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撒谎不是好孩子。”她学着季青临的语气,却听眼前的青年哽咽出声。
“从来、从来没人这样说过。”
他们说他是骗子,说他要不是出生在有钱人的家里,以后肯定是混混,说他的画一文不值,说他不配。
季青临将脑袋埋在臂膀,哭的压抑又放肆。
春树沉着眸光,哭泣的青年让她心疼,让她想抱抱
。
她又往过靠了靠,揽住季青临,轻轻靠在了他肩膀上。
“一定有人说过,只是你没听见。你叔叔很担心你,春生也很担心你,还有你其他两个舍友,他们都很担心你。”春树低低说,“我也很担心你。”
季青临停止了哭,抽抽搭搭看着春树。
有些热,他闷出了一身的汗。
“我、我知道了。”
“嗯?”
“我按照你说的去做。”
“那你准备怎么做?”
季青临胡乱抹干净眼泪,“我和春生商量了一下,我们想修大三的学分,然后跳级大四,我们想合力开个游戏公司。”
春树:????
这他妈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原本只有我一个人想跳级,可是……可是春生也说想快点步入社会。”季青临断断续续说,“和你玩儿吃鸡让我受到很多启发,世界上一定也有很多不想面对现实世界的人,既然如此,我们就创造出另外一个世界。”
“春树。”季青临紧紧抱住她的手,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睛亮亮的,“那到时候……你能嫁给我吗?”
“……只是交往。”
季青临:“可是你刚才……答应要和我交往了。”
春树无语。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说我要是解决了就和我在一起。”
“可是你现在还没解决呢。”
“我现在就解决!!”
季青临突然收到鼓舞,他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然后打开手机登录微博,这个微博号是单纯偷窥春树注册的,没多久,头像用的都是春树的自拍。
注意到这点的春树抽了下嘴角,“谁让你不经过我同意擅自用我肖像做头像的?”
季青临:“你弟弟。”
春树:???????
他的微博ID叫仙儿姐家的小天使,非常痴汉,春树又忍不住吐槽,“你这什么鬼名字。”
季青临没说话,编辑微博,发送。
【仙儿姐家的小天使:我有钱长得帅,还很高,你们讽刺我也没用,反正你们老公以后是我老婆,你们嫉妒我也没用,反正我以后会和你们老公有小孩,最后,我就是天才,就是聪明,就是有艺术天分。评论并关注@仙儿姐在周一抽10我的黑粉,分别送出100W。注:必须是黑粉,我就是喜欢你们骂我还花我钱的愚蠢样子。】
发完后,季青临神清气爽,看向春树,“怎么样,这招是不是很棒?”
春树:
春树:“………………你到底在骄傲什么?”
“我有钱我当然骄傲了。”
操!
有钱了不起啊?
好吧,有钱就是了不起。
别说,季青临这个撒币的骚操作顿时引起全网轰动,他们见过最豪的抽奖也只是送法拉利,现在这可是一千万!在转发数上去的同时,季青临的知名度也蹭蹭上涨,连带着春树都上了热搜。
在短短时间内,他成功多了百万黑粉,和十几万条辱骂评论,但这么多评论里,估计都是单纯为了一百万。
【这年头抽奖见过,抽黑粉还真没见过。】
【真.撒币。】
【完了,我想嫁给季青临!】
【别拦我!!我要嫁给季青临!】
【季青临你这个大猪蹄子,我讨厌你,恨你,恶心你,如果你有本事就把我娶回家啊!】
【有钱了不起啊!好吧,你有钱你了不起,希望仙儿姐和你幸福安康,早生贵子。】
【季青临你这个讨人厌的小蛋糕,没见过你这么讨厌的小蛋糕!】
【季青临你听好了,你就是一只小居居!!!】
“我快憋死了,我们倒是能出去了吗?”
“嗯。”季青临顿了会儿,苦哈哈看着春树,“腿麻了……”
“你真没出息。”春树翻了个白眼,起身就要离开,结果刚站起来,就软软跌到了季青临怀里,“日,我也麻了。”
诡异的几秒沉默后,两人都笑了出来。
他静静凝望着春树近在咫尺的脸颊,眸光幽邃,最后情不自禁伸手碰了碰她的脸,然后低下头,唇瓣触上了春树柔嫩的脸颊。
这个吻蜻蜓点水,转瞬即逝,他羞涩扭头,耳根和夕阳一样红。
干完坏事的季青临像是偷腥的猫一样,又是害怕又是激动,更多的是回味唇边的余温。
他的反应让春树忍俊不止,强忍下笑意,双手捧过季青临脸颊,闭上眼,在他惊愕的眼神中吻上了他的唇。
唇与唇的触碰是那样柔软,却让季青临如同触电,全身战栗,他的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只呆呆看着她贴进的脸。
耳边传来她的声音,“搂住我的腰。”
腰……
腰。
季青临哆哆嗦嗦搂过去。
“你他妈摸我屁股干什么?”
屁……屁股!!
季青临打了个战,一把推开春树,手忙脚乱从衣柜里爬了出去,然后跌坐在地,不动了。
春树也从里面出来,长呼口气,甩手扇了扇脸上热气,上前一把拉开窗帘,阳光倾泻而入,驱散黑暗,宛如鸟笼般的房屋在此刻变得温暖起来。
她扭头看着季青临,眼睛里盛着艳极的光。
“我可以答应你。”
“等你毕业,我就嫁给你。”
他定定看着春树,半晌,揉着泛红的耳垂傻乐起来。
“那、你、你还能那个我吗?”
“哪个?”
“就……就是……”季青临不好意思开口,最后指指唇瓣,瞪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春树。
不得不说,小奶狗的杀伤力极大,春树立马被季青临击中。
她走过去跨坐在他身上,伸手拉起他的衣领,一张柔唇献上,唇齿交缠,暧昧亲热。
这种感觉很奇妙……
有点甜,有点暖,又有点……沉醉。
他喜欢,指尖颤颤,小心翼翼放在她纤细的腰身上,随而伸出舌头,探入口中,与之紧紧纠缠。
季青临向来无师自通,对于亲吻也是。
一会儿工夫,春树就由主动变成了被动,他掌心宽厚又滚烫,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的热情火热,在察觉到他身体的微妙变化后,春树变得尴尬起来。
她伸手推了推季青临,青年正动情.情,非但没松开,反而搂的更紧了。
春树觉得再这样下去大事不妙,正要强行拉开距离时,门啪嗒声被人推开。突兀的开门声总算让季青临回过神,他呆呆看着脸色潮红,双眸迷离的春树,喉结动动,理智逐渐回来。
季青临扭过头,看到季渊然和保姆站在门口,保姆正捂嘴偷偷笑着。
季渊然很淡定说:“你们继续。”
啪嗒。
门重新合上。
春树倒是还好,季青临却害羞起来,扭扭捏捏看着她,“对、对不起。”
“没事。”她擦去嘴角残留下的口水,说,“只不过我很怀疑,季青临你真的没谈过恋爱吗?”
季青临红着脸:“有。”
“啊?和谁?”
他抬起眉,眼神小心翼翼又含情脉脉,“和你,在梦里。”
春树:
春树:“………………”
“说话就说话,你撩什么人啊。”白了他一眼后,“要去我家吗?春生应该想见见你。”
“嗯。”季青临点点头,“刚巧我也想见见我小舅子。”
“…………”
“……………………”
这人真的刚受过心理伤害吗??
臭不要脸的样子和夏春生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哇!我突然想开一本他们的婚后文。
大概就是季青临在外是高冷精英男,在家就卖萌撒娇刷无赖,各种哄骗脑婆和他啪啪啪_(:з」∠)_。
春树能怎么办,春树也很绝望呀。
还有更新。
第24章第二十四枪
春树带着季青临出门,和季渊然说了声后,二人一同回了夏家。
刚拉着季青临进门,就见春生像是二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瞥了眼两个人紧紧相牵的手,又微扬下巴看向季青临。
“我还以为你跳黄浦江去了。”
季青临:
春树:
果然,这俩人才是一对吧。
“春生你怎么说话呢,天使儿刚受过伤害,你注意点。”
“伤害倒是没看出来,害喜倒是看出来了。”
害喜。
“网上那些帖子我都替你删除了,既然你没事就好。”说罢,春生转身上楼,把空间给了春树和季青临。
“春生就是这个死样子,你别介意。”
季青临淡淡说:“习惯了。”
这三个字让春树一阵沉默,总觉得她才是插入人家感情生活的小三。
“春树姐。”季青临眼巴巴看着她,“周日有个酒会,我能、能邀请你做我的女伴吗?”
“可以呀。”
季青临没想到她会答应如此干脆,当下有些怔神。
“是周年庆典吧,我当然会去。”眼角余光瞥过季青临,“你那天一定要穿的好看点,不要给我丢脸。”
季青临笑的腼腆,接着重重点头,“嗯。”
很快到了庆典这天,春树穿了身星光鱼尾长裙,黑色细纱坠地,衣裳上的细碎光点宛如星辰点点,梦幻迷人。她长发微微整理,由发卡固定于锁骨前,气质尽是成熟女人的高贵和懒漫。
等她收拾完后,夏春生也好了,春生难得穿上正装,他眉眼精致,脊梁笔直,宛如从漫画里走出的贵公子,显眼瞩目。
“我开车吧。”
春树投掷去怀疑的眼神:“你行吗?”
春生面无表情:“比你行。”
成吧,春生是比她行。
驱车前往天行的路人,春树忍不住好奇,“你从来不去这种宴会,怎么突然想去了。”
春生不露声色说:“兄弟的请求不能拒绝。”
“你快拉倒吧。”春树很不屑这个理由,“你不□□兄弟几刀就不错了,还不能拒绝,你别是看上哪个女人,想去撩人家。”
结果这随口之言让她弟弟红了耳根。
春树沉默会儿,“真的……看上哪家女人了?”
春生没说话,算是默认。
春树不禁叹气,“真悲哀,那姑娘上辈子一定毁灭了银河系。”
被他弟弟看上,真是太惨了……
惨无人道的惨。
终于抵达天行,两姐弟相携进门,远远地,春树就看到了等候已久的季青临。
他站在角落,西装革履,长腿笔直,发丝打了个蜡,整整齐齐抹在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格外深邃的五官,很迷人,行走的荷尔蒙,尤其是一双眼,幽邃,安静,有故事的眼。
有小姑娘抱有好感,忍不住诱惑前去搭腔,他颔首拒绝,有礼又疏远,眼神里的淡漠很是浓郁,然而在看到春树那一刻,青年黑瞳里有了光,亮晶晶的,好似他裙摆上的星辰。
季青临急步走来,低头看着春树,冲她露出洁白的牙齿,“春树姐~”
因为太开心了,他尾音荡漾,配合着那沙哑的嗓音,又奶又性感。
叫.床的时候肯定好听。
春树不由想。
最后施舍给春生一个眼神,“春,你也来了。”
春生脸一黑,“春生。”
季青临凑到他耳边,“云芽在游泳池那边。”
说完,拉起了春树的手。
“我刚才听到什么云芽,云芽是谁?”
季青临说:“一种花。”
“花?”
她皱眉,她好像没听过这种花。
“春树姐,我们跳舞吧。”季青临整理了下领带,一本正经乡她行了一个绅士礼,“能答应我吗?”
春树当下笑了出声,顺从把手送了过去。
他没和人跳过舞,舞步有些糟糕,春树也不介意,耐心于他磨合,寻找着默契。一支舞很快结束,季青临被季渊然叫了过去,临走时他委屈巴巴看她,最后在催促中,不情不愿去了小叔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