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人都有了明显的醉意。
秦皓轩与古修苍两人,这才步履蹒跚的站起身来,要离去。
秦楚亲自送两个人出门,回身时,只见祁千昕笑着望着自己,那一双凤眸,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琉璃流光,异样的魄力,让人一不小心,就很容易深陷其中。
“千昕,我先扶你回房去睡!”
秦楚走过去,伸手去扶祁千昕,却不料被他微一使力,带入了怀中,霎时,浓浓的酒气,席卷而来,忍不住捂唇,轻轻地咳嗽一声。
祁千昕微微皱了皱眉,起身,牵着秦楚的手,向着屋后而去。
“千昕,这么晚了,要去哪里?”秦楚诧异的跟着祁千昕的脚步,眼中满是不解。
屋后,是一片紫竹林,中间,有一条小道。祁千昕一边走,一边道,“跟我来!”
那沉稳的脚步声,那清晰的话语,丝毫没有醉意,不由得让秦楚疑惑,他的酒量,到底有多好!刚才,他可没有比那两个人少喝!
走了一小会儿,前方,出现了一小块空地,空地上,有一泛着白色氲气的温泉,在层层竹叶渗透下来的月光下,如一仙境。
“千昕…”
祁千昕带着秦楚走进去,松开了秦楚的手,继而将秦楚拥入怀中,下颚,轻轻地抵着秦楚的头顶,“这一次,可再没有人打扰了!”
闻言,秦楚的脸,霎时通红,仿佛可以滴出血来。忍不住想要挑,可身体,却被祁千昕牢牢的抱着,丝毫动荡不得!
祁千晰笑了一笑,手,抚上秦楚腰间的衣带,轻轻一拉,便解了开来,任由它滑落在地上,而后,欲褪去秦楚身上的那一件外衣。
秦楚满脸通红的低着头,不敢看祁千昕的眼睛,双手,紧紧地握住祁千昕的手,不让他动。
“阿楚,放开!”
秦楚用了的·摇了摇头。
“阿楚!”
“那个…那个…”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
“阿楚,难道你是不愿么?”祁千昕声音微沉,满是酒气的呼吸,密密的吐在秦楚的耳畔,令秦楚一阵止不住的酥麻。
“当…当然不是,我只是…只是要自己脱!”天呐,谁能告诉她,她刚才到底说了什么?秦楚一刹那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后都再也不要开口说话了。他,可不可以当刚才的话,没有听到?
答案,当然是,不能!
祁千昕明显的怔了一下,不,更准确的说,是怔了很久很久,旋即,轻笑出声,松开手,退开一步,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一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人,促狭道,“好,你自己脱!”
“你,你闭上眼睛!”
“阿楚!”
“你若是不闭,我就不脱!”天啊,她怎么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脱光!
祁千昕知道,对面之人,是真的羞涩了,于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再取消她。
“转过身去!”
祁千昕听话的转了个身。
秦楚再三的看了看祁千昕,确定他不会回头后,快速的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步入了温泉内,任白茫茫的氲气,掩盖住那一具光洁的身躯。下一刻,只见转过身去的人,不紧不慢的回了身,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
秦楚连忙低下头去,脸,一时间几乎已经快要埋入泉水之中。这时,一条红色的腰带,翩然落在地上,划过秦楚的眼眸。
秦楚不由自主的侧头望去,只见,一件红色的外衣,紧接着翩然落了下来,再然后…猛然闭上眼,整个身体都通红一片。紧接着,敏锐的感觉到岸上的人,一步步步入了温泉之中。
温泉,并不是非常的大,也就似行宫的浴池一般。祁千昕站在秦楚的对面,靠在岸边,闭目养神,乌黑的长发,一半浸入水中。
秦楚许久听不到一点声音,缓缓地睁开眼睛,见祁千昕似乎睡着了,于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只听对面之人开口道,“阿楚,过来。”
脚步,一时间不进反退!纤细的身躯,紧紧地靠在边沿。
“阿楚,过来!”对面之人为睁开眼睛,再唤一声,声音,隐约含了一丝命令的意味。
秦楚龟速般的走过去,身体,只露出颈脖与头在外面。
“阿楚,为我垂一垂肩膀!”
秦楚闻言,靠过去的速度,依旧是龟速。在祁千昕的身侧站住脚步,撩起一团水,浇在他的强健有力的臂膀上,双手微握成拳,有一下无一下的垂着。
夜已深。秦楚一边为祁千昕垂着肩膀,一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似乎是想要睡了,而,就在这时,秦楚感觉到一只手,绕过自己的腰身,抚摸上了自己。
本能的,秦楚连忙后退了一步。而下一刻,身体,已经被牢牢地抵在了边沿与一具矫健的身躯之间,再无退路。
“阿楚,抬起头来,看着我!”祁千昕双手撑在秦楚身体的两侧,低头,对着怀中尽在咫尺的人开口,暗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有别于以往的沉稳。
秦楚似是被蛊惑般,缓缓地抬起头来,月光下的那一双凤眸,清清楚楚的映衬着自己,并且,只有自己。
“千昕!”唇角,情不自禁的溢出这两个字!
“阿楚,莫怕,把自己交给我!”祁千昕一手挑起秦楚的下颚,俯身吻上那微掀的红唇,一手搂住秦楚的腰身,细细的抚摸上泉水掩盖下的那一具身体。
秦楚的心跳,快的不能再快,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双手,不知道究竟该放在哪里,最后,在机子都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便搂上了不断亲吻着自己之人的腰身。
祁千昕扣住秦楚的手腕,将她的双手带至自己的颈脖处,让她搂住。旋即,紧扣住秦楚的腰身,试着进入她的体内。
秦楚猛然咬住牙,有点疼,止不住的想要推开面前的人,但是,看着他额头上不断滚落下来的汗珠,所有的动作,都刹那间的停住。
祁千昕不断地问着秦楚,引导她一点点的为他敞开。
…令人脸红心跳的破碎呻吟,断断续续、隐隐约约的紫竹林内传出来。天际的月亮,也不知不觉羞涩的隐入了云层!
…一夜索求无度的缠绵!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下折射而起,令大地都呈现在了一片金灿灿的光芒当中。
…细微的光线,辐射在眼帘之上。秦楚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屋子内没有人,被子下的自己,不着寸缕。于是,突然想起了昨夜的缠绵。;脸,瞬间红了起来,整个人都不由得钻到了被子下!
房间,在这个时候,被轻轻的推开,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阿楚,醒了!”祁千昕的声音,随之在头顶响起。
秦楚闷在被窝中,点了点头,但旋即又摇了摇头,“我还要睡一会!”
“你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祁千昕宠溺的在床榻边坐了下来,伸手,欲掀开秦楚身上的锦被。
秦楚双手拽紧,不让祁千昕拉开,“可是,我还是很累,我还要再睡一会!”
“那你继续睡!”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门开启又合上。
秦楚直至确定祁千晰已经出去后,才慢慢的从被窝中探出头来,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而后,对着上方的纱缦发了一会呆,浅笑一声,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当肌肤裸露在空气中的时候,秦楚忍不住惊呼一声,连忙又拉过被子,严严实实的掩盖住。但,那还裸露在外面的双手手臂,以及颈脖,却依旧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原本光洁的肌肤,此刻,到处布满了一点点深浅不一的吻痕。
这…整个身子,再一次都红了起来!
这是,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显然是去而复返的祁千昕。
祁千昕推门而进,手中,端着一碗泛着腾腾热气的汤,走近坐起身的秦楚,道,“阿楚,一天未吃东西了,先吃一点再睡!”
秦楚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微低着头,有些羞涩的不敢面对祁千昕,喃喃的问道,“今天早上,是你抱我回来的?”不能怪秦楚体力不支,在温泉中昏睡过去,而实在是面前之人…“难道,你以为是别人?”祁千昕挑了挑眉,坐下。
“当然不是,我…”这个问题,似乎不该解释,越解释,越那个…祁千昕笑了一笑,不再揶揄床上之人,道,“你是要起来呢,还是让我喂你?”
秦楚可没有忘记自己被子下什么也没有穿,目光,环视了一圈,企图找到自己的衣服。
祁千昕起身,将手中的汤,放在桌上,再从桌子上取来那一套早已经准备着的干净白衣,回身,递给秦楚。
“你放在床上就好,那个,纱缦能够放一下下来么?”
祁千昕点了点头,将纱缦放下,自己来到窗边,负手而立。
秦楚快速的在床榻上穿戴起来,片刻后,掀开被子坐起身,将两旁的纱缦挂了回去,然后,脚踏在地上,准备站起身来。但,双足才刚一落地,便无力的屈了下去。
祁千昕回身,眼疾手快的扶住秦楚,打横抱起她,将他安置在椅子上。
秦楚的脸,不争气的又是一红,连忙转开口祁千昕的视线,好奇的问道,“这汤,是你熬的么?”
祁千昕轻轻的摇了摇头,“刚到外面的镇上买回来,你趁热喝!”
秦楚点了点头。一碗汤,很快便见底了,秦楚发现,自己倒还真是非常的饿了!
祁千昕抚了抚秦楚的长发,笑着走出去。
…房间内。
秦楚将长发用一根银色的丝带,束与身后,再理了理衣服,也踏出屋子。发现,此刻已经是日落时分,没想到自己竟那么能睡!
厅内、厨房、屋后,到处都没有祁千昕的影子,不知道他这么片刻的时间,去了哪里!
秦楚一时间找不到,索性也就不找,自己独自一个人,漫步在河畔,晚风扬起衣袖,非常的舒爽,如果以后能一直住在这里,也不错!
唇畔含笑。这是,不远处那一山峰上的那一袭临风而立的白发,不期然的映入了眼帘!
没想到,他竟已经到了!秦楚抬步,向着那一山峰走去。
…峰上,有一座亭子,亭子外的峰崖边,静静的立着一个一袭白衣、一头白发的修长男子!“洛华!”秦楚在那一袭白衣身后十步处,缓缓地停下了脚步,轻轻地唤道!
霎时,只见那一袭白衣,猛然回过头来。四目相对!封洛华轻轻地唤道,“阿楚!”
秦楚点了点头,此刻,已然知道当初仲博雅画过自己的画像,所有,他们都认得自己,“洛华,是阿楚回来了!”
封洛华一眨不眨的望着对面的那一袭白衣,沉重痛彻的心,终于松下了一口气,“阿楚,幸好你,没事!”也幸好你真的回来了!
秦楚浅笑,一步步走进,“我怎么会有事呢!”
“阿楚,你可知当初醒来,知道是你用生命救了我,我有多痛恨自己!那一刻,若不是听父皇说你还会回来,我…”
“洛华,若是眼睁睁看着你有事,那我才会痛恨我自己!”她打断的话。
“阿楚…”
“洛华,你可知,在阿楚的心中,你的命,比阿楚还来得重要!”
封洛华心下颤动,情依在,丝毫未减,却又已经有所不同,半响,终是浅浅的笑了一笑,似是懂了,“阿楚,我没事,以后,也都会好好地!”
秦楚用力的点头。
“阿楚,这些日子以来,你在那边过的好么?”
“很好,就是非常的想你们!”
“与我说说你在那个世界发生的所有事,好么?”
“好!”
风,扬起那峰崖上的两袭白衣,交织在一起。远远望去,美靥入画!
…“没想到,你在那边,竟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封洛华轻轻地叹息一声,黑瞳中,有着深深地不舍与心态,望向身侧之人,“以后,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一分一毫!”
秦楚侧身,对上封洛华的目光,缓缓一笑,“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没事了。”
“阿楚,以后,我便是你的‘家人’,你的‘哥哥’,好么?”
“好!”
“阿楚,让我最后抱你一次,好么?”
秦楚轻轻地点了点头,依入封洛华温暖一如当初的怀抱之中,良久,对着那漫天的彩霞,自言自语般的轻轻地道了一句,“洛华,你可知,那时候的阿楚,绝望至极,幸好,幸好有你,才不至于令阿楚在那片绝望中走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封洛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拥着怀中之人。
…三日后,秦皓轩去世,同时,仲博雅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具身体,也毫无征兆的停止了呼吸!
那一日。古修苍在秦皓轩与‘仲博雅’的墓前,站了许久许久,转身的那一刻,仿佛苍老了不下十岁。之后,彻底的消失不见,再没有人见过他!
那一日。封洛华在两个人的墓前,站了很久很久,背影笔直,让人看不到他面容上的神色。第二日,那一张俊美的脸上,不含一丝悲伤的气息,或许,他也已经学会了隐藏,将一些东西,隐藏的很深很深!
那一日。秦楚与祁千昕也站了很久。
…两日后,秦楚、祁千昕,与封洛华在峡谷外分道扬镳,各自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祁千昕带着秦楚,回到了西越国的皇宫。这还是秦楚第一次来到这里。
皇宫,古往今来,都是权势争斗的场所,后宫,更是血雨腥风之地。但,秦楚望着此刻牵着自己手的男人,眉宇不觉染上一抹笑容!
进入皇宫。
秦楚迫不及待的就前去看望家齐,这一次,孩子已经不用祁千昕示意,就对着秦楚‘母后,母后’的喊个不停。
秦楚真是爱极了这个孩子!但,每夜入睡时,祁千晰看着寝塌上多出来的身影,却总是连连的皱眉。父子两人,时不时的在寝塌上大眼瞪小眼!
秦楚不觉好笑!
…战争,依旧在继续!各地的加急战报,每天都有传入宫中。这一日,祁千昕对着秦楚道,“阿楚,三日后,我要御驾亲征,你与孩子留在皇宫中,等我回来!”
这个决定,秦楚并不意外,握住祁千昕的手,道,“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好么?”
“阿楚,战场上威胁万分…”
“千昕,我不想与你分开,一刻也不想,让我跟你一道去,好么!”
祁千昕沉默了许久,最后,终是点了点头。
…烽火战乱,天下百姓流离失所!一路上,随处可见逃难的百姓!
…夜晚。秦楚端了一些点心,进入大帐内,只见,那一袭红衣,正坐在书桌前,神色认真的凝视着桌子上的军事地形图,眉宇轻皱!
“千昕,先吃一点东西吧!”秦楚将手中的点心,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关心的说道。
祁千昕未曾抬头。谈谈的道,“想放着吧!”
秦楚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祁千昕那专注的神情,实不愿扰了他,于是,也侧头,认真的向着地形图望去。
山脉河流,密集分布。秦楚大致的看了一遍后,找到了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再延伸向四方望去,发现,有一条小道,竟可以快速的前往南宁国的国都,并且,快马加鞭的话,一来一回,还不用两天的时间。
“阿楚!”祁千昕不知何时已经从地图上收回视线,看着发呆的秦楚,不由得唤道。
秦楚快速的回过神来,将心底的那一丝暗暗思量,掩盖住,笑着对上祁千昕的凤眸,道,“怎么了?”
祁千昕摇了摇头,手,轻轻一带,将秦楚带入自己的怀中。
秦楚的手,极其自然地搂上祁千昕的颈脖,坐在他的腿上,拿起一块点心,向着祁千昕的嘴送去。
祁千昕就着秦楚的手咬了一口,“亲自做的?”
秦楚点了点头。
“以后,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好。”敏锐的察觉到秦楚左手食指上的那一个小小的伤口,祁千昕敛眉说道。
秦楚浅笑,“可是,我想亲自做给你吃!”
祁千晰不语,眸底,有着一丝浅浅的柔情。
接下来,秦楚再喂了祁千昕两块糕点,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千昕,连日来,战争不断,后方已经有许多伤兵。从明日开始,我便去后方医治伤兵,你说好不好?”
“不是说要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不离开我的么?”祁千昕取笑,同时,也略微的思索了一下。
“没有离开呀,我就是去后方而已!”
“…也好!”祁千昕点头同意,旋即,打横抱起秦楚,向着简陋的木床走去。
秦楚惊呼一声,双手急忙搂住祁千昕的颈脖。
祁千昕将秦楚,轻轻地放在木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道,“连续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先休息吧,我还有一点事,要找几位将军商谈!”
秦楚,点头,轻轻的闭上眼睛。
祁千昕抬步离去,吩咐帐外的士兵严加守护。
…第二日。秦楚一大早起身,为祁千昕准备好了早餐后,便带着祁千昕先前留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的那几名侍卫,前往了后方。
半道上。
秦楚勒马,对着几名侍卫细细的吩咐了一番,继而,只带着其中的两名侍卫,向着昨夜地图上的那一条小道策马而去!
…日落十分,秦楚在南宁国国都的城楼下,勒住了缰绳,抬头望去。熟悉的城池,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又一次回来了。
进入城内。秦楚正思索着该如何进宫去见宫内的那一个人是,忽的听到消息,知道宫内的那一个人,明日要出宫,去城外的‘清华寺’上香!于是,一清早,率先前往了‘清华寺’守候!
清华寺,一座皇家寺庙,宏伟庄严,香火鼎盛。辰时。只见一华丽的车辇,不紧不慢地从官道上驶来,前后左右,都是手执利刃、训练有素的侍卫!
片刻的时间,‘清华寺’庄严的正殿,被清空,那一袭华衣的女子,下了马车,摇曳的走来,步履生花,身后宽大的衣摆,由数名宫女轻轻地提着。
仪贵妃,南宁国后宫之中唯一的一名嫔妃,身份尊贵堪比‘皇后’。但见她,步入正殿后,双手并拢至于前身,嗫诚的对着高高在上、金碧辉煌的偌大佛像,拜了一拜,旋即,在明黄色的蒲灿上,缓缓地屈膝而跪,默默地祈祷着什么。
身后的宫女,轻轻地放下衣摆,恭敬地、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正殿的大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声音,缓缓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