人突然到来,前来取云止发髻间的那一根白玉簪。

云止‘识时务魏俊杰’,笑着将玉簪送上。而,在两名下人离开之际,却慢慢皱起了眉。旋即,一手握住那锁牢门的铁锁,一手指尖银针一闪,那锁便轻轻松松的打了开来。

“看来,本宫是白担心了。堂堂的‘东清国’左相,岂是这般容易被人抓的?”

就在锁打开的那一声‘咔嚓’声响起之际,一道再熟悉不过的慵懒声音,忽然在死寂一般的水牢内凭空响起。不用抬头看,也知来人是谁。

云止打开牢门走出去,笑望来人,“花宫主,你怎么会来此?”

分开,也就不过才月余的时间而已。但见,牢房内的光线下,那一袭妖冶的红衣,一如初见。

花千色挑了挑眉,确定面前的云止是真的安然无恙后,彻底放下心来,笑着道,“走吧,我们先离开此处再说。”

“不行,我要拿到那雪狐。”那夜,在光头和尚受伤之际,一处细微、不经意露出的破绽,让云止非常肯定那一行黑衣人就是‘北峰寨’之人。而,当时的交手,看似你死我活的对决,可却又处处像是排练过的。于是,一相综合思量,很显然,一切不过在引她上钩。

既然,他们费尽心机的准备了这一切,那她岂有不买账的道理?

既然黑衣人是‘北峰寨’的人,那么,那光头和尚也定与‘北峰寨’脱不了干系。依照她当时的身体状况,强夺雪狐,自然没什么胜算。而,若是光头和尚一旦回了‘北峰寨’,按着‘北峰寨’的险要地势,她需要拿到就越发困难了。至少,也需要一点时间。可是,‘南灵国’皇帝的生辰时间,却一天也等不了。

一相比较,深入虎穴,不是为一个好办法。到时候,等拿到了那雪狐,宫宸戋估计也该到了,正可一起前往‘南灵国’。

一切,云止算计的分毫不差。

原本,就准备着今夜动手,一拿到雪狐后就直接离去。

可是,刚才,有下人前来索要她的玉簪,让她觉得事情不对,所以才会选择提早出来。

“那雪狐,已经在本宫手中,跟本宫走。”花千色再度笑着挑了挑眉,似乎,一早就已经料到。随后,一边走一边神色转为严肃认真的道,“这里,你别看没什么特别,可暗处的机关,恐是宫宸戋都不敢踏入一步。”说着,微微一顿,随即再紧接着重复嘱咐道,“云儿,跟着本宫的脚步,莫要踏错一步。”

“花宫主对这里,似乎很熟悉。”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云止紧跟着花千色的脚步,试探性开口。

花千色的步伐因着云止的这一句话而轻微一停,片刻,道,“多年前,倒是来过。当时,邱霸天亲自教本宫怎么出这水牢来着。”

云止走在身后,看不看花千色说话时的神色。不过,从音声中,似乎能听出一丝异样的感慨,“花宫主与你邱寨主很熟?”

花千色回头望去,挑眉一笑,“云儿很想知道?”

一句反问之下,云止看出了花千色那一丝不想说之意。于是,抿唇一笑,没有再问下去。

花千色继续在前面带路。当年,倒是随着他姐姐来过一次的。邱霸天很是喜欢他姐姐,而他对邱霸天,倒也是喜欢的。只是最后,那一个该唤‘姐姐’的人,却永远沉睡在了冰棺之中,此生亦无法再醒。

花千色,花千叶。

花有千色,而叶,永远只为花而存在。

从那之后,他便代替了她的身份活着。邱霸天,他一直不知道这一件事,不知道姐姐多年前便已经沉睡不醒了。只当,是‘他’不喜欢他了。而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姐姐从不曾喜欢过他。姐姐真正喜欢的人,一直都是…

今日之事,花千色,或许该说花千叶才对,他也不知邱霸天怎么会突然抓了云止。一听说她被关入了水牢,便担忧的立即赶了来。

“走吧,我们先离开再说。”

飘远的思绪,瞬间有回到当下。他回头,对着云止浅浅一笑。笑容,在光线下…妖孽!

与此同时,‘北峰寨’广场之上。

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孤身一人前来。阳光下,周身硬是散发着令人退避三舍的寒气,“邱霸天,人呢?”

广场阶梯之上,款款落座的男子,俯视下方到来之人。刀削般俊朗的面容,同样的冷气萦绕,“宫宸戋,想要她安然无恙的踏出水牢,那么,便跪下来求我。”

一字一句,他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话落,有下人捧着一托盘下阶梯,走向宫宸戋。那托盘上,置了一件银丝绣边的白袍。那白袍,正是当日云止在渔村换下的那一件。

“没想到,堂堂的‘东清国’左相,竟是一个女人。不过,她的滋味,确实很让人**。宫宸戋,我废了她的武功。你说,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呆在水牢、还有我‘北峰寨’百名门徒陪着…”

------题外话------

没达到更新的字数,灰溜溜溜走。晚上十一点二更。邱霸天会知道云止是女子,会有如此一连番的举动,都另有原因(这一章来不及了,下一章解惑)。

第十九章 宫怒…魔鬼(一更)

北峰寨,恍若一座微小型的城池,坐落在连绵山脉接壤的腹部中心处。如城门一般高耸、宏伟的寨门进去,便是‘北峰寨’的广场。‘北峰寨’的广场,乃是一个‘兀’字形场地。正前方,横设着十数阶台阶。台阶上去,就是‘北峰寨’的大殿。可同时容纳上千人在场,占地面积甚大。

这一刻,正午的阳光下,但见那空无一人的偌大广场上,一袭白衣衣袂飘飘。

近了,除可一眼看见那白衣之人面阴冷翳得可怕外,还可清晰的听到一道骨骼‘咯咯’作响之声。

邱霸天一袭黑衣,落座在阶梯之上的宽大座椅之上,似笑非笑俯视着下方之人。话语,在停顿了一下后,继续不徐不疾的接下去,“…宫宸戋,究竟是要她继续在里面受罪,还是让她出来,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宫宸戋衣袖下的手,已然紧握成拳,“邱霸天,本相自认近年来与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那么,花千色呢?宫宸戋,你难道忘记她了麽?”

说到‘无冤无仇’四个字时,邱霸天的面色,明显的微微一变。‘笑’意,已经不在。

当年,几乎众所周知,‘北峰寨’的寨主邱霸天,喜欢‘百花宫’的宫主——花千色。可是,一夕间,不知怎么的,却突然传出了‘百花宫’宫主喜欢‘东清国’右相宫宸戋的消息。为此,邱霸天曾亲自上过‘百花宫’,当面向那一个人求证。可最终得到的结果,如外界传言一样。

没有所谓的‘因爱生恨’、没有所谓的‘怒不可歇’、没有…只有黯然心殇!

邱霸天当日便独自一个人下了‘百花宫’,那一个人不知,邱霸天宁愿自己伤,也绝不愿伤她一分。既然她真的不喜欢他,而是喜欢‘东清国’的右相宫宸戋,那么,他就成全他。同时,也应她之言,今生今世都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是,邱霸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时回复他答案的,并非是花千色,而是花千叶。而那个时候的花千色,已经沉睡在冰棺之中。原因,自然是因为此刻下方之人。

想到此,邱霸天的面色,也渐渐转为阴沉与冷翳。衣袖下的手,同样一寸寸收紧。

宫宸戋面无表情、眸光阴冷望着前方的邱霸天,‘花千色’三个字,他当然熟悉、还熟悉的很。渐渐明白,眼下的邱霸天,是想要为当年那一个‘花千色’来向他报仇。当年之事,过去已久,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如今,更是几乎已经快要忘记了。没想到,多年后,一直未踏下‘北峰寨’的邱霸天,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邱霸天,你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之人。有什么恩怨,你大可以找本相来算,拿人威胁这种卑鄙的伎俩,你何时也用上了?”

“宫宸戋,或许对别人,我不屑用、也不会用。可是对你,你算是正人君子麽?”

“邱霸天,将她带出来,本相要亲眼见到她。”

“宫宸戋,你觉得我会这么笨麽?今日,只要你屈膝跪下,我保证,我一定会让你亲眼见到她。不过,你若是再耽搁下去,我就不能保证,你见到的,会再是怎样一个‘东清国左相’?”

说话间,有两名下人上前来。衣衫不整、笑脸的样子,似刚刚…手中,拿着一根白玉簪。

对于云止平日里束发用的玉簪,宫宸戋自然认识、也熟悉。即便距离再远,也能一眼确认无误。再看那两名下人的样子…周身的戾气,徒然迸射而出。

邱霸天接过下人呈上来的白玉簪,拿在指尖把玩,冷眼斜瞅下方的宫宸戋。

宫宸戋看着看着,途然,心底的那一股滔天杀意,再难以压制。一个跃身而起,夺目的一掌便狠绝的直向着邱霸天而去。

邱霸天反应迅疾敏捷的侧身闪躲,似乎,早有所料。

同时,一把拽过身旁其中一名下人,便毫不犹豫推了出去、迎上前方那一袭迎面而来的白衣。

下一刻,推当成挡箭牌出去的下人,被一掌狠狠击飞了出去。身躯,如一件物体,直线的横飞撞击在一侧的坚硬石壁面上。并且,瞬即,整个人都硬生生的没入了石壁面、镶嵌在石壁面上。直到死的那一刻,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没反应过来。

一眼望去,触目惊心而又让人胆战心惊。

另一名下人,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双腿一软,砰然跪在了地上。

宫宸戋身形在半空中倏然一转,一边追上闪躲的邱霸天,一边隔空一掌直击向跪地那名下人。

跪地的那一名下人,刹时,身躯一分为二,头颅横飞出去。同时,整条脊梁骨‘可擦’一碎,剩下的半截身躯便如一滩烂泥倒了下去。死的一刹那,同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亦没有反应过来。

半空中,转瞬间,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当空而立。

阳光,直直的垂射下来。

“邱霸天,将她带出来。本相的话,别让本相说第二遍。”

“宫宸戋,没想到,你竟如此在意她。不过,我还是那一句话,想见她,就跪下来求我。”

半空中,两袭衣袍,衣袂飘摇。邱霸天一边望着对面那周身阴冷、杀气戾气逼人之人,一边斜瞥了一眼下方的惨烈情形。一早就知道,宫宸戋狠绝、毒辣、残忍。而他自己,也从不是什么善人。可是,对于下方那一幕,还是不免有些微微心惊。不过,面上却未表现出分毫。

“邱霸天,你再不将她带出来,你信不信本相灭了你的‘北峰寨’,鸡犬不留?”

“宫宸戋,我信。”邱霸天闻言,勾唇冷笑一声。可面色,却丝毫不变,“宫宸戋,我当然相信。但是,恐怕那‘东清国’的左相,也要留在此陪葬了。”

空气中,再次响起那一道骨骼‘咯咯’作响之声,寒风萦绕,令人毛骨悚然。

“宫宸戋,我‘北峰寨’的水牢,别人或许不知道,”因为进入之人,多年来,从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但是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说话间,邱霸天双手合十,不轻不重三拍。

即见,一圈三面的高墙上,立即纷纷站起来一行穿着一模一样之人。

“宫宸戋,为你了,我还特意改良了一下水牢。如今,那一圈的高墙上,都设下了开启水牢的机关。除非,一掌打死那上方所有的人,不然…”微微一顿,再度一嗤笑,“不过,你打死了他们也没用。因为,那高墙上面的地面,都已经全部被拆。他们的足下,不过同站着一条竹竿而已。每一个人的身体,都捆绑了一条与机关相连的绳索。一旦任何一个人死,身体坠落,同样可立即开启‘水牢’机关。宫宸戋,你该知道,水牢的机关一旦开启,任何人,也妄想再有生路。”

一字一句,音声,一遍又一遍清晰回荡空中。

宫宸戋面无表情的一眼望过去,那三面笔直立着的一行人,少说也有百个以上。

“宫宸戋,我的话,‘信’与‘不信’,你可以拿‘东清国’左相的命来赌上一赌。不过,这个赌,你愿意赌麽?”

拿命来赌…拿那一个人的命来赌…

越是在意之人,便越是冒不起这个险。若真能赌,只能说,那人无足轻重。

宫宸戋衣袖下的手,再发扣紧。节骨处,一根根凸起、泛白。指尖,深深的抠入掌心之中。点点鲜血,透过紧闭的指缝渗透出来。

一滴、两滴…三滴、四滴、五滴…

鲜血,如水滴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坠落下去,‘砰答’一声,碎裂于地!

赌,还是不赌?那一个人的命,这个险,冒,还是不冒?可是,笑话,要他宫宸戋下跪…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风,不断的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既然,绝不可能,那这个决定,又为何还如此难做?怎么也…

抠入掌心的手指,依旧不断的收紧。仿佛,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鲜血,几乎已是串联成线坠落。

许久,许久,再许久,一声好似可笑至极的嗤笑,忽然,自那紧抿的薄唇缓缓溢出。所有的神色,刹那间似烟消云散,云淡风轻,“邱霸天,好啊,本相就与你赌。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你还有没有这个命踏离这里?”

同一时刻,水牢的另一出口。

花千叶带着云止,以最快的速度,成功、安全的步出了水牢。

水牢外面的守卫,早已经被花千叶打晕。并且,用自己带来的‘百花宫’人,换衣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