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突然冲黑暗处怒吼一声,然后抽出佩剑就朝一个方向杀了过去。

护卫们全都守在宋安然周围,防备着任何可能发生的危险。

宋安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她面无表情。是有人要对对她吗?还是说白一误打误撞撞破了某些人的阴谋诡计。

片刻之后,白一无功而返。

白一对宋安然摇头:“人一下子就不见了。奴婢估计那人肯定躲进了周围某个帐篷里。”

宋安然说道:“不用在意。我们先回去。”

宋安然回到帐篷,却觉着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宋安然对白一说道:“有没有察觉帐篷里面有异样?”

白一凝神,四下查看,摇头,表示帐篷里面没有人。

突然喜秋叫了一声,“谁动了我的针线,还有账本?”

喜春也叫了起来,“有人动了箱子。”’

“你们确定有人进来过?”宋安然急切地问道。

喜秋和喜春连连点头,喜秋说道:“奴婢记得很清楚,出去的时候账本是横着放的。当时奴婢还在想,回来后要将账本算清楚,不能拖到明天。可是现在账本变成了竖着放的,肯定有人动过。还有针线盒,奴婢记得放在桌子的边上,现在却被人放在了椅子上面。”

喜春也说道:“箱子是奴婢亲自整理的。浅色的衣服放在上面,深色的衣服放在下面。可是现在,一件深色衣服却跑到了上面来。分明是有人翻过箱子。”

宋安然面无表情地说道:“有没有少什么东西?你们都仔细检查一下。”

宋安然神色很平静,白一悄声说道:“少夫人,刚才奴婢追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偷偷摸进帐篷的人?”

宋安然点头,说道:“有可能。很显然我们突然回来,打断了对方的计划。所以对方才会急急忙忙的退走,都来不及将东西放回原位。”

“少夫人,要不要奴婢将人找出来?”白一问道。

宋安然轻轻摇头:“夜黑风高,人早就跑了。不必浪费那个时间。再说,这个帐篷里除了几样值钱的玩意,并没有什么秘密,更没有贵重的物件。

那个小贼来这里翻找,如果只是为了偷值钱的东西变卖,那还有可能有点收获。如果是为了找什么贵重的东西,比如本夫人的把柄,那个小贼肯定就要失望了。”

喜秋和喜春检查了一遍,都说没丢东西。

宋安然了然一笑,对白一说道:“看,我说对了吧。那个小贼不是为了偷值钱的东西,而是想找本夫人的把柄。只可惜那个小贼不知道,所有有价值的东西,本夫人都记在脑子里。”

宋安然指了指自己的头。

喜秋和喜春见没丢东西,都松了一口气。不贵针对今晚上发生的事情,两个丫鬟还是警惕起来。决定以后无论帐篷里面有没有人,都要多安排几个人守着帐篷。

宋安然端坐在椅子上,对白一招手。

白一靠近宋安然的身边,“少夫人有没什么吩咐?”

宋安然轻声说道:“我怀疑今晚来的小贼,是从宫里面出来的。你去那条密道看一眼,检查一下有没有人从密道里面进出过。那条密道平常时间应该没人走,那样的话,有人从密道进出,肯定会留下痕迹。”

“奴婢遵命,奴婢这就去查看。”

“等一等。”

宋安然叫住白一,对白一说道:“如果遇见了人,千万不要和对方起冲突。安全第一。”

“奴婢明白。奴婢知道轻重,肯定不会轻易同人打起来。”

宋安然则在猜测派人偷偷潜入她的帐篷的人,究竟是谁。是不是宁皇后?

宋安然还没来得及将这件事情想个通透,就听见外人有人大声呼喊:“走火了,走火了,快来灭火啊。”

喜秋和喜春纷纷跑出帐篷查看,紧接着两人又跑回帐篷,对宋安然说道:“少夫人,外面着火了。不知是谁家的帐篷烧了起来。少夫人,我们赶紧离开。火势要是控制不住的话,会烧到我们这边。”

宋安然当机立断,命人收拾细软,赶紧离开帐篷。

外面火势冲天,很显然着火的不止一个帐篷。看火势,至少是十来个帐篷同时烧起来,才会有这么大的阵势。

十来个帐篷同时烧起来,有脑子的人都想得到,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放火。

放火的目的有可能是为了制造混乱,有可能是为了掩饰杀人。

所有帐篷里面的人都跑了出来,宋安然混在人群里,和大家一起来到安全地带,眼睁睁的看着火势吞没一顶又一顶的帐篷。

不少人大呼小叫的,还有女眷哭了起来。

男人们组织人手开始救火。军队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就连元康帝也带着大臣来到人群聚集处,看着汹涌的火势,抿着唇,一言不发。

有眼色的人都看出元康帝的心情很不好,那漆黑的脸色堪比前两天得知二皇子被杀时候的脸色。没人敢在元康帝耳边乱说话。

却不料,这个时候淑妃娘娘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

淑妃娘娘哭喊着,“陛下,你要给臣妾做主啊。是皇后娘娘派人杀了皇儿,这把大火也是皇后娘娘派人放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她的罪行。”

“你胡说八道。”

宁皇后气了个半死,“淑妃,我怜你失去唯一的儿子,所以处处对你忍让,不和你一般见识。却没想到本宫的忍让,没有换来你的冷静,反而让你变本加厉。

你不仅将二皇子的死,毫无根据的栽赃在本宫的头上。就连这场大火,你也想让本宫来背黑锅。

淑妃,本宫自问这些年对你还算不错,从来不曾害过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本宫?是不是非要本宫死,你才会住手?”

淑妃大吼一声,双目充满仇恨地盯着宁皇后,怒道:“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害你。只有你死了,皇儿的死才能有个说法,我才会开心。”

“淑妃!”宁皇后气的脸色都黑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良善之人,没想到我看错了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本宫从来没有害过你,也没害过二皇子,你却毫不犹豫的陷害本宫。淑妃,你该死!”

淑妃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淑妃指着宁皇后,厉声问道:“皇后娘娘,你敢当着陛下的面,将刚才的话再说一次吗?你敢说你没害过我,没害过我的皇儿?你敢说皇儿的死,同你没有关系?你要是撒谎的话,必遭天打雷劈。”

宁皇后目光如毒蛇一样死死地盯着淑妃,她掷地有声地说道:“本宫不怕天打雷劈,因为本宫从来没有害过你,也没有害过二皇子。二皇子的死,同本宫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苍天有眼,就该一道惊雷劈死你。让你胡说八道,让你造谣生事,让你陷害本宫。你这样的人才该被天打雷劈。”

淑妃仰头看天,双手张开,大声吼道:“苍天啊,你睁开眼睛看一看,究竟是谁害死了我的儿子。来一道惊雷劈死那个凶手吧。”

无数人都跟着淑妃,抬头望天。漆黑的夜空,只有点点繁星。明日又是一个大晴天。这样的天气,就是将嗓子叫哑了,也不可能劈下一道惊雷将人劈死。

沉默了片刻,宁皇后见老天爷毫无动静,顿时大笑起来。

宁皇后语气强硬地说道:“本宫也希望劈下一道惊雷,将那些造谣生事,无事生非的贱人统统劈死。”

“你还我皇儿的性命。”淑妃冲宁皇后怒吼。

宁皇后连连冷笑,“二皇子的死,同本宫没有任何关系。关于这一点,本宫相信陛下会给本宫一个公道。”

“你杀了我的皇儿,我要你偿命。”淑妃突然爆发,朝宁皇后扑了上去。

宁皇后惊了一跳,连连后退,“淑妃,你疯了。你敢伤害本宫,陛下是不会放过你的。”

淑妃仰头大笑,“你以为我会在乎吗?皇儿没了,我活着已经没有意义。我现在只想替皇儿报仇。皇后,我要让你给我皇儿偿命。”

“你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你宁愿相信三皇子的胡言乱语,也不肯用脑子好好想一想,你根本就没救了。”

宁皇后一边躲着淑妃,目光一边扫视人群。

这个时候,承郡王突然将三皇子推了出来,“老三,你告诉大家,是不是你在淑妃娘娘面前胡说八道,让淑妃误会是母后害了这二弟?”

三皇子大怒,“胡说八道。淑妃娘娘和我没半点关系。大哥,你别以为你是大哥,就可以随便栽赃罪名。”

宁皇后却指着三皇子问淑妃,“淑妃,你告诉本宫。是不是三皇子告诉你,本宫害了二皇子?”

淑妃哈哈大笑起来。

眼看场面闹得越来越不像话,越来越丢人,元康帝再也忍不住,一声怒吼:“都给朕闭嘴!谁敢在乱说话,朕绕不了他。”

“陛下,求你给皇儿做主啊。皇后杀害了皇儿,陛下为什么不肯将皇后抓起来。”

淑妃扑在元康帝的脚边。

元康帝目光不善地盯着淑妃,“淑妃,朕让所有人闭嘴,你听不见吗?朕早就告诉过你,朕会严查二皇子的死因,你为何还要闹?你是不相信朕的话吗?你放肆!”

淑妃先是恐惧,浑身都在哆嗦。

转眼之间,不知淑妃从哪里来的勇气,她渐渐平静下来,身体不再颤抖。

淑妃大胆地抬起头,望着元康帝:“陛下不肯替皇儿做主,还不允许臣妾给皇儿讨要一个公道。这世上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元康帝气的咬牙切齿,怒吼一声,“来人,淑妃疯了。将淑妃带下去,好生看管起来。”

内侍领命,上前扶起淑妃,就要将淑妃带走。

却不料,淑妃猛地挣脱开内侍的手掌,朝冲天火焰冲过去,嘴上还大喊,“苍天不公,陛下不公,我不服!”

就在所有人的惊讶声中,淑妃冲进了大火,瞬间就被大火吞噬。

直到淑妃倒在火焰中,大家的耳中似乎还回想着淑妃那一句‘苍天不公,陛下不公,我不服。’

宁皇后气的浑身发抖,淑妃这一招实在是太狠毒了。

淑妃一死,就算事后查明宁皇后是清白的,同二皇子的死没有关系,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因为此时,元康帝的心里已经有了心结。

这个心结的起因是二皇子的死,关节是宁皇后同淑妃之间的争吵。然后淑妃死了,死得那样的惨烈,又惊心动魄。

元康帝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淑妃冲进火场的那一幕,更不会忘记淑妃临死前的怒吼,控诉。

元康帝一日不忘记淑妃的死,宁皇后一日得不到元康帝的原谅。这同二皇子的死已经没有关系。这已经是元康帝的心结。元康帝一想起淑妃的死,就会同时响起淑妃临死之前同宁皇后之间的这场争执。

淑妃用这种惨烈的手段,狠狠的阴了宁皇后一次。

宁皇后恨不得将淑妃的尸体找出来鞭尸。这个恶毒的女人,就连死都不肯放过她。

还有三皇子,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蛊惑淑妃。

宁皇后目光阴毒的朝三皇子看去。

看三皇子的表情,分明是吓傻了。貌似三皇子事先也没有预料到淑妃会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

宁皇后握紧了拳头,她恨,她怒,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

宁皇后什么都不能做,却不代表别人什么都不能做。

只见承郡王挥舞拳头,狠狠地打在三皇子的脸上,“混蛋东西,你害死了淑妃娘娘,还害了父皇,母后。你才是今晚的罪魁祸首。”

“我没有!”三皇子被打得鼻血直流,但是他不在意。他更在乎的是承郡王的指控。

三皇子指着承郡王,怒道:“你胡说。今晚的事情你别想栽赃到我的头上,这一切和我没关系。”

“你敢说同你没关系!淑妃为什么会坚信母后害了二皇子,你敢说不是你在淑妃耳边吹风?淑妃为什么会突然跳出来大闹,你敢说同你没关系?”

承郡王愤怒得想要杀人。三皇子这一招实在是太恶毒了。明明没有错的人,因为淑妃的死,处境瞬间变得尴尬。

承郡王挥舞拳头,他要打死三皇子这个混账东西。

“你们当朕是死的吗?”

元康帝怒吼一声,承郡王赶紧收起拳头。

三皇子跪在地上,“请父皇给儿臣做主。”

元康帝一脚踢翻三皇子,元康帝怒道:“来人,将这两个孽障全部看起来。没朕的旨意,谁都不准放他们出来。”

刘小七抬手一挥,侍卫们赶紧上前,将三皇子,承郡王抓起来带走。

两位皇子都是一脸垂头丧气的。就像是被斗败的公鸡。

元康帝咬牙切齿地说道:“查!查清楚到底是谁放的火。”

刘小七躬身领命,“奴才遵旨。”

这个时候,大火渐渐被控制住。场面也渐渐稳定下来。

内卫统领悄无声息地来到元康帝身边,悄声告诉元康帝,之前的调查已经有了眉目。

元康帝哼了一声,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回行宫。刘小七和内卫统领紧紧跟上。

宋安然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幕大戏,嘴唇抿着。然后宋安然轻声说了一句话:“要死人了。”

宋安然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颜宓的踪影。不过宋安然看到了宋子期。宋子期对宋安然打手势,让宋安然切勿轻举妄动。

宋安杰来到宋安然身边,有些后怕的说道:“淑妃娘娘死得好惨。”

宋安然轻叹一声,说道:“淑妃娘娘求仁得仁,算是死得其所。”

宋安杰不太明白这句话。

宋安然笑了笑,悄声给宋安杰解释道:“淑妃和皇后斗了一辈子,可以说淑妃这辈子最大的对手就是皇后。

不管皇后同二皇子的死有没有关系,淑妃这一死,很明显是将皇后放在了极其尴尬的位置上。淑妃死之前想阴老对手一把,她做到了。所以我才说她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淑妃用死来阴皇后,值得吗?性命都没有了,皇后日子不好过,同淑妃已经没有关系。”

宋安杰不理解淑妃的举动。

宋安然轻声说道:“就如淑妃自己说的那样,二皇子一死,她活着已经没有意义。如果陛下肯替她出头,她或许还有活下去的想法。

可是陛下直言她疯了,要将她关起来,淑妃知道她要是被关起来,最后的下场就是无声无息的死在后宫。

与其无声无息的死,不如轰轰烈烈的死,让所有人记住她,还能顺便阴皇后娘娘一把。你没看到皇后娘娘那个脸色,我想她肯定对淑妃娘娘恨之入骨,恨不得鞭尸。”

这么一解释,宋安杰全都明白了。

宋安杰感慨了一句,“女人真可怕。”

宋安然笑了起来,“可怕的不是女人,而是人心。淑妃年少时,肯定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是婚姻,是皇室将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所以男人最好别三妻四妾,三妻四妾的男人别想过上安稳日子。那么多女人都指望一个男人,彼此之间斗来斗去才是正常的。”

宋安杰笑了起来,“二姐姐,我要不要纳妾,那是将来的事情。你现在同我说这些没用。”

宋安然曲指,在宋安杰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小心引火烧身。”

宋安杰得意一笑,“我聪明绝顶,区区小女子还不是我的对手。”

宋安然嗤笑一声,板着脸说道:“我也是小女子。”

“二姐姐可不是小女子。二姐姐是大女子,大大的女子。”

宋安杰说完就跑了。宋安然是哭笑不得,什么时候她竟然成了大女子。

行宫内,元康帝正在听内卫统领的汇报。

内卫调查出来的真相,让元康帝触目惊心。元康帝没想到明妃的死,二皇子的死,都和前废太子的儿子,现在的顺郡王萧译有关。更没想到萧译在宫中埋了这么多眼线。

元康帝怒火中烧,问道:“萧译如何能够做到这一切?没有朕的旨意,萧译连大门都出不了。”

内卫统领说道:“启禀陛下,属下反复确认过,明妃的死同二皇子的死,的确和顺郡王有关。

顺郡王自小在宫中长大,那些年肯定培养了不少忠心属下。这些人当中,有人隐藏极深,不深入调查根本不知道他们同顺郡王有关。

就比如害死明妃的那个侍卫,表面上看,他是镇国公的族人,但是这人实际上是靠顺郡王的提拔,才能进宫当差。这层关系就连这名侍卫的家人都不清楚。”

元康帝当机立断,“立即将萧译抓起来。朕要亲自审问他。”

就在内卫统领给元康帝汇报情况的时候,颜宓已经偷偷潜入了萧译的卧房。

萧译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酒杯,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似乎早就料到颜宓会来。

颜宓丢出一把匕首,直接说道:“现在自尽还来得及。等落到内卫手里,你想死也死不了。”

萧译嘴角一翘,面带嘲讽之色,“真是难得,时隔这么多年,我们竟然又见面了。不过本王一点都不意外,颜世子的本事别人不知道,孤却很清楚。”

到了如今,萧译还在称孤道寡,可见他始终没有忘记曾经的身份。曾经,他是东宫世子,大周未来的继承人。可惜,那一切都是曾经。

颜宓嫌弃地看着萧译,“废话真多。你要是愿意落到内卫手里,就当我没来过。”

颜宓作势要走,萧译却叫住了颜宓,“内卫这么快就查到孤的头上,颜世子在其中没少出力吧。元康帝给了颜世子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卖命的替他分忧解难?”

颜宓冷冷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吗?你不该多此一举,将二皇子和明妃的死联系到一块。更不该多此一举,将平郡王牵连进来。

只有疯子,才会唯恐天下不乱。皇宫那帮人,没有谁愿意局势失控,也没有谁愿意天下大乱。真正乐意看到局势失控,天下大乱的人,行宫之内,只有你一人。”

“哈哈…”

萧译大笑起来,“颜世子说的没错,孤早就疯了。从孤变成顺郡王那天起,孤就已经疯了。颜世子,当年你帮助元康帝对付我们东宫,今日你可有后悔?”

颜宓嘲讽一笑,“我只后悔当初没哟斩草除根,让你有机会出来搅风搅雨。”

萧译死死的捏着椅子扶手,“颜宓,你帮元康帝上位,最终你会害了你自己。终有一天,你也会落到我今日的下场。”

颜宓嗤笑一声,“你以为我帮你们东宫,就会有好下场吗?你们东宫杀起人来,那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

我帮元康帝上位,好歹元康帝没有一登基就大肆铲除功臣。以你们东宫的行事作风,只怕要不了两年,当年帮你们的功臣统统都得死。”

“你胡说。”萧译咬牙切齿。

“我是不是胡说,你最清楚。”颜宓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