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是我家蓝儿怎么办?”夜千泽质问着。

老太婆有没有想他,他一点都不在意!

再者,他压根儿不相信老太婆会想他,她那么多的皇孙,她想谁,轮一百遍也轮不到他的头上。

“太皇太后仅是让奴才接世子爷和奶娘李氏回京,其他闲杂人等一律留下。”郑队长总算给了夜千泽一句正式的答复。

音落,夜千泽拉着寒初蓝扭身就回屋里去。

“世子爷,世子爷…”

郑队长赶紧追进院子里来,追着夜千泽的脚步走着,有点心急地请求着:“世子爷,请上轿吧,别让奴才们难做,太皇太后说了,奴才们要是不能把世子爷接回去,就要了奴才们九族的命呀。”

夜千泽头都不回,只是阴冷地挤出一个字来:“滚!”

皇祖母最喜欢的便是恐吓,当然了,很多时候恐吓也会变成现实。

皇家的人,杀人从来不眨眼,一杀便是你全家!

拉着寒初蓝,夜千泽迅速地进了屋,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郑队长马上就在屋门前一跪,他一跪,院子外面的那些奴才们也跟着再次跪下,高呼着:“请世子爷上轿。”

屋里面没有声音。

郑队长等人继续高呼着“请世子爷上轿”。一遍一遍地高呼,大有夜千泽不上轿,他们就跪死在夜家的院子里。

屋里,寒初蓝轻轻地想拿开夜千泽的手,夜千泽又迅速地施力握紧,不让她挣脱他的牵拉,进了屋后,他更是把寒初蓝搂入了怀里,低沉地说道:“蓝儿,我不会独自回去的,他们不答应把你一起接回去,我就不走!”

寒初蓝轻叹一口气,不忧反笑着:“这个结果我早就猜到了。我不过是小小的农家女,有幸嫁与你为妻,但这是在你的亲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的。若你真是个普通人,咱俩便能平静地过一生,谁知你是个流落民间的皇室子弟,咱俩的身份一下子便拉开了一大截,不,拉开了天与地的差距。这个门当户对在你们这里最为严重,我哪里再配得起你,就算你不嫌弃,你的亲人也会嫌弃。”

夜千泽阴郁地垂眸瞪着她,似是在生气她说出这么一段话来,下一刻,他低首,如鹰一般攫住她的红唇,狠狠地吻着她,惩罚她说出那些话来。在他的心里,是他配不起她,她那般的能干,而他什么都做不好。

寒初蓝挣扎了几下,挣不脱他狠狠的深吻,只得放柔了身子,任他攻城掠地,占据她的芬芳领地。

一吻之后,夜千泽的额抵着她的额,眼神变得柔和而深情,低哑的嗓音掩不住他的担心及坚持:“蓝儿,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弃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弃你!不管我的身份如何改变,你是我的妻,这是事实,是谁都改变不了的。我也只认你是我的妻,除了你,谁都不行!他们不让我们一起回去,我就不走!我绝不让步!蓝儿,你不要先放弃,好吗?”

寒初蓝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后,她搂住夜千泽的腰,脸贴在夜千泽的胸膛上,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如果我要放弃,早在你向我坦诚身世的时候,就放弃了。在我的心里,你不是什么世子爷,你只是我寒初蓝的丈夫。”

“蓝儿!”

夜千泽揽紧她的腰肢,与她相拥着。

他不怕京里的那些人不让步,他最怕的是寒初蓝害怕,寒初蓝放弃。

现在,他放心了。

他的妻,不会放弃他!

他的妻,会坚决地站在他的身边,不管前面是风霜雪雨,她都会与他携手并肩,迎接那些暴风雨的洗礼。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请世子爷上轿!”

外面的高呼声还在持续着。

寒初蓝仰脸,温淡地说道:“天气寒冷,还是让他们起来吧。”

“他们爱跪,爱喊,随便他们。”夜千泽冷哼着,想逼他弃了蓝儿就范,门都没有,以为他还是十二年前那个无知小儿吗?松开揽着寒初蓝腰肢的大手,改为拉着,夜千泽浅笑着:“蓝儿,我们出去走走吧。”

分别了三个月,他不过才回来,那些人就来了,他还没有和爱妻好好地享受一下两人世界呢。

寒初蓝看看外面的天色,阴阴沉沉的,虽然不下雪了,也不吹风了,但她还是觉得很冷,缩了缩,她正想拒绝,夜千泽醇厚低柔的声音又响起:“我带你去骑马,骑马的话,就不会冷了。”

“马车都送菜去了。”

寒初蓝本能地答着。

她现在是拥有了数辆的马车,但马车每天都要给各大酒楼送菜,哪还有马可以骑?

“你想去吗?”

夜千泽温柔地问着。

屋外不正有一匹?

寒初蓝点头。

夜千泽笑,又戳吻她一下,惹来她一记娇嗔,他心一悸,忍不住把她揽紧,低首捕捉住她的红唇,重新滋润一遍,直到把她两片红唇滋润得娇鲜欲滴,水滟滟的,他才满足地移开了唇。

寒初蓝喘着气低低地嘀咕着什么,他没有听清楚。

“在这里等着我。”

夜千泽松开她后就往房里走去,让寒初蓝在原地等着他。寒初蓝温顺地点头,一张俏脸布满了红晕,红唇滟滟,泛着娇艳之色,一眼便知道她被某人滋润过了。

“披上这件披风。”

夜千泽从房里拿出一件红色的狐裘披风,走到寒初蓝的身边,把披风披到她的肩上。寒初蓝诧异地问道:“哪来的披风?”狐裘披风呀,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她在这个家住了半年了,还不知道他拥有一件如此名贵的披风,也没有看到过他拿出来。

替她系好披风的带子,夜千泽温柔地解说着:“这件狐裘披风是我娘的。”顿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那年,也是天气寒冷,我在书房里看书,因为太困,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自己披着这件披风,才知道娘来看过我,还担心我冷着,把她最爱的披风披到我的身上。我还没有来得及把披风送还给娘,便…这件披风便成了我娘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我一直珍藏着,想她的时候,便看看这件披风。蓝儿,我娘是我心里最重要的女性,你也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我娘要是能活着,看到你,她一定会喜欢你的。这件披风,就当是我娘让我转交给你的礼物吧。”

“千泽,谢谢你。”

寒初蓝由衷地道着谢,谢他对她的信任,谢他对她的深情。

她知道,婆婆在他心里占据着怎样的位置,每当他提到婆婆,总是特别的温柔,又特别的伤感。婆婆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他却送给了她。

握住她的手,夜千泽拉着她往屋外走去,宠溺地笑着:“谢我什么?该说谢谢的人是我。你看,你把这个家打理得那么好,在我离家的时候,家里连五十两银都没有,还是茅草屋两间。如今,你坐拥数百亩的菜地,每天进帐数十两,还建了大屋,请了工人,蓝儿,昨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呢,要不是还记得门前那条河,我都不敢入内。”

这是妻子给他的最好礼物!

也是最大的惊喜。

到了此刻,他才知道自己何其有幸,娶了一个这么能干的妻子。他庆幸自己爱上了她,否则错过了她,他会后悔一辈子!

寒初蓝笑笑。

她当初的计划蓝图算是实现了。

不过,她又有新的计划了。她打算自己也开酒楼,餐馆,相信在她的管理之下,生意绝对不会输于金玉堂酒楼。

她希望自己的酒楼,有一天,分号能遍布全国。

那个时候,她才算经商成功。

当个天下第一商,是她在二十一世纪里的野心,前世未圆的愿,在这里,她想努力地去圆梦。

看到夜千泽拉着寒初蓝再次走出来,跪在院子外面的那些人呼得更大声了。

“泽儿…蓝儿,这是?”李氏走过来,却在看到寒初蓝披着的那件红色狐裘披风时,愣住了,然后双眼慢慢地红了起来。

“娘,我带蓝儿出去走走。”千泽温淡地对李氏说了一声,也不等李氏回应,便拉着寒初蓝越过了跪在院子里面的郑队长,走出了院子,拉着寒初蓝走到了郑队长骑来的那匹马前,一跃,便跃上了马背上,那马性子有点烈,不肯让夜千泽骑坐,郑队长见状,赶紧爬转过身来,喝斥着那马,马儿便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地垂下了耳朵。

“世子爷,天气寒冷,还是坐轿子吧。”郑队长以为夜千泽是想骑马,在看到寒初蓝披着的那件披风后,郑队长也明白了夜千泽不肯上轿的真正原因,世子爷把这个农家妻看得那般的重。

但太皇太后说了,只接世子和奶娘李氏回京,其他人一律不准跟随,他们也是奉命行事呀。

夜千泽理都不理他,伸手就把寒初蓝捞上了马背上,置坐于他的胸前,他抓住缰绳,叮嘱着爱妻:“蓝儿,坐好了。”

“嗯。”

寒初蓝淡淡地应了一声。

夜千泽立即掉转马车,策马便走。

郑队长爬站起来,指挥着抬轿的奴才们追赶,夜千泽沉冷的声音掷了回来:“谁也不准跟着!”

所有人迈出的步伐,生生地僵住了。

夜千泽带着爱妻,骑着郑队长的高头大马,沿着村里的那条路,一路地奔驰着,所经之处,看到的村民都震惊地看着他,还没有被这戏剧性的发生中回过神来。

村长张有财小跑着想赶往夜家,得知夜千泽竟然是当今摄政王的嫡长子时,他吓得差点都要晕倒了,回过神来,就赶紧往夜家跑来,被那些御林军拦截过,他说他是这条村的村长,不知道世子爷在此,怠慢了世子爷,理应去请罪,御林军才放他通过,但也仅允许他一个人去夜家,其他人只能被挡在路边。

忽然看到一匹马跑来,张有财本能地停下脚步,抬眸看去,却只看到一道健挺妖孽的身影,以及一道红色的娇俏,在他的眼前一晃便过,再回头,只看到远去的背影。

那些御林军以及宫廷侍卫也像郑队长一样,以为夜千泽是打算骑马回京,想跟随着,夜千泽的警告再一次落地有声:“都不准跟着!违者,格杀勿论!”

寒初蓝扭头看看身后的男人,他还是她熟悉的那个夜千泽,但又不是她熟悉的夜千泽,不过是半个时辰的时间,他的皇族天生带着的霸气就展现无遗。

格杀勿论!

“蓝儿,想去哪里?”

“你带我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好!”

出了村口,夜千泽带着寒初蓝往右边的大田埂奔跑而去。

大家看到那飘扬的红色披风如同一团火似的,慢慢地,越烧越远。

金玉堂酒楼。

杨府管家匆匆忙忙地跑进了酒楼,一进门就心急地问着掌柜:“公子呢?”

“后院。”

掌柜答着。

少东家以前数天才会来酒楼走一趟,自从寒姑娘成了金玉堂蔬菜瓜果的供应商后,少东家几乎天天都会来酒楼,一来就在后院坐着,等着寒姑娘的出现。

如果寒姑娘没有出现,少东家总会神色黯然地离去,然后就会听说府上的下人一整天都战战兢兢的,因为公子难侍候。

管家马上就往后院走去。

杨庭轩果真坐在那里,淡淡地喝着茶,一杯茶却喝了一个早上都没有喝完,可见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喝茶上。

等到伙计们把菜都搬进来后,怀云进来。

“傅姑娘。”

见到怀云,杨庭轩很客气地叫着,怀云走来,他请着怀云坐下,体贴地替怀云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一边推到怀云的面前,一边淡笑着问:“初蓝她是不是很忙?”

他有好几天没有看到寒初蓝露面了。

她忙,其实他知道的。

那丫头的野心大得很,竟然买下了清水县管辖下二十三条村的无主荒地,种菜种瓜,成了清水县最大的菜农,其他菜农都要仰着她的鼻息过日子了。而清水县的酒楼,餐馆,风月场所,甚至是那些大户人家,每天吃食的菜,都由她供给。

怀云道了谢,端起茶水,喝了两口,才答着:“姐夫回来了。”

杨庭轩一愣,夜千泽回来了?

“我来的时候,姐姐还没有起来,安排我们做事的都是姐夫。”

怀云又说了一句,她这一句话直接让杨庭轩的心坠落了谷底,冷得彻骨。

久别重逢,小别胜新婚…

这个时候,初蓝都没有起来,夜千泽又回来了,他们俩…

以前的寒初蓝都有着独特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就爱上她。如今的寒初蓝,身段已有,更添女性的风韵,每次看到她,看着她越来俏丽的面容,越发迷人的身段,他就难以移开视线。

夜千泽那般的爱她,又是她的夫,看到长成的她,哪肯再…

涩意如同杯中的浓茶。

她,爱好喝浓茶!

他便爱上了浓茶,如今才知道浓茶,便是涩涩的。

“公子,公子。”管家在这个时候走来,一见到杨庭轩,就大叫着,杨庭轩正在失落之时,被人这样大呼小叫的,没来由地就生起气来,怒道:“天塌了吗?大呼小叫的。”

怀云瞟了杨庭轩一眼,他突然而来的怒火从何而来,她知道。

“公子,快,老爷让你快点赶到城门去,在那里等着老爷和林大人他们,说要去张家村见过摄政王府的君昊世子,宫里都来人了,御林军也来了,要接世子爷回京去。”管家跑得上气接下气的,也不管杨庭轩的怒火,跑过来便催着杨庭轩快走。

杨庭轩正在气头上,听到管家的话,他没好气地说道:“本公子又不认识什么世子,见什么见?林大人是官场中人,急着去讨好,是他的事。”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问了一句:“摄政王府的世子怎么跑到张家村的?”

“小的不知道,只知道世子在张家村,而且还是寒姑娘的相公。”

“初蓝的相公?初蓝的相公不是夜千泽吗?怎么…什么?”杨庭轩明白过来,整个人都傻了,连他面前的那杯茶都被他不小心打翻了,半杯的茶水洒落在地上,甚至弄湿了他些许的袍子,他也没有发现。

夜千泽是摄政王府的世子?

这怎么可能?

夜千泽怎么可能是世子?

蓦然,杨庭轩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寒初蓝的时候,他问过寒初蓝的名字,寒初蓝当时并没有回答他,仅是说了她的夫家姓夜。当时他便挑了挑眉,总觉得姓夜的,都有可能会与皇室沾上关系。没想到他当时的直觉是正确的,夜千泽果然与皇室有关系,还是非常直接的关系。谁不知道当今摄政王是太皇太后最疼爱的幼子,据传先帝之位本是摄政王的,因为先帝祖并没有立太子,而摄政王当时为帝后最疼爱的嫡子,可以自由出入宫廷,还曾监过国,继承皇位的可能性在诸位皇子之中最大。

后来,摄政王并没有继承帝位,反而是他的嫡皇长兄,也就是先帝坐上了帝位,满朝文武还错愕不已呢。

先帝命短,登基为帝不过三年时间便驾崩了,仅留下三子四女,皇长子在先帝驾崩的时候也才两岁,有一子二女还属于遗腹子。先帝留下遗诏,尊嫡弟沐王为摄政王,代掌朝政,辅助幼帝,直到幼帝有足够的才能接管朝政为止。这份遗诏也有点耐人寻味,如果幼帝没有能力接管朝政,那么大星王朝会一直由摄政王掌管。

似乎是命中注定,摄政王当年没有继承帝位,但这朝中依旧落入他掌中了。

这么尊贵的王爷,他的嫡长子不是说在十二年前便死于大火之中了吗?

当年沐王府走水,王妃及世子均成于大火之中,不仅震惊了帝都,连清水县这些偏远地方,也感受到了那件事的余震。

早已经死了十二年的人,忽然还活着?

活着就算了,杨庭轩没有心思去理官场的是是非非,但是活着的世子竟然是寒初蓝的相公!

他的情敌,不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贫农,而是身份不知道比他高贵多少倍的世子爷!

怪不得他觉得夜千泽有时候深不可测,像谜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原来…

呵呵…

真好笑!

老天爷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玩弄了天下人。

杨庭轩回过神后,人就掠走了。

他不相信,他要亲自去看看,夜千泽到底是不是摄政王府的世子!

宋家。

“桃红,你再说一次!”

宋芳华手里的书本掉在地上,人也自桌前霍地站起来,不敢相信地瞪着贴身丫环桃红。

桃红喘着气,她刚刚听到这个消息,就匆匆地跑回来告诉大小姐,跑得太急了,喘气都觉得不顺。宋芳华有点恼恨地拍着她的后背,催着:“你倒是说话呀!”

“大小姐,夜公子是世子!摄政王府的世子,太皇太后都派人来了,要接夜公子回京,派了很多人来,有御林军,有宫廷侍卫,有太监,有宫女,这事已经惊动了整个清水县,据说林大人带着清水县有名的商贾豪绅,急着去见夜公子呢。我们家老爷也跟着去了,老爷在出门之前,吩咐人备上了五百两银,带上了当初寒姑娘与我们签下的送柴协议书一起。”

得知夜千泽是摄政王府的世子,那么寒初蓝作为夜千泽的妻,就会成为世子妃,哪怕成不了世子妃,也是世子的侧室,妾室之类的,就算是妾室,地位也比他们这些乡绅高一等呀,他们宋家哪还敢让世子妃给他们送柴?

所以宋老爷甘愿奉上五百两的违约金,也不敢再让寒初蓝给他们送柴来。

“怎么可能?”

宋芳华脸色变得苍白,那是恨得苍白。

夜千泽还是贫农时,她都一颗芳心尽许他身上,为了他,她还想加害寒初蓝呢。如今夜千泽一变,便变成了摄政王府的世子,身份那般的高高在上,那般的尊贵,却让她遥不可及,教她怎能不恨?

她恨极了寒初蓝!

寒家明明要逼着夜千泽休妻的…

“大小姐,是真的,千真万确,宫里都来人了,不会有假的。”

桃红也不愿相信这个消息是真,可又不能不相信。

宋芳华一软,软坐回桌子前,呆若木鸡。

张家村口。

两道人影跌跌爬爬地跑到了张家村的村口,就想进村。

一直守住村口的御林军马上就把那两道人影拦住,冷冷地质问着:“来者何人?世子在此下榻,闲杂人未经许可,不准入内惊扰。”

除了张家村的人之外,其他人未经许可,都不准再进村。

两道人影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那个女的满脸堆着笑,答着:“官爷,小民是你们世子妃的爹娘。听说我家姑爷回来了,来探望一下的。看,这是小民给姑爷准备的。”

这个女的不是别人,正是颜氏。

另一个人自然是寒大川了。

得知夜千泽是摄政王府的世子时,两个人以为是笑话,还取笑传递消息给他们的那些村民,讽刺地说过,如果夜千泽是世子,那他们就是太上皇了。直到整条村的人都告诉他们,他们家的大姑爷真的是世子,而他们家的大姑娘寒初蓝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世子妃了,就连村长都跑到他们家点头哈腰,给他们送来不少东西,讨好地说是送给寒初蓝的,托他们转交给寒初蓝,夫妻俩才相信这是真的。

然后拎着村长送来的东西,急急地跑来。

远远地瞧见张家村被御林军和宫廷侍卫守着,他们差点掉进了坑渠里。

两名御林军冷冷地瞟了颜氏夫妻一眼,冷冷地说道:“何来的疯子,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