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圣翻过来看,立即瞪大眼睛:“怎么会?明明是黑杰克的。”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因为你事先安排好了自己的牌,对吗?前两局我故意放水,让你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其实你手上有什么牌我一清二楚!因为我换了你的底牌。”
刀神扔出手中的三张牌,分别是黑桃4,红心6和一张方块J,他说道:“二十点,我赢了!跳海去吧。”
赌圣气得脸颊通红,把面前的筹码和牌全部扫到地上,暴吼一声:“你在出千,我不承认!”
刀神亦站了起来:“世上根本不存在极致的赌术,所谓赌术就是千术,难道你没有出千?”
赌圣翕动鼻孔,突然从身后掏出一幅镀金的扑克牌,像扇面一样在双手展开,他阴笑道:“我的地盘我说了算,统统去死吧!”
在他扔出扑克牌的瞬间,刀神突然把厚重的赌桌掀起来挡下了攻击,与此同时,保镖们一涌而上,宋星辰、梁警官和他们打斗起来。黄小桃用无线电发出攻击指令,游轮立即两侧传来交火的枪声,回荡在寂静的大海上。
第七百三四章赌圣之死
现场顿时大乱,论拳脚功夫,这帮保镖自然不是宋星辰的对手,他们纷纷被扔进海里去了。一声巨响,用来抵挡金属扑克牌的赌桌竟然被赌圣从另一端踹断。他双手交替,手中的金属扑克牌以诡异的角度飞向刀神,此刻他正怒火攻心,只想杀掉刀神一个人。一名保镖准备用枪暗算宋星辰,我对着他的眼睛发动冥王之瞳,那人惨叫一声,黄小桃立即冲上去,一个过肩摔把他扔进海里,并捡起地上的枪。
眼看着甲板上的保镖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我对宋星辰叫道:“去315房间救人!”
宋星辰点点头:“你们小心!”
他正要冲进舱室,却从入口处冲出来一大批荷枪实弹的保镖,站成一排用枪指着我们,紧接着甲板上传来一声枪响,以及一阵惨叫。
我们赶紧相信确认,看是谁中枪了,出乎意料的是,捂着胸口跪在地上的人竟然是赌圣,他手中的扑克牌也撒落一地。
开枪的是刚刚担任荷官的中年保镖,他慢慢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鹰隼似的眼睛:“你输得太难看了,赌圣!”
“狂厨,你……你……”赌圣呕出一大口血。
我们震惊地看向这个人,他从一开始就跟着我们,谁也没料到,他竟然就是六道狂厨!左右保镖上前,替六道狂厨脱去外套,露出一身白色米其林大厨装,并递上一根文明棍和一顶厨师帽,他戴上之后,冷笑着说道:“那笔钱我根本就不想和你分,你以为你在利用我,其实是我在利用你,你死了之后,整个澳门公海都是我的地盘。”赌圣气得颤抖,龇牙咧嘴地骂道:“卑鄙小人!”
他从袖子里滑出一张大王的扑克牌站起来,六道狂厨动作极快地从文明棍里抽出一根尖刺,划开了赌圣的喉咙,赌圣捂着喉咙跪倒在地。保镖上前抬起他的尸体,准备扔进海里,六道狂厨却作了一个手势:“不,抬到厨房,听说狂赌之徒的心肌肥厚耐嚼,我很有兴趣尝尝,算是我对老朋友最后的敬意!”说完,他伸出又尖又细的舌头,舔掉了溅在脸上的血,我注意到他的舌尖有一道分岔,如同蛇信。七大天王之一,竟然就这样死在我们面前,大家的神情都是惊讶不已。
“真让人恶心!”黄小桃说着举起手枪:“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我们了!”
六道狂厨摇了摇手指道:“黄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冲动!”
身后的保镖齐唰唰用冲锋枪指着我们,黄小桃看我一眼,我轻轻摇了摇头,豁出性命换他一条命太不值得,而且如果VIP不救回来,一个狂厨死了,又会有第二个。
黄小桃叹息一声放下枪,旋即有五名保镖上前,从后面抓住我们。
“你想做什么?”我问道。六道狂厨笑道:“拿你们的命当作我的通关证件,你们带来的特种部队太厉害了,像苍蝇一样烦!不过放心,我会把你和刀神留到最后杀,因为你们是我六道极宴的座上宾。”
说罢,他作了一个手势,保镖便把黄小桃推到船舷边,黄小桃惊慌地喊了一声:“宋阳!”
“放开她,冲着我来!”我吼道。
六道狂厨根本不加理会,黄小桃被带到船舷边,身后的保镖用枪顶着她的脑袋,然后有人用扩音器冲后面喊:“再不停火,我们就把这女的杀了。”
黄小桃大喊:“不用管我!”
她话没说完,就被重重一枪托砸在脑袋上,血立即顺着额头淌了下来,我愤怒地想要冲过去,却被后面的保镖紧紧地攥住肩膀。
特种部队的枪声停了,我的心一阵发冷,看来这次无力回天了。“挺听话的嘛!”六道狂厨笑道,然后杵着拐杖走向我们:“以这样的方式相见实属形势近迫,其实我本来应该设宴款待你们,这次多亏了你们替我扫除障碍,我才能坐收渔翁之利!景王爷被你们干掉,下一届修罗血祭在即,组织的格局正在发生巨大变化,谁能得到VIP,谁就能主宰新一代江北残刀!想不到区区一个南江市特案组,竟然连续扳倒驯狗师、景王爷、小丑、黄泉买骨人,我不得不说干得漂亮,Bravo!”“现在组织里只剩下我和血鹦鹉,那女人成不了气候,我会陆续吞并他们的地盘,把一直以来各自为政的组织统一起来。这多亏了你们的助力,一个聪明人是会利用一切有利因素的,笑到最后才是笑的最好,你说对吗?”这番自鸣得意的话委实令我作呕,这时刀神突然大笑起来:“狂厨,恭喜你!你们知道这家伙以前是干什么的吗?他是个专门帮人洗罪的小头目,他洗罪的方式就是把尸体吃掉,不留下一点痕迹,就像条狗一样。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尸体,才成为天王级别的干部,居然好意思管自己叫六道狂厨,你应该叫食尸鬼才对。”
我知道刀神说这番话是想激怒六道狂厨,可是六道狂厨根本无动于衷,他走到刀神面前,伸出一只手去摸他的胸口,摇了摇头:“太老了,肯定很难吃!”
他的眼神就像在打量食材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刀神突然用力挣脱身后的保镖,神速地冲到六道狂厨身后。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右手一翻,手掌里出现一片金属扑克牌,他将其锋利的刃贴在狂厨的脖子上。
保镖们立即举起枪瞄准他,刀神阴森森的威胁:“谁敢动!我就宰了他。”
六道狂厨举起手,不慌不张地露出笑容:“挺拼的嘛,老家伙。”
“承蒙夸奖,叫你手下放人!”
六道狂厨一言不发。
刀神捏着他的脖子吼了一声:“放人!”
“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会死在这里。”六道狂厨冷冷地威胁道。
“以为自己的命多金贵吗?”
刀神的身体突然不易察觉地抖动了一下,他甩了甩头,这时六道狂厨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他竟然抓住了刀神握着利器的手推开。
刀神竟这样任他摆布,我瞧出来刀神有些不对劲,他好像没有力气了。
下一秒,刀神在众目睽睽下摔倒了,他支撑着身体,似乎在拼命对抗着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看来,不杀掉一个是不能让你们听话了。”六道狂厨阴笑着,慢慢从拐杖中抽出尖刺……
第七百三五章大海沉船
眼看着六道狂厨手中的刺要刺向刀神,我突然叫住他,对着他发动了冥王之瞳,六道狂厨一声惨叫捂住眼睛,浑身抽搐地叫道:“宋家的眼睛,果然与众不同……好想尝尝看!”说完,他舔了一下舌头。
冥王之瞳毕竟只能救急,六道狂厨缓过劲之后又继续朝刀神走去,我心焦如焚,再用一次的话,就是今天的第三次了。这时一阵巨响传来,整个游轮猛烈摇晃,所有人都被颠得东摇西摆。趁此机会宋星辰、黄小桃、梁警官突然发难,宋星辰将控制自己的保镖扔到了海里,黄小桃和梁警官夺了对方的枪,冲后面那一排保镖扫射。六道狂厨半跪在地上,震惊不已,这时透骨香冲到甲板上,大喊一声:“狂厨大人!”然后掷出几个发烟筒,周围立即弥漫起一股甜腻的雾气。
我冲众人命令:“不要呼吸!”然后从身上的暗兜里掏出解药,每人发了一粒。
游轮的摇晃已经停止,整个船身猛的向下一沉,似乎哪里漏水了,底舱里传来宾客的尖叫声,黄小桃掏出无线电下令:“立即登船,强攻!”
我来到刀神身边,把一粒解药交给他,他心不从力地掀起面具的底部放进嘴里。我注意到他四肢颤抖,这时就算我强行扒下他的面具,想必也是无法反抗的吧?可是出于尊重,我并没有这样做,其实在我心中有两个刀神,一个是爷爷被害当日那个凶残的杀人魔,一个是值得信赖、几次救我们于水火的伙伴,唯有这样想,我才能将他当作同伴看待。
吃下解药,刀神稍稍恢复了些,我问他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简短地答道:“那个男人的汗腺有毒!”
我大惊,狂厨还有这种本领,也许是因为他长期嗜吃人肉,体内积累了大量的毒素,身体已经产生了异于常人的抗体,并可以将其排出体外。
宋星辰招呼一声:“前辈,你好些了吗?快去救人。”
刀神扶着膝盖站起来,道:“走!”
黄小桃和梁警官拿着缴来的武器走在前面,我们冲进船舱,一路上将零星的保镖不断打倒,当我们赶到315房间时,宋星辰一脚把门踹开,喊了一声:“楠楠!”
屋内空空如也,桌上还放着吃剩的杯盘,和我们刚刚所见的画面一样,楠楠已经被带走了。
这个结果让我们每个人都灰心沮丧,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梁警官刚一露头,就被猛烈的火力逼退后来,门框立即变成一堆烂木头。
杀来的保镖从两边包围了我们,我们被困在这里无法离开,我突然意识到,他们第一时间冲到这里,说明楠楠并不是被他们带走的。
刚刚的爆炸……难道是血鹦鹉?
正当我们焦头烂额的时候,一阵枪声响起,外面传来自己人的声音:“黄警官、梁警官,我们来了!”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特种部队从天而降,我们来到外面,发现来的人比想象的还要多,队长敬礼道:“之前发现这艘游轮的时候,驻澳部队已经紧急命令直升机搭载援军启程,刚好赶上,目前所有敌人已经被肃清。”“干得漂亮!”黄小桃问道:“狂厨抓到了吗?”
队长遗憾地摇头:“我们登船的时候,有一艘快艇逃向了公海,上面坐着两个人,根据国际法律我们无权在公海采取军事行动。”
“VIP在快艇上吗?”我问道。
“是两个男人。”队长回答。
看来狂厨和透骨香逃掉了,不过万幸的是,楠楠还在这里,我说道:“VIP可能还在船上,四处去搜!”
话音刚落,一大帮宾客跑来,大喊:“警察先生,救命,这艘船要沉了!”
我们面面相觑,宋星辰说道:“我去救楠楠,你们先带他们离开。”
我叫道:“不,一起!”黄小桃下令把宾客全部转移到直升机上,尽可能一个不落地救下,我们待会会想法子跳海逃命。然后我们从墙上取下救身衣套在身上,逆着逃难人流的方向朝底舱走。二楼以下,水正在源源不断地涌进舱内,桌椅全部漂浮了起来,我们淌着没腰的水走进去,四处呼喊楠楠。
照目前的进水速度,不一会我们就会被困在这里,我叹息道:“不行,撤吧。”
宋星辰倔强的道:“不,我必须救她回来,这是我犯下的错,我要亲手弥补!”
我劝道:“那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再自责了!听着,刚刚的爆炸很可能是血鹦鹉干的,她应该第一时间就把楠楠带走了,去底层搜没有任何意义。”在我的反复催促下,宋星辰才愿意离开,我们返回上一层,这时整艘船因为底舱进水失去平衡,已经翘了起来,就像美国大片《泰坦尼克号》里面的场面一样。被水打湿的走廊根本爬不上去,入口的另一端是遥不可及的夜空。
黄小桃掏出无线电:“该死,进水了,联系不上外面的人!”突然船身中部传来喀嚓一声,原来倾斜的船身无法承受自重,开始折断。我们趁此机会迅速冲到甲板上,环顾四周,水面上全是跳水逃命的宾客,直升机正在用绳索不断拉人。
“跳吧!”黄小桃说道。
我们相继掉进冰冷的海水,万幸身上穿了救身衣,特种部队队长站在一艘巡逻艇上冲我们挥手,说道:“不要动,我们这就来救你们。”
他正打算发动巡逻艇,突然船尾腾起一股黑烟,黄小桃大喊:“怎么了?”
“有……有人把发动机破坏了!”
话音刚落,所有巡逻艇的发动机陆续爆炸,暗中破坏者放的炸药剂量不大,不会破坏船体,非常精准地让特种部队失去机动能力。只见一艘摩托艇快速掠过水面,驾驶者是一名穿着红色乳胶紧身衣的女子,在她身后,楠楠紧张地抱着她的腰,我恨声道:“是血鹦鹉!不要开枪,我去追。”然后全力朝摩托艇即将经过的地方游去。
血鹦鹉看见我,竟然加快速度朝我撞来,也许是为了报上次的仇。
此时我已经顾不上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楠楠落入组织之手!
我拦在摩托艇前面,盯着血鹦鹉的眼睛,在它接近到二十米以内时,发动了冥王之瞳,血鹦鹉一阵慌乱,摩托艇向右急摆,但却在惯性作用下继续滑行。我感觉一股巨力迎面袭来,清晰地听见自己胸骨断裂的声音,然后我就摔飞出去,黄小桃焦急地大喊:“宋阳!”
第七百三六章楚嫣的录音
挨了摩托艇这一撞,我的肋骨好像断掉几根,钻心地疼,我漂浮在水上,距离血鹦鹉大约有十米左右,楠楠不安地喊道:“叔叔!”
其它人正奋力游向我,血鹦鹉发动摩托艇,飞快地接近我,我以为她又要撞我,如果正面挨一下,我必死无疑。
然而在她接近的瞬间却错开了,俯过身将我拽上摩托艇,横担在座位上,断掉的肋骨扎进了皮肉里,疼得我几乎要昏过去。
摩托艇快速地将其它人甩在身后,一路劈浪斩浪。远远的,我看见澳门的星星灯火,摩托艇没有朝那个方向开,当快要接近岸边时,我看见前方是一处荒凉的码头。
摩托艇停在栈桥边,血鹦鹉跳上去,把楠楠抱到桥上,然后揭下头套,温和地说道:“在这里乖乖的,姐姐要处理点事情。”
“别相信她!”我叫道。
血鹦鹉冷笑:“也不看看自己的处境!”
她把我拖到栈桥上,我全身湿透,加上骨折,根本站不起来,爬在地上艰难喘息。血鹦鹉猝不及防地一脚跳在我的肚子上,把我踢翻过去。
我倒在地上,咳出一大口血,血鹦鹉恨声道:“这一下是还你的!”
我看见她那张美丽的脸孔已经因愤怒而扭曲,解释道:“形势所迫,我是不得已。”
“不得已?”血鹦鹉一脚踩在我的胸口,压迫到了断骨,疼得我叫出声。
然后她又朝我踢了一脚:“果然还是杀了你,才解恨!”
“姐姐,不要!”楠楠跑过来说道。
“不许过来。”血鹦鹉凶巴巴的样子把楠楠吓了一跳,然后她掏出一只手枪对准我:“有什么遗言吗?”
我此刻万念俱灰,知道再也无力回天,只能说道:“对不起!”
枪响了,声音震耳欲聋,我感到太阳穴处的皮肤一阵发烫,扭头一看,子弹在旁边的木板上射出一个孔。
“我喜欢过你,可是你太让我失望,对待负心男,我从来不会手软。”
我惨笑一声:“你找错人了,我心有所属,动手吧!”
枪声再次响起,可是这一次却不是从血鹦鹉手中的枪传来的,她错愕地抬头,我也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前面一栋漆黑的楼上趴着三名狙击手。
刚刚那一发子弹是冲着楠楠来的,但因为楠楠站在血鹦鹉身后,子弹擦着楠楠的肩膀飞过,落在后面。
“混蛋!”血鹦鹉骂了一声,抓起楠楠就跑。
失去目标的狙击手转而将枪口对准了我,我站起来拼命跑,突然一声枪响,我感觉肩膀的皮肉一阵火辣辣的烫,低头一看,肩膀上被擦出一道血痕。
万幸只是擦伤,不过所谓的擦伤是指子弹从皮肉上削出一道沟,我的右半边身子登时被血染红。
前面有一排集装箱,血鹦鹉带着楠楠躲在那里,我迅速跑过去,进入狙击的死角。
四周安静极了,空气里弥漫着杀气,楠楠小声地问:“姐姐,你为什么要打叔叔?”
血鹦鹉笑着抚摸她的脑袋:“因为叔叔背叛过姐姐。”
“哦,原来叔叔是个花心大萝卜!”
我一阵哭笑不得,血鹦鹉也被逗乐了,眼下共同面临的危险,似乎让我们暂时又成了同盟。
血鹦鹉说道:“这个狙击手是老骨头派来的,他不想让VIP被任何人得到。”
“买骨人不是已经被……”我一阵错愕。
“你以为他这么容易就死了吗?你们干掉的只是替身,有钱人最怕死,他为自己准备了许多替身。”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感到身体发冷,可能是失血过多,再这样下去我会休克。
比起我来,怎么把楠楠从血鹦鹉手中抢回来是一个更大的难题。
现在的我孤立无援,打不过血鹦鹉,也离不开这里。
我决定赌一把试试,如果这一招不能奏效,那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楠楠被带走了。
我问道:“你离开楚嫣的时候,她多大?”
血鹦鹉指了指楠楠:“和她差不多大。”
“当初为什么要……”
血鹦鹉扭头看我,冷笑道:“怎么,想感化我?别痴心妄想了。”
我摆摆手:“只是想了解你罢了,你带手机了吗?”
“干嘛?”她不客气地问。
“输入这个网址,上面有样东西,是给你的。”我报出一个IP地址。血鹦鹉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掏出一部黑莓手机,输入网址。我的心脏在砰砰狂跳,因为那个网址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段录音,血鹦鹉点开,楚嫣奄奄一息的声音立即回荡耳畔——“我一直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希望我离开的时候,这个世界比我出现之前要好一点点,那就足够了……谢谢你们!能认识你们,我很幸福。”
“这是!”血鹦鹉瞪大眼睛,手机落在地上。
我平静地说道:“楚嫣临死前说的话,我怕手机遗失,所以在网上保存了一份录音。”这段话是老幺伪造的,因为我当时并没有录音,但话的内容是真的。我之前左思右想,要如何对付血鹦鹉,她和其它天王都不一样,某些方面她更像刀神,有明显的立场和情感,她的软肋只有一个——楚嫣!
当然,利用这一点来对付她未免有点卑鄙,可是为了夺回楠楠,我只能不择手段。
血鹦鹉大大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我安静地等着,等着这段话在她心中发挥作用,过了很久,她声音哽咽地说道:“乖女儿,妈妈会替你完成这个心愿的!”
随即她擦去眼泪:“其实我是替老骨头在找VIP。”
我问道:“你和他结盟了?”“与其说是结盟,倒不如说是我把他迷得五迷三道,我没想到他想杀掉VIP。”血鹦鹉抚摸着楠楠的头发:“确实,我已经累了,身心俱疲,这些年来一直在伪装和撒谎,在凶险的世界争夺一席之地,差不多该激流勇退了!眼下七大天王已经死掉四个,倘若再执迷不悟,怕是早晚有一天会死在你手里。”
说完她伸出一只手,抚摸我的脸颊,温柔地问道:“小宋阳,最后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喜欢过我吗?”
我淡淡的答道:“男人喜欢女人,大多是因为外貌和身体,但如果男人爱一个女人,却是用整个心灵。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比不上小桃,所以你失败了。”
“你和那些负心的男人不同,我很满意!”这时远处响起了螺旋桨的轰鸣声,血鹦鹉娇媚一笑:“你的同伴已经来了,乖乖等待救援吧!下次见面,我将不再是血鹦鹉。”
“后会有期。”我点了点头。
血鹦鹉消失在夜色里,空气里留下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我疲惫地靠在集装箱上,静静的看着两架直升机在头顶飞掠而过,同时巨大的喇叭声响起。
“非法武装请注意,请立刻弃械投降!”
“二次警告,请立刻弃械投降!”
“开火!”下一秒,炽热的弹幕划破夜空,直接将屋顶的三名狙击手打的血肉破碎,数名特种部队队员顺着直升机绳索滑下,将我守护在了中间……
这段危险的澳门之行终于结束了。
第七百三七章伤痕是男人的勋章
VIP事件结束后,楠楠把景王爷的所有帐户告诉了我们,政府将这些帐户暂时冻结,之后将全部用于慈善投放。
之后在公安厅的帮助下,楠楠和高千绝被送到了另一个国家隐姓埋名的生活,具体地点连我们都不知道,这也是为了保障他们的安全。高千绝有一笔存款,两人的生活应该不成问题。对于他而言,楠楠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而楠楠也一直视他为父亲般的存在,希望这个小女孩从此能够健康地成长吧!澳门方面,对这次两地警方联手打击恐怖分子的行动大加赞赏,同时惊叹中国驻澳部队的实力,认为在祖国的怀抱下,澳门必将成为亚洲最安全城市。
孙老虎的遗体被我们带回南江市安葬,公安部当天颁发了一枚英烈勋章,和他的骨灰盒一起下葬。葬礼当天,王援朝、黄小桃都穿上了警官制服,在长长一队警察的护送下,孙老虎覆盖着党旗的骨灰盒被放进墓穴,气氛一片庄重肃穆。孙冰心一直在哭,我轻声安慰她道:“别太难过了!”
黄小桃走到墓穴前,把手里的一束秋菊放下,抓起一捧土撒在骨灰盒上,说:“孙头,一路走好,特案组绝不会辜负你!”
然后王援朝来到墓前,拧开酒壶朝墓穴里撒酒,抓起一捧土道:“孙哥,真想再和你好好喝一杯!”接着是我,我来到墓穴前,看着墓碑上孙老虎爽朗的笑脸,我心中怅然若失。他对我来说就像亲人一样,突然离去让我有点不敢相信,但生命就是这么脆弱,选择这条路的我们,随时都会与亲人朋友阴阳两隔。
黄小桃、王援朝、宋星辰、我、孙冰心,我们在和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罪犯团伙打交道,也许下一次,这冰冷的墓穴里躺着的就是我们中的一人。