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语看元香衣上都是泥,满脸泪痕,眼角有大片淤青,嘴角还挂着血丝,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不由的怒从心起,扶元香坐着,帮她摸了摸腿骨,还好没有骨折,但是谁晓得是不是骨裂了。

“元香,腿没有断,你先坐着,这个公道我一定替你讨回来。”阿语目光如刀盯住了那个捧着腿在打滚的家丁。

那家丁看阿语凶狠如狼的眼神,想起崔二那只膀子,到现在都还抬不起来,心里害怕,莫非这位就是崔二说的那个邪门的阮家小姐?

阿语三两步走过去,抬脚就往哪家丁的伤处踹过去,踹的他又嗷嗷的嚎:“小姐,饶命啊…不关小的事,是夫人吩咐小的这么做的,小姐饶命…”

阿语冷哼一声:“饶命?刚才元香求你的时候,你可想到过饶她?”阿语抬腿又是一脚。

“啊…”那家丁又是连连惨叫。

“说,周氏往哪里去了?”阿语逼问道。

那家丁看着这个凶神恶煞似地阿语,哪里还敢隐瞒,这位小姐下手比夫人可是狠多了。

“夫人她如今住在安平县槐花巷。”那家丁忍着痛,一五一十的交代。

阿语凛声喝道:“滚,有多远滚多远,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我就废了你的狗腿。”

那家丁心惊胆战,忙忍着剧痛连滚带爬的逃开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位女煞星,也不知这女煞星射了什么东西在他膝盖后面,摸又摸不到,可是疼的叫人受不住。

阿语回头去扶元香:“元香,你还能走吗?”

元香先前是害怕,这会儿看恶人被小姐打跑了,才缓过神来,试着站起来,走了两步:“还好…”

“小姐…小姐…”蒋静追的快断气,终于看到了小姐。

“嫂子,你来的正好,你先扶元香回去,元香受了伤。”阿语把元香交给蒋静。

“那小姐呢?”蒋静见元香如此凄惨的摸样,不禁心惊肉跳,周氏下手还真恨,小姐若是再去追是怕会吃亏。

阿语望着安平县的方向,心中愤怒,周氏要带走瑞哥儿也就罢了,但是她这样对元香就是不行,这口恶气她若是不讨回来,会被气死的。

“我去追瑞哥儿。”阿语冷冷道。

“小姐,我看还是别追了,她们人多。”蒋静劝道。

“是啊小姐,四夫人这回带了好些人来,反正咱们已经知道四夫人的住处,回头让东哥儿叫上几个人再去。”元香也怕小姐会吃亏。

阿语绷着脸:“回头再去,只怕迟了,你们放心先回,我去去就来。”说着阿语拔腿就跑。

蒋静眼看着小姐,一溜烟的功夫,就只看见一个黑点了,惊的目瞪口呆:“小姐…小姐…这是…”

元香是知道小姐跟易明和赵大学过功夫的,但从没见小姐使过,上回小姐轻易就卸了周氏手下的一条膀子,事后她问过小姐,小姐只说是使了巧劲罢了,要卸人膀子并不是难事,她也就没在意,可今日看小姐露这一手轻功,她也是目瞪口呆,半响回不过神来。

周氏坐在马车里,心宽宽的跟瑞哥儿说话:“瑞哥儿,想不想娘?”

瑞哥儿委屈的点头,泪花闪闪:“想,瑞哥儿想娘。”

周氏心疼的把瑞哥儿楼在怀里,紧紧的搂着,哽咽着:“我的宝贝心肝,娘也想你,娘想你都快想疯了,可恨你那个祖母还有你爹,都是狠心的,硬生生的把我们母子分开,这回好了,咱们娘俩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娘,我在牢里头,你为什么都不来看我?”瑞哥儿哭着问。

周氏一阵心虚:“傻孩子,娘也是才知道你们出事儿,所以急忙来找你,好在你们已经被放出来了,我可怜的瑞哥儿,在牢里受了很多苦吧?”

其实周氏早就知道阮家出事了,只是听说阮家涉及的是谋逆大罪,所以,虽然她舍不得瑞哥儿,却也不敢去看,生怕引火烧身。

“娘…”瑞哥儿扑在周氏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哭的周氏也是肝肠寸断,心中后悔为什么不早些带走瑞哥儿,让他跟着阮家那个死老太婆遭了这么多罪。

“不哭,娘的宝贝心肝不哭,有娘在,以后再不会让你受委屈了,谁也别想再欺负你。”周氏抱着瑞哥儿唏嘘不已。

“夫人,夫人…不好了,好像又有人追来了。”马车外,一个家丁急道。

周氏呼的掀开扯帘,探头朝后面看去,只见一个人影飞快的朝这边来,那速度,就跟飞似地。

“邓九,不管是谁,只要敢来阻拦,你们就别给我客气。”周氏冷声吩咐道。

叫邓九的家丁大声应诺,心中却是疑狐,乔八去撵那个阮家的丫头有好一会儿了,怎么还不赶上来?

阿语跑了这么久,饶是她常喝空间露水,体质大有改观,也有些吃力,好在终于看见了前面的马车,八九不离十就是周氏她们,不由的又打起精神拼命追。

“是阿语…”周氏呢喃着,终于看清了来人,不由的心生惧意,对这个阿语,她是打心眼里畏惧,要不然,她早就上门抢人了,也不会等到今日。

“邓九,来人就是卸了崔二膀子的,你们可得小心点。”周氏小声警告道。

邓九看着疾步如飞的阿语,皱起了眉头,不是吧!这还是个孩子呢!居然有这身轻功,不得了啊!邓九是周家的护院,会几手拳脚,夫人就是因为崔二被人一招卸了膀子才把他从周家调过来的。

阿语转瞬间已经追上了马车,纵身一跃,点着一个家丁的头,掠过马车,一个鹞子翻身,落在了马车前,挡住了去路。

众人被她这一手轻功震的都忘了动作,忘了言语,看妖怪似地看着阿语。

“周氏,把瑞哥儿留下。”阿语冷声道,语声清亮,配上她冷漠的表情,震撼力十足。

周氏仗着人多势众也不怕阿语,狠声道:“凭什么?瑞哥儿是我的儿子,我带走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

阿语上前一步,狠狠盯着周氏:“瑞哥儿是阮家的人,你要带走瑞哥儿必须经过阮家长辈的同意,否则,休想。”

周氏冷声一笑:“少给我提阮家,你们阮家没有一个好东西,瑞哥儿我是铁定要带走的,有本事,你就拦着,不过呆会儿伤了胳膊断了腿,那是你自找的,别怨我。”

阿语嗤鼻笑道:“还不知道呆会儿断胳膊断腿的是谁,你若是识趣,就把瑞哥儿留下,如若不然,也别怪我不客气。”

瑞哥儿在马车里错落不安,没离开祖母之前,他一心想跟娘走,可这会儿见阿语追上来,他又开始想祖母了。

“娘…”瑞哥儿怯怯的叫了一声。

周氏护住他:“别怕,有娘在,谁也不能把你带走。”

“瑞哥儿,你这个没良心的,祖母这么疼你,你明知道祖母没你就活不成,你还走。”阿语质问道。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没断奶的娃子似地躲在你娘怀里,你羞不羞吔,如今阮家正是为难的时候,你弃了阮家,弃了把你当性命的祖母,你这个人,没有担当,没有骨气,没有良心,好!你今天若是跟了你娘去,有本事就永远不要回阮家。”阿语越说越生气,怎么二房就不能出个像样的子弟?哪怕有勤哥儿,敬哥儿十分之一都没有。

瑞哥儿被阿语骂的心中愈加不安,犹豫的看着娘:“娘…我还是回去吧!”

周氏急声打断道:“不行,你不能回去,阮家有什么好的,都狗屁倒灶到这个地步了,不回就不回,跟着娘,才能享福。”

瑞哥儿又忐忑的看着阿语:“七妹,祖母怎么样了?”

阿语压着心头怒火:“你还知道问祖母怎么样了?她被你气死了。”

瑞哥儿一听,急了,就要跳马车:“娘,我得回去,不然祖母可就活不成了。”

周氏一把拉住他,喝道:“邓九,给我拦着这死丫头。”又吩咐车夫驾车。

邓九抱拳道:“这位小姐,我看你还是赶紧让开,免得吃苦头。”

阿语见瑞哥儿心生悔意,总算还没糊涂透顶,那就更不能让周氏离开了,她足尖一点,凌空跃起,一脚将车夫踢下马车。

邓九见阿语动手了,也顾不了那么多,赶紧挥了拳头上来。

若是以前看到十来个大汉扑过来,阿语肯定胆怯了,但是她经过上元节一战,这十几个乌合之众,阿语还真不放在眼里。

只见她身子一侧,从容避过邓九袭来的拳头,一把扣住邓九的手腕,想要对付崔二那样如法炮制卸掉邓九的手臂。可惜邓九不是崔二,被他手腕一翻,摆脱开去。

“娘,快让人住手,不要打七妹…”瑞哥儿眼看着邓九去打阿语,急的不行。

周氏瞪着小眼,大声道:“上,你们都给我上,别跟她客气。”

第108章 我的管事

大家一拥而上,阿语施展凌波微步,贴衣闪过,她已经看清楚,这些人里头只有邓九算是练家子,可惜武艺不精湛,有些蛮力而已,所以,只要制服了邓九,其他人都不成问题。

阿语越发觉得跟白离学认穴是对的,她拔下头上银簪,攥在手里,看准时机,对准穴道就扎下去,只听得惨叫声连连,邓九力大,可轻灵不够,混战中也被扎中膻中穴,顿时胸口闷痛,气息不稳,他忍痛挥出一道拳风直扫阿语面门,阿语侧脸躲过,心中恼怒,这个死邓九居然下这么重的手,要是被他一拳击中,只怕半边牙齿都要掉光了,趁着邓九腋下空挡大露,阿语银簪快速连刺他鸩尾穴、期门穴。

“别打了,别打了…”瑞哥儿哪曾见过这阵仗,只看着这么多人围殴阿语,每一拳好像都有可能要了阿语的命,不由的心急如焚,虽然以前他很恨阿语和六婶要不是她们,娘也不会被赶走,可经过这一段时日相处,六婶和阿语对他真的没话说,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阿语受伤的。

“娘,快让他们住手啊…娘…”瑞哥儿被周氏死死拉住,脱身不得,只得求娘。

周氏喝道:“你管她死活?要不是她设计害娘,咱们母子会分开吗?今天,新帐旧账一起算,不能便宜了她。”

“娘,七妹对我很好的。”瑞哥儿哭囔道。

“你不要被她们惺惺作态给骗了,阿语心眼坏着呢!”周氏一把把瑞哥儿拽进马车,不让他再看。

因为这些人只是听周氏的命令行事,跟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叛军有别,阿语不好痛下杀手,可是这样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阿语已经感觉到体力有些不支,阿语咬了咬牙,飞起一脚踢中迎面扑来的一个家丁的面门,借势右手抓住邓九头上的发髻,发力向后一拽,邓九头发被扯住,不自觉的向后倒去,背刚触地,脖子上一阵刺痛,阿语的银簪已经抵住了他颈上的动脉。

“都给我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杀了他。”阿语冷声喝道。

余众见邓九被制住,怔愣间都停止了攻击。

“杀人?你若是有那胆子,就尽管动手。”周氏坐在马车上冷笑,她才不相信阿语敢杀人。

邓九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氏,她竟然不管自己的死活?

阿语冷笑道:“杀人有什么大不了了,本小姐也不是第一次杀人,当初叛军进安阳城,本小姐手起刀落,杀人就跟砍瓜切菜似地。”

邓九闻言大惊,莫非这位阮家小姐就是人人口中传说的神秘女侠?

周氏脸色一沉:“杀人是要偿命的。”

阿语淡淡一笑,目光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刚才,我念你们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所以手下留情,你们自己应该晓得,如果逼的我动了杀机,那么你们一个也别想跑,本小姐不会笨到留下活口。”说着手上加了一分力,银簪又刺入一分。

大家看着邓九脖子上涌出的鲜血,顿觉得自己身上被那银簪刺中的地方钻心的疼了起来,面露惧色。

“阮家小姐,你放了我,我们绝不再与你为难。”邓九可不想把命就此葬送。

阿语眸光一敛,盛气寒芒,看着众人:“你们呢?”

众家丁纷纷低下头去。

周氏见形势陡然逆转,急道:“你们别听她瞎说,她哪有那本事,她是吓唬你们的。”

阿语拔出银簪,朝周氏一甩,那银簪堪堪贴着周氏的脸划过,噌的钉入车上门框,簪上坠着的一颗珍珠,不住摇晃,珠光在日光下流转,透出的却是一股杀机。

周氏只觉眼前银光闪过,面上一痛,伸手去摸,指尖上沾了血,也不知那是她自己的血还是邓九的血。

邓九连忙爬起来,对阿语一拱手,看也不看周氏一眼,掉头就走。几个反应快的家丁连忙跟上,剩下几个为难的看看周氏,再看越走越远的同伴,终是一咬牙,一跺脚,也跟了上去。

周氏见大家都离她而去,不禁恐慌起来,冲着邓九的背影大喊:“邓九,你给我回来,你这个没种的,竟敢丢下你主子…”

邓九闻言,顿住脚步,回过头来,冷冷说道:“我们的主子是大老爷,不是你。”说罢,再不犹豫,大步离去。

周氏没了帮手,再也嚣张不起来,看着阿语面带微笑,神情自若的盯着她,不由的往后缩了缩:“你,你要做什么?”

阿语慢慢踱了过去,抬手。

周氏忙掩面尖叫:“不要打我…”

“打你?打你我怕脏了我的手。”阿语拔下钉在车门上的簪子,在周氏衣服上蹭了蹭,方才插回头上。

“瑞哥儿,出来,跟我回去。”阿语沉声道。

瑞哥儿抖抖索索的钻出马车,不敢看娘,弱弱道:“娘,对不起,瑞哥儿是想娘,可是,我得回去…”

周氏伸手想拦,可是阿语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射过来,她又把手缩了回去,眼睁睁的看着跳下马车,站到了阿语身边。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喃喃着:“瑞哥儿…”

“娘,您多保重,将来瑞哥儿会去看娘的。”瑞哥儿抹着眼泪抽泣道。

阿语对瑞哥儿说:“你先走,我跟你娘说两句话。”

瑞哥儿听话的走开,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阿语的气势震住,对阿语言听计从。

阿语拍拍周氏的肩膀,拍的周氏一阵气闷,咳嗽起来。阿语不紧不慢的说:“大婶,我劝你,抢人这种事情以后别再干了,你若真想瑞哥儿,提些礼物上门来,说说好话,或许我祖母会让你见一面,不过若是你敢对阮家的任何一个人言语不善,我就将你扔出去,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惹毛了我,没你好果子吃。”

周氏心中纵有千般怨,万般恨,可在看了阿语对付邓九的手段之后,她是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只低了头呜咽。

阿语闲闲的拍了拍手,信步离去。刚才拍周氏那两下,这会儿周氏不觉得,等她回去以后就会发现手抬不了了,就现在的医术而言,没个十天半月的,她休想复原,这就是她对元香下毒手的报应,算是小小惩戒。

阿语赶上瑞哥儿,身后传来周氏大哭的声音,瑞哥儿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睛通红。阿语道:“你若是后悔,现在就回你娘身边去。”

瑞哥儿紧抿着嘴,摇摇头:“我不能丢下祖母。”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要再哭,男子汉大丈夫打落牙齿也要和血吞,拿出点阮家子弟的骨气来,莫叫人轻看了去。”阿语掏出帕子递给他。

瑞哥儿不接,拿袖子胡乱擦了眼泪,嘴巴抿的更紧了,却不再掉眼泪。

蒋静和元香不放心阿语,就在原地等阿语。

四人走到安文县南门口,遇上李叔驾着马车,后面还跟了铁牛一帮兄弟。

“小姐…”李叔看见阿语先叫了起来。

许氏和倪氏探出马车,见阿语果真把瑞哥儿追回来了,暗暗诧异,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许氏下车,让阿语、元香和瑞哥儿坐马车,自己步行。

一场风波总算平息了,阿语在大家心中的形象不觉又高大起来,不管她是用了什么办法,能从周氏手里把瑞哥儿带回来,这本事,不得不叫人佩服。

李叔去请了个郎中给元香看伤势,好在没什么内伤,不过混身上下都是淤青,怎么说也该休息个几日,郎中开了些活血散淤的药,又配了些外用的跌打损伤药酒,嘱咐一日三次揉搓伤处,俞氏要给元香上药,元香怎么也不肯,蒋静便把药接了过去:“还是我来。”

俞氏气闷道:“这周氏也太狠了。”

“她狠,娘又不是不知道?还叫元香去追,幸亏我赶的及时,不然元香哪里还有命在。”阿语对娘这冒失的举动颇有微词。

听得阿语埋怨,俞氏也是懊悔,当时情急,她也没想那么多。

“是我的疏忽。”俞氏低低道。

“这不怪夫人,都是那四…周氏,她竟然叫手下打断我的腿。”元香咬着牙愤愤道。

俞氏陡然想到:“阿语,你呢?有没有受伤?”

阿语笑着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累,娘,今夜我要运功调调气息,能不能让十五弟和十六弟先跟娘睡一晚。”

俞氏还是担心:“还是请大夫看看的好。”

“不用了,我调息一晚就好了。”阿语莞尔道。

“那好,今晚我们不吵你。”

俞氏虽不懂什么运功调息,但看以前易明那种谨慎的样子,也知运功的时候是不能被打扰的,所以,叮嘱两个小的乖乖的,不许吵闹,把小耳房的门也关上,谁也不准去打扰阿语。

思超思越乖巧,看六伯母神情严肃,果真一点也不闹,连说话都是小小声,生怕打搅了七姐。

阿语难得有这么个机会,把小耳房的门反闩上,掏出戒子进入空间。

阿语先让白离找了赤炎来,让他准备好五万株桃树的苗和五万株梨树的苗,再准备上一百坛果子酒,什么桃花酿,青梅酒都来一些。赤炎干脆的应了声:“没问题,我这就去准备,小姐什么时候要都成。”

赤炎走了后,阿语对白离说:“白离,你再帮我准备五千两银子。”

白离微微颔首:“你的果园子要动工了?”

“是啊!如今正值春季,正是植树栽苗的好时节,现在我有两百顷山地,先把果园子建起来。”阿语憧憬着。

“你一下子弄这么大动静,万一让阮家的人知道,会不会生疑?”白离担心道。

阿语摇摇头:“我还瞒着呢!山地和酒庄都是写别人的名字。”

“那两人靠的住吗?”

“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将来,这果园子和酒庄我准备给他们。”阿语道。

“那就好,把这里的财富变成外面实实在在的产业,你的想法很好,一步一步来吧!”白离赞许道。

阿语灿然一笑:“这就叫洗黑钱。”

白离蹙眉,听不懂阿语的话:“什么钱?”

阿语讪讪:“没什么。”说着闲闲的往摇椅上一躺,悠闲的摇着,闭目惬意道:“还是这里好,能让我彻底的放松下来。”

白离微微一哂:“看来你在外面的日子过的挺精彩的。”

“精彩什么呀!累的要死,今天刚跟十几个人打了一架,我骨头都快散了。”阿语嘟哝着。

手蓦然被扣住,阿语猛的睁开眼,但见白离附身下来,为她细细诊脉,他微蹙着眉头,神情专注,半响,只见他眉头一松,直起身子:“还好,脉象还算平和。”

“本来就没事,对付那几个小毛贼,轻松加愉快。”阿语大言不惭。

白离瞪了她一眼,沉着脸:“刚才是谁说骨头都快散架了?你也太大胆了,一个人就敢跟十几个人打,别说你艺高人胆大,你那几招三脚猫的功夫,亏的是遇上了小毛贼,若是遇上真正的高手,不被人拆了骨头才怪。”白离越说越生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生气,背着手走了出去。

阿语怔怔的看着白离,他干嘛这么生气?她这不是好好的吗?也许是…关心她吧!阿语撇了撇,重新躺下合上眼,摇椅悠悠晃动,窗外暗香浮动,好久没有这么惬意舒服了,阿语想着她的十里桃林,含笑进入了梦乡。

白离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瓶药酒,刚才给阿语把脉就发现她手上有淤青。

“是你自己擦还是我帮你…”白离走到阿语身边,说道。

呃!没反应。

白离探身一看,阿语已经睡着了。

白离叹了口气,把药酒放在一旁的桌上,又去拿了条毯子轻轻替阿语盖上,然后坐在一旁看着她的睡容。

她的肌肤细若最精致的白瓷,隐隐透着红润,如春日初绽的桃花,粉嫩娇艳,她的眉不是那种楚楚的罥烟眉,弯弯一道如细柳,衬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分外动人,尤其是那双大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的时候…白离的嘴角不由的扬起一道月牙形的弧度,脑海里尽是阿语的笑,开怀的,小心的,淡淡的,灿烂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

“白离…露水准备好了。”绿乔走了进来。

白离忙做了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