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说道:“我这里有的,大郎看上了什么,尽管拿去。二叔绝无异议。”
颜宓想了想,对二老爷说道:“二叔将河西的那几个庄子给侄儿,侄儿给二叔两把名剑。如何?”
二老爷哈哈大笑,干脆地说道:“那就说定了。”
名画和名剑一事到此结束。
颜老太太问道:“事情都料理清楚了吗?”
大家齐声说道:“都料理清楚了。”
颜老太太双目中精光闪烁,对所有人说道:“既然都料理清楚了,那就签字画押,正式分家。”
颜宓,二老爷,三老爷,分别上前,当着颜老太太的面签字画押,分家文书正式生效。
颜老太太说道:“自今日起我们国公府分家。分家不分居,二房和三房还是继续住在国公内府。等到老身死后百日,二房和三房再搬出去。”
顿了顿,颜老太太又说道:“老二,老三,分到你们手上的家业,如果你们愿意,可以继续交给大郎媳妇帮你们打理。如果你们不乐意,大郎媳妇会将这些产业全部剥离出来,连人带生意全交到你们身上。另外,府中的开销,由大房承担。你们二房和三房的开销,则由你们二房三房自己承担。对此,你们可有异议?”
二房和三房齐声说道:“没有异议。”
能够继续住在国公府,对二房和三房来说,那是天大的好事。除了承担吃穿用度外,其余的开销,基本上都算在了大房的名下。比如家学,比如外出,比如府中迎来送往。毕竟在外人眼里,国公府还没分家,迎来送往自然算在国公府的头上。
对于这点开销,宋安然和颜宓都不会去计较。大房根本不缺这点钱。单是颜宓个人的私房,就是一个惊人的数目。更别说老国公名下的私房,那更惊人。
当然,规矩还是要立起来的。不能让二房和三房毫无节制的占大房的便宜。免得将某些人的嘴养刁了。
颜老太太对这次分家很满意,三个儿子几乎没闹矛盾,也没什么争执,分家已经顺利完成。这在别家别府,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就像侯府,为了分个家,也也扯皮了大半天。
颜老太太说完了话,本想让大家都散了。却不料宋安然突然站出来,说道:“如今分了家,二房和三房又都继续住在国公府。为此,我们大房特意制定了一些规矩。这些细则,请二婶娘,三婶娘过目。如有疑问,现在就可以提出来,一切好商量。”
宋安然面带微笑,将一份规矩细则交到二太太和三太太手里。
二太太和三太太看了细则,都大皱眉头。
与其说这是规矩,不如说这是宋安然给二房三房画的界限,甚至说它是紧箍咒也不过分。
大到银钱,国公府的名声,小到人员分配,花木落叶,都饱含在了其中。
宋安然通过这份细则告诉二房,三房,继续住在国公府没问题,前提是要守着国公府的规矩。分了家,就不能继续在一个锅里面吃饭,就算是针头线脑也要分个清清楚楚,以免为了点小事情争执不休,坏了大家的情分。
宋安然含笑看着二太太,三太太,问道:“两位婶娘,对侄儿媳妇这份细则,可有异议?”
二太太孙氏,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也太麻烦了。”
“是啊,太麻烦了。”三太太叶氏附和。
宋安然轻声说道:“我也想凡事简单一点。只是我们毕竟已经分了家,先将事情说清楚,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宋安然制定的这份细则,颜老太太早在两天前就已经见过。一开始,颜老太太也觉着宋安然做事太过严苛,而且麻烦。
后来宋安然对颜老太太分析了其中的利弊,以及分家后继续住在一个屋檐下可能发生的情况,颜老太太就改变了主意。
颜老太太对二太太三太太说道:“虽说麻烦,但是出发点却是好的。大郎媳妇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和睦相处,少生纷争。要是你们觉着不合适,那不如搬出国公府。”
颜老太太竟然以搬出国公府做威胁,这让二房三房深感愕然。
二老爷出声说道:“母亲,这不至于吧。”
颜老太太哼了一声,“老身这么辛苦的分家,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国公府,为了颜氏一族。大郎媳妇的要求的确麻烦了一些,可她也是为了国公府的和睦考虑。
内院事情多有杂,极易起纷争。若无规矩约束,大家还照着以前一个锅里吃饭的规矩来,你们觉着合适吗?大房又不欠你们二房,三房,凭什么要替你们二房,三房背负责任。”
见颜老太太态度这么坚决,二老爷无奈妥协,“那好吧,就听母亲的。”
二太太和三太太纷纷皱眉,真照着宋安然的要求来办,那二房和三房住在国公府的好处,就真没剩下什么。
可要是不住在国公府,二太太和三太太自然不乐意。住在国公府,他们就是国公府的二太太和三太太。要是搬出去,那他们就变成了颜府太太。同样是太太,地位相差了一大截。人情来往的等次,同样相差了一大截。太划不来了。
而且住在国公府,对子女的前程和姻缘也有极大的好处。
当初文家和叶家为何在国公府一住住三年,就是因为大树底下好乘凉。说一句我住在晋国公府,瞬间逼格提升,地位都跟着提升几个档次。
这就跟后世的名校名企一个道理。
不过住在国公府,就得守着宋安然的规矩。如今看来,宋安然断不会给二太太三太太讨价还价的机会。
二太太和三太太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齐齐叹气,说道:“我们都听老太太的,凡事都照着规矩来办。”
宋安然笑了起来,“多谢二婶娘,三婶娘体谅。改日我做东,请二婶娘三婶娘吃酒做耍。”
“好说。”
分家一事到此为止。整体顺利,并没有出现宋安然担心的那种纠缠不休的情况。
大家各自散去。
颜老太太却将颜宓宋安然单独留下来说话。
颜老太太开口就说道:“委屈你们了。”
“老太太言重了,我们不委屈。真正委屈的是四弟和四弟妹。”宋安然如实说道。
宋安然和颜宓都有钱,唯独颜定和蒋菀儿是国公府的穷人。
蒋菀儿只有一点不起眼的嫁妆,颜定寄情于书画,对外物没什么兴趣。除了公中给他的,他本人并没有多少私房。
颜老太太叹气,“是老身考虑得不周到。”
颜宓痛快地说道:“老太太不用担心四弟。四弟那里,我会照顾。”
颜老太太欣慰地笑了,说道:“老身信你。如今我们国公府已然分家,二房和三房却还继续住在国公府。若是二房和三房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们要是不方便出面,就告知老身,老身替你们出面。”
宋安然说道:“多谢老太太。”
颜老太太又说道:“二房和三房也不容易,某些事情还需要你们多家包容。”
所谓的某些事情,指的不是内院,而是外面。
宋安然朝颜宓颜看去。
颜宓干脆地说道:“只要二房和三房不损害国公府的利益,不损害我们大房的利益,孙儿自然会对他们多加包容。”
颜老太太笑了起来,终日提着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宋安然和颜宓出了上房,回到遥光阁。
宋安然歪躺在软塌上,就不愿意动弹了。
宋安然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颜宓,说道:“忙碌了大半个月,今儿总算能够歇息。大郎,快来替我捶背。”
颜宓哈哈一笑,“娘子有要求,为夫岂敢不从。”
颜宓坐在宋安然背后,果真开始给宋安然捶背揉肩,让宋安然浑身舒服得飘飘欲仙,还发出了两声呻吟。
“娘子舒服吗?”
宋安然白了颜宓一眼,分明是明知故问。
颜宓又问道:“分了家,你是不是感觉轻松了许多?”
宋安然闭着眼睛享受。听到颜宓的问题,笑着说道:“也没觉着轻松许多。二房和三房,在别人看来是负累,于我而言,也就那么回事。管一个人是管,管两个人同样是管。当然,分家之后少了许多扯皮,倒是真的。”
颜宓有些心疼地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宋安然挑眉一笑,“光是嘴上说辛苦,那是不够的。大郎,你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颜宓低头,咬着宋安然的耳垂,问道:“娘子想让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宋安然指着自己的肩膀,示意颜宓不要停。
宋安然接着说道:“要不以后每天你都给我按一按。每日里坐在议事堂处理内务,感觉全身上下越来越僵硬。”
“好。只要有时间,我每天都给你按一按。”颜宓答应下来。
宋安然嘴角一翘,心里头很高兴。颜宓替宋安然按摩,让宋安然昏昏欲睡。
就在宋安然似睡非睡的时候,颜宓突然开口说道:“安然,我决定弃文从武,重掌兵权。”
宋安然蓦地睁开了眼睛,睡意瞬间消失无踪。宋安然瞪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颜宓。
颜宓坐到椅子上,和宋安然面对面。
颜宓郑重地说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国公府的根基始终在军营。我身为国公爷,理应掌军。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推辞。”
宋安然面色凝重,她问颜宓,“大郎,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不后悔?”
宋安然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该不该这么问,可是她还是问出了口。
颜宓轻声一笑,表情故作轻松地说道:“我说了,我已经想得很清楚。还有,我不后悔。”
宋安然一声叹息,表情复杂难懂,像是如释重负,又像是心疼难忍。
宋安然突然间抱住颜宓,抱得很紧很紧。她对颜宓说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要做文官,我支持。你要做武将,我同样支持。就算你要造反,我也支持你。”
能够得到一个无条件支持自己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妻子,颜宓很庆幸。
颜宓反手抱住宋安然的细腰,笑道:“你放心,我不造反。目前也没有我造反的机会。”
宋安然笑了起来,“我只是说说而已,没真让你去造反。”
颜宓哈哈大笑起来,抱起宋安然,一脸嘚瑟。
颜宓想要弃文从武,看似容易,实则并没有那么容易。
颜宓想要掌握兵权,首先得过元康帝那一关。元康帝不乐意看到颜宓身居高位,可他更不乐意看到颜宓掌握兵权。
兵权是元康帝的心中刺,也是他最在意的。
颜宓这样一个危险分子,如果掌握了兵权,岂不是更危险。
宋安然关心地问道:“大郎,你打算怎么做?”
颜宓一脸自信地说道:“你放心,此事不会比当上户部左侍郎更难。”
“需要我做什么?”
颜宓摇头,说道:“暂时不需要。你且看好戏。”
看来颜宓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
但凡一个皇帝当久了,就会变得骄奢淫逸。元康帝不是圣人,自然也不例外。
元康帝如今不差钱,做事大气得很。以前只是修缮宫殿,几十万两银子扔下去,就听个声响。如今元康帝要重修宫殿,还要在皇宫周围圈地建造园林,作为休闲去处。原因是元康帝嫌弃御花园太小,容不下他那一百多斤。
元康帝先是私下里试探了几个大臣的意思,有人反对有人赞成。赞成的人,多半都是想讨好皇帝,做个奸臣。至于反对的人,则是认为此举太过奢靡,简直就是昏君所为。
一听到昏君二字,元康帝脸颊上的肌肉就控制不住的抽动起来。
元康帝最恨别人说他是昏君,更恨有人说他是暴君。看看宁皇后,被元康帝收拾得生不如死,如今龟缩在坤宁宫,几乎都不出来了。
元康帝盯着那位胆大包天的官员,目光似要吃人,“你说朕是昏君?”
官员梗着脖子,“自古以来,大肆修建宫殿园林的天子,皆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此举不是昏君所为又是什么?”
好大的胆子啊。
元康帝怒从心头起,既然你敢骂朕是昏君,那朕就治你死罪。
却不料有人抢在元康帝前面,出言呵斥那名大胆的官员。
“一派胡言,不知所谓,还不赶紧退下。”
官员惊疑不定,见对方给他使眼色,这才忍气吞声退下。
出言呵斥官员的人,正是吏部尚书,内阁阁臣宋子期宋大人。
宋大人出列,躬身说道:“陛下息怒。修建宫殿园林,所费甚巨。不知陛下打算修什么宫殿,多大的园子?陛下打算出多少银子?”
元康帝暂且忍下了怒火,宋子期宋大人还是不错的。既能体察民情,又懂揣摩上意,左右逢源,极少出错。元康帝还是比较满意的。当然前提是忽略宋子期为了助颜宓上位,将元康帝玩弄于鼓掌中的那件事情。
元康帝笑道:“还是宋爱卿识大体,知道朕的难处。修建宫殿和园子这事,不知宋爱卿有什么想法?”
宋子期宋大人掷地有声地说道:“陛下,修缮宫殿和园子,所费不少。没有几百万两只怕办不好此事。户部艰难,恐怕拿不出银子。如果陛下的私库能够承担所有开销,臣想天下人都不会反对陛下的决定。”
元康帝微微眯起眼睛,宋子期好算计。竟然让他拿私房银子修宫殿修园子,真是岂有此理。
第355章 颜宓领兵出京
元康帝没有多说废话,将朝臣们全都赶出了思政殿。
想让他自掏腰包修宫殿修园子,这是绝对没可能的事情。
元康帝算是看清楚了朝臣们的态度,他要是敢在早朝上提起此事,文臣们就敢喷他一脸口水。
元康帝哼了一声,直接给工部侍郎下旨,让工部左侍郎负责营造宫殿和园子。至于银钱,全从户部拿。
工部左侍郎姓高,人称高大人。
高大人接到这份旨意,着实兴奋了一下。高大人一直想找机会讨好元康帝,却苦于一直找不到机会。如今元康帝要修宫殿修园子,这是天大的好事啊。终于有了一展所长的机会。高大人激动的脸色泛红。
至于银子,高大人根本没就没担心过此事。
陛下下旨让户部掏银子,户部敢不给。户部要是不给银子,他就带着人大闹户部。
不得不承认,元康帝看人的眼光很准。知道高大人有做弄臣的潜质,于是干脆将修宫殿修园子的事情交给了高大人。至于工部尚书,直接被元康帝给忽略了。
当然,做到这一步还不够。因为光靠高大人一人,绝对没办法从户部要来银子。
元康帝开始拉拢一部分内阁大佬,同时打击一部分内阁大佬。元康帝用着自己的智慧手段,分化瓦解内阁同盟。
与此同时,元康帝开始卡住吏部的任命书,以及兵部拨款的文书。
元康帝一套组合拳耍出来,让不少朝臣都傻了眼。
元康帝不经朝臣商议,直接下旨让工部营造宫殿园子,本就有乾坤独断的嫌疑。可以说开了一个极坏的头。
由此,朝臣们联想到曾经乾坤独断二十多年的永和帝,那简直是文臣们的噩梦。所以文臣们不能纵容元康帝,不能让元康帝变成第二个永和帝。
朝臣们通过各种方式喷元康帝,才不管元康帝的头痛症会不会犯,反正就是要将元康帝喷个体无完肤。
元康帝怒气升腾,文臣可恶,实在是可恶。竟然在早朝上公然指责他为昏君,说什么大肆铺张浪费,是在糟蹋民脂民膏。
元康帝咬牙切齿,心头痕恨极。户部一文钱都还没出,何来铺张浪费,何来糟蹋民脂民膏?
元康帝没同文臣们吵架,他就一张嘴也吵不赢文臣。于是元康帝干脆卡住吏部的任命书,卡住兵部的军费文书,包括所有送到宫里的奏章,无论大小事情,全都留中不发。同时加快速度,分化瓦解内阁。
朝堂乱斗成一团,宋子期和颜宓这对翁婿却稳坐不动,一副冷漠的样子看着这场大戏。
私下里,宋子期告诉颜宓,“耐心等待,机会很快就有了。”
“岳父大人明鉴,小婿并不着急。小婿反倒是担心岳父大人,万一元康帝对岳父大人出手,该如何是好?”
宋子期冷冷一笑,说道:“本官早有准备。无需过多担心。”
颜宓笑了,他其实根本不担心宋子期。以宋子期的本事,这样的风浪还拦不住他。
颜宓说道:“元康帝打定主意要修宫殿修园子,现在能阻拦一时,最终朝臣还是会妥协的。岳父大人可有想过从中取利。”
宋子期面无表情地说道:“本官爱惜名声,自然不能亲自下场捧元康帝的臭脚。工部的高大人是个很好的人选,元康帝这次没有选错人。等过段时间,本官会对高大人面授机宜,届时这场乱局也该结束了。到时候,你也能顺利弃文从武,重掌兵权。”
“岳父大人费心了,小婿感激不尽。”颜宓恭恭敬敬地给宋子期行了一个大礼。
宋子期捋着胡须,问道:“重掌兵权后,你可有打算?”
颜宓面露杀意地说道:“当兵就要打仗。就算没有打仗的机会,小婿也会制造机会带兵出战。等小婿重掌兵权后,京城非小婿久留之地。小婿会想办法带兵长期滞留在外。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安然。”
宋子期肯定地说道:“无妨,安然非一般小女子,她能理解。你的策略是对的,重新掌握兵权后,你就不宜继续留在京城。
吴国公是前车之鉴,以前百战百胜,勇猛无敌的吴国公,自从回到京城后,就成了被圈养起来的吉祥物。
你若是不离开京城,你的下场就如现在的吴国公。兵权交给下面的人掌控,永远没有自己掌握兵权来得好。”
“岳父大人说得有理。这些年,陛下蚕食西北的军权,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即便有容玉在西北支应,依旧不能阻挡大势。”
颜宓回想这几年西北边军遭遇数次大清洗,忍不住一阵唏嘘。
元康帝想要掌控西北,首先就得扫清吴国公府在西北的影响。第一次,元康帝被诈死的容玉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得不暂时收手。后来,元康帝学精明了,从小处入手,等到诈死的容玉发现的时候,事情已经不可挽回。
数次的大清洗,让吴国公府在西北的势力遭到了严重的打击。要不是有容玉躲藏在西北搅局,只怕吴国公坟头上的草都已经有一人高了。
如果吴国公能够离开京城,回到西北,那么吴国公府的难题就将迎刃而解。
容玉再厉害,他毕竟是贼,而且还是身份见不得光的贼。很多事情他能做,可是官场上的事情他插手不了。这就是容玉的短板。
吴国公则不然,只要吴国公能够出现在西北,就能从官面上整顿西北军事,将西北军事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上。
奈何元康帝不是傻子,说什么也不会放吴国公离开京城。就算将吴国公养成了废物,也比将吴国公放回西北要强。
至于定国公,本就是外戚,就算元康帝让定国公出京掌军事,定国公也不敢。就怕引来猜忌,全家老少都要跟着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