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庄笑了,“这拒绝也有很多种方式。要不这件事娘你交给我吧,我看能不能更好的解决。”
谭氏松了口气,看着儿子满怀欣慰,“庄儿真是长大了,娘也可以依靠了。”
眼见谈话气氛正好,她忍不住就说了,“这回你跟你媳妇去赴任,把俩丫头留下吧。她们也渐渐大了,该学些规矩了。随你们在任上,虽亲密些,到底学的东西差了许多。我虽比不上你过世的祖母,好歹也不会教坏了她们。”
欧阳庄反问,“就这个?”
谭氏奇道,“那还要有什么?”
欧阳庄忍笑道,“回京之前,傅氏一直不敢让我写家书,她怕先说了,娘您就要给我纳小了。”
谭氏失笑,“她这孩子想到哪儿去了?她又不是不能生,我干嘛往你房里塞人,讨这个嫌?”
笑过之后,她也叹道,“娘也是做女人的,懂得女人的苦。如今年岁大了。每每想着你爹那个没良心的,当初抛妻弃子娶下我时,也不知那崔家姐姐在家里是何等心酸。我这心里呀,就是说不出的难受。轮到自己。又怎会再做此事?说来你这外放的几年,也是够辛苦的,她能养下两个闺女,算是不易了。”
欧阳庄默默点头,妻子跟着他吃了多少苦,他心里是明白的。虽说他身边不是没有通房丫头,可他却不愿在妻子没有同意的时候,又往屋里弄新人。
谭氏道,“你回头跟你媳妇说,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好指望了。将来还要靠她伺候的。你们房中的事,只要不出大格,我都不会管,让她尽管安心。”
欧阳庄替媳妇谢过,次日就去寻了一人。
从校场上擦了把汗下来。关耀祖甚是惊奇,“你怎么寻到我这儿来了?”
欧阳庄笑道,“全京城谁不知道你家新添了一对宝贝蛋,我要是现在跑去,不是给你家添乱吗?”
关耀祖哈哈大笑,眉眼间却尽是得意,“是薯仔说的吧。那孩子,可越来越别扭了。”
欧阳庄但笑不语。
他家那大侄子如今已有七岁,今年开春破格被国子监录取,让一帮子十七八岁的“老”同学无比汗颜。
起初还以为他是沾了师公爹娘的光,可没想到才几个月,这孩子展露出来的渊博学识和扎实功底。让这帮大师兄们都不时自愧不如。
若说是个小书呆,也让人好想些。偏偏这孩子走狗斗鸡,蹴踘跑马,无一不精。
最可恨的是,他才上学时。装出一副纯真无辜的小样儿,骗了不少同学跟他对赌,哄去不少珍稀之物。直让人恨得牙痒痒,更恨老天不公,怎把所有的钟灵毓秀都给了他一人?
唯一让人安慰的是,近来这位招得天怒人怨的欧阳山小同学开始换牙了。
经历过的人都知道,缺俩门牙,说话漏风的时候,实在没什么形象。
所以欧阳山小同学还没来得及展露他的毒舌功力,只是性格变得有些扭曲。象是十三四岁时的叛逆期提前到来,让那小子现在看什么都不顺眼。
大人,都是虚伪做作的。
小孩,都是愚不可及的。
女人,都是麻烦爱哭的。
总之整个世界都不对劲了。
欧阳庄一回来,看见大侄子用那样忧国忧民的眼光看着自己一家,着实吓了一跳,后来看那小子看谁都那德性,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也就见怪不怪了。
成长期嘛,出点状况很正常。
只是遗憾,更加怀念从前那个软呼可爱的胖白薯。
关耀祖离得近,更加没少受小薯仔荼毒。
他和申氏成亲之后,次年九月就生下了长女。起初薯仔还挺喜欢的,还说要娶妹妹做媳妇,如今送他都不要了。
至于关公子上月喜得的那对麟儿,他更加鄙夷。光会吃奶的娃娃,吃完就拉,有什么意思?
可关家觉得很有意思,京城里大半官宦人家更加羡慕。双胞胎,还是男孩儿,可不把人乐坏了?
如今关府里天天忙着照顾新生儿和产妇,欧阳庄可没那么不识眼色的上门叨扰。再说如今他要说的事,找关耀祖一人足矣。
看那欧阳庄的笑容,关公子直觉有些不妙。
可他张口就道,“此事说来跟你还有几分脱不开的干系,所以务必成全。”
※
定国公府,后院。
公孙弘正百无聊赖的跪坐在地,听床榻上的祖父咆哮。
“气死老子了!你说,你和那申家小娘子是怎么一回事?”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不是假装成亲,帮她守着那关家小子?”
“你要做好人,你要大仁大义,老子不管你,可你怎么能拿家里名声开玩笑?”
“那申氏嫁你三年无所出,一嫁了那关家小子,十个月就开了怀。眼下更是生下一对双生子,你知不知道外头人说得多难听?他们说咱们公孙家的男人没种!”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公孙弘急忙收手,假装那床幔垂下的流苏被打出一排的结,不是他干的,一本正经的道,“孙儿在恭听祖父训斥。”
“你听个屁!”老头子越发火大,操手抓起竹枕就砸了下去。
公孙弘本能的使出家传小擒拿之技。把那竹枕抢夺下来。看老爷子更黑了一层的脸,忙道,“爷爷,这可是御赐之物。毁不得!”
呸!不过是个竹枕,年年有定例的,有什么毁不得?
老头子不跟他争了,甩下一句话,“限你三月之内完婚,明年年底前必须把你媳妇肚子搞大,否则就不是我公孙家的孙子!”
公孙弘闻言一喜,正好如今天下太平,无仗可打。他这官儿早当得无趣,若是拖过三个月。让爷爷把自己逐出家门,岂不正好海阔天空?
瞧孙子那神色,公孙述忙加了一句,“不做孙子,你给老子到后院刷马桶去!”
关耀祖走至门前。恰好听得最后一句。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才要迈的腿都有些哆嗦了。
啧,听这中气十足的,这老头好大的火气。如今外头的传言可不大好听,会不会一照面就把自己撕了?
公孙弘之母,简氏淡定的扫他一眼,先一步进去了。
“爹。关耀祖来了。”
“他来干嘛?”
“说亲。”
“啥?”
公孙述和公孙弘爷孙俩一起呆了,等关耀祖进来,爷爷倒下,继续抚额装病,孙子爬起,却略有些不自然的挪开视线。
要你们装!
关公子心中吐槽。脸上却强硬堆起从前最擅长的哄人笑意,“哟,老爷子病着呢,正好办件喜事冲一冲,想来很快就好了。”
还真是来说亲的?
公孙述有点兴趣了。“说,哪家姑娘?”
顶着公孙弘寒光闪闪的目光,关公子道,“说来你我两家都认识,嘉善驸马家的。”
公孙述半天没想起来,“欧阳家的?哪还有姑娘?”
公孙弘却是面色微微一变,“我们家不识礼数,可娶不起金枝玉叶。”
他怕关耀祖来给他说的,是念福家里的人,那边可不全是皇亲国戚么?
只简氏想了想,疑惑道,“你说的,可是驸马的小妹子?”
关耀祖击掌笑道,“到底是夫人,你还记得她吧?今年已经有十五了,长得不用我说,公孙兄你也是才见过的,够漂亮吧?性子也好,跟你正是良配。”
公孙弘纳闷的想了半天,“我什么时候见过她了?只她小时好似晃过两眼。”
关耀祖一笑,“那日你在七星湖,仗义执言,救了一个跳湖的姑娘,就是她了。”
啊?
公孙弘呆了。
公孙述也愣了,随即看孙子一眼,却是两眼放光,“那姑娘对他一见钟情啦?你这小子也是,既然损了人家姑娘名节,怎不早些去提亲?还要等着人家找上门来?”
老爷子联想丰富,若跳水,必湿身,那样的**…嘿嘿,可太多了。
可公孙弘很无语,“我从头到尾碰都没碰过她衣角一下,怎么损她名节?”
公孙述不管,“总之你看过人家姑娘掉湖里的样子,就是毁了。”
公孙弘想吐血。当爷爷的这么坑孙子,真的好么?
“那姑娘才十五!我多大了?”
“那有什么?”老爷子撇了撇嘴,“她都不嫌你老,你凭什么嫌她小?”
公孙弘跟爷爷没法沟通了,“娘,您说。”
全家就娘是个明白人,肯定不会同意这样的老夫少妻。
没想到简氏幽幽看了儿子一眼,“那姑娘我若没记错,从前是养在她家老太太跟前的吧?”
关耀祖一听这话,就知她也动心了,“可不是么?虽是庶出,可五六岁那会子就跟着姐姐,去乡下把老太太迎上京来。后来一直养在老太太身边,德容言工没有不好的。这回也是巧了,在湖上遇着公孙兄…”
五六岁,公孙弘心中默算,自己那时在干嘛?呃,好象在调戏她大嫂。
他在这边怅然发呆,关耀祖在那边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把事情原委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又自编了一段,“欧阳家感念公孙兄的仁义。可这种事也不好上门道谢,只不知为何你家一直不上门,倒是那齐家小子似是查出究竟,怕走漏了风声。反上门来提亲。欧阳家当然不允,那日人家小姑娘藏在船底下,可是直等齐家人走了,这才出来的,要有何不雅,也只有公孙兄一人见过…”
“对呀!”公孙述兴奋的一拍大腿,“都被咱们家的人看过了,当然算是咱们家的人了。怎么能嫁别人?行啦,你赶紧回去,让欧阳家准备准备。我们家马上就派人上门提亲。只要他们家不嫌弃,三个月内完婚。”
关耀祖嘿嘿一笑,“欧阳家的二公子正好在家,不过过些天就要去赴任。这一走,家里除了老母。竟连个主事的男人都没有了…”
公孙述眼珠一转,“媳妇,你看多久能办好?”
简氏垂眸,完全不看儿子焦急求助的目光,“东西早准备多少年了,只要女方允许,十天之内。必可完婚。”
“好!”公孙述当即扯下头上装病的布条子,下床摘下床帐上相伴多久的宝刀,“拿去,算是我们家的文定。”
公孙弘急道,“爷爷,不可!这不是你的传家宝吗?不能乱动的。”
这刀要送了。估计这事也就没得更改了。
嘁!公孙述重重嗤笑,“传家宝,不就是给了媳妇传儿子的?你回去给我老实呆着,这婚事不要你操一点的心,你就只管给老子生个重孙出来。你要飞天遁地,老子都不管了。”
公孙弘望天无语。
半个月后,定国公府迎来了新任孙媳。
婚事虽急,但办得极是周到。连宫中的皇后娘娘都特意赏了一套首饰,给小姑父的妹子添妆。
知道新娘年纪小,简氏很体贴的一早就派了女家将守在这里,不许人来闹腾。
不要问她家为什么会有这种人物,一帮子大老爷们成天在外杀人结仇,当主母的也不得不多加小心。
而公孙弘,在外头没敬两杯酒,天才擦黑,就被爷爷赶回了洞房。家里的一帮子叔伯兄弟齐唰唰的看着他,酒他们替了,公孙家男人的名声啊,可全看你了!
公孙弘活了三十年,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艰难。就算跟一千人单挑,也好过这样的煎熬。
洞房里,小新娘一身大红新装,娇俏可爱。卸了妆的肌肤吹弹可破,跟娇嫩的花瓣似的。
公孙弘站在那里看了半天,下不了手。
幸好小新娘很乖巧体贴,“相公今天累了吧,早些歇了吧。”
也好。
果断吹灯拔蜡,公孙弘只脱了外衣,睡在喜床外侧。
小新娘似是真的累坏了,没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显是睡着了。
悄悄打量几眼,长得真不错,小身板也不错。脸上还有一层年轻的,淡淡的绒毛,颇似春天里新结的桃子,鲜嫩可口。
可公孙弘摸摸自己那老皮子老脸,无端端心中叹息一声。
许是太累,纵是胡思乱想着,他也睡着了。
到了夜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忽地就听一声低低嘤咛。
公孙将军到底是武将,立即机警的睁开眼睛,才想摸刀,忽地想起旁边这位可是他新娶的媳妇,忙又换了语气,“怎么了?”
半明半暗的夜色中,小新娘带着委屈的低泣把一只胳膊伸了过来,“麻。”
火热粗糙的大掌刚握住那只细嫩柔凉的胳膊就缩了回去,心中却带几分不明所以的懊恼。
“唔,没事,过会儿就好。要不,我找个丫头来给你捏捏?”
小新娘呜呜的又哭了,委屈的控诉,“你不喜欢我。”
“怎会?”
“那你都不理我,还要找丫头…若让人知道,我还活不活的?”
是了,洞房花烛,找个丫头进来,不是给人说闲话么?
公孙弘只能把小媳妇的胳膊接住,“我捏,我捏还不行么?”
嘤嘤,小新娘哭得更大声了。
“怎么?太重了?”
又痒又痛,小新娘难受的直点头。
“那我轻点。”
公孙将军自问长这么大,活这么多年,从来没对女孩子干过这样小心翼翼的事。如今倒象是卤水点豆腐一般,被降了个彻底。
等他揉出一身汗来,小新娘好不容易终于止了哭声。
公孙弘松一口气。“好了,睡吧。”
“我睡不着了。”小新娘缩在他的怀里,毫不设防的就枕上他的胳膊,“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讲…故…事…
公孙将军不着痕迹的往床边缩了缩。口干舌燥的道,“我,我不太会讲故事。”
小新娘拱了拱,追上前去,“那讲讲你从前打仗的事也行啊。”
再退,“那些,都不好听的。”
再追,“那讲讲你小时候的事也行,有没有掏过鸟窝?干过什么坏事?你这手这么粗,小时候练武一定吃了许多苦吧。说说嘛。”
再退。咣当一声,公孙将军撞上了床沿的木板。
小新娘忽地笑了,“你躲什么躲?”
公孙弘早被那淡淡的处子幽香弄得心烦意乱,心一横,恶狠狠翻身压在她身上。“你再不老实睡觉,我要就欺负你了哦。”
小新娘愣了愣,忽地伸手揽住他的头颈,笑靥如花,“好呀。”
这回轮到公孙将军愣住了,“你不怕?”
小新娘娇羞的贴着他的胸膛道,“洞房…新娘子不就是要被欺负的?你。你温柔点就好。”
公孙将军再度无语了,刚提起的那口气又泄了,翻身坐起,“算了,你太小了。”
他下不了手,还是去榻上睡吧。
没想到小新娘从背后紧抱着他不放。带着泣音道,“你不要走!人家,人家是小了点,可是我会长大的。”
公孙弘转头,想说他不是想抛下她。只是要接受一个五六岁起,就在自己跟前晃荡的女孩,还要点时间而已。
没想到小新娘就势转到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声如蚊蚋,“你的事,我都知道。”
公孙弘一怔,她知道什么?
小新娘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娶了申家姐姐那么多年,都没碰过她…后来和离了,也没有随便娶个姑娘回家…我,我听说可以嫁你的时候,是很欢喜的。”
公孙弘心中一暖,不自觉的搂住了她。这个新娘也许并不象她的年纪那么小,她是懂他的。
“我,我虽然小了点,但我是真心愿意嫁你的,不是因为湖上的事情,而是——”
“而是什么的?”公孙弘的心,这一刻也怦怦跳动了起来。
小新娘含羞在带怯的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我,我一直觉得你好英俊,比我大哥哥都好看!”
谁不知道欧阳康俊美无俦,天下无双?可在这丫头心中,自己比他还要好看。
虽然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理由,却让公孙将军喜得心花怒放,嘴角更不知咧到哪里去了。
高大的身子,重把小新娘压回床上,公孙弘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属于新郎官的神采。
“说好的,你不怕我欺负哦。”
小新娘娇羞的闭上眼睛,却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公孙将军不废话了,也不再委屈自己,开始“欺负”他的新娘。
说真的,在洞房初见的那一眼,他早想把这朵鲜嫩的小花嚼巴嚼巴吞到肚子里去了。
又或许,在瞧见这丫头跳下湖里装死时,他就心动了。
否则,以公孙弘的聪明,怎会想不到,管下这种闲事,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是惹上一个甩不掉的麻烦?
眼下,现在再说这些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无耻就无耻吧,反正公孙将军也浪荡了那么多年,不在乎多这一桩了。
…
“慕梅,我知道你的大名叫慕梅,小名儿叫什么?”
“梅儿…我娘我哥哥都叫我梅儿…”
“那我以后叫你小慕儿,只属于我的小慕儿,可好?”
小新娘被欺负得说不出话来,迷迷糊糊之间,只低低应着,却不忘抓紧她的新郎。
公孙弘心满意足的搂着他的小新娘,心想估计明年爷爷想抱个曾孙,应该不是难事。
哼哼,他们公孙家的男人,才不会没种!
唯一的麻烦,就是等她大哥回来,估计要吃几个白眼,可那又值几何?
番外八 少年游【中二残酷青春史】
从满无边际的,仿佛延续到天尽头的黄沙中走来,疲惫的几乎快要绝望的倒下时,陡然看见一座被碧草茵茵,清波粼粼围绕的城郭,所剩下唯一能做的事,似乎就只剩下泪流满面的跪下感谢上苍了。
而这座跟仙境般的地方,就是羌戎。
它的全称,在当地人的古语里,是宝石般美好的地方。顾名思义,这里也是座著名的宝石之城。
在羌戎的王宫里,更有数不清的奇珍异宝,甚至,连眼前的这一副棋盘连同棋子,都是用最珍贵的黑白两色宝石制成。
“哈哈,我这一下可就连齐四子了,你还不认输?”御花园穹顶的凉亭里,胖胖的羌戎国主甄天子,重重的在棋盘上放下一粒黑宝石,高兴的手舞足蹈。
可旁边捧着茶点侍奉的美貌侍女都忍不住暗翻了个白眼,这五子棋的规则简单,没人看不懂的。
可国主就没发现白棋已经有三处连成四点了吗?这还是让国主执先,并毁了七次棋的战绩。那位大人一直在逗他玩好吧?
侍女的目光忍不住又悄悄望了过去,暗暗的想象,把眼前这位胖胖的国主扔出宫墙去,换成自己坐在那儿…
只可惜,那位大人对于任何人的秋波始终无动于衷,只是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是哦,国主的棋艺越发长进了。”
他笑了,他居然笑了!
侍女的目光更柔更痴,却被自家那个不解风情的国主绝情的打断。
“嗳嗳,茶都泼了,你没发现么?”
侍女扭曲着脸低头,看着被泼湿之后,粘在修长的大腿上,更显透明的纱裤,心中咬牙。
要你多嘴!
真以为她是傻的么?她就是故意的!只要那位大人多看上她两眼,这么快的提醒做什么?
侍女委屈的转身退下。后面一个兴高采烈的赶紧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