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还不赶紧谢过秦公子。今日若非秦公子出面,这会为父只怕连王府别院的大门都没敲开。”宋子期很严肃的说道。

宋安然不明白其中内情,不过她对秦裴是充满感激的,恭敬地说道:“小女子多谢秦公子仗义相助。”心头想着,原来大胡子姓秦,下次要不要问问他的名字。

“不用客气。宋姑娘可有受惊?”

“多谢秦公子关心,一切还好。因为我相信父亲会来救我。”宋安然轻声说道。

宋子期将名帖还给秦裴,“今日若没有这份名帖,和唐王之间只怕不能善了。秦公子好手段,宋某佩服。”

“宋大人误会了,这份名帖并不是我的。我只是借来一用,一会就要还回去。”秦裴一脸严肃地说道。

宋子期哈哈一笑,“不管这份名帖是谁的,总之是秦公子将他带来,而我又靠这份名帖将小女救了出来。总之,秦公子这份人情我记下了。还请秦公子告知实名,以备宋某将来报答。”

秦裴本想拒绝说出自己的名字,不过当他对上宋安然的双眸时,他突然改变了主意,直言相告:“小子秦裴,见过宋大人。”

“秦裴?这名字很好。”宋子期哈哈一笑。

宋安然若有所思,秦裴,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她好像听人说起过相似的名字。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秦裴拱拱手,“小子还有事情要忙,就先告辞。宋大人,宋姑娘你们保重。”

说完,秦裴就下了马车,消失在街面上。

宋子期长出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

宋安然小声问道:“父亲怎么会认识秦公子?”

“为父自然不认识他。为父听说你被人带走了,正着急得不行。秦公子就主动找上门,告诉为父,说你被唐王带走了,就关在城南王府别院。还替我想办法救你出来。要不是他借来那张名帖管用,今儿为父还真没办法将你救出来。”宋子期有些感慨。

宋安然万万没想到,秦裴竟然会主动出现帮忙。不过她也很好奇那张名帖,“父亲,那张名帖是谁的?怎么有那么大的威力,连唐王也得给面子。”

“唐王何止是要给面子。你没见到唐王一开始恭敬的样子。虽然为父不知道那位‘簪花夫人’究竟是谁,不过很显然那是一个大家都惹不起的人物。而且据为父所知,京城上下,知道‘簪花夫人’的人极少。只限于人数极少的小圈子里。

秦裴能借来这张名帖,可见秦裴这人极不简单。为父怀疑他是某个大家族的嫡系子弟,否则他怎么能借来‘簪花夫人’的名帖。安然,你之前和秦裴认识吗?”

宋安然连连摇头,“女儿不认识他。女儿今日才是第一次见到秦公子。”

宋安然直觉不能将她和秦裴之间的来往说出去,所以她撒了谎。

宋子期点点头,“说的也是。你应该没机会认识他。若是能知道他是谁家的嫡系子弟就好了。看来有必要派人好好查一查。”

宋安然沉默不语。对于这件事情她不发表任何看法。

宋子期又对宋安然说道:“天色已晚,今儿就别回侯府,就住在置业坊的宅子里。之前因为你出事,为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你救出来,所以派喜春回侯府说一声,就说我带着你出门做客,晚上不回侯府。如此一来,也不会引来怀疑。”

“女儿听父亲的。”宋安然甜甜一笑。

回到置业坊的宅子,天早就黑透了。刘嬷嬷和喜秋她们见到宋安然返回,身边还跟着宋子期,都大吃一惊。

等到宋安然安顿下来,刘嬷嬷和喜秋才眼巴巴的来问宋安然,“姑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喜春她们呢?姑娘怎么又回来了?”

宋安然一脸疲惫,“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们问白一吧。我累了,等我明儿一早睡醒后,再和你们说。”

宋安然将人都赶了出去,心里头有些烦躁,明明很累,可是翻来覆去的却睡不着。

宋安然干脆坐起来,发愣。

然后她就看到窗户被风吹开了,好像有一团影子飘进来,然后窗户又关上了,一切恢复到最初的模样,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宋安然眨眨眼睛,难道刚才看到的都是她的幻觉,窗户并没有被打开,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吗?

真是见鬼了。宋安然揉揉眼睛。

然后她就大张着嘴巴,盯着突然出现在床前的大胡子黑衣人秦裴。

“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宋安然遭受到到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诅咒。

“走进来的。”秦裴理所当然的说道。

神经病啊!大晚上不睡觉,钻姑娘家的房间,是想干什么?图谋不轨,还是想败坏她的名声。

“你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姑娘家的卧房,姑娘家的卧房男人不能进来。要是被人发现的话,我就完了。”宋安然怒气冲冲。

秦裴在椅子上坐下,“你要是再这么大声说话,我不能保证不会被人发现。”

宋安然被噎住,她好想咬人怎么办。

宋安然将被子盖在身上,一脸平静地说道:“你无耻。男女授受不亲,你闯入我的卧房,莫非是想娶我?就算你想娶,本姑娘也不会嫁。还有,想娶新娘子,得请个媒人上门提亲。”

秦裴微蹙眉头,“我没想娶你。”

宋安然笑了起来,嘲讽道:“谢谢你了。你既然不想娶我,大半夜不睡,你钻我卧房干什么?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我会误会你对我生出爱慕之心,求之不得,于是铤而走险,意图行凶。”

秦裴睁大眼睛,宋安然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好不好。你被唐王带走,大家都很担心。”

“谢谢了!原来所谓的看我好不好,就是大半夜钻我的卧房,你可真无耻。我就算没被唐王的人吓住,也会被你吓的半死。”宋安然不客气的说道。说完了,还一脸鄙视的看着秦裴。

秦裴摸摸鼻子,“来得着急了一点,有冒犯之处还请宋姑娘见谅。既然宋姑娘没事,那我就先告辞。”

秦裴起身就走。宋安然低声怒吼,“你给我站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本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宋安然穿鞋起身,站在秦裴面前。

秦裴有些不自在,眼神飘忽,“宋姑娘还是将衣服穿上吧。”

宋安然低头一看,她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连脖子都没露出来,秦裴何至于就做出这副鬼样子。好吧,她穿的是白色里衣,的确不好显露在人前。于是宋安然从善如流,披上一件外袍。

秦裴这才感觉自在了一些。

“不知宋姑娘叫住我,有什么事情吩咐?”

宋安然呵呵冷笑两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秦大公子当这里是自家地盘吗?好歹你也要给本姑娘一个交代。”

“宋姑娘想要什么交代?”秦裴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直愣愣地盯着空荡荡的前方。

宋安然一脸得逞的表情,“秦公子武艺高强,手段通天,想必已经知道我在京城有几门赚钱的生意。”

“我不仅知道你在京城有生意,我还知道世宝斋只是你众多产业中不起眼的一个。你名下还有一家船行,一家船厂,我还知道这一两年运到的京城的粮食有两成是从你的商行里出货。宋姑娘可是富贵人啊。小小年纪,就有这份胆量手段魄力,就能置办下这么庞大的产业,我不得不说声佩服。”

宋安然笑笑,“我并没有秦公子想象得那么厉害。就比如运到京城的那两成粮食,并非产自国内,所以成本很低。这么说吧,只要出过海的人都应该听说过占城稻和暹罗稻,那里的稻谷一年两熟甚至三熟。

只要运一船瓷器过去,就能换回三船白花花的稻米。只因为稻米的利润比不上那些珠宝玉器象牙等等,所以很多人都忽略了这门粮食生意。恰好我信奉民以食为天,所以在海贸之外会做点粮食生意。”

“宋姑娘真谦虚。”

“不是谦虚。而是这点生意,还不至于让秦公子看在眼里。不过我就是一介闺阁女子,没有太大的野心,能有一二赚钱的产业,使我这辈子吃穿不愁就很满足了。

为了保证这些产业不被那些王公贵族觊觎,还请秦公子帮个忙,帮我罩着点。遇上有不开眼的人来抢夺我的产业的时候,秦公子能帮忙将人打发了,我就感激不尽。若是秦公子能答应,每年我都会奉上一定数目的红包。”

宋安然拿出生意人的态度,客客气气的同秦裴商量。

虽然宋安然不知道秦裴的真实身份,可是凭猜测,宋安然也能判断出秦裴不简单,出身不简单,官职不简单,能力不简单,势力更不简单。而且这么一个不简单人对自己没有恶意,这简直完美。若是不趁机拉拢,那就不是宋安然。也有违宋安然的做人之道。

秦裴先是冷笑,置办那么大的产业,竟然还敢说自己没野心。骗鬼啊。

接着秦裴又很惊奇,将近二十年的人生,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开口,直接要求他罩着。宋安然是第一个,或许也会是最后一个。

秦裴狐疑的盯着宋安然,“你让我罩着你?”

宋安然点头,“你欠我的,所以不能拒绝。放心,我待人最大方最真诚,只要你肯罩着我,今年年底我就能给你一个大红包。”有钱就是这么豪气。

秦裴笑了起来,“你这是灵机一动的想法,还是经过深思熟虑?你认识我吗?知道我的身份吗?你就不怕我害了你?”

“你会害我吗?”宋安然一步一步逼近秦裴。

秦裴竟然在宋安然的逼视下败退,简直是见了鬼。“我为什么就不能害你?”

“你半夜钻到我的卧房,你信不信我大喊一声,你这辈子就只能娶我为妻?”宋安然轻声一笑。

秦裴嗯了一声,“我来去无声,你抓不住我。所以我是不可能娶你的。”

“真的吗?”宋安然笑了起来,笑得像个狐狸。她慢慢的脱掉外袍,又慢悠悠开始解里衣的衣带。

“停!我算服了你了。”秦裴彻底败退。“你这女人可真够无耻。”

“彼此彼此,比不上秦公子半夜钻姑娘家的卧房无耻。”宋安然捡起外袍重新披在身上。

“现在秦公子能答应罩着我吗?”

秦裴无奈点头,“可以。”

宋安然暗自欢呼,终于忽悠住了这位不简单的秦公子。“为防意外,还请秦公子在这张纸上按个手印。”

宋安然说完,就抓起秦裴的手沾上印泥,在白纸上按下了一个红红的大拇指印。

我家安然棒棒哒。秦裴对上我家安然,最终会输得底裤都保不住。

第85章 将安然许配给沈玉江

半夜,秦裴坐在房顶上吹风。他能听到屋里面传来宋安然的歌声,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她的快乐连他都能感受到。

秦裴举起自己的右手,大拇指上还有没擦拭干净的印泥痕迹。他竟然没能挣脱开宋安然的双手,竟然让宋安然按了了拇指印?这不是真的!

只要一想起那一幕,秦裴就有撞墙的冲动。他可是来去无声的秦裴,他怎么可以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子算计。难道是他在做梦?

“甜蜜蜜,

你笑得多甜蜜

…”

这是什么歌?他怎么从来没听过。宋安然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她这会一定很得意吧。他都能描绘出宋安然一张得意的脸,眉梢眼角都充斥着嘚瑟劲。白捡了他这么一个人武力值上天的人,替她罩着京城所有的生意,这笔买卖果然划算。

难怪先贤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又言男女授受不亲。他只是不小心钻了一个姑娘的卧房,结果就将自己廉价出卖了。

秦裴很懊恼,他可真蠢。这要是传扬出去,他还有脸混吗?

所以他决定对于今晚的事情守口如瓶。打死他也不会吐露一个字。

“甜蜜蜜…”

该死的,他又听到了宋安然歌声里面的欢喜劲。他不能再留下来。于是秦裴果断的飞奔离去,下定决心再也不会在半夜钻姑娘家的卧房,尤其是宋安然的卧房。他怕再钻一次,自己这一百多斤不够卖。

宋安然小心翼翼地收起盖了秦裴拇指印的白纸。这可是秦裴答应罩着她的生意的凭证。、

收好白纸,宋安然得意一笑。和本姑娘斗,本姑娘就让你见识什么叫做商人本色。总有一天,她会挖出秦裴身上所有的秘密,将秦裴从里到外解剖一片。看他还敢不敢仗着武功高强,半夜钻她的卧房。

如果秦裴胆敢再钻她的卧房,宋安然发誓,她一定会让秦裴输到底裤都不剩,一定。

夜已深,宋子期还在卧房里奋笔疾书。

房门被敲响,宋子期头也不抬,“进来。”

崔四进入卧房,又顺手关上房门,“见过宋世叔。”

宋子期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眼前的崔四,心头有无限感慨,“这些年你还好吧。在这里习不习惯?”

“多谢宋世叔关心,我很好。”崔四犹犹豫豫的,“宋世叔,我想问问我家人他们还好吗?”

宋安然叹了一口气,“你祖父已经于前年过世,你祖母早在流放途中病逝。至于你父母姐妹,我暗中安排人照顾他们,希望他们能够撑到新君即位,大赦天下那一天。”

“真有那一天吗?宋世叔,我们真的能等到那一天吗?我听说永和帝不喜欢太子,万一太子不能登上大位,那如何是好?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崔家彻底没了希望?”

宋子期板着脸说道,“皇上虽然不喜欢太子,可是从来没说过要废太子。所以你就别杞人忧天。”

“宋世叔教训的是,是我杞人忧天。宋世叔,我大哥,二哥他们还好吗?他们在盐场,是不是已经…”崔四不敢继续问下去。

宋子期再次叹气,“去年年底的时候,我有派人去盐场看过。你大哥因为劳累过度,已经于三年前去世。至于你二哥,我已经让人使了银子,希望能够改善他的处境。”

崔四悲从中来,却不敢哭出声。他小声问道:“宋世叔,我该怎么做?”

“等,等到大赦天下那一天。等到有人替你们崔家翻案那一天。”

崔四愣住,他望着北边,皇宫方向,他还能等到那一天吗?已经等了十年,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等下去。

唐王府内。

萧瑾正在和唐王面对面的说话。

萧瑾的态度有些漫不经心,尽管他内心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王爷这么晚了,叫我过来究竟有什么事?”

唐王哈哈一笑,“本王今日见了宋姑娘一面。”

萧瑾心头一紧,面上却显得很无所谓,“王爷见她做什么?莫非王爷真看上她了?”

唐王呵呵笑着,“你都这么大了,婚事还没着落,你说本王能不操心吗?”

萧瑾撇嘴,“就算真要娶,我也不会娶姓宋的。”

“所以本王打算让她做你的侧室。”

萧瑾蹙眉,“不要。要娶侧室王爷自己娶吧。”萧瑾一脸嫌弃,“王爷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站住。”唐王收起笑容,显得极有威严,“说说看吧,你到底想娶谁?”

萧瑾嘿嘿一笑,“我想娶颜飞飞,王爷能帮我达成心愿吗?”

唐王大皱眉头,“颜飞飞有什么好?那姑娘太蠢,不适合你。”

“可是我喜欢颜飞飞,你看她家世好,容貌好,性子爽快直接,同她在一起人也轻松。王爷既然这么操心我的婚事,不如就成全我。”

“晋国公的女儿不适合你。”唐王就只有这一个回答,秒杀萧瑾提出来的无数理由。

“王爷直说我配不上晋国公的女儿就行了,何必这么迂回。我没那么小气,再难听的话我都承受得起。”萧瑾貌似恼怒,心头却在暗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唐王别再盯着宋安然,至于其他女人,随便谁都行。

唐王盯着萧瑾,“真不喜欢宋安然?”

“不喜欢。

第86章 一个想娶一个不嫁

面对突然出现的沈玉江,宋安然有一点茫然,有一点疑惑,有一点好奇。

一天之内,这处还算隐蔽的小宅子,连着被两个姓沈的人敲开。这种感觉还真是有些奇妙。

宋安然板着脸,问道:“沈公子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沈玉江四下打量了一番,悄声问道:“宋大人在吗?”

宋安然挑眉,“你找我父亲?”

“不,我不找宋大人。我是来找你的。宋姑娘,宋大人在吗?如果他在的话,我想我们需要另外找个地方说话。”沈玉江难得表现得有些紧张。

宋安然笑了起来,“我父亲刚刚出门,就是你敲门之前的事情。”

太好了!沈玉江感觉自己运气不错。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是不是意味着今日的事情会顺顺利利,马到功成。

宋安然试探着问道:“你在怕我父亲?”、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怕宋大人。只是接下来我要同你说的话,不方便有其他人听见。尤其是宋大人。”

沈玉江有些急切地解释,完全没有平日里镇定自若的样子。

宋安然了然的点点头,“好吧,你先去花厅等我。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想和我说些什么。”

小厮将沈玉江带到花厅,宋安然回到后院安排查账的事情。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宋安然才去花厅见沈玉江。

下人上了茶水,不过沈玉江并没有品茗的心思。一见宋安然,他就略显激动地站了起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同你说,事关我们两个人的婚事。”

“什么?我们两人的婚事?”宋安然大吃一惊,怀疑沈玉江是不是吃错了药。

她什么时候和沈玉江有婚事联系?这人没发烧吧。

“你不相信!这就对了,一开始我也不相信。”说着话的同时,沈玉江渐渐平静下来。

他是来征求宋安然的想法,他不应该表现得像是一个思春的少年。那样太没面子,太丢份,有失他的风度。

宋安然大皱眉头,她怀疑地盯着沈玉江,沈玉江会拿婚事来开玩笑吗?

沈玉江的态度很认真,表情很诚恳,看不出有丝毫作伪的地方。

或许,沈玉江说的都是真的,她应该听一听他的下文。

于是宋安然问他,“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很奇怪,你和我,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任何联系的,何况事关婚事。”

沈玉江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宋大人有意将你许配给我。他让我堂叔,也就是沈维保媒。就在我来之前,沈维刚刚征求了我父亲的意见。不过我父亲说需要几天时间来考虑这件事情。”

原来如此。宋安然明白了。

不过她还是有些怀疑,“真的是我父亲主动提出的?”

沈玉江点头,“关于这件事情,我没必要骗你。”

是的,沈玉江没有理由在这件事情上骗她。

宋安然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笑了笑。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明白,沈公子来找我谈论婚事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