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皇后冷笑一声,一副坦然的样子,她不怕被人查。内卫就算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查到她的头上。因为此事根本不是她做的。
元康帝很恼怒。一半是因为惠妃的死,一半是因为自己和死人睡了一觉。
元康帝甚至阴谋的想过,算计此事的人,是不是冲着他来的?惠妃的死是不是阴谋中的一个工具而已。
没人能够证实元康帝这个想法,可是却挡不住元康帝朝这个方向想。
内卫沿着偏方这个线索,从宫内调查到宫外,最后调查到城郊一所破败的道观。可惜道观早已经人去楼空。任凭内卫手段通天,也找不到道观的人。甚至连道观存在的线索都少之又少。
线索到此中断,内卫的目光又落到后宫。不管道观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真正算计惠妃的人,肯定还在宫里。也只有宫里的人才会处心积虑的害死惠妃。只可惜宫里面一样一无所获。
除了自尽的宫女内侍,并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
这个结果元康帝很不满意。元康帝将内卫统领臭骂了一顿。要不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元康帝早就将内卫统领给撤换了。
元康帝在思政殿大发雷霆。坤宁宫这里,心腹宫女来到宁皇后身边,悄声说道:“娘娘,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宁皇后侍弄着花草,轻声问道:“该死的人都死了吗?”
心腹宫女点点头,“都已经死了。”
因惠妃的死,最近宫里面风声鹤唳,血腥满地。先后有上百个宫女内侍死去。有的人是自尽而亡,有的人受不了酷刑而亡,有的人是莫名其妙就没有了。
如今宫里面的人出行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留神,就成了莫名其妙没了的那群人。
宁皇后满意的点点头,“死了就好。没人发现你吧?”
心腹宫女摇头,“奴婢出门的时候做的装扮,走的又是最僻静的道路,肯定没人发现奴婢。”
“那就好。”宁皇后心情不错。惠妃死了,对宁皇后来说,后宫就少了一个碍眼的人。
虽然惠妃不是死在宁皇后的手上,但是不妨碍宁皇后私下里助某人一臂之力。双方没直接打过交道,但是早在八皇子出事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有了默契。
这份默契难能可贵,这也是宁皇后的一个依仗。因为她知道,这宫里面有人比她更仇恨元康帝,而且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元康帝最在意的人,逼得元康帝一再发疯。
宁皇后扬唇一笑,心情很好。不过转眼间,宁皇后又收敛了笑容。现在还不是笑的时候,终有一天她会站在最高的位置上,俯瞰整个皇宫,整个天下。届时,元康帝也只能在坟墓叫骂。
惠妃一死,元康帝受到刺激,脾气变得暴怒起来。头痛症发作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这下子,可苦了一干人等。朝臣们的日子不好过,皇子们的日子更难过。要说谁的日子最难过,那肯定要数伺候在元康帝身边的人。
刘小七和邓公公交班,偷偷松了一口气。
伺候元康帝,已经变成一件极其艰难,而且还有生命风险的事情。
在元康帝身边当差数个时辰,刘小七一直提心吊胆,就怕元康帝将怒火发泄到自己的头上。
刘小七回到卧房,坐在椅子上皱眉沉思。
房门敲响,小内侍走进来,悄声对刘小七说道:“启禀公公,孙佑正来了。”
“快让他进来。”
当初刘小七放孙佑正一条生路,送孙佑正进内卫。没想到一转眼,孙佑正竟然成了刘小七安插在内卫的一颗钉子。
孙佑正长高了很多,人也变得英武,已经没有当年那个木讷小内侍的模样。
刘小七招呼孙佑正坐下,然后问起惠妃这个案子。
刘小七对孙佑正说道:“你也知道陛下因为惠妃过世,心情很不好。我在陛下身边当差,也担着干系。我就想知道惠妃这个案子到底怎么回事,做到心里有数。等陛下发怒的时候,也能有应对的办法。”
孙佑正恭恭敬敬地说道:“公公的话,小的都明白。不瞒公公,内卫在外面调查到一点有用的线索,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没有上报给统领大人。”
刘小七的眼睛瞬间就睁大了,“什么线索?”
孙佑正左右看看,用手蘸了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泰’字。
刘小七悚然一惊,“泰宁帝余党?这不可能吧。这都多少年了,泰宁帝的余党早就死光了。”
孙佑正说道:“同僚们也不相信,认为是有人误导,所以就没将此事禀报上去。这事我只告诉公公一人,公公千万记得保密。”
“你放心,我是宫里的老人,这种事情我会一辈子烂在心里面。”
接着刘小七又说道:“今天辛苦你特意跑一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刘小七拿出一个荷包,荷包里装着两枚浑圆的珍珠还有上千两的银票。
孙佑正不要,觉着太贵重。刘小七却强硬的要孙佑正收下。
刘小七的理由很强大,孙佑正在内卫当差,无论是习武还是打听消息,亦或是联络感情,都需要花钱。
正所谓穷文富武,没有足够的药材,没有足够高大上的武学秘籍,就算是天才,最终也会变成庸才。
要是身体在练武过程中受伤,却得不到好医好药,很容易落下暗疾,那么一辈子几乎就完蛋了,甚至连寿命也会减少。总而言之,孙佑正很缺钱,所以不能拒绝刘小七的好意。
孙佑正在刘小七的强大理由攻势下,终于收下了荷包。然后起身告辞。
等孙佑正一走,刘小七就坐在椅子上皱眉深思。
泰宁余党?宽泛的说,刘小七也算是泰宁余党。刘小七也曾想过对八皇子,对惠妃下手,但是刘小七没机会,手头上也没有那么恐怖神奇的毒药。
孙佑正说内卫查到泰宁余党头上,内卫认为是有人误导,刘小七却对此深信不疑。
当年永和帝害死了很多人,刘家只是其中一家。刘小七能混入宫里报仇,刘小七坚信肯定也有和他一样身负血海深仇的人混在宫里面伺机行动。
他们这些人不一定都是泰宁余党,但是在外人眼里,他们都被归纳为泰宁余党。
刘小七捏着下巴,他是不是该将这位隐藏在幕后的‘泰宁余党’挖出来?
刘小七转念,又想到这位‘泰宁余党’的手段,用毒用到出神入化,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危险。和这样的人合作,说不定某天就中了毒,死得悄无声息。
刘小七甩甩头,打消了挖出这位幕后‘泰宁余党’的决定,同时决定隐藏起自己的身份,决不能让对方察觉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私下里,刘小七还是会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
刘小七想要找出这个危险的人。找出来之后,他不和对方碰面,不和对方合作,也不和对方相认。他只会在暗中观察,留意对方的举动,看看对方究竟想做什么,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与此同时,刘小七用密码的方式,将这个消息送给了宋安然。
刘小七希望宋安然能够帮他,暗中调查‘泰宁余党’这条线索。根据内卫的线索,隐藏在宫里面这个人,在宫外肯定有同伙。说不定那个毒药就是从共外面送进来的。
宋安然收到刘小七的加密消息,还吃了一惊。
惠妃的死,闹得沸沸扬扬,好多人都说惠妃死的冤枉,又有人说惠妃死的晦气。
元康帝也因为惠妃的过世,脾气变得越发暴躁。这段时间,颜宓在朝堂上可没少吃挂落。全是元康帝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
对于惠妃的死,宋安然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根据内卫的调查,宫妃们都没有嫌疑,这一点就很让人吃惊。
真想让惠妃的死的人,就是后宫那些女人。这些最有嫌疑的女人,这次个个都很无辜,那到底是谁想让惠妃死?惠妃死,怎么看,得到好处的全是后宫的宫妃。
不过内卫的调查应该没有错,这次宫妃们的确很无辜。
宋安然想不明白,颜宓也没弄清楚这件事情。
这个时候,刘小七突然送来消息,告诉宋安然此事同泰宁余党有关系。瞬间,宋安然犹如醐醍灌顶,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唯独有一点让宋安然感到意外,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泰宁余党还这么活跃。联想到上次八皇子的死,说不定也是泰宁余党做的。
调查泰宁余党,靠白一不行,得让颜宓出面。
等颜宓回来,宋安然就将刘小七的消息告诉了颜宓。
颜宓紧蹙眉头,“你确定是泰宁余党?”
“消息是从宫里面出来的,应该错不了。”
颜宓沉吟了片刻,说道:“据我所知,泰宁余党在京城已经没有人了。”
宋安然瞪大了眼睛,“你和泰宁余党有联络?”
颜宓摇头,“并非是我和泰宁余党有联络,是秦裴和那些人有联络。当初秦裴归来,我还亲自问过这件事情。
秦裴很肯定的告诉我,泰宁余党早在永和帝死的那年就已经彻底离开了京城,这么多年一直没回来过。
你还记得八皇子中的毒吗?我也旁敲侧击问过秦裴,秦裴说泰宁余党内没有苗疆的人,也没人和苗疆有联络。所以给八皇子下毒,给惠妃下毒的人,我认为不是泰宁余党。”
宋安然皱眉,“会不会是有人借用泰宁余党的名头做事?”
颜宓对宋安然说道:“有这个可能。也有可能,某些人根本不属于泰宁余党,却自封为泰宁余党。也有可能当年永和帝登基的时候清理后宫,却没有清理干净,还有几条漏网之鱼。”
宋安然说道:“据我所知,后宫里面,从泰宁朝活到现在的老人,已经所剩无几。而且每个人都能查到。你这个猜测,似乎有点站不住脚。”
颜宓笑了笑,说道:“安然,你只想到了嬷嬷和太监,却忘记了另外一群人。”
“另外一群人?”宋安然有些疑惑。
颜宓对宋安然说道:“那些宫妃,你都忘了吗?”
第348章 神志不清
宋安然皱眉,说道:“泰宁帝的宫妃,要么殉葬,要么出家为尼,宫里面已经没有泰宁帝的女人。我可以肯定,宫里面一个都没有。”
颜宓却摇头说道:“安然,你只想到了泰宁帝的宫妃,却忘记了泰宁帝的生母,忘记了太宗皇帝。泰宁帝以幼子身份继位,太宗皇帝肯定不放心。
无论是前朝后宫,太宗皇帝都会给泰宁帝留下可用的人。这些人未必就全部暴露出来。
而且你别忘了,泰宁帝的生母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那个女人临死之前肯定也会算计一把。
永和帝在的时候,后宫管束太严,那些留在后宫还活着的人,没有寻到机会,只能蛰伏起来。
如今换做元康帝坐在皇位上,那就不一定了。仇恨已经积累了三十几年,她们先杀了元康帝最心爱的儿子:八皇子。如今又杀了元康帝最宠爱的女人:惠妃。下一个说不定就是元康帝。”
宋安然望着颜宓,问道:“你就这么肯定,是那些还活着的人做的?”
颜宓笑着说道:“能够在后宫人不知鬼不觉连杀皇子嫔妃,此人一定对后宫极为熟悉。
什么样的人对后宫熟悉?什么样的人能够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悄无声息杀死一个皇子一个嫔妃?
安然,你仔细想一想,这种事情宫外的人做不了,年岁太轻的人也做不了。
只有身在后宫的那些老妖怪们才办得到。我的猜测,就算不是全对,至少也有五成的把握。剩下的五成就需要证据去验证。”
宋安然深想一番,不得不承认颜宓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无论是杀死八皇子的毒药,还是杀死惠妃的毒药,都非常稀少,一般人根本弄不到这种毒药。
如果凶手真的是太宗皇帝留给泰宁帝的人,那么所有问题都有了答案。
太宗在位三十几年,数次亲征。其中有一次远赴苗疆,几乎将整个苗疆屠杀干净。从那以后,苗疆才老实下来。
那些跟随在太宗皇帝身边的人,极有可能趁着屠杀苗疆的机会,从苗人手里面搞到了许多少见又独特的毒药。
如果这些人有传人,或者他们本身都还活着的话,那么后宫的事情就有了解释。
宋安然问颜宓,“你会拆穿此事吗?”
颜宓摇头,“我当然不会拆穿此事。但是我也不会坐视不管,任由这帮人在后宫搅风搅雨。要么为我所用,要么连根拔起。”
宋安然扬眉一笑,“为你所用?莫非你打算弑帝?”
颜宓笑了起来,“安然,那些人为我所用,不一定非要弑帝,也可以控制皇帝。只要掌握了那些人,我相信应该有机会做到。”
宋安然对颜宓的计划不太乐观。宋安然说道:“就怕你还没将人找出来,宫里又发生了变故。毕竟后宫可不是你的地盘,不能任由你来去。而且内卫也不是吃素的。”
颜宓无所谓的说道:“事在人为。我不强求。我唯独担心的是,这帮人疯狂起来,在后宫大肆杀戮。到时候局势一发不可收拾,说不定我们都会被牵连。”
宋安然说道:“你的担心有道理。不过我认为你的担心不太可能会发生。那些人蛰伏了几十年,拥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耐心。
如果我是她们,我会耐心的观察我的猎物,然后不动声色的一个接着一个,结束猎物的性命。
期间,我肯定会十分享受这个过程,能从其中得到难以言喻的快感。这种享受不常有,所以更应该珍惜。
决不能用简单粗暴的手段,一次性杀光所有人。要是所有人都死了,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大郎,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她们行事手段隐秘,我们可以理解为她们是为了不暴露自己才会如此。但这何尝不是为了享受猎杀的快感。
她们躲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猎物被玩弄于鼓掌中,那种掌控别人生命的快感,比世上任何仇恨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大郎,说到底,那些人蛰伏了三十几年,又身处后宫,从根子上已经不是正常人,她们就是一群变态。一群致力于收割性命,掌控性命的变态。
她们是变态,但是她们又和疯子不同。她们比疯子冷静,而且不缺乏耐心。所以这群人应该不会突然发疯,在后宫大肆杀戮。”
颜宓听完宋安然的分析,目光发亮的盯着宋安然。
宋安然挑眉,“干什么这么看着我?难不成你今天才发现我的美貌?”
颜宓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颜宓对宋安然说道:“安然,我发现你有成为变态的可能,甚至比那些变态更厉害。你看,你都没接触过她们,只凭推测,就分析出这么多道理。”
“胡说八道!”宋安然冲颜宓翻了个白眼。
宋安然不可能告诉颜宓,在后世很有多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籍。有很多专家学者,对各种变态犯罪者进行了入木三分的分析。
宋安然今日说出这番话,全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宋安然对颜宓说道:“想要猜透那些人的心思,并不是多难的事情。只需要以己度人,易地而处。大郎,你以后不准胡说八道。你要是再乱说,我揍你。”
颜宓哈哈大笑起来,“好吧,我不乱说。不过你的话,成功说服了我。我现在也认为那些人应该不会乱来,更不会大肆杀戮。”
宋安然挑眉一笑,“那现在你还要执着的找出那些人吗?”
“当然!就算不和对方接触,至少也要知道那些人的身份。”颜宓的想法很简单,他不允许在京城范围内,有这样一股恐怖的势力游走在他的视线外。
就算不能亲手掌控这股势力,颜宓也要知道这股势力的动静。
宋安然对颜宓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循着线索查下去。我相信,内卫忽略的线索肯定能查出点什么。”
颜宓亲亲宋安然的唇角,说道:“你放心,此事我有主张。”
调查隐藏在宫里面的势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后宫不是颜宓的地盘。
不过颜宓并不气馁,只要让他找到蛛丝马迹,抽丝剥茧,他一定能够查出隐藏在幕后的真凶。
调查还没有结果,元康帝又开始折腾起朝臣。
元康九年的新年,大家注定过不安稳。
霍大夫被召进皇宫,已经在皇宫里住了半个月。
元康帝的头痛症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除了元康帝本人和霍大夫以外,没有人清楚。就连伺候在元康帝身边的刘小七,邓公公之类的人也只知道元康帝发病的时候很吓人。
霍大夫不仅要负责给元康帝治病,还要负责同元康帝谈心。
霍大夫告诉元康帝,头痛症很多时候和人的心情有关系。心情明媚的时候,头痛症一般不会发作。就算发作,痛感也在忍受的范围内。
当心情阴郁的时候,头痛症就会趁虚而入。这个时候一旦发作,正常人很难忍受,痛到最后,会有拿头撞墙的冲动。
霍大夫说这么多,就是想让元康帝静养一段时间。只有静养,才能真正减轻头痛症的症状。
元康帝在大殿上走动,双手张开,对霍大夫说道:“霍大夫,你仔细看看,这个皇宫,这个京城,还有整个天下,都需要朕。朕能离开吗?朕能够静养吗?”
霍大夫心里头不以为然,以前没有元康帝的时候,老百姓还不是一样生活。至于后宫,没有元康帝,后宫的人还能多活几天。
霍大夫在心里头吐槽元康帝,面上还是极为恭敬的。
霍大夫认真的说道:“陛下的病情,如果不静养,只会越来越严重。现在草民还能用药控制病情。过几年,只怕药物对陛下的头痛症已经没有效果。到时候,草民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控制陛下的病情。”
元康帝死死地盯着霍大夫,怒道:“那就扎针。”
霍大夫面无表情地说道:“一次两次扎针没问题。长期扎针,恐对陛下的龙体有妨碍。”
元康帝呵呵冷笑两声,“霍大夫,你是大夫,这个问题该由你来操心。朕只需要看疗效。”
霍大夫微蹙眉头。元康帝这番话分明是在威胁他。要是几年后,药物对元康帝的病情真的失去了效果,届时霍大夫要么想出别的办法替代药物的疗效,要么就等着被元康帝咔嚓砍头。
霍大夫心里头不满,奈何权势压人,霍大夫只能就范。
霍大夫对元康帝说道:“陛下的意思,草民明白了。草民这就下去钻研,希望能够尽早找出更适合陛下的办法。”
元康帝满意的笑了,像霍大夫这些人,就是要用死亡去威胁他们。只有如此,他们才会就范,才会老实的为他办事。
元康帝冲霍大夫挥挥手,说道:“霍大夫有任何需要,同下面的人说一声,他们会全力满足霍大夫的任何需求。不过霍大夫千万别让朕失望。谁让朕失望,朕就让他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霍大夫眉头动了一下,躬身说道:“草民遵旨!”
霍大夫躬身离开大殿。
邓公公亲自伺候元康帝吃药。
吃了药,元康帝的头痛症有所缓解。可是那种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的头痛症,始终没有消失,始终在折磨着元康帝的神智。
元康帝皱着眉头,闭目养神。
突然,一个宫女不小心发出点响声,在寂静的大殿内,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想忽略都不行。
邓公公皱眉,挥手赶紧让宫女退出去。
这个时候,元康帝猛地睁开了眼睛。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预兆,抽出墙上的剑就朝宫女砍去。
宫女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半边脑袋已经被利剑砍去,尸体和头颅先后落在地上,地面很快就被鲜血给染红。
邓公公看到这一幕,即便类似的事情已经见过很多次,可是邓公公心头还是哆嗦了一下。唯有表情没有变,始终镇定如山。
邓公公面无表情的吩咐小内侍,赶紧将宫女的尸体处理掉,同时将地面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