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倾情:第一美人 作者:伍家格格

书籍介绍:

公子无双/一诺倾情第一美人/一诺倾情王爷的美人,有一天,你有百万雄师,你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力,你有天下人望尘莫及的谋略,那时,你最想无怨无悔保护一生的人,是谁?如果,他却举起利剑直指你的心窝,你,会后悔吗?

她是天下第一美人,官拜东淩辅国大将军,手握百万雄师,容姿、韬睿,举世无双,只可惜,十六岁那年双目失明。

他是天下第一活佛,位爵东淩闲王爷,心善,体弱,人生锦绣繁华的二十一岁,遁入空门,不问世事。

她喜欢他,喜欢到可能所有人知道了!

他不对任何人动情,绝情到也许所有人都看出了!

她想问,是不是,不管她如何谋略无双也侵入不了他的心?

有一天:

如果她不再盲,他不再善、弱,他们这两个原本算是乱世里的弱势群体又将怎样?

她:“如果十四岁那年,我没有一战天下扬名,没有皇上的凯旋大宴,就不会见到你。我以为,天下不会有比恪更好看的男子,直到见到你的那眼,我才明白,我错了。惊鸿耀目,谪仙降世。”

他:“你,天下第一美人。”

她:“比她还美吗?”

她:“从我记事起,便闻,东淩七王爷身体羸弱,恐活不长。你遁入空门六年,排斥我六年,我总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可是,我错了。我差点忘了,我们生活在怎样的时代下,我们有与生俱来的什么身份。我那些费尽心思的谋略到底赢不了——你的心!”

他:“你,后悔吗?”

她:“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惊鸿,是我一生的华赏;闲云,是你一世的淡泊 1

东淩,贞康十四年,冬。爱蔺畋罅

寒风呼啸,鹅毛大雪朵朵从灰蒙蒙的天际落下,地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皑雪。

此时,若有人在雪上踩过,不消多时,深陷的脚印便会被雪瓣填满。

东淩国与西楚国交界的祈(qi)邙(mang)平原上,两国军队严阵以待的遥望着对方居。

两国交战,已七日,胜负难分。

此刻,两国战士的帽顶、肩膀、长矛、铁盾、战车上落着一层寒雪,握着兵器的手,皆冻得红肿。

东淩军队方阵中心停着一辆四匹高头白色大马的尊贵马车,在黑、灰色军阵里,连车轴都是白色的马车显得极为夺目,马车的两边分别有一个骑着枣红色大马的黑色劲装女子。

忽然,马车里传出一道婉清脆脆的声音“凤凰,何时了?”

“巳时,三刻。”

片刻后,马车里轻轻发出一声命令赭。

“涅槃,率左路骑军,直攻。右校尉冯奇领兵速逼西楚左阵,必退其兵后三里。”

马车左边的黑衣劲装女子断声接令,“是!”

冯奇提震精神,“末将得令。”

顷刻,茫茫平原上,战鼓擂鸣,厮杀声冲破云霄,马踏飞雪,扬起片片雪渣和枯草,狼藉的大地见证着一场战役的悲壮。

两军激战不过盏茶的功夫,西楚军阵右方远处的祈邙山谷传来一阵震天的冲锋战鼓声,十万东淩轻骑兵铩雪而来,势不可挡。

一时,西楚大军在风雪中被东淩三十万将士用太极阴阳图阵围困其中,败象尽显。

突然,东淩军阵白色马车右边的黑衣女子轻点马鞍,纵身飞入空中,黑影破雪劲来,猎猎风中,手中的寒剑直逼与涅槃激战的西楚大将军。

战鼓停,杀声止,大雪纷飞更甚。

很快,战藉凌乱的地上又覆上新雪。

东淩军阵里的白色马车从容由远处跑来,丈余处,车停,厚厚的车帘被撩起。

一袭胜雪白衣,披着纯白貂皮大氅的轻盈身姿从马车上慢慢走下。眉如黛,明眸流转,清澈中透着婉睿;肌赛羊脂,丹唇不点而朱,黑如珠缎的青丝一直垂到了脚踝。

“西楚铁血将军,姑苏城?”

一身铠甲的被俘男人看着面前尚不及他肩高的白衣小女孩,瞠目,结舌。

“你是东淩的指挥大将军?”

女孩莞尔,“莫非,不可?”稍停后,“姑苏将军,弃械,不杀。”

“哈哈。”姑苏城看了女孩一眼,转头看向被东淩万军包围的西楚军,“西楚的将士们,你们可愿弃械?”

声喊震天,“不弃!”

震耳欲聋的声音消散后,女孩轻抬右手,白皙的手指微微朝前点挥了下,东淩的箭兵万箭齐发,被围困的西楚众将士一个个倒下,鲜血,侵染大地。

姑苏城的泪,在雪落里,坠落无声。

“姑苏将军,弃械?”女孩又问。

姑苏城双目赤红的看着女孩,“我姑苏城一生战役无数,从未有弃械一说,死,亦要与自己的将士一起。”

看着从凤凰和涅槃剑下走到西楚阵亡战士面前的姑苏城,女孩平地清声下令。

“东淩三军听令!”

干脆的列队重整声音响起。

“军葬!”

漫天的飞雪里,万箭再度射向姑苏城。

百支火把砸落在成堆的西楚战士尸骨上,茫茫天地里,火光冲天。

雪与火的映辉下,纯盈的身姿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小小的脚印,回到马车中。

那一天,她一战天下扬名。

那一天,她十四岁生日,她叫——梅迦逽。

那一天,西楚国,有一个叫姑苏默的男孩在等他凯旋的父亲一起过他十九岁生日。

惊鸿,是我一生的华赏;闲云,是你一世的淡泊 2

贞康二十年,春末,寒消渐暖。

东淩皇家寺院九龙寺内,琼清山,拔入云霄,轻雾袅袅。

一身黑色劲装的涅槃提着佩剑站在琼清山半腰中突出的大岩石上,一只白雕从她的眼前飞过,尖啼一声后,直冲峰顶。

涅槃的视线随着白雕射往山尖,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这琼清池的位置倒真是得天独厚。

琼清池,位于琼清山顶,三面皆万丈深渊,笔直陡峭的悬崖不见底,纵是江湖绝顶高手也无法飞上,仅有山东面有一条陡窄的小路。因为走的人极少,若不是常来琼清池的人,必定寻不到路。而获东凌贞康帝东方烨御准入此山的三个人,却都不用走的方式。涅槃轻功略逊,擅长近身格斗的她守卫在山中间;凤凰轻功了得,习惯远身攻击,带着梅迦逽可一口气直上琼清山顶,等她入池沐浴后即可远程保卫她的安全,也能避开主子的无比春色。

琼清池。

碧色水面,波纹浅荡,空气里飘含着清凉的药味,入鼻提神。

池角,一个微仰下颌的绝丽女子正闭目聚神,圆润白皙的双肩刚没在池水下,缎黑云动的长发飘盈在她诱色无比的胸前。

一阵山风吹来,水波荡的急了。

水中的梅迦逽丝毫未觉周围有异动,忽而,一道白影掠过池面,身子被人从池中捞起,转瞬间,绸缎长衫裹在她娇珑的身上。

听力所及的范围内,没有刀剑厮斗的声音,只听得耳边有几丝衣袂飘飘而过。梅迦逽知道,这次来暗杀她的人,功夫比上一个更高强。

梅迦逽纤指拢合衣襟,临水而立,宛若仙子,完全丧失视力的眼瞳找不到聚焦点,然,总有一份让人无法忽视的傲然之气从她体内散发出来。好似她面前的一切与她无关,又仿佛,她已诸事都看透。

“小姐。”白色劲装的凤凰提剑走到梅迦逽身边。

“人呢?”

“逃了。卑职失职。”

梅迦逽语带薄笑,“怎会。”

“小姐,我扶你下池。”

“不必了,下山吧。”

服侍梅迦逽穿好闲服,凤凰抱稳她,纵身一跃,飞下琼清山顶。

万籁寂静的琼清池,原本梅迦逽靠着的池边,一片翠绿的紫竹叶钉入大石寸许,若射入人体,必穿骨肉。

一道劲气横过水面,紫竹叶从大石里迅速拔出,飘飘然的停在一方指骨修长的手心,微风拂来,竹叶被吹走,朝山下飘落,谁都不曾知道,它曾差点要了东淩第一美人、官拜辅国大将军的梅迦逽一命。

空气里,一缕淡淡的紫竹香浮过,一道白影飘下山去,那影中,藏了几丝贵雅无双的紫色。

惊鸿,是我一生的华赏;闲云,是你一世的淡泊 3

琼清山底,四处入口皆有武僧把守,上至九龙寺主持空释大师,下至普通香客,未得御准,任何人不得入山,善闯者,杀无赦。

涅槃牵着梅迦逽的手,问,“去他那么?”

“嗯。”

相较于寡言少语的凤凰,六年前从棺木里复活的涅槃性格开朗很多,梅迦逽十六岁那年彻底失明后,她便养成了牵着她的手行走的习惯。

当初十五岁的涅槃想,天大地大,可她不大,离了梅迦逽和凤凰,她在古代一个朋友都没,她们对她又好,就这样生活在一起不错,尤其梅迦逽瞎了后,她决心再不离她。她,要做她的眼。

青石长阶,苍天古树相携两旁。

未到尽头,已闻悠扬的琴声。

紫竹林中,身着白绸纹紫边云袖的男子席坐抚琴,透雕的羊脂冠玉束发于顶,玉中仙鹤栩栩如生,墨发散至腰间,面若温玉,形身不加饰厉,而龙章凤姿,天质自然,低垂的眼睑敛了他惑魅无双的桃杏之眼。

数步之外,梅迦逽静默着,不知是在听琴还是在等人,瞳眼无焦的唯一好处是,她心里在想什么,无人得知。

琴声随风,带来了一句清幽的话。

“梅将军,你今日,少泡了半柱香的时间。”

梅迦逽丹唇浅勾,“王爷教训的是。”

指骨分明的长指压住琴弦,琴声止。

“将军,这里没有王爷,只有‘闲空’。”

涅槃实在受不了每次来这里都要被某人爱理不理的‘忽悠’几句,快语道,“你不喊‘将军’,我家小姐能喊你‘王爷’?”

林中男子悠闲的站起身,不紧不慢道,“你家小姐若不是‘辅国大将军’怎可独享琼清池?我若是‘王爷’,为何会在这九龙寺?”

“你!”

涅槃被噎住,索性将心中真正的不满发出来,“闲大师!四年了,我家小姐听从你的建议,每月二十五日上山泡琼清池,眼睛却不见好转,你到底行不行?若是庸医,误了我家小姐治疗的时机,我非取了你的项上人头。”

佩剑出鞘声响起。

“涅槃。”

“哈哈~”

一个朗悦的笑声传来,凤凰、涅槃侧目看去,一道锦黄色的身影向他们走来。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一身绣蟒锦服的东方旭带着顽蔑的笑容走近,“迦逽,依我看,你倒不如听我的,住到我的太子府,我遍请天下名医,绝对比现在的情况好,说不定,早就恢复视力了。你说,闲空大师整天不是诵经就是敲木鱼,看看老百姓的小病没问题,治你,怎可能?我说的对吧,闲空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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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林在太子东方恪的声音之后陷入片刻安静,叶落随风。

“太子殿下。”

东方恪目光落到梅迦逽的脸上。

“你称呼错了。”

东方恪诧异,辩解道,“莫非,他不是闲空大师?”

“殿下,不管是‘闲空大师’还是‘活佛闲王爷’,对你来说,他永远都是你的七皇叔。”

东方恪略显尴尬的看着梅迦逽,“迦逽。”

“太子是想我去求见皇上还是去找魏太傅?”

“嗯?”

尽管看不见,梅迦逽稍稍侧了脸,循声看着东方恪,涣散的目光在某一瞬好像有着不容人闪避的慑定力。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林中气氛僵着,须臾后,东方恪对着东方闲拱手施礼,“七皇叔,晚辈刚才冒犯了。”

“太子无须多礼。”东方闲神情淡适,看着梅迦逽,“梅将军,琼清池疗效甚微已是不争的事实,太子殿下的建议,未为不可。”

东方恪刚要说话,梅迦逽先了一步。

“闲空大师,下月二十五日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