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欧阳康猛地把碗搁下,脑中忽地灵光一现,他似乎,有办法了!

第509章 神奇的反击

墨云吓了一跳,不知自家大少爷为什么听说他花钱请人挑鱼刺会这么激动,还怕自己做错事了,结结巴巴的解释道,“这钱…不贵的,一条两文,那些大婶还嫌鱼少…”

谁跟你说这个!欧阳康道,“回头赏你二十两!要金的都行,快去外头守着。爹,我有一个想法,您听来看看…”

路边一处不起眼的低矮民房内,有人推门进来,屋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堆起满脸皱纹,叹着气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呀?把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婆子绑了来干啥?我说年轻人,你们行行好,放我回去吧。我老婆子经不起你们折腾,何苦为我背条人命呢?”

老太太的双手被反绑着,眼睛也给蒙上了,却安放在一张炕上,看那形容,除了惊吓,也没吃太大苦头。

她看不见,只能听到一个低沉淳厚的中年男人道,“老人家别害怕,我们不会害你,不过问你一件事,问完就送你回去。喏,这有十两银子,是给你压惊的。”

老太太听这声音陌生,不似绑自己来的那年轻人,道,“你是他们的头儿?那你问吧,钱我不要了,若是我知道,告诉你便是。不过我老婆子这辈子也没听说过哪有财宝什么的,你们别是绑错人了吧?”

中年男人低低笑了笑,忽地喊出她的名字,“七奶奶,我想问的是,从前的豆腐西施,如今的平王妃,蕙娘到底是不是施家亲生的?”

只这一句,七奶奶瞬间变了脸色,“你是谁?干嘛这样问?”

“你别管我是谁,只老实告诉我就行。”

七奶奶明显犹豫了,支吾着道,“蕙娘是施家两口子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当然是他们家闺女。”

中年男人的声音逼近了些,“我问的是,她是不是施家,亲生的闺女。”

七奶奶有些慌乱。“你到底想干什么?莫不是看人家富贵了,想冒认他家的亲戚?我可告诉你,这样的坏事我可不帮你干。”

静了静,中年男人道,“那就是说,蕙娘真的不是施家亲生的了。”

七奶奶急了,“我说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话音未落,忽地传来孩子奶声奶气的哭闹声,“奶奶,奶奶!”

七奶奶又惊又怕。“狗子?你们抓了狗子?”

小孩子很快被人堵上嘴巴,停了哭声,可七奶奶却越发慌乱且悲愤,“你们这群强盗,到底想干什么?才两岁多的小孩子。你们也下得去手么?”

中年男人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威严,“我们下不下得去手,就看你说不说实话了。说!”

七奶奶吓得浑身一颤,纠结挣扎了半晌,才哽咽道,“我,我说…蕙娘。她,她是…”

时候不长,她的话完了,蒙眼的布巾也被泪水湿透了。

老人家正直善良了一辈子,临老做了这样一件揭人阴私之事,心中伤痛无人能知。

中年男人的追问还没有完。“这件事,还有什么人知道?”

七奶奶摇了摇头,不欲连累旁人,“没了。活着的就我一个,还有蕙娘她娘了。”

中年男人看她那样伤心。语气和缓了下来,“老人家莫怕,我们不会伤害她的,你可以走了。”

他说到做到,很快就有人过来,把七奶奶和小孙子一起扶出去了。重又上了马车,往家里送。

直到了她家村口的树林子里,才有个蒙着人的年轻人把她放下,解下她手上的绳索和蒙眼的黑布,又给了她十两银子。

可七奶奶转手就把那十两银子扔进了村里的池塘,只紧紧牵着小孙子,含泪往家蹒跚而去。

这件事,她不会跟任何人说。可这份愧疚,注定要带进棺材里去了。

而那一边,终于问到真相的姬龙峰刚刚想出一个妙计,想把手下召唤过来嘱咐一番,却忽地有人来报,“将军,仙源镇的事情又有变化了!”

什么?

姬龙峰愣了愣,首先往最不可思议处问去,“平王翁婿俩,妥协了?”

“不!他们反将了那些官员一军!”

来回话的手下激动得两眼放光,这些天,他们这些自始至终留在仙源镇的人,可是实实在在的看了一出好戏。

先是平王翁婿俩的发难,再是本地官员的反击,在谁都以为平王翁婿走进死局时,这对翁婿俩,神奇的绝地反击了!

仙源镇的县衙门口,比过年还热闹。

老百姓们拖家带口的排起了数百米的长队,个个红光满面,激动万分。要问他们做什么?好事儿!

啥好事?领银子!

瞧着前面那抱着五十两官银高高兴兴出来的乡亲,后头排队的百姓激动了,“还有吗?”

“有呢有呢!你家东西带齐了没?带不齐可不给你的,再跑一趟估计就没了。”

“那你快来说说,看缺点啥,赶紧叫我家小子回去拿。”

还想打听,可没人有工夫搭理了,全都围着那个成功领到银子的人打听。

有那好心的往旁边一指,“你要打听,跟着那敲锣的当兵的就是。”

远远的,就听那当兵的中气十足的声音清晰入耳,“只要年满十八,五十以下,身体健康,没有残疾的男丁,能找到三户以上邻居作保,即可到县衙领取五十两官银一锭。在三个月内将此银送交至京城平王府,记住可以凭此银走官道啊!即可得平王出具保函一份,终身免除兵役!或者,拿保函进京城参军,保证吃上皇粮!每户仅限一个名额,先到先得。家有茶田的,可以给俩,来晚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

不敢相信么?请看县衙门口的尚方宝剑。那是皇上赐给郡马爷的,还能有假?

可这银子,不说是茶税么?如果不交,还是会用到你们身上的。

兄弟,你在做梦吧?什么时候衙门还给老百姓发钱了?反正我们的税是交了。用到哪儿我们不知道。

那平王不是说你们灵州茶叶不好么?你们还来?

嘁,人家平王早解释了,他说的不好,是有些黑心商人不好。又不是我们茶农种的茶不好。他这回出这个点子,也是想给咱灵州的百姓办点好事呢。尤其咱们仙源山的百姓,离得最近,可占大便宜了。

瞧你这身子骨,倒是能试试当兵。象我媳妇的舅舅的小姨子的孙子的表弟,这回就打定了主意要来当兵了。这可是京城的兵呢,就是混不出名堂,在京城开几年眼界也好啊。

可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你也不怕他骗你们?

怎么可能?真当我们是傻的么?人家郡马亲自签字画押的。他也是我们灵州人,老乡!坑谁也不能坑咱们呀?

人家平王要不是看女婿份上。凭什么管咱们这闲事?朝中有人就是好办事啊。咱们这个女婿嫁到,啊不,是娶了平王女儿,可算是娶对了。

什么?问我要怎么把银子送上京城?

你是谁呀?我干嘛告诉你?万一你来打劫怎么办?反正我们家有办法。你要也想占这个便宜就赶紧后面排队去,要想偷鸡摸狗。那可是做梦!

柴荣的肺都快气炸了。

到底皇上还是给了尚方宝剑啊,可尚方宝剑不是用来砍人的吗?他倒好,挂在县衙门口,这是镇妖啊,还是蛊惑百姓?

他早联系好了,除非欧阳康低头认输,否则只要他敢起运这批银子。闵晔就会带兵劫下。到时欧阳康办事不成,还丢了这么一大批银子,他倒要看看,平王府就算赔得起,这名声也彻底毁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欧阳康居然会狡猾至此。他一块银子也不拿回京城。而是化整为零,把这些银子全部打上标记后,直接发放给了百姓。然后用参军和免除兵役的法子,驱使了这么多的老百姓为他效力。

眼看着一锭又一锭的银子落到百姓手里,然后被一家一家跟护小鸡崽似的捧回家里。这让柴荣怎么办?难道他还能派人把这些多户老百姓全都截杀了不成?

更别提有些离仙源镇远些的乡村,百姓得到消息后,都是一村一村约了来的。几乎全村的老少爷们都扛着锄头门闩齐上阵了,想抢他们的银子,那除非屠村了。

“干嘛呢?想抢我们家银子吗?”一不小心,往个老太太身边凑近了些。七老八十的老人家顿时颤微微举起豁了口的菜刀,虎视眈眈的瞪起老花眼训人。

柴荣忍气吞声站远些,这样的奇葩,饶是再厉害的武林高手又要怎么下得去手?

想弹赅欧阳康违规操作?

他干什么了?不费朝廷一分一文,连车马钱都省了,把二十万两银子送进京城,皇上还能怪他劳民动众不成?

就算是沐劭勤出具免除兵役和保送参军的保函,那也是合情合理呀。谁叫人家是王爷,他确实有这个资格。

统共算下来,也不过是三四千人,哪怕是全都参军,或者全部免除兵役,这样的规模,在灵州算是大事,可放到天下一看,就根本是小菜一碟了。

说不定皇上还要赞欧阳康几句,年轻人,脑子活,就是有办法。

当然,这样的夸奖欧阳康是不敢独吞的。这个方案的前半段,化整为零那一块是他想的,后续全是老丈人的主意。

尤其那个既可以保送进京城参军,又能免除兵役,简直是神来之笔,让欧阳康佩服得五体投地。

单独其中的一条,可能都会为人诟病。可沐劭勤弄了一个多选,情况立即就不一样了。

这可不是动摇国家的兵役制度,给人选择也是事有从权。

担心百姓贪了银子?这钱确实可能是他们一辈子挣不到的,可他们会拿这五十两换全家,乃至作保乡邻的性命?

别逗了!再逗就说明你脑子很有可能进水了。

第510章 可能有了

童朝仪红光满面,精神百倍的走进客栈。

如果不是他那双眼的红血丝实在太重了些,脸上多日来未刮过的胡子也着实浓密了些,此刻的模样应该也不会有那么吓人,以至于把才从楼上下来的一个读书人惊得失了足,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这么大人,走路怎不小心些?”童朝仪伸手一捞,稳稳的把那读书人扶住了。还心情甚好的临时起意,在人家屁股上拍了一把。把那读书人吓得跟中了箭的兔子似是捂着屁股,连蹦带跳的直冲下楼,生怕给这个断袖缠上了。

看着那读书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本是开玩笑的童朝仪哈哈大笑,那胸腔里憋了多日的郁闷一扫而光,竟是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童大人,笑够了没?郡马说,笑够了就请您进来。”忽地,墨云站在房间门口,老实的转述。

童朝仪笑容一僵,赶紧低眉顺眼的进了客房,见面就自我检讨,“是卑职糊涂,不该无故戏弄百姓。”

坏了!他刚才一得意,忘了这位郡马爷相貌俊美,被不少男人觊觎过,是以最讨厌这种行径。自己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勾当,可见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欧阳康扫他一眼,“童大人,真觉得银子送出去,咱们就无事了么?”

他虽年轻,可这一眼扫来,竟隐隐带着上位者的雷霆之势,童朝仪暗暗心惊。

这些天相处下来,他对欧阳康也有些了解,人是好人,可真办起事来,那却是胆大心细,心狠手黑的主儿,不好糊弄。

他真心知道错了,“是卑职荒唐。回头卑职就去跟那位公子认错。”

欧阳康提醒得对,他们是把那二十万两银子分发出去了,可这些银子一日没有回到平王府,怎么能说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他们如今身上可还带着那么多百姓签署的文书。如果有人中途打劫,那可怎么办?这一日没到京城,可不能再这么轻浮躁动了。

看他额上冷汗都下来了,欧阳康嗯了一声,算是勉强将他放过了,“这些天,你们也辛苦了,待把东西收拾好后,大家依旧轮班值岗,休整两日。待养足精神,即刻回京复命!”

童朝仪肃然应命,半点不敢怠慢的去安排接下来的行程了。

才转身,欧阳康把他叫住,“去跟兄弟们说。当完这趟差,不管皇上如何嘉奖,我们翁婿总是有重谢的。此刻还在外头,诸事不好招摇,等回了京城,断不食言。”

这就是典型的打完棒子再给一个甜枣。

不过童朝仪心里也明白,此时大家的精神最容易松懈。也是最容易被人有机可趁的时候,欧阳康便是不说,他也要说些类似的话鼓舞士气。但明显的,由郡马来发话,对手下们的激励度会更高。

道谢应下,把童朝仪打发走了。欧阳康也不用伪装的趴下了。

太累了!

这些天劳神斗心,他付出的体力不比守银子的侍卫少。不行,他要睡觉。哪怕是大白天,他也要睡觉!

再检查一遍那些装保书的箱子锁得很严实,钥匙也在自己手上。欧阳康让人打来热水,洗漱后泡了个脚,倒在老丈人外间的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通好睡,就从大白天一直睡到了掌灯时分,仍是觉得不够,可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住,这才勉强醒来。

沐劭勤正跟小邹大夫在那里轻轻闲话,听他醒了,道,“肚子饿了吧?桌上有给你留的饭菜,让墨云给你热热,吃了再睡。”

欧阳康有些不好意思,吃了睡,睡了吃,这不成猪一样了么?

因大事已然解决,心情轻松,他也开起玩笑来,“爹要这么惯着我,可得把我惯得跟媳妇一样了。”

想起女儿走前又懒又馋的模样,沐劭勤也笑了,却又本能的维护起来,“女孩儿么,总是要娇养些的,她虽懒了些,可做些菜还是很勤快的。”

欧阳康忍不住打趣,“是呀,做的很多,可惜没咱俩吃的。口味都那么奇怪,要回去还这样,我可真受不了。说句玩笑,爹您别见怪啊,我先去吃饭了。”

他说笑着就想走,可小邹大夫的面色却变得有些古怪,“郡马请留步。容我多问两句。郡主是什么时候变得口味奇怪的?”

欧阳康一愣,“怎么了?就是跟你分开之后啊。”

呀!沐劭勤忽地会过意来,又惊又喜的望着小邹大夫,“你是说,念福她可能…有身孕了?”

啊?欧阳康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怪叫道,“不可能吧,娘不也那样吃吗?”

这回轮到沐劭勤脸色大变了,紧闭着嘴巴竟是不敢发一言。

突然记起,从前蕙娘怀孕之初,也跟现在一样,又懒又馋。不过那时候穷,也没什么条件给她吃好的,蕙娘也懂事的总说自己不饿,可一到饭点,闻见别人家的菜香,她就总是咽口水。

那时沐劭勤没经验,还总是开玩笑的说她,是不是隔灶的饭就特别香?直到施大娘看出形迹来,去找大夫把了脉,才知道是有了身孕。

此刻,就听女婿跟他从前似的,在那儿傻呆呆的问,“可她也不吐啊,也没说想吃酸的呀?唔…就是那天早上煮了个面条酸得很,然后,还特别爱啃糖醋排骨,顿顿离不得肉。”

随着他的话,沐劭勤的心一点一点往不知名的地方沉去。

惊喜不受控制的在心头蔓延,可又实在不敢置信,沐劭勤嘴唇越发抿得跟贝壳似得死紧,半个音都发不出来了。

又听小邹大夫道,“这孕相本就是随着各人体质不同,而有所不同的。有些人吐得早,有些人吐得晚,有些人到生都不吐,可有些人却要吐到生的。用这个来判断,实在不准。我且问你,她的月事有多久没来了?”

呃…欧阳康瞪大眼睛,最近因媳妇懒了。那啥啥事比较少,所以也实在没留意。

小邹大夫又问,“那她近来除了胃口大变,还有什么反应?嗜睡?”

对!简直是成天睡不醒。翁婿俩有志同心的想着。

“脾气有没有变得古怪?”

有!容易发脾气,情绪也不太稳定。象刚认识龙山那几天,蕙娘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那会不会做事没有从前伶俐,感觉变笨了。”

简直是太笨了!一想起念福走前去赴柴荣的约,欧阳康至今还会心惊肉跳。不,现在是更加心惊肉跳了。

不用他们二人答话,光是瞧这神色,小邹大夫就有了五六分的把握,“可能真是有身孕了,不过具体如何。还得把了脉才知道。”

这就是大夫,说的话永远是万金油,挑不出半分错来。

欧阳康望向老丈人,心中是说不出来的又慌又急,“爹。这…这可怎么办?”

我还想知道怎么办呢?沐劭勤紧紧攥着拳,半晌才从牙缝中艰难的挤出话来,“应该,也不一定吧…蕙娘,她跟念福的样子差不多啊?这,这…”

这有可能吗?

如果就女儿这个症状,他百分百敢肯定这是有了。可是妻子…他们都多大年纪了!

可这。这也实在不能说就没有这个可能呀?唔,这两年在邹元亮的调理下,他的身子可好多了。

可是,但是…

沐劭勤无比想要得到那个肯定的答案,却又无比害怕梦的破灭。所以他只能跟女婿一样,眼巴巴的瞅着那个能够给他答案的人。

小邹大夫倒是淡定得很。依旧还是那句万金油的话,“一切都得等到见了人才知道。”

那还等什么?

沐劭勤肃容吩咐女婿,“赶紧去通知童大人,明日一早,即刻上路!”

是!欧阳康撒丫子就往外跑。还吃什么饭哪?他哪有心情吃饭?赶紧打点行李,追媳妇要紧!

那个傻乎乎的媳妇也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她要是万一在路上折腾出点事可怎么办?

当然,有同样想法,甚至比他更加担忧的人是沐劭勤。

女儿还年轻,有了孩子也是正常的。可蕙娘都多大年纪了?她这个年纪要是有了孩子, 又不知道保养可怎么得了?孕妇的头三个月可最是要紧!

眼下,这对翁婿简直是恨不得肋生双翼,追上自家媳妇。

可他们在仙源镇前前后后差不多耽搁了一个月,时已入冬,好些地方都陆续开始下了雪,如今再要去追,谈何容易?

可不容易又怎样?别说下雪了,就是下刀子,他们也浑然无惧!

若是知道自家二位爷的想法,柳儿会哭的。

就算是主子糊涂,可她们做下人的,是这么不堪用的吗?

念福从来对自己的小日子不大上心,可自从翠蓉来了,却专门弄了本小册子,详细记录念福的身体情况。

包括每一次生病,吃了什么药,药方如何,药效怎样,都无比详尽的记录了下来。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她每一次月事,是哪天来的,哪天完的,隔了多少天才来下一次,甚至量多量少,都有明确的记录。

走前,这本小册子就交到了柳儿的手上,让她盯着点。

念福第一个月的月事未来,还可以说是旅途劳顿,偶有失调。可第二月还不来,柳儿就觉得不对劲了。就算是在旅途之中,她还是坚决的要求在某段路途停下,去请了个大夫。

第511章 皇后娘娘显灵了

寒风萧萧,天阴沉沉的,眼看又要下雪了,可官道上的一行车队却依旧走得不慌不忙,象是浑然不知这风云变幻一般。

可当第一朵细细的雪花终于落下,骑马走在队首的一位年轻公子终于忍不住了,打马奔向队伍正中,一处大车旁,“嫂子,又下雪了,只怕得加快行程了。”

厚重的车帘从里头拉开,却仍有一层薄纱隔着外面寒凉的空气。

念福道,“我们可以的,你不用这么小心,让车夫加快些吧。二弟你也赶紧回车上去,小心着了凉。”

欧阳庄点了点头,吩咐队伍加快速度了。

那日他在办完鲍义庆之事后,欧阳康本要他接了方宁海先走。没想到他寻着人后,那方宁海倒是硬气得很,说自己守孝还没完,不能离了他爹的坟头。

再说他要是走了,灵州官员肯定知道是他告的密,那他剩下的族人可怎么办?所以他是坚决不走的,反劝欧阳庄快点离开。

欧阳庄无法,本想去找大哥会合,不管有什么事兄弟俩也好一起承担,没想到回去的途中遇到念福了。

念福知道欧阳康让人离开,肯定有他的用意,是以坚决的把他和崔珩都带走了。

崔珩自回山头修炼画技,这边欧阳庄就承担起念福母女一路的打点之职。

也亏得有他,等那日念福在柳儿的坚持下去看了一回大夫,查出有身孕之后,可把欧阳庄吓坏了。

这是大哥的嫡长子啊,万一在路上有个什么,他得怎么交待?

也许是上天觉得他被吓得还不够,紧接着又来一个更大的惊吓。

平王妃也查出有身孕了!这下可把念福也吓坏了。

蕙娘本是陪女儿去看大夫的,压根儿没把自己往那个地方想。还是人家大夫瞧着她面色有异,主动提出要给她也把个脉,这才查出此事。

这样一来。欧阳庄就算是想偷偷溜回去给大哥助拳也不行了。

两个孕妇的重任全压在他一人身上,他敢掉以轻心吗?

是以这一路走得小心又小心,平稳又平稳,生怕出一丁点岔子。

也幸亏念福母女身子争气。竟是没有什么严重的妊娠反应,无非是挑嘴又嗜睡些,只早晚会干呕一阵,其余时候都和常人无异,这才能让欧阳庄放心的带她们上路。

可今日既然路上又下了雪,欧阳庄不敢走了。

赶在雪下大前,寻着一个小山镇,便歇息下来,打算等雪停了再上路。

小镇条件简陋,就是最好的客栈也就那样了。

用过午饭。又睡了个午觉,看那雪依旧没有停的意思,念福百无聊赖的趴窗子跟前,看雪花。

柳儿几次三番想把那窗子关上,劝她进来。到底忍住了。

她是知道念福性子的,这样把她关在屋子里已经很遭罪了,要是连趴窗看雪花都不让她干,那实在是太苦闷了。

正想提议要不要一起打叶子牌消磨时光,忽地发现玉葱又不见了,才自蹙眉要问问她的去向,蕙娘来了。

“还以为你这儿能有什么乐子呢。原来更没趣。”

念福轻嗤了一声,懒洋洋的招呼老妈坐下,“您要寻乐子,要不要找几个人陪你下去打雪仗,堆雪人啊?想必老爹知道,一定会很赞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