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展有点感兴趣了:“杜如言?依我看,他这笑面虎,要是喜欢一个人,绝对会把那个人忽悠得辨不清东西南北。”
“所以嘛,阴险的男人有危险,要谨慎地保持距离。”晏梓挥了挥手,“不说了不说了,听说你得了婚前恐惧症?”
舒云展哭笑不得:“别听沫言胡说,她都不恐惧,我恐惧什么?我就是觉得我好像有件事情没想到。”
“有前女友还没处理干净?”晏子手托着下巴,眼睛忽闪着。
“胡说八道,”舒云展有些气急败坏,“我这几年就一直和沫言耗着,哪里有什么前女友。”
“那是不是最近做了什么亏心事?理论上说,有可能是缺陷和完美的对冲而导致的心理缺失。”晏梓分析说。
舒云展对着她抱了抱拳:“您就别分析了,再分析下去,估计是个男人都会被你吓跑了。”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晏梓更是一拍桌子说:“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开始都以为我是个纯洁的小白兔,结果反差实在太大,没几天就都跑了。”
…
晏梓不分析心理的时候挺可爱的,三个人边吃边聊,把嘟嘟的娃娃亲都定了下来,要是晏梓生个女儿就让嘟嘟做老公,算是抵做心理诊疗费。
第二天,舒云展一到公司就十分忙碌,商家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商品轩最终被放在了总公司执行总裁的位置,而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最后只捞到了一个分公司经理的职位,而且,那个分公司独立核算,下一步就要从总公司分离,而商家老大办的那个地产公司,烂尾楼加上土地开发期限到期,所有的资金都压死,没有了商家撑腰,只怕马上就要倒闭拍卖,他投进去的钱血本无归。
幸好杜如言当初长了个心眼,只入了百分之二十的股,就算亏进去也伤不了根本。
商品轩给他打了个电话,听说他和何沫言有情人可以终成眷属,前来恭贺。
“你小子可是美人在怀了,兄弟我还形只影单的,这日子没发过了。”
“你商二少一声令下,只怕外面女人都排满长队了吧,随便挑一个就行了,只要不是我家沫言就行。”舒云展乐呵呵地说。
“没了小言,我的玫瑰花都送不出去了,真伤感啊。”
“你那一卡车一卡车的玫瑰花太恶俗了,怎么撼动得了我家沫言的真心。”
“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小人,等着吧,等你们结婚的时候,看我怎么整你们。”商品轩笑骂道。
“说正经的,你大哥怎么样了?”舒云展问道。
“四个字可以形容:丧家之犬。”商品轩畅快地大笑了起来。
挂了电话,手下人来汇报工作,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舒云展好像有些听不进去,商品轩的笑声一直在他耳旁回响,心里的那股不安越来越浓。
大舅子杜如言注入的资金、好友商品轩争夺商家家产、大哥舒云逸的纷争、他自己暗中设下的圈套…舒云展的心倏地一紧,随手抓起了手机和车钥匙便往外冲去。
刚走出办公室门口,他就和舒云逸撞了个满怀,舒云逸惊愕地问:“你干什么去?怎么这么风风火火的。”
“大哥,你那起车祸查出来了吗?是交通意外还是有人恶意买凶?”舒云展一把抓住了他,急促地问道。
“我正想和你来说呢,肇事逃逸的人找到了,买凶的人基本确定是商家老大,伍苇苇的哥哥是帮凶,他们俩不知道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了,可能是雇佣黑社会成员团体作案…你…你怎么了?”舒云逸诧异地看着他发白的脸。
“去找沫言,我担心他狗急跳墙,对沫言不利!”舒云展飞快地进了电梯。
何沫言的手机居然不在服务区,舒云展一边开车,一边给杜如言打了个电话。
“沫言在哪里?你让她乖乖地呆在办公室里,这两天尽量不要一个人外出。”舒云展急促地说。
“你抽什么疯,”杜如言不耐烦地说,“她刚从我办公室出去,要去帮嘟嘟买点东西。”
“我怎么打不通她的电话?她去了哪个超市?”舒云展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到她身边。
杜如言被他弄得也紧张了起来:“可能是在电梯里没信号,就在办公楼旁边那个新购大型超市,发生了什么事情?”
“商家老大,小心他!上次他让人撞了我哥,我怕他…”
“什么?他早上刚和我大吵了一架,说是我设套害他,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不是一样亏了这么多钱进去,我设什么套…”杜如言说到一半,终于明白了,“难道他怀疑我和你一起设了圈套害他?”
“快去找沫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舒云展大声说,“我马上就到!”
舒云展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害怕过,他好不容易和何沫言误会尽消,他好不容易一家三口团聚,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想要和何沫言在一起甜蜜,要是何沫言因为他和杜如言的原因被那个丧心病狂的商家老大盯上…脚下的油门几乎就要踩到底,窗边的景物飞驰,他恨不得插上双翅,一下子就能飞到何沫言身旁!
悦品大厦到了,舒云展冲下车子,四处查看着何沫言的身影,对面就是新购大型超市,现在不是购物的高峰,门口的人不算多。
他紧走几步,在大门口张望了片刻,却没有发现何沫言的身影,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喂,刚才打电话给我了?”何沫言轻快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在哪里?我在你们大楼下。”舒云展不想吓到她,口气尽量平稳。
“我在上次我们的那个咖啡店,我看到你了!你等着,我过来找你。”何沫言笑了起来。
“不,我过来,你别动。”舒云展终于看到了马路对面的何沫言,穿着一身碎花布裙,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他紧走了几步,眼看着就要到她面前了,忽然从斜刺里蹿出一辆面包车,随着尖锐的刹车声和油门的轰鸣声,一下便掉头朝着何沫言冲了过去!
第 57 章
所有的场景好像慢镜头一样地在舒云展眼前闪过,势如疯虎的面包车、路人惊骇的眼神、何沫言掉落的购物袋…
可能人被逼到了极限,便会有一种超乎寻常的能力,他忽然打心眼里感谢自己的父母,感谢他们给了他这样灵敏的反应。
当他挟着所有的力量撞向何沫言时,相识以来的场景一一在他脑海浮起:那抹初识的栀子花、那盘带着盐巴的炒青菜、那送到办公室的小西点、那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大饼…最后,那重重的撞击袭来的时候,所有的场景都飘走了,最后定格在脑海中的是那日令人战栗的爱欲,那无与伦比的身体和心灵上的契合…
在这一瞬间,舒云展忽然便有些遗憾,为什么这两天这么君子?好歹也应该多吃点豆腐,以后如果吃不到了可怎么办?会不会以后把沫言的味道忘记了?
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好像在空中飞一样。有那么一会儿,脑中混混沌沌的,什么都不知道,一片空白。一片迷雾中,舒云展茫然四顾,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一股熟悉的浅香袭来,他又惊又喜,顺着那浅香慢慢摸索了过去…耳边忽然传来低低的呼唤声,一下又一下,那么执着,那么坚定:云展…云展…
他的步履越来越缓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拽着他一样;他焦急万分,奋力地往前一冲…迷雾散去了,落进眼前的是模模糊糊的一片白色。
痛感一下子袭来,他忍不住□了一声,低低地叫了一声“沫言”。
“云展,我在这里。”听得出来,何沫言的声音带了几分哽咽。
他转了转脖子,吃力地去寻找何沫言的影子,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绵软无力,好像有点不受他控制一样。
他不由得惊恐了起来:难道自己被车撞得瘫痪了?
一双手慢慢地在他脸颊上抚摸,何沫言俯□来,贴摩挲着他的脖颈,反反复复地说:“真好,云展你没事,我好害怕,怕得要命…”
舒云展定了定神,脑子里闪过千百种可能,各种稀奇古怪的车祸后遗症冒了出来,他的心凉了一大半,有些疲倦地问:“我怎么了?”
何沫言终于回过神来,急急地解释说:“你别怕,你被车撞了一下,肺叶受伤,动了手术,现在全身不能动是因为做了麻醉,马上就会好的。”
“你别骗我,”舒云展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什么破绽来,当时那辆车开得飞快,他昏迷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才受这么一点轻伤?“别拿骗老年人的手段来忽悠我,我只想知道我自己的真实情况。”
何沫言哽了一下,恨恨地看着他,嘟囔着说:“还说没放在心上,一直在心里偷偷记恨我以前骗你吧!”
舒云逸的声音响了起来:“好了云展,别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沫言没骗你,就这么点小伤,说来可笑,商家老大手头的钱只够雇人,面包车坏了没去修,撞上你以后熄火了,油门都没法踩,跑了没多远就人赃并获了。”
舒云展想笑,却只能咧了咧嘴角:“果然我是个有福气的人。”
“有福气个屁!”一个声音冒了出来,“当时你都从嘴里喷血了,我们都以为你这下不死也残了,害得我输了五百毫升的血给你。”
舒云展一看,居然是那个阴阳怪气的大舅子杜如言,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可能是因为刚刚输过血的原因。
“关键时刻,还是要靠大舅子啊。”舒云展拍马屁说。
杜如言的神情有些复杂,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点头说:“是我以前错看你了,你小子,关键时刻是个男人,我妹妹交给你,我放心了。”
这简直是因祸得福!虽然何沫言不说,可是舒云展一直明白,杜如言的态度不明朗,一直是压在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下好了,所有的障碍都没有了!他简直想高歌一曲欢庆,终于可以农奴翻身把歌唱了!
可能是他太过得意了,没过一会儿报应就来了,麻醉过了,浑身上下都疼痛了起来。
何沫言抱着嘟嘟来的时候,他正痛得直哼哼,连晚饭都没吃,一直放在桌子上。
“爸爸,你都不来看嘟嘟,嘟嘟好想你。”嘟嘟现在把“爸爸”两个字叫得很顺口了。
“爸爸受伤了,等爸爸伤好了就可以天天接嘟嘟了。”舒云展忍痛说。
“是坏人干的吗?嘟嘟保护爸爸,用枪打他!”嘟嘟一脸的神圣不可侵犯。
“乖儿子,坏人都被抓起来了,坏人比爸爸还惨呢,爸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爸爸。”到了这种时候,舒云展还没忘记要在儿子面前逞威风。
嘟嘟忽闪着大眼睛,忽然一下子扑到床头,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爸爸很痛吧?嘟嘟亲亲就不痛了。”
舒云展晕了一下,低声说:“真的,爸爸好多了,要是妈妈也来亲一下,就更不痛了。”
嘟嘟信以为真,拖着何沫言的胳膊软软地说:“麻麻,爸爸好可怜,麻麻亲亲。”
何沫言白了他一眼,只好低下头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亲这里好得快。”舒云展得寸进尺地指了指嘴唇。
何沫言迅速地掰了一块面包塞进他的嘴里,没好气地说:“那就让它来亲亲你的吧!”
舒云展在医院里呆了十来天,观察结果显示基本没有什么后遗症,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出院那天,病房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居然是那个好久没见的秦佳。
陪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帅气的男士,看起来对她温柔体贴,呵护备至,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年纪要比舒云展还大个几岁。
秦佳骄傲地抬起下巴介绍说:“舒大哥,这是我男朋友,嘉宝实业听说过没有?他是嘉宝的总裁。”
“幸会幸会。”舒云展礼貌地伸出手去,心想:这到底是小孩子,还非得带着新男朋友来这里炫耀一番。
“听说你被车撞了?运气太不好了,肇事车找到了没有?奇怪了,好像前一阵子你哥哥也被车撞过,这可不是普通的倒霉了,得去拜拜菩萨去去晦气…”
秦佳一如既往的聒噪,不时地以谴责的目光看向何沫言,好像在暗示这都是她带来的霉运。
何沫言一直盯着她的那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云展的运气一直不错,就是从上次发烧住院以后忽然来了好几件倒霉事情,可能和上次有个不相干的人在他脸上烙下个印子有关系,出事后我把他的脸里里外外洗了好几遍,又在那里亲了好几下,这不,大家都说,他这次大难不死,福气好得好命。”
这话夹枪带棒的,顿时把秦佳损得脸都涨红了,当着新任男友的面又不好发作,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这是迷信…”
舒云展心里乐开了花,第一次看到何沫言吃醋的样子,他觉得很耐看,很想多看两眼,偷乐着看着两个女人吵架。
“这可不是迷信,秦**就是年纪太轻,不知道冥冥中就是有缘分这东西,有些时候,不该是你的你怎么求都求不来,你说呢?”何沫言气鼓鼓地贴在舒云展的身旁,抬手又在他的脸上擦了一下,暗地里拧了一下他的胳膊。
舒云展自然配合,接口说:“就像我和沫言,我注定就是要做她老公的,分开这么多年,还是乖乖地滚到她身边,赶也赶不走。”
秦佳的男朋友也顺势挽住了她的手,深情地说:“是啊,就像我对小佳一样,爱上了赶也赶不走。”
秦佳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东扯西扯地随意聊了几句,就告辞走了,临走的时候,她看了舒云展好一会儿,欲言又止。
舒云展只当没看见,揽着何沫言的肩膀,一口咬在她递到嘴边的苹果上,看起来又幸福又甜蜜。
“喂,好了,人家都走了,你还演什么演。”何沫言没好气地说。
“我那哪里是演戏,那是真情流露好不好。”舒云展正色说。
“你看人家小姑娘走的时候,都黯然神伤了,你这样桃花乱洒,终有一天会有报应的。”何沫言恨恨地说。
“已经报应了,阴沟里翻船,我算是栽在你这条唠叨的河里了。”舒云展吻了吻她的脸,愁眉苦脸地说,“喂,虽然我很喜欢看你吃醋,不过你能不能先帮我弄出医院去,再闻着这消毒水的味道,只怕我整个人都要萎了。”
何沫言信以为真,急匆匆地办了出院手续准备送他回家。司机把车开到一半,何沫言觉得有点不对劲:“咦,云展你去哪里?”
“我们自己的家啊,别墅里这么多人,烦都烦死了。”舒云展理所当然地说。
“我们家里没人,谁来照顾你啊?”何沫言急了,“医生说你需要卧床静养。”
“我会乖乖在家等你回来的,我很好养,牛奶加快餐就好了。”舒云展可怜兮兮地说。
何沫言当然不舍得让他吃快餐,买了几个菜来秀她那可怜的厨艺,只可惜电话打得手机发烫,炒出来的菜不是焦了就是把糖当成盐了,幸好还有两个清蒸的菜,在舒云展的监督下,才没有把锅烧穿。
二人世界太甜蜜,等躺在那张大床上的时候,舒云展从后面抱住了她,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气息,叹息着说:“总算没有消毒水的味道了。”
“怎么可能还有,你狗鼻子啊。”何沫言被他弄得脖子发痒,忍不住咯咯地笑了。
“那我不萎了你要负责。”舒云展暧昧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负责?”何沫言愣了一下,舒云展情不自禁地把身体往她那里靠了靠,两个人紧密地贴合了起来,她一下子便感受到了身后一触即发的坚硬。
何沫言的耳根发红,轻轻挣扎了起来:“喂,你不要命啦。”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舒云展调侃了一句。
何沫言颤了颤,忽然便转过身来紧紧地抱住了他,良久,才低声说:“不,云展,我不要你这样,我要你好好地在我身旁,等我们变成老头子和老太婆的时候,还能好好地在一起。”
舒云展的脖子上忽然感到了一股湿意,顿时有些发慌:“你怎么了?我们当然要在一起,我开玩笑的啊。”
“不是的,云展,”何沫言终于哽咽出声,“你不知道我看到你被撞倒在地上的时候有多害怕,我怕我还好好地,你却不见了,我不知道我该到哪里去找你,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幸福快乐,可你却因为我受伤,我害怕极了…”
出事以后何沫言一直很坚强,除了他醒过来的那一刻,还从来没在他面前掉过眼泪,原来,她一直在心里惶恐害怕。
舒云展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反复地安慰着:“别怕,不会再有事了,我们永远会在一起,你放心…”
何沫言的泪水汹涌,不停地抽噎着,在他的低沉有力的念叨声中,渐渐地停止了哭泣,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依偎着,情/欲渐渐散去,这样的拥抱仿佛能让心灵都彼此触。
第 58 章
撞车案水落石出,肇事司机把幕后主使供了出来,这是一帮黑社会专门替人报仇买凶的组织,接了商家老大好几票单子,警方顺藤摸瓜,一溜儿全逮住了。
主谋商家老大当然也被抓了,据说在拘留所里一会儿盛气凌人,一会儿痛哭流涕,看得人都快得精神分裂了;还委托律师给商品轩打了好几次电话,就差磕头作揖,让他大人大量,为了商家的面子,放过他吧。
只是这次他人赃并获,加上上次谋害商品轩的事情,把舒、商两家里里外外全得罪了,舒家看在商品轩的面子上,不去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要想出来那是做梦。
婚礼的事情已经提上了议事日程,两家大人解开了心结,又像以往一样热火了起来,三天两头约着喝茶、赏花、钓鱼什么的。
最兴奋的当然是嘟嘟,他可能是唯一一个可以看到自己爸爸妈妈结婚的小朋友,各种各样稀奇古怪地问题层出不穷。
“麻麻,嘟嘟是从哪里出来的?为什么不用爸爸啊?”
舒云展的脸都黑了:什么叫不用爸爸!
“麻麻,什么叫结婚啊?”
“那为什么爸爸和麻麻还没结婚,就住在一起了?”
何沫言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这不是给下一代做坏榜样吗!
当然,新鲜出炉的爸爸舒云展对付儿子很有一手,圆谎圆的很顺溜:“爸爸妈妈很早以前就结婚啦,结婚了就住在一起了,就有了嘟嘟啦。可是那时候爸爸太笨了,没有钱,妈妈带着嘟嘟到外面去赚钱啦,爸爸也拼命赚钱,现在我们都有钱啦,可以买很多很多好东西,就都回到家里来了,为了庆祝我们仨个人在一起,就再结一次婚,嘟嘟可以做花童,帮妈妈拉婚纱,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小妹妹一起拉,喜不喜欢?”
嘟嘟眨了眨眼睛问:“漂亮的小妹妹是不是以后要和嘟嘟结婚的?”
舒云展有些咋舌:“这…这太早定下来了吧…你喜欢就赶紧追吧…”
“什么叫追?”嘟嘟很认真地追问。
“就是把你的巧克力给小妹妹吃,把你喜欢的汽车给小妹妹玩,不过追到了要负责哦,只能喜欢她一个,不然太花心了。”舒云展煞有介事地说。
“什么叫花心?”嘟嘟十分好学。
“花心就是喜欢很多小妹妹,这不可以哦,小妹妹们要伤心的。”舒云展教育说。
“好像大舅说爸爸很花心。”嘟嘟解开他的老底。
舒云展脑门上青筋直爆:“你大舅那是嫉妒你爸爸,你瞧,你爸爸有老婆有儿子,他那么老了,啥都没有,他还不抓紧行动,每天就知道和你瞎说八道…”
趣游部落也知道了两个人的喜事,一致起哄要他们交代恋爱经历。何沫言在他们的威逼下,如实交代了她潜伏在舒云展的QQ上将近二十年的历史,那时候舒云展还不知道要给QQ号添加备注,就这样让她浑水摸鱼,成了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舒云展还是有些纳闷,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和何沫言互相交换了QQ号码。
“就是那天打完架以后,我们都流了血,你的眼皮上红肿得要命,我一直哭。”何沫言微笑着回忆,那久远的青葱往事,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我没骂你吧?我记得我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了。”舒云展担心地问。
“骂了,可是你虽然骂我,还是一直帮我按着耳朵,还说只要我不哭了,什么事情都答应我。”
何沫言靠在他的身上,抬手抚摸着他的眼睛上的那道小伤疤。
“我居然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看起来我们真的是注定要在一起的。”舒云展沾沾自喜。
“我说我要告诉爸爸妈妈,你骂我这么没骨气,然后就说要给我玩宠物,可以喂吃的长大的那种QQ宠物。”
舒云展这才想了起来,那时候班里流行这种QQ宠物,他赶时髦也养了一个,不过没喂了两次就让它自生自灭了。
“好像有点印象,你玩了好一会儿,笑得和傻子一样,后来缠着我帮你也弄了个QQ号码,对吧?”舒云展脑子里中终于有了点模模糊糊的印象。
“是的,我后来和你说话,你都不理我。”何沫言忍不住就咬了他一口泄愤。
“你那叫说话?打一个字要过小半个小时,谁耐烦盯着屏幕等你说出句话来啊!”舒云展嘲笑说。
“人家才小学几年级啊!信息技术课的老师都不教我们打字的!就知道教育我们不要沉迷网络,抵制网游!”何沫言一提起自己那成绩单上总是堪堪写着“达标”的计算机课,就有些生气。
“你这么早就喜欢上我了?”舒云展坏笑着把她扑倒在沙发上,“说,是不是偷偷藏了我的照片每天晚上拿出来看一看?”
何沫言的脸都红了:“哪有!谁会那么小就谈恋爱!我只是喜欢和你聊天嘛,你不理我,我每天都换QQ头像和名字,什么好看就换什么,总想着你说不定看到了也会喜欢,后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网名叫什么了。”
“那后来怎么叫唠叨的河了?”舒云展记得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是在上大学的时候。
“其实我高一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了,”何沫言想了想说,“那时候我们两家吵翻了,我很久都不敢和你说话,深怕你想起这个QQ是我,就把我踢了,名字也一直没换,后来,又怕老是不出声你也把我踢了,才试探着和你说了两句。”
“要不是你那时候和我在网上聊了一些你的喜好,我也不会敢这么大胆来诱惑你,其实,我那时候真的很紧张。”何沫言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舒云展想起自己曾经好几次整理过自己的QQ面板,踢走了好几个没什么印象的好友,幸好,冥冥之中有谁让他留下了何沫言,两个人才有了这样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