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姨娘蹙眉,“老爷住在外院客房,田姨妈想接近老爷,只怕没那么容易。”
“你不懂。”白姨娘一甩手,“侯府不是宋家,侯府的规矩…”
“姨娘你们在说什么?”宋安芸好奇的看着两位姨娘,“什么田姨妈,什么老爷。难道田姨妈对父亲有什么想法?”
宋安乐脸颊红红的,显得很羞恼,拉了拉宋安芸的衣袖,“三妹妹你别说了。咱们走吧,去看看我们住的地方。”
“我不走。”宋安芸一把甩开宋安乐的手,“姨娘,你同我说,是不是田姨妈打算嫁给父亲。”
“胡说八道什么啊,没影的事情你也敢乱说。”夏姨娘着急了,拉着宋安芸往外走。
“我不走,你们把话说清楚。”宋安芸死命挣扎。
夏姨娘恼怒异常,“这是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操什么心。”
“夏姨娘,安芸也是关心老爷,你干嘛拦着她。”白姨娘突然出面阻拦。
夏姨娘跺跺脚,朝白姨娘狠狠瞪了一眼。
白姨娘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安乐,安芸,你们听好了。虽然没听田姨妈亲口承认,不过我和夏姨娘都敢确定,田姨妈对老爷不怀好意。此事你们知道就行了,别往外嚷嚷。万一被人利用,以假作真,赖上老爷,到时候咱们可是有苦说不出。总之,平日里你们多注意注意,别让那母女二人有机会接近老爷。”
宋安芸和宋安乐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宋安乐问道:“这事父亲知道吗?”
白姨娘蹙眉,“应该不知道吧。总之别让老爷对田姨妈产生兴趣。我想你们
“还不赶紧安置伤员!”宋安然大声吩咐。
尽管白一在短短时间内就控制住局面,但是依旧有人受伤。受伤的人不至于丧命,也不至于缺胳膊断腿,但是身上多两三个洞却是可能的。
被宋安然这一声惊醒,大家纷纷回过神来,赶紧安置伤员,请医问药。
宋安然来到宋子期跟前,宋子期一脸阴沉的看着她。
宋安然猛地跪在污血遍地的甲板上,“女儿有罪,请父亲责罚。”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看着这一幕。猜测着宋子期会怎么处置宋安然。
宋子期扫了眼四周,冷声说道:“你随我到舱房说话。”
“女儿遵命。”
来到舱房,宋子期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书本笔墨都跟着跳起来,“孽障,你给我跪下。”
宋安然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宋子期气不打一处来,“谁准你杀人的?仗着白一武力高强,你就敢为所欲为,连杀人这样的事情都敢做,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你这个孽障,你是想害死全家吗?”
宋安然在心中吐槽,弑父她肯定不敢做,她怕天打雷劈。至于别的,好像还真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不过有胆子做,跟要不要做,算是两回事。她有胆子,却也不是杀人狂,更不是自恋狂,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只要没触及到她的底线,通常情况下她都是一个温柔的很好说话的小女子。
一番心思无人诉,宋安然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说道:“女儿只想救全家。”
“杀了人,就意味着彻底得罪了那帮人,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你懂不懂。你觉着杀人很痛快是不是,那你有没有想过杀完了人,该怎么善后。你这个蠢货!”宋子期口不择言,真是气糊涂了。
“父亲,难道我们不杀人,就有回旋的余地吗?无论杀人不杀人,我们和对方都结下了死仇。既然如此,何不杀个痛快,让他知道我们宋家不是好惹的。下次想要对付我们宋家之前,也该掂量掂量,有没有本事承担后果。”
“好大的口气,靠一个白一,就能挡住所有的明枪暗箭吗?你简直太天真。”宋子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宋安然面无表情地说道:“女儿不是天真。只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若是不反抗,今日女眷中必有人要遭到玷污。不是女儿也会是别人。与其被畜生玷污,不如拼死反抗。”
“这是官船,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宋子期狠狠的拍着桌子。
宋安然猛地抬头,“万一真的发生了玷污女眷的事情,父亲该如何?父亲别说什么官船,他们不敢之类的话。只看那帮人嚣张的态度,这地界上就没他们不敢做的事情。而且父亲一开始就在言语上得罪了那帮人,那领头的一看就是睚眦必报的性格,早就记恨上父亲。女儿让白一杀人,既是为了震慑宵小,也是为了警告对方别将事情做绝。”
“你杀人还有理了。这次的事情,未必没有更缓和的解决办法,可你偏偏选择了最极端的手段,你简直是…为父真是被你气死了。”
宋安然却说道:“父亲受得了同那帮人苟且吗?所谓的更为缓和的办法,不就是给人当龟孙子,就像其他船上的人一样。以父亲的骄傲,父亲必不会忍。到最后就算我不让白一杀人,父亲也必定会让护卫们杀人。反正都是杀,不如让女儿来做。父亲只要专心对付官场上的阴谋诡计就行了。”
我家女主霸气威武!
第60章 讨要首饰
“你凭什么这么说?”蒋菲儿很火大。
宋安然浅浅一笑,“这事关宋家的名誉,二表姐,你觉着我会乱说吗?或许某些人不在乎家族名声,可是我在乎。所以我不会在事关名誉的事情上说谎。下次,还请菲儿表姐慎言。否则我就当你在诋毁我们宋家的名誉。”
“我不信!”蒋菲儿大声说道,“你肯定是在胡编乱造。”
宋安然平静地说道:“我也问过父亲这个问题,父亲说虽然童生试不限年龄,可是杰哥儿毕竟年纪太小,最好是多磨练几年,心性稳定后再下场。如此做,也是为了避免杰哥儿成为下一个伤仲永。”
蒋菲儿很不服气,涨红了脸,“你说你们三姐弟都通过了院试,那你家杰哥儿怎么不去考秀才?”
宋安然含笑说道:“此事千真万确。你们可以去问我父亲,我父亲肯定不会说谎。不过父亲早先叮嘱过我们,以免引起非议,所以不准我们将此事往外说。今儿要不是菲儿表姐问起来,我也不会说出此事。”
蒋蔓儿最先问道:“此事当真?”
众人哗然!
宋安然面带微笑,说出的话却带着强大的力量,“我从不说大话。今年年初,父亲拿回几份考题给我们五姐弟做。做完后,由父亲亲自批改,我和大姐姐还有杰哥儿都得了父亲的夸奖。父亲亲口承认,这份考题是今年南州的院试考题。我们三姐弟的考卷,在南州院试中能排在前五十位。而南州今年院试录取的人数则在两百三十人左右。”
蒋菲儿咬着牙,“安然表妹好大的口气,女子还能考秀才。就算安然表妹要彰显宋家的底蕴,也不该吹牛。免得让人笑话。”
蒋菲儿的脸色瞬间变了,蒋家其他姑娘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吹牛!不要脸!宋安然是在示威,还是在嘲笑侯府的人不读书。
宋安然含笑说道:“菲儿表姐,宋家是。宋家家规规定,宋家不分男女嫡庶,六岁时开始启蒙,到八岁开始分席读书。男子考科举,一直要考到三十岁才可以放弃。女子除了读《女则》《孝经》之类的书籍外,四书五经也要研习。诸子百家则根据各自的兴趣爱好选择来读。简单来说,我们宋家的女子,考个秀才也不是什么难事。”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蒋菲儿,蒋菲儿耳朵上的那对绿翡翠耳环,是宋安芸的。同样也是她亲自动手画的花样子,还有蒋菲儿头上的珠花,也是从宋安芸的手上抢来的。
蒋菲儿笑道:“安然妹妹,你在家的时候,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可有读书?”
蒋菲儿暗自撇嘴,宋安然对庶出的蒋蔓儿都如此亲热,果然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多谢大表姐。”宋安然冲蒋蔓儿笑着,笑得过分亲热了一点。只因为宋安然在蒋蔓儿的头上看到一支熟悉的簪子。她要是没认错的,那是宋安乐的。而且那支簪子还是她亲自设计的,然后命铺子上的匠人按照设计图样打造。可以说那支簪子在这世上独一份。
大姑娘蒋蔓儿掩嘴一笑,“安然妹妹如此可爱,孙女可舍不得欺负她。祖母放心吧,孙女会照看着安然妹妹。”
宋安然上前。老夫人古氏拉着宋安然的手,“以后就安心住在侯府,同姐妹们好好相处。平日里就跟着姐妹们一起读书学规矩。要是谁欺负了你,你同老身说一声,老身替你出头。”
古氏呵呵一笑,“安然到老身身边来。”
宋安然笑道,“表姐妹们个个长得这么美,外祖母真有福气。”
一番介绍下来,宋安然同表姐妹们也都认识了。
三房也有两姐妹,一个是嫡出的六姑娘蒋英儿。一个是庶出的八姑娘蒋菱儿,生母乔姨娘。
二房两姐妹,一个是嫡出的三姑娘蒋菀儿。一个是庶出的七姑娘蒋蓉儿,她的生母是崔姨娘。
大房一共三位姑娘,除了庶出的蒋蔓儿外,剩下的两位都是嫡出,一个是二姑娘蒋菲儿,一个是四姑娘的蒋莲儿。
宋安然不理会蒋蔓儿的反应,只是含笑着听袁嬷嬷介绍。
蒋蔓儿瞬间就不高兴了,干嘛说她的生母,生怕宋安然不知道她是庶出吗。蒋蔓儿不敢朝袁嬷嬷撒气,反倒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怪在宋安然头上。要是宋家不来侯府,也就没这回事。
袁嬷嬷含笑走到宋安然身边,“表小姐,你请这边走。这位是大房的大姑娘,蔓儿。她生母是陈姨娘。”
“等等,你们七嘴八舌的,安然哪里分得清谁是谁。”古氏笑呵呵的,“袁嬷嬷,你来介绍。”
“我是你二表姐菲儿。”
“我是你大表姐蔓儿。”
“见过诸位表姐妹。”宋安然嘴角含笑,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我是宋家安然,不知诸位表姐妹们怎么称呼。”
古氏这会心情很好,“安然快来。这些都是你的表姐妹,你快见见。”
任何一个人的目光都无法撼动宋安然,宋安然施施然的走上前,“孙女给外祖母请安。”
进了大厅,七八个容貌娇艳的姑娘齐齐朝宋安然看来,每个人的目光都不相同,有好奇的,有不屑的,有热切的,有友好的,有较量的,有迟疑的。
宋安然带着人前往松鹤堂,侯府的姑娘们这会都在松鹤堂陪着老夫人说话。
这两个人,其中会有男主吗?哈哈,不告诉你们
宋安然摸摸自己的脸颊,这么漂亮的容貌,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成为夜叉,人人惧怕。真是世事难料。
一个小姑娘,面对贼人时没有哭泣求饶,反而是杀伐决断,果断杀人。如此做,不但没有赢得赞赏,反而引起恐慌和厌恶。不得不说这都是世人的偏见。
宋安然自嘲一笑,很明显田家母女怕她,怕到不敢同她直面相对,不敢同她说话,不敢同她接触。一切只因为她杀了人。是的,在所有人看来,白一杀人就等同于宋安然杀人。因为是宋安然命白一杀人。
喜春有些不忿,偷偷嘀咕,“白眼狼。要不是姑娘,今晚她们说不定就要落在贼人手里。瞧她们看姑娘的眼神,奴婢真想将她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见宋安然离开,田姨妈明显松了一口气。
宋安然皱着眉,嗯了一声,“姨妈如此客气,我就却之不恭。”
“不用,不用。二姑娘先过去。”田家母女两人连忙侧身靠着墙壁,让开过道,示意宋安然先过去。
宋安然平静地说道:“姨妈和表姐是要回舱房吧,那我让你们先过去。”
宋安然微蹙眉头,她不喜欢有人用见鬼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她又没有三头六臂,有那么可怕吗?
田姨妈回过神来,急切的说道:“二姑娘,没撞到你吧。我们该死,走路没长眼睛,还请二姑娘别见怪。”
宋安然原本想打招呼的,看她们如此反应,所有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田家母女在过道上撞上宋安然,二人脸色瞬间苍白如雪,面上惊恐无比,连连后退,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惧怕之色。
甲板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一切杀戮痕迹都消失无踪。
宋安然笑着摇头。
喜春拍拍自己的心口,“哇,吓死人了,没想到那人竟然会笑,还笑得那么好看。我还真以为他是个傻的。”
萧瑾愣了下,突然展颜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宋安然摆手,“不用谢。你落难,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大家萍水相逢,就当结个善缘。”
萧瑾拱拱手,似是在感谢宋安然的救命之恩。
宋安然也不在意,继续说道:“看你的身体应该好得差不多了,你要是想下船的话,同管事说一声,他会安排好一切。如果你暂时不想下船,那就随我们到京城。等到了京城,我们要去投亲,届时你请自便。”
萧瑾依旧沉默。
宋安然依旧笑着,“之前发生了一点事情,没惊着你吧。你且放心,咱们这是官船,料想那伙贼人也没胆子明火执仗的打来。就算来阴的,咱们家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
萧瑾没有否认。
喜春跟在宋安然身边,悄声嘀咕,“莫非真是哑巴。”
萧瑾没吭声,只是微微颔首。
她笑了笑,“原来是你,你的身体都好了吗?”
宋安然愣了下,才认出眼前的男人是之前救上来的溺水男子。
随着舱门打开,萧瑾走出了底仓。正打算悄悄的回到舱房,不期然,和刚刚下楼的宋安然遇上。
秦裴还坐在原地,冷漠得看着。
这两人显然没有寒暄叙旧的兴致。也没有要互相帮忙的觉悟。萧瑾默然地打量秦裴,转身,朝舱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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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张管家顿时乐了,“多谢二姑娘。那小的先下去忙了。”
宋安然摇头笑笑,“好了,好了,人已经走了,说这些也没用。这些日子张管家辛苦了,我会在父亲面前替你请功的。”
“小的只是不忿这人不懂礼,咱们救了他又给他养身子,花费了不少心血钱财,结果到最后连句谢谢都不会说,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打声招呼。”
“走就走吧。一个陌生人,张管家无需太过在意。”
张管事点头,“小的查看了所有地方,都没找到人。最后见到他的人,是个船工,还是几个时辰之前的事情。”
宋安然有些意外,问道:“真走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张管事前来禀报宋安然,说那个溺水的黑衣男子走了,走之前连声招呼都没打,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下的船。这样的人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真是无礼至极。
萧瑾平静地说道:“回京城不是只有这一条路。”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你不回京城?”秦裴感到意外。
“那就好。我该下船了,再见。”
秦裴犹豫片刻,郑重说道:“你放心,我会做好善后事宜。”
萧瑾并没有动怒,他平静地说道:“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希望我的救命恩人一到京城就被下大狱。再说,宋家惹下这摊祸事,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你。”
秦裴皱眉,“你有这么好心?”
萧瑾继续说道:“宋家因为你的缘故,得罪了代王府。我不希望宋家人出事,所以希望你能做好善后事宜。”
秦裴哼了声,没说话。
言下之意,要是打得过的话,他肯定会趁机收拾秦裴。
萧瑾摇头,正儿八经地说道:“我打不过你。”
秦裴正在喝酒,一听这话,顿时面露嘲讽之色。“我听说代王对你关照有加,那你现在是要替代王府收拾我吗?”
萧瑾这些天待在舱房内,不动声色间,却已经将那天晚上的事情打听得一清二楚。故此才有今日一问。
萧瑾并没有离去,他反而找了个桶子坐下。“追杀你的应该都是代王府的人吧。”
秦裴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会不会变成瘸子,就不劳你关心。你请回吧。”
萧瑾微蹙眉头,尤其是看着一地的酒菜,更是满脸的不赞同,“你吃的都是发物,不怕伤口发炎化脓,最后变成瘸子。”
“他们查不到你的头上,只要你少来两趟。”秦裴冷漠的对应。
秦裴将吐出的骨头放在一边,又擦了擦手指头。动作很缓慢,明明身处暗室,一身狼狈,可是却表现得犹如身处华屋的贵介公子。
他的声音很青春,又有点暗哑,应该是因为许久没开口说话的缘故。
“他们知道了。”萧瑾第一次开口说话,“你不要连累我。”
秦裴瞥了他一眼,然后埋头继续啃他的鸭腿。
见到这一幕,萧瑾暗暗皱了皱眉头。
秦裴正在啃一只卤鸭腿。鸭腿卤得很正宗,应该是用陈年卤水卤的。身边还放着一小瓶汾酒,还有一碗下酒菜并两个馒头。这些正是厨房今日丢失的食物。
萧瑾又一次偷偷溜进底仓。
“奴婢遵命。”两人齐声应是。
宋安然吩咐道:“喜秋,你和喜春一起好好查查厨房,要是不太过分,这次的事情就算了。要是超过了我设定的底线,找两个典型出来杀鸡儆猴。”
自从那晚杀戮之后,田嘉就一直做噩梦。在梦中,有好多好多的血,那些血朝她涌来,她恐惧,她拼命的逃。可是腿脚却不听使唤,眼睁睁的看着鲜血包围了她,最后没过她的头顶。每一次,她都会从噩梦中醒来。
夜夜被噩梦折磨,本来在船上已经养出点气色的脸颊,短短几日内又变得憔悴苍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田嘉趴在田姨妈的怀里,无声抽泣。
田姨妈心疼坏了,可是却半点办法也没有。
田嘉一声声的喊着,“娘,娘…”
“娘在这里,嘉儿别怕,娘一直在你身边。”
“娘,别让我嫁给姨父好不好?要是安然表妹知道了我们的打算,她一定会杀了我的。娘,女儿还不想死。安然绝对不会接受我做她的后母,她一定会杀了我的…”
宋安然那个杀才,竟然将她女儿吓成这副模样。田姨妈啐了一口,心中只觉晦气。本来计划得好好的事情,转眼间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瞧着女儿整日里惊恐不安的模样,田姨妈再自私,也无法再继续逼迫下去。
田姨妈拍着田嘉的背,轻声安慰,“别怕,娘在这里。娘答应你,全都答应你,再也不逼你嫁给宋大人。”
“真的吗?娘说的是真话?”田嘉泪眼婆娑。
田姨妈瞧着女儿瘦削的脸颊,眼中布满红丝,无奈叹气,“你都成了这个样子,娘怎么忍心再逼你嫁给不喜欢的人。娘虽然自私,却也不是铁石心肠。嘉儿放心,娘说话算话。”
“多谢娘。”田嘉如释重负,却又觉着不真实,“娘真的答应我,不再逼我嫁给宋姨父?”
“有宋安然那个死丫头在,娘怎么敢将你嫁过去。就像你说的,那宋安然真的敢杀人。到时候不仅要杀你,说不定还要杀了我。”说到最后,田姨妈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原来娘是怕死,才会答应她的请求。田嘉有些失望,却也觉着合理。只要娘不再逼着她嫁给宋大人就行。
“只要娘不逼我嫁给宋大人,安然表妹就不会杀了我们。”
“你说的对。”田姨妈心不在焉地说道。
田嘉依偎在田姨妈的怀里,很快进入梦乡。可即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不得舒展。
田姨妈抚平她的眉间,心中发狠,既然女儿不中用,不得已只能她自己上。她要是嫁给宋子期,想来宋安然应该不至于气到杀人。毕竟她是宋安然的长辈。
极品中的战斗机出没,要大战一场
“好。还是你能干。酒席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这是对牌,你拿着去账房领银子,务必保证两顿酒席都不能丢了咱们侯府的脸面。”
金桔忙道:“太太别慌。一会见了宋家人,太太想法拖延一下。奴婢这就去厨房安排,保证不会误了中午的酒席,晚上的酒席也一并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